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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盼君归-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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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字不漏地,细细的看,生怕漏掉什么。
“定州大乱!”曲清歌越看眉头越皱。
没由已经看过了,此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定州现在有两支军队,一支是玉延昭率领的边境军,还有一支是当地指挥使吴阿宝率领的守军。
两支军队乍然一相遇,因着两方政见不同,而玉延昭又没有带着随军圣旨,跟吴阿宝自然有的一番比拼
不过曲清歌看完之后,才发现事实跟她想象的似乎有出入。
其一,昨日才说遇袭失踪的阿暖突然出现,并且顺利找到玉延昭。
其二,吴阿宝带着守军出手并非是要阻止玉延昭北上,而是要协同他一并北上。
曲清歌看第一条还能看懂,阿暖到了,玉延昭应该什么都知道了才是,可为何最后还要与吴阿宝一同北上呢?
两支军队尽数离开,定州不乱才怪。
“王爷来了!”没由朝着正大踏步进来的梁玦行礼。
曲清歌掀眉,每次他来得倒正是时候。
“清歌不必担心,眼下消息送达,本王已有对策!”梁玦这次的脚步很是轻快,曲清歌微惊。
“你你这么快”
她还没有完全看懂,他竟然已经什么都想好了。
她刚想问他是怎么打算的,却见梁玦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本王让没由亲自跑一趟定州,别人去本王不放心!”
曲清歌点头,她知道雷氏兄弟虽然效忠他,但是总觉得他们两人奇奇怪怪的,跟看着没由的感觉完全不同。
“是,属下遵命!”没由最近一直跟随着曲清歌,很少有机会为梁玦效力,心里早就痒痒了。
“没由走了,清歌最近要少出门,京城也未必见得就安全了!”
梁玦来去匆匆,叮嘱她一句后,又立马回了书房。
曲清歌也十分自觉的不去吵他,自己没事叮嘱了没由一番,目送他离开后,就继续研究堪舆图。
这一等又等了十日,从先前的秋高气爽,已经进入了丹桂飘香之际。
王府里种植着好些桂花,清风吹过,花香四溢。
桂花香,中秋至。
这是一个团圆的节日,以往曲清歌总还能冲致冲冲的拉着下人做些糕饼,或者带了礼物前去找玉氏说话。
但今日,她确实提不起任何兴致,就连王府与其他官眷之间所送的礼物她也没有心情打理,统统让夏草和奶娘秦氏去收拾了。
不过,她人没去找玉氏,玉氏却记挂着她的。
她带着曲元晋和曲远桥一起上门来了,还给清歌带来很多府里做的月饼。
曲清歌让人收了东西,好奇的看着玉氏与曲远桥站在一起。
虽然作为两人的女儿,她不应该那么居心不良的想看自己的母亲休掉亲生父亲,但是她自认为依照玉氏的性格,她应当是不会轻易原谅曲远桥的。
可是现在他们却并列站在一起,两人互相看着的时候,竟然还隐隐有些和谐的味道。
这是
“我搬回曲文伯府了!”玉氏只淡淡地解释了一句。
曲清歌眨眼,再度抬头看着曲远桥。
今日的他穿着一身灰布道袍,身上的气质干净文雅。
长须修剪得干净,头发束在发顶,梳得一丝不苟。
他虽然已经年逾不惑之年,可一张脸却依然长得俊朗帅气,他的确有风流的本钱,也无怪乎玉氏会在他的哄骗之下动心,长得好看自然就比别人多了一分机会。
但今日的曲远桥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曲清歌笑了笑,终究没说出来。
她只是看着站在一旁的曲元晋,笑问他:“大哥喜欢吃什么,我让下人去替你做!”
曲元晋早先是一直陪着玉氏在玉国公府里住着,但后来因为老刘氏希望她的嫡长孙能够陪着她住一段日子,玉氏看刘金凤也着实可怜,受了那么多年的苦,再说她倒也着实是真心实意疼爱他的,是故便让其回了家门。
现在的曲文伯府,外有曲远桥打理,内有刘金凤操持,却也有了一派新的气象。
曲清歌想想,没再纠结曲远桥的事。
说起来,先前那些事情,倒也不能全都怪到他身上。
毕竟上面的母亲都不是亲生的,又是奔着故意把他往养歪的路上教养,他如何能够守得住本心呢?
他没有完全败坏得像那街头的败家小子似的,大概已经是他的造化了。
想清楚这些,曲清歌便什么都没再细问,只强行打起精神陪着玉氏说话聊天儿。
蹭到午膳后,玉氏却单独找到她与她聊了今日来的目的,以及她为何会做出这种选择的原因。
“我离开玉国公府后,原本想要听你的住到王府里来,可到头来想想,仍然不妥当。正犹豫着,你父亲找上门来了,他带着你大哥亲自上门来请。还有老夫人也坐着轿子来了”
所以玉氏心软,看到曲文伯的人差点全家出动,自然不会再为难他们。
“他说过,从前是他的错,我想着,你外祖父惯常教育我们,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他错一次,我也不能就此将他全盘否定了。或许该试着给他一个机会!”
曲清歌点头。
她听出来了,玉氏原谅曲远桥最重要的原因不是因为他出动了曲文伯府全家的人,而是选择的这个时候。
玉国公老两口被打入大理寺大牢,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他们已经在劫难逃。
这个时候,他们无论找谁奔走救他们,只怕他们都要想一想才会选择是否插手。
可是这一次的曲远桥却十分有担当,没有像上次那样,一看到人出事就匆匆逃离,而是主动找上门来。
这是要担当的意思。
玉氏这才会再给他一个机会。
曲清歌点头表示理解玉氏的选择:“只要是母亲想做的,女儿都支持!”
虽然玉氏不见得还爱着曲远桥,可两人毕竟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而且玉氏也不可能会跟上头那一位再有什么牵扯,无论为着她的后半生,还是为着曲元晋和她,她都应该回到曲文伯府,只要曲远桥肯收敛行事。
倒也值得被原谅。
玉氏握住曲清歌的手:“我知你一向体贴孝顺,我有你这个女儿,我很高兴!”
玉氏说着眼圈微红:“想着今日是中秋佳节,我们前来,主要想问问你外祖父的事可有眉目了,实在不行,我便是豁出这张脸面不要,也要进宫问一问!”玉氏说得很肯定。
曲清歌心头一僵,想到玉氏在宫里的三天,她抬眼有些艰难地看着玉氏。
原来乾元帝竟然对玉氏还掺杂了这种心思
二十多年了,乾元帝竟然还没有忘情吗?
第276章 哄她下棋()
曲清歌微微摇头:“母亲,这事先不要冲动,还需从长计议!”
她当然不赞同玉氏入宫找乾元帝,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皇,谁知道他的心里到底掩藏着怎么样的心思,她唯恐他会对玉氏不利,到时候他们没能救得玉国公府的人,还得把玉氏也搭上。
“可现在总得拿个章程出来!”玉氏的脸色有些憔悴。
家人乍然送入大牢,她怎么能休息得好,日思夜想,白天担忧,夜夜失眠。
“你别多想,今日来王府不正是要问问清歌王爷的意思吗?”曲远桥在一旁听着,在玉氏提到乾元帝的时候,他的脸色明显有些暗沉,只是见玉氏略微动了那个心思,就被曲清歌劝回了,又稍稍放下心来。
可此时看着玉氏的目光自与以前不同了。
他也是最近才意识到曾经的他到底是有多混帐。
对着玉氏这个为他生下嫡长子的正经妻子不说多爱重一些,却听了刘银凤的话,纳了刘姨娘,好好的闹得家宅不宁不说,就连玉氏和曲元晋也差点被刘姨娘害死。
他悔不当初!
思及当时之所以会有那样的想法,主要原因还是他突然知道了乾元帝对玉氏的那些心思。
当时他年少气盛,虽然不敢明着跟乾元帝顶上,可时常在府里给玉氏脸色看。自以为是的以为那样就算挽回了一个男人应有的面子。
其实不然,不仅害人更是害己。
如今他醒悟过来,做着京城闲散的官职,收拢心思,沉淀下来,每日里看着玉氏的时候,竟然有了与从前不一样的感觉。
她终究是他的妻,是要陪着他走完这一生的女人。
他谁都可以辜负,唯有她。
想清楚之后,又有刘金凤的支持,他痛定思痛决定一定要把玉氏接回府里。
初始时并不顺利,玉氏性子倔强,她不吃他浪子回头金不换这一套。
所以前期他付出颇多,后来玉国公府出了龙袍之事,他虽然一知半解,却在第一时间就找上玉国公府去,表明了他对他们的信任,还表示要上折子求情。
当然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梁玦和曲清歌拦住了。
事情解决了,快到他有些遗憾。
明明在国公府危难之迹,他所做的一切已经引得玉氏动容,他只要再坚持坚持,玉氏一定会回心转意。
毕竟他们二人还有两个孩子。
曲元晋年岁已到,该是娶媳妇的时候了,他想娶的又是宗室养女南阳郡主,排场必须得有,他终究是一定要回到曲文伯府的。
在龙袍之事上曲远桥虽然没有赶上趟,但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的坚持被玉国公老两口看到了,勉强答应让玉氏与他回去试着过过日子。
如果不行,玉氏该走还走,甚至这一次必须和离。
没有任何理由让他再耽搁!
接回玉氏后,曲远桥几乎变成了个宠妻狂魔。
夫人说的话都对,夫人做的事一定支持,夫人难过,必须安慰,夫人想要什么,尽力做到
“母亲,父亲说得对,阿暖那边已经有消息”
曲清歌算着时间,去了那边许久的没由也差不多该传信回来了。
有些事情就是不经说,一说就至。
曲清歌安抚下玉氏之后,就看没由急冲冲从院中跑过来。
他原本想冲进来,可一见里面有客人,便在外面僵持着站了一会儿。
“没由,你回来了,是来送信的?”
曲清歌看到他手上拿着油皮纸包裹着的信封。
“是,是,主子,这回不是信,是塘报,好消息,大好的消息!”
没由说完这句话就在使劲的大喘气,他一路从定州北上,平日里信使要用五日的路,他生生缩短到了三日,就只为了在第一时间将这封最重要的塘报送上。
曲清歌等得心焦,一旁的夏草看得干瞪眼,瞟他一眼,递了杯水上去:“喝杯水好好说!”
在主子面前说话大喘气可怎么行。
没由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半晌才缓过劲儿来。
解释了一句,原来他这消息是直接从皇宫里传出来的,王爷今儿个去上朝,就听到朝廷来了塘报。知道内容后,立马就让他飞马回府,前来报信。
“给我看看!”曲清歌接过,迅速拆看。
没由自觉地站到一边静静的等着。
事实上他跑得那么快,也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毕竟一路上就只剩下了赶路,压根没时间去看,只隐隐听王爷提了一句,玉国公府的事成了!
汕由心里是高兴的,这事成了,就证明他这趟定州之行没白跑。
曲清歌看完,凤眼轻睁,美玉般的脸庞上溢着不敢置信。
玉氏一见,也连忙取过。
信封虽然很大,但是里面的内容着实很简单,大抵的意思就是,玉国公府在离州之事,其实完全是被人算计了,根本不是他们领兵北上,那个主使之人就是定州指挥使吴阿宝。
“吴阿宝被当场斩杀,他手底下的副将也已经承认吴阿宝故意引领玉延昭北上,企图用这个借口为玉国公府罗织罪名,陷害忠良。”
“好好,太好了!”玉氏看过之后,脸上也显出跟曲清歌一般的震惊,还有惊喜。
这个消息真是大快人心!
三人商议着,猜测着这其中的猫腻,梁玦一身朝服回来了。
他身着赤红色三爪龙头蟒袍,锦衣革带将他身形衬托得高大笔挺。
正面看去,他面容英俊,五官立体,面带微笑,远远打望着曲清歌。
看清歌坐在厅中,穿着一身淡蓝十二湘绣长裙,裙身和裙边上绣着湘妃竹,竹节显眼,竹叶青碧,别有一番意韵。
“王爷”
曲清歌被他久久地盯着,似有所感,抬头便望见了他。
他背光而来,阳光从他的身后打下,他像天神一样缓步而至,每一步都踏进她的心底里。
金光灿灿的秋阳照着他的背,温暖地却是她的灵魂!
他以王爷之尊前来,却毫无芥蒂地给玉氏和曲远桥行礼。
玉氏受惯了,倒也没什么变化,倒是曲远桥受得少,看着他的表情,还有些受宠若惊。
曾经那个痴痴地,温润的少年如今已经长成了一个翩翩如玉的公子。
曾经的他好像一把外面精致,可内里却已经锈了的宝剑,而现在的他,剑身出鞘,锋芒凌厉,光芒四射。
他再也不能端着曾经教导过他的身份用以前的目光看待他。
他有一种天生的王者的尊贵气息,只要他想,他站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就能用气场辗压人。
就好似现在,他虽然给他行了礼,可他身上的凌厉却并非他能接受的。
“王爷怎么快就回来了?”曲清歌看着屋角的刻漏。
他回来的有些快了,以前这个点,还得晚上半个时辰,
“消息可看呢?”梁玦也的确是紧赶慢赶才勉强赶回来的。
他确有重要的消息要与他们说。
“塘报上面的消息毕竟太简单!”
此事还长着了。
玉氏指着塘报:“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你外祖父没事了,他什么时候能放出来?”
“这意味着,玉将军他们并没有枉顾皇上的命令,私自带兵北上!”梁玦解释着。
但是这并不能直接证明玉国公府就一点事都没有。
哪有那么容易呢?
况且,依他的猜测,梁璜那边也不会善罢甘休。
“既然已经证明了,为何岳父大人他们还不能放出来?”曲远桥惊叹。
他是一个文人,还是一个闲散的官员,对于朝廷之中,时不时的就进行相互倾轧,相互算计的戏码他不参与,所以压根不懂这其中的猫腻。
他很遗憾在关键时刻却不能为玉国公府谋算,幸好还有梁玦这个女婿。
梁玦摇头:“没什么,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放心,我们一定会确保玉国公府的安全!”
梁玦并没有将所有的话都与玉氏和曲远桥说清楚。
因为有些事说了他们也不会懂,反而越扯越多,甚至走漏了风声,不利于此事的收尾。
曲清歌收到梁玦的眼色,宽慰了玉氏一番,又将上次她去过大理寺大牢的事儿说了,玉氏这才又担忧,又放心地离去。
等二人一走,曲清歌便立刻把目光投向了梁玦。
“说吧!吴阿宝之事到底是怎么呢?”他刚刚没说实话。
梁玦无奈叹息:“就你鬼精灵。”
“吴阿宝并不是被我的人所杀,他是被他的副将宋波斩杀!”梁玦坐下身子,从小角几的托盘下面摸出一盒子棋。
曲清歌连忙上前,替他铺陈好棋盘。
他只管从里拿出白子和黑子,摆在曲清歌面前,朝她伸了伸手,示意她选择一个。
曲清歌皱眉:“我现在不想下棋。”
“乖啊,清歌,就当是陪我下一盘!”梁玦抬眸,狭长的狐狸眼里眸光四射。
曲清歌知道这棋她不下,那话他就不说。
没办法,只好委屈地跟他下起来。
她虽然也精通此道,但根本不是梁玦的对手,几番功夫就被他杀得遍甲不留。
曲清歌嘟起粉唇,心里委屈,可面上却依然坚强的陪他下着,一边逗他开口:
“原来你上次所说的有主意了就是杀了吴阿宝?”
梁玦点头,手中执着黑子,突然在她微嘟的嘴唇上亲了一口,然后像没事人似的,退开去,继续落子。
“吴阿宝常年盘踞在定州,多次贪污军饷,压榨定州百姓,军中之人早就对他不满,经我的人一挑拨,根本不费什么功夫,他们便自行动了手,再有没由在旁边煽动,他们自然就给他找了一个现成的理由!”梁玦说着,手指轻动,已经收割了曲清歌大片的棋子。
曲清歌不为所动,定定的盯着他:“那,我外祖父此事,是不是说明还有救?”
“哈哈,清歌你也太小看你的夫君了!”梁玦看她一眼,两人四目相对,一个懵懂,一个老谋深算。
“岂止是有救,他们还有功!”梁玦终于道尽心中实话。
曲清歌听到了要紧处,把棋子一扔,往棋盘上一推:“不玩儿了!”
梁玦眨眼,狐狸眼里都露出了惊讶。
他可还真没想到,清歌居然还有这一手。
原先看她明明不乐意陪着他下,却为了哄他说话,硬是副着她自己陪他。
这下着下着,把他话都套出来之后,就地反悔?
“宝贝儿,我还有话未说完,你确定不玩儿呢?”清歌耍这招,梁玦多的是降服她的招数。
这回曲清歌却不信他的邪。
“别的什么事儿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玉国公府没事!”曲清歌脸上生出娇媚之色,声音轻柔,好似在耳边吹起的风,清爽宜人。
“再陪我下一盘!让你赢!”梁玦大掌轻动,突然覆在清歌放在棋盘上的手处,手掌轻轻抚了几下。
他掌心中的茧依然粗糙,刮得清歌的手背隐隐泛疼。
第277章 落子无悔()
曲清歌蹙了蹙眉心无奈地应道:“唔,我我陪,拿你没办法!”曲清歌其实也没有那么不喜欢下棋,她只是不喜欢梁玦赢她罢了。
“让你五子如何?”梁玦转过头来朝她讨好的笑。
他笑起来的时候,当真是君子如玉,陌上花开,温暖到清歌的心底里。
“不用,我不用你让!”曲清歌还强上了。
刚刚开始的时候干嘛去了,她虽然棋艺还算不错,可在智谋超群的梁玦面前,那点棋艺算什么?完全不够看。
梁玦失笑:“可别后悔!”
曲清歌别过脸,假装没看见,手上动作却不停,白色棋子已经先行一步。
这回梁玦并未使全力,曲清歌与他堪堪过了数招,棋盘上,黑白子已经星罗棋布,排得满满的。
梁玦手头捏着棋子,正在想着如何才能让清歌与他多下几招。
不然再赢得那么轻易,只怕清歌再不与他下棋了。
可是清歌手头的白子并未如他所料的放到关键之处,而是送入他早先布好的陷阱里,这无异于羊入虎口——绝对有来无回。
他轻咳数声,眨着狐狸眼瞅她:“清歌,有道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这样,是不是要再斟酌一下!”一边说着,手一边指着他布好的陷阱。
曲清歌一看,心头一紧:遭了,左防右防没防住,再小心翼翼也还是被他套路了。
她抚着额头,兀自倔强:“我是女子,又不是君子!”说着硬是把棋子别在那里不动弹。
她倒想看看他除了那处布的陷阱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招数。
梁玦眉头动了动,无奈出手,吃掉她数子。
曲清歌嘟唇,伸手让他拿出来。
梁玦讶异:“你要悔棋?”
曲清歌一手托住他的手腕,一手在他掌心里抠他吃掉的棋子。
她脸上神色不变:“不是悔棋,只是刚刚失手走错了!”
她已经看出他的布局,这盘她定有办法赢了他!
“宝贝,落子无悔了解一下?”梁玦幽黑的长眸微微闪着。
曲清歌已经抠出了棋子,将其放在了他陷阱的命门之处:“好,落子无悔!”
这子一落他的整个陷阱就似瘫痪一般,纵有三头六臂,也无法施展。
梁玦毫无意外的输了!
看着曲清歌笑容灿烂,笑靥如花,梁玦也笑了,狐狸眼中算计满满:真是个傻丫头,逗她玩儿了,瞧把她乐的!
老是赢她,以后她大概都不喜欢跟他玩儿了,他总得想尽办法让她紧紧跟在他的身后才是。
曲清歌赢了梁玦后,对下棋兴趣越浓,一连拉着梁玦玩儿了好几盘,有输有赢,她越发高兴。
夏草听着里面主子声音清脆,有如玉珠子落在盘中,发出清聆悦耳的声音。
她迟疑了一会儿才道:“主子,门外有客到!”
曲清歌抬眸,懒懒看她一眼:“是谁来了?”
来襄阳王府做客的人并不多。尤其是玉国公府出事后,就更少了。
这来的人倒是稀奇。
“刘国公府的小姐!”夏草颇有些不甘,可传话的人说,刘小姐前来是有要紧之事,尽管她心里不喜欢她,却也不得不为其通报。
“刘诗雅?她来做什么?”曲清歌皱眉。
“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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