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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隐于林-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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询玉听说是妙锦自己要到凤城来的,遂问,“她为何要来凤城?”
实在非常的不谷,十分简省地回答询玉道,“她说凤城有青楼,她要到凤城来找工作。”
询玉:“……”
询玉确然是听映月告诉他,妙锦在谋划着要出去找工作,说他是靠不住的,她得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故而询玉是相信妙锦有想要出去找工作的打算的,可映月并没有说妙锦想要去哪里找工作,这猛然听不谷说妙锦要去青楼找工作,询玉不由盛怒。
瑾然九岁入宫,之后一直在他身边长大,纵是他偶尔将她带出宫来闲逛,也一贯将她保护得很好,她哪里会知道什么青楼的。
询玉断定,这青楼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必然都是不谷教给她的,除此之外,实在不知当作如何解释。
难怪他的瑾然如今竟能说出“人家说男人终归是要等女人的,不是等女人穿衣服,就是等女人脱衣服”这般的话来。
居然敢教坏了他的瑾然!
询玉遂十分生气与不谷道,“你居然敢糊弄她去青楼找工作,你真好大的胆子!”
不谷百口莫辩,“你别胡说啊,哪里又是我糊弄的她,我又不是青楼的老鸨,分明是她自己说要去的!”
询玉哪里信的,立时吩咐左右,“给我饿他三天。”
不谷:“……”
不谷愣了一愣,反应过来询玉已然离了座,便赶忙后知后觉道,“喂,你要不要这么狠的?我这么瘦小,很不经饿的!”
询玉仿若没有听见一般,径自走出了门。
不谷哀伤非常道,“三天太长了,要不,我们商量一下,打个折怎么样?”
直到看不到询玉的影子了,不谷不由绝望地哀嚎了一声,“小十一,快来救我啊,你再不来可就见不到我了……”
这饿个三天就能生死永诀了?
那他们行军打仗迷途之际饿了三天三夜不也照样人不卸甲,马不歇鞍的。
彭勃、彭湃相视一眼,便觉得十分的无语:“……”
午睡醒来。
妙锦伸了伸懒腰,简单梳洗了一下。
映月给她切了一份水果拼盘,另外沏了壶好茶。
妙锦便坐在园中的临湖小亭里,一面看着湖景,一面吃着水果,再喝两口香茶。
询玉自西院小屋出来后,径直寻到园中小亭来找妙锦。
妙锦正用细小的竹签子挑了块水果,正预备往嘴里送,询玉忽然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抓着妙锦的手轻易转了个方向,妙锦手上的那块水果就到了询玉的嘴里。
妙锦明显呆了一呆。
却看询玉皱了皱眉,“怎么是酸的?”
妙锦顺口说了句:“秋收冬藏,多吃点有酸味的水果有利于健康。”
说着,又拿手上的竹签子挑了块水果往自己嘴里送。
询玉瞧她吃得甚是自然,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抗拒他嘛。
余光瞥见询玉唇角勾起的那抹笑意,后知后觉的妙锦这才反应过来,似乎自己此时正是跟询玉用的同一根竹签子。
妙锦的脸忽然就红了一红。
可再一忖,那竹签子上还扎着水果呢,人家询玉吃的是水果又不是竹签子,所以根本都没有碰到竹签子的好吗?
妙锦自己将自己说服了之后,立马又镇定了下来。
询玉瞧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好生有趣,可就是不知道那短暂的一刻里,她到底都想了些什么。
询玉端起映月给妙锦沏的茶,浮了浮茶沫,正预备要喝。
妙锦赶忙阻止道,“那杯茶是喝过的!”
询玉闻言便掀眸来瞧她。
妙锦便看着他,好心道,“那茶我已经喝过两口了,你叫映月再给你沏一杯新的。”
询玉便问,“你喝过的,我就不能喝了吗?”
好吧,你高兴……
妙锦被问得不知道说什么是好,看着询玉竟果然将她喝过的茶端起来喝了,便有些尴尬地缩在一旁继续吃着水果,一面转过头去,看着不远处的未名湖。
询玉忽然凑近了她,道:“我问你一个事情。”
妙锦难得听询玉说要问她一个事情的,那好奇之心骤然生发,忍不住也靠近了询玉一些些,问,“什么事情呀?”
有什么事情需要请教的,但说无妨啊!
询玉一见妙锦那忽然生出的勃勃兴致,不由认真看了看她。
妙锦一时被看得有些莫名,“怎么了?”
询玉移开了眼,似是左右瞧了瞧,而后压低声音问妙锦道:“你知不知道,青楼是做什么的?”
青楼?
妙锦为询玉忽然问及青楼而有那么一瞬的诧异,但转念一想,食色性也,何况这男儿本“色”嘛,人家询玉虽是皇帝,可人家毕竟也是男人嘛。
看来询玉这离宫离得久了,便有些耐不住了,兴致来了自然是得寻个地方解决解决的。
也不知道是谁跟他说的宫外还有青楼这么个绝佳的所在,正好可以满足满足他。
唉,想询玉一天天待在皇宫里,想必这信息何其闭塞,却居然连青楼都不知道的,实在是弱爆了。
妙锦似是没来由的从桌子底下变出一把扇子来,展开那折扇摇了摇,看着询玉不由嫌弃道,“青楼你都不知道啊,你怎么这么土!”
询玉:“……”
妙锦勾了勾手指,示意询玉再凑过去一些,而一双美眸流转,很是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四际,见在陪的顾轩、顾宇等人皆十分庄严地看着亭外,并不看他们,遂方与询玉道,“我跟你说啊……”
询玉看着妙锦那一双美得动人心魄的眼睛,还有那俏皮十分的天真模样,闻着她如兰的吐息,强忍住自己想要吻上她的冲动,做出一副很是好奇的样子来听妙锦说话。
妙锦道,“你不是有三宫六院吗?这青楼啊,就跟你后宫那三千佳丽一样……”
居然敢把那青楼跟他的三宫六院相提并论?
简直,岂有此理!
她是忘记了,自己也是他三宫六院之一了吗?
询玉明显的有些不悦了。
妙锦未察,只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该要怎么说,就是说那青楼里头住着许许多多的美女,环肥燕瘦,形色不一,有的端庄大雅,有的妩媚多情,有的才华横溢……自古而今,青楼这一席之地,引多少英雄竞折腰!”
话毕,问询玉道,“你知道别人都管青楼叫什么吗?”
询玉便摇了摇头,“不知道。”
妙锦遂颇有些得意道,“历代文人墨客,他们都管青楼叫的什么‘温柔乡’啊、‘英雄冢’啊、还有‘销金窟’什么的。”
继而十分友善地提醒询玉道,“有诗云,君不见,床头黄金尽,丈夫无颜色。所以,你若是去青楼,可得把那银子多带些,否则,你就要脸上无光了。”
说着,伸手轻轻在询玉脸上拍了拍。
询玉:“……”
妙锦觉出不妥来,又赶忙将拍询玉脸的手收了回来,续道,“就像学校有‘校花’、‘班花’一样,这青楼也是有头牌的,多少客人排着队要找头牌呢,所以,你去的时候若打算找头牌,可能都得提前预约呢。”
她以为他想去青楼,可她却半点生气的情绪也没有,半点醋意都无,还告诉他要该怎么去青楼,这人心里到底是有他没有?
询玉更觉生气,却忍住没有发作出来,只谓妙锦道,“你知道得还挺多嘛。”
妙锦便道,“那是当然,我可是江湖百晓生!”
询玉摸了摸额,没有说话。
妙锦说完,又跟询玉卖弄道,“我给你讲个发生在青楼的故事,是跟你有关的,很有趣的,你要不要听听看?”
跟他有关?
他可何时去过青楼了?
询玉淡淡道,“你且说说。”
妙锦便道,“有个故事,就是说的一个皇帝和一个臣子分别看上了京城的第一名妓,然后皇帝经常去青楼找那名妓,那臣子也时常跑去一解相思之苦。终于,有一天晚上,那臣子跟那皇帝撞到了一起……”
询玉听这故事,十分嫌弃,想这皇帝的女人岂容臣子沾手的,实在不能入耳。
可听妙锦说到“一日皇帝跟臣子在青楼撞了个正着”,却又有些好奇,好奇这后来到底是怎么样了。
第61章 不如休去()
妙锦看出了询玉的好奇之心,更觉得意。
遂与询玉续道,“那臣子正与心爱的姑娘幽会,忽听皇帝陛下大驾光临,顿时惶恐不已,一着急就钻到床底下去了。”
询玉一听这“钻床底”的行径,就忍不住想起妙锦是如何把那周不谷藏进自己床底下的……
亏她想得出来。
不顾询玉一脸的阴郁,妙锦继续道,“据说那皇帝进门后,从袖子里头摸出好大一个橙子来,说是江南进贡的,所以带来给美人尝尝鲜。”
话头一转,忽道,“不过,他要是只带了一个橙子的话,那真也忒小气了些,一个橙子怎么够人吃的!”
询玉:“……”
说完,妙锦又道,“这美人看到有橙子吃,便拿了刀具将橙子破开,跟皇帝一同分享,两人共进美食之后,相对而坐,这美人笙歌一曲,皇帝便醉的不省人事了。”
说得跟那皇帝好像喝了酒一样,就不能换个好些的形容词吗?
询玉心里这般想的,嘴上却没有说出来。
妙锦琢磨了一下,自行改口道,“不对,不能说醉的不省人事,应该是万分陶醉,陶醉不已。这个词比较好。”
询玉端起茶又喝了一口,没有出声评论。
又听妙锦道,“直到夜深人静,皇帝起身要告辞,那美人便挽留道:现在已经是三更时分了,这更深露重,路滑霜寒,寒风凛冽的,街上都没什么人了,你要去哪里住呢?你出一趟宫来也不容易,不然,今晚就留下别走了。”
“这美人开口一留,正合皇帝心意啊,那皇帝便果然没走,遂在青楼留宿了一夜。”
询玉问,“然后就完了?”
妙锦道,“没呢,钻进床底下的那个,听了一晚上,醋坛子早翻了个七零八落,一塌糊涂,这愣是没熬住,一跑回家就写了首诗,而这诗后来被那多情的美人编成了曲儿。”
“几天后,皇帝再次大驾光临来青楼做客,那美人就把那首曲子唱了出来,这皇帝一听,自然也醋了一通,便问美人,这诗是何人所写,美人自然如实相告,皇帝一听气得可是不轻,想他跟美人共度良宵之际,床底下却竟然还躲着个人的。故而,这皇帝一回到宫里,随便找了个由头就把那臣子给贬得远远的了。”
妙锦说完,还一脸惋惜模样,忖了忖,又道,“那首诗怎么背的来着?”
“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锦幄初温,兽烟不断,相对坐调笙。
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询玉听到此处,想是故事已然结束。
果闻妙锦总结道,“想想又觉得这臣子也实在太笨了些,不得已藏进床底下就算了,回了头却偏要写首诗将自己给暴露的,实在不是什么聪明人的做法,活该被贬啊。”
话罢,又问询玉,“你说,你跟童大人会不会有一天也撞到一起去的?”
询玉:“……”
这个没心没肺的人!
妙锦看询玉不说话,只以为询玉是不好意思了。
遂问询玉道,“要不,我晚上带你去青楼逛逛?”
她竟然还敢说要带他去青楼逛逛的!
看来,可是已然熟门熟路了?
询玉怒了,问:“说完了?”
妙锦想了几秒,俄而肯定地点点头,“说完了啊。”
而后道,“现在该你说了。”
询玉却道,“你若是说完了就该回房了。”
回房?
这好好的,忽然叫她回房去干嘛呢?
妙锦还没闹明白,只觉得身子一轻,就被询玉打横抱了起来。
妙锦茫然地看着询玉。
分明听询玉道,“回房把《女戒》给我抄一百遍,没抄完不许踏出房门半步!”
妙锦看着询玉愣了愣神,“抄《女戒》?一百遍?”
询玉边走边道,“对,一百遍,一个字都不能少!”
妙锦:“……”
书房里,妙锦拿着毛笔的手抖了抖。
直是好半天都下不去笔的。
这毛笔字可怎么写才能不那么丑?
妙锦深觉自己没有把握能够写得出瑾然那么一首好字来,便十分的气馁,索性将毛笔一丢,颇为不服气道,“哼,他叫我抄《女戒》我就抄《女戒》啊,那我岂不是太没有面子了?”
一旁研磨的映月听了,不由愣了愣神。
妙锦复又自言自语道,“明明就是他自己想要去青楼,还来问我青楼是干什么的,我好心好意告诉他了,他却居然还要罚我抄书的,真是气死我了!”
映月不知道妙锦说的“气死了”到底是气的什么,遂问,“小姐,你是气姑爷要去青楼,还是气姑爷罚你抄《女戒》呢?”
妙锦折扇一展,摇得勤快,“我气他要去青楼还要叫我抄书的!”
俄而,自言自语的叨叨,“他要去青楼就去好了,他要去青楼关我什么事,干嘛要罚我抄《女戒》,我又没做什么,亏我还给他讲故事,他真是太没有良心了!”
映月不忍心告诉妙锦,其实都是她自己太傻了,怪不得询玉给她下套的。
遂宽慰道,“小姐,要不你就抄个几遍做做样子,反正姑爷他也不一定会来查。”
这还是她家小姐第一次被她家姑爷罚了要抄书的。
妙锦忿忿道:“不抄,不抄,就是不抄!”
映月:“……”
忽有丫鬟叩门送了晚饭来给妙锦。
妙锦一见这晚饭都不叫她出去吃了,还竟然给她都送到这房里来了,更觉得好是生气。
询玉他只怕是现在已经自己悄悄跑到青楼里去风流快活了吧?
一想到这里,妙锦哪里还能再坐得住的,立马收了折扇起身道,“这房里实在是太闷了,我要出去走走!”
映月道,“小姐,姑爷说了,没抄《女戒》不能出房门半步的。”
妙锦道,“他说的话对我不管用!”
话毕,不管映月再说什么就径自转出了门去。
映月:“……”
妙锦不敢明目张胆地跑到前厅去查询玉有没有去逛青楼的,便独自来到后园瞎逛,想要顺便逮着个人不动声色地问上一问的。
可这走了好一会儿也没瞅见半个人影,只隐约听得夜色初临之际一声一声“咕咕……咕咕……”的布谷鸟鸣。
妙锦好是好奇,巡着那鸟叫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西院来。
忽然,那鸟叫声又听不见了。
仿佛,方才不过是一场错觉。
妙锦正纳闷之时,见西院小屋里,亮着一盏微灯。
里头有两个人影分坐一处。
时而交头接耳地似在说什么话。
妙锦满心好奇,蹑手蹑脚地凑到窗前,拿手指在窗纸上戳了一个小洞洞,贴近了往里一瞧,这不瞧不知道,一瞧吓了一跳,那里头被网着悬在梁上,看上去好像有些气息奄奄的,那不是不谷吗?
妙锦惊了一惊,实在不敢相信眼前所见,这不谷怎么就会被人给劫持了呢?
对方到底是想对他劫财还是劫色呢?
这到底是谁干的呢?
究竟是童绍民呢还是他楚询玉?
妙锦思量之际,不觉挪了挪脚。
一小段干烈的树枝丫被踩得发出了一声微乎其微的声响。
就是这声有又近乎与无的声响将里头两个看守的人给惊了动,“什么人?”
彭勃、彭湃以为是不谷发出的“暗号”引来同党救他来了,遂十分警戒地奔出房门来,手中皆执了长剑。
却在看到眼前的妙锦之时,皆不由愣了愣神。
齐齐见礼道,“夫人……”
妙锦正为那声“什么人?”本能地觉有些害怕,这见了彭勃、彭湃与她行礼,并尊了她一声夫人,不由心下安定了些许。
遂摆出她“夫人”的架势,问着,“里面的人可是周不谷吗?是你们抓的他?”
彭勃见妙锦居然认得里面的周不谷,遂老实答道,“回夫人,确然是我二人。”
果然就是不谷。
与询玉这凤城几日相处,妙锦已然能认得出他身边的人,知这不谷乃是询玉所擒,冤有头而债有主。
却忍不住来问彭勃、彭湃,“你们为何要抓他?”
彭勃与彭湃相视一眼,不知当如何回答。
彭湃道,“因这周不谷触怒了龙颜。”
触怒了龙颜?
意思就是不谷惹询玉不高兴了?
而这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所以,他们二人便将不谷给擒了网在这处?
可是不谷到底是怎么惹着了询玉了?
妙锦一时有些懵懂,想那日自己将不谷藏在床底下,询玉似乎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然后询玉扛着她离开了房间,不谷应该早就趁机离开童府了,却如何会出现在这里呢?
妙锦想不明白,所以想找不谷弄个明白。
可妙锦正欲进门去里头瞧瞧不谷,彭勃却将她拦了下来,抱歉道,“夫人,请见谅。”
余话未说,意已明显。
妙锦知道他们不敢不听询玉的话,这没有询玉放话,自己怕是难把不谷救出来。
妙锦想了想后,十分理解彭勃,遂折衷道,“我就进去看看他,这样可以吗?”
彭勃却道,“夫人,这样会叫我们为难的……”
第62章 有恃无恐()
彭勃道,“夫人,这样会叫我们为难的。”
彭湃也道,“夫人,我们也是不得已,请夫人海涵。”
是不是这样?
她不过就是想进去看看不谷,他们两个却居然一个一句“为难”,一个一句“不得已”的。
横竖就是不叫她进去!
真是岂有此理。
妙锦心头郁闷,便在门外远远看了不谷一眼,忽担忧着问道,“他为什么忽然这么安静了,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彭湃道,“我们只是点了他的哑穴而已,夫人不必担心。”
哑穴?
就是传说中那个点完了就不能再说话了的穴位?
难怪后来就再听不到不谷做布谷鸟鸣了。
妙锦有些好奇,不过好歹算是懂了。
彭勃恭谨与她道,“夫人,天黑了,属下送夫人回房去吧。”
回房?
谁要回房的?
她得去找询玉了。
她要亲自去问问询玉,为什么要抓不谷的。
“不必了,我自己回去。”
妙锦拒了彭勃的好意,也终于有了个由头能够光明正大地去看看询玉今天晚上还在不在童府。
询玉他到底是有没有跑去逛青楼啊?
妙锦着急着要去找询玉,可偏偏在园中迷了路,这夜色降临,迷糊糊的瞧不分明,实在不知道那一条条的路究竟分别都去向哪里的。
彭勃适时从暗处走出,一礼道,“夫人,让属下送夫人回去吧。”
妙锦为身后忽然出现的声音而惊了一惊,反应过来,原来是彭勃跟在她后面想要送她回房,这心头又觉得暖暖的,遂与彭勃道,“我不回房,我要去找询玉。”
询玉……?
彭勃反应了一下,乃知这“询玉”乃是他主子的名,不由一阵惶恐,俄而,伸手一引道,“夫人这边请。”
妙锦淡淡应声,“嗯。”
二人走了没多远,却见前头灯火微明。
迎面走来了温婉端庄的童夫人。
妙锦顿了顿步子,不知道童夫人这么晚了是打算要去哪里?
莫不是因为那童绍民童大人被询玉一并带去了青楼,所以人家童夫人这就亲自出马要“杀”去青楼将那童大人给揪回家里来?
那询玉也实在是太混账了些,要去就自己去嘛,怎么还这般明目张胆的连累人家童绍民的。
妙锦这般思量了一通,却见童夫人迎着她紧走几步,焦急地上前来询道,“瑾然,这么晚了你一个人跑到哪里去了?可是吓着我了。”
童夫人说着,伸手握住了妙锦微冷的一双纤手。
妙锦感受着手上的温暖,也觉得心里暖暖的,便与童夫人道,“我没事,就是出来瞎逛逛。”
原来童夫人这是找她来了。
童夫人道:“我听说你晚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吃,遂有些担心你,不知道是晚上的饭菜不合胃口呢?还是,你哪里不舒服吗?”
妙锦摇头道,“没有没有,我没有不舒服,我好着呢。”
童夫人怜爱地看着她,继续试探,“那是不是因为晚上没有你爱吃的爆炒牛肉?”
妙锦:“……”
居然,竟连童夫人也知道“爆炒牛肉”了?
妙锦忍不住想捂一把脸的。
话说,她也不是那么爱吃爆炒牛肉的好吗?
只不过就是那日看见别人吃得甚是有滋有味的,这便就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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