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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宇宙-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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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婆婆看了一遍，盖上虎符大印，令一女战士飞骑送往巨禽府。
我对虎婆婆的雷厉风行大为佩服，可心里没来由地涌上苦涩之意：“伊涩儿看了那封信，不知有何感想？她会不会怨恨我？”
我对虎婆婆道：“天后龙体已有痊可迹象，不知虎婆婆有何打算？”
虎婆婆道：“这事等等再说，先把你和伊涩儿婚约断了，予巨禽公一个沉重打击！”
约莫半炷香时分，那女战士回来了，呈上巨禽公的复信。
虎婆婆看了，一把扯烂，怒道：“放屁！满口胡说，鬼也不会相信。”
我道：“巨禽公写些什么？”
虎婆婆道：“他说你和伊涩儿的婚姻乃天后所定，任何人也无权更改。”
我想起项雅等人的惨状，义愤填膺，叫道：“我就是不娶伊涩儿，他巨禽公能把我怎地？”
虎婆婆笑道：“休说巨禽公，就算天后也绝不能逼迫你迎娶伊涩儿！”
她望着我，缓缓道：“巨禽公还说，天后已经下旨让龙矛和妙玉即日完婚。”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道：“怎么……怎么会有这等事？绝不可能！”
虎婆婆道：“巨禽公若再敢信口开河，假传圣意，我便和他一同到天一宫……”
正说着，战士禀告，龙矛在山下求见。
我愕然道：“他来作甚？”
虎婆婆道：“管他来作甚？老身难道还能怕他？”
她对那战士道：“你去对龙矛说，他要入白虎堂可以，必须把银矛留在山下。”
那战士道：“他只身而来，手上也没有银矛。”
虎婆婆哼了一声，道：“看样子他早料到我会这么做。叫他进来。”
工夫不大，龙矛面无表情地走入白虎堂，不卑不亢地向虎婆婆行礼问安。
虎婆婆毫不客气地道：“奸杀项雅等七女，有否你龙矛在内？”
龙矛道：“虎婆婆近卫遭人突袭一事，在下也听人说过，不过我除了对妙玉有兴趣，其他女人都不会放在我眼里。”
虎婆婆道：“龙矛你休得顾左右而言他！”
龙矛道：“假如巨禽公下令，我定会凛遵无误！但据在下所知，巨禽公绝对没有下过类似的命令。”
此言一出，连我都大感愤怒。
虎婆婆仰天打了个哈哈，阴森森地道：“好！我记住你龙矛这句话！”
龙矛面对虎婆婆的威胁与恫吓，仍如一株孤松挺拔堂中，丝毫不为所动。
虎婆婆道：“你有什么屁，尽管放出来，放完了，立即滚下虎山。”
龙矛脸上仍看不出一点表情，慢慢地道：“岳公子爱上了妙玉，在下也爱上了妙玉，是以我想与岳公子来一场比武夺亲，谁赢了谁便娶妙玉。”
这句话奇峰突起，虎婆婆听了，微微一愣，随又叹道：“可惜呀可惜！”
龙矛道：“虎婆婆何惜之有？”
虎婆婆冷笑道：“岳公子奇功盖世，你与他比武，岂不是自取其辱，任得一世英名付诸东流？稍一不慎，嘿嘿，这上世上再也没有你龙矛这号人物了。”
连我也听得出来，虎婆婆实对巨禽公痛恨已极，对他的手下也百般羞辱，好出一口心头怒气。
龙矛面不改容，道：“虎婆婆若要灭他人志气，长自己威风，在下无话可说。”
他转过身来，眼里突然露出讥诮轻蔑之色，道：“不知岳公子可敢与在下比武？”
事到如今，我已豁出去了，道：“这有什么不敢的？”
龙矛道：“公爷说了，刀剑无情，弄得不好你便呜呼哀哉，永远见不着妙玉了。”
我怒道：“我就算死了，也要跟你打一场！”
龙矛对虎婆婆道：“虎婆婆，祢听见了，这场比武输者若是岳公子，非但输了老婆，连自己的性命也搭上了。”
他不待对方答话，接着道：“今晚亥时正，争锋宫，我和岳公子不见不散！”
朝虎婆婆施了一礼，昂首而去。
第四十六回 交锋
壮丽迷人的星空下，气势恢宏、造型奇特的争锋宫矗立群宫之中，惹人注目。
阴谐人天性好武，向来崇拜英雄，艳后为了激励武者、擢拔人才，花费巨资建了这座争锋宫。
该宫占地极大，可容纳十几万人，顶部雕饰并非像其它建筑那样，镌刻了兽人最崇拜的鸩鸟图案，而是分为两部分，东为风龙，西为云虎，张牙舞爪，欲作生死之搏。
离亥时还有一个多时辰，虎婆婆便率三百名将领及数千战士坐入西方位置中。
我当然亦在其中。
没想到的是妙玉也来了。
巨禽公一众手下数千人也占据了东方“龙”的诸多座位，但巨禽公、龙矛却还未露面。
其他席位多为阴谐王公大臣、皇亲国戚及大有身份的人所占有。
愈接近中心的比武广场，身份愈尊贵。
我和妙玉甫一入场，便吸引了全场所有目光。
我因是比武主角，自不足为奇，妙玉则以美丽艳压群芳，使得辉煌灿烂的争锋宫也失去了颜色。
虎婆婆反似成了配角。
虎婆婆早告诫过我，龙矛实是阴谐有数的高手之一，掌中银矛深具诡异莫测的变化、雷霆万钧的攻势，令我千万小觑不得，巨禽公既让他挑战我，自有十足的把握。
对此，我深有同感，因我亲眼见过龙矛那恍如狂潮骇浪的惊人矛法。
龙矛虽未露面，我一点不着急，反是坐在不远处的妙玉，不时把我的心神吸引过去。
时光一点一滴地过去。
“当当当当……”
钟声响起。
亥时到了。
宫外有人喝道：“巨禽公驾到！龙矛先生驾到！”
万众瞩目中，巨禽公在八百名黑甲武士的环拥下，龙行虎步，气势端凝，一边走，一边向四周招手示意。
巨禽公的左手牵着一个绝色佳人，她的到来，立即与妙玉平分秋色，旗鼓相当，她正是伊涩儿。
纵是最好色的男子，也难以评判妙玉、伊涩儿哪个更好看一点。
龙矛紧随其后，左手倒持银矛，一如往日，不苟言笑，像这样硬绷绷，没有一点柔情蜜意感觉的男子，虽有英雄气概，亦为大多女子所不喜。
除却虎婆婆的军方之人，其余人几乎都站了起来，高呼着“巨禽公”、“巨禽公”的名字，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几乎把宫顶都掀翻了。
由此可见，巨禽公不仅善于以恩惠笼络人心，许多人更认为在阴谐有史以来最残酷最激烈的权力斗争中，巨禽公会最终胜出。
而虎婆婆虽然德高望重，但落下了“穷兵黩武”的骂名，兼且和众手下都不假辞色，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军人本色，远不及巨禽公那么“平易近人”，众人对虎婆婆畏则有之，爱则少之又少。
我瞧见伊涩儿那纤美修长的身材，脑中剧震，立将目光投视过去。
可惜伊涩儿低垂着头，一直未与我目光相触。
我倏觉异样，转过头来，立见妙玉似笑非笑地望着我，面色一红，收回目光。
巨禽公坐定“龙方”最中间的位置，手臂一挥，全场顿时肃静。
他先发出一阵震人耳鼓的长笑，吸引争锋宫内所有人的注目，望向虎婆婆，道：“虎婆婆，让祢久候了。”
虎婆婆略一皱眉，似发现了什么，随又娇笑道：“老婆子这么大一把年纪了，等人的耐心不作第二人想。巨禽公，老身明白你的心理战术，故意准时准点入宫，目的无非是想叫我、岳公子及众人等得心浮气躁而已，其实恰恰相反，心浮气躁的正是你们，你们对这场比武根本没有信心。”
我和龙矛尚未交手，在背后支持我们的两个重量级人物便开始唇枪舌剑了。
巨禽公微笑道：“我不想和祢斗嘴皮子，待一会儿，龙矛会用事实来证明我们才是真正的胜利者！”
“龙”方欢声、掌声雷动。
虎婆婆明亮的眼波里流露出些许思索、警惕，道：“老婆子有一事不明，想向公爷请教。”
巨禽公大度地道：“虎婆婆请说，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虎婆婆道：“此次比武，是切磋技艺，点到为止，还是拼个你死我活？”
巨禽公笑了笑，道：“虎婆婆祢是否胆怯？要知真正的比武决斗，必须放开所有束缚，若让一些所谓的规矩缚住手脚，龙矛和岳公子岂能尽展身手？所以本公的意思是，龙矛、岳公子能够点到为止固然是好，但若有一人血溅五步，命丧当场，亦属情理之中。”
虎婆婆道：“如果倒下之人是岳钝岳公子呢？”
巨禽公道：“那只能怪岳公子艺不如人，咎由自取，你们说是不是？”
“龙”方气氛热烈，情绪激动，呐喊声大作：“正是如此！”
“公爷说得对极了！”
“岳钝倘若承认技不如人，立即夹着尾巴滚出争锋宫，让龙矛龙先生娶妙玉为妻！”
“这场比武，不论谁输了，谁死了，对方均不得滋事！”
虎婆婆丝毫不为一面倒的场面所动，待声音稍静，说道：“依老婆子之见，假如公爷认为岳钝岳公子必死，那么你便是包藏祸心，把阴谐百姓引入灭亡的深渊！”
“龙”方之人纷纷反唇相稽。
虎婆婆忽然气凝丹田，语音盖过宫内所有嘈杂之声：“请大家别忘了，岳钝岳公子乃盟军元帅岳战之子，他来凤凰城，身负阴谐、机器联姻重任，卷入这场比武，实是迫不得已。假若他死了，即使是死于龙矛矛下，岳战会相信这是一场公平决斗吗？铁无敌会袖手旁观吗？万一岳战率盟军进攻阴谐，试问，谁可以抵挡？”
全场顿时哑然。
连日不落帝国都被盟军灭掉，而以阴谐的实力，更决计比不上帝国。
虎婆婆冷冷地道：“即使岳公子胜了，阴谐也会予人不友好的印象，充满陷阱，充满杀机，像这样的国家，谁还敢相信，谁还愿意与我们做朋友？”
除了巨禽公的死党仍在大声鼓噪外，其他人都缄默不语。
比武固然热闹、刺激，但沉寂之后呢？
很可能便是战争，便是死亡！
巨禽公没料到虎婆婆会来这一手，显得有点气急败坏，沉声道：“虎婆婆，如果祢叫岳钝退出这场比武，本公没有话说！若非如此，请不要谈论与比武无关的话题。”
虎婆婆道：“我的话已经说完了，想必大家回去之后都会认真地思考一下。”
她略微一顿，高声喝道：“岳公子，请下场比武！”
我向虎婆婆微一躬身，缓步走入广场中心。
我虽早端坐争锋宫内，但因相距太远，众人大多瞧不清楚，现下我站立璀灿的灯光之下，晶莹如玉的肤色更显得煜煜生辉，奇彩夺目。
原本对我没有好感的贵族女性顿对我好感大生，心中皆充满了好奇：“他的肌肤如何会变成这等模样？”
龙矛躬身道：“请公爷恩准属下下场！”
巨禽公道：“龙矛，我祝你马到成功！”
龙矛道：“属下定不令公爷失望！”转过身来，一步一步朝我走来。
说来也怪，龙矛每一脚落下，虽没有声音，但众人都感觉他每踏出一步，心口便如被万斤重锤猛击一下，气势强大迫人，与我的无所作为相比，相去何止倍蓰？
我虽身具圣经，首当其冲下，更有这种相当难受的感觉，但依然镇定从容。
走至我身前十丈处，龙矛止住脚步，银矛仍倒持背后，道：“不知岳公子以何种兵刃抵挡在下的银矛？”
我道：“以前的喜欢用刀，但后来便不怎么用兵刃了，我便以双手来接龙先生银矛好了。”
不下百余名女子顿发出阵阵惊呼，认为我太过托大，怎能以双手接龙矛的银矛，无异于自寻死路。
龙矛倏地又后退十丈，以银矛斜指着我，一股巨大的杀气立从矛尖发出，排山倒海般朝我迫来，说道：“岳公子，请！”
我道：“对不起，龙先生，请等一下，我还有几句话请教公爷。”
龙矛见我先后对他的脚步、杀气坦然受之，大为凛然，方知我能够名震当今，实有真实本领，道：“好说。”
我冲着高踞椅中的巨禽公略一拱手，问道：“公爷，你为何令爱坡欺骗在下？”
巨禽公不意我有此一问，道：“古人云：兵不厌诈。你身为岳战之子，怎么连这点也不知晓？”
他这么说，便无异直承此事了。
虎婆婆嘴角微露笑容，笑得极其神秘。
我怒从心起，道：“巨禽公你若要取我岳钝性命，尽管下手便是，因何派人奸杀项雅等七名少女？”
巨禽公道：“这等捕风捉影之事岳公子你也相信，太令本公失望了。”
我道：“好，我无话可说了。”
收回目光，望定龙矛。
便在这千钧一发时刻，伊涩儿忽然盈盈而起，轻唤道：“且慢！”
她这胜似天乐的语音传出，顿时强烈震撼了每一个人的心灵。
连妙玉也为之心动。
伊涩儿声音之美，由此可见一斑。
她好像一只美丽的天鹅，走到目瞪口呆的我身前，双目红肿，显然哭过了，以低微得几乎只有我一人听到的声音道：“岳公子，你我虽无结成连理的希望，但我永远不会恨你，更不会忘记你，祝你和妙玉幸福快乐。”
说毕，掩面奔出宫去。
点点泪珠，洒在地下。
千余武士急追出去。
我深刻地感受到了伊涩儿凄伤无奈的心情，不禁柔肠百转，黯然无语。
这么美丽，这么善良的姑娘，偏偏是巨禽公的干女儿！
虎婆婆沉声道：“岳公子，比武决斗，非同儿戏，你切勿让儿女私情影响了情绪！”
我赶紧收摄心神，把精气神都集中到龙矛身上，道：“龙先生，你可以出手了。”
龙矛喝道：“得罪！”
矛若游龙，疾刺而出。
他和我距离长达二十丈，但他一矛攻出，已闪电般刺至我面门，速度之快，令人难以想象。
凌厉杀气卷起狂潮，铺天盖地般席卷过来。
功力较弱者，立时面突大变，感觉争锋宫已变作涛天巨浪中的一叶扁舟，自己置身其中，随时均有葬身海底之虞。
我的身形一弹而起，龙矛这看似无可闪避的一矛，被我轻轻躲开。
因我具圣经神功，丝毫不惧对方以凌厉真气布成的狂潮，弹飞五十几丈，堪堪触到宫顶，猛地疾坠下来，落入狂潮中心，双掌并起，便欲击出。
便在此刻，一个熟悉的凶兆倏忽而至，原来是“王霸精神”来了！
我的元神吃惊非小，以人类无法理解的高速脱出神府，恶狠狠地扑向“王霸精神”。
“王霸精神”不意元神如此大胆，竟敢在我和龙矛决斗的生死俄顷间飞出体外，全力出击，虽知不宜力敌，但也只得迎将上去。
“蓬”！
巨响出人意料地传出，两千多人耳膜震破，当场晕死过去。
这尚算好的，另有两百多人七孔流血，神魂俱散，死于非命。
这都是“王霸精神”作的孽！
元神怒绽出亿万道粉红色光芒，以之所蕴含的巨大能量，足以把整个争锋宫夷为碎粉，可“我”怜惜众生，及时收回能量，即使如此，宫顶也被硬生生掀开，把不明真相的人吓得魂都飞了。
“王霸精神”料敌不准，导致战略失误，吃了个暗亏，发出一声不为人听见的痛哼，急忙退去。
元神乘机飞归我神府。
当元神离体之际，我身躯无主，双掌虽然高举，却再也发不出去。
幸而有圣经护体，不致被龙矛的阵阵杀气裂为碎片。
龙矛若在此刻刺出一矛，我决计被命个正着，偏生龙矛目睹元神绽放出的粉红色光芒，心中惊骇，错失击杀我的大好良机。
就这么一瞬，元神已归位。
龙矛回过神来，再次一矛攻出。
碎裂声、惊叫声混作一团。
虎婆婆、巨禽公见了我和龙矛的决斗场面，齐声叫道：“大家退后！”
其实不用他们吩咐，众人便争先恐后地自行远离，胆小之更逃之夭夭，再也不想瞧这场比武了。
巨响再次传出。
那是我的右掌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劈中矛尖，龙矛不愧为巨禽府第一高手，居然能硬生生化解我的重击。
“砰砰砰……”
四周墙壁千疮百孔，那是被劲气洞穿的结果。
争锋宫岌岌可危。
可在场之人谁都不愿错过这场精彩绝伦、惊心动魄的决斗，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垓心的岳、龙二人。
事实上，留在宫内的均是高手，区区宫殿倾塌下来，压根儿伤害不得他们。
我的元神情知主人与龙矛的决斗已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不敢擅离神府，蓄势已待，以防“王霸精神”袭击。
正当我抖擞精神力战龙矛之际，耳里突然传来香格里拉哀怨的叫声：“岳公子，你还记得我吗？”
我大吃一惊，怀疑此乃幻象，偏香格里拉的语音又是那么清晰。
心神既分，招数不知不觉变缓。
香格里拉语音甫去，自解家庄一别再也没有见到的巫晓倩的声音突又传入：“岳钝，多日不见，你想不想姐姐？姐姐我日日夜夜可想死你了。”
接着，放浪形骸的叫床声阵阵传来。
我心中愈甚，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
便在这时，“王霸精神”箭一般攻来。
元神迫不得已，离体出战。
我既分神，又乍失元神，怎还能抵挡得住龙矛的攻势？
“噗”！
我腰间着矛，血如泉喷。
“王霸精神”看似猛攻，实乃虚招，一见元神离体，立即退开。
元神不敢追敌，慌忙归位。
我踉跄倒退。
“王霸精神”、香格里拉、巫晓倩的声音，除了我，场中之人没有听知。
“虎”方之人惊骇之下，几乎都站了起来。
“龙”方之人狂吼乱叫，为我的溅血喝彩，为龙矛的小胜加油。
虎婆婆巍然稳坐，见我突似心不在焉，吃了一矛，不禁眉头紧皱。
巨禽公面带微笑，连连点头，似乎场中决战之势早在他预料中。
龙矛挟着伤敌优势，连出数矛，均为我快得匪夷所思的身法闪开。
“王霸精神”见机会来了，连连采用灵活战术，向我发动攻击。
只要我的元神全力迎战，它便以退避为主，但元神仍取守势，它化虚为实，诡诈、狠毒之极。
同时，香格里拉的哀声软语、巫晓倩的淫声浪叫不绝传入，变幻快速，有时更混在一起。
我的头都要晕了。
“啪”！
我的左臂被矛杆重重地扫了一记，虽有圣经保护，一时亦无法转动。
银矛一闪，对准咽喉而来。
我拆解不得，全速后掠。
银矛如影附形，杀气不减。
我撞破宫墙，洞穿而出。
龙矛从人形的洞口追出。
虎婆婆、巨禽公等人尽皆飞身而出，连各自伤倒的手下也顾不得了。
明月高悬。
它依然那么圣洁，那么悠闲，不动声色地俯视着发生在地面的龙争虎斗。
本来以我的身法，龙矛决计追赶不上，但元神见“王霸精神”攻得太紧太急，不得不离体奋战。
我只来得及微微一侧，躯体便被银矛挑起，直射高空，只剩下一个黑点。
虎婆婆暗叫不妙。
妙玉花容失色。
巨禽公等人叫好声不断。
元神逼迫“王霸精神”，瞬间归位，我才得以醒转，由高空坠落地下，由于伤重，摇摇摆摆，站立不稳。
龙矛正欲乘胜追击。
妙玉忽然排众而出，叫道：“不要打了！”
龙矛凝劲不发，冷瞥妙玉，道：“岳公子若认输，我便留他一命。”
现下，包括龙矛在内，所有人都认定我远非龙矛对手，妙玉嫁定龙矛了。
可龙矛望着妙玉的目光中，仍然冷冰冰的，没有一点喜悦，没有一点爱欲。
“王霸精神”见了妙玉的仙姿妙态，霎时目瞪口呆，恨不得溜进她衣服内，亲亲她的乳房，甚至滑入那令它向往已久的秘处戏耍一番。
它虽早为妙玉色授魂与，此刻仍未糊涂到家，情知我的元神丝毫没有放松戒备，万一它贪婪妙玉胴体，恐为其所乘。
反正，只要岳钝一败，妙玉便属于它了，自己又何必急于一时？
事实上，它也想听听妙玉说些什么。
妙玉叹了口气，道：“龙矛，我知道你喜欢我，可你就算杀了岳钝，我也不能嫁给你。”
龙矛事不关己似地道：“为什么？”
“王霸精神”却凶态大发，似比龙矛更关心此事，无声地问道：“为什么？”
妙玉淡淡地道：“我早已把身子交与岳公子了，所以你龙矛即使把我强抢入府，得到的亦非我的完璧之身。”
此语一出，众人皆惊。
其中最吃惊的不是龙矛，而是我和“王霸精神”。
我心知肚明自己和妙玉仍是“清清白白”的，虽然各自都早已春心萌动，且有进一步深入的意思。
“王霸精神”闻听之下，面色大变，呆若木鸡，几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这么多年来，它一直幻想自己如何如何占有妙玉的处子之身，刻下梦想破灭，怎能不惊怒之交集？
我的元神怎肯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悄无声息地扑出，以彗星撞地球般的力道重击“王霸精神”。
“啊！”
“王霸精神”猝不及防，终于发出人人都听得见的惨叫，大败而逃。
倘非它屁放黄烟，扰乱了元神的视线，非得再遭重创，说不定留在当场，永远回不去了。
众人听得这声似比阴冥中发出的惨叫，无不悚然。
巨禽公、龙矛的面色不由变了。
我感激地看了妙玉一眼，走到龙矛身前，道：“龙矛，我不会认输的，咱们继续比试。”
刹那，龙矛容色恢复正常，冷冷地道：“这是你自个儿找死，怨不得我！”
矛影漫天，把我裹罩其中。
妙玉退回原位。
虎婆婆知她担心我安危，握住她的手，妙玉顿觉一股暖洋洋的内力输来，心绪渐宁。
“王霸精神”遁去，香格里拉、巫晓倩的语音也再没有来骚扰。
我少此“双敌”，恢复龙精虎猛，和龙矛斗了个棋逢对手，将遇良材。
忽然，龙矛改变战略，银矛针对我的腰间、左臂两处伤口，展开暴风骤雨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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