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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隐于林-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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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锦道,“没人要就没人要,谁稀罕!”

    不谷:“……”

    这两个人正说着话,忽闻几声敲门声响。

    妙锦愣了愣,听询玉在门外唤她道,“瑾然……!”

    不谷惊了一惊,转眼看妙锦道,“你那相好的来了!”

    妙锦忖了忖,这要是叫询玉撞见她房里藏了个大男人,那实在是相当的不妥,便赶紧撵不谷道,“你快走!”

    不谷咂了咂舌,便放下茶杯伸手去拉临园的那扇窗子,这窗子才拉开一条缝就见着了外头一队巡逻的官差正慢慢悠悠地走过。

    不谷又赶紧将窗子合了上,看向妙锦的眼神便有些无助。

    妙锦看这“逃生”无望,灵机一动,指着床底下道,“快躲进去!”

    不谷便有些怨念,“岂有此理!我堂堂七尺男儿!你居然叫我躲在你的床底下!?”

    妙锦道,“那你这么大只,我能把你藏到哪儿去?”

    门外的询玉见妙锦迟迟不开门,复加重了力道,再敲了敲门,“瑾然……”

    妙锦忙回道,“来了来了!”

    妙锦一面走过去开门,一面示意不谷赶紧躲进床底下去。

第58章 胆大妄为() 
妙锦一面走过去要给询玉开门,一面示意着不谷赶紧躲进床底下去。

    不谷见这情势危急,一咬牙道,“罢了,大丈夫能伸能屈,不过区区床底而已!我今儿就豁出去了!”

    不谷在踏板上躺下身去,往里轻轻一滚就不见了人影。

    妙锦站在门边,刻意从那个角度看了看床底下,觉得似乎轻易看不出什么端倪,便放下心来给询玉开了门。

    询玉等了半晌,见妙锦终于拉开了门,目光一转,看了眼临园的窗子,问妙锦道,“你方才在跟谁说话呢?”

    妙锦被询玉问得一阵心虚,忙摇头道,“没有啊,就我一个人在房里,没有其他人呢。”

    询玉往前踏了一步,妙锦退后将他让进了门。

    询玉走进房里,不动声色地巡视了一圈,俄而转头来看妙锦。

    妙锦有些忐忑地走到询玉跟前,将他能够看到别处的视线挡住了些许,正预备跟询玉说话。

    却见询玉先伸了手去摸她的脸,蹙了眉头问,“这脸上脏兮兮的,是什么东西?”

    妙锦便有些心虚,想方才不谷伸手捂了她两次,莫不是不谷那手太脏了,所以连累她被询玉从脸上就轻易找出了什么蛛丝马迹的?

    妙锦摸了摸脸,美眸一转,与询玉道,“方才东翻西找的,可能是沾了些灰而不自知……”

    询玉知她在说谎,但没有拆穿她,只拿手细心地将她脸上的脏处擦拭了一番,而后嫌弃道,“脏兮兮的,快去洗把脸。”

    是有多脏?

    还要叫她马上去洗脸的!

    妙锦虽然心里有些不愿意,可还是依询玉之言去洗了把脸。

    妙锦洗脸期间,询玉看了眼桌上的茶杯,手握之处似是有什么痕迹跟妙锦脸上留下的同出一处。

    询玉当即便有些不悦,不动声色地在桌边坐下身来。

    妙锦擦了擦脸,走到询玉面前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询玉看她道,“没事儿就不能来找你了?”

    妙锦愣了愣,而后摇着头道,“没有没有。”

    询玉伸手过去握住妙锦的一只手,将她往自己跟前拉了拉,忽问,“手怎么这样冷冰冰的?”

    “有吗?”

    妙锦企图收回被询玉握住的手,可抽了抽,轻易没能抽出来,便任由询玉继续握着,一面回道,“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冰肌玉骨吧。”

    询玉:“……”

    询玉没见她这么能贫嘴的,便将她再往身前一拉,妙锦轻易就坐到他膝上去了。

    妙锦登时羞红了脸,僵着身子坐在询玉怀里,心里一个劲儿地打鼓,这不谷就躲在床底下看呢,她可得快些把这赖着不走的询玉给打发走才好。

    询玉见她低着头,好是害羞模样,心想,这会对他脸红就是好的。

    询玉伸手牢牢环在妙锦腰间,似与她闲聊道,“这天一日比一日冷了,我叫人给你裁几身新衣好过冬。”

    听询玉这般说,妙锦忽然想起从断肠谷来凤城的路上,映月似乎也曾说起过她们还没置备冬衣呢。

    妙锦瞧询玉竟然如此有心,不觉有些感动,再一听有新衣服穿了,便十分的欢喜,很是操心地问询玉,“要给我做新衣裳吗?那你知道我的尺寸吗?”

    询玉便拿那深邃凤眸将她从头到腰扫了一眼,“你的尺寸……?”

    妙锦为询玉这微妙的一眼羞红了脸,忙解释道,“我是说我穿的衣服的尺寸!”

    那意思还不是一样吗?

    询玉点了点头道,“知道,你身上有几颗痣我都一清二楚。”

    妙锦:“……”

    床底下的不谷听了,忍不住一阵颤抖,这鸡皮疙瘩都要掉了一地了!

    妙锦捂了把脸,实在觉得没有办法再继续聊下去了。

    询玉便将她捂脸的手拿了下来,“你这是害的什么羞?你本来就是我的人。”

    妙锦见询玉竟然越说越来劲了,便一把将他的嘴捂了住,恐吓他道,“你再胡说八道我就不跟你好了!”

    询玉抓着妙锦捂他嘴的手,往下挪了挪,点着头琢磨道:“不跟我好了?那你也承认你跟我好过了?”

    妙锦当时想的是,这叫床底下的不谷听了,该是觉得如何的不堪入耳啊!

    不谷必定会想,这果然就给他说中了,询玉就是妙锦所谓的“相好”的。

    这般的误会竟也能被自己修成定局?

    妙锦登时觉得万分羞惭,实在无地自容,便将脑袋往询玉怀里埋了埋,俄而,抬起头,目光沉痛地看着询玉道:“我们能不能说点别的?”

    询玉便用了商量的口气问她,“那我们要说点什么好?”

    妙锦想了想,“要不,我们各自回房好好想一想今天晚上该吃点什么,你觉得怎么样?”

    询玉道,“我觉得不怎么样,因为我根本不需要费神去想这些,而自会有人替我将这一切打点妥当。”

    妙锦忍不住嫌弃道,“自己想吃什么,别人怎么会知道呢?这种事情也要依赖别人,那你的人生真是太没有追求了。”

    询玉仿佛仔细思忖了一秒,回道,“我一直都很有追求啊,你不就是我的追求吗?”

    妙锦:“……”

    这询玉今天是怎么了?

    妙锦郁闷非常,感觉询玉今天仿似有些系统紊乱,亟待重新启动一番,是以,便一手捏了询玉一只耳朵,抖了抖,“你好好说话!”

    询玉为妙锦这等动作而瞪眼看她,似在提醒她什么,“……”

    妙锦便被他那不可言说的神色看得有些惶恐,不动声色地收回手,道,“我是说,我们大可以聊聊晚上是吃爆炒牛肉好呢,还是吃爆炒牛肉好……”

    询玉在妙锦脸上捏了一把,妙锦便说不出话来了,“……”

    便听询玉好是“生气”道:“从来没有人敢捏我的耳朵!”

    妙锦听了,明显有些心虚。

    询玉:“你最近真是越发的胆大妄为了!”

    妙锦隐隐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询玉:“实在是欠收拾!”

    妙锦:“……”

    妙锦觉着询玉推了她一把,继而一阵头晕,反应过来,已被询玉抗在了肩上:“……”

    妙锦顿时担心不已,唯恐询玉又要将她丢到床上去了,那不谷可就躲在床底下呢,这可要叫人多么的尴尬啊,明儿再聚首,怎么还好意思再跟不谷一块儿聊天的。

    叫妙锦始料未及的是,询玉并没有将她一把丢到床上,而是扛着她径直走出了门,离开了房间。

    床底下的不谷,看着一双男人的脚终于踏出了房门,而那脚步声也离得越来越远,揣测询玉已然走远了,便往踏板处挪了挪身子。

    不谷方挪上踏板,正预备起身,忽然间从房顶上没来由地落下一张网来。

    “啊……!”

    不谷反应过来时,已然避之不及了。

    可怜的不谷就这样跟鸟儿似的给人网了……

    九曲回廊,兜兜转转。

    妙锦觉得被询玉扛着走真的是有够难受的,便蹬了蹬腿,反抗道,“询玉,你快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询玉但不顾她,只继续快步往前走着。

    迎面,走来了童绍民夫妇。

    询玉顿了步子。

    妙锦仍旧在“苦苦挣扎”着,“快把我放下来,我头晕,好晕好晕的……”

    正预备与询玉见礼的童绍民这就不知道该当如何是好了,这是该见礼还是该回避,实在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童绍民思考之余,结果既没有见礼,也没有回避。

    询玉将妙锦从肩上放下来,妙锦已然有些晕头转向,好生不适。

    便抓着询玉的手臂,哀怨地看着他道,“你不好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就这样子欺负我的,有本事,你跟我比比谁个子矮,行动更方便的!”

    询玉牢牢搂住妙锦的纤腰,笑了笑道,“我怎么觉得我没有你矮,但却明显比你行动更方便的?”

    妙锦:“……”

    童绍民夫妇看着眼前一幕,知是云开月明,两情款洽,不由也替询玉高兴。

    便听童绍民道:“我们夫妻二人正欲去请楚兄和弟妹一同去前厅吃午饭,不成想,方好在这半道上遇见了。”

    妙锦听了觉得有些别捏,便奇道,“童大哥,你为何叫他楚兄,却叫我弟妹呢?”

    童绍民看了看询玉,回妙锦道,“因为你小,而且楚兄的年岁也比我来得要小,所以,你是弟妹。”

    妙锦那秀眉便有些纠结,“既然他年岁比你要来得小,那你为何还要叫他楚兄呢?”

    童绍民听了遂有些无奈地点点头,应道,“奈何,位份高!”

    妙锦便道,“既然年岁小,位份高,那在这凤城府中不若直接叫名字好了,终归是你的地盘,你的地盘你做主。”

    询玉:“……”

    听得童绍民不甚惶恐,“直接叫名字是要掉脑袋的!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何敢言我的地盘,真真折煞我也!”

    询玉似是不忍看童绍民这般为难神色,便将妙锦往身前搂了搂,道,“我觉得叫楚兄挺好的。”

    妙锦为询玉这年岁分明比人家要小却还一心想占人家便宜,硬是要童绍民叫他一声“楚兄”的做法而甚觉无语,便点了点头,也谓询玉道,“楚大哥说得有理!”

    询玉当即黑了黑脸,十分不悦道,“谁是你哥?!”

    妙锦:“……”

第59章 救命之恩() 
童府西院。

    一间小屋,地处偏远。

    “你们要干什么?快把我放下来……!”

    叫人网了住的周不谷被人扛着一路兜兜转转送到了西院小屋来:“你们这样强抢民男,是犯法的,你们知不知道!?”

    那扛着不谷的彭勃全然不理会不谷的狼嚎,一把将不谷丢在了地上。

    “嗷……”

    不谷被这一丢,落地之时只觉得周身疼痛不已,不由恼道,“兄弟,你就不能弯下腰再丢吗?这么高,是想要摔死人吗?”

    彭勃没有理会他,只将兜住不谷的网跟地上一绳子牢牢结在了一处。

    彭勃结好绳子,彭湃便将从梁上坠下的绳子另一端用力一扯,只见不谷一下子就被吊了起来。

    被兜在网中从梁上坠下的不谷,摇摇晃晃好一阵,才勉力稳住了重心,让自己好受点,盯着彭勃、彭湃二人便恼道,“你们两个家伙吊我作甚?”

    彭勃、彭湃相视一眼,没有搭理不谷,只在屋中一小桌边坐下身去。

    很快,便有人送了午饭过来。

    几盘小菜,一壶好酒。

    但是,就是没有不谷的份。

    看着底下吃得正香,喝得甚好的彭勃、彭湃,不谷十分哀怨地吞着口水,道:“你们不好这样,当着别人的面吃饭喝酒,又不给人饭吃不给人酒喝,还让不让人活了!”

    彭勃抬头看了不谷一眼,抽空与他说了句话,“想吃饭喝酒?那你下来啊!刚好我们一起拼桌了。”

    不谷:“……”

    这分明把人给绑了,还要叫人家自己下来跟他拼桌的。

    不谷恼道,“有能耐你把我放下来,我们单打独斗!”

    彭湃道,“谁有功夫跟你单打独斗,有能耐的吃饭喝酒,没能耐的饿肚子!”

    不谷忿忿道,“若不是你们玩阴的,哪里能够捉得住我的!”

    彭勃道,“谁玩阴的了?还不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彭湃夹了块红烧肉,唬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只能公事公办了。”

    彭湃说着,给自己满了杯酒,与彭勃碰了碰杯,而后仰头一饮而尽。

    不谷盯着彭湃手中的那杯酒,和饮酒时那滚动的喉结,不由费力地咽了咽口水,道,“我不过是来凤城府串串门,看看朋友,你们不请我吃饭喝酒就算了,竟然还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将我网起来偷偷吊在这里,你们凤城府,朗朗乾坤,青天何在!?”

    彭勃道,“我们又不归凤城府管,你骂人家凤城府又有什么用?”

    不谷愣了愣,细看彭勃、彭湃身上的衣装打扮,确然是跟凤城府中那一众官差浑然不同啊。

    不谷反应过来,遂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彭勃答得甚有诗意,“我们是过客,不是归人。”

    彭湃补充了句,“佛曰,不可说!”

    便弄得不谷一片凌乱:“……”

    这两个人怎么跟那个小十一一样不靠谱的!

    看来,他们必是同道中人!

    绝望的不谷便可劲儿地哀嚎道,“小十一,快来救我啊……!”

    彭勃拿手护了护耳朵,十分嫌弃道,“快别叫了,叫得跟杀猪一样。”

    彭湃也是听不下去了,便索性起身,将不谷的哑穴给点了。

    便见得不谷张着嘴不停地说着什么,可就是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这叫不谷实在难受非常,一时神容大苦:“……”

    彭勃、彭湃二人这岁月静好地吃饱喝足,十分麻利的将桌子收了干净,半点油腥酒渍也未沾。

    终于,便等来了询玉。

    询玉轻撩了衣摆在桌边落了座,一双深邃凤眸盯着面前被兜在网中,悬于梁上的周不谷看着。

    彭勃恭谨地将一只托盘奉上。

    询玉淡淡扫了一眼,盘中一只酒葫芦,一把短匕首,一只火折子,一条细绳索,还有一块与之格格不入的佩玉。

    那佩玉分明,询玉觉得甚是眼熟。

    当即伸手拿起那块佩玉来瞧,见是雪白通透,玉白穗黄,温润可鉴,绝美无俦,精雕细琢,巧夺天工。

    玉上还篆了个“玉”字。

    询玉哪里能不认得这块玉的,只是一眼就已知分晓。

    自他下诏寻玉,地方州县纷纷送呈了所谓宝玉不计其数,可又有哪一块能跟他这块玉媲美的。

    询玉亲自将自己的佩玉寻了回,便觉得十分的圆满。

    淡淡启口,也不看人,只是看玉,分明在问不谷,“这块玉,你是打何处得来的?”

    彭湃便上前将不谷的哑穴给解了开。

    不谷哑了好一会儿,这会儿能够说话了,却反倒觉得有些不甚自在,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调整了一下自己。

    又听询玉问他,“是你偷的、抢的、还是她送给你的?”

    不谷听询玉竟然问他是否是偷的抢的,遂想起自己走了一遭凤城后这段时日无端就背上了个什么飞天大盗的罪名,便十分愤慨道,“小爷我行得正,走得端,何时鸡鸣狗盗过了?”

    这么说,那便是瑾然送给他的了?

    询玉等了一等,果闻不谷道,“自然是小十一送给我的。”

    小十一?

    在凤城初逢妙锦,妙锦确然是打着人家断肠谷诸葛十一的名头,故而询玉知道,不谷口中的“小十一”,所指分明就是他的瑾然。

    询玉便有些不悦,沉声问道,“她为何要将这块玉送给你?”

    旁的玉不送,偏偏就选了这块玉来送的。

    不谷甚是得意道,“因为小爷我救了她一命,这救命之恩,恩同再造,她原本说她无以为报,想要对我以身相许的……”

    不谷话没说完就叫询玉狠狠瞪了一眼。

    不谷遂有些心虚,“可后来她却居然嫌弃我太老,所以就送了这块玉与我。其实,我也不是很想要这块玉的。”

    言下之意,是他更想要瑾然对他以身相许了?

    便听得询玉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同时,也想起了断肠谷中银笛初九与诸葛十一曾告诉他,瑾然是被一个叫做周不谷的人给救下的,否则,断肠谷中魂断红颜,早便香消玉殒,玉碎瓦全了。

    询玉知眼前被他吊在网中的人便是瑾然的救命恩人周不谷,那嫌恶之心不由骤减,遂道,“你救了她,为何不继续留在断肠谷中,而将她带到了凤城来?”

    不谷一听对方居然提起了断肠谷,不觉惊了一惊,讶异道,“你知道断肠谷?!”

    不谷想起自己送妙锦一行至凤城后,再返回断肠谷中之时,确然听银笛初九与诸葛十一告诉过他,他离开期间曾有不速之客闯进断肠谷中来寻妙锦的,对方称自己是凤城城主童绍民,还说自己是妙锦的夫君来着。

    不谷听着觉得纳闷非常,遂又抽空跑来凤城找妙锦一探究竟。

    街头泼水那日,分明听到妙锦跟童绍民说话生分,不像夫妻,可不知怎的又冒出了个询玉来。

    不谷厘不清当中关联,只问询玉道,“那日闯入断肠谷中寻人的不速之客就是你?”

    询玉点头应下,“正是在下。”

    不谷云里雾里弄不分明,他对询玉的身份浑然不知,只亲眼看到过询玉在众目睽睽之下,当着童绍民的面将淋了一头洗脸水的妙锦抱进了官轿之中。

    今日房中,还跟妙锦说了一堆叫人不堪入耳,肉麻非常的情话,之后自己就莫名其妙被网了带到了这西院小屋来。

    却原来,询玉抱着那“小十一”说情话的时候就已然知道他藏在床底下了?

    询玉把他当成了情敌?

    所以,那情话是故意说了来给他听的?

    不谷这般思忖了一阵,不觉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看着询玉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其实是想问,询玉是否当真是妙锦的夫君的。

    询玉未答,只是摩挲着手中的佩玉。

    不谷盯着询玉手中的那块玉,猛然想起诸葛十一曾告诉他,“这是块上等的羊脂白玉,而做工这般精巧细致,当数极品,天下间怕是找不出第二块来。”

    “能轻易拿得出手这佩玉的人,定是非富即贵。而这玉上刻‘玉’,怕是大有来头,这么好的玉,无人会胡乱篆刻,而当今天子名字里头正巧有个‘玉’字,这块玉便极有可能正是皇帝下诏要寻的那块宝玉了。”

    “……”

    不谷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俄而,颤抖着问询玉:“莫非,你是皇帝?”

    询玉没有正面回答,只道,“我就是这块玉的主人。”

    不谷心中已然分明。

    可是,妙锦已然将这块玉转送给了他,难道现在这块玉不应该是他的了吗?

    不谷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却断不敢跟询玉这般说的。

    询玉问,“你闯进这凤城府来找瑾然,为何不光明正大地走正门?”

    不谷道,“我去哪里从来都不爱走正门,走正门太过张扬了些,像我这么低调的人,怎么适合走正门呢?”

    询玉:“……”

    询玉顿了顿,又问,“那你今日为何要躲在瑾然床底下?”

    不谷道,“那是瑾然……”

    觉得自己实在不习惯叫妙锦作“瑾然”,便改口道,“那是小十一叫我藏进去的,她说我那么大只,没有别处可藏,那只能把我藏在床底下了。”

第60章 男儿本色() 
不谷觉得自己实在不习惯叫妙锦作“瑾然”的,便改口道,“那是小十一叫我藏进去的,她说我那么大只,没有别处可藏,那只能把我藏在床底下了。”

    居然这般实在的!

    再听询玉问他道,“你为何三番两次来找她?”

    不谷答,“因为她是个小弃妇嘛,而且她那么笨,很容易吃亏的,我不放心她,所以我没事就来串串门,顺便看看她。”

    询玉不觉有些阴郁,“谁说她是‘小弃妇’了?”

    不谷道,“自然是她自己说的。”

    询玉道,“莫不是你听说她如今是‘小弃妇’了,故而对她存了非分之想,遂自作主张将她带到了这凤城来?”

    真是叫他一顿好找!

    不谷道,“冤枉!我虽在听她说要对我以身相许之时生了些非分之想,但却断不是因为这个就把她带到凤城来重新开始的,确然是她自己央我定要把她带到这凤城来的。”

    询玉听说是妙锦自己要到凤城来的,遂问,“她为何要来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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