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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盼君归-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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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远桥没办法,只好又干巴巴的看向老刘氏。
老刘氏一向心疼曲清玉,在她眼里,曲清歌的身份再高,曲清玉也是她自小疼到大的宝,这自小到大一块处着的情分是无法与一般的情谊相比的,所以根本不用曲远桥多说,她立马就接上了话头:
“这这娶的都是曲家女儿,这不是亲戚是连襟呀!”
“老夫人,媳妇可就只有清歌一个女儿!”玉氏立马回了一句。
“你玉氏,你好大胆子,你身为大妇,你心胸居然如此狭窄,你你容不下刘姨娘便也罢了,你如今便连她的女儿也容不下吗?”老刘氏被玉氏气得胸脯急剧的起伏着。
玉氏脸上一冷,这曲府的人,全都是满门子的胡搅蛮缠,她不过是不想让自己的名声与曲清玉挂在一起罢了,就要被她扣上这么多顶大帽子。
这些个大帽子,每一顶戴出去都足够让她面子尽失,名声尽毁。
玉氏当即脸上一冷,看着曲清歌和梁玦,语气先是缓了缓:“清歌,你想必吃饱了吧,不如带着王爷出去花园子里转转!”
这些是家务事,吵闹起来,有梁玦这个女婿在场不好看。
无论曲家的内里底子怎么样难看,这表面上的面子该维护着还是要维护的,否则清歌这个嫁出去的女儿面子上也不好看。
“母亲,我们都还没有吃饱了!”曲清歌扯扯梁玦的衣袖:“王爷是不是?”
她并不在乎曲府吵闹得有多凶,她也不在乎梁玦会怎么看他,反正上辈子的经历早就告诉了她,一个人的表面装点得再好,也总有被揭开表皮的那一日。
况且,现在的她,早已经今非昔比,她不再需要靠着曲府表面上的荣光来为她增加在夫家的砝码,一则她不甚在乎;二则她自己完全有能力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三则,以梁玦的精明程度,只怕比她这个曲家的女儿还要了解他们曲家的内质里有多败坏。
他若对此反感,也由得他去,反正曲家的这些矛盾并不会因为他们遮遮掩掩的就消失不见,只会越遮越烂,迟早有一日要烂到根子里。
而且她此举亦有考验梁玦之意,更有守在一边看着玉氏,免得她这个不会转变的直性子在这些人面前吃亏。
梁玦看她一眼,便读懂了她眼里的东西,嘴唇扯了扯,眼神温柔得能溢出水来,声音从容:“王妃说是怎样就怎样!”
玉氏摇摇头,既然他们并不想回避,也不害怕对上曲家这桩烂事,那么她就更加没有什么需要避讳的了,她腾地站起来:“老夫人,我是怎么样容不下刘姨娘了?难道是我让她去做错事的?还是我把她赶到荒山庄子里去的?”
老刘氏被她问得哑声无语。
刘姨娘当然是自己人心不足蛇吞象想要做恶事,与玉氏无关,至于赶到荒山庄子里也是她亲自下的命令,她做的那些事儿太让她不高兴了,另外一个深层的原因也是刘姨娘所犯的那些错,只是赶到荒山庄子里都不足抵消她的罪名,她若是从轻处治了,就生怕玉氏亲自下手,那时就更加没轻没重了。
她原本抱的是让刘姨娘在荒山庄子里住上数月,然后背着人悄悄的把她又调到一个产出好一些的庄子里去。
只她每次传话出去,都会被人拦回来,她心里早就猜测是玉氏,积下了一大口怨气在怀,此时实在是不吐不快。
“玉丫头,你听听你这嫡母的话,听听”
曲清玉耷拉下脑袋,老刘氏都不敢反驳的话,她就更加不敢反驳,老刘氏能够这么理直气壮的质问玉氏,那是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此时刘姨娘的选择,她若是知道她早就离开了那个她指定的荒山庄子,而与别的男人在一起,她会怎么想?
曲清玉想着,脸上便飞出一抹羞窘之意来。
她虽心怀不轨,可到底自小还是读着女则女诫长大的,知道女子应该当的本分,而她的亲生母亲此时却完全没有守着。
这让她一想到就觉得抬不起头来。
“清玉!”一旁的阮修述脸皮厚,看她表情不对劲,生怕她露出怯意让别人看出端倪,连忙低声提醒她。
“夫人说得对,我也只有一个亲生母亲!”曲清玉干巴巴冷冰冰的回了一句。
尔后便一头把心扎在了桌上的碗盏之中,再无二话。
期间阮修述一直借着圆桌上大红的桌布轻轻拉扯她的手,提示她不要忘记了他们今日为何而来。
曲清玉有些不耐烦,看他一眼,示意他自己说。
可阮修述害怕梁玦的威仪,愣是不敢开口。
“想说什么,先行礼!免得有人说咱们曲家人没有规矩!”曲清歌轻飘飘的一句。
本来只是想要随便为难一番这对贱女渣男的,可没由才说了一句话,曲远桥和老刘氏就争相跳出来给他们两个人撑腰,既然如此,她还真想看看他们还能无耻到什么程度。
曲清玉和阮修述互相看了一眼,最终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站了起来,小声的道:“给襄阳王爷和王妃娘娘请安!”
两人齐齐屈身弯腰,梁玦和曲清歌依旧在自如的喝着碗盏中的汤水,一边旁若无人的看着玉氏:“母亲,你也喝一口,这个汤是用的新鲜的菌菇所制,汤味鲜美。”
至于那两个站起来请安的人,不存在的
第177章 非曲家女()
“你们”老刘氏“啪”的一声扔下碗盏,气得吃都不吃不下去了。
而曲远桥却还是知道规矩的,在与身份比之高的人一道同饭之时,那身份高的人若是还没有放下碗盏,那么旁人自是不能随便就放下的。
老刘氏这样做,若是襄阳王爷有心追究的话,只怕又要惹出一番变故来了。
他心里抑郁也只好强行忍着,笑着提醒梁玦:“王爷,他们你看。”
梁玦眉头动了动看向曲清歌。
“哦,知道了,声音太小,没有听到!”曲清歌抬起眼眸,眸中水光潋滟,若碧波生浪,看似平静,实则内里已经十分不耐烦。
阮修述有些恨恨的咬牙,他今日就不该听从这死女人的话,非要今日陪着她前来曲府,果然是流年不利。
曲清玉也早就被气死了,她发誓这辈子她最恨的人便是曲清歌,没有之一!
“给王爷和王妃娘娘请安!”
两人对望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不管心里再恨再气,也只能臣服,谁让他们的身份比他们高呢?
“都是自家人,这便坐下吧!”曲清歌不轻不重地飘来一句。
等到两人坐下时,却发现桌上的饭菜早就已经凉透了。
曲清玉恨恨的看了一眼曲清歌。
好呀好,她出了一趟门回来,什么都没有变,反而是这心计、脾气见长了。
面临她眼神里飞出来的刀子,曲清歌平静的接受了,她抬手指指夏草:“替阮国公夫人夹些吃食,好生伺候着,不得有任何怠慢之处。”她特地咬住了怠慢二字,充分显示出她身为王妃姐姐的公允大气。
曲清玉还没有来得及猜测她到底是何意,便见夏草拾了一双公筷,往她的碗里夹起那些多油,且冷得硬梆梆的大菜来。
“阮国公夫人多吃些,对了,快点吃呀,再不快点吃,这菜都凉了,不好吃了!”
“你曲清歌!”
“大胆,谁让你直呼我们王妃娘娘的名讳!”
没由就一直站在旁边听着声音,但凡听到一点不对劲就立马出场喝问,几次过后,曲清玉再不敢随便唤曲清歌的名讳。
“你可真是一个好姐姐,妹妹记下了!”这辈子都不会忘!
曲清歌并不在乎,随意的挥了挥手:“无需客气,以后你需要的记住的还有很多,现下这么些许小事,就不必往心里去了!”
曲清歌此次回京之前就已经决定了,她必须得报仇,刻不容缓。
上次在南诏,她的神思突然不归她管,把她狠狠吓了一跳!
后来梁玦与她分析才知道,如果她要是像从前那样迟迟不报仇的话,只怕那些她无法控制的神思还是会再一次出现,若是这样的话,就太恐怖了,试想,她不仅仅留下了上辈子的记忆,就连上辈子那个死得惨烈的灵魂好像也嵌印在她的身体某处,一旦看到她不想按照她们的既定报仇路线走,她就会严重的偏离路线,甚至采取控制她神思的办法
虽然她即是她,她亦是她,可是在她看来,此她非彼她。
从前的她,经历过了上辈子那么漫长的岁月,她失去了最爱她的母亲,也失去了兄长,甚至被自己最亲最爱的男人与一向友好和睦的庶妹害死。
少年失母,青年丧子,为夫背叛她在短短的年岁中,已经把人生中最为悲惨的都经历了个遍,甚至连最后的身死也没有死个明白,尸体被烧成灰,无法落叶归根。
她有恨,她有无穷无尽的怨恨,她都理解。
可是,当时的那一切因为她的重生,她已经改变了一大半。
救下了母亲,也救下了兄长,甚至自己摆脱嫁给渣男轻手轻脚命运,她心里虽然还惦记着上一辈子的仇恨,但是却在平静安详的生活里,她已经渐渐的丧失了当初一心一意叫嚣着要报仇的心态。
当然那种冲动一时丧失了,但是并不意味着,她就会决定放弃报仇一事,她只是更多了几分衡量,少了几分冲动。
况且,撇开上辈子的生死大仇不论,这辈子的曲清玉和阮修述坏事也没少干,等待他们的结果,也依然会很残酷。
看着曲清玉和阮修述将夏草和没由替他们布进碗里的冰凉的菜品一点一点的塞进嘴里,眉头皱着,一副实难下咽的模样,曲清歌缓缓的扬了扬唇。
做坏人总比做好人要舒适很多,怪不得这个世上的人变好人难,可想要做个坏人,却只是一瞬间的事儿。
好不容易撑着把一顿饭用过,曲清玉和阮修述已经吃了一肚子的冷东西,还有大块大声的肥腻的肉,吃得他们想吐吐不出,想吞又吞不下去,只觉得格外难受,连当初为什么想要来曲府的事儿也完全忘记了,一听到老刘氏说散席就一门心思只想着离开这里,离开这里,再也不要来了。
看着他们几乎是争相冲出客厅去,曲清歌脸上的笑意更显了。
“妹妹,下回,姐姐请你去襄阳王府吃顿比这更好吃的,你也晓得,姐姐一向都知道你的口味,我保证一定会让你吃得分外开心!”
曲清玉连回答都没有,只冷冷一哼,便冲了出去。
只刚走曲府门口,便大吐特吐起来。
“都怪你说什么要来曲府一趟,要让他们看看,就算他们可劲儿打压,可我们还是撑过来了,还顺利继承了国公府的一切,可你现在好好看看,他早就不是从前那个让人轻视的瞎子皇子了,他是高高在上的亲王。”
阮修述看着曲清玉呕出那一堆一堆的东西,看得直恶心,一脸嫌恶的瞪着她。
曲清玉此时肚子里就像是翻江倒海一般,根本顾不上与他打嘴仗,低着头吐着,原本快要吐完了,可一看到自己吐的那些恶心玩意儿,就又被惹得一个劲儿吐,吐得胆汁儿都快出来了,才勉强停住。
等她吐完,阮修述还在骂骂咧咧的,曲清玉低着嗓子把身边伺候的丫头吼了一顿,发泄了一番怒气后看着阮修述:“国公爷,你好大的脾气,你难道没有看到,刚刚受苦受难的可不仅仅只有你一个人,我也是吃了那些东西的。”
而且比他吃得还要多,折腾得更厉害!
“那又怎么样,这都是你们曲府这一家子的人,爷还没有怪你了,你现在倒是胆儿大呢?”阮修述眉眼一瞪,很是不爽的哼唧。
“国公爷,说话可是要凭良心!”曲清玉嫁给她几年,这几年一直看到的就是他颓废、花心、浪荡的本性,丝毫没有任何从前那番风流俊俏,潇洒的模样了。
这些日子,他除了养着他那群红颜知己以外,就只顾着围着大皇子拍马。
她心里早年间对他的那般无法言说的爱意早就被磨得连渣都不剩了。
况且,自从他上次被贬之后,再次回来,可还是靠的那个神秘人的帮助,他有什么资格神气的。
“我不管,今日他们这样侮辱我,我必定不能让她好过!”曲清玉咬着牙,冷冷哼着,眼角余光扫到阮修述脸上残存的清秀的痕迹,心里没有爱意,却只有后悔!
当年她到底是如何迷上他的,想着法子都要给他送荷包,送礼物,大概是因为当初看他喜欢的是曲清歌,而她从小到大在刘姨娘的影响下,早已经习惯抢夺曲清歌的东西,不管是小到一方手帕,还是首饰、衣衫料子,甚至是连男人,她也习惯了抢夺。
抢着抢着,抢成了习惯,于是不小心连自己也给搭上了。
若是再给她一个机会选择的话,她一定不会
“胡思乱想什么,赶紧去你姨娘那里,把梁瞎子封王之事告诉他,怎么谋划的,还说让他在南诏回不来,结果人家不仅把事儿都办好了,一回来就得了赏赐。”
在曲清玉后悔的当下,阮修述心里也是满满的不满之意。
他算是发现了,自从他娶了面前这个女人之后,就没过过一天舒服日子,运道也是一日比一日差。
所幸靠上了大皇子那个靠山,才让他把差点失去的国公爷之位挽救回来,否则,他岂不是人财两空了?
宛平城的铁匠巷里,掩映着几排不算高,也不算矮的小宅子,都是一应一进一出的四合院。
阮修述夫妇俩乘坐马车来到其中一户朱门挂铁环的门口,用固定的频率把门敲开了。
出来迎他们的并不是以往的刘姨娘,而是伺候在她身边的小萍,曲清玉不由皱了皱眉:“我母亲呢?”
小萍脸上闪过一抹不一样的尴尬,低头道:“啊夫人,夫人在小姐,姑爷,这边坐,先喝点茶,奴婢去请夫人!”
“去你的,我们自己去!”阮修述以为他们在里面关着门瞒着他们说秘密,一把推开伸手拦住他们的小萍,木着脸一脚踢开了内室的门。
“唔啊”
帐帘深深,虽然未见其人,可是只听其声,便也能推断得出里面之人正在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阮修述脸上升起一缕不屑的冷笑,看着曲清玉时,笑意忽然变得委琐,嘴里声音不阴不阳:“嘿嘿,看不出来呀,怪不得一心一意帮着你了,说不定你根本就不是曲家的女儿”
第178章 沆瀣一气()
阮修述突然顿住,勾着曲清玉那张鲜艳的红唇,亲了一口,笑嘻嘻的道:
“有可能你根本就是他屈求的种,哈哈”
“阮修述,你够了,你要是再改胡说八道,以后别想再得到屈叔的帮助。”
曲清玉冷冷瞪着他,站到台阶上,裹胸长裙逶迤坠地,撑着凶前波涛汹涌,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阮修述眼前一亮,心里不服,面上却终究还是服了软。
倒不是真的害怕曲清玉,而是他已经听到帘内的动静。
“爷,唔快出去!”刘姨娘娇媚的声音传来。
屈求已经穿好了衣衫,披散着头发便出来了,手上捏着三个青黑之色的铁球。面容冷峻,神情严肃,完全不像他们刚刚在帘外听到的那般风流方荡模样。
“阮国公爷,不请自入这便是你的规矩?”他一开口便是质问。
阮修述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只见他阴鸷的眼眸间,略尖的鹰钩鼻都在说明着他此时的心情很不好。
当然,任是谁人在做好事时被打扰了,只怕心情都不会太好。
不过,他到底有没有觉出他与一个有家室的伯府小妾这般钩搭成奸是有违人伦的。
想着阮修述脸上便带出了几分轻视之意,屈求看到了,神情淡淡一瞥,似乎丝毫没往心里去,轻轻一哼冷冷的笑了一声晃着手中随意抓握的铁球:
“碧春巷里的罗夫人,芳香街的李夫人”
话音未落,阮修述眼神立马变了,身形也不由自主的矮了下去连忙打断他的话
“屈爷我,我我也是年少气盛,就不提了罢,再说这事儿,我们也的确心急了点”他嗫嚅着一边解释,一边伸手碰了碰曲清玉,示意她赶紧说话。
曲清玉不耐烦的转过身子,真当她是个傻的?
阮修远看不起屈求与她姨娘无媒苟合,用眼神嫌弃,可没想到,人家屈求手里早就握着他仗着生得风流俊俏,经常在城边那些巷子里与好几个有夫之妇钩钩搭搭。
可真是个双标,事情放在他自己身上就是年轻气盛,放在别人身上,就各种瞧不起,也不想想他哪里来的勇气嫌弃别人!
注意到曲清玉似乎品出了屈求的话,阮修述也丝毫没有感到羞愧的意思。“夫人,你不会忘记了刚刚在曲府的事儿吧?焖烧酱肘子是美味,可是想必夫人还是头一次尝到冻硬的吧?”
这话有些过于直白了,曲清玉心底里对曲清歌从未消解过的仇恨立时涌了上来,她上前一步,诚恳的朝屈求行礼:“屈叔,还请屈叔为我作主!”
屈求阴鸷的脸上闪过一抹得意,缓缓安抚下她,让她把事情经过一一道来。
曲清玉将梁玦与曲清歌在曲府的行为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将他们塑造成了一个仗着高贵身价欺压她的万恶形象,而她自己则成了一个无辜受委屈的小媳妇。
阮修述在旁听着她声泪俱下的讲来,心里想着如果刚刚的事情不是他亲自经历的他几乎就要完全相信了。
更不用说,屈求这个没有亲见过事实之人,他皱着眉头,举起手中的铁球,抬了抬:“哦,竟有这事!”
看他往举起的时候,一副很吃力的样子,似乎那铁球很重一般。
“绝无半句虚言!”曲清玉拍着胸脯打包票。
屈求却并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好骗,曲清玉演技好,他不听她说,只一心盯着阮修述,冷着声音:“你来说,明知道他们今日要回曲府,你为何还要正面与他们对上?我记得在他们归京前,我便早就已经叮嘱过你们,暂时不要与他们发生正面冲突,耐心等着迟早有一日,你们会达到目的!”
说到后面,屈求的眼神里崩射出两人都看不懂的狂妄。
曲清玉抿着嘴抬头看屈求只盯着阮修述说话,她顿时觉得自己被忽略得彻底,打眼瞧向帘内的刘姨娘,连忙抹着眼泪奔过去,又是哭又是闹的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番。
刘姨娘一听,那还了得,原本想着被他们撞破了那事儿尚且为着顾忌着自己这张老脸,想要先行躲一阵子再出来,可眼见着自己当宝贝一般的女儿居然受了曲清歌的气,她着实忍不住了,帘子一扯冲了出来:
“屈爷,你得为奴家女儿讨回公道!”
屈求转头看她,一身水红色长裙,脸上还泛着刚刚行事后的红潮,眼眸含情,虽已至中年,却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尤其是在床榻上伺候起来,功夫不输他曾经要过的任何一个年轻女子。
面容微微缓和了一下,当着阮修述夫妇的面就握了她的手:“放心,就算没有这回事,我也要对付他们!”
闻言,其余三人都放心了。
有他这句话,他们就只管坐等曲清歌倒霉就行,屈求的能耐他们也不是一次两次见识了。
临着出门的时候,阮修述夫妇俩的脸上好看多了,少了矫柔造作的假装,多了几分真委屈和感激:“多谢屈叔!”破天荒的,阮修述也跟着曲清玉唤了一声叔。
屈求却只是冷冷的嗯了一声,他的情绪很稳得住,不会因为他们对他语气的变化而产生变化。
“曲家的事儿,我可以替你们解决,只是你们阮国公府的家务事就不用再来找我了!”屈求在他们出门下了台阶之后,声音轻飘飘的传来。
阮修述皱眉:“阮国公府如今会有何事?”
屈求哼笑着摇头:“你不会以为死而复生的阮修远那么好对付吧!”
什么
阮修述抠了抠耳朵,他以为是自己耳屎太多堵住了他的听力,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睛,还想凑上去听一回,可屈求已经揽着刘姨娘掀帘子进去了。
不一会儿,里面又传来了一阵阵连绵起伏的叫声。
“走吧,你大哥要来寻咱们麻烦了!”曲清玉半是玩笑,半是幸灾乐祸。
还真别说,她是真的想要看到阮修述倒霉,不然的话日子太过安闲了,阮修述没事就在他们国公府里折腾他在外面搜罗和钩搭来的红颜知己,没日里的醋都够她喝好几壶的。
阮修述恨恨一咬牙,指着她发髻上一品夫人的簪子:“你别得意,你得意什么,我做的哪些事儿你没份?”
当时要不是他与母亲当机立断处置了阮修远,又哪里轮得到他来当国公爷,而以她当初丢失皇帝御赐之物的罪名又岂能拥有国公夫人之身?现在还想着看他笑话?
这才是个大笑话!
曲清玉转过脸去,明艳的脸上张扬着不悦:“我丢失皇上御赐之物的罪名可不是你帮我洗脱的,别忘了当初你可是想要休了我的!”
阮修述不提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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