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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车录-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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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他娘,偷袭老子,卧槽!卧槽!”

    这小子被突袭了一刀,行动已然缓慢了许多,上来就被我两砖甩在了脑袋上,鲜血瞬间从头上冒出,流过脸颊,在黑夜映衬下犹如厉鬼!

    这人也就五十出头,大概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即便连挨了两下,依旧是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连连暴退间,他嘴里已经开始默默颂咒,眼看着他领口、裤脚似乎有活物在蠕动不止。

    老小子肯定是林阿贵一系,这一看就是正宗蛇法。

    蛇法我是见识过的,于是不等他施法成功,张口就喝道:“临、兵、斗”。九字真言即出,无所不辟,中年人神情又是一滞,我趁这会儿功夫,右手一挥,一砖撂倒。

    “都打成这模样了,还他娘的用蛇法,还不如老子的砖头管用!”

    中年人被我三砖撂倒,大概也惊到了许梦瑶姐妹,眼瞧着手脚间就慌乱了起来,我也趁机回身扑向了冬梅。

    不得不说,心理优势的建立虽然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可一旦建立起来,能起到的作用绝对是不可估量的。

    我张牙舞爪扑将过去,冬梅连接敌都不敢,惨叫了一声就飘然远遁!

    没了支援的许梦瑶见大势已去,也不再纠缠,突进几招后,回身遍走。

    我正想追上去,却被黑衣人扯住了,“穷寇莫追,何况人家的救兵眼看就要来了!”

    我这才回过身仔细审视眼前的这个黑衣人,看样子也就十八九岁,说男人吧也太清秀了些。说女人吧可却平滑如镜,绝对不是。一身阴气不说,还长发披肩,看起来不伦不类,眉眼间却似曾相识。

    “藏藏,我是莫语!”他说起话来声音稚嫩,和刚才的冬梅也不相上下。

    藏藏是我的小名,一般人可不知道,于是我瞪大了眼睛,“啥?莫语!不对,我不信!”

    说着我转到了他身后,莫语也很乖巧地低下了头,我这才看见黑衣人的后脖颈上确实有一道紫色的胎记,就像只葫芦。这是天生带来的印记,造不了假,我小时候可没少拿这个胎记说事。

    “真的是你?你怎么来了?”

    莫语皱了皱眉,“路上说!”

    我这才呵呵一笑,蓦然发觉自己腰间传来一阵刺痛

    莫语赶紧帮我掀开了衣服,做了简单包扎,我们这才上了车,一脚油门上了公路。

    莫语算我小时候的一个旧识,他爷爷是个道士,莫语很小就成了小道士。莫爷爷跟我爷爷是至交,虽然只有年节的时候才走动,可他一来,爷爷就把一年攒的笑都笑完了。

    我小时候没什么朋友,也难免会缠着爷爷找莫语玩,可爷爷一次都没有答应过,只有在莫爷爷来的时候,我们才能一起玩一天。

    我是上学才回去跟着爸妈的,所以也跟莫语玩了几年,可上学之后却再也没见过!莫语小我两岁,可不就应该是个大小伙儿了吗?

    “你小子怎么还没变声呢?”

    我一边开车一边打趣,背后的伤不打紧,回去处理也来得及。我刚刚看了里程,到家也就两三个小时的车程了。

    莫语红了脸,没说话。

    “那你怎么知道我这儿有事?咱们可有十大几年没见了,你怎么就能认得出我的?”

    莫语依旧没吱声,半天后才说了一句,“回家吧,回家就都知道了!”

    问题太多了,是得回家问问清楚才行。现在莫语出现,那么空中传来的喊声自然就是他,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恐怕也只有问爷爷才知道!

    还有那个陪伴我几乎二十年的黑梦,这恐怕也关乎到我的身世,我已经是成年人了,自然可以由此及彼串联很多事情,而所有这些问题的答案恐怕只能找爷爷了。

    莫语穿着黑衣黑裤,不说话的时候冷清清的,就像是土胎木偶。

    我也被他冷清的气质所影响,一路上也没了话,只问了一句莫爷爷还好,他点点头算是回答,我们就再没什么话了。

    莫爷爷所在的朝天观离我们村七里地,爷爷已经被爸妈接到了市里。于是路过县城的时候,我买了不少东西,莫爷爷他们过得清苦,这我是知道的。

    莫语也没有道谢,背着几大包东西冲我点点头,就上山去了。

    我这才开车往市里赶,一路上险情不断,可总算是回来了,今天是三十,什么都不耽搁!

    在小区诊所里,我捉住一个值班的护士,把伤口给处理妥当了,才拎了大包的东西往家走。

    前两天在省城的时候,我就给家里打过电话,说三十那天指定赶回来,所以家里人都等着呢。

    一敲门,全家人就都挤到了门口,老爸老妈苍老了不少,爷爷的腰背也越发佝偻了,显得矮了许多。就连小妹都变了模样,虽然长高了不少,可脸色灰败,眼神也没了往日的光彩。

    我眼软,见到了亲人眼睛就不由得红了,“爷,爸妈、妹,我回来了!”

    两室一厅的家里一下子住进来五口人,确实有些局促,可我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觉得这里是如此踏实。

    随便吃了点东西,就说我要睡足了觉熬年,然后躺下就着。

    一觉醒来,已经是灯火阑珊,爸妈都在厨房里忙活,小妹在准备桌椅,而爷爷就守着我,眼里充满了慈爱!

    虽然我心头有诸多疑问,可今天是年三十,我还是把这些事都压了下来,怎么也得让家里过个安稳年吧!

    中午回来的时候,我抽空给皇甫打了个电话,把自己被半路截杀的事情说了。我算是死里逃生了,可真怕这帮人会祸害到家里,所以我得想办法保证家里的安全才行。

    去楼下放炮的时候,警局的一位刑警找到了我,大概皇甫动用了机构,所以来的是一位副队长。他说自己已经接到了上级的指示,会在这里重点布控,让我安心过年,我道了谢才返身回了家。

    家里的饭桌上已经摆满了各种美食,都是我平常爱吃的。

    一到家我是倒头就睡,话都没怎么顾上和家人说,现在醒了自然也就说起了我的事。爸妈看着我长高了许多,眼里也不免有些湿润,小妹高兴得直跳,“哥,你好帅噢!”

    说着就伸手摸我的脸,“鼻梁高了许多,眼睛也大了不少,这下好了,开学的时候,我要跟我几个死党说下下。”

    “说什么啊?”

    “他们说你太丑,和我简直不像一个妈生的,现在好了,帅得简直不要不要的!”

    小妹的事,我已经找同学在省医院替她报了名,现在钱是不缺,就等着肾源了。爸妈也知道我虽然才毕业了半年,发展得还算不错,这不车都开回来了吗!

    回了家,我自然也没有瞒着父母,就说自己在二手车行打工,后来老板出了事,我就四处筹措了一些钱,成了这个车行的股东。钱我转过年来就能还上,以后每年拿三五十个应该没什么问题,所以小妹的病完全不用担心。

    老妈难免又哭了一鼻子,他儿子出息了,这是喜极而泣。爸爸催着我赶紧吃饭,回头好好洗个澡迎接新年。

    就是爷爷忽然就不怎么高兴了,虽然他强颜欢笑,但我能看得出来!

    老爸从来不在公共澡堂洗澡,从来都不,这也成了我们家的笑话。

    中国人的年历来如此,不是大吃二喝,就是吃喝的路上。我从外地回来,还开着车,自然成了同学眼中第一批先富起来的人,不宰几顿谁也睡不着觉。

    所以除了初一当天,一顿顿酒喝到了破五,直到爷爷吵吵着要回去,我才推掉了酒席,准备把爷爷送回去。

    我是跟着爷爷长大的,我五岁的时候,妈就有了小妹,两人又是双职工,看不过来,所以就让我跟着爷爷。

    要说我跟谁最亲近,自然就是爷爷,他要走说什么我也得送回去,何况我还有一肚子的问题想要问清楚呢!

    跟爸妈说了要陪爷爷回去住几天,我们爷俩就出了门。

    爷爷好酒,虽然不多喝,但顿顿得有,我车上买了不少,够他一阵子喝了。到了村口的地方,爷爷还说让我把这些就给莫爷爷送过去点儿,我说回来之前已经采买了不少东西送过去了。

    爷爷当时就愣住了,“啥,你见到莫爷爷了?他都跟你说了?”大概觉得说秃噜嘴了,爷爷尴尬地瞅着路边的田地说道:“今年的山药蛋费了田力,这块地明年得种黍子好好养养才行!”

    既然已经到家了,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爷,我见到一个人,一个二十年前就已经死掉的人,他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分毫不差!我到底是谁?”

第137章 被诅咒的家族(1)() 
爷爷没说话,愣愣地瞧着车窗外,好半天才叹了口气,等回过头时,眼眶里已经渗满了泪水

    “藏藏,藏不住喽!”

    这是我最亲近的人,他一哭,我眼睛也红了。

    我没见过爷爷哭过,从来没有,也没听人说过。在我眼里,爷爷永远是顶天立地的硬汉,天塌了都是一个人扛着,可现在老泪纵横的样子却让人心疼!

    我也跟着吸了吸鼻子,“爷,我不问了,我忘了,真的。我都能忘,我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说完这句,我就开车回了自己魂牵梦萦小院。家里冷锅冷灶,要想吃喝睡觉,都得重新生火才成,于是我把少年时就学会的活计又重新捡拾了起来。

    灶火烧着了,再把炕火烧着,虽然火势旺盛,可要是等家里都暖和起来,恐怕得等到晚上才行!

    爷爷没说话,直愣愣看着我把这些活计干完,才张嘴问我,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寻常的事了。

    看着老人家炽热的眼神,我心头一软,还是没控制住,就从自己去了车行后遇鬼开始,把所有事情都讲了。

    当然,医大的事不能说,那些事我自己都没搞明白,就更不能拿出来吓唬爷爷了。

    爷爷盯着炕窖里熊熊的大火,嘴里不停地念叨,“老天爷啊,我们陆家造了多大的孽啊,怎么就没完没了了?”

    厨房里有米有面,冰箱里也有不少吃食,我就想给爷爷做顿饭吃。没想到爷爷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张口就把我叫了过去,“藏藏,别做了,找你莫爷爷去。以你现在的情况,只有你莫爷爷能救你!”

    我就是爷的命,这是他时常挂在嘴边的话,所以我一旦有事,都是爷爷来扛。可这次我遭遇的事情显然过于大了,以至于他老人家都觉得自己扛不下来,所以才想到了自己的至交好友莫爷爷。

    我哎了一声,就到村口还开着的小饭铺里采买了一些半成品,然后开车往朝天观走。

    爷爷一路都不怎么和我说话,只是坐在边上不停地侧头盯着我看,嘴里还不停地念叨,“像,真像”

    朝天观不知建于何年,我却知道它损毁过两次,一次是民国年间毁于战火,还有一次就是毁于那场尽人皆知的动乱。

    现在的朝天观都是在原来的基础上补建的,那时候爷爷还在村里当支书,所以还让莫爷爷走村窜户找人捐钱,然后村里又出了义务工,才算把朝天观重新修建起来。

    莫语在门口接住了我们,让我们先等等,莫爷爷说话就出来。

    “几天没见,莫语都长这么高了!”爷爷见了莫语也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脸,莫语来不及躲闪,竟然还脸红了!

    在旁人看来,莫爷爷不过是个干瘦苍老的老头,还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中山装,一双现今已经很难见到的手工布鞋,像极了六七十年代村里的新派人物。

    只不过因为结了发髻,还用一根枯枝别住,才多少有了些出尘之意。

    我就曾经问过爷爷很多次,既然莫爷爷是道士,为什么没有拂尘也不穿道袍?

    莫爷爷见到我并没有多少惊喜,眼神中更多的是疼惜和怜爱,他冲爷爷问道:“真藏不住了?”

    爷爷摇摇头,“你怕的,他都见了!藏不住了!”

    莫爷爷这才叹息了一声,似乎这口气把他的精气神都吐了出来,整个人变得萧瑟异常,眼神也没了往日里灼灼的光辉,显得灰败了许多。

    莫语赶紧过来伸手搀住了他,要不然恐怕真的会跌倒!

    “我也只是猜,因为莫语最近的心灯紊乱,所以我才让他去看看藏藏,没想到还真是既然瞒不住了,那就坐下好好说,也该让孩子知道了!”

    我知道,我从小到大的许多谜题就快要揭晓了,越是车到了山前,我反而没了兴趣。于是撺掇着莫语一起去了厨房,开始做饭。

    莫爷爷这里是不忌荤腥的,大概觉得今天的菜不错,还多吃了几口,酒也喝了不少!

    等酒足饭饱之后,我们收拾了碗筷,沏了一壶茶。莫爷爷才对爷爷说道:“老哥哥,你先说吧,你家的事也该让孩子知道了!”

    爷爷喝了酒,脸盘红彤彤的,银白色的寸头和颌下的短髯都扎扎着,这是我最熟悉的形象。

    可爷爷还没说话,眼睛却红了,这让我心里多少有点儿不舒服!喝酒红脸可红不了眼睛。

    他抬起头慈爱地望着我,然后张口说道:“王建国?”

    我登时一愣,“啊!”

    “你爸叫陆建军,建国建军,你奶奶姓王!”

    爷爷没再说别的,可我已经如遭雷击,僵在了当场,建国建军,你奶奶姓王。王建军,随母姓,那那!

    我只觉得似乎吃了芥末一般,有一股冲劲直冲脑门,然后眼泪扑沓扑沓跌落在地上,王建国,陆建军,建军建国

    “爷!这到底是为啥?”声音有些颤抖,可我还是张口问了出来!

    “不为啥!你爸不能在家里待着,都得早早离家才能保全性命。当初你莫爷爷为他们兄弟俩批过命,你爸是别碰武器别当兵,安安稳稳到天明。可这个傻娃子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即便我早有了心里准备,可答案还是让我难以承受,别碰武器别当兵,王建国虽然没当兵,可不也干起了拿枪的行当?

    所以,剧情极端生硬地反转,二十年后我竟然成了我大爷的儿子,我的父母竟然成了叔叔婶婶,我珍爱的小妹也成了我的堂妹!

    为什么?

    这一切究竟都是为什么?

    顷刻间我觉得天旋地转,仿佛手脚也都不听使唤了。还是莫爷爷发觉,才伸手把我摁在了座上,手里把着我的脉门。

    我只觉得有一股温和煦暖的气息顺着我的经络一直游走,这口气才算缓了过来!

    “爷,为啥?”

    爷爷说出了这些话,仿佛像是卸下了一个背负多年的沉重包袱,眼看着就轻快了许多,可转瞬间眉头又沾染了愁苦的颜色。

    “为啥?你得听我从头说起!”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爷爷大概精神激荡,所以讲得很零碎,为了能讲清楚,我才顺着时间的顺序捋了捋。

    故事是这样的:

    军阀混战的民国初年,在晋南古老的土地上,明末清初红极一时,开启了汇通天下的晋商已经繁华落尽。

    在晋东南还算得上一片沃土的平原地区,有一座不满千人的小村庄。

    在匪过如梳、兵过如篦的战乱年代,这里的人家能保证家里有口饱饭吃就已经求之不得了。

    这个村子叫二十亩垴,全村的大姓是王姓,但还混杂着几个别处迁来的杂姓。

    那年有一家姓陆家的后生喜欢上了隔壁家的王二丫头,俩家都是穷苦人家,见两个小年轻互相喜欢,家里人也就答应了。

    陆家虽然人丁单薄,到了姓陆的这位年轻人已经是五代单传,可在村里也算得上好人家。不为别的,他家出风水先生,而且是家传绝学。方圆百里远到县城的坟茔、阳宅都由这位二十出头的后生相看,没有一次不准的。

    听说陆家远祖还替万历爷选过陵寝,省城两位督军的阴宅也都是陆家的老爷子帮着选的。有了这手绝学,陆家自然不缺吃喝。

    虽然说阴阳先生和医生一样,看得了别人看不了自己。而且因为泄露天机,擅改布局,生活际遇多数不是很好。

    可在当时一片愁云惨雾中,能活着已经算是万幸了,谁还敢指望别的?

    老王家除了王大嫂在城里的表妹嫁闺女时吃过一回肉,全家都没吃过,还不是在老陆家的订婚宴上才好好吃了一顿肉。

    能有肉吃的光景还挑拣什么,何况两个人情投意合,老陆家的小子心性聪慧又知书达理,二丫头跟了准受不了罪!

    订婚之后,俩人就已经算是夫妻了,就等着在陆老爷子给掐算好的日子里迎娶过来,就算是成婚了。

    两人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感情,自然是心同意同。

    姓陆的小子这算爱情事业双丰收,就准备成婚之前再好好挣一笔,好让婚后的日子好过点儿。

    老陆家有家规,老陆不撤小陆不来,一旦小陆开始接手营生,老陆就再也不会再去触碰那些东西。

    于是有多少事,就都压到了刚刚而是出头的小陆身上。

    小陆叫陆鹤龄,今年二十一岁,要搁在现在也就刚刚大二的年纪。可在当时就已经算是成人了,而且还得担负起养家糊口的重任。

    还好老陆家家学渊源,在风水一术上确实算得上大家,所以陆鹤龄中规中矩看下来,并没有出过什么差池。

    可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

    陆鹤龄这天接了一个大活,县城里一位混成旅旅长的老娘病重,要他提前择一处宝穴出来。临出门的时候,陆老爷子觉得自己青筋直跳,心下不稳。就嘱咐儿子,凡事中平就好,不可太过,要不然毁了地气,前途命运怕要遭劫数。

    两个小年轻临分别时又不免爬上了墙头,说了一通甜言蜜语,然后才依依惜别!

    陆鹤龄本想着此去要尽己所能,替那位草头王的老娘选一处吉穴,多赚点钱财好回来迎娶王二丫,没想到等待他的却是家破人亡的惨祸!

第138章 被诅咒的家族(2)() 
陆鹤龄现在是陆家的大拿,也是方圆百里出了名的小先生,事业已经有成,眼看就要成家了。二十出头的年纪就已经成家立业,他心中也难免有些骄狂。

    人生骄狂之气,难免口不择言。在那位旅长宴请他的酒席宴上,陆鹤龄口出狂言,说在晋东南怕是没有几个能在风水阴阳上强过他们老陆家的。

    有几个被旅长从省城请来的先生觉得他年纪轻轻,说话却如此大的口气,也难免有些生气,自然少不了一番考教。

    可这个陆鹤龄还真是家学渊源,起码在阴阳易数上还真没几个是他的对手。那些被请来的先生被问得口不能言,这才纷纷言说后生可畏,一个个闭了嘴。

    于是志得意满之下,陆鹤龄得意忘形,在省城的风水宝地点了一处吉穴,还说若是将老太太葬入此穴,三代之内可做到封疆大吏。

    可他忘了,看风水头一道就是探,不光是看山川走势、青龙白虎,还得脚踏实地随处走走,到处探查,向附近的百姓问询。

    他不知道,在此之前,已经有一家财主刚刚死了老太爷,于是花重金找人挑中了此穴。国人事死如事生,老太爷死了,自然陪葬丰厚,为了不让有心人得知,所以财主家才没有声张。

    所以陆鹤龄拿了丰厚的红包,就志得意满地往家里去了。

    而那位旅长三天后准备把老娘埋进吉穴的时候,恰巧碰到了财主家的老太爷也发丧,俩家就在坟堆前相遇了。

    按说这种事,十年九不遇,只要提前探查清楚,就不该出现这种事,是陆鹤龄当时一时疏忽才酿成如此后果。

    这下子两家打斗在了一起,一边说是自己家先找的吉穴,另一边说自己是请有名的先生点穴,自然没有让出来的道理。

    到最后,还是手里握着抢杆子子的旅长厉害,仗着自己是乱世里的草头王,硬是先把老娘葬了进去。

    阴宅不比阳宅,这东西是谁先占了就归谁,于是财主那家只好自认倒霉。

    可天理昭昭,陆鹤龄这件事办得不地道,也不知道是天道循环还是他流年不利。

    急匆匆赶回来想和未婚妻相见的他,回来之后只见老丈人家的门口竟然竖着一块棺材板,还有黑帐白花。

    陆鹤龄心就往下沉,临走时老丈人和丈母娘身体可都好好的,怎么说不在就

    他心中胡思乱想,没想到正要进门就碰见了自己的父母,听他们一说之下才大叫了一声后昏死了过去

    原来村里最大的财主也姓王,他家的儿子也看上了二丫,趁着陆鹤龄不在的这几天硬是把二丫抢了回去,想生米做成熟饭。

    没想到二丫刚烈,被逼无奈之下为保清白,瞅空就跳了井

    那年头村里也没个执法的衙门,县里那帮拿枪的能管得住县城那么大一片地方就偷着乐了。所以在村里谁有枪谁就是大爷,这个老王家就有自己的保镖,七八条枪。

    陆鹤龄没想到自己出了趟门回来,自己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就没了,顿时萌生了死志,当晚就翻墙跳进了王家,想和王家的儿子同归于尽,却被人捉住打了个半死。

    还是陆老爷子雇人才把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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