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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折戏-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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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隐你怎么了?”

    太子妃茫然的看了他半天,好不容易认清了眼前的人,跟着就一头扎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他,怎么也不愿意抬头。

    混乱中,元殊只听到她神志不清的在重复着同一句话——她回来了。

    “谁回来了?”他问,可却注定无果。眉间又是一深,他只好将希望寄托在她的侍女身上:“到底怎么回事?太子妃究竟是怎么了?”

    凝情匆匆回禀,只说适才狂风怪作,自己也不知太子妃究竟是透过南窗看到什么了,请殿下恕罪。

    “狂风怪作?”元殊冷笑一声,“难不成看今夜是上元,还真有不长眼的妖魔鬼怪胆大包天,犯到帝宫里来了?”

    话音落地,他便厉声传令,封宫搜查。

    将太子妃带进寝殿中,交由近身侍女照顾,元殊出了殿门,元隽正站在殿外若有所思。

    “清宵,”他唤了一声,抱歉道:“让你见笑了,本想留你多聊一会儿,没成想宫里又出了这档子怪事。”

    他道一句三哥见外,想了想,道:“只是眼下,太子妃不安,小弟确实不便在东宫多留,还请三哥行个方便,好歹开一角门,放我出宫如何?”

    元殊笑骂他一句胡吣,随之便亲自送他出了东宫。

    临别时,元隽嘱咐了几句安全上的话,又说搜宫有了结果后,别忘了派人去睿王府告诉一声,好让自己安心。

    元殊一一应了,叫他放心,而后又同他道:“我的话你多想想,回去也跟清寒聊聊,这利弊之间的抉择,你要有数。”

    元隽真心道一句多谢三哥,而后,也不管身边是不是缺了一个人,便直接出宫了。

    然而出宫城坐在轩车上,他一时之间,却并未吩咐起驾回府。

    一个时辰之后,车外传来了一声:“殿下!”

    元隽没动,心知是派去暗查的眼线过来回话,只问:“怎么样了?”

    隔着轩车,外头的人小心的压低声音道:“禀殿下,东宫封宫令已解,太子殿下那头却无所获。”

    “嗯。”他应了一声,外头人道一声告退,元隽稳了稳心绪,对车夫道:“起驾。”

    回到睿王府中,已然过了子夜,是又一天了。

    绿妆看他脸色极为不好,又不见裴筠筠,心里知道定是出什么事了,可他这副表情,俨然就是问不得话的意思。

    回至寝殿,绿妆想着,宫里并未传出什么消息,想来出的这事儿,应该于王府无大干系,于是她便小心的劝道:“殿下,时辰不早了,不如早些安置罢?”

    话音落地,许久之后,元隽才道:“不睡了,挑灯,等。”

第三十四章 没有办法() 
裴筠筠哼着小曲回到王府,远远的就见羽雁王寝殿里灯火通明,在夜色最深之时,直将那一方地界渲染得如同白昼般清明,仿佛十八泥犁在此,都要无所遁形。

    绿妆在殿外,看她一身悠闲,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般的就回来了,那副可恨的样子说不出有多气人。

    偏生这人还没个自觉,兴致勃勃的凑上来还在那儿问:“姐姐怎么站在这儿?都这个时辰了,是没睡还是早起啦?”

    对她的油腔滑调毫不买账,绿妆的目光冷了又冷。她问:“这次没被发现,算你运气好,可我很好奇,倘若今夜没这么顺利,你一旦被发现,牵连了殿下,你又打算如何做?”

    在等她回来的这会儿功夫里,绿妆已从随行侍从口中问出了今夜东宫发生之事,也猜到主子之所以这么生气,八成此事与裴筠筠有关。

    她逼近一步,继续逼问:“还是说殿下会不会受牵连,完全不在你考虑范围之内?”

    在这样的逼问之下,裴筠筠脸上也渐渐没了玩笑之意,只是那颇有深意的笑容却不减,“姐姐说错了。”

    她无所畏惧的与绿妆对视着,眼里没有半点心虚之意:“我不但这次没被发现,下一次,也一样不会被发现。”

    她说:“因为我所倚仗的,并非是运气,而是万全的准备。”

    “这世上就没有万全二字!”

    绿妆眉间显露出焦急与不耐,似乎眼前面对的是一个根本就弄不清状况的孩童。她一字一句道:“从你进羽雁王府的第一日起,你就不再是一个踽踽独行之人,你的所作所为,无一不与王府有关、与羽雁有关、与殿下有关。”

    乍一听这话,说不清是她话里的哪点意思,让裴筠筠倏然一怔。

    绿妆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殿门,言尽于此,也不多说别的,撂下一句:“你好好想想罢。”转身便走。

    裴筠筠对着殿门发了一会儿呆,狠狠揉了揉脸皮,深吸一口气,叩门进殿。

    殿中,羽雁王面色阴沉,正襟危坐,就在那一直等着她回来。

    裴筠筠一进门,又恢复了一副嬉皮笑脸,见他在那儿,佯作震惊道:“殿下,还没睡啊?忙了一晚上,不累吗?”

    元隽二话没说,半掀眼皮看向她,冷冷道:“跪下。”

    裴筠筠目光一动,随即淡淡一笑,走过去,一提衣摆,坦然的在他面前跪了下去。

    他冷若冰霜的声音从她头顶罩下,恍惚间,如同雪崩之际,山顶上倾泻而下的积年冰雪一般,又冷又重。他问:“为何去吓太子妃?”

    裴筠筠低着头,他看不到她的脸色,只听她的语气,倒是别样平静:“故人多年未见,甚是想念,今夜有机会,打个招呼而已。”

    思及过往同她交道的经历,这一刻的元隽已经丧失了大部分的耐心。

    她这样的态度,显然是不准备好好说话,也不会告诉自己今夜之举的缘由了。这样想着,他脱手就将手中茶盏掷到了她面前。

    厚实的地毯都没能阻止青白瓷碎裂一地的命运,四溅的茶水落在她脸上身上,她有些意外,没想到他是真的动怒了。

    “进宫之前,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准打东宫的主意?”他霍然起身,一步冲到她跟前,抬手死死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目光相视之间,他又问:“这半年多以来,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不准惹祸?”

    他的力道用得太大——甚至比在羽雁时,两人第一次见面时更大。她似乎都听得到自己的下颔骨将要碎裂的声音。

    伸手握上他禁锢着自己的手掌,她用尽力气也难撼动他的力道,就在她要放弃的一刻,他忽的松了手,将她的脸甩向一边,眼中迸发出不再遮掩的怒火。

    这样的怒气,已经胜过了过往两人之间的任何一次冲突了,而裴筠筠却是有些想不通,他为何会这样生气。

    就因为,自己这回惹到的是元殊?

    意识到这一点可能之后,她也没来由的起了一通儿火,再加上一夜帝宫之行,她强压了一晚上的波澜心绪也被这一通火儿带着,加倍的烧了起来。

    她开口带着置气的性质,上来先是一声冷笑,“奴婢知道您同太子殿下兄友弟恭,自然不敢打太子殿下的主意。不过太子妃”

    元隽肃声打断她的话:“夫妻一体,你动太子妃,就等同于动太子。”

    裴筠筠抬起头与他对视。

    顿了顿,他深吸一口气,强压心火,又道:“更何况这回扶氏之事,若是没有太子妃”

    听到这句话,裴筠筠猛然从地上站了起来。

    “没有太子妃——”她与他对面而立,神色中再也不复往昔演出来的恭顺:“我也一样能救你!”

    看着这样的她,元隽声色不动,而心中却狠狠一颤。

    他清楚的知道,褪下婢女身份的伪装,这一刻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一个骄傲尊贵,共自己势均力敌的女人。

    两人对峙着,一场沉默开始蔓延。

    她在等他说话,而元隽却沉迷在眼前这张平平无奇的容颜中,福至心灵般的体会到了过往近二十年都未曾体会过的兴趣。

    裴筠筠还当他是对自己置若罔闻,心思一转,讽刺的话接连而出:“笑话!我还从来不知羽雁王竟是这样的好心肠!这出戏他东宫妃妾编排始终,红脸白脸都唱尽了,你倒真承这个情?”

    她狠狠呼吸两回,将将稳住声音,笑意不屑:“哼你以为类阳帝姬是什么好人呢?你以为她为何一见那梳篦便会帮你?你难道不知道当年天都内外,那桩传得沸沸扬扬的宫闱丑事吗?”

    说到最后,她双眸发红,声嘶力竭,一字一句都带着不可估量的愤恨。

    元隽先是被那‘宫闱丑事’四个字弄得一怔,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事时,面色渐渐变得复杂。

    他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对那桩所谓的‘宫闱丑事’,其实她的形容都还算是轻的。

    那是一桩天南海北都沸反盈天的丑闻,甚至,那是致使江山改朝的引信。

    当年羽雁王元量之所以起兵反雍,名义上说的是嬴帝稗政,残害忠良。而根源处则在于,彼时其挚友、等天李氏家主、镇阳王李仲羲战敕柔大胜,身受重伤之际,却为嬴帝召还于京,具不放归家城。

    而天下传闻,嬴帝之所以扣押镇阳王,则是因为其垂涎妻妹镇阳王妃美色,意图据为己有。

    至于当时镇阳王妃的态度

    元隽心头默默叹了口气。

    他微一摇头,看着她的眼睛,“父母是父母,子女是子女。你若因镇阳王妃与嬴帝之事,便断定类阳帝姬不是好人,岂非与认同连坐之刑无异?”

    “我知你素尚法家,可也不该是这等残忍之人。”

    就如同她能那样杀冯冕,却也能那样救画奴,他相信她不是无故残忍之人,也相信她有十足的恻隐之心。

    可裴筠筠听完他的话,深深的看了他许久,眼里透露出挣扎与煎熬,最后却只是垂下头,咬牙道了句:“你根本就不明白。”

    说完,她也不想管这位主子还有什么教训,转身便要往外冲。

    元隽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他能感受到她不动声色的挣扎,用了许多的力气,似乎就是不想在自己面前再多呆哪怕半刻。

    元隽心中划过些异样的感觉,好像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可此刻却无法细想。他用力将她拽过来,扳着她双肩硬生生让人面对着自己。

    意识到自己拗不过他之后,裴筠筠也不做无谓挣扎了,认命般的跟那儿一杵,等着他的训斥。

    可预料中的狂风暴雨却没有落下来,她听到他好像是叹了口气,随即缓和下语气,耐下心问道:“太子妃受惊,太子下令封宫搜查,你要是被抓了,要我怎么办?”

    心跳似是漏了一拍,她惊在那儿,愕然抬头看向他。

    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忽然有些害怕。

    可面前的人似乎比她也没好到哪儿去。

    在她直愣愣的视线下,元隽强压下那点不好意思,别过脸道:“咱俩认识这么久,多少也有点情分罢,你真忍心连累我啊?”

    裴筠筠眼皮一耷拉。

    强行忽视了那点子微妙的失落,她扯了个笑意,生硬道:“您放心。您为主,我为仆,只有效死的份儿,无论如何都不会连累您的。”

    他轻声一笑,却道:“可自古被下人连累致死的主子,也不少啊!”

    她的心思还停留在他之前的话上,如今闻言,不过随口问了句:“谁啊?”

    元隽垂首看她,含笑道出个很不吉利的名字:“石崇。”

    她晃动的眼神赫然一停,这一次,却没敢急着去看他。

    元隽等了半天,意料之外的等来她一阵笑。

    他有些不解:“笑什么?”

    暧昧的气氛被笑散了,她这会儿才敢抬眼,笑意盈盈的望着他,调笑道:“你不生气啦?大晚上不睡觉,正襟危坐的在这儿等我,不就且等着训我呢么?怎么这么好说话,三言两语就顺气了?”

    元隽愣了愣,一声失笑,狠狠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

    他回身走到床边,学她惯常的样子,随意往脚床上一坐,唉声叹气:“我遇上你,确实是没什么办法了。”

    她跟着走过来,又听到这句话,忽然严重的怀疑起来,他是不是就打算好了要用这样的法子将自己折磨过去。

    忽然间,他抬起头,目光竟有点可怜兮兮的意思,惹人疼极了。

    他问:“你能不能听话点儿,让我少操些心,多活几年?”

    她有点不知所措。慌忙之间,忽然想起一事来。

    她不辨情绪的一笑,问道:“殿下,您还没办法?您是不是忘了那颗渥丹了?”

    “这叫办法?”他摇摇头,随即垂眸顾自一笑,自语般低声道:“这叫风筝线。”

第三十五章 荒唐后续() 
太子妃做了一夜噩梦。

    元殊也就在她床边守了一夜。连夜传太医来看过,只说太子妃是受惊过度,心绪不安,以致神智昏聩,只待静养些时日自会好转。

    皇后那厢闻讯,一大清早便赶来探望,见太子妃仍是浑浑噩噩,睡梦不安,不由动气。先是同守在外殿的太医发了一通儿脾气,回过头来又将太子也训斥了几句。

    “封宫搜查竟还无果?东宫的这群侍卫是干什么吃的?!”

    元殊立在一旁,闻言答说,昨天夜里天色昏暗,宫中也只有太子妃一人受惊,想来或许是她眼花看错也未可知。

    “母后放心,儿臣一早便宣了彦缨进宫,让他再度排查此事,务使东宫安危无恙。”

    冯皇后听罢,这才稍稍满意,又将太医令叫来嘱咐了一回,便要走了。

    “对了,殊儿,”她停住脚步,同元殊问道:“阿冶如何了?”

    元殊一听这话,脸上的神情立刻阴了一层。

    昨夜羽雁王意有所指的话,他还没忘,如今听到冯冶的名字,心头越发厌烦。只说自己照顾了太子妃一夜,此间还来不及去管那头的情况。

    冯皇后听了,点点头,半晌劝道:“昨晚宴上的事,她是行止有差,可到底也不是冲你,你啊,总要看在她自幼伴你的情分上,待她也别太苛刻了,总归该宽容便宽容些罢!毕竟如今你也已得偿所愿,娶到懿隐了不是?”

    “母后的话,儿臣自当谨记,只是眼下看来,母后也操心不到儿臣身上。”元殊声色冷冷,“她再这么作下去,总有作出圈儿的一天,您若有空,还是多劝劝她罢。毕竟在宫中,不安生的人总是活不长的。”

    冯皇后一愣,到底被他这最后一句话气着了,最后弄了个拂袖而去的结果。

    日上三竿时,姜彦缨前来回禀。二度排查的结果仍是不如人意的一句一无所获。

    “不过殿下,属下虽未找到什么实质性的线索,但暗线回禀,昨夜事发之后,有一事颇为蹊跷。”

    元殊朝他看来,他接着道:“您可还记得,昨夜羽雁王带在身边的那名侍女?”

    元殊仔细回想一番,没怎么费劲便想起了那个人。

    “昨夜元蔚只带了一名侍女随身侍奉,孤记得那女孩容貌很是普通,可气韵上倒是与众个别。”

    也就因为这点儿与众个别,他才能记到现在。

    姜彦缨点点头,道:“就是那名侍女,若属下消息无误的话,昨夜那侍女随羽雁王入东宫,可却并未有人见她出过东宫。”

    元殊目光一跳。

    “甚至于宫门内外,属下也派人去问过昨夜当班的侍卫,羽雁王出宫时,并无人在其左右见过有女子随行。”

    许久之后,元殊问道:“你调查过那侍女了?”

    “时间有限,属下如今得到的消息只有一个。”他道,“您应该还记得,双子入京时,羽雁王曾急召太医令入府为一婢女看诊。”

    “是她?”

    姜彦缨点头称是。

    渐渐的,元殊嘴边浮现出一抹玩味笑意。

    “有意思”他这样说着,眼里却是一片冰冷,顿了顿,同姜彦缨吩咐道:“好好查查这个女孩。”

    “您知道的,羽雁的消息向来最紧,估计不会有太多所得。”

    元殊不以为意,“无所谓,能查多少查多少、有多少查多少。让你的人多盯着点这丫头,估计往后还少不了交道。”

    姜彦缨抱拳领命。不多时,侍女前来回禀,说是冯良娣酒醉已醒,元殊闻言,面色一沉,起身便往冯冶住所去了。

    上元一过,元隽便打算去见一见扶微。

    “您要见就见,我跟着干嘛去?”裴筠筠被他吩咐着要一同过去,心里怎么想的另说,面上却是老大的不愿意。

    元隽理了理玄黑的锦衣,随口道:“这姑娘不错,本王有预感,今日这场会面会很别开生面,你也去看看眼界,见见世面。”

    若说原来只有两分不乐意,听完他这番话也要变八分了。裴筠筠本想还嘴,可考虑到自己才下定决心要同羽雁王减少不必要的交流,于是便只翻了个白眼儿,站到一边不说话了。

    她这个反应,元隽心里倒是空落落的。

    时隔数日,再见到扶微时,女子披着一身天青色的斗篷,正坐在廊下抚琴,远远看去,精神倒是好了许多。

    见他过来,扶微虽还有些不自在,但只表现在三两句寒暄的功夫里,随即便大大方方的邀人进暖阁用茶。元隽见她这般状态,一方面心中颇为欣赏,另一方面,想起那场荒唐事中的另一位当事人,又不由脑仁儿发疼。

    思及睿王殿中,正兢兢业业扮演着自己的吕约,元隽不觉轻声一叹。

    可这一叹落在扶微耳中,就成了另一番意味。

    “我知您所为何来,请容小女先说一句,殿下不必小女之事为难。”

    元隽心知她误会,却无意辩驳,反而颇有兴味的等着她的后话。

    “之前那件事,显然王爷与小女均是受害者,这些日子小女思前想后,深觉外患虽已成事实,然您与小女之间,却实在无需互相伤害。”

    元隽微微颔首,眼中不乏赞同:“姑娘所言极是,只是此事既已发生,本王总要对你、也对太夫人与繁阴扶氏有个交代。”

    裴筠筠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儿。

    她到现在都还想不明白。按他所说,同扶微春风一度的人不是他,却有其人存在,而从扶微的表现来看,又分明认定了羽雁王就是那夜的人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怎么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

    扶微那头说道:“殿下不必说这样的话来同小女试探。您若已将此事通告姑母与繁阴,那此刻便也不必来听小女说这些废话了。”

    元隽笑了笑,抬手示意她继续说。

    “殿下对我无心,小女亦对羽雁王府后院无意,更不愿待来日您与朗月千金成婚之时,成为二位准伉俪间的嫌隙。”

    元隽对她的态度有了了解,也不兜圈子,直言道:“你要什么?”

    “殿下痛快。”她道,“您也知道姑母此番将我送到天都所为何事,姑母所想,便是我繁阴扶氏所想。身为女儿,纵然不孝,不愿以姻亲方式成全亲心,但也想为家门奔一个前程。”

    元隽目光微深,想了想,问:“你要本王抬举栽培扶氏子弟?”

    扶微果然点头:“正是。”

    他私心里,觉得此事未尝不可,只是听她这样的语气,想来对于人选,她自己也已有所设想。于是他便问:“扶氏何人?”

    “我。”

    扶微目光坚定的道出这个字,元隽心头一动,却说不上有多意外,而一旁的裴筠筠却终于明白了他来之前那番话的意思。

    果然别开生面。

    回寝殿的路上,元隽遣退了轿辇,只带着踱步浅雪之中,一路闲闲走着。

    “今天怎么了,都不说话?”

    裴筠筠还想扶微的神色言语,半晌,悠悠一笑:“殿下果然好眼光,这位姑娘是很不错。”

    其实,自从画奴到了扶微身边侍奉之后,这些日子以来,日日都会向她回禀扶微那里的情况。

    裴筠筠之前没有与这位姑娘交道过,故此听闻画奴回禀的,那一日比一日精神好,其余并无不妥之处的话时,心中还未当回事儿,却不曾想,这位姑娘叫人如此惊喜。

    元隽看了她一眼,“那对她提出的要求,你如何作想?”

    “有志气的女子,世间少见,若是心正,则很值得敬佩。”她看向他,“也很该帮一把。”

    元隽停下脚步,挑眉道:“也就是说,你同意我来栽培她?”

    她笑了笑,“这事自然轮不到我决定,还是看您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一来她值得一帮。二来,之前的事,她总归是受您连累,女子的名节有多重要谁都知道,您总该给个交代的。”

    “怎么交代?”元隽心思一转,压下稍稍冒头的那点不痛快,有意逗她:“不如趁百鸟朝凤之际,我同朗月解了与裴家姑娘的婚约如何?”

    谁料,她听了这话,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抬眸莫名认真的看着他问:“您是真看上扶姑娘了?”

    元隽心跳快了许多,可她的神色,又真不像要说什么好话的样子,他警惕道:“什么意思?”

    裴筠筠无端轻声哼笑,道:“没什么意思。恰如在东宫时太子所言,没有王孙公子不知道联姻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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