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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神者自愿被神隐-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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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全被束成马尾垂在脑后。为了防止掉到地上,长发还特意在马尾根部绕了一圈,搞得他的脑袋又厚又重。

    厚藤四郎拍了拍小夜左文字的肩膀:“小夜,你也可以摸一摸啊!”

    “软软的,”小夜左文字被挤到他身边,只碰了碰他的脸,不敢太用力,“太软了怕坏掉。”

    “哎呀,”醍醐京弥主动拉住小夜左文字的手,“我没那么容易坏啦。”

    小夜左文字小心翼翼地动了动手指,反握住审神者的手,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手像藕节一样呢,”太鼓钟贞宗把手指放到唇边,“好想咬一口吔。”

    平野藤四郎叉腰:“小贞,不要什么都想着吃啦。”

    “可是我是真的想咬吔?”

    “我不是吃的啦,”醍醐京弥另一只手从兜里掏出糖果,“不过这个可以分给你。对了,大家喜欢水果糖吗?”

    短刀们异口同声:“哇啊,好乖”

    鹤丸国永笑眯眯地把醍醐京弥抱起来,拯救他脱离了小短刀们的动手动脚,嘴巴里说出的话却和温柔的表情不符:“你装可爱还真是驾轻就熟吔。”

    “什么叫做装可爱,我本来就很可爱,”醍醐京弥一把揪住鹤丸国永的头发,面无表情地用力扯,“说,我是不是很可爱?”

    鹤丸国永的脑袋都被扯歪了:“是,是。哪有你这样问的嘛!”

    “我就要这样问啦,有意见?”

    “没有。”

    今剑跳起来够醍醐京弥:“狡猾!鹤丸,把京弥放下来啦!”

    “就是,不要仗着身高欺负人呀!”太鼓钟贞宗扯他背后的链子。

    “不许独占京弥啦!”这是后藤藤四郎。

    而醍醐京弥一把抱住鹤丸国永的脖子,在他耳边悄声道:“不准放!”

    鹤丸国永的表情一阵扭曲,脸都要僵掉了:“你这是在搞什么嘛!”

    “人气太高又不是我的错,”醍醐京弥玩着鹤丸国永的头发,在短短胖胖的手指上绕啊绕,“不能伤他们的心呀。”

    “你当他们的心是玻璃做的吗?”

    “反正我知道你的心绝对不是玻璃做的啦。”

    “我真是服了你了。”鹤丸国永把醍醐京弥架到了脖子上:“还有这些短刀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他们这么热情?真是敬谢不敏。”

    “因为以前热情的一方是你嘛。”

    下一刻,鹤丸国永借用灵术,像鹤一样腾起,几个踏步就转出了短刀们的包围圈。

    “啊——逃跑了!”“带着京弥跑掉了!”“追啊!”

    随着短刀们的喧闹声传来,宗三左文字看一眼三日月宗近:“你不管他了吗?”

    三日月宗近摇了摇头:“我还需要好好想想。”

    “那你就慢慢考虑吧,”宗三左文字似笑非笑,“万一错过的话,可不要伤心难过呀。”

    “绝不可能。”三日月宗近对此信心满满。“会伤心难过的,绝对不会是我”

    另一边,鹤丸国永就像开火车的火车头一样,随着他的跑动,身后拉开了长长的一串。短刀们把追逐当成了游戏,大呼小叫着,热热闹闹。跑着跑着,他们就被其他事物吸引了注意力,三三两两停在了不同的位置。

    “停下啦,没人在追啦,”醍醐京弥拍了拍鹤丸国永的脑袋,“我们到了哪里呀?”

    他们现在位于野外的一片山谷之中,目所能见都是林木,毫无人烟。

    鹤丸国永东张西望:“好像是角栈神和生野神的管辖范围。”

    “树木之神?”

    “没错,你看,”鹤丸国永扛着他走向一株巨木,“认得出来这是什么吗?”

    “哇,”醍醐京弥睁大了眼睛,“好大的银杏呀!”

    眼前这颗银杏大得离谱,入目所见,俱是金灿灿的小扇子。这样的银杏还不止一颗,这个方向的整片树林全都是,如同金色的海洋。风吹过树林,还有金色的叶片掉落在地,铺成了一片金色的地毯。

    鹤丸国永带着醍醐京弥踩上“地毯”,走入这片树林。醍醐京弥心中欢喜,不时发出赞叹,左顾右盼间,瞥见了一块白色的衣角。

    看着很眼熟啊

    于是,醍醐京弥抬起头。

    下一刻,他就和一双碧色的眼睛对上了。

    “啊,”醍醐京弥的眼睛亮了,“是山姥切!”

    “哎?”鹤丸国永左顾右盼,“在哪里?”

    “山姥切,”醍醐京弥向山姥切国广伸出手,“抱!”

    话音落下,山姥切国广就探过身子,伸出手,插入他的腋下,将醍醐京弥从鹤丸国永肩上抱起来。

    “啊——”鹤丸国永这才发现了他的位置,“山姥切,你也喜欢小孩子吗?”

    山姥切国广找了个枝桠坐下来,把醍醐京弥抱到腿上:“一般。”

    “我还以为你也被他迷住了呢,”鹤丸国永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树木,研究了一番,就开始往上爬,“那些短刀们可喜欢他了。”

    “哦。”

    “山姥切是不怎么喜欢小孩子,”醍醐京弥歪了歪脑袋,“但他喜欢我呀?”

    “嗯。”

    闻言,鹤丸国永差点掉下树。

    他扬了扬手臂,稳住自己,转头看向山姥切国广,一直看一直看,直看得山姥切国广慢慢涨红了脸。接着,就见山姥切国广弓起身体,把脸藏到了醍醐京弥身后。

    于是鹤丸国永就什么都明白了,深吸一口气:

第199章 闲聊() 
“所——以——说;”醍醐京弥踢动双脚;拖长腔调;“人气太高不是我的错呀!”

    “不;就是你的错,”鹤丸国永弹了一下他的额头;“难道你想推卸责任?”

    “本来就不是我的责任嘛。”

    “那是谁的责任?”

    “当然是把我制造出来的这个世界的责任。”

    “哇咧;亏你说得出口;你都不会不好意思的吗?”

    “可我说的是事实吔?”

    “厚脸皮。”

    醍醐京弥不以为忤。他这张脸由于面瘫的关系;以往一板一眼还能略显严肃出尘,现在看起来就只剩下仿佛状况外的茫然了。再加上他幼稚地动来动去,整个人显得活泼的不得了,也可爱的不得了。

    “你真当自己五岁啊?”鹤丸国永看不下去了;转向山姥切国广:“喂;你都不会觉得违和吗?这家伙其实二十五岁了吔?”

    “五岁也好,二十五岁也好;”山姥切国广慢慢坐直了;“对我们来说;他都是小孩子啊?”

    “这种表里不一、一点也不单纯的家伙哪里像个小孩子啊?”鹤丸国永夸张地比划,张牙舞爪,“小孩子应该是心灵纯洁、笑起来像天使一样的纯净物!”

    “你太狭隘了,”醍醐京弥眯起眼睛,摇了摇手指;“白痴也符合你刚才的描述哦。”

    鹤丸国永语塞;手指颤抖着指着审神者:“你、你看看他!”

    山姥切国广将手放到醍醐京弥的头上;睁眼说瞎话:“京弥也是很单纯的。”

    “哈?!”

    “成人也可以有一颗单纯的心,”山姥切国广淡淡道,“但大家往往只对小孩子有耐心和爱心,容忍他们犯错,允许他们幻想。”

    这话倒是真相了。每个人不同的人生阶段都有自己想做和自己该做的事,时间的有限性让人类没法一直天真下去。

    不过,这和醍醐京弥这种老油条有什么关系,是指他有一颗不老的童心吗?!

    “我算是知道了,”鹤丸国永扶额,“你对这家伙有着满满的耐心和爱心,愿意忍受他的缺点,允许他放飞自我。”

    山姥切国广的脸再次开始泛红,伸手把被单拉低,盖住了眼睛。鹤丸国永看得牙疼,不禁手发痒,一把掀开山姥切国广用来遮住脑袋的被单:“你也真是的,之前把自己藏到小孩子背后、根本挡不住就算了,现在都这么开诚布公了,还躲什么啊!”

    “不、不是,”山姥切国广眼神漂移,顾左右而言他,“是你、你太刺眼了”

    “噫!居然是我的错?”鹤丸国永难以置信,一拍大腿,“京弥,果然山姥切是受到来自你的不良影响吧!”

    “乱讲,”醍醐京弥白了他一眼,“我明明带来的是良好的影响。”

    “我可没有看出来。”

    “没眼光。”

    “啥?!”

    “反正你一定是在嫉妒我的可爱机智。”

    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鹤丸国永忍不住了。他猛地扑上前,发动突然袭击,夹住醍醐京弥的脑袋就是一阵粗暴地揉搓。醍醐京弥亦毫无顾忌地伸手挠他痒痒,片刻过后,两败俱伤。

    “你果然是在嫉妒我的可爱机智!”醍醐京弥摸了摸脑袋,“发型乱掉了啦!”他拆掉自己的头发后,从腰封中摸出一把梳子,自然而然地交到了山姥切国广的手里:“山姥切,可以帮忙吗?”

    “你的发型能代表你的智商吗喂!”

    而山姥切国广默默接过梳子,替醍醐京弥梳理起头发来。出乎意料的是,他的技术居然还不错,居然还会编麻花辫。

    鹤丸国永是不会这招的,不禁扼腕:“山姥切,你居然会这个?”

    “其实,”山姥切国广挠了挠脸,“连陆奥都会这个。”

    “哎?为什么?”鹤丸国永吃惊道,“这难道是什么必备技能吗?”

    “你平时太闹腾了,肯定没有注意过,”山姥切国广用辫子沿着刘海的分界线在醍醐京弥脑袋上绕了一圈,“我们这些初始刀都很擅长照顾审神者。”

    “咦咦咦?”

    “这是理所当然的吧,”醍醐京弥一副“你想不到是你傻”的眼神,“初始刀是很重要的,很多时候需要由他们来引导审神者。这五把初始刀,可是时之政府从数十把刀剑中挑选出来的优等生哦。”

    “我记得,当年鹤丸拒绝了参与初始刀的选拔,”山姥切国广补充,“理由是,希望能保持悬念,吓将来的主人一跳。”

    “有这回事吗?”鹤丸国永挠了挠脸,“我不记得了吔。”

    “因为时之政府巴不得你把这件事忘掉,”山姥切国广说出真相,“他们认为,你来当初始刀,会给审神者、甚至你自己带来莫大的惊吓。”

    “我哪有那么不靠谱好吧,就算有一点点”

    “是有很多啦,”醍醐京弥毫不客气地打击他,“说不定在审神者学会本丸运作之前,你就能把本丸给炸了。我在过去五年之所以拼了命地学习,原因之一就是你把好几套时之政府的季节模板搞坏了——”

    “啊哈哈,”鹤丸国永连连摆手,“那不是我吧?”

    “哦,那你现在是要跟你的分神划清界限吗?”

    鹤丸国永哂笑。

    他可是把能自己跟自己吵起来的刀呢。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不适合当初始刀。有些刀是性格上不适合当初始刀,比如大和守安定,他整一个冲田总司迷弟,任谁都比不上他的冲田君;三日月宗近也不适合,他是那种会坐看审神者找死的类型;还有髭切,审神者绝对会被他带歪到胡作非为;压切长谷部则贴心太过,往往会把审神者直接架空。还有些刀是能力上不适合当初始刀,比如短刀、枪、薙刀、大太刀,普适性不足。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大部分刀对修行的需求并不迫切,除了个别特别想要新主人、见识新鲜事物的——例如加州清光和陆奥守吉行,其他刀剑都把这当成了例行公事。稀有刀只证明一件事:他们比较挑。

    “对了,你的初始刀是谁?”鹤丸国永转移话题,“山姥切吗?”

    “不是哦,”醍醐京弥摇了摇头,“五把初始刀中,我选的是陆奥,”

    “哎,为什么?”

    “因为坂本龙马啦,”醍醐京弥直言不讳,“当时的我又不是刀剑收藏家,对冷兵器并不了解,就知道义元左文字、七星剑和天下五剑来着,啊,还有妖刀村正。虎彻也知道一点,当然,是指刀匠,而不是刀剑本身。”

    “哎,不是说冲田总司很大人气的吗,你连他的佩刀清光都不知道?”

    “这个嘛,毕竟当时我以为冲田君的刀叫菊一文字则宗来着”

    “嘁,都是司马辽太郎瞎编。”

    “也不能怪他啦,当年史料本来就少。”醍醐京弥掰着手指数:“陆奥性格开朗,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强,对于接受新主人也能适应良好,他的活力和鼓励也能帮助审神者树立目标。”

    “清光喜欢打扮自己,希望得到主人的宠爱,他的热情会让审神者产生被需要的感觉,也会让他们双方之间建立较为深厚的羁绊,变得更坚强。”

    “歌仙为刀风雅,比较文艺的审神者一定会很喜欢他。他能像长辈一样教导审神者,也能像朋友一样陪伴审神者,距离感拿捏的很好。”

    “蜂须贺是名刀真品,自尊心很强。拿到他的审神者一定会为了他的身份而骄傲,被他的自信感染,也会变得更加自信。”

    话题终于轮到了山姥切国广,此时的他已经将醍醐京弥的头发整理得漂漂亮亮,将梳子塞进他的腰封中。他不由自主得紧张起来,坐如针毡。

    “山姥切嘛,金发碧眼,特别漂亮,”醍醐京弥一上来就称赞他的外貌,“就是老把自己遮起来,太浪费了。”

    闻言,山姥切国广叹了一口气。审神者们似乎都很喜欢通过夸他漂亮来逗他听了这么多次,他也该免疫了。

    “你是一把会激起他人保护欲的刀。”醍醐京弥卷起山姥切国广的被单,堆在膝盖上:“明明审神者们会在你面前自惭形秽,你却对自己的美丽毫无自觉。”

    审神者仰起头,倒着看山姥切国广:“真是特别动人。”

    山姥切国广的身影倒映在醍醐京弥的瞳孔中,他看见自己嘴角微扬。

    “嗯。”山姥切国广伸出手,遮住醍醐京弥的眼睛,“你也特别会说话。”

    “哎,我可不是只会说甜言蜜语的人,”然而他的甜言蜜语张口就来,“我是真的这样想,才会这样说的嘛。”

    “我明白。”

    接着,山姥切国广又重复了一句:

    “我明白。”

    “刀就是刀,”他语气沉稳,“我就是我。”

    他已经不会因为自卑而逃避了他会因为自卑而鼓起勇气。

第200章 净化() 
“虽然打搅你们很不好意思;”鹤丸国永双手托腮;眼神不善;“但你们是不是当我不存在?”

    话音落下;就像被什么重物击中一样,山姥切国广忽然蜷缩起来;下巴压在醍醐京弥的头顶;微微颤抖。

    付丧神收拢抱紧审神者的手;全身发凉。

    “山姥切?”

    但是山姥切国广并没有给出回应;仅仅不断低声喘息,听起来似乎身体非常不舒服。他的状态也的确不正常:

    有一股微黑的、令人不快的污秽气息从他身上弥漫开来。

    鹤丸国永吓了一跳,赶忙解释:“噫,不是我吓得他啦!”

    “我知道;”醍醐京弥微微皱起眉头;“我知道。”

    “你知道?”

    “是被哪一位暗堕的分神影响了吧,”醍醐京弥抬起头;“这是共鸣反应。”

    然后;他把视线落在了另一个方向。

    “欢迎回来。”

    那里站着的;是一个半透明的,全身破破烂烂、十分狼狈的,另一个“山姥切国广”。

    当他开口的时候,声音带着空洞的回响:

    “审神者?”

    他是残像,他的样貌影影绰绰;带着一种不真实的虚幻之感。

    醍醐京弥冲着他颔首:

    “辛苦你了。”

    “已经结束了?”

    “是的;已经结束了。”

    话音落下;这位暗堕的分神闭上了眼睛。他已经碎刀了,所以才会回来真神身边,人间的一切到此为止。

    “我回来了。”

    接着,这抹残像就像他的本体一样,片片碎裂开来,穿过各式障碍物,投入山姥切国广的胸怀之中。

    这让这位真神颤抖得更为剧烈。

    醍醐京弥转过身,反抱住山姥切国广。但他的胳膊太短,只能一遍一遍轻轻拍打他的手。

    “暗堕吗,”鹤丸国永第一次流露出了冷漠的神色,“那孩子,输了呢。”

    醍醐京弥侧过脸:“在你看来,堕落就是败北吗?”

    “当然啦,”鹤丸国永金色的眼瞳倒映着片片银杏,“他已经自我放弃了。”

    醍醐京弥沉默半晌:“很痛苦吧,暗堕。”

    “是的呀,”鹤丸国永点了点头,“头脑昏昏沉沉,内心焦躁不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没法忍受。”

    即使是他,也曾经输过。他对这种败北深恶痛绝。

    “而且,很痛啊,”鹤丸国永垂下眼帘,“比在战场上受伤要难受多了。”

    暗堕是将正常导向不正常的过程,这种转化往往违背了刀剑付丧神们原本的意愿,让他们生不如死。

    “我讨厌这样。”

    总有些谣言传说刀剑付丧神会因为暗堕而变强——开什么玩笑,一个失去理智、仅凭欲望横冲直撞的堕神根本不会强到哪里去。

    “人类的欲念有时候,真的很恶心啊,”鹤丸国永不知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经历,冲着醍醐京弥冷笑,“有时候把我们当成异类,多加防范;又有时候把我们当成白痴,坑蒙拐骗;还有的时候,妄自尊大,总在幻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醍醐京弥眯起眼睛,忽然出手,捏住他的脸,用力向外扯。但他的手小力气也小,根本没有造成任何损伤。

    但是他的灵力已经传递出去了,安抚着付丧神的身心。

    “才这么一点污秽,就让你动摇了吗?”醍醐京弥皱眉,“你难道要认输吗?”

    “才这么一点污秽,当然影响不到我,”鹤丸国永斜了他一眼,“我才不会输。”

    “倒是你——你想要扮演拯救者的角色吗?”

    “才不是扮演,”醍醐京弥收回手,一手叉腰,一手指天,“我就是拯救了世界的救世主!”

    “这可真是吓到我了,”鹤丸国永伸手探他的额头,“你这已经不是光脸皮厚就能形容得了的了。”

    “小孩子想当救世主有什么不对?”

    何况,他还真的当过救世主。

    “喂喂,再这样坚持人设就太勉强了吧!”

    “那你就看着吧,”醍醐京弥把额头靠在山姥切国广的额头上,“我一定可以帮到忙。”

    “你是想要净化他吗?”鹤丸国永眨了眨眼睛,“可是,这种程度的暗堕,我们自己就可以处理”

    然而醍醐京弥已然跨越了那道心照不宣的界限——

    潜灵。

    眼前是一道灿烂的明光。

    无数山姥切国广的残像重演着过去,像表演话剧一样重演他们印象最为深刻的画面。种种场景稍纵即逝,一触即碎。

    醍醐京弥顺着那股污秽的气息,行走在过去和现在的夹缝之中。他在虚无之中落下,残像之外的地方什么都没有,没有色彩,没有形状,没有声音,没有触感。上不及天,下不及地,无所凭依。

    直到一双手从黑暗中伸出来,将审神者接进怀里。

    “啊,是你,”山姥切国广的反应好似慢了半拍,又重复了一遍,“是你啊。”

    下一刻,设定补全,由虚转实。四周升起了巨大的银杏树,连成了一片密集的树林。金黄的叶片纷纷扬扬下坠,华丽绚烂,就像物化了的阳光。

    “你是在担心我吗?”山姥切国广此时看起来也不像是遭到了污染,看起来再正常不过了。“没关系的。”他摸了摸醍醐京弥的头:“我已经习惯了。”

    “那可就真的太好了,”醍醐京弥也没有再探究,“我以为暗堕是件很严重的事情。”

    “的确,”山姥切国广的态度很放松,“我们本来很难陷入暗堕的境界。”

    他们本是刀剑、是无机物,他们的思维方式、社会结构都和人类不一样。当然,最关键的是,他们的生命层次不一样。

    “但其实,”他话锋一转,“暗堕也不难。”他想了想,用了个比喻:“就像人类犯罪一样。”

    “咦?”醍醐京弥十分惊讶,“那岂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跨出那一步?”

    “是的,”山姥切国广点了点头,“我们没有跨出那一步往往是因为我们自己不喜欢。”

    “变成那种污秽的样子腐臭和芬芳颠倒很讨厌。”

    比起身体上受到的痛苦折磨,还是心理上的自我厌恶更让人受不了。

    “但偶尔还是会有极端状况出现,”他叹了一口气,“就像刚才那样。”

    “我对自身的存在价值产生了怀疑。”

    话音落下,山姥切国广的神情变得恍惚起来,价值观以暗堕的自己为基点收束,负面情绪上浮。

    “我是初始刀,”他闭上眼睛。“我没有拒绝过任何人即使我想拒绝。”

    也正因此,初始刀们经历过的人事其实比任何人都要多。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瞳孔泛起了一丝不祥的光芒。

    “你们到底是怎样看我的呢?”山姥切国广把手放上醍醐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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