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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残香坠:独自莫凭栏-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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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去、来来、休休、役役。”
裴厚德将澄心堂纸叠放在乌木搁盘上,托去给曹彬和“冒牌诸葛亮”阅看。不少微感好奇的南唐官员也凑了过来,涎着脸,兴奋的半弯着腰,翘着肥硕的屁股,微眯着眼窥着纸上的字。
凌霄抬头看着李煜,李煜也在看着她,两人的目光都有着迷离的流光,似凝了一汪碧波,漾出一缕浅浅的溢彩,哀伤无望,若流星划过天际,转瞬不见她微笑道:“凰兮所书的不过是一个字谜,谁若能破,便能从中得出一首七言长诗。”
曹彬是一头雾水的瞪着眼睛在消化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字,李从善则一脸呆滞地来回踱着步,斜睨凌霄两眼又继续踱步,再斜睨凌霄两眼,还接着踱步
最后澄心堂纸被“冒牌诸葛亮”独霸,他几乎是把整张纸贴在了脸上,咬文嚼字地像只青蛙一样叫得怪腔怪调,十分聒噪:“野、野、鸟、鸟、啼?哦对!啼!时、时、有”
第十章 醉中同尽一杯欢,醉后各成孤枕梦(2)()
这时,“人头猪脑”的徐铉喜滋滋地冒了出来,眼皮轻抖,猪嘴微拱,提出了一项也许是他人生中所提过的,为数不多的好建议之一:“圣尊后、君上,依微臣看,使臣与韩王殿下都需要一点时间来思考。不如,乘这空挡上些歌舞来助兴,也不枉这七夕良宵美景呀!”
圣尊后、李煜欣然应允。
丝竹之声悠然响起,一队穿着七彩云裳的舞姬若轻风般飘然舞至殿前铺着雕花宫砖的舞台上。当中一人正是长袖善舞的窅娘,她的舞姿的确不凡,曼妙挥洒的姿态极是妩媚,好似天边骤然投下的彩云,满带暧昧而迷醉的气息。
七个舞姬队形蓦然排成一行,手中各执一枚绣花针,窅娘手中则绕有五彩细丝线。只见她腰肢柔软如柳,依次从每个舞姬跟前旋舞而过,云裳如风轻扬,说不尽的美妙。舞过时手中彩线竟连穿七枚绣针,灵巧快捷得令人大为惊叹!而舞姬们也重新热情的舞动了起来,长袖被甩得漫天飞舞,直如烟波浩渺,翻卷不定,口中徐徐唱来:
“七夕今宵看碧霄,牛郎织女渡鹊桥。
家家乞巧望秋月,穿尽红丝儿百条”
一曲三回,渐渐而止,众宾客举目一望,但见窅娘不知何时竟变出了一盘贴着金福的仙桃饽饽,正笑意盈盈,含情脉脉的呈给李煜
李煜含笑颔首,赞道:“窅娘的舞姿是愈发精进了。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依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窅娘柔婉笑道:“窅娘舞姿再好也总是不及娘娘的,实难登大雅之堂。君上若想欣赏最精湛的舞姿,还得要瞧娘娘的。”
李煜嘴角上扬,望了一眼身边的周娥皇,笑影更柔:“娥皇的舞自是无人能够媲美的,只是她今日身子不适,朕实在舍不得她动。”
窅娘挑眉看了凌霄一眼,转头又对李煜笑道:“娘娘若身子不适,不如就让二小姐来舞一曲吧!窅娘素闻二小姐多才多艺,区区一支舞应该不会难倒她吧?”
于是宾客们齐刷刷地看向了凌霄!窅娘复又出声道:“不过,二小姐若真不能舞,也不要勉强,全当窅娘先前是在说笑好了!”
这话分明就是在激将了!若是不舞,招人耻笑不说,连带着把舞蹈名家的姐姐的脸也给丢尽了!若是舞,万一好则博得喝彩,大占风光。万一不好,今日又有别国使臣在场,那就是贻笑大方,失了皇家体面了!恐怕以后的人生都得要扮乌龟,做鸵鸟了!
凌霄偷眼看了看窅娘,只见这女人一脸的不屑,正在耐心地等着看她的笑话!
这世上不会有无缘无故的爱,也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恨,窅娘之所以这么讨厌她,绝对是有原因的!
他们的梁子是这么结下的:
那日午后,凌霄领着仲宣正在干着他们常干的事----在莲池边的合欢树上掏鸟窝!
两人一前一后趴在一根枝干上,凌霄在前,一手就抓住了鸟窝里的三个蛋,眯眯笑着传给了后面的仲宣。仲宣挂着天使的笑,将赃物揣进了怀里。
恰在这时,有两个人走到了树下!
第十章 醉中同尽一杯欢,醉后各成孤枕梦(3)()
“窅娘,你这么急着要见朕,究竟有什么事?”一抹清朗的声音徐徐传来。
“咯噔!”凌霄和仲宣同时打了个激灵不会这么巧吧?是他?他们低下头,果然看见了穿着海水绿锦袍,长身玉立,丰神朗朗的李煜!
另一边,窅娘正挂着有如春光丽色般明艳的笑容,迈着翩翩莲步,渐渐靠近她的极品丈夫,甜腻腻,娇滴滴地软语了一声:“君上”
凌霄和仲宣的鸡皮疙瘩顿时铺天盖地的狂撒了下去!
李煜含着一丝微笑看着窅娘,而窅娘则红霞满面,垂眸羞怯道:“窅娘昨日得了一罐上好的金坛雀舌,试泡了一盏,很是鲜爽嫩香。只是一人独品,始终美中不足窅娘可否请君上移驾凌波殿,共品香茗呢?”
“今日怕是不行,朕答应了娥皇要去柔仪殿陪她跟凰兮用晚膳,完了还要教凰兮学词。”李煜温和的笑脸如春日煦阳。
“君上还要教二小姐学词吗?是单独教?”窅娘的笑意略略一凝,半羞还半嗔地问道。
李煜抚着合欢树,微微点了点头。
窅娘婉转看了他一眼,曼声道:“还请君上恕窅娘直言,现在宫里有不少人都在说二小姐的闲话。说她出身高贵,但却实是个绣花枕头,除了整天领着仲宣在宫里瞎胡闹之外,什么正经事也干不了。就好像上回在御马苑她一个千金小姐竟惹出那样有损名节的事,真真是扫尽了皇家的颜面!难怪有人说她高贵的外壳里不过是些破絮烂糠罢了。而仲宣素日里已够顽皮了,再要天天与她腻在一起,将来还不知会惹出什么祸呢”
“住口!”李煜怒喝一声,打断了窅娘没完没了的背地里给人煽阴风,泼脏水!厌恶地瞪了她一眼,“依朕看,哪还有别人在说,分明就是你一个人在扯这些闲话,朕平生最痛恨的就是你这样的人!”
那厢里,树上的两人早已是气得脸发白,嘴发颤!是可忍,孰不可忍!什么什么破絮烂糠?是说她吗?凌霄重重哼了一声!仲宣也同仇敌忾地附和着哼了一声,并且很没有理智地掏出鸟蛋就朝窅娘砸去!一连三砸,好死不死的还每砸每中!
一刹那间,窅娘的花容月貌就被不知道什么鸟的蛋糊作了一团!她双手胡乱地挥舞着,嘴里含糊的喊着:“是谁?是谁?还有没有规矩了?想要造反吗?”
李煜冷着脸,皱着眉朝树上望去,一时竟怔在那里!片刻,异常恼怒地冲树上的两人吼道:“周凰兮!李仲宣!你们若再敢动一下,朕定会关你们一个月的禁闭!”说完便心急如焚地命裴厚德火速去召大内侍卫,营救树上的皇亲国戚!
于是场面瞬间混乱了起来!
看着一大堆的扑克脸呼啦啦一下全集中了过来,凌霄眸中不由“惊”光闪烁,额上青筋猛跳不止!而李仲宣却还在那笑得花枝乱颤,态度极其嚣张:“父王真笨!他竟然不知道我们上树的本领有多高呢!”
第十章 醉中同尽一杯欢,醉后各成孤枕梦(4)()
凌霄轻嗤一声,秀眉一挑,情绪激动的冲仲宣嚷道:“你还好意思笑得这么张狂?要不是你坏了事,我们哪会被发现!再说,要是被你父王知道,我每天领着你不是上树偷鸟蛋,就是下地捉大毛虫吓他的小老婆,他非关我一年不可!”
仲宣闷头撅嘴,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捶打着树干,一边恨恨道:“都怪窅娘不好,我讨厌死她了!巴不得她时时都倒大霉!”
事实证明,李仲宣是绝对有资格更名为“李半仙”的!
就在他话音刚落之际,树干上那个才遭洗劫的破鸟窝,猛地一下跌落了下去!非常非常凑巧的盖在了窅娘的发髻之上!
只听得她“啊”的一声,顶着破鸟窝激动得手抖脚跳!转瞬媚眼一翻,就这么晕厥过去!
而这时,有两个扑克脸在李煜的命令下,一跃而起,飞到了树干上,一人抱一个将凌霄和仲宣安全地带到了平地上!
连死都不怕的凌霄,这回脚那个软哪!张嘴想说什么,半天没发出声音武打片?黄飞鸿?传说中的轻功?
这下倒是仲宣比较理智,偷瞅了一眼气得脸皮都抽了起来的李煜,知道该是装可怜的时候了!
于是驾轻就熟地“哇哇”大哭了起来!泪流满面的诉说着一个孝感动天的故事----一个像天使一样可爱的王子,知道父王的生辰快到了。于是便约了仙女姐姐一起来到了合欢树下,准备不顾艰难,冒死上树取得合欢花,制成熏香,以贺父王生辰
胡扯一大通后,仲宣开始含着泪,一脸光荣地作出总结陈词----为博父王一笑,王子死又何惧?
就连那些八百年都不变表情的扑克脸侍卫,也被感动得稀里哗啦,满面悲戚
于是,仲宣眼泪横飞的哭得愈发起劲!从袖中掏出手绢,很大力地塞给了凌霄,提醒她该接戏了!
而凌霄也总算回过了神,开始矜持地呜咽着,拿着那块手绢抹起了“眼泪”,抹完了又递回给仲宣,仲宣接过继续抹
李煜充满怜惜地叹了一口气,怒火不觉已被这“相顾垂泪”的场景彻底浇灭了!语声极尽温柔:“以后不要再做这样危险的事了,知道吗?”
“嗯”凌霄和仲宣齐齐从鼻孔里冒出一声。
李煜无奈地摇摇头,领着两人往柔仪殿走去,太监们和扑克脸们也随之而去
莲池边上,只剩下了一个顶着破鸟窝,一脸杂草蛋花汤,躺在地上白日做梦的女人
“二小姐,你到底舞不舞,总要给句话吧?”
窅娘不怀好意的娇笑声,将凌霄神游的思绪彻底拉了回来!
第十一章 浅酒欲邀谁劝,深情惟有君知(1)()
铜簧韵脆锵寒竹,新声慢奏移纤玉。
眼色暗相钩,秋波横欲流。
雨云深绣户,来便谐衷素。
宴罢又成空,梦迷春睡中。李煜菩萨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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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神色从容,嫣然含笑的望向窅娘,只道:“不就是跳一支舞吗?于凰兮而言不过小事一桩,又有何难?”
她才不担心会出糗呢!今天一大早,窅娘宫里的几个要紧的太监宫女就跑来告诉了她,窅娘打算以激将法逼她跳舞,好让她丢人现眼!
窅娘以为她只醉心于玩乐,并不在琴棋歌舞上用心。却不知她真正的母亲是21世纪的大作家唐婉。她七、八岁时,母亲正在写赵飞燕传,所以天天在家播放有关古典舞蹈方面的录影带。没想到生性顽劣的她,竟对舞蹈存了一分特别的爱慕之心。每天就这么跟着电视学起了舞,后来,母亲干脆请了一位专业的舞蹈老师隔天到家来手把手教授她舞技。
而她自己又专门研习了洛神舞和飞燕掌中舞,在某种好胜心的驱使下,她竟一练就练了十年之久!现在虽还是比不上重作霓裳羽衣曲,一舞动天下,倾倒众生的周娥皇,但也绝绝对对是拿得出手的!
她满目皆是笑意的步入殿前,盈盈下拜道:“凰兮至入金陵以来,被姐姐、姐夫照顾得无微不至,凰兮不才,无以为报。唯乘姐夫生辰之际,在牡丹园备下贺礼,请圣尊后、姐姐、姐夫以及众宾客一同观赏。”
周娥皇笑得甚是温和,柔声对李煜道:“这小狐狸素日里最是鬼主意多!这回不知又弄出了什么新鲜玩意儿,咱们就同去看看吧。”
李煜朝凌霄微微一笑:“难得凰兮如此为朕费心,朕又哪能不去一观呢!”
于是众人纷纷步出柔仪殿,往御花园里那片专植牡丹的小园子走去。
窅娘始终是一脸的疑惑,那小丫头究竟要搞什么名堂?现在又不是牡丹的花期!她莫不是要这一大群人去牡丹园欣赏残花败柳吧?
刚至牡丹园前面的月洞门,就见两边各挂了一条华丽的帷幕,上面各书两句诗,仿的正是李煜那被世人称之为“倔强丈夫”的“金错刀”字体,瘦劲之中而极具风神!
左书:“七夕游上苑,火速报春知。”
右书:“花须连夜发,莫待晓风吹。”
众人还未醒过味来,就又发现牡丹园中间围了一圈高高的锦绣帷幕,花丛中置了硕大的夜明珠,使黑暗变得光明透澈!
很轻很柔的乐声在帷幕中间响了起来,清淡无虞,仿似幻觉众人全部都屏住了呼吸,安静了下来。
瞬间,锦绣帷幕飘然落地,眼前景象实在是出人意料!只见花丛中立着一根碗口粗的玉柱,玉柱上嵌着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盘,而凌霄竟翩翩立于水晶盘上,带着朦胧如烟的浅笑吹着笙!
第十一章 浅酒欲邀谁劝,深情惟有君知(2)()
凌霄的目光凝在了李煜身上,眸中漾射出丝丝温暖千言万语,你知我知,眉眼无声,只化作昆山玉碎凤凰鸣,芙蓉泣露香兰笑
也许这就是,咫尺天涯。
李煜却深深溺在了那浅笑宛然,冰雪轻盈的身影上,一刻都不愿移开自己的眸光。似春蚕吐丝缠绵不尽的笙乐紧紧扣住了他的心弦,美得令他倾倒!眸中满是锁不住的盈盈柔情,口中不自觉地就吟出了一首新词:
“铜簧韵脆锵寒竹,新声慢奏移纤玉。
眼色暗相钩,秋波横欲流。
雨云深绣户,来便谐衷素。
宴罢又成空,梦迷春睡中”
尽管李煜吟得很小声,但站在他身边的周娥皇仍旧清楚的听见了----“眼色暗相钩,秋波横欲流宴罢又成空,梦迷春睡中。”
她在触及到妹妹跟丈夫那纠缠的目光时,心不由得一悚!面色煞白,骇得几欲晕厥过去怎么也压抑不住心中的伤痛和绝望!但她没有流泪,没有质问,神色沉静如一湖波澜不惊的静水,只默默地站在李煜身边
父亲和母亲都已经不在了,这个世上,除了仲寓和仲宣,她就只有李煜和凰兮了这两个人是她生命中最亲最爱的人,如果连这两个人都要背叛她,那她真的宁愿立刻死掉!
不!也许一切只是一场误会李煜作词向来随性,也许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而凰兮,她的妹妹,怎么可能那样残忍地对她呢?她重复地告诉自己,一切都不是真的,不过是她无知的错觉
另一边,凌霄手中的笙已脱落于地,她双足轻轻一点,依靠足尖的力量,纤臂轻展,烟霞色的云袖飞扬如水,撒下漫天香雨纷飞,顿时异香弥漫,芳馥浓郁。而满庭本该四、五月才开的牡丹花,竟奇迹般的闻香绽放!层层次第舒展,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折射出璀璨光泽,团团簇簇,艳若锦绣美若彤云
“匪夷所思!”众人忍不住惊叫出声,不可置信地看傻了眼!
凌霄却仍在继续起舞,如一只鸾鸟,挥舞着霞光般绮艳的翅膀,轻灵无比地在洁白月光下傲然飞舞,仿佛下一刻便会凌空而去,而她那如击晶裂玉般空灵美妙的歌声也从口中流泻而出: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耀秋菊,华茂春松,若轻云之蔽月,似流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望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面辅承权,环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卓态,媚于语言”
她的双足在小小的水晶盘上越旋越疾,身上的环佩珠串摇晃作响,裙裾似牡丹迸放吐艳。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过去,她都似笼在一片霞光璀璨之中,丽色无匹!众人的赞叹声,喝彩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第十一章 浅酒欲邀谁劝,深情惟有君知(3)()
凌霄曼妙的歌声如泣如幕,带着风露清寒不绝如缕,动人心魄:
“体讯飞鸟,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坐,转盼**,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披罗衣之璀灿,珥瑶碧之华裾,戴金翠之手饰,缀明珠以耀躯”
她越舞越欢畅,越舞越轻盈,似热烈燃烧的精灵,似乘风欲飞的鸾鸟,没来由的她竟觉得这个身体真的已跟洛神合而为一!脸上徒生了几丝凉意,颗颗珠泪随风吹散
她在为谁心碎?为谁哭泣?
她云袖轻掷,继续专心起舞,而四周却响起了一阵阵异样的惊叫!
她疑惑地停下了舞步,抬眸一看,良夜靖好的夜空竟徒然划过一记沉闷的轰隆巨响!伴随而来的是一片辉煌耀目,令人目不暇接的灼热金光!映亮了大半个天际的烈艳光芒仿若隆隆岩浆,誓要将天幕灼出一个窟窿来
仅瞬间,又一声轰然巨响震动天地!有几个人蓦然指着漫天的金光尖叫道:“日月合璧,五星联珠!”
“什么什么?三更半夜会有日月合璧,五星联珠的天象?”凌霄骇得险些至水晶盘上摔了下去!
而此时天上的美景却实在叫人倾心屏息,惊叹不已!并且绝绝对对是亘古未有!
但下一秒,众人却又都对这美景不感兴趣了!忽地将视线集中在了凌霄身上,惊恐之下齐齐都没有了声息
凌霄诧异的缓缓低头,发现那金晃晃的光芒竟照得她整个人灿然生辉,锦绣耀目!右臂上的金凤胎记像是产生了什么异样的变化,犹自向外鼓动着,灿若云霞的鸾鸟合着天上的煌煌金芒,相映生辉,天衣无缝!
这一切实在是波云诡谲!而凌霄则更是极度恐慌,一个不稳险些又要往下栽倒!
身上的胎记还在不停地鼓动,似要生生从她的肌肤上抽离一般!忽而一声清脆的鸣叫打破了宁静,她的身体微微颤了颤,心里似升起了某种异样的感觉
随之而来的却是周娥皇的一声尖叫和李煜惊慌失措的呼唤
天象骤变,日月合璧,五星联珠,是为大吉,金轮夜升,如日中天,凤凰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遗落在陌生时空的金鸾神鸟,何时才能于九天之上,涅盘重生?
凌霄痴痴地看着那原本固定在她右臂上的金鸾正急速地在她全身旋转着!带着灼烈的光芒,令人眼光缭乱,应接不暇!
她的脑子轰的一下充血了!再也无法控制身体的平衡,眼前一黑,就这么栽了下去!模糊的意识里,只有李煜颓废感性的眸光里那一抹恬静的笑容
好累啊为什么身体会这样的轻盈?好像全身的重量都被抽离了一般是谁在唤她?又是谁在哭泣?不过她实在没有力气去回应了
唉!她想,她的小命可能又一次被李煜给祸没了!
第十二章 多少泪珠何限恨,倚阑干()
玉砌花光锦绣明,
朱扉长日镇长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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