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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隐于林-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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询玉带着妙锦走到端坐在凤榻上的太皇太后跟前,弯身见礼,“皇祖母,不肖孙儿询玉回来了,孙儿在外一直记挂着皇祖母,不知这冬日岁寒,皇祖母身体可还康泰吗?”
太皇太后听询玉这般一请安,眼眶蓦地就红了,捏着泪帕与询玉道,“你这不孝儿孙,当初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一声不响就跑出宫去,一走就这许多时候,丢下我天应的大好江山不闻不问,上对不起我皇家列祖列宗,下对不起我天应芸芸百姓,你自己说说,你到底该是不该?”
太皇太后数落完了,忍不住就落下泪来。
询玉一时惭愧不已,“皇祖母教训得是,孙儿知错了。”
司徒末翎上前,偎在太皇太后脚边,拿着一方帕子抬手去为太皇太后拭泪,好是心疼地安抚道,“太皇太后可莫再流泪了,当心哭坏了眼睛可怎么是好?陛下他既然已经回来了,这便是值得欢喜的好事,太皇太后当高兴些才是,怎么的又伤怀起来了。”
太皇太后握住司徒末翎替她拭泪的手,噙泪而笑,由衷道:“还是翎儿深得我心,真比我那些个不肖的孙儿要强上百倍。”
司徒末翎跟着赧然一笑。
见得这般场景入眼,妙锦一时不知自己当如何自处。
询玉拉过妙锦的手,示意她上前去给皇祖母请安。
妙锦看了看询玉,方上前一步,盈盈下拜,“皇祖母……”
太皇太后抬眼来看了跪在地上的妙锦一眼,明显十分的不悦,“哀家不是放你出宫去了吗?你怎么又进宫里来了?凤寰宫很快就会有新主,这宫里早已没了你的位置。”
不等妙锦回话,太皇太后先自低了头不再看妙锦,只伸手摸了摸偎在她脚边的司徒末翎的一头长发,动作好是怜爱。
开了口,却是一片冰冷地与询玉道,“天应的夜后瑾然早已薨逝,天应再无夜后,在哀家心里亦早没了这么个人,皇帝也是时候该下个旨昭告天下了。待何时寻个契机,皇祖母再另为你选一个称心如意的女子做我堂堂天应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第92章 结一门亲()
询玉不成想皇祖母居然会对瑾然说出这般绝情的话来,想是对瑾然的余怒尚未消除干净。
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帝师牧之也是一时无策。
询玉便双手将地上的妙锦扶了起来,揽住妙锦的肩,一派回护:“皇祖母,瑾然是孙儿的结发之妻;是天应七匹茶叶,十里红妆,明媒正娶的皇后娘娘;也是日后要与孙儿生儿育女,白头到老,同棺共穴的不二之人。恳求皇祖母宽宏大量,不计前嫌,重新接纳瑾然这个孙媳妇。”
太皇太后微动了眸子,沉声道是:“红粉女祸,倾城倾国。似她夜瑾然这般红颜祸水,不守妇道,要做哀家的孙媳妇,哀家实在无福消受。”
偎依在太皇太后脚边的司徒末翎抬了头来看太皇太后,伸手拉住太皇太后的一只手轻轻摇了摇,似是要替妙锦说情。
太皇太后但伸手轻轻拍了拍司徒末翎的手背,示意她无须替人说好话,那看着司徒末翎的一双眸子,里面有妙锦从未见到过的慈祥和蔼。
司徒末翎见太皇太后不叫她出声说话,不由转头有些哀怨地看了询玉一看,复又偎依在太皇太后脚边,只好作了罢了。
询玉未曾料到自己的皇祖母竟然会是这么个决然态度,一时也是不知该当如何是好。
这时,又见太皇太后伸手抚了抚自己胸口,忽而颇有些不适道,“这殿中人太多了,叫哀家都觉得快有些透不过气儿来了。”
司徒末翎听了赶忙起身来给太皇太后揉着胸口替她顺气,十分关切道,“太皇太后这是怎么了?怎的好好的就觉得透不过气儿来了呢?”
询玉听了,放开妙锦,忍不住进前一步看视,“皇祖母没事吧?要不要召御医来请脉?”
太皇太后摇了摇头,伸手抓住询玉的一只手道,“哀家休息休息就没事了,皇帝离宫这样久,可是叫哀家分外悬心,今日好不容易盼得你回来,便留在元慈宫中好好陪一陪哀家,也不枉你称哀家一声皇祖母了。”
询玉点头,“孙儿不肖,叫祖母忧心了,孙儿哪里都不去,就留在元慈宫里陪着祖母,惟愿祖母身康体泰,仙寿恒昌。”
太皇太后听了,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又转眼看司徒末翎道,“翎儿,你叫那些不相干的人都出去吧,哀家近来心疲力竭,不想见生人。”
司徒末翎自是明白太皇太后口中所说的“不相干的人”,以及“生人”之流,全都明里暗里指的皇后瑾然,一时便有些为难。
但还是应下太皇太后道,“是……”
询玉亦是心知肚明,正欲退开太皇太后身边去到妙锦之旁,却叫他皇祖母紧紧拉住了手不肯放开。
询玉不好跟自己的祖母强硬,便只能作罢,侧身看着立在近前垂眸不语的妙锦,一时好是心疼。
司徒末翎走到妙锦跟前,矮身福了一福,十分恭谨道,“皇后娘娘,此际太皇太后还在气头上,怕是尚需要些时日才肯跟皇后娘娘言和的,还请皇后娘娘暂且委屈些……”
话未说得十分直白,但撵人走的意思已是非常明显。
任是妙锦再反应迟钝也知道自己现下是要被人赶出去了,是以,妙锦没有说话,只将身与太皇太后福了一福,轻声道是:“瑾然告退。”
话毕,再不多看人一眼就转身出去了。
帝师牧之也跟着见了个礼,而后随着妙锦一同离去。
余得询玉郁闷不已,自己分明想跟着妙锦去,却生生叫皇祖母拉着留在了熙宁殿里,与那司徒末翎一起陪侍在他皇祖母左右。
出得熙宁殿来,妙锦凭栏望着眼前一排排圣洁的白色围栏。
听说这一排又一排的围栏是界线,也是一种限定,寓示着内外有别,高下有分,贵贱有序。
而被赶出元慈宫的妙锦,更因太皇太后说的那句“不相干的生人”而觉着分外的落寞。
一时,感慨非常,不由自语道:“无限山河泪,谁言天地宽?”
帝师牧之闻言,颇能体会妙锦此时心境,望着黄昏下的排排围栏,忍不住踏进前与妙锦并肩而立道,“娘娘是天应母仪天下的皇后,位尊中宫,六宫典范,既是凤主,理应知得这‘凤凰涅槃,浴火重生’的道理。”
因着帝师的话,妙锦转头来看。
帝师也负着手,转身直视着面前的妙锦道,“若非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娘娘年纪尚轻,阅历还浅,正是需要多些经历,多些打磨,从天真无忧无虑到万物尽收眼底,事能从容,心能安定,方能成就一位足以与陛下并肩携手一同守护这大好山河的好皇后哇。”
妙锦看着帝师牧之浅浅一笑,收起适才的一时感怀,由衷道,“谢谢玄几先生开解。”
牧之点了点头,伸手一引,领着妙锦往前走去,“娘娘久居深宫,可知道这宫里有何特别有趣的所在吗?”
妙锦信步而前,仔细思考了一下牧之问的所谓“特别有趣的所在”,想了想,似乎并没有什么头绪,以为牧之是因为经常不在朝中,这好不容易回宫来一趟就想叫她给他当一回导游,带着他在宫里也逛上一逛。
是以,妙锦几分抱歉地对牧之道,“我并不知道这宫里有什么特别有趣的所在呢,不若先生去问问陛下吧,他肯定知道的。”
无意提起那个陛下询玉,妙锦就忍不住在想询玉他此时跟太皇太后还有司徒末翎她们在熙宁殿中都会做些什么呢?
看太皇太后甚是喜欢那司徒末翎,明显是想把司徒末翎指给询玉做询玉的新皇后了。
牧之见妙锦一时目光游移,视无所定,似是又失神想心事去了,不由又将妙锦的思绪拉了回来道,“娘娘不知道,牧之却知道。”
果见妙锦移目看向了牧之,愣愣地问,“什么?”
牧之笑了笑,领着妙锦继续往前走着,“娘娘且随牧之来便是。”
妙锦虽无多大兴趣,但碍于人家是帝师,还亲自要领了她去个特别有趣的所在逛一逛,她又怎么好扫人家的兴呢?
妙锦便点点头,跟着牧之一起去了……
熙宁殿里。
询玉被太皇太后拖着坐在凤榻前听她讲了大半天,大多都是这些日子询玉不在宫里司徒末翎是怎样对她事事周到,悉心照料的。
说完,忍不住感慨道,“翎儿实在是个难得的好孩子,哀家身在病中那几日,若不是她衣不解带地悉心照料哀家,陪伴着哀家左右,哀家那些日子真不知道该如何难熬,哀家若是能有她这么个好孙媳,便是死也瞑目了。”
询玉听太皇太后竟然说出了“死也瞑目”这般的话来,赶忙握住太皇太后的手道,“皇祖母莫要胡言。孙儿惟愿皇祖母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太皇太后便趁势道,“皇帝若是希望哀家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那就听哀家一句,立翎儿为后,早些生个重孙子叫哀家好好抱一抱。”
询玉哪里还能不知道自己皇祖母的心思的,听她这番挑明了来说,便一时不想搭话。
太皇太后继续劝道,“这翎儿可是司徒大将军的千金,娶了她便等于结了司徒家一门亲,从此,朝堂内外,更有人来分忧;鞍前马后,未敢不尽忠职守。这司徒大将军为人耿直,忠厚老实,皇祖母是十分信得过的,皇帝何不将其笼络,善加利用。”
说着,拍了拍询玉手背道,“你这年纪也不小了,早该有个一儿半女的,否则,我们楚家这般人丁单薄,岂不是更叫人觊觎?”
询玉听太皇太后说的这话,倒是颇有些道理,遂将头点了点,安抚太皇太后道,“孙儿已在努力了,相信无需多久定能叫皇祖母抱上小重孙。”
已在努力了?
怎么努力的?
听得太皇太后一时便有些懵懂,明显愣了一愣,“……”
这时,司徒末翎莲步款款地走了来,福身一礼后,请道,“太皇太后、陛下,晚膳已经打点妥当,就等着太皇太后和陛下一起去用膳呢。”
见了落落大方,彬彬有礼的司徒末翎,太皇太后不由得笑逐颜开,伸手向司徒末翎道,“好孩子,你过来。”
司徒末翎依言上得前来,将手放在太皇太后手心里,复尊了声,“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握着司徒末翎的手笑着点了点头,而后又伸手拉着询玉的手,将询玉的大手覆在司徒末翎的一只纤手上,看着他们二人,道是,“这般郎才女貌,实在登对。”
说得司徒末翎瞬间羞红了一张俏脸,偷眼瞧了询玉一眼,继而微侧着头不好意思再看人。
询玉则淡淡将手收了回来,起身与太皇太后道,“皇祖母,孙儿离宫日久,有许多政务都积压待办,皇祖母且先行用膳,孙儿明日再来看望皇祖母。”
见询玉抽身要走,太皇太后一时蹙了眉头,不满道,“多少政务也不比皇帝的身体重要,晚膳都已经备好了,为何不用过晚膳再去处理政务呢?”
第93章 不想早朝()
见询玉抽身要走,太皇太后一时蹙了眉头,不满道,“多少政务也不比皇帝的身体重要,晚膳都已经备好了,为何不用过晚膳再去处理政务呢?”
司徒末翎也忧心道,“陛下国事繁重,案牍劳形,颇为辛苦,便更需要有个健康的体魄,否则,岂不是叫太皇太后更为陛下忧心呢。”
太皇太后听了,点了头道,“翎儿说得有理,无论如何,皇帝都得在这宫里用过晚膳才能走。”
询玉无计,只能依言,又留在元慈宫中陪太皇太后用晚膳。
一桌好菜,询玉却明显没什么胃口,他的瑾然随着他一路奔波,归途辛劳,目下还不知道有没有用晚膳呢。
而因他皇祖母余怒未消,那凤寰宫里瑾然已明显没了容身之地,初归宫来,都还没来得及将她妥善安置,这叫他如何能够安得下心来?
询玉心神不宁地用着晚膳,太皇太后再与他絮絮叨叨地说了什么,他全然没有听进耳去。
司徒末翎明显看出了询玉的心不在焉,不动声色地拿着银筷给太皇太后碗里夹了些软菜,进言道,“太皇太后,再晚些时候就得回寝殿安歇了,您多吃些好消化的,不容易积食。”
太皇太后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还是翎儿有心,思虑周到。”
说着,便将喝粥的银勺放了下,拿起一旁宫人早已备好的帕子轻轻拭了拭唇角道,“哀家用这么许多就足够了,你们两个慢慢吃吧。”
司徒末翎起身扶太皇太后离座,太皇太后却抬手将她挥退,要她重新回座陪着询玉一道用膳。
司徒末翎便只好又坐回了座上,却看着面前饶有思虑的询玉道,“陛下用过晚膳只管去处理政务要紧,太皇太后就交给臣女吧。”
询玉抬眼看了司徒末翎一眼,见她对他笑了一笑,但没有搭话。
转眼看了看坐回凤榻歇息的太皇太后,询玉起身近前道,“皇祖母且好生安歇,孙儿尚有政务亟待处理,这便先行告退了。”
太皇太后恐是知得留得住人留不住心,也不再为难询玉,终于肯点头放行,让询玉走了。
司徒末翎起身送别询玉,望着询玉离去的背影,思慕之余,更多几分忧思,不知自己该当如何作为方能够叫询玉对她更多一点欢喜。
询玉已然走远,但司徒末翎还尚在殿门前愣愣凝望着他离去的方向,这般依依不舍的情态叫太皇太后看在眼里,思虑于心。
太皇太后便伸手招过司徒末翎,“翎儿,你过来。”
司徒末翎应声往太皇太后身边走去,却是边走边忍不住回头再看了看询玉离开的方向。
太皇太后拉着司徒末翎的手,摇头叹笑道,“翎儿可是喜欢上我孙儿询玉了?”
问得司徒末翎瞬间就羞红了脸儿,低着头娇嗔道,“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自是明了,笑着点了点头,轻拍着司徒末翎的手背与司徒末翎道,“翎儿无须害羞,哀家亦有要将你指给我孙儿询玉之意,哀家早已中意你来做哀家的孙媳妇。”
司徒末翎听太皇太后说要将她指给询玉,一时心中欢喜非常,但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面上只含羞带怯地问太皇太后道,“可是,陛下他会喜欢翎儿吗?”
太皇太后仍旧笑着道,“翎儿是个难得的好孩子,我孙儿询玉同样也十分长情,你若是能跟他多相处些日子,他必能对你生出些许情愫,待寻个合适的契机,有了夫妻之实,他便无论如何都会给你一个名分的,再有哀家为你做主,你何愁做不成哀家的孙媳妇?”
司徒末翎似是受宠若惊,赶忙盈盈下拜道,“多谢太皇太后抬爱,若是真有那么一日,翎儿便可长长久久地陪侍在太皇太后身边了。”
太皇太后抬手示意司徒末翎起身,笑呵呵着道,“长长久久地陪着哀家这个老太婆做什么?哀家只巴望着你能好好侍奉我孙儿询玉,也早些给哀家生个小重孙子出来,那才叫哀家欢喜呢。”
司徒末翎红着脸,羞涩地低着头道,“太皇太后,你说得翎儿都要羞死了……”
太皇太后拉着司徒末翎坐到她身边去,“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什么好羞的,翎儿真是脸皮薄。”
司徒末翎抿唇一笑,又问太皇太后道,“那陛下素日可都喜欢些什么呢?”
太皇太后得这一问,笑得更欢,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司徒末翎,拉着她的手与她叙起话来,“翎儿无须心急,让哀家慢慢来说给你听……”
询玉离了元慈宫,便径去寻妙锦。
幸而帝师有心,早遣了人等在元慈宫外,待询玉一出来就将妙锦的去处告知了询玉。
询玉便一路心急火燎地就往琉璃阁里赶去。
香暖琉璃阁。
妙锦立在阁中环视着四周布置,实在古色古香,富丽堂皇。
伸手拨弄了几下台面上置放着的一把古琴,那不成声调的琴音叫妙锦既生畏又惋惜,畏的是怕扰人清幽,惜的是如何自己都弹不出一手好琴的。
妙锦忍不住替自己叹息了一声,不意间抬头,却见琴架之后的墙上居然悬了一副半人多高的画像。
那画像上盈盈一位女子,但见衣袂蹁跹,长裙曳地。
仔细瞧来,额上花钿,发上钗冠,红装粉饰,盛颜仙姿。
这作画之人仿若神来之笔,将那女子眉眼间的高冷自持画得惟妙惟肖,呼之欲出。
妙锦认得分明,这画上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瑾然。
询玉深爱着的那个夜瑾然。
妙锦仰视着画上的瑾然,虽然自己现在入主了瑾然的身体,无异于是第二个瑾然,但妙锦深深明白,询玉爱着的那个瑾然始终是真真正正的夜瑾然,是以,这看着瑾然画像的眼神,不由充满了艳羡之情。
妙锦对着画像一时失神,便连询玉何时到得她身后来的也是不知。
询玉看着面前背对着他,正失神看自己画像的妙锦,忍不住伸手将她拉了过来,转过她的身子。
妙锦懵懂之间,还没来得及与询玉招呼一声,就被询玉一把揉进了怀里。
询玉抱着妙锦的手臂,紧了又紧,似恨不能将她在他怀里揉碎了才好,贴在妙锦耳畔唤了声,“瑾然……”
妙锦听着询玉的那一声“瑾然”出口,吐息似明显不再沉稳,忽觉颊上一热,询玉那铺天盖地的吻就不断地落在了她的脸上,颈上……
鸳鸯枕上,询玉捧着妙锦的脸,似待一件绝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生怕碰碎了,不停温柔亲吻着妙锦的唇。
妙锦情动之时伸手搂住询玉的脖子,回吻着询玉,任他恣意爱怜……
春宵苦短,兽炉生烟。
锦衾之间,妙锦懒懒地偎依在询玉怀里不想动弹。
询玉抱着妙锦在怀,一双眸子仍旧十分火热地盯着妙锦来看,似恨不能将她拆吃下腹一般。
妙锦看着窗外隐约透进来的朦胧光亮,想是天就快亮了,虽不知道现下什么时候,但寻思着冬日日短,天亮得也晚些,怕是询玉差不多该起来早朝了。
是以,妙锦便懒懒地开口问询玉道,“你是不是该起来上早朝了?”
询玉离宫这些日子无异等于躲了好久的懒,如今乍回宫里,听妙锦提醒他该要早起上朝去,不由也有些疲懒,颇有些哀怨地与妙锦道,“不想早朝,怎么办?”
妙锦忍不住便笑了笑,“哪有皇帝不早朝的,你不早朝那是想要闹哪样?”
询玉勾唇笑了笑,抱着妙锦躺平了后再度欺身而上,将妙锦压在身下道,“我不想要别的,我只想要你……”
妙锦躲开他一些些道,“你这个样子,是要连累我被骂的,你快点起来啦!”
询玉见她居然躲闪着不叫他亲热,便又双手将她牢牢锢住,在她耳边魅惑着问道,“你就在我怀里,还想要躲到哪里去?”
妙锦一时羞红了脸,便连那线条柔美的项颈一时也染上了一层霞色。
询玉心上一动,又低头沿着妙锦柔美的项颈寸寸热吻着。
直吻得妙锦心痒难耐。
蓦地一个挺身,询玉便将她侵占了去。
妙锦美眸迷离地望着起伏的帐顶,心想,询玉这是得“春宵苦短日高起”了……
御书房里。
询玉下罢早朝就一直在御书房处理数日来积压的政务。
帝师牧之亦陪在御书房中相辅助。
不知何时却进来了个司徒末翎。
于一本是想要通禀一声再放司徒末翎进来的,可是人家司徒末翎说是奉了太皇太后懿旨而来,叫于一不必通禀,省得打搅了询玉。
询玉离宫这些日子,于一已然熟悉了常伴在太皇太后身边的司徒末翎,知其深得太皇太后喜爱,亦不敢轻易开罪了她,是以便将司徒末翎给放进了御书房里。
认真批着折子的询玉未曾发现司徒末翎的到来,而是帝师牧之觉着有人进殿而侧身瞧了一眼。
见底下的司徒末翎一身华服美衣,红妆粉饰,把自己熏得香喷喷的。
第94章 给我等着()
底下的司徒末翎一身华服美衣,红妆粉饰,把自己熏得香喷喷的。
更为有心的是手里还端了一盅热汤,想来是专程煲了汤给询玉送来的。
询玉觉出身边帝师的不对劲,便也抬头看去,正见底下捧着汤盅怯生生立着的司徒末翎。
帝师遂放下手头奏本,一礼别过询玉,径自越过司徒末翎离开了御书房。
一时间,御书房中只余了询玉与司徒末翎二人单独相处着。
司徒末翎这方婉婉福身一礼道,“臣女司徒末翎给陛下请安。”
询玉淡淡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继续处理着政务,“司徒小姐到朕的御书房里来,可是有什么事吗?”
司徒末翎端着汤盅的手忍不住微微颤抖了一下,隐忍着欢喜道,“臣女昨日见陛下面有疲色,想是近来在宫外奔波走动,甚是辛苦,故而臣女便一早亲自下厨为陛下煲了一盏参汤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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