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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折戏-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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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明面上,启元顾忌太多,并未将皇后之罪昭告天下,他若真说出母后犯了弑君之罪,反倒将母子二人推到了绝路上。

    这也就造成了他这会儿的尴尬处境——进一步不能领罪,退一步亦不能含冤。只能八风不动的等着元蔚受召还京,眼睁睁的,等着易储之事一步步朝自己逼近。

    这样的情况,在姜彦缨回京两日之后,却似乎生出了一丝转机。

    “听说是淑妃娘娘派去给赵婕妤收拾遗物的姑姑,无意中从婕妤的遗物中找出了其同羽雁王府的书信往来。淑妃娘娘晨起去圣安殿时,便将此事上禀了,皇上看了那些书信,大发雷霆,听说还吐血了!这会儿太医令等人还都在圣安殿伺候着呢!”

    一大早,圣安殿便传出了天子动怒的消息,元殊身边的内侍出去打听了一圈儿,回来时,便满脸兴奋的带回了这个消息。

    “淑妃娘娘么”元殊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并非没有触动,但却显然没有半点激动就是了。

    自从皇后遭禁,启元便下旨,暂由后宫位份最高的淑妃宁氏代摄后宫之事。宁淑妃出身北地将门世家,悲劫宁氏,膝下又有两子,自来是地位尊贵,在后宫出了名的与世无争。

    可这回的事,却不像是与世无争之人办的出来的。

    从赵婕妤暴毙开始,元殊便怀疑过赵氏的死因。若说是日日为天子尝药,积毒日久而亡,实在有些牵强。

    他私心里是觉得,赵氏该是为人所害,旨在牵出皇后之事,击垮他这个太子。至于为谁所害,这就有待商榷了。

    早先,他最怀疑的,确确实实就是羽雁,可这会儿突然爆出所谓赵氏同羽雁的书信铁证,他对元蔚的怀疑,反倒减轻了不少。

    不为别的,凭元殊对他的了解,以元蔚的谨慎,派出来的眼线也好、他的行事风格也罢,是断断不会留下这等铁证给人搜刮的。

    反观找出这铁证的人

    启元膝下,在世的子嗣,除他自己之外,便只有淑妃所出的两个冲龄幼子。

    也就是说,如若启元属意的储君尽皆败落,那最终受益的,总归逃不出淑妃娘娘。

    晨起圣安殿一番动荡之后,得了风声的各个势力尽皆将目光盯死在圣安殿,可出乎众人意料的是,除却这一场大怒,往后一整日直至入夜,启元那里都再无新消息传来。

    到了这会儿,元殊反倒不急了。

    夜里沐浴之后,他遣退侍女,正待去书室拣一本书来看,殿外却忽然传来了声音。

    那人唤了声太子殿下,他动了动耳朵,问了声何人,随即便见殿门一开,定睛望去,进来的人却是东宫的副侍卫长,都素髯。

    “都副侍卫长?”元殊心里直觉有些不对,面上神色端肃,问道:“深夜求见,所为何事?”

    都素髯不急着回答,先是一拜,接着便自作主张的回身关上了殿门。

    元殊眉头一皱。

    “殿下,微臣唐突了。”

    他道。

    元殊此间心神已定,步履从容的踱到一边坐下,道:“唐突不要紧,要紧的是,能不能善后。”

    “殿下英明。”都素髯一笑,也不废话,紧接着便开门见山的自报了家门。

    元殊目色不明的将他从头打量到脚。

    自己宫中的副侍卫长,这会儿站在自己眼前,自云,乃是效忠于朗月王,奉命潜入九霄宫的一名细作。

    呵,到哪儿说理去?

    “侍卫长好胆识啊——”他道,“是真的不怕孤一剑劈了你吗?”

    “微臣贱命一条,不值得太子殿下动怒。想必太子殿下应当刚想听一听,此番微臣自爆来路,究竟所为何事罢?”

    元殊冷眼不语。

    他没发反驳这人的话,却也不甘于开口承认,受人摆布。

    好在,朗月的人,一向是最好说话的。

    都素髯也不浪费时间,直接将自己的意思表达个分明。

    “微臣奉敝主上之命,前来给殿下带几句话,意在助殿下开解眼下危局。”

    他这样说。

第八十九章 结盟合力() 
“朗月王的手倒是伸得够长,”元殊冷笑道:“山海之隔,竟还如此有心有力,为孤解危。”

    他说着,定定的看向都素髯问道:“话说到这,不如便由侍卫长来告诉孤,孤眼下究竟有何危机?”

    太子是明知故问,都素髯倒也分外实诚的答了:“易储之危。”

    元殊便笑了:“侍卫长怕是还不知今日圣安殿出了何事罢?”

    “殿下指的是?”

    元殊情知他装傻,但也不在乎费一番唇舌:“赵婕妤被查出是羽雁的人,如此一来,无论是她的死、还是由此引发出的弑君之事,少不得都要推翻重来。如此情状之下,侍卫长觉得还会有所谓的易储之危吗?”

    都素髯垂眸一笑。

    “自然不会。”说着,他抬头看向元殊:“可是殿下,赵婕妤真的是羽雁的人吗?”

    元殊双眸一眯。

    都素髯继续不慌不忙的同他分析道:“如若她是,那么便是羽雁王的人,暗地筹谋出这么一桩冤案来诬陷中宫、击垮东宫,这是否意味着,羽雁王对皇位的野心,已经压过了同您的兄弟之情呢?”

    “反之,如若赵婕妤不是——”都素髯看了看他,“想必殿下心中,应当也有这个怀疑罢?”

    元殊冷眼看着他,没说话。

    “圣上自御驾受惊之后,精神一日不如一日,疑心却一日胜过一日。淑妃娘娘的人搜出赵婕妤同羽雁的书信,别的不说,赵婕妤已死,是蒙冤还是铁证,总是死无对证了。试想,如今情状,陛下为此,是会断了传祚于羽雁王之心不假,但您的太子之位,会因羽雁王的败落而稳固吗?”

    元殊镇定的听完他的这些话,面上毫无波澜,内心却是越听越压抑。

    都素髯却还没说完。

    “话说回来,如若赵婕妤并非羽雁之人,而羽雁王却在新立大功之时,平白被牵涉进宫闱重案之中,无端蒙冤被污再加上早前先孝武王之事,这般一并发作起来,殿下觉得,羽雁王还会选择忍气吞声吗?”

    “即便他愿意为江山安定退一步,想来东境也不愿意罢?”

    “另外,朗月的准女婿若然受了这样大的委屈,我朗月”

    “够了——!”元殊忍无可忍的出口一声冷呵,抬眸目光锐利的看向他。

    他问:“你究竟要说什么?”

    到了。

    终于到了说正题的时候。都素髯整理一番心思,启口道:“淑妃娘娘今日之举,若说背后无人出谋划策,想来殿下您也不会相信罢?”

    元殊的确不相信。

    淑妃膝下虽有两子,但其为人懦弱,在启元身边多年,素来为皇后、德妃等人压制,即便有心气不平之时,也只敢背地里憋屈罢了,否则也不会有不争之名了。

    至于她背后究竟是何人,元殊大致也有猜测。

    都素髯那方,已是直言不讳道:“冯太尉为权为私,素来苦心孤诣。此番搅动浑水,也不外是想在您与羽雁尽数失势之后,幼主登位,他得以辅政掌权,说不定还可以行王莽之事。”说着,他似是才想起什么一般:“哦,对了,殿下恐怕还不知道罢?冯太尉私下里也没闲着,甚至于因顾忌太子妃在北地的势力,他已经同太子妃庶兄、夜城公李珒结成了盟友。一旦有什么事,倒是可以连等天李氏都不必顾忌了。”

    都素髯说完这番话,元殊面上不显,但搭在案上的手却已紧握成拳。

    “所以,你此番,便是来同孤拆穿冯太尉结党营私之事的?”

    都素髯笑道:“殿下莫急,且容微臣一一道来。”

    “如今的局势已经很明显了。冯太尉有心一添二的将您与羽雁王统统拉下来。实在不行,先败了羽雁一家也好。皇上那里,十有八九会就此上钩,趁羽雁王此番回京,便将原本的易储改做围杀。于您而言,眼下摆在眼前的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冷眼旁观冯太尉对付羽雁,要么,则是同羽雁王一路,先除了冯氏再说。”

    “您耳聪目明,这笔账,自然不会算不明白哪多哪少。”

    “只有这两个选择?”元殊冷笑一声,意味不明道:“孤倒以为,还有第三个。”

    都素髯洗耳恭听。

    “若是孤同冯氏联手,先除了羽雁王呢?”他问:“听你说话,在中原这些年,对各方势力短长应当也是十分了解的了。不如你说说,冯太尉同羽雁王相比,谁的势力更能让孤也不安眠?这一拉一打之间的账,究竟怎么算才算聪明?”

    “自然了,殿下若以为此事之后,皇上能对您一如既往的信任,放心交托皇位,不会起立幼之心,那这个选择,便可算一个选择。”都素髯说道:“然微臣愚见,只觉君臣父子之间,身上的嫌疑洗净了,方才是可保无虞之策。”

    元殊忿而笑问:“怎么裴殿下便认定了孤除了托赖羽雁王,便没有洗净自身的方法?”

    他起身朝都素髯逼近而来:“若然,孤就是不买裴殿下的账,非要兵行险招,无论如何先除掉羽雁王再说呢?”

    他问:“若是如此,裴殿下可还有回天之策?”

    说完,他一动不动的死盯着都素髯,等着他的回答。

    在这一刻,元殊就是想知道,为着元蔚这位准妹夫,裴绍能做到哪一步。

    都素髯与他对视半晌,退后抱拳,郑重道:“敝主上的意思是,羽雁王在,则东宫安定,殿下登基有望,反之,羽雁王若有半点闪失”

    他说:“那么太子妃的秘密,等天李氏会立时知晓、北地会立时知晓、天下人,皆会立时知晓。”

    他话音落地,只见元殊箭步上前,一把锁住了他的喉咙,满眼都迸发着狠厉的光。

    “你敢威胁孤?”

    逆鳞被触,等这句话出口之后,元殊方才惊觉,自己竟连反驳都没有,甚至都来不及质疑裴绍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而对面,都素髯不语,神色间亦无所畏惧。

    片刻之后,没有得到答案的太子殿下自己松了手。

    元殊稍整仪态,负手冷笑着一问:“朗月这样保羽雁,如此看来,裴殿下这是真打算着手参与中原之事了?”

    “归根结底,还是保朗月自身罢了。”都素髯道:“只有中原安定,朗月在海外,才能得享平静。敝主上的意思,不过是力求以最为利大弊少之法,谋求一个海晏河清。何况此番之事,羽雁王乃是无辜受累,京中骚乱多时,王爷却一直在外平叛,并未有取东宫而代之之举。凡此种种,还望太子殿下明察。”

    元殊听了,抓着他话里的意思追问:“哦?也就是说,如若来日是羽雁王起了夺嫡之心,来与孤争天下,那裴殿下也会因循公道,支持于孤吗?”

    都素髯道:“敝主上教导,我朗月行事,惯乎帮理不帮亲。”

    元殊将这话搁在心里品了半天,终是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

    翌日一早,宫门初开,都素髯便带着从元殊得来的态度出了宫。

    他将元殊同意与羽雁合力对付冯氏的消息带给袅袅,袅袅听罢,心里安定下来,想了想,又同他吩咐道:“王爷尚未回京之前,宫中的局势你要多加留意,这段日子我一直都在,有什么消息,别忘了及时告诉我。”

    都素髯应了,“不过,虽说太子是应了此事,但如今启元神志不定,疑心一日重过一日,赵婕妤的事被捅出来之后,这一两日间,因着启元的脾气,圣安殿都杖毙两个宫人了。我是觉得,即便羽雁王同太子联手,应对如今之局已是费劲,何况是彻底弄倒磐石冯氏呢?”

    闻言,袅袅高深一笑。

    “若是不打扳倒冯氏的主意,眼前之势的确难解。”她道,“正是因为要扳倒太尉大人,这一场危局,才意外的好解。”

    都素髯想了想,疑惑的摇摇头。

    “等着看吧,有你明白的时候。”她如此道。

    眼看着距离天都越来越近,这两日,裴筠筠的心境也跟着越来越不安稳。

    夜下宿在野外,她就着水袋喝了几口水,背靠大树正在独自沉思,不多时,元隽那头同叶檄说完了话,朝她走来。

    “宫中的消息,”他在她身边坐下,说道:“宁淑妃的人翻出来赵氏同羽雁往来的书信,眼下启元已经知道她是我的人了。”

    裴筠筠听了,略一品味,倒也不意外,“真不知道是你的人太不小心,还是冯通歪打正着了。”

    “往来的书信不太可能,估计是查出什么苗头了,这才顺水推舟,做些假证来揭露真相了。”元隽说道,“怎么,这会儿你听了,倒不着急了?”

    裴筠筠哼笑一声,没说话。

    元隽便问:“你这份儿镇定,是不是也同袅袅在返程路上的突然失踪脱不了干系啊?”

    这个消息,他早两日便已收到,一直压着,到今日才同她问起。

    裴筠筠与他对视半晌,挑眉道:“这会儿了,我也不怕告诉你,如今袅袅人应该就在天都。”

    她问:“若是我早说让她先一步去天都做些事情,你会同意吗?”

第九十章 错综局势() 
元隽当然不会同意。

    不过他也早都明白了,自己面对这位,是天底下顶没皮没脸的姑娘,主意向来是没有最大,只有更大。

    这会儿听她这样问,他瞥了她一眼,语气难得也带了些冷嘲热讽:“波云诡谲之境里做与虎谋皮之事,竟能这般乐此不疲,真不知是哪一门的家风如此剽悍。”

    裴筠筠对答如流:“只恨这天下没一位能许百姓太平日子的君王。”

    元隽哼笑一声,心说,即便真有明君,估摸着还要看你私心里喜不喜欢才算。

    他问道:“你让她去做什么?”

    “审时度势,随机应变,务必拉一个来打一个。”

    她对袅袅,原本是想直接交代几句话,让她想法子给元殊递过去的,但后来转念一想,又断了这份儿心思。

    一来,袅袅在裴绍身边跟了那么多年,素来是最让人放心不过的,朗月在天都的细作眼线,她都有绝对调配之权,行事定然周全不怕掣肘。

    二来为防东窗事发,在元隽面前她解释不清,再担上背着他同元殊暗自勾连的罪名,她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过于亲力亲为得好。

    这样一来,她便只同袅袅交代了此行要达成的目的——便是促成太子同羽雁王的联盟,使两家合力抗击磐石,至于要用何种手段成全这个目的,便全由那丫头自行决定了。

    她是实话实说,但元隽看她的眼神却远远不肯善罢甘休,非要她说出个真章程才算。

    裴筠筠无奈一叹,道:“我知你如今无心帝位,更不愿与元殊撕破脸,是以与其到了天都四面楚歌,不如继续扶保你家堂兄,先将冯氏除了再说。”

    最后那半句话,惹得元隽一笑。

    “口气倒不小。”他摇头一语,也听不出其中有几分当真的质疑。

    倒是裴筠筠见他这样的无所谓的态度,心头一时好奇起来,就着月光,托腮凝望了他许久。

    说起来,羽雁同磐石的仇,也是势不两立的程度了。她忽然很想知道,对当朝太尉,他究竟作何打算。

    这样想着,她便也问了出来:“我能问问,你对磐石冯氏,究竟是什么打算吗?”

    元隽闻言,随口反问:“你什么打算?”

    她便笑了:“殿下,不带这样耍赖的,是我先问你的。”

    “我对磐石冯氏没打算,只对冯通有打算。”

    裴筠筠先是一愣,想明白这里头的不同之后,不由感慨。

    “哈,可真是”她伸手在他心口的位置戳了戳,道:“你这份儿心性,这些年真是太委屈了。”

    印象里,自己似乎已不是第一回同他说这样意思的话了,但每一次说,她心里的体会便更深刻一些。

    少年愿无争,奈何世间却总有人事与他为难。

    她如今越来越不敢想,这么多年,这样纯净的人,是用什么来撑起羽雁王这份威震四海的狠辣之名的。

    片刻之后,她方才又问他,对于冯通此人,他又是个什么打算。

    元隽默了半晌。

    就在裴筠筠颇有些不耐之时,他终于沉沉启口,道:“冯夫人早些年身子还好时,也算得上是冯太尉后院的‘贤内助’了,从大雍到大齐,帮着夫君出谋划策之处不在少数。”

    她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番话,稍稍一想,便有些领悟他的意思:“是以你这是要连着太尉夫人一般对付的意思?”

    元隽不带情绪的一声轻笑。

    他道:“是计行离间——若按我的打算,我将会让冯太尉死于挚爱之手的意思。”

    裴筠筠登时一愣。

    天都之中,元殊因应了都素髯所请,第二日便将姜彦缨叫来,将事情与他说了,外带给他分下一些任务。

    姜彦缨不及领命,脑子里还在消化着此间种种,许久之后,方才问道:“殿下的意思,是当真信了那叛徒的话,要同羽雁王联手?”

    听他言辞间对都素髯怨怼颇深,元殊倒是觉得大可不必。

    毕竟,都素髯乃是朗月安插进内宫的细作,而非被朗月策反的东宫之人。

    “话也不必说的那么难听,”元殊道,“若是普天下的细作都是叛徒,那你手下费心费力调教出得‘叛徒’又怎么算?终究各为其主罢了。”

    姜彦缨虽不能认同他这番话,但却也无意深究此事。

    “可是殿下,都素髯的话可信吗?”他问,“值得信吗?”

    这其中实在牵连了太多的权力派别,错综复杂之际,稍加不甚,都可能会满盘皆输。

    元殊道:“孤明白你此间的想法。大概是看着淑妃那里搜出那许多不利于羽雁的东西,便想着能将指望放在这上头,由是易储之危不攻自破,连带着羽雁这回摊上大灾大祸。元蔚若在外还不一定如何,可他一旦进京,便会落入虎口,十有八九是会折在天都了,是不是?”

    姜彦缨点头。

    “陛下如今的情况,对您都能下这么重的疑心,更何况是羽雁王?”他说着,想起适才进宫时刚听到的消息,道:“陛下已召了金刀帐统领,若是属下猜测不错,估计圣安殿这会儿正筹谋着如何除掉羽雁王呢。”

    元殊蹙了蹙眉。

    默然片刻,他道:“且不提孤与元蔚之间的感情、孤有没有心除掉他。孤只问你,即便羽雁王没了,你觉得孤便没有劲敌了吗?”

    “冯氏自是不能宽纵的。”姜彦缨想了想,问道:“可是殿下,就不能趁此机会,使羽雁与磐石鹬蚌相争吗?”

    这再简单不过的道理就摆在眼前,又何须非要与人共谋呢?

    然而元殊却问:“可我这渔翁又能得来什么利呢?”

    想着都素髯的那些话,他不禁苦笑,“都素髯话说得很对,此番之事,孤若想稳坐储位,永保无虞,需要的便不仅退敌,更是洗净嫌疑。”

    姜彦缨微微一怔。

    半晌,他方才恍悟。赵婕妤已死,淑妃翻出来的证据再怎么有份量,也只是死无对证罢了。皇上会因此疑心羽雁,但却不会因此而不再疑心东宫。

    元殊继续道:“羽雁与磐石,在这一局里,注定是要挑一个结盟、从而毁掉另一个的。选磐石,一来孤实在不觉这份儿胜算更大,二来,在登基之前,孤与舅舅也总有一战。而元蔚则未必。”

    姜彦缨一听这话,心头便是一紧。

    看来,时至今日,自家主子还是念着那可怜的兄弟情,不愿兵戎相见,兄弟相争。

    可有些事,难道是他不愿,便一定不会发生的吗?

    眼看着里天都越来越近,这日在路上,刚刚解决了一群刺客,侍卫们正在那忙着善后时,叶檄接了封飞鸽传书,拿来上呈元隽。

    又是一封来自梁训妍的密信。

    元隽在那里看信,裴筠筠冷眼观瞧了片刻,禁不住冷嘲热讽道:“这位王妃也真是挺有本事,如今天都风声鹤唳,她倒还能想方设法给你递出信儿来。”

    元隽似是没听出来她的弦外之音,将字条随手碎成了飞灰,转头同裴筠筠道:“她在信中说,启元已经知晓赵婕妤来路,召了金刀帐,打算待我进宫之后,击杀于宫室。”

    前头的话不新鲜,至于最后两句——

    “嘁!我还当是什么了不得的消息呢,这点子东西,还用她折腾一回卖人情?有点脑子的猜也猜出来了!”

    她满脸的不以为意,端得是一副不买账的态度。

    元隽随口笑道:“好酸的话,吃两颗甜枣解解?”

    她哼了一声,推开他递过来的蜜饯袋子。

    这茬过了没多久,行路上,两人同旁人拉开距离,她攥着马鞭,颇为认真的同他道:“我同你说正经的,您这位红颜知己的心思,您是不是也该正视一二了?”

    “什么心思?”

    裴筠筠问道:“就这三番两次给你传递消息的举动,还不值得你上上心吗?”

    元隽挑眉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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