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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上花开-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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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眨着大眼睛,高兴的笑道:“娘娘人真好。”
江山美人(九)()
前线战事吃紧,沫儿也只能听身边的小太监们闲来讨论几句,她担心叶痕,又爱莫能助,几日下来便忧思成疾,不得不找医女来调理身体。
那日,皇帝下朝后不知怎的就移驾来到了天芒宫,从大婚那晚被沫儿婉拒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驾临这里。
天芒宫的侍女内侍跪了一地,独独不见他们的主子。
皇帝眉头一蹙,问道:“沫儿人呢?”
阿秀跪在那里战战兢兢的说:“娘娘在后院,奴婢还没来得及通知娘娘,奴婢这就去。。。”
“不必了。”皇帝打断她的话,“朕亲自去。”
刚走进后花园,他便看见沫儿茫然若失的侧脸。
她一袭白纱雪衣,飘若谪仙,站在竹木围成的栏杆边,眼前开满了姹紫嫣红的大朵芍药。
一只蝴蝶停驻在花蕊上,她欲伸手去抓,终还是眉头一弯,哀哀叹了口气。
他站在她的身后,心中忽然一窒,浮出丝丝痛楚来。
“沫儿。”他轻唤一声。
沫儿急忙回过身就要下拜,却突然觉得一阵头痛欲裂。
皇帝急忙抱住她,“沫儿,怎么了?”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说:“刚才转得太急,头有些晕,让皇上操心了。”
他拉着她的手在一旁的石椅旁坐下,笑问:“听说你最近身子不好,可是传了医女?”
“医女已经看过了,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
沫儿几次欲开口问他前线的战事,但是后宫中最忌讳的便是嫔妃干预政事,她不得不一次次强咽了下去。
见他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沫儿不由好奇的问道:“皇上可是有什么喜事?”
他放下手里的茶盏:“明日七哥便要凯旋而归,朕自然是高兴。”
他要回来了?
一阵狂喜袭来,她紧紧抓住了衣襟。
“七哥是楚昭国的第一大将军王,只要由他督管的战事,都是百战百胜。”
沫儿心下为他感到骄傲,看来民间的传说都是假的,这样一个功臣,为国家开疆辟土,怎会残忍嗜杀?
“朕七岁即位,七哥比朕大三岁,一直以来,都是他在侧辅佐。少年君主,人人可欺,直至今日,高官重臣仍手握大权,人前逢迎,人后腹诽,七哥是少数朕可以信任的人。”
沫儿不知他为何无缘无故跟自己说这些宫内秘事,她不好插话,只是听着。
“对了,朕有一事一直想问你。”
“皇上请讲。”
皇帝喝了口茶,幽幽说道:“那日在官道上,当真是遇上了山贼?”
沫儿细想了一下回道:“沫儿也一直奇怪,那些人兵强马壮,训练有素,看样子更像士兵。”
“哦。”他像是沉思了一下,然后站起身说:“朕还有奏折要看,沫儿不用送了。”
沫儿还是送了出去,欠身一福:“恭送皇上。”
听说叶痕带兵回朝,沫儿这病也好了一半,晚上喜滋滋的让阿秀和浅浅给她找了套新衣裳,皇上赏赐的一些珠宝,她也挑捡出几件喜欢的备着。
虽不知能否与他见上一面,可这准备总是要有的。
她一夜辗转未睡,回想的都是当初两人在竹林里相处的时光,那脸上的笑意渲染了一室的烛火也跟着明媚起来。
他说,他平定了战事就会向皇上要一个人,会是她吗?一定是她吧。
“等我,我一定会带你走。”
一句承诺,已让她情牵一生,那笑容就更深了些。
一日,两日,三日。。。
她日盼夜盼,转眼间七日已经过去了,早上希望这时间过得慢些,晚上又希望这时间过得快些。
半月已过,仍然没有他的任何消息,就算请功,也用不了如此长的时间吧?
她终于等不及的出了天芒宫,装做赏花,其实是想打听他的消息。
迎面两个嫔妃走来,正是华贵妃和容贵妃。
沫儿连忙欠身一福:“沫儿见过两位贵妃娘娘。”
华妃伸手一扶,笑道:“沫儿妹妹从来都是足不出户,这怎么有空出来逛逛了?”
沫儿答道:“天气晴好,听说御花园的荷花开了,便想看看。”
“这真是巧得很,我们姐妹也正要去荷园呢,妹妹可愿一同前往?”
沫儿心下虽然不愿,但也无法推脱,只好点点头:“当然乐意。”
随华容两妃一起来到御花园,眼见着荷叶莲天,荷花婀娜多姿,她确无心欣赏。
此时,就听容贵妃说:“听说七王爷从前线刚一回来就跟皇上要了姐姐的妹妹雪儿小姐,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雪儿能嫁给七王爷,是她的福气,谁不知七王爷战功赫赫,是皇上的左膀右臂,雪儿以后可有得福享了。”
沫儿正蹲在池塘边,伸手要勾那一朵荷花,此时听华贵妃这一说,顿觉眼前一花,一头栽进了荷花池。
她这一躺就是三天三夜,醒来时,只觉得浑身发冷,哆嗦着说了句:“冷。”
身子被揽进一个温暖宽大的怀抱,她用力向这温暖源靠去,汲取着可以暖身的温度。
脑子里反反复复的都是那句话,雪儿要嫁给七王爷。
原来,他向皇上要的人不是她,从一开始就不是她。
华丞相的小女儿雪儿,那才是他想要的人。
她冷得更甚,似乎有满眶的眼泪却无法流出来。
“沫儿,别怕,朕在。”皇帝紧紧搂着她,眼中泛着疼惜。
她不说话,只是靠紧了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云骞的声音:“皇上,可以传晚膳了。”
他淡淡吩咐道:“给沫儿传些清热解火的汤汁。”
“是,皇上。”
她这才惊觉的环顾四周,装饰华丽,到处都是龙纹图案,这不是她的天芒宫,这是他的寝宫未央宫。
“皇上。。”她匆匆的要起身下床,却被他一把抱住:“沫儿去哪?”
未央宫中从未留夜过嫔妃,她也万万不能开这个先例。
“沫儿还是回自己的天芒宫,免得叨扰了皇上。”
“你哪也不准去,就在这里。”
他眼光灼灼的看着她,带了丝不容抗拒的威严。
复又说道:“沫儿不必担心,在沫儿没有同意的前提下,朕是不会要你的。”
她震惊的望着他,他贵为皇帝,生杀掠夺,只有他不想要,没有要不到,他却用这种口吻跟她说话,他为什么要对她这样好?
她不懂,真的不懂了。
江山美人(十)()
皇帝陪她用了晚膻就命云骞去御书房将奏折全搬了过来,她身体没有复原,他便没再用她研墨,只让云骞在一边伺候着。
沫儿闲来打量这未央宫里的装饰,被墙上一幅大漠落日图吸引了视线。
她走过去,静静的观赏那幅画,画风大气沉稳,一看便是出自名家之笔。
她忽然想起在大漠的时候,父王宠她,哥哥疼她,每日骑着骆驼跟在哥哥的后面,看他练兵铸剑,那时的自己无忧无虑,最是快活。
哥哥总喜欢叫她疯丫头,喜欢让她坐在自己的骆驼上,他牵着骆驼慢慢的沿着沙漠走啊走啊。
她犹记得出嫁前日,父亲握着她的手失声痛哭的模样,她知道,父亲舍不得,可是没办法。
她去跟哥哥辞别,见他双眼赤红,几乎是咬着牙说:“沫儿,等着哥,哥一定将黎国变大变强,到那时,我们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
转眼间,家乡已远在万里之外,慈父兄长的欢声笑语,关切叮咛恐难再听,思及此处,不由眼圈一红,抬起袖子抹了一把。
“沫儿。”皇帝自身后抱住她,轻声说:“可是想家了?”
她摇摇头。
皇帝的目光停留在面前的大漠落日图上,眼中仿佛染上了憧憬之色:“看过大漠的落日,别处的落日都无法再看了。”
她一惊,问道:“难道皇上去过大漠?”
他浅笑,“已是儿时了。”
沫儿心中哀戚,去国离家,以后不知能否再看到那见惯不怪的落日了。
她想起叶痕说,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他说这话时眼中的向往像根刺一样扎在她的心上。
这时,林近枫忽然禀报说:“启禀皇上,七王爷觐见。”
沫儿手一抖,那颗心险些跳了出来。
“宣。”
她几乎是仓皇的退回到内室,听见外面那属于他的声音说道:“八弟。”
没有外人的时候,他果然不称呼他为皇上。
她心里一酸,眼泪就要落了下来。
自水晶帘的缝隙里看着他坐在皇帝的下首,云骞献上茶水,他们边喝边聊,他除了沧桑了一些,风姿如旧。
她退到起居室里,一颗心痛得厉害,他们说了什么她便没有再听见。
他是什么时候走的,她也不知,直到皇帝走进来唤她休息,她才满腹心事的躺了下去。
沫儿夜宿未央宫的事第二天便传开了,自皇后到各路嫔妃都十分惊讶,要知皇上自登基以来十五年,从未召过哪个嫔妃宿在他的寝宫,而这大漠公主刚进宫不足一月就可以宿在那里,当真是让人又嫉又恨。
叶痕任灵儿为他褪下上朝的衣冠,面色冷肃的坐在椅子上,不知在想什么事。
灵儿是叶痕的贴身侍女同时又是他军中唯一一个女将军,是他的亲信。
“王爷,可是在为迎亲的事情发愁?”灵儿为他沏了杯参茶,关切的问。
叶痕不语,眉头蹙得更紧。
三日之后他便要迎娶华丞相的小女儿雪儿,而这七王府上下却没有半点喜气,就连提前来道贺的文武百官也受到了冷语冷面的待遇。
这七王爷的脾气一向古怪,很少与人交流,除了皇上,没有任何人能入得了他的眼,就连他的几个哥哥,他也完全不放在眼里。
叶痕喝了口茶,淡淡的吩咐说:“你去准备吧,怎么也要有些红罗绸缎。”
“是,王爷。”灵儿应声退下。
夏日的午后,蝉声一阵接着一阵,叫得人心里更添了几分堵。
他站在窗户边,望向院子里新移栽而来的几棵竹子,这竹子还细嫩,他便命人将秋千挂在别院的榕树上,此时那秋千孤零零的悬着,仿佛是她充满幽怨的双眼。
她知道了吗?
她是生了他的气,所以昨夜才宿在了未央宫?
他心里的痛一阵紧过一阵,手下抓着实木的窗棂,硬是将它抓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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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这宫里怕是遇到了什么喜事,都在张灯结彩呢。”浅浅端了铜盆进来侍奉着沫儿洗过脸。
她心里不舒服,也没有听进去。
“我去打听打听,看看是不是皇上又要纳新妃了。”浅浅一嘟嘴:“我倒是要看看,还能有谁比咱们娘娘好看。”
沫儿无奈的摇摇头任她去了。
过了一会,浅浅和阿秀一起跑进来,阿秀争着说:“原来是七王爷今日成亲,皇上令这宫里也要张灯结彩替他庆祝。”
沫儿正要下床,忽然身子一歪,急忙扶住了床头。
“娘娘。”两人赶紧过来扶她。
“娘娘的身体又有不适了,我去宣医女。”
沫儿挥手制止,“不必了,只是脚底滑了一下,你们先出去吧。”
阿秀和浅浅相互看了一眼,转身合上门走了出去。
沫儿坐在床上,嘴角溢出一丝苦笑。
她犹记得当时的承诺,他是已忘记了吧,或许那只是他年少气盛,一时贪欢,知她是皇帝的妃子,便不敢再来见她,更别提娶她。
是她眼错,才相信于他。
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下为谁春?
是夜,皇宫上下一片死寂,许多人都去了七王府吃喜酒,宅院虽大,落得冷清。
皇帝昨夜着了凉,今日已经早早睡下了。
林近枫安排完值夜的侍卫正往自己的宅院走,忽然从树丛里钻出一个影子来。
他刀已出鞘,厉声说:“什么人?”
待那人近了,他的刀锋也僵在半空,皱眉道:“娘娘?!”
沫儿走到他面前,忽然就跪了下去。
他赶紧扶住她的胳膊急道:“娘娘,微臣受不起。”
沫儿却不起来,黑瞪静明的眸子透着黯然欲绝。
“林大人,沫儿有一事相求,望林大人成全。”
她说完就欲叩首,林近枫也不顾君臣之嬚,一把将她拉了起来,她身体绵软的几乎贴在了他身上,他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向头顶冲去。
“娘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微臣万死不辞。”
她看向他,语气恳求:“我想出宫一趟。”
江山美人(十一)()
她看向他,语气恳求:“我想出宫一趟。”
林近枫猛的一怔,皇宫的妃子私自出宫是大罪,重则处死,轻则打入冷宫,他不知沫儿为何要出宫,但看她脸色悲戚,凾凾的望着他,那句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远处传来整齐的步伐声,是巡夜的侍卫。
已经敲响了二更天,夜更深了。
他知道今夜这个决定是错的,一旦有闪失会连他自己的命也搭进去,可是她眉目如画,眼如秋波,就像当初他在竹林里看见她的第一眼,恍如画中人。
第一次有怦然心动的感觉,只是为她。
心下一横,林近枫拱手道:“娘娘请随我来。”
沫儿化妆成他手下的侍卫,穿着一身黑色紧身装,头发也在身后束起,在额头上缠了圈红色的绸带。
她一路跟着林近枫走到东大城门门口。
守城的士兵立刻拦住两人问道:“通行证。”
林近枫将手里的令牌亮了出来,那侍卫检查了一遍后,笑道:“原来是林大人,林大人请。”
而在七王爷府,坐上的宾客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喝酒聊天,这热闹的气氛里独独少了主角。
王府内的八角小亭,亭下是碧绿的池塘,池塘里种了大片的荷花,偶有蛙声划破寂静。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叶痕一身红衣坐于石凳之上,桌上放了两瓶空了的酒壶,他手中依然有酒,一仰头便干了。
今日是他的大喜之日,迎娶的是权倾朝野的华宰相的小女儿,他本应该高兴才对,可是他的脸上却连一丝笑容也没有,或者说,他鲜少露出的笑意全在那几日,那林子里,给了那个人。
酒壶已经空了,他的愁绪却装得满满。
一挥手,带着三分酒意:“拿酒来。”
不消片刻,就有人送上一壶酒,他一把夺过来,却怎么也扭不开壶盖,当下就怒了,骂道:“你这狗奴才,拿这种酒妄想糊弄本王。”
“一醉解千愁,酒醒愁更愁。”
幽怨的声音忽然自背后传来,叶痕的表情倏地就僵住了,手里的酒壶丁的一声落在地上,顺着脚下的青石板一直滚到台阶下,直落进下面的荷花池里,惊起了一只青蛙,哗的一声落入水塘。
他愣在那里,半晌不敢回头,他怕一回头,这只是一场梦,他一看便就碎了。
她此时应该深在宫中,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究竟是因他思念的太深而产生的幻觉还是她真的来了。
“叶痕。。”她轻唤了一声。
他猛的回过头,就怕她会突然消失一样,她站在亭子里,四周是被风吹起的薄纱,天上一轮满月,月华灼灼。
她的人竟然那样不真切,虚虚渺渺。
自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他大步跨过去,一把将她搂进怀里,颤抖着声音问:“沫儿,你真的是沫儿?”
她身子亦一僵,眼中眩然有泪,伸出手环住他的腰,他满身的酒气随着荷香盈入鼻端,让他真实了起来。
“沫儿。。沫儿。。我这不是在做梦吧?”他将她搂得更紧,嘴里不住的呢喃。
“不是做梦,是我。”
他的红衣似火,在晚风中飘舞,他忽然就捧着她的脸,贪婪的吻了上去。
他吻得那样用力,就好像将所有的相思之情都溶在这个吻里,他只想让她知道他有多想她,想到了骨髓里,想到快要疯癫。
“沫儿,跟我来。”
他忽然一把将她抱起,然后从马厩里牵了匹快马,他将她置在马上,随后翻身跨上。
他们共骑一匹快马从王府里飞驰而出,头顶疏疏几缕星辉,月色如歌。
他双手抓着缰绳,把沫儿整个人环在他的胸前,他身上久违的檀香侵入她的鼻息,让她仿佛又回到了相遇的那一日,他抱着她从树上款款落下。
夜风微凉,他身上的温度却是灼热的,两旁的风景迅速的倒退,他的声音带着狂喜:“沫儿,真的不是做梦,真的不是。”
此刻,她似乎忘记了今天本是他成亲的日子,也忘记了她是私逃出宫,她抚上他英俊的脸庞,只想这一刻可以久一点,再久一点。
如果这匹马不停下来,他们是不是就可以一直奔向天涯海角,对影成双,神仙眷侣。
她低低的恳求:“痕,带我走好吗?”
山路上落满了月辉,他忽然就拉住了缰绳,沫儿看到他脸上那种喜悦突然一寸寸敛了下去,像是个茫然若失的孩子。
他恍恍的低下头看着怀中佳人,仿佛是酒醒了。
旋即,他翻身下马,在她面前单膝跪下,“微臣多有得罪,请娘娘恕罪。”
他一身红衣似火,却也要淹没在这夜色无边里。
她看他低眉顺目,头颅微垂,像是在逃避什么,心中突然就一阵绞痛。
她冒死出宫,只为见他一面,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
他自称微臣,他叫她娘娘。
“哈哈。”沫儿忽然就笑了起来,眼泪潸然落下。
终是她一厢情愿,苦苦痴缠。
重叠泪痕缄锦字,人生只有情难死。
她忽然双腿一夹马肚子,那马儿嘶鸣一声,向前疾驰而去。
她只会骑骆驼,不会骑马,此时只觉得无比的绝望,胆子也越发的大了。
“沫儿。。”叶痕一声惊呼,转眼间,马蹄声已经消弭于耳边。
风像刀子一样从脸上滑过,吹起了她一身衣声猎猎。
她抓着缰绳,身子已是不稳,眼泪风干在脸上,结成伤疤。
前方忽然一个急转,马匹扭身一甩,她的整个人就被甩了出去。
感觉到身子飘在空中,却没有一点恐惧,仿佛是解脱了一样。
一匹快马从旁边蹿出,马上一条人影冲天而起,飞过齐膝的长草,一伸双臂将她接入怀中,两人抱在一起滚落在草堆里,滚了很久才停下来。
她气息不稳,紧紧的抓着他胸前的衣服。
他眼中生出一抹心痛,“娘娘,近枫救驾来迟,请娘娘恕罪。”
一声近枫,引出了她压抑了很久的眼泪,那悲伤的感觉像潮水一样淹没了下来,她趴在他的怀里,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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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完毕!
江山美人(十二)()
十五的圆月,月圆如盘。
他犹豫了半晌,才抬起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恭声说:“更寒露重,娘娘,我们还是快些起驾回宫吧。”
她已全身绵软无力,他只得将她抱了起来。
本想说一句“冒犯”
可是他抬头看银河漱漱,月华清辉,竟然不舍得用这两个疏离的字眼。
他抱着她翻身上马,唯恐疾驰的风吹得她冷,便让马儿沿着河边溜溜达达的前行。
草丛里传来蟋蟀的叫声,一团团山野花朦朦胧胧。
晚风吹起她额前的刘海,吹起他的衣衫。
她忽然自他怀中说:“我给你唱首歌吧。”
他心里一震,便听得她委委婉婉的唱来。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她的歌声回荡在空旷的山路上,他的心便似醉了一般,就算今夜搭了性命,他亦不悔此行。
这趟出宫之行总算是有惊无险,林近枫将沫儿送回天芒宫,他站在远处,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了才转身离开。
“娘娘,你可算回来了,我们都担心死了。”阿秀和浅浅一直守在门外,怕有人私自闯进去,沫儿临走时交待了两个人,如若有人找她,就说她已经安寝了。
沫儿一身疲惫,匆匆擦了把脸便合衣躺下。浅浅熬了热的燕窝粥,她也没有心思吃,放在桌子上都已凉透。
她此时满脑子都是他单膝跪在马前,微垂头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微臣多有得罪,请娘娘恕罪。
好一个微臣,好一个娘娘。
她自苦笑起来,只是那笑容又涩又僵,慢慢的就化成两行清泪,落进金丝刺绣的被褥里,再无影踪。
他还是嫌弃她的,嫌弃她是帝王妃。
鸳鸯枕,相思被,芙蓉帕,玲珑巾。
红烛燃尽,坐在床案上的雪儿终于自个儿掀开头上的红盖头,望着一室空寂。
“来人啊。”
一个小丫环应声而入,“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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