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谁与度-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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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婉冷笑一声，在松开手时，再用力把她甩向墙角，也不去理会她，温婉转过身来，双眼滑过凌厉，“还有谁想私下解决的？”

　　　　众人实在没有想到这个表面上看起来很温软的女人，实际上这么强悍，一时间都被震到，待穆清寒的大娘反应过来再上前时，温婉抓起桌子上的碎片，径直往她的脸上化去。

　　　　又是一声惊叫。

　　　　温婉丢了那一把陶瓷碎片，任由鲜血从雪白的掌心里淌出来，她讽刺地说：“所谓的上层社会的人士，也净干这些当众伤人的事。”

　　　　会客室里再没有了声响。

　　　　温婉停顿几秒，转身便走。

　　　　穆郁修跟上前来，伸出手臂要搂她，被她一下子推开，突然红着眼睛吼道：“你够了穆郁修！你别为了我这种女人，再背叛你的家族了。”

　　　　见他再次坚定地抬脚上前，温婉眼中的泪珠子齐齐滚落出来，歇斯底里地说道：“你再敢跟上来，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死？！”

　　　　穆郁修猛地顿在原地，双目通红地绞着温婉，唇角颤动着，却是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第257章　尽头【4500票加】（）　
温婉走出去时，再次站在院子里。

　　　　这时天空的雪似乎更大了，纷纷扬扬地落在身上，和院子里的花圈白布融为一体了一样，更烘托了氛围。

　　　　前来悼唁的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皆是默默无言的，温婉突然觉得整个尘世都安静下来。

　　　　寒风瑟瑟，她的肩上突然一暖，同时一双白玉一样的手握着伞柄映入她的眼帘。

　　　　她片刻的僵硬，转过头去，正是盛祁舟。

　　　　不记得有多少次了，他总是在自己陷入困境的时候及时出现，哪怕只是像现在这样，陪她站在一起，为她撑起一把伞。

　　　　穆郁修走了出来，身形顿在灵堂前的长廊下，目光穿过风雪，遥遥地落在温婉的身上。

　　　　雪下得太大，模糊了温婉的视线，她看不清穆郁修的表情，也没有心思再去探究，侧过身子掠过盛祁舟。

　　　　她转身一步步走入深雪里，背影单薄，融入天地间，渐渐远离穆家，也让所有的一切在此画上句号。

　　　　***

　　　　温婉回到豪宅里后，把穆老爷子写的那封信烧了，然后她上床便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穆郁修回来了。

　　　　他上床之后一言不发地抱了她一会，又起身去了浴室，再躺下来时，他身上冷冰冰的。

　　　　很显然，他刚刚去浴室冲冷水澡了，或许是为了压抑**，也或许只是想清醒冷静而已。

　　　　温婉动了一下。

　　　　腰身又被拥紧，黑暗里他的嗓音平静无波，“睡吧！”

　　　　温婉忍住泪，缓缓地闭上眼睛。

　　　　第二天醒来时，身侧的位置空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温婉拥着被子坐起身，盯着窗外的大雪发呆。

　　　　再之后，穆郁修开始早出晚归，时常都是在凌晨两三点时，温婉或是被开门的动静惊醒，或是被他身上浓烈的烟酒气味呛到，间或也有女人的香水味道，温婉始终没有说什么。

　　　　而事实上，穆郁修已经不再主动跟她说话，上床后更不会再抱着她了，某个温度冰冷的晚上，她从梦中惊醒过来，他没有在身边。

　　　　第二天去洗漱时，没有再看到他的牙刷和毛巾之类的，温婉满嘴的泡沫贴在了舌头上。

　　　　她去了隔壁间的客房，看到床上折叠整齐的被子，再去浴室，这才知道他是搬到了这边。

　　　　于是在睡觉时，她的卧室里推开门的动静和他进来的脚步声也听不到了，她连续几天见不到他的面，更无法判断他晚上是否还会回来这里。

　　　　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她终究还是平静下来，情绪再没有了起伏波动。

　　　　另一方面，豪宅里突然多了佣人，温婉把人都叫了过来。

　　　　整整十个。

　　　　之前穆郁修一直没有请佣人，是因为穆郁修更喜欢她这个妻子收拾家中的一切，这才让他感觉有家的味道。

　　　　然而在此刻这种情况下，她不用做饭、不用洗衣、不用去打扫房间……所有以往她身为一个妻子应该做的，全部有人帮她做了。

　　　　那天她看到一个女佣人把穆郁修的衬衣和底裤之类的贴身衣物，一一晾起来时，她才惊觉一切都变了。

　　　　佣人会在凌晨1点前陆续离开豪宅。

　　　　有次温婉在这个时间点下楼去厨房，经过客厅时发现有一小片灯光亮着，有女人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脑处理公务。

　　　　虽然温婉并没有刻意去记住家里的每个佣人，但这个戴着眼镜、每天总是一身黑色职业装，看起来很精明古板的三十多岁女人，温婉的印象却十分深刻。

　　　　因为只要温婉走出卧室，她总是跟在温婉的三步之外，平日里她也不住在豪宅里，在这个时间点还没有离开的话，温婉知道这也就意味着穆郁修今晚不会回来了。

　　　　一个星期内，这个女人有五天是留宿在这栋豪宅里的，也就是说穆郁修这五天之内都没有回来过。

　　　　温婉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特意到冰箱里找了冰块加进去，在寒冬腊月的天气里，仰起头一饮而尽。

　　　　转过身来，那个女人抱着手臂站在不甚明亮的地方，冷眼瞧着她，里头折射出幽幽的光芒来。

　　　　第二天，温婉连厨房都被禁止进入了。

　　　　她试图外出，没有人阻拦她，只是那个女人依旧寸步不离地跟在身后。

　　　　什么都不做，只专心等死的日子，过得实在是太快，转瞬就是天。

　　　　这天里，穆郁修有10天的晚上没有回来，温婉的身体状况一天天差下去，住过几次院，在生死边缘徘徊过几次，醒来时会看到穆郁修。

　　　　然而他的眼底再没有了让她熟悉的心疼和温柔，与其说他是在照看她，倒不如说只是在尽一个丈夫最起码的义务。

　　　　她闭上眼睛。

　　　　半分钟后耳边传来门被关上的响动，再坐起身，他刚刚待过的位置，已经空了。

　　　　从他对她的态度上就可以看出，他终究还是倦了，或者更确切地说，他腻了。

　　　　起初还会有人打电话过来找温婉打官司，每次都会被她身边这个姓毕的女人回绝，再然后她发现她的联系号码被换掉。

　　　　有天醒来后要找手机，毕秘书说手机、电视、电脑，以及其他电子产品的辐射太大，医生叮嘱过不再让她接触。

　　　　毕秘书说这些时，面无表情的，不像是在给她一个解释，而更像是个命令威慑，直接告诉她他们已经断了她与外界的所有联系。

　　　　看吧！

　　　　现在连他身边的秘书都爬到她头上来了，她不知道自己是穆太太，还是他养的一个宠物。

　　　　池北辙说她的心脏衰竭越来越快，左不过就那么几天的命了吧！

　　　　是啊！

　　　　有谁还会守着一个快死的女人呢？

　　　　他能适时抽身而出，不正是她希望看到的吗？

　　　　温婉无声地笑，眼泪却不停地涌出来。

　　　　中午时，毕秘书送来午餐，都是一些温婉不爱吃的，但据说是根据她的身体状况搭配的。

　　　　毕秘书吩咐护士给她摆好后，毕秘书也不理她，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在电脑里给穆郁修发邮件。

　　　　温婉吃了几口放下，毕秘书等了一会，便叫来护士，又让护士过来收拾。

　　　　毕秘书也不是时刻守在温婉床边，很多时候都是温婉一个人在病房里，而且这几次的病房都是封闭式的，不像之前可以从玻璃上看到外面走动的人影，因此温婉摸不准外面是否有人。

　　　　等到她换好衣服开门后，这才发现门口站着四个西装革履、身形壮硕的男人，温婉估摸着这就是所谓的保镖了。

　　　　出不去，温婉只好对其中一个人说：“毕秘书呢？我要见她。”

　　　　那人点点头，离去后再回来，毕秘书走进来。

　　　　温婉说：“我下午要出去一趟。”

　　　　毕秘书很少跟温婉说话，最多的动作就是点头，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时候，就用那双幽冷的眼睛盯着温婉，此刻就是这种状况。

　　　　“为什么不让我出去？原因呢？”

　　　　毕秘书闻言，用一种“你有病”的眼神盯着温婉。

　　　　虽然这也是事实，但毕秘书更像是在说她的脑子有问题，温婉捏紧手指，“你难道以为我会跑吗？我又没有说不让你跟着我，或者你觉得你自己控制不了我，你让那几个保镖跟着我可以吗？”

　　　　毕秘书闻言二话不说，上前抓住温婉的手腕，阴沉着脸色把温婉拉到床上后，双手按住她的肩。

　　　　温婉自以为自己身手不错，但很显然毕秘书才是高手，而且手劲特别大，温婉不仅无法挣脱，甚至觉得脆弱的肩膀都被毕秘书捏得生疼。

　　　　她蹙眉质问毕秘书：“你有什么权利限制我的自由？何况我还是穆郁修的老婆呢！”

　　　　毕秘书眼中没有波动，冷笑一声，“你还记得自己是穆太太？”，松了手，转身拉开一旁的抽屉，把那份离婚协议书丢在桌子上，“我一直想替穆先生问问，穆太太的这份离婚协议书，打算让我什么时候交给穆先生？”

　　　　所谓狗仗人势，起初关思琳处处依着她，那是因为穆郁修宠她，现在这个新上任的毕秘书这样对她，很显然就是穆郁修授意的。

　　　　温婉的心都麻木了，沉默半晌后，抬头问毕秘书：“你问穆郁修，他到底想怎么样？既然厌了我，那就离婚！何必这样跟我耗着，还软禁我？”

　　　　“我只是一个下属，不明白上司的心思。”

　　　　温婉一把甩开毕秘书，“是！你现在知道自己只是下属了吗？既然你摸不透，你就让穆郁修找我！”

　　　　毕秘书面不改色，“穆先生只说过一句，任凭你怎么闹，我们看着处理就好，不用通报他。”

　　　　温婉彻底无言。

　　　　她重新躺回床上。

　　　　耗吧耗吧！

　　　　反正她是个快死的人，还计较这些做什么？

　　　　毕秘书见温婉翻过身去，她也不再理会温婉，出门后交代四个保镖多注意里面的动静，她则走到另一边的走廊，把电话给穆郁修打了过去。

　　　　“她要出去？”穆郁修此刻正开着车，放慢车速问道：“她说了要去哪里没有？”

　　　　毕秘书低声说：“没有。”，然后又把温婉说过的话一字不落地转给穆郁修听。

　　　　穆郁修闻言干脆把车子停下来，开了打火机点烟时，注意到自己原本白皙的手指上，泛起了黄色。

　　　　他看了一眼夹在手中的烟，迟疑片刻，又把烟收回去，一拳砸在车窗玻璃上，胸口的窒闷和烦躁这才缓解不少。

　　　　他对电话那端的毕秘书说：“她的话都说到这种份上了，还拦她做什么？让她去！”，又补充一句，“你记得跟在她身后，哪怕是去个洗手间，也不要让她离开你的视线。”

　　　　毕秘书应了一声。

　　　　穆郁修挂断电话。

　　　　他把额头抵在方向盘上，汗珠滑下来，他忍了许久，还是摸出烟来。

　　　　十分钟后，穆郁修再次发动车子，向容家的方向驶去。

第258章　离天堂最近的地方（）　
温婉坐进车子后，其中一个保镖充当司机，她和毕秘书坐在后面。

　　　　温婉看到毕秘书仍旧在电脑里处理公务，这才想起来好像除了照看她之外，毕秘书时刻都对着电脑，典型的工作狂。

　　　　她转过脸看向车窗外的街道，过了一会还是忍不住转头问毕秘书：“电脑可以借我用一下吗？”

　　　　这次毕秘书没有再说一些辐射太大之类的话，编写好软件程序后，便把笔电给了温婉。

　　　　温婉接过来时看到毕秘书把眼镜摘了下来，整张脸像是突然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应该说是很漂亮，是成熟女人性感妩媚的一种漂亮。

　　　　温婉指着毕秘书手中的眼镜说：“你可以选择隐形眼镜。”

　　　　其实想想一个秘书的形象便直接代表了上司，带出去时总不能太丢份，关思琳的长相就不错，这个毕秘书打扮起来也绝对是风情万种。

　　　　毕秘书闻言用结了冰的眼神扫了温婉一眼，明显是在骂温婉很无聊。

　　　　温婉自找没趣，低头打开页，不再搭理毕秘书。

　　　　谁知过了半分钟，闭着眼睛靠在那里的毕秘书突然开口，“我其实是it开发人员。”

　　　　温婉转头用眼神询问毕秘书：“所以呢？”

　　　　“穆先生预进军it界。”

　　　　温婉浏览页面的目光倏地顿了一下，半晌后出于礼貌地应了一声，“哦。”

　　　　毕秘书冷笑一声，意思是温婉太不关心穆郁修。

　　　　温婉只当做没有听见。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位于郊区的墓地。

　　　　温婉抱着鲜花踏上台阶，毕秘书紧跟其后，又在温婉到了穆老爷子的墓碑前时，她退到几米开外，不去探听温婉的**。

　　　　外公的墓跟外婆合在了一起，之前穆郁修也没有带温婉来过，因此温婉还是第一次见到外婆。

　　　　照片里的外婆头发灰白，脸上很多皱纹，但从五官上依然可以看出外婆年轻时应该也很漂亮，此刻看起来，更多的是和蔼慈祥。

　　　　温婉把鲜花放下来后，再弯膝跪在地上，“外公，阿婉来看你了。阿婉没有辜负外公的一番重托，同样的，我想阿修也没有让你失望……”

　　　　实际上穆老爷子在那封信里写了很多，主要是在解释他把穆氏交给穆清寒的用意，希望温婉可以谅解他。

　　　　其实聪明如温婉，穆老爷子什么都不用说，她又怎么能不明白穆老爷子的良苦用心？

　　　　从始自终，穆老爷子选定的继承人就是穆郁修，然而穆郁修毕竟是外戚，而且母亲还是被盛世昌抛弃的女人，这在当时多少还是对穆家的声誉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穆家人看不起、也不能再接受背叛家族的穆南烟，连同穆郁修这个儿子也受到排挤。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无论穆郁修做得再好，为穆家贡献再多，穆郁修接管穆氏，还是难以服众。

　　　　穆清寒的父亲是继承人的第一人选，但穆老爷子只想把穆氏给穆郁修这个外孙，于是在这种冲突下，他选择把穆氏交到了穆清寒手中。

　　　　结果正如他所料，穆清寒的父亲当然支持自己的女儿，他这个最有威望的老大站在了穆清寒这边，其他人也不敢再有什么异议。

　　　　至于让温婉做了第二个股东这点，对于穆家人来说，确实是难以接受，但从穆郁修的角度来看，这份本来就是穆郁修应该得到的，给了温婉，也就相当于给了穆郁修。

　　　　但区别在于如果直接给穆郁修，穆家人还是不服，到时再惹出什么事来，穆郁修为了保护温婉，依旧会做出放弃一切，跟穆家人决裂的行为。

　　　　所以那天在会客室里，温婉才故意那样闹，故意以死来威胁穆郁修，不允许他再放弃。

　　　　那么接下来，就看穆清寒怎么做了。

　　　　穆清寒如果直接把股份转让给穆郁修，同样会引起穆家人的反对，这时温婉和穆郁修都想到了穆老爷子临死前交代过穆郁修的，让穆郁修帮助穆清寒。

　　　　这点上的安排，穆老爷子担心温婉会多想，于是他又在那封信里长篇大论地解释了他预料的形势，以及他对穆郁修的期待。

　　　　以穆郁修那样的智商，肯定也明白穆老爷子的良苦用心，但因为温婉，他宁愿不懂、宁愿做出太多的蠢事来，直到温婉真正动了怒。

　　　　穆郁修才总算把自己从自己给自己筑造的爱情牢狱里，解救出来。

　　　　于是后来，他不再守着快要死去的温婉，不再只要爱情，他身上的担子太重，他重新承担所有，回归他的事业。

　　　　在这多天，穆清寒和穆郁修的公司强强联手，而穆郁修以这种方式进驻穆氏，所为是把穆氏与他的公司合并一体。

　　　　当然，穆清寒的父亲和几个伯父不可能任由这种形势发展下去，但另一方面穆氏与穆郁修的公司合作，给穆氏带来了不少利益，甚至连多年来一直在生意上打压穆氏的盛氏，也在这时突然收手，且反过来与穆氏建立合作关系，在很多方面给穆氏太多的好处。

　　　　因此穆父几人的反对声，全被穆氏其他几个股东盖了下去。

　　　　一切都很顺利。

　　　　温婉借用毕秘书的电脑时，甚至还看到关于穆郁修的很多专访，以往从来不在媒体大众面前露面的男人，如今真正做到了万人瞩目，成为房地产界的传奇。

　　　　温婉把在花店里顺便要来的一本杂志放在穆老爷子的墓碑前，杂志封面上正是穆郁修——西装革履、俊逸非凡。

　　　　温婉微笑起来，片刻后眼中的泪水涌出来，“外公，你看到了吧？这才是真正的男人，才是我心中永远的男神。”

　　　　“与其说阿婉爱的是他爱我的模样，倒不如说阿婉爱的始终是他的强大、他的无所不能。当他在爱情里一次次放低姿态、一次次奋不顾身时，他便再也不是原来的他。”

　　　　“其实我从来没有告诉他，爱情不是迁就、不是委曲求全，不然外公你看吧！到了头，我们两人都精疲力尽、心力交瘁了。不过没关系，还不晚，他重新回到他的世界，而我……我……”她趴在墓碑前，泣不成声，“再过几天，我大概可以安心地去见外公你了……”

　　　　站在不远处的毕秘书看到温婉颤动不已的背影，她转开目光，隔了几秒钟还是走到温婉身后。

　　　　在温婉身侧站了一会，她递给温婉一方手帕，再把她拉起来，“别哭了，穆先生会担心。已经是黄昏了，我们回去吧！”

　　　　温婉闻言转头看向西边。

　　　　橘黄色的夕阳洒满大地，就像是穆郁修带她到穆南烟的墓碑前，之后他们又去领证的那个黄昏。

　　　　这个场景如此相似，然而再回首，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所以该结束了吧？

　　　　***

　　　　黄昏时，穆郁修开车从容家出来，在红灯前踩下刹车后，他看着穿梭的车子和依然喧闹的城市，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穆郁修把两条手臂放在方向盘上，脑袋也趴了上去，只见大颗大颗的液体砸在他的腿上，多得把他的西裤打湿了一片，“温婉，我尽力了。如果离开是你想要的，那么我选择放手。”

　　　　后面不断响起汽车的鸣笛声，一阵一阵的，穆郁修猛然间发动车子，车窗外的夕阳掠过他的侧脸，把成片的液体折射成刺目的水光。

　　　　在赶往恒远时，穆郁修给毕秘书打了电话，知道温婉还在回来的路上，穆郁修先去了一趟池北辙的办公室，出来后就去找温婉。

　　　　这时温婉正在医院的花园里，其他人或被毕秘书打发走，或被四个保镖告诫不准再靠近花园。

　　　　以往温婉是不赞同这些人使用特权的，如今她也不再计较，在椅子上坐下来，闭上眼睛沐浴着夕阳。

　　　　穆郁修走过来时，几个下属要跟他打招呼，他挥了手让人全部退下，放轻脚步走到温婉身边，再一言不发地坐在她的身侧。

　　　　温婉已算病危，本来应该躺在床上休息的，只是她死活要出来赏花调解心情，但即便这样，她的精神状态还是很差，平日里那么敏锐的一个人，此刻穆郁修坐在她身边长达五分钟，她都没有察觉到。

　　　　直到眉眼上覆盖来男人微凉的手掌。

　　　　温婉蓦地睁开眼睛，从指尖的细缝里看到穆郁修被夕阳映着的脸容。

　　　　沉默数秒，温婉拉开穆郁修的手，目光落在前方的山茶花上，没有去看穆郁修，淡淡地问：“你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穆郁修收回手，视线随她一起落在粉色的山茶上，满目美景，他的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声音也是波澜不惊的，“温婉，你知道离天堂最近的地方是哪里吗？”

　　　　天堂？

　　　　“不知道。”温婉笑了一下，“我只知道我死之后，一定会离天堂最远。”

　　　　他没有再说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温婉要起身时，他突然又说：“那我便带你去一次，回来以后，我们就离婚吧！”

　　　　温婉的动作一下子僵在那里，慢慢地转头看向身后的男人。

第259章　七天欢愉【看书147258钻石加】（）　
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缘故，温婉觉得他的脸庞瘦削了不少，却更显坚毅立体，在温婉看向他时，他才把目光转向她。

　　　　深不可测、沉静无波，让她无法再捉摸出他的心思。

　　　　温婉咬了咬唇，点着头重新坐回去，一言不发地听着他继续说下去。

　　　　“正如你说的，爱情不是全部。在我的生命里，有太多需要我坚守的东西，比如我的事业、我的使命、外公对我的期待……甚至是我尚未完成的复仇计划，相比较起来，爱情确实是最微不足道、无关紧要的。”

　　　　“所以当这两者发生冲突时，如果非要舍弃一方，无论我以前是怎么选择的，而现在……我决定舍弃爱情，而且这也正是你想要的，哪怕你还爱我，我也爱你，我们最终却依旧无法再走下去，再去强求，反而对彼此都是一种折磨。”

　　　　“嗯。”温婉应了一声，表明自己在听。

　　　　“从另一方面来说，我不后悔与你相爱一场、不后悔为你疯狂过。为了救你，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