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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雪:特种兵之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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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啪!!啪!!!

    掌击的沉闷声响,终于在巩雪僵硬的脸上撕开一道裂纹。。。

    “打我吧。。。打我吧。。。。只要能让你好起来,打死我都行。。。小雪………………………”汪峰早就想这么干了,从看到副队夫妇的遗体,到高原击毙毒枭受伤倒地,他就已经疯了。。

    副队和曾教导员,对于他这个生性孤独的人来讲,是比天堂的父母更亲的亲人。。

    还有高原,那么高傲优秀的军人,在特大唯一服气的人,就是巩队和曾教导员。。

    高原说,曾教导员要转业了,等清河严打过去,她就能回漠北和女儿团聚了。。。

    不是好人一生平安吗,不是好故事都应该有个团团圆圆的结局吗?

    可他们,为何就这样残忍地走了。。。

    他们的小雪,高原的小雪,怎么办。。。

    小雪,你怎么办…………………………

    汪峰的脸肿得像猪头,嘴唇破皮,却还在凄惨的笑着。。

    “好!打得好。。。。小雪,再狠一点。。。对。。。。好!”

    战友不忍心看,默默别开脸。

    “够了!”政委何红桥及时伸出铁拳。

    他分开汪峰和巩雪,回头向大队长请示,“我带巩雪去殡仪馆,你们先回。”

    南疆没有星星,只有疾风骤雨。

    巩亮军夫妇的遗体安放在德宏州殡仪馆,为了完成巩雪的愿望,何红桥求了三次,不惜半夜扰民,找到当地民政局的局长,才特批他们进入停放烈士遗体的冷库。

    睡眼惺忪的冷库管理者,一边发着牢骚,一边打开全封闭的金属门。

    他冷眼看着几名特殊的不速之客,说:“先说好,进去后不许哭,不然,惊扰到里面的鬼魂,我可是要倒大霉的。”

    何红桥塞给他两盒云烟,“谢谢师傅。”

    那人脸色和缓了些,摆摆手,“进来吧。”

    就在众人要鱼贯而入的时候,巩雪瘦高的身影却意外挡住通道,“我自己进去。”

    巩明军到了殡仪馆之后,一直是沉默的,血脉相通的手足之情,让他心潮起伏,悲痛难抑。他想最后看看疼爱他的哥嫂,想当着他们的面保证,小雪的未来,他一定会负责到底。

    没想到固执的小雪连他也要排斥在外,巩明军不禁着急,“小雪,二叔也要进去。”

    巩雪摇摇头,坚决否定他的提议,“我想和他们单独呆一会。”

    管冷库的人只负责把存放遗体的冰柜抽出后便退出了寒冷阴森的停尸间。随着咔嚓一声响,厚重的金属门紧紧闭合。

    世界上最痛苦的不是阴阳两隔,而是两个时空的距离。无法企及的遥远,逝者化作无痕的山风,你却独自在这世界活着。

    管冷库的人管何红桥借了火机,一边点燃,一边感叹道:“我从没见过这么胆大的丫头。见了父母的尸身,又不哭,又不害怕,还去摸他们的手。。”

    何红桥和巩明军担忧地对视,巩明军问那人,“你不用进去看着吗?”放小雪一个人在停尸间,他总有些不放心。

    那人的脸在昏黄的灯下,看起来凄惶如魅,他吐了口烟圈,无所谓地说:“她又不闹腾,有什么好看的。。”忽然想起什么,那人对何红桥说:“噢,对了,回去跟你们领导说,殡仪馆可没有一下子盛放两个人的冰棺。”

第八十五章 军人的精神() 
几乎全中国遗体告别仪式上使用的冰棺,都是单人棺,从没见过双人的。可是烈士夫妇送来的时候,尸身却呈手心相连的形状,任凭殡仪馆的修容师怎么分也分不开。

    后来,军区特地请来德宏州医院的医生做最后的努力,但是结果更糟。医生说,若想分开他们,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损毁遗体。

    损毁遗体的提议直接被特种大队的秦队长否决。他斩钉截铁地说,不能让回家的烈士继续流血!

    后来经过军区和殡仪馆协商,去掉太平柜的一层金属隔板,才把两人的遗体并排存放其中。

    太平柜可以改装、拆卸,可是冰棺却从来没有双人份的。

    那人的意思很明了,他们必须分开烈士遗体,才能保证追悼会按时召开。

    何红桥和巩明军都怔住了。

    忙昏了头的何红桥忘了追悼会还有遗体告别仪式这项重要内容,而巩明军却被他们形容的场景带入震惊与崩溃的边缘。。

    情真意笃,相濡以沫的哥哥、嫂子。。

    至死也不愿意分开啊。。

    巩明军不会抽烟,可是,必须找点事儿做才能平息激荡情绪的他主动找上何红桥,“政委,给我来一根。”

    何红桥抽了根云烟扔给他,又掏出根,准备给管冷库的人时,却发现原先立着人的墙角,此刻空空如也。

    “他刚走了。”巩明军指着一个有亮光的屋子,接过何红桥递过来的火机。

    笨拙地打开封盖,学何红桥之前的样子拨动滑轮,简单的动作一连重复了几次,淡蓝色的火焰才照亮了他的脸。

    烟头凑近火焰中心,他猛力一吸,试图一次点燃,可是,“咳咳。。。咳咳咳。。。”巩明军被辛辣冲鼻的烟丝呛得呼吸困难,剧烈咳嗽起来。

    “从来没抽过烟?”何红桥把巩明军没点燃的烟,接到手里,把烟头对准自己冒着红光的香烟一端,有节奏地吸了几口,然后把点燃的烟还给巩明军。

    “巩队和我出任务的时候,偶尔会背着嫂子吸上两口。他最喜欢抽的是南疆当地产的烟,前阵子,他还托人买了几条,说是完成严打任务后,送嫂子回漠北的时候好好过过烟瘾。”何红桥的眼里盛满了回忆的悲伤。

    明知道烟的滋味并没自己想象中那般好,可是巩明军却在沉默中,吞吐着让他苦涩欲呕的烟雾。。

    隔了许久,巩明军才说话,“何政委,我哥嫂究竟是怎么牺牲的?”

    何红桥也参加了此次严打战役,回忆起那段壮烈激昂的经历,仍心存悲愤。

    何红桥原本可以用一句军事机密,避开巩明军的问题。可这一刻,当他以幸存者的姿态站在巩队和嫂子的面前时,却忽然有了一种想要倾诉的**。

    何红桥又点了一根烟,卸下军帽,后脑仰靠在冰冷的墙上,问巩明军:“你想知道?”

    “是的。”巩明军迫切想知道,是怎样危险残酷的战役把他的哥嫂送上天人永隔的不归之路。。。

    何红桥没再犹豫,他低低地说了声,好。

    然后,几口抽完手里的烟,阖上哀痛的眼眸,缓缓叙述一段即将被尘封的历史。。

    严打战役是二月二日凌晨打响的,随着两颗红色信号弹腾空升起,由x军区和云南特警混编的支抓捕小分队像离弦之箭,直扑批捕在册的重大罪犯的巢穴。

    四十分钟后,罪犯一个接一个落,战斗向着胜利的方向发展。

    突然,清河镇西北角方向传来密集的枪声。原来是罪犯马平林在自家的豪宅用冲锋枪、手枪、手榴弹反抗巩亮军率领的围歼小组的进攻。

    曾经当过特种兵的马平林,年仅岁,却有五六年的贩毒贩枪史,是个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严打开始之前,嗅到风声的马平林已做好了负隅顽抗的准备,他在楼上楼下修了新的工事,添加了射击孔和紧急通道,并且准备了充足的武器弹药。

    战斗打响,担负抓捕任务的特大队员高原率先翻墙跃入院内,向马平林的卧室投掷催泪弹,之后,巩亮军率领小分队冲进第二个院子,迅速占领制高点,用火力压制马平林和他的下属。

    马平林用冲锋枪疯狂扫射,战斗打得异常艰苦激烈。前来增援的特大一中队战士高如宝,在接近罪犯时身负重伤。身手敏捷的高原在催泪弹掩护下破窗而入,和穷凶极恶的罪犯展开近距离枪战,他将马平林从二楼逼到一楼。马平林利用熟悉的地形,疯狂地向小分队扫射,密集的子弹打掉了战士沙起静的钢盔和作训帽,他倒在血泊的同时,把一发子弹射入马平林的右腿。

    被血腥刺激到疯狂的马平林向小分队投掷杀伤力巨大的手榴弹,趁机躲入夹有钢板的碉堡,在枪眼儿处射击。

    巩亮军眼看不是办法,命令最接近打击目标的高原用炸药炸开碉堡。

    轰的一声巨响,牢不可摧的碉堡式建筑被炸开一个缺口。突击队员一齐向拼命抵抗的马平林及其下属猛烈射击,巩亮军使用火箭弹和催泪燃烧弹相继击中楼房,马平林无处藏身,被迫从楼房逃了出来。。

    眼看胜利在即,巩亮军准备用狙击手弹无虚发的红十字星,干掉罪恶累累的马平林时。

    意外,突然发生了。

    马平林的前后要害,绑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女童,他的枪口紧紧地贴在前方女童的太阳穴上,另一只空出的手,却按着一个红色的开关。

    他声嘶力竭地喊,谁敢开枪,他就和女童同归于尽。。。

    情势直转直下。

    巩亮军无奈下达了停止射击的命令。之后,他的妻子,巩雪的妈妈,特种大队屡立奇功的谈判专家曾如兰,却从突击分队中挺身而出。。

    “我去!”

    短短的两个字,代表的是中**人的精神。

    在这位与众不同的陆军女少校的身上,充分彰显出大无畏的赴汤蹈火,视死如归的气质。

    我去。。

    这是令她骄傲和自豪的使命,像每一次与死神和罪恶对话一样,曾如兰义无反顾地迈出生命倒数的脚步。。

第八十六章 叔叔,高原在哪儿() 
“后来呢?”

    何红桥讲到关键的时候,忽然停住。

    尽管已经隐隐猜到结果,可巩明军还是很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何红桥出神地望着冷库的方向,半天,才又接着说,“后来,只身和罪犯谈判的曾教导员,用攻心战术救下马平林背后的女童,可是,被换为人质的她却被马平林一枪击中腹部,踩在脚下。”

    巩明军情不自禁地啊了声,看着面露哀色的何红桥,他紧紧抿着唇,克制住悲痛。。

    “教导员那会儿并没有牺牲,她受伤后,假装昏迷,伺机抢夺马平林手里的枪。巩队和教导员心灵相通,仅仅是交换了一个眼神,巩队便同时向高原下达了狙击马平林的命令。教导员出其不意,袭击马平林持枪的手,巩队奋不顾身,冲向马平林,转移他的注意力。这时,高原的枪响了,马平林应声倒地。教导员也跟着倒下来,她趴在地上,还不忘解开小女孩身上的绳索。”

    这不是好的结果吗?

    巩明军迷惑不解地看着面色沉痛的何红桥。。

    想到什么,他惊叫道:“马平林没死?”

    何红桥摇摇头,“高原的枪法,从来没有失过手。”

    巩明军感到莫名的悲痛,结果其实早已注定,残酷的现实,是他失去了大哥大嫂,小雪失去了爸爸妈妈,他苦苦追问这些,还有什么用?

    何红桥沉浸在回忆里,语气放得极为轻缓,他害怕惊扰到一墙之隔的英魂,更怕接下来叙述的场景,会让巩明军难以承受。

    “是那两个女童。。。她们是马平林的私生女。”

    巩明军失去聚焦的瞳仁,迅速地聚拢,而后,慢慢地化成死灰。。

    不用再说下去了。

    他已然能够猜到后来发生了什么。

    双胞胎女童自幼在毒枭父亲的熏陶下长大,不仅会用枪,还会使用炸药,她们用纯真的伪装和残忍的手法,使另一个无辜的家庭陷入永生无休的痛苦之中。

    “那两个孩子呢?现在在哪里?她们多大?”巩雪若是知道父母的死因,一定会去找她们。

    何红桥说:“她们今年十岁,被关在德宏州看守所。”

    十岁。。

    居然才十岁。。

    巩明军不知如何才能纾解他胸中的郁结,那仿似一张挣不破的浑浊肮脏的,让他每每触及便会觉得晦涩沉重。

    两人正各自沉默,“咔嚓。”冷库厚重的金属门从里面打开,一抹瘦高的身影,单薄地挺立在门口,向外间等了多时的何政委和二叔,点点头。

    “可以走了。”

    巩明军的心骤然紧缩,因为灯下凝立不动的少女,脸色犹如南极的冰雪,白得透明。她的嘴唇毫无血色,愈发彰显出沉静的眼眸,格外的漆黑。

    管冷库的人听到动静,吱呀一声拉开门,走了过来。

    “还看不看,不看的话,我锁门了。”

    巩明军喊了声等等,他对何红桥说:“我想看看哥嫂。”

    何红桥看看一动不动的巩雪,拍拍巩明军的肩膀,“兄弟,我陪你!”

    人刚进去不到十秒钟,就听到巩明军的嚎啕悲声,间或夹杂着何红桥沙哑的劝说。管冷库的人,叹息之余,不禁对灯下少女的行为愈发感到奇怪,“里面躺着的真是你爹妈吗!”

    巩雪的帽檐顺着低头的动作滑到眉骨附近,瘦削的肩膀,有些微的倾斜。她静静地站在原地,仿佛超脱出阴森恐怖的氛围,对那人的问话,置若罔闻。

    那人哼了鼻子,不屑地说:“烈士怎么了,烈士若养了个铁石心肠,没心没肺的闺女,也照样走得冤枉!”

    巩雪慢慢抬起头,朝那人冷冷地觑了眼,重又恢复之前的姿势。。

    军用越野驶离殡仪馆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多了。大雨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德宏州通往南疆小镇的公路上,积水已经没过道牙,冲上平坦的柏油马路。天亮的很晚,漆黑的路上偶尔可见被水困住无法行动的汽车。

    军用越野在一处路口被两名身穿雨衣的交警拦住,他们赤足泡在雨水里,向坐在副驾驶的何红桥提醒前方被大雨阻断的公路。

    何红桥他们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极端恶劣的天气,他和司机都很有经验,直接从下个路口右转入一条路况很差的乡间公路,继续向前行驶。

    前方是一眼看不到头的墨色,司机的车速并不算快,可还是把车里的人颠的上下摆荡,身躯不稳。

    何红桥回过头,发现巩明军的头仰靠在车座上,睡意正酣。高大的身体随着车辆颠簸摆动,可他不注意就会碰到车窗上的头,却被车内的靠垫挡在安全的角度。

    紧靠在左侧车窗的巩雪,还是维持着之前的姿势,一动不动的像尊木偶。

    何红桥摇摇头,转过身,按住旋钮把座椅朝后推了推。

    说不累是假的,从二月一日特大开始集结开赴清河起,他就没合过眼了。身体到了承受的极限,却还是不想闭上眼睛睡过去。

    感觉一旦迷糊过去,就会放开巩队的手,再也抓不住他了。。

    司机从座位下面抽出个折叠被,递给他,“政委,睡会儿吧,还得半个多小时呢。”

    何红桥拉开被子盖在身上,刚准备靠着休息,想到后面的人,又把被子掀开,朝后面的巩雪和巩明军盖过去。

    “小心着凉。”看到巩雪转过来的视线,何红桥的心,猛地被外力揪扯了一把,疼得屏息。

    那是怎样一双撼动人心的眼睛啊。。

    幽静的深黑下面,仿佛蛰伏着令人恐惧的情感洪流。她的悲伤隐藏得极为隐秘,若不是被他惊到,他根本不可能触碰到她的真实。。

    巩雪推开何红桥盖向她身上的被子,慢慢别开脸,再度陷入沉默。

    最后,薄被被巩明军一人独享。

    何红桥双手抱臂,神情严肃地问司机:“你去看高原了吗?情况怎么样?”

    司机摇摇头,“我去的时候他还没醒。张医生说,幸好炸伤高原的不是国外进口的炸药,不然的话,他和巩队一样。。。”

    被政委用异常犀利的眼神阻住不该说的话,司机顿时觉得刚刚亮起来的天,忽然间又变黑了。。

    车厢内沉闷的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就在说错话的司机战士暗暗自责打脸的时候,从他和政委的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沙哑的女声。。

    “叔叔,高原在哪儿?”

第八十七章 遭遇意外() 
车里清醒的两个人,还在咀嚼那句问话的实际意义,驾驶座的司机却骤然瞳孔收缩,身体僵直,瞬即,车内炸起震天的惊吼。。

    “小心…………………………”

    话音未落,“轰………………………”疾驰中的军用越野被一棵碗口粗的树干砸中,车身剧烈摇晃起来,入伍两年的司机尚欠缺经验,一脚急刹踩下去。。

    “吱……………………”

    越野左右狂摆,在大雨滂沱的公路上玩起了惊心飘移,车轮摩擦的尖锐啸叫,溅起两米多高的雨水,山路陡峭,前面突然出现一个发卡弯,从弯中冒出一个黑乎乎的车头。当时,司机已经做不出任何反应,速度太快,转弯距离也不够,又有来车。。。。

    危急时刻,反应敏捷的何红桥,探身过去,朝左边猛打了一把方向,越野朝土坡怒吼着冲过去,由于天黑湿滑,汽车过了路基,一下子飞起两三米高,砸到五六米外的开阔地上,车尾在空中旋了一圈,撞向土坡。。

    何红桥只来得及提醒车里的人抓紧扶手,越野已经蓬的一声巨响,撞破泥土围挡,朝下面修地基的坑洞侧翻,急速坠落。

    何红桥被巨大的惯性甩向车门,后脑撞在坚硬的车玻璃上,胸肺一阵针扎似的疼痛,视线也跟着混沌不清。。

    巩明军被高高地弹起来,还没等清醒过来,他便重重地撞向车顶。。

    巩雪的反应完全是下意识的,意外到来的那一瞬,她的手,抓住车门上方的拉杆,身体重心向下,双腿紧紧别在驾驶位的空隙,固定身体。

    在二叔巩明军将要被车顶尖锐的硬物刺破身体之前,巩雪灵巧的脚踢出一个厚重的靠垫,在二叔和伤害物之间架起了一道人工屏障。

    巩明军做梦都没想到,他们会在南疆遭遇意外。

    一睁眼便是天翻地覆,神魂震惊的惨状,巩明军根本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已经像块破碎的棉絮,在混乱的空间里碰撞、翻滚。他只感到天旋地转,身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被砸破的车顶向内露出几处尖锐的凸起,短短的几秒钟,巩明军每次翻滚向下,身体四周都会出现厚厚的垫子。

    最后,失控的车子撞破围挡,向几米深的地基坑洞疾速坠落之时,巩明军终于在巩雪的呼喊声中,睁开被血浸透的眼睛,摸到了救命的扶手。

    车子飞起,再落下的冲击力是平常的数倍不止,下面又是个小土坑,巨大的撞击力致使越野就像撞到坚硬的墙上一样,虽然车内的安全气囊都打开了,但是也不足以保护他们。

    一场瓢泼夜雨轰轰隆隆地来了,又悄无声息地走了。

    当清晨的第一缕的阳光铺洒在南疆上空的时候,被雨水洗刷得格外葱笼的热带雨林,呈现出水墨画一样的质感,穿越晨曦的暖阳,以清澈动人的光线,在山地上空弥漫开来。。

    刺眼的阳光,迫使巩雪从昏迷中苏醒。。

    睁开酸涩的眼睛,她赫然发现,所有的人都还在车内。

    世界静悄悄的可怕,她动了动,麻痛的感觉,让她握紧双拳。

    右手处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她偏过头,看到二叔惨白的脸,才想起昏迷之前,是她用右手挡住二叔的头,防止他被尖利的东西划伤。。

    “二叔。。。。二叔。。。。”她叫了两声,巩明军纹丝未动。

    绝望的感觉涌上心头,快速地下沉,把她拖入痛苦的深渊。。

    二叔,死了吗?

    何叔叔?

    司机战士?

    他们,都死了?

    刺痛胸膜的认知一下子冲淡了巩雪失去爸爸妈妈的悲伤,她不想再失去谁了,不论是疼她的二叔,还是爸爸最铁的战友何叔叔,包括那位腼腆秀气的司机战士,她统统不想失去。。

    她不要他们死,不要他们像爸爸妈妈那样,永远消失在她的眼前。。。。

    经过昨夜和爸爸妈妈的对话之后,巩雪以为她不会再有人的七情六欲了,以为她有足够的冷漠应对未来黯淡无光的世界,可她还是输给自己了,输给自己不够强大的内心,输给骨子里便带着的,巩家的热血和善良。。。

    她做不到真正意义上的无情无义。

    所以,当她面对突如其来的灾难,依然能够感觉到深重的恐惧和疼痛。。

    “何叔叔……………………何叔叔…………………………”

    “司机哥哥…………………司机哥哥………………………”她没用的那只手,拼命拍打着变形的车门,想把他们唤醒。。

    右手不堪重压,肌肉突然开始挛缩抽筋,伴随着突发的剧痛,她紧紧咬着嘴唇,维持着保护二叔的姿势。。

    她能坚持。

    哪怕下一秒停止呼吸的人,是她,自己也绝不会丢开护佑亲人的那只手。。

    就像手心相连的爸爸妈妈。。

    他们能握住的,是留给对方的希望。

    “咚…………………”似乎哪里传来一声闷响,很快地,她听到破碎的车窗外面,响起阵阵机器开动的轰鸣和嘈杂的人声。。

    她隐隐听到,不要命了,疯了,快上来之类的呼喊。。

    知道有人来救他们,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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