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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隐于林-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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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切又到底是什么人安排的?

    早前有瑾然立于中宫,众人皆知询玉独宠于皇后瑾然,皆不敢有此举动,如今,瑾然才刚离宫,就有人等不及来给询玉献美了。

第35章 死要见人() 
看来,瑾然离宫的消息已然近乎人尽皆知了。

    那是否意味着,瑾然离宫之路已然不太平了?

    她会不会遇到危险?

    派去暗中保护她的人手会不会不够?

    怎么亲信到现在还没有回报瑾然的消息?

    询玉心上一沉,立马召集贴身侍卫连夜打马要赶回宫去。

    他不允人再当面提起他的皇后,却又如此急切地想要知道有关她的一切,他也觉得自己这样可笑又这样矛盾。

    询玉方一赶回宫中,此时,天已发亮,正见等在门口急的团团转的于一,心上已然几分不安。

    果然,于一告诉询玉,人跟丢了,如今下落不明,不知向何处去了。

    而跪在殿中等了良久的一名亲信请罪道,“陛下,彭勃办事不利,请陛下赐罪。”

    另一名亲信也黯然道,“陛下,彭湃让陛下失望了。”

    询玉脸色越发难看起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何现在才来回报?”

    彭勃道,“我们兄弟二人跟在马车后面沿途暗中保护皇后娘娘,可谁知半途之中忽然遇袭……,然后,人就跟丢了。”

    询玉皱眉,“遇袭?”

    到底是什么人干的?

    彭湃解释道,“对方好像十分清楚我们的底细,一路纠缠,可就是不敢现身,好容易揪出几个,却也立马服毒自尽了。敌暗我明,局势被动。”

    彭勃续道,“对方亦似乎十分清楚那段路况,不过一晃眼的功夫,一个转弯马车就不知去向了何处,我等四处寻找未果,遂赶回来报信。”

    询玉大怒,却隐忍着没有对亲卫发作出来,只道,“是谁胆敢在朕的眼皮底下将朕的皇后劫走?敢动朕的人,朕定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询玉一拳砸在案上,起身往外大步而去。

    于一紧随于后,追至门口,担忧着道,“皇上……”

    彭勃、彭湃立马起身越过于一追随询玉而去。

    于一跺脚,“这在外头折腾了一天一夜都还没来得及休息休息呢。”

    询玉骑马一路狂奔,径向着彭勃、彭湃回报跟丢了人的地点赶去。

    到达之时,天已透亮。

    被询玉甩在后头的侍卫们纷纷追了上来,现场也已然驻守了些许侍卫。

    就在询玉企图四处视察线索之际,一名挂了点儿彩的侍卫由前往后奔至询玉跟前,跪报,“启禀陛下,前方三里开外发现一处断崖,断崖边上有马车碾过的痕迹。”

    询玉恍如晴天霹雳一般,身形不稳地在马上微微晃了一下,俄而勉力稳住心神,拨了马头径往前方狂奔而去。

    彭勃、彭湃立即驭马随去。

    询玉追至一处断崖,竟果然再无活路。

    断崖边上,两名亲信顾宇、顾轩见询玉打马而来,赶忙揖手施礼,“陛下。”

    询玉翻身下马,仔细勘察,果然发现地上尚有两道残余的车轱辘印子,顺着印子往前走,路的尽头就是那处断崖,断崖边上泥石稀松,因询玉踏进的步伐而不时往下坍落。

    断崖幽幽,深不见底。

    顾宇、顾轩一左一右地护在询玉身边,看询玉不断往断崖边踏进,纷纷制止道,“此处危险,陛下当心。”

    “请陛下退后一步。”

    随后追赶而来的彭勃、彭湃随在后头,也跟着着急:“陛下……”

    “夜瑾然!”询玉往前刚踏出了半步,立时被顾宇、顾轩一左一右地架了住,大不敬地给带回了坐骑之旁。

    询玉竟觉自己无力挣脱,亦仍旧对马车坠崖一事不敢相信,询玉扶住顾轩肩头,缓了缓心绪,继而坚定道,“朕生要见人,死……也要见人!”

    顾轩忙安慰着说,“皇后娘娘吉人天相,相信一定会平安无事的,我等势必为陛下将娘娘找回来。”

    询玉闭了闭眼,似是承受不住这样的结果,顾宇便道,“我等先送陛下回宫歇息去吧。”

    “……”

    幽幽森林,灌木葱郁,晨光熹微。

    一棵老树,枝丫繁多,枝干粗壮,蜿蜒曲折,俨有一木成林的架势。

    半树高的位置,鸟巢一般地搭了所小茅屋,茅屋里,透过虚掩的门,依稀可见里头铺陈的茅草,以及躺在茅草当中的两个女子。

    妙锦动了动手指,慢慢从疼痛与阵阵凉意之中醒转过来。

    看着头顶简陋的茅草棚子,以及漏尽晨光的四壁,听着林间阵阵的鸟鸣,闻着鼻尖清新的空气。

    犹似在人间。

    妙锦意识到自己还活着,赶忙翻身坐起,找见映月就躺在她的身边,她悬着的心骤然松落,“映月,快醒醒,映月……”

    被妙锦摇醒的映月摸着自己疼痛不已的后背,问,“小姐,我们还活着吗?”

    妙锦点头,心中欢喜,答得肯定,“对,我们还活着。”

    四顾无人,身在草棚,映月纳闷,“我们这是在哪里,是谁救了我们?”

    这个问题把妙锦问了个住,自妙锦醒来,这茅草屋里便只有她们主仆二人,并无其他人。那么,到底是什么人救了她们呢?

    妙锦正思量之际,忽闻外头扑腾声响,俨然一只大鸟停在了茅屋边上。

    接着,便见虚掩的门被从外头推了开,闯进妙锦和映月眼帘的不是什么大鸟,竟是个陌生男子,披着斗篷,遮着帽子,看不清楚长相。

    映月吓得当即往妙锦身边缩了缩,“小姐……”

    妙锦看着眼前那个陌生男子,虽然也感到有些害怕,但心想对方极有可能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便大着胆子问道,“你是什么人?”

    陌生男子蹲下身来看着她二人,答非所问,“醒了?”

    妙锦揣测对方应该不是什么坏人,不然自己跟映月醒来之时应该是被绑着的才对,否则,她们醒来之时趁对方不在而跑掉了怎么办,难道对方不担心?

    那陌生男子接着从怀里取出一个纸包,放在妙锦、映月面前的茅草上,淡淡道,“饿了吧,饿了就吃点东西。”

    弄得妙锦一阵感动,萍水相逢不仅救她于危难之中,竟然还待她们如此照顾,这般好意怎能辜负?妙锦伸手欲去取食。

    看出了妙锦的蠢蠢欲动,映月赶忙小声提醒道,“小姐,小心一点好,万一有毒呢?”

    妙锦看映月一眼,并不顾忌她的忠言逆耳,径直去取茅草上的纸包,打开一瞧,里面竟然躺着一只香喷喷的烧鸡,手感还温热温热的,心里瞬间幸福感爆棚,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何况它是只烧鸡呢!”

    映月:“……”

    不虞,对方听了,忽然将斗篷上的帽子摘下,对着她主仆二人竟大为生气道,“你们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我好心救了你们你们还怕我下毒害你们,我若要害你们还要如此费力将你们救下来吗?简直不知好歹!早知道我就不该多管闲事,让你们香消玉殒算了!”

    妙锦:“……”

    画风突变,妙锦原还以为对方是个性情温和的谦谦公子,岂料这帽子一摘竟如此暴躁,再看对方虽不知年龄几何,但瞧上去比询玉大了好些呢,那长相跟询玉比起来简直不要差得太远了。

    映月吓了一跳,大气不敢出。

    妙锦却道,“原来是你救了我们呀。”

    对方身子一矮,一屁股往后坐靠在门旁,闷声闷气道,“少给我装糊涂,这里除了我还有第四个活人吗,不是我救的你们还能有谁?”

    说着,顺手从腰间解下一只酒葫芦,兀自喝起小酒来。

    妙锦见他喉结滚动,便也觉得有点渴了,遂问道,“这附近有溪流之类的吗?”

    对方眯眼看她道,“干嘛,想洗澡啊?”

    “……”妙锦咂了咂舌,“我是想问你,你喝的水是打哪里弄来的。”

    对方嘿嘿一笑,教训她道,“你是不是傻,你看不出来这是一只酒葫芦吗,既然是酒葫芦,那我喝的能是水吗?”

    妙锦美眸一亮,终于敢肯定了,“既然是酒,那说明这里必定离烟火人家不远了。”

    对方看她一眼,道是:“你这小丫头还挺聪明啊,居然敢套我的话。”

    妙锦赔笑,“岂敢岂敢,我只是讨教讨教。”

    对方便继续喝酒,不再说话。

    妙锦跟映月遂将手中捧着的那只烧鸡给瓜分了。

    妙锦一面吃,一面问向那名陌生男子道,“前辈,你要不要也吃一点?”

    这不问还好,一问又踩到对方痛处了似的,对方一脸不高兴地反问:“叫谁前辈呢?叫谁前辈呢?谁就比你大了一辈似的,看我这模样相貌堂堂,风华正茂,像是前辈吗?”

第36章 是断肠人() 
这不问还好,一问又踩到对方痛处了似的,对方一脸不高兴地反问:“叫谁前辈呢?叫谁前辈呢?谁就比你大了一辈似的,看我这模样相貌堂堂,风华正茂,像是前辈吗?”

    吃着烧鸡的妙锦和映月不约而同地楞了楞,“……”

    怎么就会这么难伺候的呢?

    妙锦咽下一口烧鸡,有些为难地同对方道,“可你又没告诉我们你叫什么名字,那我们怎么知道该如何称呼你呢。”

    对方又喝了口酒道,“鄙人姓周,你们喊我周爷便是。”

    周爷?

    好土的。

    妙锦点了点头,“这称呼好。”

    映月无限担忧道,“这样叫会不会也十分显老?”

    妙锦做出一副恍然模样,附和道:“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哦,这‘爷’字一叫,便无端涨了我们两辈呢。”

    那陌生男子一口酒来不及咽下去就给喷了出来,瞪着妙锦和映月气苦,“你们这两个丫头片子别太过分,小心周爷我把你们两个丢进山里喂狼!”

    妙锦、映月:“……”

    妙锦和映月填饱了肚子后,更觉口渴难耐,便跟着那周爷一道出了小茅屋去找水喝。

    从半树高的茅屋下来,周爷搭手扶了妙锦一把,妙锦再伸手将映月扶了下来。

    映月随在妙锦身边,紧紧抓着妙锦的衣袖,四处张望这深谷茂林,抱着怀里的小包袱感觉害怕极了。

    妙锦好歹是从新世纪穿越过来的人,相比终日陪着瑾然待在深宫之中的映月在这方面见多识广一些,胆子也能比映月大些。

    环顾周遭,仿佛深山雨林一般,多的是叫不出名字来的奇花异草,随在那周爷身后步履艰难地走了段崎岖小路,妙锦一面提着裙子跟着继续走,一面同前头的周爷道,“周爷,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找水喝?还有多远呀?”

    人家周爷头也不回,只顾劲直往前走,答了声,“前边有条小溪,那溪里的水能喝,可以管饱。”

    妙锦听了便有意见了:这喝水就能管饱了?说得人家跟水牛一样一样的。

    忽听映月在后头“啊!”了一声,拉着妙锦的一股力道骤然加重了些,便吓得妙锦赶忙回头:“怎么了,映月?”

    却看映月矮身摸着脚踝,皱眉道,“小姐,我崴着脚了。”

    妙锦闻言便弯下腰去查看,“怎么这么不小心,来,我看看。”

    映月忙将妙锦扶起,阻道,“小姐使不得,映月没事,就是脚崴着了,回头擦点药就好了,没事的。”

    妙锦觉得映月说得也对,看了又何妨,赶紧找个地儿歇息歇息再上点儿药才是正经,便扶了映月道,“那走吧,我扶你,慢着点。”

    映月好一阵感动,“谢谢小姐。”

    妙锦扶起映月继续往前走着,展眼看去,不知何时前方竟早已没了那周爷的踪迹,妙锦心中一个咯噔,便觉着有些不妙,四顾着找了找,朝前唤了几声,“周爷?周爷你还在吗?你去哪里了?”

    几番问话却杳无应答。

    弄得妙锦一阵心虚。

    映月则更是害怕不已,“小姐,那个周爷不会是要丢下我们不管了吧?”

    妙锦忖了忖,点头道,“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也许他嫌我们太麻烦了,所以就悄悄的把我们给甩掉了。”

    映月骇道,“那怎么办,那我们要怎么离开这里呀?”

    妙锦便安抚映月道,“映月别怕,他既然有处沽酒,那么这附近必见炊烟,说不定我们再往前走一走就能找到可以借宿的人家了。”

    映月见妙锦如此乐观冷静,便也稍觉安心,点了点头,跟着妙锦继续往前走。

    主仆二人不知走了多久,仍旧没有听到有溪流的声音,心中皆有些气馁,正预备停下来休息休息,忽从一棵树上掉下几粒果子来。

    一粒、两粒、三粒……

    这简直无异于天降甘露,妙锦心中不觉一阵欢喜,正预备去捡那几粒果子,后来竟见从树上又一连滚下许多粒来。

    妙锦诧然地抬头往树上看,正见那已然消失不见的周爷复又现了身,还架着二郎腿半躺在树上喝着小酒。

    “周爷?”

    妙锦笑映眉梢,“你去哪儿了?去给我们摘果子了吗?”

    周爷闻言,瞥了妙锦一眼,“你这个小丫头想得倒是挺美的,周爷我能专程跑去给你们两个黄毛小丫头摘果子的?你周爷我是葫芦里没酒了,跑回去打酒的路上看见人家院子里的果子长得不错就给你们两个黄毛丫头顺了几个来。”

    妙锦听说有人家还有果园,更觉“生机”盎然,不由喜道,“那你为什么不带我们一起去呢?”

    周爷道,“你们两个走路跟蜗牛一样一样的,我能有那么多闲功夫等你们吗?周爷我很忙的。”

    很忙你还跑来给我们送果子吃?

    妙锦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道,“知道您忙,所以呢,为了不耽误您更多的宝贵时间,您能不能够把我们引去一所客栈什么的,好让我们借宿一宿。”

    周爷听了没有马上回话,将那酒葫芦收了起来,翻身从树上轻轻一跳就稳稳地站在了地上,双手抱在胸前看着妙锦和映月,问道,“还想去投宿客栈,你们两个小丫头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妙锦摇了摇头,问,“什么地方?”

    周爷道,“这里叫做‘断肠谷’,不是所有人都能够进得来的。”

    妙锦跟着重复了一句,“断肠谷?”

    周爷点头,补充道,“所谓,“不是断肠人,不进断肠谷”,是我们这里的规矩。”

    映月听着便感到无比凄凉,“‘不是断肠人,不进断肠谷’?”

    妙锦则问,“那要如何才算是‘断肠人’?”

    周爷一指头顶,道,“你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吗?”

    妙锦抬头看了看周爷手指之处,恍道,“我是从天上来的?”

    “……”周爷的手指便僵了一僵,复双手抱在胸前道,“你当你是神女落凡间呢?你是从悬崖上掉下来的你知不知道,要不是碰上我你们两个早就香消玉殒,共赴黄泉了你知不知道啊?”

    妙锦赔笑,“我知道啊,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所以,你是说打悬崖上下来的人就算是断肠人了?那我们也是断肠人,也可以进断肠谷了?”

    映月一听这断肠谷的名字便觉着脊背发凉,看着妙锦凄婉道,“小姐……”

    “别害怕,没事的。”妙锦抽空安抚映月一句,转而眼巴巴地望着人家周爷。

    周爷便道,“你这小小丫头脑子还转得挺快的。那你倒是说说看,你到底是怎么个‘断肠’法了?”

    “话说起来,这故事就长了。”

    妙锦摆出一副伤心模样,借位瑾然,一一叙来,“都说,红粉女祸,倾城倾国;谁怜,君心在我,我心不若?”

    周爷乍听这开头便觉有了万般无奈,无限感慨。

    听妙锦续道,“我很小的时候便父母早亡,许嫁了人家。夫君显贵,是个很有钱的人,可我的聘礼却只有七匹茶叶;因我夫君年纪大我很多,我没办法喜欢他,总想着逃开他的身边,去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当初夫君不许,我便郁郁寡欢,终日里以泪洗面;如今,夫君终于将我休弃,本想天涯远走,可谁知,险些就玉碎瓦全、登了西楼……”

    说到此处,不由掩面。

    弄得映月也觉几分心酸悲苦。

    周爷听了便叹,“自古红颜多薄命,不成想,你小小年纪就成了弃妇,这日后可还怎么嫁人啊。”

    妙锦点头,凄声应道,“谁说不是呢,如今我便是有喜欢的人,也再不能够一偿宿愿同他双宿双飞了,今生今世注定无依无傍,一生苦寒……”

    “唉!”周爷一声叹息,道是,“既是断肠人,当进断肠谷,你们两个小丫头跟着我来吧。”

    “……”

    妙锦扶着映月跟着周爷穿林渡溪,几番兜转,轻易就到得一处山门前。

    巍峨山门,牌头位置刻着斗大三字:“断肠谷”,一旁赫然还刻了两行小字,“不是断肠人,不进断肠谷”。

    三人径直往山门内走了进去,进去之后,峰回路转是寻常,柳暗花明又一村。

    见得有炊烟人家,妙锦心中不由欢喜起来,映月也觉几分踏实。

    但瞧走在前头引路的周爷,竟有些遮遮掩掩地刻意戴上帽子将头压了低,沿途有路过的乡民似是都认得他一般,原预备着同他招呼,但见他那副样子存心便是不想叫人给认出来似的,再见了他身后领着的两个姑娘,便笑了笑作罢了。

    妙锦瞧着便觉得有几分的诡异,扶着映月紧走几步,赶上周爷,诧道,“周爷,你怎么了?”

    周爷瞄眼瞅瞅,四顾无人,方回妙锦道,“什么怎么了,你这个小丫头怎么这么多问题呢?”

第37章 初九十一() 
妙锦道,“自进了这‘断肠谷’,我看你就变得特别不一样了,走个路都走成了过街老鼠似的,你莫不是平日里人品不太好,故而这里的人都十分的嫌弃你呀?”

    周爷色变,立时直起身板,摘下帽子,双手叉腰,怒目妙锦道,“你个小丫头怎么说话的啊,谁是过街老鼠,谁是过街老鼠啊?你才人品不好,你才被人嫌弃呢?你怎么不说我是太受欢迎了所以才不想被人给认出来啊?”

    周爷的忽然回头,把个妙锦和映月吓了不轻。

    缓过来的妙锦忙解释道,“我就打个比方,不是说你真的是过街老鼠……”

    妙锦话还没说完,便见从周爷后头走过来一个年青男子,那男子手里拎着壶酒,还包了一包烧鸡,他一走近,妙锦闻见香味注意力就都给烧鸡带走了。

    提着烧鸡的年青人路过这里时,伸长脖子回头看了看周爷,认出人来,便招呼道,“不谷,你回来啦,今晚来我家喝酒呗,上好的‘青山醉’,还有烧鸡呢!”

    “布谷?”

    妙锦伶俐地抓住了这个称呼,“布谷,那不是鸟吗?”

    “……”却见人家周爷捂了脸,就是不说话。

    映月奇道,“你不是说你叫周爷吗?”

    那打包了烧鸡的男子作证道,“他是姓周呀,名字叫周不谷,我们都觉得叫他周爷太生分了,还是不谷亲切些。”

    便见周不谷放下手来,瞪了那烧鸡男子一眼道,“你真是太多事啦!”

    不谷气呼呼地走了,剩了那烧鸡男子在原地纳闷,“好端端的请他吃酒,这是怎么了?”

    “布谷?周布谷?原来他的名字是布谷鸟啊!”

    妙锦恍然,难怪他方才刻意戴上帽子不想人家跟他打招呼,其实就是不想让她和映月知道他的名字叫“布谷”呀。

    妙锦觉着有趣,遂在后头偷着乐,眼看不谷走远了,便扶着映月往前赶,还大声嚷嚷道,“布谷,你等等我们。”

    “……”

    妙锦扶映月随着不谷来到一座大宅子跟前,黑漆庄严,门面精巧,横匾上风流意气地书着“逍遥居”。

    不谷敲了敲门,便有总角小童前来启门,但只开了条缝,见了不谷,奇道,“不谷大哥,你怎么才回来?”

    不谷便竖起拇指朝后指了指,“有客。”

    小童探头一瞧,见了妙锦和映月,便把门打开了一些,将她主仆二人让进门去,“两位姐姐,进来吧。”

    妙锦谢过小童,扶着映月踏进门去,绕过照壁,一路穿花拂柳,跟着小童进了前厅。

    小童将人领至前厅,便道,“两位姐姐且稍坐片刻,一会儿就会有人来看你们的。”

    “谢谢你了。”妙锦再度道过谢后,遂扶映月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来,慢着点。”

    映月不好意思道,“小姐,难为你了,这一路扶着我走过来,真是好生辛苦。”

    妙锦则道,“这有什么,我们是好姐妹嘛,难道不应该相互关照吗?”

    映月十分感动,“傻小姐,映月是奴婢,小姐你是主子,奴婢怎能跟主子做好姐妹呢。”

    妙锦道,“什么小姐不小姐的,现如今我们谁都不比谁金贵,所以,以后别叫我小姐了,叫我名字就好了。”

    映月哪里敢答应,“那怎么能行。”

    这时,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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