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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上花开-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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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奶奶,我听说表小姐要回来了。”阿秀又继续收拾菜地。
“表小姐?”秋沫扬了下眉头,她怎么没听过冷家有一个表小姐,不过,也难怪,冷家的事情,她又知道多少,甚至连阿秀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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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友好()
“表小姐是当年老爷一个朋友的女儿,他那朋友因为欠了赌债,一把火把家里给烧了,只表小姐一个人活了下来,老爷见她可怜,便收养了她,然后供她到国外读书,听说是念满了,要回来了呢。”阿秀说到这里,有些担忧的撅起嘴巴:“表小姐虽然不坏,但是她从小就跟在少爷的后面,跟少爷特别亲,十分喜欢少爷呢,我怕她回来,会找少奶奶你的麻烦。”
秋沫到是不以为然,将手里最后一颗豆子剥好放进竹子编得小筐里,柔声说:“把这个拿去给少爷做米饭吧。”
冷肖晚上不回来吃饭,这个消息还是刘妈告诉她的。
他连这样简单的对话都不肯给她。
秋沫放下手里的故事书,她一直在给宝宝讲故事,这时候也累了,笑着说:“那就不等他了。”
刘妈看她表面上虽然平静,但是握在书页下面的手指却在收紧,她很想安慰几句,可又觉得那样是截中了别人的痛处,于是忙叉开话题说:“少奶奶,再过几个月,小宝宝就要出生了,我们得早点准备东西了,这婴儿车呀,奶瓶呀,奶粉呀都得提前买。”
“刘妈,你有几个孩子啊?”一提起宝宝,秋沫的注意力还真是给转移了,急忙兴致勃勃追问她。
“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已经结婚生子了,儿子都有你这么大了,现在在上大学。”
刘妈谈起自己的儿女,脸上有抑制不住的喜悦。
“上大学?”秋沫笑着重复,脸上的落寞一掠而过,是啊,这个年纪,她应该上大学才对。
“少奶奶,快吃饭吧,一会儿就该凉了。”阿秀在餐桌前招呼。
“嗯,就来了。”秋沫刚起身,就听见砰得一声,玻璃的大门被一股蛮力推开,外面的风灌进来,吹得客厅窗边的一串风铃当当作响,一直趴在沙发边上的卡特忽的一下站了起来,警惕的看向门外。
秋沫也吓了一跳,站在餐桌边上忘了坐下去。
大门随后又被砰得一声关上,一个人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走进来,将手里的大箱子小箱子往地板上一扔,盈白纤细的手在耳边使劲煽了煽,嘴里说着:“热死了,热死了,刘妈,刘妈。”
刘妈愣了会儿,忙迎上来,喜笑颜开的说:“表小姐,您回来了。”
表小姐?
秋沫心里琢磨着这个称呼,忽然想起阿秀今天跟她说的话,这个门口站着的女孩应该就是冷肖的妹妹,冷小天。
她穿了件黑色开衫套着红格子的衬衫,破洞的牛仔裤。身后背了个装得鼓鼓的大书包,头发被染成了紫红色,打着卷儿披在肩上,很搭的别了根带蝴蝶结的发卡。
刘妈将她的行李吩咐佣人搬到了楼上,又去吩咐阿秀给她准备饭菜。
冷小天踢掉鞋子,将外套随便往刘妈身上一扔,“饿死了,饿死了。”
她急三火四似的奔到餐桌前,刚要拖出椅子坐下,便看到了还愣站在那里的秋沫。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她忽然跳起来说:“我知道,你就是那个秋沫,肖哥哥的女人。。”
秋沫愣了下,谦和的一笑,伸出手说:“你好。”
冷小天看了眼她伸出来的手,她的皮肤出奇的好,莹润如玉,几乎透明,就是太白了些。
她忽然伸出手叭的一声打开秋沫的手,自顾自的在餐桌前坐好,招呼阿秀说:“阿秀,我不喜欢吃豆饭,换一碗。”
视而不见()
阿秀端了碗筷站在厨房门口,将刚才的一幕看在眼里,她不假思索的提醒:“表小姐,少奶奶已经有五个月的身孕了。”
冷小天愣了下,俏丽的小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马上就不屑的说:“原来是个大肚婆。”
阿秀的脸色一下就变得不自然起来,紧张的看了看秋沫,秋沫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容,转头对她说:“阿秀,去把这碗豆饭换了吧。”
“是,少奶奶。”
“别,阿秀,我又想吃了。”
冷小天将碗拿回来,不管左右为难的阿秀,冷声嘀咕:“用你多管闲事。”
秋沫热脸贴了冷屁股,不过她也没有往心里去,拿起筷子开始吃饭,筷子刚伸向一盘青菜,冷小天忽然用筷子打开她的,夹到自己碗里说:“这个我喜欢吃。”
秋沫没说什么,又去夹另一盘,冷小天这边嘴里的还没吃完,那边已经飞快的伸出手将她要夹的菜盘子端到面前:“这个我也喜欢。”
阿秀在一边看着,心里直替秋沫着急,这表小姐明明就是故意的,她自己哪吃得了这么多,她虽然急得不行,但秋沫却是一副平淡不惊的样子,既然不能吃菜,她就拿起碗吃米饭,这白米饭里的豆子是她种的,冷肖看起来很爱吃,只是这最后一点豆子,他却没有吃到,豆子烀得刚刚好,入嘴绵软溢香,她也吃得津津有味。
冷小天见对面的女人心平气和吃着饭,好像根本没有要和她计较的意思,她心里顿时更加火大,没好气的说:“我还以为肖哥哥找了个什么样的女人,切,原来是个丑八怪。”
秋沫淡淡一笑,继续吃饭。
“喂,肖哥哥肯留着你,一定是因为你用孩子威胁他吧?”
阿秀在一边急得跺脚,却不见秋沫有一丝反应,正急着,忽然冷小天面色一青,口唇发紫,筷子擎在半空半天不见动静。
“阿秀,快拿水来。”秋沫神色一凝,扶着桌沿站起来,疾步走到冷小天的身旁,用手掌拍打她的后背。
“少奶奶,表小姐怎么了?”阿秀端着水杯跑过来。
“噎到了。”
“那可怎么办?”
正说着,一直憋得无法出声的冷小天忽然低头咳嗽起来,随着吐出一块鸡骨头。
秋沫刚松了口气,就看见卡特摇着尾巴朝门口跑去。
“你回来了。”秋沫直起身子,高兴的迎向刚进门的冷肖。
他嗯了一声,随手将衣服递给佣人,然后越过一脸笑容的秋沫走到冷小天面前,轻勾唇角,那是秋沫一年多来都难得见到的真心的笑容,像阳光一样,温暖而又刺眼。
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肖哥哥。”冷小天一下从椅子上蹿起来扑向冷肖,纤细的手臂圈住他精瘦的腰,欢喜的说:“我想死你了。”
冷肖笑着拍了拍她的发顶,“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跟我撒娇。”虽然是责备的话语,但口气却是宠溺的。
“人家想你嘛,已经三年多没见到你了。”她搂着他不放,满脸喜悦的说:“肖哥哥,你真是越来越帅了,用我们同学的话说,就是越来越有味道了。”
“我看你在国外只学会了油嘴滑舌。”
“才没有。”她拉着冷肖的手臂兴致勃勃的往二楼走:“肖哥哥,我们去上面说吧,我有好多事情要告诉你呢。”
“好,好。”冷肖被她拽着,依然脾气很好。
冷小天小鸟般的偎在他的身旁,叽叽喳喳的说东说西,他不时偏头朝她笑笑,听得津津有味。
直到两人消失在二楼的楼梯处,秋沫才肯收回飘远的思绪,自始至终,他都十分吝啬看她一眼。
她松了松握得紧紧的拳头,卸掉了一身的伪装,瞬间的落寞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种悲伤里。
阿秀心疼的刚要说些什么,秋沫急忙抬手阻止了她,她现在不需要同情。垂着眼睑,自己慢慢走到餐桌边坐好。
菜已经有些凉了,她拿起筷子,一口一口的吃起来,每吃一口都味同嚼蜡,眼中的水滴眼见着就要滴落下来,她胡乱伸手擦了一把,对阿秀笑着说:“阿秀,这菜真辣,眼泪都要辣出来了。”
阿秀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一股冲动让她抢过了秋沫手里的碗筷,置气的往厨房走去:“少奶奶,阿秀看不来你这么委屈自己。”
秋沫黯然:这样的感情连外人都看不过去了,她究竟还能够坚持多久?人终于还是要累的,等有一天,她觉得自己已经累得必须要停下来的时候,她是不是就会放弃对他的追逐。
楼上传来冷小天银铃般的笑声,她可以想像她此时满脸欢喜的样子,曾经的曾经,她在他的面前也曾有过这样的笑容和活力,而时间已经把这一切磨平消灭了。
秋沫觉得透不过气来,想去庭院里走走,正碰上晚回的冷宁宇,他见她脸色不好,急忙问:“怎么了?大哥又惹你生气了?”
“没,只是不舒服,想去透透气。”
“我陪你。”
秋沫惊讶的看看他,见他神色平和,最终点点头。
助理将冷宁宇推到庭院的花架前便恭敬的退到一边的小偏厅里等着。
一架蔷薇开得正香,粉的白的爬满了篱笆。
秋沫见到这些花就格外的喜爱,忍不住走过去微俯下身,将鼻子凑过去。
深深吸了一口,周身弥香。
一身素衣的女孩低头嗅蔷薇的模样同时落在两个男人的眼里,二楼窗边的冷肖眉宇俊冷,修长的指间还夹着半截香烟,满丛嫣红掩映着她娇小柔嫩的轮廓,一身白,白得素洁惊目,他一直认为她不漂亮,可是此时看在眼里,竟然别有一番滋味。
蔷薇美人()
他突然觉得以前是他忽略了很多,这个平凡无奇的女人身上似乎还藏有许多侍人解开的迷团,她的周身像是缠着一层雾,拨开重雾,是否有另外一番风景。
他正独自兴味,突然看见冷宁宇自己摇着轮椅走过去,脸上挂着温煦和蔼的笑容,似乎问了她一句什么,秋沫从姹紫嫣红的花团中抬起头,然后朝他璀然一笑,这笑容干净澄澈,如三月泉水,六月清溪,汩汩流过心头。
冷肖的眼神倏然收紧,夹着些震惊与震怒。
心里忽的腾起一阵熊熊烈火,炽烤着五脏六腑,他的女人怎么可以对别人这样巧笑嫣然,怎么可以和别的男人打情骂俏。
他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只是想让那个女人的笑容只对他一个人,她的一切都应该只属于她一个人。
而庭院里的两个人根本没有注意到楼上那双充满了妒火的眼睛,冷宁宇伸手从架上折下一朵粉色的蔷薇,在手中轻轻把玩着说:“秋沫,你开心吗?”
秋沫眉目一垂,她现在很怕别人问她这个问题,因为她也经常问自己,却又找不到答案。
曾经她以为,只要在他身边,可以静静看着他,便是开心的,可是真正和他近在咫尺,却又奢望着可以得到他的一点点爱慕,或许人总是贪婪的,得到一点,就想要再得到一点,她是个女人,她也渴望爱与被爱。
可越是渴望着,越是会被伤得越深,以至于现在连她自己都搞不明白,她是不是真的开心。
见她抿着薄薄的双唇,眼睛里蓄着一抹忧伤,冷宁宇心头一颤,他清楚的记得,初见她的时候,她并不是这样的,她扎着马尾,像她这个年龄的女孩子一样喜欢笑,笑起来脸颊上会有浅浅的梨涡,而那样的笑容,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了。
心里起了怜惜的情绪,在感叹这个女孩子的坚强与悲伤的同时也感叹起自己来,情不自禁的,他抬起手,将手里的那只蔷薇轻轻别在了秋沫的发际。
她显然吓了一跳,做出向后退缩的姿态,她既惊又疑的样子让冷宁宇不觉笑出声,她现在真像个自我保护的小动物,谁都不肯相信。
“名花美人两相欢,这蔷薇虽然美丽,可却是带刺的,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我觉得跟你真配。”
听得冷宁宇这么一说,秋沫也不免嘲弄自己的大惊小怪,她微微侧头让冷宁宇将花别到了她的耳边,这样一衬,越发显得可人,纵使样貌平淡,但气质使然。
“天冷了,回去吧。”冷宁宇细心的脱下外套递给她,秋沫朝他感激的一笑,摆摆手说:“不用了,几步路就回去了。”
她不等冷宁宇的助理赶来,亲手推起他的轮椅。
“你这可折煞我了。”他一边打趣的念着阿弥陀佛一边朝秋沫调皮的挤眼睛。
秋沫被他逗笑,脸上自然的飞起红云。
冷宁宇的房子就在主宅的后面,秋沫将他送回去便觉得困了。
回房的时候,她路过冷肖的房间,在门外呆立了良久才叹了口气。
他此时恐怕正和冷小天叙旧吧。
推开房门,她习惯性的去开灯,却见床头的灯竟然亮着。
她疑惑的皱了皱眉,她清楚的记得下楼的时候已经把灯关掉了。
再往床上一看,不由吓了一跳,床上的阴影里正斜斜的躺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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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的另一个男人。。很强大,只是,他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呢?
被赶到客房()
床上的阴影里正斜斜的躺着一个人。
她走近了,借着灯光正要低头看下去,那人却忽的一下坐了起来,秋沫被她吓得倒退了两步,险些撞到一边的桌子。
“喂,你要吓死人吗?”坐在床上的冷小天首先发难,瞪着她说:“怎么走路没声音,你是鬼吗?”
秋沫抿抿唇,脸上浮起淡淡的歉意。
冷小天见她一副好欺负的样子,伸手拍了拍厚实的大床,像是宣告一样:“以后这个房间就归我了,你搬到三楼去住。”
冷家的主宅一共有三层,一层是客厅和厨房,二层有三个房间,冷肖的书房卧室以及秋沫的卧室各占一间,而所有的客房都设在三层。
冷小天的意思其实很明显,她想要住得离冷肖更近一些。
话落半天,她见秋沫一直没有动静,怕她不同意,又咄咄的讽刺:“反正肖哥哥也不喜欢你,你在这个宅子里也是可有可无,所以住到哪里都无所谓。”
“是啊,住到哪里都无所谓。”秋沫的声音像是自嘲般的低沉。
“那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我收拾两件衣服就走。”秋沫转身去柜子里拿了些衣服出来,回头看见床头上的台灯,商量似的问:“我可以把它也带走吗?”
没有床头灯,她会睡不着觉。
“这破东西,你想拿就拿去好了。”冷小天将床头灯丢到她怀里的一抱衣服上,撇了撇嘴巴,“你现在可以走了吧?”
这女人像是一团棉花,就算你再用力,打在上面也是软绵绵的,她本以为会把她气得跳脚,没想到她却是一脸的波澜不惊,好像这世间没什么事可以让她动容似的,那份淡定从容让冷小天非常火大。
秋沫抱着东西走到门口,忽然又停了下来。
冷小天不耐烦的说:“你又想干什么?”
“冷小姐,这里半夜会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请你不要害怕,也不要去探究,因为冷肖不喜欢。”
她了解到冷小天已经出国三年多了,而这宅子里的怪声是从两年前开始的,所以,她必定是不知道的,夜半三更响起那样的声音,任谁都会害怕,提醒她一下,她心理也有个准备。
冷小天却并不领情,挑衅似的扬起下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胆小鬼,丑八怪。”
秋沫无所谓的笑笑,替她关好门,轻声说:“晚安。”
三楼的客房有三间,她选了最靠近楼梯的一间,因为里面有一个飘窗,她喜欢坐在那里看外面的湖泊。
前脚刚踏进屋子,忽然一只手从将要关合的门扇里伸进来,紧接着手的主人也跨了进来。
秋沫怔怔的看着半明半暗中的那张俊脸,还没来得及反应,纤细的腕子一下被他抓在手里,受不住这股蛮力,怀里抱着的那堆东西哗哗掉在地上,最后一个落下去的是台灯,正砸在坚硬的木质地板上,叭的一声碎了。
她像傻了一样的看着碎开的台灯,每个难眠的夜晚,只有这一点光亮才可以给予她温暖和勇气,此时碎了就像是被夺了光明的眼睛,一下陷入黑暗。
他在乎她吗?()
秋沫抬起脸便看到冷肖微微眯起的黑瞳,像黑曜石一般闪着清冷的光,她可以感受到他身上从内向外散发的怒气,几乎要将她包围了。
她下意识的退了一步,他便大步一跨更贴近她。
她害怕的一步步后退,他就一步步逼近,直到退无可退,一屁股坐在绵软的大床上。
他的整个人欺压下来,浓浓的男性气息混合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像一张大网罩在了秋沫的头上,她本能的护着肚子,一只手撑着床不让自己倒下去。
他以张狂的姿势将她逼在自己身下,修长健硕的身躯支在她的上方,像主宰权势命运的撒旦,垂首看着他的猎物。
秋沫又惊又怕,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是那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怒气就像浓浓的沼气般一点就着。
她左思右想想不出自己做了什么惹他生气的事情,就因为想不出所以才更害怕,紧咬着下唇,漂亮的大眼睛里蓄了层珍珠般的水雾,委屈的盯着他。
冷肖被她那可怜的眼神看得有些颓败,刚刚蓄满的怒火在一点一滴消减下去,两人这样对峙了一会儿,秋沫终于忍不住说:“我。。我想睡觉了。”
“刚才疯得累了,现在想起睡觉了?”他语气中的讽刺她不是听不出来,更加迷惑不解的看着他,他忽然瞥见她耳边还没来得及摘掉的那朵蔷薇花,本来被压抑下去的火苗又呼的一声蹿了起来,大手一伸,粗鲁的将那朵花扯下来,挥手狠狠的掼到地上。
秋沫只觉得脸上突然火辣的一痛,蔷薇上的小刺刮破了她的脸,她急忙用手掩住,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怕被他看出什么。
“这朵花很漂亮,真配你,是不是?”他的声音冷冷的响起。
秋沫忽然明白他为什么发脾气了,他一定是看见了她和冷宁宇在庭院里说话谈笑,脸上有一些疼,但心里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喜悦,他这种反应,是不是说明他其实是在乎她的。
你别赶我走()
冷肖有些看不明白身下这个女人了,明明被他这样气凶凶的脸色对待着,却还可以挂着浅浅的笑容。
他看到她用手捂着脸,半边委屈半边开心,那双湖泊般清澈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光芒像极了窗外的星芒,流光四溢。
他竟然会觉得她是极美的。
察觉到自己片刻的失态,冷肖伸手要拿开她的手,看看她是不是真的伤到了。
秋沫却像被触到了身上的刺,急忙往后退去,不可以,不可以被他看到脸上的**,那是她唯一可以保护自己的东西了,她无法想像,一旦失去这层保护,曾经的噩运是否会再次降临。
冷肖被她逃避的姿态触怒,强硬的一把捏过她尖细的下巴,这个女人,表面上跟他亲近,可却又似乎害怕他的靠近,他越来越觉得,她像迷一样,不断激起他解迷的兴趣。
“痛。”秋沫呼叫出声。
“痛是为了让你长记性。”他甩开她,目光冷冷的说:“你名字前面既然贯着冷这个姓,你就是我冷肖的女人,以后再让我看到你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就从这里滚出去。”
“我没有,我只是在和宁宇说话。”
“宁宇?叫得真亲切。”他在瞬间被这个称呼激怒了,她从来都是冷肖冷肖的喊他,几时有过这么亲密的称呼,盛怒下,说出的话也带着浓浓的讽刺意味:“秋沫,不要以为你嫁给我,就是飞上高枝了,一个下贱的女人永远别想坐稳冷家女主人这个位置。”
他说她下贱?
秋沫猛的睁大眼睛,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他,他毫不留情的回看过去,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哪里有问题。
他本以为她会大声的反驳,可是他看到的却是她慢慢垂下的头颅,像一棵突然焉下去的花朵,那一瞬间的无助感让冷肖的心里突然空了一下,但他马上就想到她和冷宁宇在庭院里有说有笑的样子,她从来都没有对他展露过的笑容,她耳际别的那朵蔷薇,这些都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让他觉得十分厌烦。
“秋沫,你为什么这么喜欢装委屈?小天赶你出来,你甚至连句话都不说,你是想告诉所有人,你有多可怜吗?”他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却被她眼中盈满的泪水震住。
手上一热,有什么东西滴落在上面,像是被硫酸腐蚀了一下。
他竟然忘记了接下来要说的话,只是怔怔的看着大滴大滴的眼泪从她的眼中落下,啪嗒啪嗒的滴在他的手上。
“我没有和别的男人。。,因为他是你的弟弟,我才会亲近。”她边哭边说,委屈至极,“我也没有想攀高枝,如果你觉得不高兴,我可以做佣人,做厨娘,只要你不赶我走就行。”
冷肖听着她抽抽搭搭的说着话,心里莫名一阵烦燥,拿起一旁的枕巾胡乱在她脸上擦了一把,没好气的说:“别哭了,本来就丑,哭了更丑。”
他别别扭扭的一句话却让秋沫扑的一声破涕为笑,用泪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祈求:“你别赶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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