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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宇宙-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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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亲眼目睹他目光一扫血流成河的惨景,遂不推辞,高声叫道:“机器国元帅岳战、机器大将司空大胜、阴谐五虎将之一童真,以及小子岳钝,意欲拜谒金字塔内的高人,望予赐见。”
我运声成束,直射塔内,就算那人远在数百里外,也能够听闻。
岂知等了半晌,毫无动静。
我又说了两遍,同样如此。
我低声道:“看样子咱们只有硬闯了。”
岳战道:“你应该跟塔内的人说。”
我运足功力,叫道:“既然阁下不予赐见,我等四人便擅自闯入,请勿见怪。”
我一马当先,一掠而入。
司空大胜、童真随后。
岳战殿后。
他们到了塔内,都失声惊叫起来,所见所闻与我毫无二致。
所幸里面没有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不然恐怖之感愈加严重。
司空大胜、童真自知武功远远不及岳家父子,倘发生意外,十之八九必死无疑,但他们向来胆大,视生死若等闲之事,所以虽觉紧张、震撼,却不会临阵退缩。
我道:“爹,咱们该怎么办?”
岳战平静而坚定地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上行!你来殿后,我来引路!”
说话间,他已抢到我前头,当先而行。
我行在最后。
我们疾行了约有五百多里,仍毫无异样,和初入时根本没有差别。
那金字塔看来不大,如何置身其中便如此之阔?
除了他们的说话和脚步,周围说不出的死寂,莫非已到了传说中的幽冥世界?
司空大胜、童真虽不惧死亡,但却无法忍受这等寂静无声,只有借助大力奔跑和说话,来消除愈来愈甚的惊憾。
我见司空大胜、童真已面色发白,气喘吁吁,于心不忍,但又不能说破,对岳战道:“爹,咱们还要跑多远?”
岳战头也不回地边奔边道:“能跑多远便跑多远,说不定多跑一步便可洞悉其中的奥妙机关了。”
我暗叹一声:“我们能跑,可司空大叔和童阿姨却受不了。”
我嘟囔道:“怕就怕跑了一辈子,仍是老样子。”
司空大胜、童真闻听此言,均打了个寒战。
岳战停下脚步,道:“最好的法子便是四人分四个方位深入,可现下咱们势不可分散。
这样吧,咱们改而向左,如果还看不出什么,只得返回了。”
四人又向左疾奔。
一千多里过去了。
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鼻子闻到的、脚下所站的地方,一点没有变化。
司空大胜、童真几欲虚脱,但仍勉力苦撑。
我瞥了他们一眼,道:“爹,我累了,歇息一会吧。”
童真忽地一屁股坐倒,牛一般喘息着,笑道:“岳钝你是在照顾我和司空将军,不过……说实在话,我真跑不动了。”
司空大胜仰面朝天地躺在她身边,接着道:“我也跑不动啦。”
童真道:“你们继续探索,不要管我们。若不弄清塔内的奥秘,我……我死也不甘心。”
司空大胜大笑道:“对!你们若探知其中奥秘,赶紧回来告诉我们,不然迟了一步,我们可就含恨而亡了。”
童真呸了一声,道:“谁说我们要死了?司空你想死,我可还想活几百年哩。”
岳战颓然地道:“钝儿也许说得对,咱们没命地奔跑都是劳而无功的。”
他摇了摇头,叹道:“对人类而言,无法弄清的奥妙太多太多了!仅是太空宇宙,或许便永远是个大谜团。”
蓦地金光一闪。
我目力过人,骇然而呼:“小心!”
待我喊叫出声,岳战等三人似乎才反应过来,岳战喝了一声:“杀!”目射青光,截击过去。
谁知他的反应慢了一拍,那金光以匪夷所思的高速擦过岳战颈侧,反对准童真打来。
我奋身而起,掌力急吐。
“当!”
巨响盈彻耳鼓。
金光反激回去,不知踪影。
这才看清楚了,那是一只金环。
童真死里逃生。
四下里又没了声息。
岳战不怒反笑,道:“敌人终于按捺不住出手了!这是好消息,只要我们同心协力,不怕……”
金光再闪。
这次袭击的目标乃是岳战。
岳战虽得无情先生所授绝世功力,可惜属于“初得乍练”,眼见金环来得迅速,目中青光急截,“毛手毛脚”下青光失了准头,反朝顶上射去。
我阻截不及,耳听得“轰”地一声,岳战胸口已被金环击个正着,血如烟花怒绽,金环穿透胸背,仍以排山倒海之势向无人的虚空飞去。
未等岳战倒下,我已惊痛万分地扶住了他。
司空大胜、童真双双掠上。
他们虽属绝顶高手,可对于超越人类极限的战斗,他们连插手的机会都没有。
岳战急促地道:“不要管我,我活……活不成了!小心敌人……”
我的泪水不受控制地狂泻而下,手指连点岳战伤口四周穴道,却沾上了浓浓的、源源不绝的鲜血,悲痛地叫道:“爹!爹!爹!”
司空大胜目中怒火炽烧,语音仍沉着有力:“岳元帅,你有什么话,请快说出来,我们定全力以赴地去做!”
童真跳脚大骂:“乌龟王八蛋,有种的便出来决一死战,老娘虽打不过你,却也不怕缩头乌龟!”
我们心里都明白,岳战受了遭受如此凌厉一击,却无活命之望了。
金光第三次闪现。
因父亲垂危,我已完全丧失理智,须发直指,喝道:“你来得正好!”
放脱抱住父亲的双手,发疯般迎向金环。
金环却似早料到我会跟它拼命,倏地一闪,一个虚招将我攻势尽皆消解,狠辣无情地袭击司空大胜。
岳战忽而叫道:“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他双足力蹬,和身扑向金环,虽未能扑着,目光闪处,却把金环熔毁得干干净净。
我万没料到父亲垂死之际仍厉害如斯,伤心地叫道:“爹……'当看到他的身体,忽地呆住了。
岳战丝毫没留意我的异状,既伤感又甜蜜地道:“钝儿,我虽快要离开你,但很快便可见着你的母亲……”
这时司空大胜和童真又注意到了岳战身体的异状,齐声惊叫。
岳战讶异地道:“我的身体怎么了?难道长出花来?”
他定睛一瞧,但见胸口原本为金环穿过的血洞已重新长上肌肉,不由骇然道:“这是怎么了?这……这……”
童真道:“恭喜你,岳元帅,你后背的创口也消失了。” 岳战不住用手指检视胸口,犹不敢置信。
司空大胜道:“岳元帅,你得无情先生所授功力,已非寻常的血肉之躯,很可能已可长生不老了。”
我又是惊奇又是喜欢,道:“定是如此。”
岳战忽地低声道:“为了引诱敌人现身,咱们须得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司空大胜突然嘶声大叫:“元帅,你的伤口又裂开了!” 岳战的雄伟之躯轰然倒地。
我悲痛地叫一声“爹”,昏死过去。
童真急忙摇晃我的身体,道:“岳钝你快醒来,万一敌人到来,你叫我们如何抵挡?”
司空大胜轻声道:“小声点!”
随又大声道:“太好了,岳元帅又醒转过来了。岳公子,你终于醒了……”
突然,一个平和淡定的声音道:“岳战中了我的一环,焉有再活之理?司空大胜、童真,你们演戏的功夫实在差劲得很。”
灰蒙中,现出一人,作儒生打扮,赫然是无情先生的甲、乙、丙、丁四大弟子中的大弟子甲生。
司空大胜、童真怒扑而起,甲生手指虚点两下,二人立即自空中栽落。
甲生又自手腕摘下一只金环,飞击躺在地下动也不动的我的脑门。
我突然双目张开,双掌急拍,夹住金环。
岳战同时一跃而起,哈哈大笑道:“你上当了!”
甲生出其不意,吓得掉头飞奔而去。
岳战道:“哪里跑?”
发力急追。
我解了司空大胜、童真二人封禁,再一看,早不见岳战和甲生的身影。
司空大胜急道:“岳钝你快去追寻,不要顾我们!”
我害怕他们遭遇凶险,心下迟疑。
童真怒道:“去迟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我狠下心来,急飞而去。
四五千里过去了,仍看不见父亲,纵然大声呼唤,也听不到回音。
这下糟糕到极顶,非但父亲踪影不见,说不定连司空大胜、童真也找不到了。
我没头苍蝇般四处飞寻,直叫得口干舌燥,跑得昏天黑地,结果依然徒劳。
我绝望之极,真想痛哭一场。
倏然,极远处青光一闪。
我几疑幻觉,飞高眺望。
过了一会,青光又闪。
那是父亲的目光!
我狂喜之下,发力狂奔。
青光闪现次数愈多。
远方激烈打斗声忽响忽息。
又狂奔一程,终见岳战和甲生战在一处,岳战使尽浑身解数:掌、拳、指、膝、肘、腿以及目光,变化复杂巧妙,劲风激荡,真气淋漓,倘若战场非是金字塔内,早已斗转星移,日月无光了。
父亲虽了得,甲生却也和他打了个旗鼓相当,难分难解,手掌挥处,不论是无坚不摧的目光,还是遇神杀神、逢佛斩佛的拳掌,均被从容化解,威力消失。
甲生见我飞驰而至,面露怯色,加紧攻势。
岳战叫道:“钝儿快来帮忙,这家伙要跑了!”
话犹未了,甲生已飞脱战圈,流星般飞逝。
我如影随形,穷追不舍,更恨极对方歹毒,一掌接着一掌地劈出。
甲生迫不得已,回身接了数招,左支右绌,败象纷呈,气喘嘶嘶地叫道:“岳战,你…
…你……”
这时,他吃我一掌猛击,踉跄而退,恰好岳战目射青电,顿把他拦腰切成三断。
甲生居然一时未死,脸容可怖地扭曲着,眼里充满了惊骇与怨毒,大瞪着岳战,嘴唇颤动,似欲说话。
岳战大喝一声:“你这滥杀无辜、黑白不分的家伙,终于恶贯满盈了!”
甲生受此叱喝,强留在咽喉的一口气立时断绝,眼睛仍死死地瞪着岳战。
我站立甲生尸体旁,心中满是疑窦,道:“他是谁?为什么要杀我们?”
岳战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叹道:“有些奸恶之徒,杀人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
我挠着脑袋,道:“可是……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对,这人不应该这么容易被杀死。”
岳战道:“你是说先前你跟踪的那股精神力量强大之极,你自忖远远不及,而这人若具那股精神力量,便应该比咱们厉害,现下躺在地下的便应该是咱们,对不对?还有,那股精神力量和这人若非同一人,那么前者又是谁?”
我道:“难道爹已猜知答案?”
岳战道:“我的功力为何人所授?”
我道:“无情先生呀。”
岳战道:“他还说些什么?”
我道:“他说借刀杀人……”
说到这里,我惊呼出口:“莫非无情先生要杀的便是这儒生?”
岳战点点头,道:“我甚至怀疑那股精神力量便是无情先生。”
听父亲这么一说,我豁然而解。
无情先生的武功虽远胜儒生,却因为某种原因不能亲自下手铲除,于是不惜把盖代功力输入父亲体内,然后故意以精神力量引我追蹑,并对儒生的老巢金字塔产生神秘地好奇之心。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均在无情先生的意料中进行。
岳战道:“奸人既已授首,咱们便该出去了。至于这金字塔之谜,恐非你我所能解开。
钝儿,你把司空大叔和童阿姨安置何处,咱们快去会合。”
我道:“他们仍在原处。我怕你遭到凶险,急所以急地赶来。”
岳战急道:“快去找!”
我依稀记得原路,全力飞奔。
可找来找去,也不见司空大胜和童真,我们喊得嗓子都哑了,亦未闻回应。
岳战额头上冒出一粒粒的汗珠,道:“钝儿,他们……到底在哪里?”
我惊慌已极,结结巴巴地道:“追你的途中,我只拐了个弯,但……但……但他们如何都不见了?”
岳战跺足道:“再找!”
找了数百遍,结果仍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以我和父亲的功力,马不停蹄地奔驰了数万里,也不由身心俱疲,对司空大胜和童真的担忧更使我们不堪重荷。
我呆呆而立,悔恨地道:“我该死,我不该撇下他们,假如……我该死!”
说着,举起手掌,便欲打自己耳光。
岳战一把拽住了我手腕,厉声道:“换作是我,当时也会那么做!钝儿,现在不是自责自悔的当口,而应振奋精神,继续寻觅他们的行踪。”
我失魂落魄般道:“司空大叔死了,童真死了,他们是我害死的。”
岳战沉吟道:“或许他们没有死,而是出了金字塔。”
我的心中生出一线希望。
岳战坚定地道:“出去!”
我暗想只得如此了,懵然望着岳战,道:“走出金塔,该走哪条路?”
岳战脸上立即变色,很难看,很难看。
我马上明白了,经过无数次的来回奔驰,连父亲也记不清进入金字塔的原路了。
岳战深吸三口长气,目光变得坚定起来,道:“咱父子俩并肩而行,切不可再走散了!
”
我道:“怎么走?”
岳战又深吸一口气,似乎自己给自己打气,道:“认定一个方位,凭咱们的脚力,我不信便走不出去!”
我受到父亲的感染,信心百倍地道:“走!”
我们展动身形,齐向前方飞奔。
这金字塔当真诡秘,我们已入塔内许久,若依外面计算,早该天黑了,可四周仍灰蒙一片,既不白,也不黑。
近万里过去,前方道路仍似无限。
我的信心已开始动摇,道:“爹,咱们还往前走吗?”
岳战道:“既定目标,不可改变!”
跑啊跑啊,数十万里的路程已被我们走过,尽头仍在不知处。
我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身不由己停下脚步,望向父亲,那意思是咱们还继续往前跑吗?
处此境地,岳战的信念也已动摇,底气不足地道:“那咱们……便向左方或是右方试试?”
我颓然道:“好吧。”
岳战道:“左还是右?”
我道:“你老人家说了算。”
岳战苦笑道:“我所说的已经错了。钝儿你向来逢凶化吉,遇难呈祥,还是由你来定。
”
我迟疑地道:“左,不,往右。唉,还是往……往左吧。”
二人转而向左。
又跑了一万多里,我实在跑不动了,双腿如灌了铅,沉重之极。
岳战比我也好不了多少,喘息着道:“歇歇吧。”
一听这话,我的神经立时放松,坐倒下来,然后又动也不动地躺下。
岳战支撑一会,也如我一般躺着。
半个时辰后,继续赶路。
徒劳,徒劳,一切都是徒劳的。
屈指算来,我和父亲已被困在金字塔内至少五天了,仍找不着出路。
我们虽无须吃饭喝水,但精神上的巨大打击,已使我们快要崩溃了。
“呜呜呜……”
我想起自己的下半生便要困死此处,忍不住抱头痛哭。
岳战显然也绝望了,所以一点安慰我的意思都没有,只是呆呆地坐着,呆呆地望着,眼睛逐渐地湿润。
泪水,终于一滴滴地滴落。
便在此时,一个清朗平和的声音道:“哭又有什么用呢?眼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这声音突如其来,以我和父亲的功力,事先竟没有一点警觉。
我抬头举目,瞧见那人的形貌,禁不住元神震颤,失声惊呼。
岳战一看之下,惊出了一身冷汗。
岳家父子遍行全球,可谓阅人多矣,但从未见过一个男子能像眼前之人如此相貌俊雅,风度绝佳,他的眉目口鼻,他的微笑神态,已经是上帝最得意的杰作。
美人一笑,倾国倾城,可这男子只要随意地笑一笑,不但倾倒天下所有女子,连男子亦会其魅力所征服。
这样的美男子,本不该在人间出现的或许,金字塔内内非尘世。
更怪异的是这美男头上光环闪烁,时现时灭,时强时弱,时大时小,而色彩之多,远远超越人类所知。
美男瞧了瞧岳战,目中神光灿然,仿佛已洞悉了他心底所有秘密,讶异地道:“你不该……”
岳战一揖及地,道:“在下实有迫不得已的苦衷,还望仙师见谅。”
美男未置可否。
岳战又道:“在下父子误闯金字塔,心乱如麻,一时走不出去,恳请仙师指引迷津。”
我忍不住接着道:“我们还有两个走散了的同伴,不知仙师能否帮助寻到?”
美男对我微笑道:“我与你既有一段前世今生修来的天缘,你的要求,我焉敢不从?”
岳战心中惊疑不定:“这话是什么意思?这陌生男子从何而来,他与钝儿有何天缘?莫名其妙!”
只见那美男手指一指,道:“他们不在前方吗?”
我举目望去,果见司空大胜、童真精疲力竭、气息奄奄地倒在七八丈之外,数昼夜不曾进食饮水,二人仍未曾死亡,实赖平日修功之深了。
我不及细究二人如何突然出现,急奔过去。
这数天来,司空大胜、童真虽千呼百唤,可也不敢胡乱走动,早已饥疲得说不出话来,陡见救星降临,心头激动,脸上露出了笑容。
那美男忽地屈指一弹,他的指尖奇迹般出现一粒露珠,随着弹指,不偏不倚射入司空大胜和童真嘴里。
司空大胜、童真顿觉精力顿复,翻身而起,对着那美男纳头便拜。
美男说道:“我们能在此相逢,亦算有缘,你二人得此露珠,强身健体自不必说,寿命亦可达一千五百年。”
司空大胜、童真身躯大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又不由得不信。
美男转过身来,和善地对我道:“你还有什么未遂之愿,只要你说出来,我便可助你实现。”
此言一出,除我之外,余者尽皆动容。
至此,他们已相信眼前这美男绝非地球人类,功力之深、法力之高,相比独尊大帝、圣女犹有过之而无不及。
作为人类,都有数不清的共同愿望:长生不老、花不尽的金钱、美女……
现下,对我而言,已不再是梦想,只要我开口,便有人帮我实现。
岳战心中更是狂澜骤起:“万一钝儿……那可如何是好?那可如何是好?但愿不会!
老天不佑!”
他机智绝伦,向来可以应付所有场面,但面对这美男之时,竟令他百筹莫展,束手无策。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稍有异动,便会带来难以预测、灾难地后果!
连岳战亦觉得更为荒谬的是自己居然暗祷“老天保佑”!
而我,却没有他人想象中那么震荡、激动,忖道:“我有什么愿望?当然希望早日和圣姐姐、灵儿团聚,还有人类永远没有战争,只有友爱和平。可这些连当年的耶酥都没有实现,这位大哥……即使他能够,如果非他愿意,我又怎能相求呢?不过眼下倒有一事求他帮忙。”
我道:“我等此行,实来寻找阴谐国的艳后、运日国的第五乘驾诸人,不知他们可在这金字塔内?如果不在,我便不敢烦求你寻找了。”
美男目中闪过赞赏、愉悦之色,道:“你说的艳后可是姿容艳丽的女人?第五乘驾可是一个双目细长、高颈鸟喙的老者?”
我喜道:“正是!不知他们……”
美男道:“他们中间,有的人早已死了。不过,人既生下来,便注定要死亡,迟死早死其实也无多大分别当然,有些人例外,他们虽生临人世,却永远不会死亡。”
我正琢磨他话中奥义,美男轻喝一声:“去吧!”
我身不移足不动,骤觉眼前一花,但见旁边横七竖八地躺着数百人,正是失踪已久的艳后诸人。
我因修炼圣经之故,虽感己身未动,但直觉告诉我,在那美男的某种法力之下,我在这无法计算的短暂时光内,身子已被送出了数万里乃至数百万里之遥。
父亲的功力虽和我不相上下,但因为无情先生所授,且时日不多,能否有此移转的感觉,却非我所知。
至于司空大胜、童真,我可以保证,他们绝对以为艳后等人原本便近在咫尺,只是自己没看到而已。
美男道:“我已辟了一条出路,你们救了人后,便可安然离开了。”
果不其然,灰蒙的空间多了一条黄光形成的道路,也不知有多长。
便在此刻,只听得童真惊喜地叫道:“天后!我们终于找到祢了!天后!”
我心神微分,但见童真已发疯般奔近艳后,而那美男却已隐然无踪。
说来也怪,已不知到了何处的美男似乎遥知我心意,长笑道:“你无须为离别而忧伤,微妙的感觉告诉我,你我仍有相见之日。”
“日”字一了,音讯皆无。
哭声、惊叫声四起。
原来阴谐、运日、尸国虽有四百多人,此刻却仅有艳后、僵直二人活着。
第五乘驾、羽太子、徐永贵等人,早已气绝身亡,奇怪的是面貌肌肤仍如生人。
艳后神情委顿,但经我检视,周身并无创伤,调养数天,便可复元。
僵直精神看来虽好,内伤却极严重,我自不便明言,他已活不了多少天了。
我目睹第五乘驾的尸体,想起母亲玉润妍,不禁百感交集,泪如雨下。
岳战虽强抑悲痛,也唏嘘不已。
乱了好一会,岳战提议,生者立即救出,死者仍葬此处,说不定尸身可永远不朽。
我抱了艳后,司空大胜抱了僵直,岳战引路,忐忑不安地跨上了那黄色光道。
甫入其中,我便觉生气勃然,微风扑面而来,远处水声淙淙……
其他人想必身同感受,惊喜得叫了起来。
迤逦而行,约莫行了十余里,光路已尽。
再一看,光路消失。
人已在沼泽外。
金字塔依然。
一切如梦。
众人正想间,那房屋大小的金字塔发出一声轻响,火花四起,烈焰腾腾。
我叫声未毕,火焰消失,金字塔已不见,第五乘驾诸人的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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