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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盼君归-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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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玦幽幽一叹:“不管是那个刺客也好,还是她身后的主子,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后,你以为他还会留在原地等着我们去抓吗?”
“所以你就让粉衣替她顶罪?”曲清歌灵光一闪,戳破他的计划。
“这是她自愿请缨的,没有人逼她。”没由看不过去,替自家主子陈情。
主子虽对属下严苛,可从来都是以德服人,从未做过任何逼迫他人之事。
“她她何必如此,何必如此。”曲清歌眼圈微红,绿衣之死,她到现在都没有忘记,可现在粉衣便又要死了。
“替她们姐妹报仇,这是她临死的心愿。”梁玦抬手又放下,拍拍她的肩膀,声音无比沉重。
如果可能他也不会答应粉衣的申请,可是那刺客在短时间之内根本抓不住,若拖得时间太长,又怕清歌这边耗不起。
阮修远看着并排坐在床榻上的一男一女,心里好似一下子明朗了。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清歌会不知不觉对这个男人动心,他有一种让人莫名心动的魅力,这样的魅力吸引着清歌为他动心,也吸引着他的那些手下们哪怕送了性命也要为他效忠。
“又欠你人情了,不过一码归一码,你骗我的事不会就这么算了。”曲清歌捂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
她每次只要想跟他一刀两断,断开联系,就会马上遇到难题,然后他就像老天爷一样突然降临拯救她。
可帮助是帮助,她恨他的依然恨着。
“我乐意。”梁玦靠在床头伸手抚着她的青丝,细心的将上面的簪子取下。
看到那熟悉的白玉质地,还有上面小行的刻字,他突然展眉笑了。
他的清歌呀,真是死鸭子嘴硬的典范。
这头生气把他送去的东西都送了回来,可头上却还保留着这支簪子,当时清点物品时还以为这支簪子丢失了,想到那个时候他心里的痛,此时一下了缓和过来了。
他拉下青帐,特意领着阮修远出去才将簪子递到他面前:“知道她为什么拒绝你的簪子吗?”
不等阮修远回答,他便笑容和煦,深情款款:“因为她有更好的。”
阮修远别扭的扭过头去,强忍住抢过他的簪子扔掉的冲动怒气出声:“我去抓人了,我就不信了,敢在我阮国公府行刺还能再跑掉。”
梁玦温柔一笑声音却凉凉地:“慢走不送。”
第88章 割发断情()
景宁宫,柳叶跪在黄玉颜床榻前回话。
黄玉颜脸色腊黄,形容枯槁,有气无力:“清歌妹妹可有生我的气?”
柳叶十分认真的想着曲清歌当时的状态,可她一直躺在床榻之上,前面有纱帐挡着,看她的脸也只是若隐若现,看得并不真切,所以她也并不能很确定曲清歌的脸色是什么样的,不过看着她当时说话的声音来看,她应当是没有在责怪自家主子的。
“曲二小姐没有什么异样。”
黄玉颜心有萋萋嫣,“没想到咱们府里的小妾竟有这般狠心。”
柳叶也被自家主子这般的状态弄得心下一沉:“主子且想开些罢,奴婢已经按照您的吩咐给将军写信,他一定会派些得力的手下来护着主子。”
黄玉颜转过身子,抚着小腹,心里不断感慨,要是没有三皇子请来的小于大夫,要是没有曲清歌的以身相护,她这条命和腹中的孩子只怕就交代了。
“那个凶手现在在哪里?”
她只知道那个要刺杀她的人是大皇子府里的小妾,到现在为止,却还不曾见过她。“就押在侧殿里,皇后娘娘和殿下正在审问。”柳叶想着自己过来的时候,侧殿里的景象,在黄玉颜提出要去看看的时候,便立马将她的话头给掐灭了。
“皇后娘娘紧张主子的身子,让您好生歇息着,千万不可操劳。”
黄玉颜想到大皇子的手段,心里隐隐有些明白了。
他也许不会在乎她是生是死,可她却看得出来,他应当是重视她腹中孩子的,毕竟她的孩子是嫡子,不是刘侧妃腹中的庶子能够比拟的。
此时的大皇子十分需要一个嫡出的长子来增加他争储的筹码。
只转念一想,她现在才刚刚显怀,而刘侧妃已经挺起了大肚子,她心里微微一凉。
为母则强,这话用在哪里都没有错。
黄玉颜最终被柳叶说服不能亲自前去观摩,可到底还是派了柳叶前去试探。
景宁宫侧殿里,刘皇后和大皇子果然正在亲自审问跪伏在地的粉衣。
“大胆贱婢,自你入府,孤自问待你不薄,你不仅不思感恩,却反而做下如此恶事,你良心可安?”大皇子不管其人怎么样,可审问起人来,却是一套一套的。
粉衣冷冷呸了一声:“不薄?你杀我亲妹子,我杀你儿子怎么呢?”
已死的绿衣此时不管是不是她的亲妹子,都要被她当成亲妹子来待,不然,她为何要复仇,仅仅只是因为与绿衣相好的情分,只怕狡诈多变的大皇子不会相信。
“行了,本宫不愿意听这贱婢满嘴的污言秽语,拉下去,五马分尸。”刘皇后恨得牙痒痒。
这次幸好她的孙子没事,若是出了半点差错,便是将这贱婢碎尸万段都不足以泄她心头之恨。
粉衣眼神幽幽,狂叫出声:“天理昭彰,梁璜你会遭报应的。”
凄厉的声音响起在景宁宫,一直在宫室之中缠绕,许久才缓缓消去。
曲清歌听到粉衣伏法被杀的消息传来,她正在于容淇的引导下运动着十指拿东西。
“停,你别太着急了,你那么大力,小心手指没了指甲的保护变形。”于容淇恐吓她。
“变形怕什么,我又不靠这手指过活。”曲清歌凄冷一撇,浑然不在意。
于容淇抚额,无奈的大叫:“可是我要靠我的手指过活呀,三殿下临走时可是说过了,要是我不能让你手指恢复如初,就要钳掉我的手指甲给你粘上。”
曲清歌挑眉看他:“你什么这么好说话了?”
以前让他给她母亲和大哥看个病,简直就跟祖宗似的,这样哄不好,那样也不对。
现在竟然还吃梁玦这一套。
于容淇眉头皱得更紧了:“没什么,他手段太厉害,我吃不住。”被他那阴测测的眼神盯着,已经让他有了阴影,他一说话,他就情不自禁打寒颤,往往不等他说完,他就立马痛快的应了。
“你与北疆那边可有联系?”曲清歌按照于容淇教的手指操轻轻的动了动,包满纱布的手指,动作幅度很大也几乎看不出动静,只能见到几只白花花的大粗手指在笨拙的动弹。
一下一下,带着莫名的喜感。
“前儿个才接到信,他们已经到了北疆,如今大梁和北狄已经休战,只是凉州边境防着北狄和犬戎蛮子尚未开通两国交易,通信不便,这还是托皮毛商人带来的。”一提到季不明,于容淇就顿时化身啰嗦人了,不歇气的把他的事情尽数说出来。
“小木可还好?”也不知道在与北狄大王子的抗争之中他是否还能像上辈子那样取得胜利。
“我爹没说,不过看他拿那小木当命根子似的,他还有闲情逸趣与我说起塞北江南的好风光,想必是好得不能再好了。”于容淇有些吃味季不明对小木的疼爱。
他对那小子的好,简直比对他这个亲生儿子还要好得多。
曲清歌并没有再过多的纠结,径直笑着点头:有一种牵挂叫做知道你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倒是你,你那事儿若是传扬出去,可就真成大新闻了,想想,咱们大梁皇朝建国这么久,恐怕就你一个特例了吧?”于容淇突然话锋一转,竟然带着看笑话的模样看着曲清歌。
“大梁皇朝的确只有我一人,前朝可算有一个。”曲清歌眉宇一皱,便知道他指的是她被曲家除谱之事,这事儿前两日还是秘密,而现在已经在一些与曲家有关系的家族里传扬开来。
在大梁皇朝以前,制度更加严苛,对女子也颇多束缚,可那时候却独独出了一个曲惜颜,她虽是女子,可行事一向特立独行,与大多数女子行径不同,倒与男子很是类似。
渐渐的因为她的诸多作为,不容于曲家门楣,其父唯恐被其大胆的行事牵累家门,由他作主将其踢出曲家族谱。
于是曲惜颜便成为了前朝历史上唯一一个被除族的女子。
于容淇自然听过曲氏惜颜的名头,见她自比她,愣怔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用力点了点头。
她之于曲氏惜颜,竟分毫不差了。
看他竟然盲目认同她的说话,曲清歌不由轻笑一声:“逗你玩儿了,我怎敢自比嘉峪荣华皇后。”
曲氏惜颜既是历史上第一个被除族的女子,亦是大梁开国皇后,她以一己之力扶持当时势弱的四皇子,披荆斩棘,排除万难,获得空前的胜利,成就大梁霸业。
“清歌自比嘉峪荣华皇后又如何?”梁玦身披月白长袍突然出现,手中端着玉白瓷碗,神情从容温和。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只简单几个字,曲清歌已然明白他的心思与心意。
于容淇看这二人,女子清秀娇俏,气质如深谷幽兰,芳香灵逸。
男子身长挺拔,身形健硕,眉目分明,气场强大,纵然手上端着小小吃食,却依然挡不住他一脸的王者气息。
他猛地心惊,想到他出门时母亲的嘱咐,让他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了三皇子梁玦。私下里母亲经常会夸三皇子乃是游龙潜水,一遇风云便要化龙。
他缩了缩身子,告辞而去,走到门外,冷风一吹,衣衫已经湿了肩背,明明在房间里,三皇子已经刻意收敛一身气压,于容淇却仍然被压得心慌意乱。
“他好像很怕你!”曲清歌伸手欲要接过白玉瓷碗,却见梁玦手腕半道上划了个圈,瓷碗眼看着要落入曲清歌手中,到后面却仍然好端端架在他的手中。
“他很听话。”梁玦意味不明,自然的抬手用银匙喂食面前受伤女子。
曲清歌有些不适应,连连摇头,梁玦却将碗匙握得紧紧的,让她抢不过去。
“你的手指目前不适合拿这种东西。”梁玦放在嘴边吹了吹,坚定的喂进她的嘴里。
看她不配合的时候,故意自己先喝一口,然后再喂进去。
曲清歌眼眸突然僵住,这样的画面怎么总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乖乖喝药,否则我不介意像你以前那样。”
以前哪样?
梁玦最喜欢看她呆愣的模样,弯唇浅笑一声,突然低头喝了一大口药汁凑近她的嘴唇,毫无预兆的覆上,将嘴里的药汁度进去。
曲清歌喉头一动下意识往下咽去,药汁的苦味让她顿时惊醒,记忆深处的记忆像被打开闸门的洪水顿时倾泄而出。
一时之间,室内一片寂静,寒风从开了一条缝的窗子里吹过,惊起青纱阵阵,银铃丁当。
“爷殿下,曲夫人和曲伯爷来了。”没由本来是像一阵风一般刮进来的,可进到门口一看,天啦,少儿…不…宜,赶紧着退了出去,躲在门框后面小声的提醒。
曲清歌一听急了,连忙推开梁玦,凑近白玉碗,几口将剩下的药汁喝完。
梁玦心情越发好了,一脸温柔,笑意满满的低头,用嘴唇替她擦拭嘴角残留的黑色药汁。
“混蛋,你干什么?”曲清歌吓了一跳,幽幽瞪他一眼。
梁玦无奈的摊手,一脸无辜:“身上没带手帕,情急之下别无他法。”
曲清歌急眉瞪眼间还想训他几句却见玉氏已经冷着脸甩袖而入。
“夫人”身后曲远桥提着长袍,忙不迭的跟上。
“住嘴,别叫我夫人,我玉氏已经与你割发断交,从今往后,路归路,桥归桥。”
第89章 皇后赐婚()
“夫人,这是何意?”曲远桥从曲府一路追着她往三皇子府里来,一直没弄明白她到底所为何事,可当他看到躺在床榻上一脸阴郁的曲清歌时,乍然明白了。
原来玉氏还在为曲府除了曲清歌族谱之事生气。
“清歌那事儿也不是我一人的意思,你如今却又来发我脾气这是为何?”曲远桥满脸不悦。
最近他正觉得玉氏看着比以前好得多了,心里对她的情意渐渐复苏,正打算着要与她好生过日子,可看看现在竟然又是这样一个场面,他的满腔愤恨与怒气全都转移到了曲清歌身上。
“你个逆女,你竟敢唆使你的母亲与父亲和离,你还有一点为人女儿的自觉吗?你是不是要看着我们曲家为了你跨掉你才满意?”他气呼呼的指责。
玉氏却越听越难过,越听越恨他,伸手用力将他一推,他不曾注意到脚下“咚”一声磕在身后的花梨木圆桌上,眼睛一闭,头一歪一下子不能动弹了。
“喂,姓曲的,你别装死啊。”玉氏不过是气怒之极,顺手推了他一把,却不知竟把他推得变成了这样。
梁玦心里对曲远桥那般指责清歌不满,可地上躺着的人曾经是他的授业先生,为着道放,他亲自扶起他,试了脉搏,掐了人中,曲远桥才堪堪清醒过来。
他一醒过来,便跳将起来,指着玉氏又要大骂,刚一开口便被床榻之上的曲清歌冷冷打断了:“曲伯爷你可不要忘记了,这里可是三皇子府,不是你的伯府。”
话虽然客气,可声音冷得像寒冰,一扫之下,彻骨寒凉。
曲远桥不自觉的打着寒颤,可想到她不过是她的女儿,她再厉害也得讲究孝道,他径直吹胡子瞪眼:“刚刚你母亲所为你已然看见,不管这里是哪里,她便已经犯了弑夫之罪,我若我若”他深吞一口气,咬着牙根异常生气。
曲清歌凤眼一沉,大梁朝对玉氏这般行为的罪责十分严重。
毕竟女子自小被教养着以夫为纲,不说与丈夫争吵了,还直接动上手,令其受了伤,这有人证还有伤口,玉氏便是百口莫辩。
“我知她只是为了你与我生气,我不与她计较。”曲远桥却突然歇下气来,只要求玉氏不得再与他提和离之事,否则便将此事告知官府,听凭官府的发落。
玉氏刚被他憔悴的模样看得心惊,心软了些,又被他这话弄得脾气上头了,桌子一拍,马上就要跟他一拍两散。最后还是曲清歌将两人齐齐拦住了。
“母亲不想想,大哥的病虽还未完全治好,可他毕竟是他唯一的儿子,你若和离,岂不是给刘姨娘腾位子,逼着大哥喊别的女人为母亲?”这里的女子地位再高,也没能哪个和离之人能把孩子带走的。
玉氏沉默了,女儿与儿子手心手背都是她的心头肉,离了谁她都不会痛快。
况且让她眼睁睁看着她珍视的儿子喊她的宿敌刘姨娘为母亲,那真比拿一把刀杀了她还要难过。
曲远桥听着母女俩当着他的面毫不避讳的说着刘姨娘这般那般的话,心里满满都是憋屈,却偏偏还发泄不出来。
玉氏原是为着曲清歌之事憋着一腔愤恨,执意要和离,可曲清歌却拿曲元晋说事儿。
他不知道他再说一句话,玉氏还会做出什么样冲动的事情来。
他只知道,他堂堂曲文伯府,绝对不对出一件和离的事情,用老刘氏的话说,就算玉氏要走,那也得让他们伯府休弃她,而不是她提出和离。
这是极度丢面子的事情,他们曲文伯丢不起这个脸。
所以老刘氏今儿个是发了死命令,让他一定要留住玉氏,不管用什么样的手段。
劝到最后,玉氏的唯一条件就是不能让曲清歌除族。
曲清歌一脸为难,她很想告诉玉氏,其实她早就不想做曲府的人了,可是面对玉氏那满腔的母女情谊,她不得不心软了,她没有办法让最爱她的玉氏独自一人面对曲府的那一堆烂摊子,面对不怀好意的刘姨娘的攻击。
没有她在旁指点,只怕玉氏又会跟上辈子一样不是刘姨娘的对手。
曲远桥为难,这事儿当初本来没有做绝,可不知是谁把这消息散播出去了,现在虽说不是满京城都知道他们曲府的事,可有几家要好的人家却是知道了他们曲家要将曲清歌除族了。
这事儿,也就还只差开祠堂把她的名字从族谱上划掉了。
“你若不答应,我便也不答应。”玉氏脾气那叫一个倔呀,曲远桥为着曲府的家声,再次憋屈的应了。
协商下来,他们不能和离,曲清歌又还是做回了曲家人,她一脸无奈。
只是万万没想到,这一点点无奈,却还只是她生命中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后面还有更大的坑等着她。
协商一致后,梁玦派了马车亲自送了他们一家三口回府。
曲清歌再次踏入这个她原本以为她再也不会进来的曲府,心里顿时百感交集。
一惊一叹间,未免就走得慢了些,等到了福平院便引来老刘氏一顿劈头盖脸的骂:“哼,来得这样慢,在宫里受了刑难不成不是伤的手指,敢情伤的是脚趾呀,路都不会走了?”
“囡囡我们回去,看来老夫人还没午歇好。”玉氏眉头一皱,扶着曲清歌说走就要走。
她知道这个时候,宫里澄清曲清歌救了大皇子妃的事情还并没有传出来,宫里也没有个明确的恩赏的旨意,依她们平日里清歌的不喜欢劲儿,此时想着看热闹也实属正常,但她之前与曲远桥已经闹到了那个地步,现在已经不惧再闹得更厉害一些了。
“玉氏你反了天了。”老刘氏腾地站起来,窝在身上的一头金丝尾的猫突然被摔得掉落下来,砸得它“喵”地叫了一声。
“母亲,这还当着三殿下的面你少说两句。”曲远桥看梁玦脸微微一沉,心头暗道一声不好,连忙朝老刘氏递眼神。
他们以为如今的梁玦还是当初他的那个瞎子学生吗?
他如今在朝堂之上也许还比不上大皇子,能一手遮天,可他却也有自己培育起来的势力,甚至在有些事情上已经很得皇帝的重视。
看着曲家人跪在自己面前,梁玦面无表情,声音冰冷:“不必拘礼。”
这群人只会欺负势弱的清歌,他对他们从来都没有好感。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此时皇宫之中刘皇后亲自领着大皇子前去探望正在休养的黄玉颜。
“颜儿可好些了?”刘皇后一身珠冠玉翠,神情高傲雍容,在面对为大皇子孕育子嗣的黄玉颜倒还有三分和颜悦色。
“多谢母后的记挂,臣媳好多了。”黄玉颜有于容淇的调理,不仅保住了孩子,也拯救了她脸上的枯槁之色,如今一笑一颦间带着灵气和秀雅,看得大皇子对她印象好了几分。
“看这怀相,大抵是个孙儿没错了。”刘皇后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自信,摸着黄玉颜缓缓笑了。
她冷厉的容颜因为带上的慈爱的笑容,倒显得不至于那般孤高了。
“母后,曲家妹妹那边可还好,听说她为了救臣媳吃了点苦头。”黄玉颜生性善良,又听于容淇说过曲清歌的好,心里对她的印象更好了几分,也颇为感恩她的救命之恩。
刘皇后压根都记不清楚是谁了,听得身旁的掌事嬷嬷提醒才想起:“哦,曲家那丫头呀,你放心本宫赏罚分明,她既无罪还有功,自是要赏。”
刘皇后说着要赏,可心里倒是隐隐掠过一抹不爽,因为她在掌事嬷嬷的提醒下听说了那个女子竟然曾经招惹过自家皇儿,再看此时梁璜听到那个女子的名字,脸上露出一脸神往。
思及那女子绝色的容颜,和在面对比她权势更高之人时那不卑不亢的态度,她觉得很是压抑,眉头一扬,突然有了主意。
“我看她出身名门,又是玉国公府的嫡亲外孙女,只怕名利皆不缺,不如本宫给她指一门好婚事,也算是全了她的这份功劳。”
啊
刘皇后些话一出,黄玉颜和梁璜同时愣了。
不过黄玉颜倒是很快释然了,想她虽然唤曲清歌一声妹妹,可她却并不比她大多少,她既然已经成亲怀孕,那她也该是时候了。
只梁璜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了,那个女子倔强的容颜尚在他的脑海中盘旋,可母后却要亲自与她做媒,他条件反射就要想阻止。
“母后”
刘皇后那话本就是为了他而出,此时见他居然妄想阻止他,心里更加不快,白了他一眼:“别忘了你是本宫的亲生儿子,亦是大梁皇朝的嫡长子,你身负重任,岂能为一女子乱了本分?”
刘皇后对梁璜的教养一向严苛,他虽无储君的名分,可自小到大,刘皇后便早早视储君之位为他们的囊中之物。
一见刘皇后生气,梁璜再多心思,也不敢再争了,只将那口求而不得的心压下去,出了宫去,便要寻到府中后院随意指一个小妾出来狠狠折腾一番。
他之所以行事乖张,很大一部分都是来自于刘皇后对他的管教实在太过严苛之故。
在皇宫里她就压制在他头上的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一旦出得宫去,他就觉得自己好像奔逃出牢的狂兽,可着劲儿折腾,折腾自己,更加折腾别人。
不管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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