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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折戏-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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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妃的!”

    裴筠筠原本恹恹的神色微微一顿。

    半晌,她冷笑道:“重孝在身,这会子往嫡子身边送侧妃,扶夫人怕不是脑子坏掉了罢?”

    元蘅却很老到的同她讲:“诶,王侯之家都是这回事的!一时给不了名分,好歹也得往身边塞了,不然等以后出了孝,名正言顺的嫂子一娶进门,就凭那未来嫂嫂的出身,到时候扶夫人再想打什么主意就不容易啦!”

    有时候,裴筠筠觉得,这位小宗姬小大人似的不懂装懂,却总能歪打正着的说到点子上,这也算是个大本事了。

    元蘅还在那儿说:“更何况人早早的送来,也能早些培养感情嘛!说不定”

    她颇有深意的故意一停顿,裴筠筠斜了她一眼,冷淡道:“说不定什么?接着说呀。”

    元蘅立马笑笑:“嘿嘿,筠筠姐姐,我可是向着你的,这才巴巴的过来同你说的!”她压低了声音嘱咐:“我可告诉你,你可得看紧了哥哥!不然这位扶氏小姐若是真成了侧妃,就凭扶夫人不待见你那样,以后你的日子可就不好过啦!”

    许是元蘅太聒噪了,她忽然就很烦躁,脸上越发没什么表情了,只是执着的解释道:“宗姬,您真的误会了,我只是个奴婢,并不做通房。”

    元蘅一脸你别害羞。

    她说:“我一个人误会是误会,可全府上下都这么说,那还能有错吗!姐姐你就别害羞了,如今绿妆姐姐主持中馈分身乏术,您在府里正红着呢!你就放开了去瞧,这上上下下的仆婢小厮,可有哪一个敢不敬你的么!”

    裴筠筠选择闭嘴。

    午后元蔚回来时,一进门便发现某些人的态度很不对。

    “你这三天两头的发癔症,谁又惹你了?”

    他褪下大氅,被她冷着脸夺过去挂好,只听她嘴里拿腔拿调道:“嘁,我正红着呢,谁敢惹我!”

    元蔚不解的问了声,没得来答案,想了想,忽然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她面前。

    裴筠筠一愣,还没来得及说话,脸皮就让这不要脸的人狠狠揉了揉。

    元蔚笑呵呵道:“这不挺白的,哪红了?”

    “去去去,走开走开!”她后退两步躲开他的手,嘴里嚷道:“男女授受不亲知不知道?我可是个清白女子!才不同你们这些王孙公子瓜葛!”

    元蔚摸了摸下巴,看着这别别扭扭的丫头,回过了点儿味儿来。

    “清白不清白的另说,可本王与你”他想了想,问:“怎么也用不上这‘男女授受不亲’一句罢?通房丫头?”

    这四个字从元蘅口中说出来是一回事,可从他口中说出来,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裴筠筠先是一愣,反应过来之后,心里头火急火燎的就想让他把这四个字收回去,偏偏撒气的话没说出来,这时候外殿的侍婢唤了一声:“殿下!”

    元蔚问了句何事,那头便禀道:“扶夫人派人送了盒三层玉带糕来,说是表姑娘亲自下厨做的,请您尝个鲜!”

第二十五章 除夕家宴() 
丫鬟话音落地,裴筠筠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元蔚若有所思的将她的背影望着,半晌,唇角一勾。

    吩咐人将东西接下来,传话代为转达谢意,他径直进了内室,朝莫名冷脸的人问:“之前你救的那个叫画奴的丫头,听说蘅儿有心把人收在身边,你拦下了?”

    裴筠筠脱口便想将自己的考虑道出来,但话到了嘴边,却忽然反悔了。

    她轻哼一声,将手里的书册摞的噼啪作响:“这不是怕表姑娘来了,没有妥当的丫头派去跟前侍候着么!宗姬身边的丫鬟够多了,好不容易遇着个不错的,奴婢也得为周全人事考虑不是!”

    “你还有未卜先知的能耐?”元蔚往玉榻上一趟,目光追随着她四下忙碌的身影,无心般道了句:“今日之前,我都不知扶夫人有此一举,你竟皆悉了,怎也不早提点我一声?”

    说话间,便见那人背对着自己整理多宝阁的身影微微一顿,他猜,这时候,她或许在极力压制唇边那点呼之欲出的笑意。

    片刻后,她问:“提点什么?提点您为表姑娘备礼?”

    语气虽还是挺冲,但却有了些底气不足的意味。

    收回目光,阖眸一躺,他悠悠道:“是啊,可得备一份大礼,怎么说也算半个自家人”

    她没道理的想,哟呵,这就算半个自家人了?

    跟着就听他道:“也不知这京都里哪家的公子出挑些,配得上庶母家的这位妹妹。”

    他分明听到了,自己的话尚未说完时,不远处便传来一道声细如蚊的笑声。

    她缓步走来,边走边道:“殿下的话,在扶夫人面前也是这样说的?只怕不能吧!那不是要伤了夫人的心?”

    “夫人什么心?”

    她哼笑:“成全您坐享齐人之福的心啊!”

    元蔚睁开了眼睛,她已站在了自己面前。

    她感叹道:“听说那位表姑娘生得可是不错,又是个世家嫡出之女,做您的侧妃倒也挺般配!”

    “再般配也是无缘。”他惋惜道:“我总不能委屈了你们裴家的姑娘。毕竟婚约早定,即便要封侧妃纳姬妾,也得在主母进门之后再说,方才尊重得体,你说是不是?”

    说起来,羽雁王与裴氏千金的这门婚事定在启元二年,彼时步王妃薨殁不久,元蔚身在孝中,故此只得推迟婚期。

    没想到,这回出了母孝,却又一脚踏进父孝里,一守又要三年。

    这桩婚事,也算是命运多舛了。

    裴筠筠看了看元蔚,目光里满是质疑:“三年孝期,您还真等得起?”

    “你不信?”

    裴筠筠但笑未语。

    扶夫人等人一走,转眼间便到了除夕。因府中蒙孝,不宜出席宫中夜宴,睿王府便关起门来,简简单单的过了个年。

    开宴之际,还是做客的扶家姑娘头一个问了句,怎么不见睿王殿下。

    扶微的话刚刚问完,葵星便进殿禀道:“启禀殿下,主子身上不爽,实在不宜成行,特遣奴婢前来告诉一声,今夜便不来同乐了,请殿下与诸位安心守岁团年便是。”

    元蔚应了一声,又嘱咐葵星两句,便让人下去了。

    葵星走后,扶微忧切道:“早听说睿王殿下贵体羸弱,小女在府中客居多日,都还未得机会拜见,实在是失礼至极了。原还想着趁今日好生补上一礼,却没想到”

    元蔚笑道:“表妹不必如此客气,舍弟自小体弱,便也养成了长年累月不爱见人的性子,说起来哪里是外人的过错,都是我们元氏的失礼。还要表妹不见怪才好。”

    “殿下说的哪里话,自然是睿王殿下的康乐是头一位的,小女哪会挑这个理!”

    这两人在那儿有来有往的客气,侍奉在侧的裴筠筠,却是已随葵星那番话,飞走了神思。

    在她印象里,元隽的身体就从未好过。过去在羽雁还能时常见面,如今到了天都,十天半个月能见一次都是稀罕了,似乎

    他的病势,又重了些。

    她这样心不在焉,手下便也没了分寸,等绿妆的一声斥责入耳时,她一回神,才发现自己把酒倒出了玉盏,已然洇湿了元蔚的一片衣袂。

    “殿下恕罪!奴婢冒失了!”

    她说着,匆匆掏出帕子便要去给他擦拭,却被元蔚皱着眉拂开了手。

    绿妆猜到元蔚的意思,福身道:“殿下,去更衣罢。”

    元蔚点了下头,却一时未动。

    他意味不明的看了裴筠筠一眼,转而携了两分未抵眼中的笑意,同扶微道:“前些日子本王进宫时,圣上还曾提到要为舍弟赐婚的事。想来日后有了王妃从旁照看,他的身体也能渐渐好起来。”

    扶微一怔,随即笑道:“殿下说的是,就是不知是哪家的千金这样好福气了!”

    元蔚一笑,顿了顿道:“本王回去更衣,表妹请自便。”

    说罢,由绿妆跟着,起身便走,看也没看一眼站在一旁,隐隐色变的裴筠筠。

    元蔚离开不久,裴筠筠想了又想,最后还是禁不住心里头呼之欲出的躁动,悄然退席,暗搓搓的摸到了元隽的寝殿。

    出乎意料的,当她以请脉之名求见睿王殿下时,葵星竟未像之前一样打发她,反倒是直接将人放了进去。

    顺利的不像真的。

    裴筠筠踩着云朵似的走进了殿中,见到那袭白衣身影时方才反应过来——还说请脉呢,自己连个药箱都没带,请个鬼的脉!

    此间天色不早,元隽已经躺在了床上,似乎看一会子书便打算安置了。裴筠筠心中暗骂自己的冒失,“奴婢考虑不周了,殿下可是要安置了?那不如奴婢明日再”

    “不必了。”元隽态度温和的打断了她的话,也不戳破她毫无准备便来请脉的事,只道:“难为你这丫头一番心意,只是请脉就不必了,我这副身子骨是什么样子,我比大夫要清楚。”

    他这样说着,径自吩咐葵星赐了茶点来。就兄长近况问了她几句,又嘱咐了她几句,说到后来,发现这丫头越来越失神,不由觉得好笑。

    “你是来看我的?”

    元隽忽而一问,裴筠筠一惊,回过神来忙点点头。

    他又笑道:“那怎么失魂落魄的?这样的心情过年,可是不是吉利的。”

    这样的语气,似乎过于温和了。

    倒是有点陌生。

    裴筠筠勉力压下心里那点子怪异之感,想了想,她道:“殿下,今夜除夕,您能赦奴婢一个大不敬,容奴婢冒昧问您一个问题吗?”

    元隽笑了笑,好奇的点了点头。

    见此,她终于将自元蔚说完启元有意为元隽赐婚之事后,便一直憋在心里的话问了出来:“殿下,当年左翅梁氏悔婚之后,这几年,您想过娶妃的事吗?”

    这话一出,气氛一时便有些凝滞。

    裴筠筠虽隐隐预料到这是个忌讳的话题,但也没想到元隽会忌讳到这个地步——或者说不止元隽,就连一旁的葵星,在听了她的话后,都没心思顾及她真正的问题所在,立时当刻便冷下脸来。

    惊愕中她还不由想到,这倒是自己头一回见到以温柔著称的葵星姑娘动气冷脸。

    片刻之后,元隽冷声道:“你还知道左翅梁氏悔婚的事?”

    她想,谁又不知道呢?

    当年左翅梁氏之女与世子元隽早有婚约,然而梁氏却在启元帝继位之初,以女方重病,不宜与世子相配为由,解两家婚约。

    若仅仅如此,倒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天命无缘罢了。

    关键之处在于,就在与解除婚约第二年,梁氏之女的重病便痊愈了,愈后不过月余,便得圣旨赐婚,嫁与了皇长子元焃为妃。

    “奴婢”

    她踌躇着开口,话没说完,元隽便不想听下去了:“天色不早了,本王要睡了,你自去罢。”

    离开时,她的神态反倒是比进去之前更为颓丧了。

    那边殿中,元蔚换了衣服,便一直在寝殿里没出去。

    绿妆奉茶进门,看到他双眉紧锁,顾自沉思的样子,叹了口气,近前带着两分活络气氛的意思,道:“殿下,宴还未散,表姑娘还派人来问,看您什么时候回去呢!”

    元蔚淡淡‘嗯’了一声,便没后话了。

    绿妆无奈一笑,想了想,还是主动提起了话头:“裴筠筠”

    果然这三个字很有效,元蔚一听,当即便转头抬眸朝她看去。

    她笑道:“纵然是个尾后有针的,咱们羽雁又有什么可怕的?您若是真动了心思,收了便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先不说你这话有多荒谬——”元蔚挑眉道:“就是早前,是谁忌讳她来着?”

    “此一时彼一时嘛!”绿妆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样子:“毕竟那时候,您对她还只是个苗头而已,要掐灭尚算容易,至于如今罢了罢了,何须做无谓之抗争呢?”

    三言两语的,她便将殿下的脸跟叹红了一层。

    “谁抗争了?哪里就无谓了?胡说”他低头不知想些什么,一副少见的慌张之态,嘴里来来回回就是一句‘胡说’,最后加重语气指责道:“你真是胡说!”

    绿妆到底没忍住,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她讶然问道:“您都吃上自己个儿的醋了,这还是奴婢能胡说的?”

第二十六章 新岁无眠() 
在他恼羞成怒,道出又一句‘胡说’之前,绿妆也不忍为难他了,索性自己将话锋转了,说道:“殿下,您别怪我多事,只是您也该想想以后要怎么办,毕竟总也不能一辈子这样啊!”

    元蔚苦笑:“正是明知不能一生如此,是以如今我才”

    这样发愁。

    默然片刻,他轻叹一声,不愿再想,只道:“可是该做的事都还没做完,如今想远了也没什么大用。总还是要走一步看一步。”

    绿妆在一旁看着他,实在很难想象,这些年以来,那一双原本淡泊俗世的眉眼之下,究竟是堆积了多少哀愁苦闷。

    其实在今日同他说关于裴筠筠的话之前,她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她已经算不清究竟有多长时间,他没有真正的开怀过了。作为这普天之下少有的几个,知晓羽雁王那桩惊天秘密的人,她即便身在其中,也很难想象背负着那样一个稍不留意,便会叫人粉身碎骨的秘密,究竟是何等的沉重。

    对自己这位主子,她忠心之外,更多的却是心疼。

    哪怕只为让这人眼中多一些轻松、多一些欢喜,她也愿意让裴筠筠留在他身边——即便那个丫头是颗不知何时便会炸响的惊雷。

    踌躇许久,她下定了决心,要提一个禁忌的话题:“殿下,其实大公子他”

    谁料才刚开口,外头便传来殿门开阖的声响。不多时,裴筠筠便一脸失魂落魄的走了进来。

    想说的话题自然没法子再提,绿妆注意到元蔚刚一落在裴筠筠身上,便瞬间愁起来的目光,心下一叹,面上不显,哼笑一声对她道:“哟,臭丫头,还知道回来呢?”

    裴筠筠见绿妆在这儿,倒也不意外,没什么精神,却也礼数周到的应了一声,随即便没话了。

    绿妆最是知情识趣,同元蔚说了一声,便直接退下了。

    裴筠筠脑子里一直想着今晚在元隽那里的种种,这会儿虽说回来了,却也有些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意思。

    元蔚默默看了她一会儿,忽然轻描淡写的问了句:“去过睿王殿了?”

    裴筠筠看了他一眼,被他这话问的,也不知从哪就来了一股气,犯了牛心左性,突然不想搭理他了。

    于是,她也就真没搭理他。

    两个气不顺的人一对上,自然没什么好结果。元蔚见她不语,沉默半晌后,冷声道:“我是不是太纵着你了,惯得你如今愈发的没规矩!”

    裴筠筠想都没想便冷笑回道:“我要是有规矩,打从一开始也入不了您的眼了!何苦来的,到这会儿还拿这个说事儿!”

    元蔚拍案喝了一声放肆。

    他们俩之间,这样剑拔弩张的氛围很是少有。若是放到平时,她也万万做不出真将人惹急的事儿,真要到了这一步,也就自然而然的开始讨巧告饶,把错都往自身上揽了。

    可今天,她就是没这个心情顺着他。

    在宴上,他那番关于元隽婚事的话,显然是说给自己听的。在那之前,她还能为记挂着元隽而怠慢他心里有愧,可在那话之后,她就只恨自己没把整壶酒都洒他身上了。

    然而这一路从元隽那儿回来,她再细想此事,又觉这怒意来的莫名其妙,颇有些不可理喻的迁怒之意。她脑子里一时被各种不同的情绪撕扯着,实在是乱极了。

    她这头乱着,偏生对上的也是个犯了脾气的主儿,这两头一刺激,冲动情绪占了上风,做事自然就没了分寸。

    于是乎在元蔚这一声放肆之后,她气冲冲的瞪了他一眼,带着不想顺他意的心思,竟直接转身走了。

    听着外头又一声门响,等他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人拂袖而去了之后,足足又在原地惊愕了半盏茶的功夫。

    他觉得,自己在她身上,已是将这辈子没经历过的所有无礼与冒犯都经历了个遍。

    偏偏,她这些行为,不知从何时开始,只能带给他烦躁,已然没法子让他真正动怒了。

    最终,他也只能意难平的哼一声给自己听。

    闹腾了这么一晚上,外头烟火轰鸣,他却已经没有了守岁的心思,进内殿取了寝衣来,便打算更衣安置了。

    且说那头,裴筠筠一脚踏出殿门,尚未步下台阶,便被夜空中轰然炸响的一颗烟花给惊着了。

    傻愣愣的抬头看了看头顶上你方唱罢我登场的花火盛景,她这时候才记起来,今儿个是除夕来着。

    她先是想,大过年的,带着气多不好。

    后来又觉得,气别人也挺不好的。

    那要不要再大方一次,回去找补找补,给他顺顺气呢?

    纠结着这个问题,她在殿外很是踌躇了一会儿,终是叹了口气,认命转身,准备回去给他道个歉。

    起码,两人往后还是要合作的,带着怒气步入新年,实在太不吉利了。

    这样想着,她开门进殿,动作一气呵成。然而讲和的话未及说,入目便是一副意料之外的人间春色。

    ——内殿里,羽雁王更衣的动作进行到半,正是个衣衫半褪,赤裸上身的模样。

    一时间,两人都愣了。

    还是元蔚自己先反应过来。

    “你做什么呢你!还不出去!看什么看!”

    他慌乱的扯过衣衫往身上遮,逢上她那副坦荡荡避也不避的眼神,显然都不知该怎么办好了。

    裴筠筠被他这一嗓子喊回了神,她挑了挑眉,越看他这样,越是坏心的想要逗弄逗弄。

    从从容容的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圈儿,她啧啧两声,饶有深意的伸出猩红的舌尖,舔了舔嘴唇。

    元蔚先是一怔,随即血气上涌,瞬间红了脸。

    她强压住笑意,作势要近前,只见他猛地后退一步,竟是拿自己当了恶霸一般。

    唉,她叹了口气,想了想,在原地端正站好,中气十足的给他背了遍登徒子好色赋。

    一篇到头,她还福身一拜,全作致礼。

    元蔚都傻了。

    打从出娘胎以来,他还从未被人这样调戏过——或者说,除了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之外,他就压根没被人调戏过。

    羽雁王终于还是恼羞成怒了——

    “滚滚滚!马上给我滚!别再让我见到你!”

    裴筠筠临滚之前,还不住口的嘟囔道:“啧啧啧,又不是黄花大闺女,王孙公子哪个不是被丫头伺候大的,竟还怕人看”

    走出去两步,她忽然回身,朝他做了个嘲笑至极的鬼脸,喊了声:“笑死人啦!”

    气得羽雁王一夜无眠。

    回到房中,她平静下来,这才将自己心里那点不合时宜的躁动拿出来品味。

    羽雁王自幼随父出入军营,十来岁便在军中有威望,年少成名,手里的战功数不胜数——这些话,她耳中听了许多年,可直到刚刚那一眼看去,她才终于有了些真实的体会。

    白皙精壮的肌理,本该是养尊处优的清贵,可那一道道纵横无序的刀疤剑痕,却昭示了这样一位天之骄子,为扛起岌岌可危的家门、为担起威震天下的盛名,都经历什么样艰难危险。

    那是战场的血雨腥风锤炼出的血性本色,她上一次在人身上见到这等光景,那还是许多年前,自己尚是垂髫幼童之时,在父

    想到这儿,她猛地一睁眼,似乎做了噩梦一般,及时止住了将要四散的思绪。

    只是这一夜,她却再难安稳入睡。

    过了除夕,没几日便是羽雁双子的生辰。

    初五这天,元蔚便将她叫到跟前,同她道:“明日是我与元隽的生辰,原本我们兄弟也不爱过这日子,今年在孝中,更是不用操办了。”

    裴筠筠心道,这还挺省事儿。接着便听他继续道:“明日一早,元隽会启程前往京郊国寺,以先母之名进香祝祷,我要留在府里应对京中人情往来,不便前往,你”

    他顿了顿,两人对视着,裴筠筠听到他犹豫片刻之后,道:“跟他去,替我走一趟,代我进一炷香。”

    她当即一愣。

    想了想,她直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也说不清心里这会儿是个什么感觉,只试探问道:“殿下,您没事儿吧?”

    元蔚脸色一黑:“我能有什么事儿?支使不动你了?”

    “不不不,您可劲儿支使,奴婢哪敢不从!”她先安抚了一句,忖度片刻,心里莫名就觉得不托底:“奴婢就是就是有些受宠若惊,代替您进香也就罢了,这还是以先王妃之名,奴婢卑鄙如此,只怕是没这个资格罢?”

    元蔚看了她一会儿,一声冷笑就给她噎了回来:“怎么着,这是跟我要名分呢?”

    裴筠筠一愣,心中越来越觉得这位殿下有趣。明明是禁不住调戏的人,还偏要上赶子调戏别人,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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