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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盼君归-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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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清歌连忙命人上热水,等她哭够了,让她净面梳洗。
眼圈泛着红潮,便是停了哭声鼻子还在一抽一抽的。
曲清歌又是安慰又是说笑话给她们逗乐子。
“父亲丢了官,母亲很难过。”曲清雪抽噎半晌才把话说清楚。
“我们姐妹知晓二妹与三皇子一向有些往来,想请你替我们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们姐妹二人在曲府里的身份本就尴尬,现在又正是曲清霜说亲的时机,如今再没有了曲远松的官职,这以后可真不知该怎么才好。
三皇子?
曲清歌愣了半晌才想起来,三皇子是梁玦,自从他眼睛好了,他就再也不是瞎子梁玦而是三皇子了。
“此事事关重大,是大伯父让你们来的,还是”求助于一个女子,这不像是运筹帷幄的大伯父所为。
“不是父亲,是我们自己想来的,我们也是着急了。”曲清霜听出曲清歌话里的不对劲,连忙澄清。
“大伯父有事,大家都急,你们这样都能理解,可不知大伯父会有什么样的布置,万一我这番动作与大伯父的布局相悖,岂不是帮了倒忙?”
政治不是宅斗,那是男人的战场,女子一旦插手,若是把忙帮好了倒好,若是出点岔子,可就成了替罪羊。
姐妹俩连忙否认,道是曲远松也没了主意,所以一直唉声叹气,在家里郁郁寡欢。
曲清歌犹豫片刻最终点了点头:“我可以问一问,至于结果我也不敢保证。”
这事跟上辈子就有些不太一样,当时曲远松也丢了官职,却不是现在,那时候她已经嫁到阮府,在曲府没有母亲没有大哥,所以对于他们的事情她根本不操心,因而也不知后续的发展到底如何,只知大伯父似乎没有生命危险。
送走姐妹俩,曲清歌望着窗外雾蒙蒙的天空发呆,良久才将夏草唤来。
“我现在要出门一趟,你和秋雁跟着去。”
夏草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小姐您不是说要多多培养半夏那丫头吗?”
“她连规矩都没有弄清楚,没法子培养,先交到柳妈妈手上去学学谁是她的主子,该怎么样伺候主子。”
夏草回忆了一番刚刚大房两位小姐过来的时候半夏的表现,不由一阵心惊。
“半夏也的确是太没规矩了些,竟然连禀报都没有就直接把人领了进来,这是大房小姐还好说,若是旁人”
曲清歌截住了话头,没让她再说下去,总之不高兴和不满意已经写在脸上,夏草忙忙的去吩咐准备。
曲远桥在找了玉氏之后,总觉得她的那样的态度不对劲,于是很不放心,便单独把阮修述那个新晋女婿约了出去,悄声把那事交代了一番。
阮修述一听就知道不对劲了,可碍着曲远桥是他的岳丈,又是他的半个老师,他不好拒绝,只好勉强应下来打探一番。
走出醉风楼恰巧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穿着一袭浅蓝长裙,身上系着淡紫披风,一身削肩纤腰,姿态万方。
“她怎么在这里?”收回正欲出门的脚步,阮修述重新缩了回去。
不一会儿另一个身影也出现在楼道口,更是让他看得目瞪口呆:“瞎子梁玦。”
“嘘,二少爷慎言,那是三殿下。”现在的梁玦虽然不及大皇子尊贵,受宠,可在朝堂之中也是有些地位的,毕竟上次在猎场猎下那么多猎物,拔得头筹,很得一向尚武的乾元帝的欢心。
他们二人居然在此悄悄幽会,阮修述恨得牙痒痒,他得不到的人,谁也别想得到,静思之际眼珠一转便有了主意,招手唤过小厮,附耳吩咐
梁玦听得异样的动静,四处看了看,到处都是关着门的雅间,谁也看不着谁,他缓了缓才走向凌云阁。
“清歌!”推门而入,便看见面前女子正在脱掉身上的披风,看见她进来,起身行礼。
“不必多礼。”他快走几步,迎上去握住她的手。
入手一片冰凉,曲清歌身子一僵不动声色抽回手,示意他坐下,茶博士已经送上刚刚冲泡好的茶水。
“这是新到的碧海铁观音,茶色新浓,茶香盈鼻,听说在宫里很得贵人的赏识,三殿下请试试。”曲清歌十指纤纤,骨节分明,带着一种柔到极致,又美到极致的享受。
梁玦有好些日子不曾看到她了,此时看着别有一番欣喜在心头,双眼不自觉地便看呆了。
“听说你前些日子身子不适,如今可有好些?”
曲清歌双手紧握住茶盏不置可否地点头。
待梁玦东拉西扯问了一大堆无关的话题后,她已经喝完盏中的茶水,兀自再添了一回,轻咳数声:“我大伯父居宿州府知府,一向还算廉政,可如今”
梁玦扬眉,这事儿他知道,不仅知道,底细也了解得很详细。
“我听说过,宿州夏末时发生地动,村落垮塌,导致一村百姓无处安生。朝廷特地拨下赈灾银两,可传到最后却说曲大人将赈灾银两贪污了,正好碰上二皇子作为钦差大臣前去查探此事。”
“说来也是凑巧碰上了。”
凑巧?
谁信了?曲清歌摇头:“我大伯父认为其中另有乾坤。”
梁玦原本心喜的笑容此时有些挂不住,他以为是她想清楚了他们之间的事情,可没想到她似乎并不打算说他们之间的事情,她仅仅只是来问这些与他们无关的事。
“我会查清楚。”梁玦暗下眼眸,定定盯着面前女子,他明明知道得很清楚,却不愿意就这样说出来,他怕他说过多了,就再也没有借口让她出来了。
话音刚落便听得门外响起一道清亮的嗓音。
“没由,你在这里,那是不是说明三皇子也在?”这声音高昂宠亮赫然便是灵珊郡主。
曲清歌心底的清湖好像被人拿着巨石投进去了似的,掀起了惊涛骇浪。
灵珊郡主话音未落已经推门而入,梁玦眉眼一冷,浑身释放出满满的不悦:“郡主怎么能不请自来?”
“三殿下,我来看看自己的未婚夫有什么不对?”灵珊郡主扭着身子靠近梁玦,与他站在一起后挑眉瞪向曲清歌。
“这一位看着眼熟,我们是不是见过?”随即又自问自答:“哦,本郡主记起来了,原来你就是曲清歌,曲家的二小姐?”
听得她的声音里含着不怀好意,梁玦将她往旁边一推,在曲清歌身边一站,妥妥地要护着她的模样。
“你想做什么?”他不客气的反问,眉宇间紧紧皱着,一身全是拒绝。
灵珊郡主嘟唇咬牙,刚想发怒便想起珠儿的话,道他们大梁朝的男人不像他们南诏的男人,他们不喜欢强硬的女子,喜欢温柔似水的,而且他们这里的男人三妻四妾都是正常的,所以她还得大气雍容。
她使劲咬住嘴唇,装出一副柔弱的模样,逼自己面带笑容。
“三殿下吓到我了,我只是偶然来这里喝茶,却不想偶遇殿下和清歌妹妹,想着毕竟是相识的熟人,便来打个招呼,若是殿下觉得灵珊此举不妥,灵珊走就是了。”
瞬间的功夫一言一行竟好似变了个人。
曲清歌樱唇微动,看清她看似纯真友好的眼眸之中闪过的那抹狡黠与算计,她心底里一片悲凉:完了,原本天真可爱的异邦郡主到了大梁朝之后,没有改变大梁的大家小姐,反而被她们同化了,现在她一言一行处处都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让她看得浑身起了好几层鸡皮疙瘩。
梁玦本来准备了很多拒绝的话,可还没等他说完,灵珊郡主就已经败退了,由刚刚张牙舞爪的母老虎变成了乖顺可爱的小绵羊。
面对这样的灵珊郡主,他没有理会。
可就是这样的不理会却让曲清歌心底的波浪变得越发的大。
男子相对迟钝,可女子却异常敏感,灵珊郡主在面对眼前的男人时表现得温柔似水,可眼神一旦转到她的身上,便立马化作了一个满是血红狠意的眼眸,仿佛每一个眼神都在谴责她抢了她的如意郎君。
曲清歌腾地起身,这个地方的空气顿时变得浑浊而压抑,她实在呆不下去,勉强压下心底肆意奔涌的大浪,她敛衽礼貌的道别。
“清歌。”梁玦不明白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发怒了,他直觉看向灵珊郡主,见她正笑得一脸温婉,并不具有攻击力,心道看来不是灵珊郡主针对她的原因。
那就是他有话没有说清楚,他连忙起身去追,却见灵珊郡主的丫环突然伸出脚来猛地绊了一下。
那一绊来得实在太突然,梁玦又着急追人,所以尽管他身手不凡,竟然也被绊得踉跄了一下,扶住门框才堪堪站定,这般一来,他人就被阻住了。
他回头狠狠瞪了一眼那丫环,她却已经在灵珊郡主的示意下,又哭又叫的喊着要赔礼道歉,等他把那丫环打发了追出去曲清歌早就没了影子。
醉风楼一侧,曲清歌站在墙角处等马车,顺便抬头看着天空,上面天光气清,虽然带着秋日的雾蒙,可空气比雅间里浑浊的空气清爽多了。
她贪婪的呼吸了一口,只觉神清气爽。
待到马车过来,她牵着裙摆踩着矮凳爬上马车,当青布车帘一掀,她顿时被里面突然冒出来的人吓了一大跳:“你”
第77章 争风吃醋()
“阮将军,怎么是你?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曲清歌抚着胸口,脸色煞白。
突然从她的马车里就冒了出来,而她上马车时,赶车的顾伯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吓到你了?”阮修远从马车里冒出头也是一脸惊吓。
他回京这么久,一直不曾看曲清歌出门,这次好不容易听到下属说她出来了,他一路跟着她特地等到她上去后,潜入她的马车里打算偷偷与她见一面,却没想到生生把人吓了一跳,他有些愧疚的皱眉。
他只是想见她,又没有合适的名目,这才想出这招数,没曾想吓到佳人,他慌了想安慰又不会安慰,手足无措凝着眼眸将曲清歌盯住,不肯放过她脸上一丝细微的表情。
阳光透过半开的车帘射进来,照在面前女子的脸上,经日不见她姿容依旧靓丽,玉白的脸庞五官精致,眉如弯月,眸如星辰,粉唇微抿欲说还休,看得他移不开眼。
曲清歌舒了一口气,微微缓过神来,恢复常态:“恭喜阮将军得胜归来。”说着她的目光下意识盯上他的双手双脚,这一次跟从前不同了,因为她的警示,他果然没有在那场战争中丢掉的双腿,如此一来,他便不会丢掉他阮国公府世子的身份。
她付出努力写下的那封百字书起了作用,她下意识扬唇轻笑,再次确认道:“你能回来太好了。”
阮修远被她突然温柔的神情弄得一怔,旋即心底升起阵阵欣喜,在战场晒黑的脸上映出点点羞红:“多亏了你。”
要不是看过她写下的那封信,他不会对他身边一直得用了十多年的小厮起疑心,那么好胜心切的他一定会听从武书的劝说,亲自带队前去追捕逃走的犬戎大汗,从而中了他们设下的埋伏,就像武书一样丢了性命,只留下几个残兵败将撤退回去。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曲清歌却听懂了,她脸上一热,螓首微弯,玉白的脸上染上几抹红晕。
当时写那百字书信时只想着人命关天,并没有想到他得胜回来后要怎么与他交待,但现在她却把自己问住了。
“我我当时也是看他说话行事有些不对劲,阮将军应该知道我们女子在细节方面总比你们男人要更细心一些。”曲清歌竭力解释着,可说到后面,越发有一种越描越黑的感觉,她索性咬住嘴唇,倔强的看着阮修远笑着不再说话。
被她这般急切又有些孩子气的模样看着,阮修远忍不住抿着嘴唇笑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清歌你神机妙算救我一命,这是天大的恩德,不介意我请你喝一杯?”阮修远打起精神发出邀约。
此时他的心情是忐忑的,清朗的眸光一直盯着面前女子,马车里空间狭窄,二人的身体处在了最亲近的位置,他心里难掩激动的“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曲清歌第一反应是想拒绝,可想到梁玦此时醉酒当歌,美人在怀,她心底一股邪火冒出:“不如就回醉风楼,这家酒楼是我娘的产业。”
气性上头了,也不等阮修远答应,径直撩开车帘探身而出。
外面站着围观的夏草很是疑惑,自家主子这是怎么了,这才刚上马车没一刻钟居然就又下来了。
“让掌柜的给我准备凌云阁。”曲清歌几乎是条件反射点了她最常用的雅间。
夏草缩了缩肩膀:“小姐,那间你忘了,三殿下和灵珊郡主还在里面。”
曲清歌眸底一深,心思莫测,脸上却笑了:“那就听风阁。”
凌云、听风两间是挨着的,都是临罗沙江而建,在雅间里便可以听到外面呼呼的风声,临窗便能看到楼下潺潺的溪流,眼神儿尖的还能看到河间草际自浮鹅鸭,河底畅游小鱼。
“原来鼎鼎大名的醉风楼竟是伯母的产业,也难怪,如今除了玉国公府还会有谁有这般的手笔?”
阮修远感慨一句,醉风楼在京城之中鼎鼎大名,但他是真的不知道原来它是属于玉氏的。
“这是我母亲的私产,不足为外人道,刚刚是我说漏嘴,还望阮将军保守一二。”曲清歌连忙阻住他的话头。
她不怕被他知晓,却不想让曲家人知道。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门口,随着红木雕花木门关闭,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后。
身后走廊里阮修述一脸阴沉的走出来。
“哼,阮修远,好样的。”他恨恨咬牙,刚刚他站在二楼雅间的窗口,已经将二人在马车里说话,又一同上楼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
什么时候他们的关系竟已经好到了这个地步,难道是那块定亲玉佩的关系?
他气愤难平,他这个兄长真是他前生的仇敌,他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东西,从来都得不到,而他却连努力都不需要,总会有人乐意捧到他的面前来任君挑选。
他转着眼珠看了看凌云阁,朝送茶的茶博士招招手:“你去送茶的时候替我向里面的客人传句话,就说阮将军与曲二小姐在听风阁。”
茶博士看他衣着显贵,之前又是跟东家小姐的父亲一道说话的,知道他身份贵重得罪不起,连忙点头哈腰的应了。
阮修述长了心眼看着茶博士进去传了话才冷哼一声满意地转身离开。
回到府里刚进二门,便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那人身着一身翠色裹胸长裙,裙身之下青色绣鱼戏莲叶的绣花鞋若隐若现,显出金莲寸寸,令人心动。
“你怎么在这里?”阮修述心头一动,眼中精光四射。
“二爷,奴婢奴婢是来求二爷救命的。”冬虫手执香帕,步屡微抖的靠近阮修述。
“救什么命,你是本少爷的人,难道还有谁敢招惹你?”冬虫五官生得不是顶顶漂亮的,可难得的是长了一双新月眉,此时低头垂眸露出半长雪白皓颈,映着深秋的阳光,晶莹剔透。
阮修述喉头一紧,情不自禁靠近她,突然闻到了熟悉的异香,他吸了吸鼻子,这是曲清歌身上才有的清香味,他眼中一晃,眼前的翠衫女子赫然变成了那个让他求之不得的身影。
他艰难的吞咽着:“服侍本少爷。”
冬虫心头大喜,一双杏眼冒出点点星光,顺势倒进他怀里
此时此刻,阮修远正将他在北疆战场上经历的那场决定胜败的战局说与曲清歌听。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阮将军不仅能全身而退,还能建立功勋,实在神勇,小女子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曲清歌从上辈子的时候起就一直敬仰阮修远的为人,他在他们有限的相处中,是阮家人里面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而且她也怜惜他为人正直,一心为了保家卫国,却被奸人所害以致结局悲惨。
“清歌怎地这么客气。”阮修远武将心性,说话大开大合,刚刚把要事交代了一番已经找不出什么话来说了,便打算摊牌,可他又不知道该从何处入手,便从袖中摸出玉佩,状似无意的在曲清歌面前晃悠了几下,放在了案几上。
曲清歌看了一眼那方奶白的玉佩,只觉成色好得不像话,只看着有些陌生,也无法揣摸他的意图,便只做不见,看出他不擅长找话,便体贴地继续将话题引到北疆的战事上,顺便打听一番小木和季不明的事。
“这一次北狄人是否也出兵了?”那场战争她记得是前有犬戎人攻占凉州,后有北狄趁乱袭击,才会造成阮国公受伤,战场一度无可用的将帅之困。
说到战场之事,阮修远不善言辞的毛病一下子治愈了,说起来滔滔不绝:“北狄人真正比犬戎人还要可恶,他们去年面临大寒,冻死马匹无数,生活匮乏,又经历争权夺势的内乱,国力不强,只敢借着犬戎人的掩护在边界小镇作乱,搞突然袭击,他娘的不是,忒怂了。”阮修远说到兴起时兴奋过头了,一不小心便说起了粗话。
曲清歌看他神情不好意思,不由“噗嗤”笑出声。
“现在北狄人怎么样了?”
“我们离开时,犬戎人被打退,北狄爆发内乱,乱成一团,所以也顺势撤回了草原深处,没有个几年时间休养生息,只怕不容易恢复。”
北狄内乱曲清歌沉眸皱眉,也不知道那场内乱之下谁胜谁负,只可惜不好当着他的面问。
“清歌似乎对北狄人很感兴趣?”阮修远蓦地想起了当初大皇子要抓的那两个人,据说就是从北疆来的,莫不就是北狄人。
曲清歌摊摊手:“你知道我母亲私产里有很多皮毛铺子,现在正值皮毛走俏的时候,我得时刻关注着北疆那边毛皮的消息。照现在这般来说,战乱必定会引得皮毛上涨,我得回去与我母亲说说,今年少做皮毛生意。”
曲清歌被他问住了,趁机找借口跑路。
“清歌”阮修远正事还一件没说,哪里肯放她走,手一抬握住了她的手腕。
“清歌”与此同时,雅间的门被人推开,一道清朗威严的声音同时响起。
曲清歌抬眼,正是一袭雪白银线长袍的梁玦,他长身玉立当场,一身威武霸气,眼眸雪亮,直看到了她心底里。
她垂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当她的目光移到门口梁玦身边站着的灵珊郡主后立马停止了挣扎,反而往身后迈了一步,与阮修远的距离只有一步之隔。
梁玦眼前一痛,不由挑眉:“清歌,你过来。”
他们的手握在一起,就好像一道剑光一般刺痛着他的双眼。
曲清歌摇头,看也不看他与阮修远温柔一笑:“我先回去了。”
阮修远握着手中纤细的手腕,这仿若冰肌玉骨一般的触感,让他不由心潮澎湃。
这一种激动与打仗打赢了是完全不同的,大胜而归之时,那是凯旋的激动,这一种是来自心灵深处的悸动,仿佛动一动跳一跳都能让人整个心房都抑制不住乱颤,让他心酸而又心醉。
“我送你。”他十分主动的跟上她的脚步,利眸扫过门口两人,便已然看出,梁玦与身边女子之间出了问题,不管怎么样,这是他的机会。
他匆匆拿过玉佩,牵着她便要离开。
“清歌。”梁玦心口一痛,快步拦住企图绕过他的女子。
“我们顺路,我送你。”
“殿下。你刚刚不是说要送我吗?”灵珊郡主缠住他的手,亲密的撒娇。
“你我何时说过要送你?”梁玦一个头两个大,他已经把他的条件摆出来了,她却还一直在缠着他问东问西,他已经竭力与她保持距离了,甚至不惜对她冷言冷语,可她却一如既往的对他温柔,还当着清歌的面朝他撒娇,假装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多好似的。
“阮将军,这边请。”曲清歌用力甩开梁玦的手,经过他身边时,借着长裙的遮掩,用力一脚踩在他藏青色的皂靴上
第78章 约法()
梁玦脚下吃痛,条件反射放开了她的手,然后眼睁睁看着她飘然离开他的身边。
阮修远看着面前三人,顿时了然,他唯恐天下不乱的拍拍梁玦的肩膀:“三殿下,末将告辞了,清歌的安危你就不用操心了。”
“姓阮的,你”竟然落井下石。
阮修远身长脚长,几步追到曲清歌身后,捡了几件战场上的趣事与她分说,直把她逗得绽开了笑容。
“郡主,我们之间的事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为何你要如此执迷不悟?”梁玦无奈地看着眼前两道身影消失在楼道处,用力挣脱灵珊郡主的钳制,眼眸沉沉的开口。
“你是说得很明白了,就是你现在用了我南诏的药治好了眼睛,得了好处,就想食言而肥,不想娶我了呗。”灵珊郡主攥住一根小辫子靠着门框笑得一脸哀伤。
“郡主慎言,你不是已经答应我替你办三件事,你就再不提成婚之事吗?”刚刚他们不是在雅间里说得好好的吗?
看着面前不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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