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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雪:特种兵之恋-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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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买。
“买………………………严买……………………”巩老强调后两字。
巩雪怔了怔,猛地意识到爷爷想要表达的意思了。
“严,是钱?”
爷爷动动手指,表示她又猜对了,“瓦。。。。。吗。。。。。。。。严。”
巩雪的黑瞳闪了下,“爸爸妈妈的钱?您是说爸爸妈妈的抚恤金吗?”
爷爷再次动动手指,简单的一句话,却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磨合才说明白,他累得剩下喘息。
巩雪帮爷爷喂了点水,又帮他按摩了许久,爷爷才接着说:“严………………………不……………歌…………………大没。。”
不歌大没。
不给他们。
严不歌大没。
钱,不给他们,不给二叔和二婶。
她总算读懂了爷爷想要表达的意思,他不让自己把抚恤金给那对令他绝望愤怒的儿子儿媳。自从前几天叔婶吵架,醉酒的二叔无意中吼出要抚恤金的事情后,爷爷便消沉了许多,连带着血压也升高了不少,老人没想到自己一手养大的小儿子竟无耻到这种地步,极度的愤怒无法表达,只能用自残身体的方式来发泄胸中的不满。
巩雪怕他情绪激动之下触发病情,赶紧笑着答应说:“好,不给他们!钱咱们留着自己花,等您能走了,我带您去世界各地旅游去!您看行不!”
巩老微微牵动嘴角,眨了眨眼,努力地挤出一个字,“好………………………”
巩老似乎有很多的话想跟她说,可是白天没好好休息,加上叔婶的吵闹分神劳心,他的脸上很快便露出疲态。
巩雪看爷爷精神不好,便把他送到床上躺着,害怕他血压升高,又为他测了次血压,测量的结果比正常值高一些,但是没到危险范围,她打算晚上给爷爷榨些芹菜汁降压。
像往常一样服侍爷爷睡下,她把台灯调暗,转身欲走之际,运动衣的衣摆却被爷爷枯瘦的手指攥住。
她愣了愣,回眸朝沉浸在阴影下的老人望去。
那是一双怎样牵念不舍的眼睛啊。
深凹的轮廓,隐隐有淡淡的流光从里面逸出。。
阵阵钝痛,擂鼓般敲得她心头发麻,发疼,深埋在心灵深处的酸楚,水一般悄悄涌了出来,渐渐地疼缩成一团。。
第一百八十三章 注定的结果()
初夏的夜晚,还带着春末的凉气,后半夜忽然起了风,巩雪从睡梦中惊醒,起来关窗。
睡前还看到的月亮,已经隐没在厚重的云层里,小院里一片漆黑,没有一点灯火,只有远处建筑物黑乎乎的影子。。。
爷爷的睡容看起来和往常一样安详,他半阖着眼睛,呼吸悠长,睡得很沉。
血压计上显示的结果,让她不禁露出微笑,看来,睡前加的一杯芹菜汁,起到了很好的降压效果。她放弃了帮爷爷翻身的念头,把灯光调到最暗,轻手轻脚地回到自己床边。
她有个习惯,若是起夜,一般要待上一段时间才能重新入睡。不敢太频繁翻身,怕吵到爷爷,于是她躲在被子里,打开手机,寻找前天收到的短信。
高原很少给她发短信,除非万不得已,他才会选用这种听不到声音的方式和她联系。
手机是他借用地方部队领导的,按规定,这是属于严重违纪的行为。巩雪曾劝过他不要冒险,可是高原根本听不进去,他似乎陷进爷爷病重的阴影里,生怕再错过照顾她的机会。
陌生的号码,她忍不住好奇在上查过,发现竟属于云南清河。
巩雪没去过清河,却始终记得那是个充满了罪恶和血腥的地方。
那里吞噬过无数烈士的鲜血,包括她的爸爸妈妈,就是在那里牺牲的。
高原去清河了?
短信内容因为是发过就删的,所以,他尽可能多写了点。
小雪:
很想你!能抱抱你吗?最近一段时期不能和你联系了,是不是很失望,不过没关系,下个月,你就能看到我了,我要亲自去漠北,为你加油!安心等着我,好吗?想你,高原。
他匆忙写就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似刻在她的脑子里,随时想起,随时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动力涌出来。。。
最近,她总是不经意间回想起自己和高原相识相知的一幕幕情景。
而他的坚定、豁达、犀利、敏锐的言辞,总能带给她全新的感受。
她记得高原说过,为什么他会选择走上特种兵的道路。
毕竟,个人条件家庭条件相对优渥得多的他,根本不用通过部队的磨练,找到人生的坦途。
高原借用了别林斯基的一句话,他说:“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人,虚度年华;另一种人,过着有意义的生活。在第一种人的眼里,生活就是一场睡眠,如果在他看来,是睡在既温暖又柔和的床铺上,那他便十分心满意足了;在第二种人眼里,可以说,生活就是建立功绩……人就在完成这个功绩中享到自己的幸福。”
他追求的不是安逸享乐的生活,而是不断地攀越高峰,把自己变得愈发坚强和聪明。
做一个有智慧、有担当、有经历的顶天立地的军人,是高原一直以来追求的梦想。
而巩雪恰巧也是这样的一类人,她喜欢的是巴尔扎克的一段话:人生是由各种不同的变故、循环不已的痛苦和欢乐组成的。那种永远不变的蓝天只存在于心灵中间,向现实的人生去要求未免是奢望。。。
生活的最有意义的人,不是年岁活得最大的人,而是对生活最有感受的人。。
她想成为高原那样的强者,希冀自己早一天独立成熟,成为主宰人生的人,成为不虚掷光阴的人。。
她抱着微微烫热的手机,恍惚中,睡着了。
她梦到了高原,梦到南疆,那处开满鲜花的山谷,清新的风,高地上的陵园,爸爸妈妈慈爱的笑容。。她梦到了满是森林魔琴的‘好地方’,她在藤蔓编结的秋千上,荡高,飞翔。。。笑声。。。呼唤。。。。
突然,她身下的秋千架断裂,在她被送到云端的时候,像只断了线的风筝从高空坠落。。。
恍惚中,看到高原惊慌失措的脸,她伸出手,绝望的想把他拉近。。镜头猛地一转,眼前忽然出现两双淬毒幽怨的黑瞳。。
细弱的身体,爆发出地狱般的嘶吼。。。
她们。。。
她们是。。。。
“啊…………………”巩雪惊叫一声,猛地从床上坐起。。。。
黑色的手机从床边滑落,啪嗒,掉在地上。。。
她足足愣怔了有十几秒的时间,才伸手抹掉额头上的冷汗。
这是怎么了,恶梦会不会太频繁了,一晚上连着两个,她几乎有些承受不住。
窗外天色渐明,她揉了揉脸,下床去看爷爷。
通常这个时段,她都要为爷爷排便,然后帮着爷爷做一次早操拉伸肢体后,自己再出门长跑。
她拿起床脚的尿壶,“爷爷,该嘘嘘了……………………”平常她都是这么叫爷爷起床,一般叫上两声,爷爷便会用艰涩的声线,回应她,好!
可今天很安静。
她以为爷爷还在睡,所以,伸手去探他的肩头,“爷爷。。。该起床喽!”
爷爷习惯于早起,不管是得病前还是得病后,他都维持着良好的作息习惯。
手底冰冷的触感,让她心头咚的一颤,“爷爷……………………爷爷………………………”她连叫两声,把手指迅速探向爷爷的鼻子。
无声无息。
她的头嗡一下巨响,炸开一片白晃晃的光,刺得她眼眶剧痛。。
爷爷怎么了。。
他怎么了。。。
“爷爷……………………………”她把静卧不动的爷爷翻转过来,平躺。当她看到爷爷平静安睡的脸庞,唇角微微的那抹笑容时,眼泪唰一下,狂涌而出。。。
“田姨………………………………田姨………………………………”她一边狂叫田姨,一边颤抖着手指拨打1,同时,她把血压计,听诊器,急救药物,一样一样机械性的用在爷爷身上。。
当显示的结果,注定无法挽回之后。
她便跪在床上,一次次,执着地,不放弃地为爷爷做着心脏按压。。。
不知道做了多久,也不知道惶急悲痛的田姨和叔婶拉了她多少次,她就是不肯放开爷爷,不肯让他孤零零地,冷冰冰地躺在那里。。。。
爷爷……………………………
爷爷…………………………
第一百八十四章 悲哉人道异,一谢永销亡()
悲哉人道异,一谢永销亡,万事无不尽,徒令存者伤。
二零零六年五月十日,晨,六点十五分,巩老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他以一种近乎残酷的方式永远地告别了这个世界,告别了他牵念心疼的长孙女。或许,对久病缠身的巩老来讲,是一种解脱,可是对于小雪,却是毁灭性的的打击。
但是小雪懂爷爷,她知道爷爷累了,想休息了,他想天堂里的奶奶了,想小雪的爸爸妈妈了,他想忘掉俗世的烦忧,告别孤单和病痛,无忧无虑的生活。
于是他轻轻地走了。
没有打扰到任何一人,包括他最疼爱的小雪。。。。。。
省医急救中心。
上午时分,阴霾浓重的天空淅淅沥沥下起雨来,窗外不时响起救护车刺耳的鸣叫声,玻璃上一行行水痕,像是亲人永远也无法干涸的泪水。
巩明军夫妇、巩涛、田姨、还有闻讯赶来的军分区领导,挤满了不到十平米的抢救室。
巩老面容安详地躺在病床上,远远望去,面色红润,竟不像是已经离世的老人。
他的面前,跪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女。
红肿的眼睛,破皮的额头,还有布满齿痕的渗血的嘴唇,无不向世人昭示着她莫大的哀痛和悔恨!
爷爷离开人世多久,她便跪了多久。似乎加诸于**上的疼痛,才能稍微减轻一点点负罪感。。
巩老的军装小王已经带过来了,整整齐齐地叠放在巩老身边,等着亲人们最后一次为他整理仪容。
巩雪不动,没人敢动。
失去巩老的巩家,她无形中成了主心骨。
田姨的眼睛早就哭得看不清东西了,她似乎还接受不了巩老已经去世的现实。她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一样,觉得巩老只是像平常一样睡着了,等梦醒的时候,他又会睁开慈爱的眼睛,留恋地望着孙女忙碌的身影,微微地叹息。。。
她是了解老首长的,他苏醒后最大的心病,就是觉得自己亏欠了小雪,她为了照顾重病的他,牺牲了太多,太多宝贵的东西。
在他看来,最好的补偿的方式,就是这样吧。。
再也不拖累、再也不痛苦、再也不煎熬。。。。
此时此刻,还能劝得动小雪的,似乎只剩下田姨了。
田姨抹了抹眼睛,踉踉跄跄走上前,抱住小雪单薄的身子。触手冰冷的温度,让她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出,“小雪啊………………………我可怜的孩子啊……………………”
巩雪木然的黑瞳,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但她还是呆呆地发怔,视线一直紧锁在爷爷身上,不错分毫。。。
悲声渐起。
巩涛挣开张素琴的手,快步走到巩雪旁边,噗通一声给爷爷跪下了,他重重地磕头,“爷爷…………………爷爷………………………您起来看看涛涛啊。。您起来啊。。。。看看我们啊。。。。啊!!!”
巩涛一声声泣血的悲泣,终于让巩雪有了反应,她缓缓抬起手,抚向弟弟一夕之间成熟的脸庞,轻声地叫他,“涛涛。。。。”
“姐!姐!!我们没有爷爷了………………………没爷爷了………………………”巩涛扑进她的怀里,抱着她,痛哭失声。。。
田姨搂了一个,又搂了一个,霎时间,变成泪人。。
她啜泣着提醒姐弟,“快给老首长穿衣服吧,再等等,就穿不进去了。”
巩雪终于点头。
她从地上起来的时候,僵麻的双腿几乎挪不动步子,可她拒绝任何人的搀扶,坚强地立稳,面向在场的亲属和军分区的领导深深地鞠了个躬,致谢后请大家回避。
抢救室里只剩下她和巩涛两人。
作为巩老生前最亲近的亲人,没有人比他们更适合送爷爷最后一程。
像往常一样,她打来温热的开水,用棉巾为爷爷从头到脚仔细擦拭身体,巩涛要帮忙,却被她拒绝了。
“涛涛,你陪爷爷说说话吧,他平常,特别地惦记你。。”
于是,两个人,一个为巩老清洁身体,更衣,一个在巩老的耳边,不停地哭诉着对爷爷的思念和痛悔。。
身着戎装的巩老,面容安详地睡在巩雪和巩涛的怀抱。
巩涛哭着说,“姐,你也跟爷爷说说话吧,等会儿就见不到了。”
望着爷爷的遗容,她却始终沉默。与爷爷的交流,向来都是用心说话。此时此刻,千言万语,都化作无声的哀思,痛苦悲怮,也都化做无声的沉默。。
爷爷虽然不会再睁开慈爱的眼睛,再喊她一声小雪,可她感觉爷爷还活着,她的所思所想,想对他老人家说的话,他都能感觉的到,她懂得爷爷的心,爷爷也懂她的心。。
突然,巩涛指着爷爷的脸,惊叫:“流泪了…………………………流泪了,姐!!爷爷流泪了!!”
是一滴无比晶莹的,珍贵的泪珠。
它是跨越阴阳的连线,是天堂的爷爷,对亲人的眷恋和不舍,对过往峥嵘岁月的感慨,更是对她的殷殷嘱托。。。。
小雪,坚强!
坚强!
巩老被运往漠北殡仪馆,全程由他的两个孙子陪伴。安置巩老遗体的时候,巩雪把一支芬芳的百合花放在爷爷胸前,陪伴他走完人生最后的旅程。。
巩家小楼变成了空荡荡的城堡,少了巩老,总觉得缺了什么,家里的人都不习惯,尤其是巩雪,经常会下意识地朝巩老的卧室走。。
巩雪换了一袭深黑色的衣服,坐在客厅的灵堂前,接待前来吊唁的客人。
二叔不时领人进来,他似乎已经适应了父亲的离去,和一些领导说话的时候,眉间带笑,口沫横飞。
巩雪别开脸,望着爷爷的遗像,久久,一言不发。
二婶似乎有事找她,在走廊里转了几个来回,没忍住,还是来找她了。。
“小雪,你能不能过来一下,二婶想跟你商量点事。”意料之中精明算计的嘴脸,虽然带着一丝求人的意味,仍然隐藏不住贪婪的本性。。
巩雪旋了眼光,指了指爷爷的卧房,“去那边谈吧。”
张素琴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神情畏缩的朝凄清的房间望了望,脚停在门口,没敢朝里进。
巩雪径自走向爷爷的床,坐下,手指摩挲着昨天新换上的格子床单,静静地望着床头那本记载着爷爷心路历程的赭色笔记本,陷入沉思。。
ps:其实巩老去世这一段,是我爷爷去世时的真实写照。他老人家戎马一生,活到九十八岁寿终正寝,离世前也是清晨,当时和我奶奶还在闲聊家乡的往事,可就在奶奶睡过去的时候,一句话没说就离开了人世。当时我赶到家里,爷爷已经换好寿衣,面容安详,根本看不出来是已经逝去的人。。藉由此文,怀念我最亲的爷爷!
第一百八十五章 对二婶动武()
和以往不同,张素琴这次要的不是现金,而是巩老的存折和房产证。
狮子大开口,落井下石,世上最无耻的勒索也不过如此。
张素琴觉得,只要不提抚恤金的事,就是对尸骨未寒的巩老尽孝。但是说到底,巩老现在只有巩明军一个儿子,他去世了,存款、房本理应由儿子管着才对。。
她让丈夫管小雪要,可是巩明军抹不开面子,死活不肯开口。她担心小雪转移老爷子的钱,坐立不安地监视了很久,还是没忍住,主动提出来了。
“小雪,爷爷不在了,今后二叔二婶就是你的监护人。你放心,我们会把你当成亲生女儿看待的。爷爷的存款和房产,日后也会用到你和涛涛身上,我和你二叔绝不乱花!”张素琴为了增加可信度,竟壮着胆子,面向墙上的全家福举起手:“我,张素琴,今天当着爸和哥嫂的面发誓,一定善待小雪,一定把她抚养成人,如有违背,天打五雷。。。。。。”
最后一个字还没出口,张素琴只觉眼睛一花,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直直朝她面部袭来。。。
咚。。。。。
张素琴的头被一个扫床刷砸个正着!
扫床刷击中她之后,又在空中转了个方向,把窗台上盛放红掌的花盆撞裂,才啪地掉在地上。。
可见掷出它的人有多愤怒,可见巩雪爆发的力量有多可怕!
张素琴吓傻了,抱着头蹲在地上,嘶嘶倒吸气。。。
她只有要钱的**,却没做好挨打的思想准备,剧痛之下,张素琴竟忘了向外面的人求救。。
巩雪直视着贪婪到没人性的二婶,眼中布满寒意森森的冷光。
她没有为自己逾距打了二婶的行为后悔,因为,但凡还有一点点良知的人,都不会在这样与天同悲的时刻,把贪婪的魔掌伸向家人。。
家人,是什么?
家人是自己工作的支持者,是受委屈的倾诉者,是迷茫的指引者,是无聊时的拌嘴者,是温暖的无私给予者。。
家人就是在你最需要的时候,照顾你,安慰你的那些人。。。。
是在你彷徨无助的时候,陪伴左右的那个人。。。。。
是在全世界都质疑你的时候,毫不犹豫的相信你的那个人。。。。
不是眼前这个被打了脑袋,不懂清醒、反思,却依然混沌贪婪的‘亲人’。
每走近一步,‘亲人’就退后一步,最后,张素琴的脊背顶住门板,再也无路可退。
“别过来!!再过来。。。我喊人了!!”张素琴是真的怕,她不敢去看巩雪钢钻一样刺人的眼神,不仅仅是她,换做别人,也是一样,只要和巩雪刺拉拉的目光相遇,都会感到自己面前的这个人身上有一股无所畏惧的蛮劲和狠劲,随时准备毫不留情地痛打别人。。
她不想再挨打了。。
巩雪冷笑,忽然伸出手掌,握成拳,照着张素琴狰狞畏缩的脸,劈头砸了下去!
劲头极大,拳头掠过张素琴的脸,竟带起一片沟暮狻!
“啊……………”张素琴抱头尖叫,浑身颤抖,犹如筛糠。。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落到身上,张素琴叫了一半,便自动收声。惶惶恐恐地抬起头,却看到巩雪的唇角扬起鄙夷的弧度,充满了不屑意味的黑瞳,像把尖刀似的瞪着自己。。。
巩雪的拳头砸在门框上,在张素琴面前形成了一个包围压迫的空间。
张素琴的脸色就没正常过,哆哆嗦嗦地抱头,精明的单眼皮,失却气势地耷拉下来,“你想。。。。还想打我?”
“刚才不是我在打你,而是爷爷在教训你!”巩雪冷静地说。
张素琴蓦地抬眸,畏惧地盯着全家福看了一眼,又迅速地缩回去,“少吓唬我!你爷爷已经死了!”
巩雪挑眉,“死了吗?为什么我觉得爷爷还在!你听。。。仔细听,这间屋子里,是不是有爷爷的呼吸。。。”
张素琴的脸唰一下变得惨白,“你胡说…………………………”
“嘘………………………爷爷在呢喃。。。。他在呼唤我。。。小雪。。。。。。小雪。。。。。”
张素琴捂着耳朵,眼睛紧紧闭上,蜷缩在门角。。
巩雪一把扯下张素琴的手,近乎冷酷地笑着,“怕了?怕了,是吗?不做亏心事,干嘛怕见爷爷!”
“因为你是长辈,所以,我不能说你的坏话,也不能在背后评论你的过错;因为你是长辈,即使再不情愿,也要向你问好;因为你是长辈,我甚至要用金钱来买爷爷的安宁!有时,我在想,像你这样整天只知道算计别人的人,是不是老的时候会死的很惨;有时,我也在想,像你这样自私自利的人,活着开心吗,有意思吗?你撑着一副假面,累不累呢?”
巩雪像丢一块破抹布一样,甩掉张素琴保养得当显得年轻润泽的手,“其实,我要谢谢你,二婶,是你,教会我,对什么人用什么方式,不要客气,也不要手软;也是你,教会我,只有让自己变得强大,才能看着对方如何可笑的摇尾乞怜!你想要的东西,都在我的手里握着,我若是不想给,谁也没法抢走!你不信?不信,我们就试试!”
张素琴赶紧摇头,“不是。。。。小雪,我相信。。。我相信你是言而有信的人。。我有错。。我错了。。小雪,你原谅二婶吧,二婶也是穷怕了,一心想给涛涛好的未来,可是,你知道的,我和你二叔收入不高,没法子。。。”她竟抱着巩雪的胳膊,凄惨地痛哭起来。。
或许,以前家庭幸福美满的单纯女孩会相信她说的话;或许,爷爷健在的时候,她也会为了爷爷试着去相信一个屡教不改贪欲无限的女人。。
但是现在,她不会再那么傻了。。
经历过的,或是正在经历的生活的磨难和一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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