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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折戏-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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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过了片刻,她从小厨房端了碗锦带羹来给他,一面问道:“我见你回来时忙着增强府中戍卫,可是有什么事?”

    她既问起,元隽想了想,便将金刀帐擒捕冯通羽翼时,厉无锋逃出生天的事同她说了。

    “当年厉无名之死,他有仇有恨,自然全算在羽雁头上,再加上这回冯通的事,他这么一逃,十有八九是要找上门的。”说着,他又不厌其烦的将安全问题同她叮嘱了个遍。

    裴筠筠却道:“我不怕他来,我怕他不来。”

    凡事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素来最是轻省不过,最怕的却是摊上个有城府的对手——恰如冯烺之于冯通——深谙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道理,越往后拖,便越是难对付。

    冯通之事一出来,削爵、罢官,抄家、赐死,朝中受牵连之辈数不胜数,元殊因着一层甥舅关系,到底要避嫌,于是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便全由摄政王一力发落。

    启元经此一回,病又重了不少,第二日元殊前去请安之后,便直接安排了使臣火速赶往朗月宣旨求医。

    至于羽雁这头,既已得了准许回程的圣旨,要说走便是马上,裴筠筠心道,这些时日四处往来,除了穷折腾之外,其余倒还真没什么不方便的。

    只是

    “昨夜你说,冯通一死即刻启程,”她问元隽:“可这刑期只怕还有些时日罢?”

    元隽轻笑一声:“你觉得他能死于刑期之日?”

    裴筠筠想了想,正待说话,这时叶檄却到了。

    “禀殿下,天牢那里都安排好了。”

    裴筠筠耳朵一动,当即问:“安排什么?”

    元隽没答她的话,先是同叶檄颔首吩咐道:“你亲自去看着,务必使此事办得密不透风才好。”

    叶檄领命,无甚多言,就此告退而去。

    看着叶檄的身影远去,裴筠筠越发按捺不住的追着元隽问:“你到底安排什么了?”

    “还记得你之前问过我,对于冯通,我有什么打算吗?”

    她想了片刻,试探道:“冯夫人?”

    元隽一笑,负手道:“这夫妻俩也是出了名的鹣鲽情深,如今一夕败落,赐死的赐死,为奴的为奴,临了,总该让两人别一别,也算成全这一世的夫妻情分了。”

    裴筠筠摸着下巴看他,眼里的神色越发玩味起来。

    承祚殿中,元殊静坐在内殿多时,心中几番纠结不下,就为了一个问题。

    朝着凤和殿的方向转过头去,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姜彦缨自外而入时,见到他如此模样,脚下便一时有些踌躇。

    “进来吧。”

    还是元殊先开口道了一句,姜彦缨方才进内回禀。

    他抱拳拜道:“殿下,羽雁王的人暗中领了冯夫人去狱中见过冯通,天牢的人传话,说是冯通见过夫人之后,急火攻心,大吐鲜血,这会子性命危在旦夕。”

    元殊眉头一跳。

    沉吟片刻,他边起身边道:“派个太医去天牢走一趟便完了,不必医治。”

    姜彦缨一听这话,心头便明白了十分,“是,属下即刻着人去办。”

    “殿下”领命之后,他却并未立时离去,犹豫片刻,终是问道:“如今危机已过,属下知道您牵挂皇后娘娘,但也请您保重贵体,只要您平安无事,皇后娘娘便有守得云开之日。”

    元殊闻言,忽而笑了一声:“怎么,你以为孤是见母后被禁,心内焦急不安吗?”

    姜彦缨一愣。

    “冯岌虽有太尉构陷皇后弑君的话,但这一点,孤是不信的——”

    “至少,孤不尽信。”

    “殿下!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姜彦缨是被都素髯的事吓出毛病了,尽管已着手清查了一遍东宫戍卫的底线,可到底不能安心,这会子四下警惕一望,压低了声音道:“殿下总要担心隔墙有耳!”

    元殊丝毫不以为意。

    “罢了,你去做你的事罢。”他道,“孤也要去做孤的事了。”

    离开东宫,元殊不带一人,独自去了凤和殿。

    启元不准皇后出殿,却并未说不准人进殿,太子殿下便揪着这一漏洞,见到了遭禁多时的母亲。

    此时的中宫,除了三两个侍奉的宫婢之外,已是冷清至极。

    皇后经历连番变故,这会子见到元殊,一番大喜大悲,哭叫怒吼走了个遍,最后却败在了儿子那一副冷眼旁观的神情上。

    元殊将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母亲扶起来,好端端的安坐在罗汉榻上,自己站在那里,沉声启口:“儿臣此来,只是有一句话,不得不来问母后。”

    “问话?!”皇后闻言,又有些压不住气性,“你母后落得这副田地,你不说去你父皇那里求情救母,反倒来给本宫摆你这太子的架子,竟然问话问到你亲娘头上了?!好好好你可真是个好样的!”

    皇后说着,拂袖起身,于空荡荡的殿中挥袖一指:“你看看这中宫,你看看你娘这会儿是个处境?他们连本宫的心腹都敢带走,是不是等本宫回了你太子殿下的话之后,本宫在这凤和殿中便也算过到头了?”

    昨日匆忙之中,为着皇室脸面的打算,启元只派人来凤和殿带走了鄂霜,至于圣安殿上的事,冯皇后身为当事之人,难得却是一直被蒙在鼓里,稀里糊涂的得了个平安。

    “母后只知鄂霜姑姑被带走,”元殊不急不缓道,“又可曾知道,姑姑为何被带走?又为何这会儿还没放回来?”

    他的话并不怎么吓人,吓人的是元殊说这话时,眼里毫无波澜的冷漠神色。

    冯皇后不知不觉一个激灵。

    紧跟着,元殊先是将冯通之事与她讲了,后又告诉她,鄂霜姑姑被带走审讯,已经承认了被罪臣冯通收买,构陷皇后弑君之事。

    “什什么”皇后娘娘双眼直勾勾的,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这神情模样,让元殊想起了昨日圣安殿上一败涂地的冯通。

    “鄂霜姑姑认了罪,已被父皇下令五马分尸。”他道,“至于儿臣此来,只是想问一问母后——”

    “鄂霜姑姑之死,究竟是罪有应得,还是护主之举呢?”

第九十三章 不得好死() 
罪有应得?抑或护主之举?

    一时间,想着那个跟了自己大半辈子的忠仆,皇后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说是罪有应得,也是。

    毕竟当皇后娘娘受冯太尉蛊惑,为保太子早一日继位、早一日不必受皇帝心意桎梏,从而暗行弑君之险招时,身为皇后娘娘的心腹,鄂霜既是参与人,又是直接经手之人。

    然而,鄂霜之死,却并非为着‘弑君’二字,而是为了栽赃皇后之名。

    这样说来,自然更是护主之举。

    当冯皇后稍稍安定了些心神,断断续续的将来龙去脉都与元殊交代了大概之后,一时之间,太子殿下竟不知自己应当作何反应。

    他想,倘若自己生来便已是皇子,如今接受起这母亲毒杀父亲的事情来,或许会更容易些。

    深吸一口气,他没想到自己开口时会如此平静:“也就是说,母后为了儿子的皇位、为了您自己的太后之位,的确做下了弑君之事?”

    “是他逼我的!”

    “谁逼您?是您的夫君、我的父亲?还是您的兄长、我的舅舅?”

    “对!是他!就是他!是他”冯皇后已然有些疯魔了,整个人都陷在一种旁若无人的癫狂之中,连声量都是时高时低,时断时续:“本宫不是有意的,若非若非皇上苦苦相逼,一再起易储之心,若非冯通告诉本宫,只有皇帝才能不被人左右若非是他们这样逼本宫,本宫本宫是不会”

    说着,她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忽然朝元殊扑过去,扯着他的手臂道:“若非为了你的前程,本宫又何苦来哉?殊儿,为娘都是为了你啊!你不能不顾娘啊!”

    元殊闭了闭眼睛,唇边竟是一笑。

    “母后都是为了我,儿子当然明白。”他将皇后扶起来,忽而一转话锋,问道:“母后,现在您能告诉我,我的太子妃,她究竟谁了吗?”

    他的语气平静,温柔,脸上还带着些哄劝的味道,可就是面对这样的儿子,皇后娘娘竟生生一寒。

    许久之后,皇后目光发直,有气无力的说道:“你不是早已经知道了吗?”

    元殊目光一紧。

    皇后道:“她是谁她是你的表妹啊!”

    一个早已知道的答案,这会儿被最终确定下来,元殊负在身后的手掌狠狠一攥,握出了骨骼脆响的声音。

    表妹。

    芳仪帝姬,嬴稚。

    他张了张口,本想问母亲真正的类阳帝姬、那个自己一心想娶的人究竟在哪,可将将出口时,却还是将这话咽了下去。

    不管她知不知道,她都是不会告诉自己的。元殊想。

    皇后却忽似想起来什么一样,突然道:“殊儿,你听娘的话,稚儿虽非类阳帝姬,可现如今等天令就在她手上,就算你再不喜欢她,也绝不能废弃她,更不能跟外人透露她的真实身份!你听到没有等天令啊!那可是历代镇阳王的家传信物,得之可号令等天百万大军的等天令,你至于你想要谁,一切都只待来日待来日你继承大宝,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就算类阳帝姬已然死了”

    她的话,被元殊赫然落在案上的一掌给阻断了。

    “母后,您最好求神拜佛,求神明保佑类阳帝姬还活着,保佑她还平平安安的活着。”

    “否则”

    在母亲虚张声势的瞪视下,元殊最终也没有说出否则之后的话,只是拂袖而去之前,却留下了一记让皇后在往后数年间,都时常不得安眠的冷冽眼神。

    这日晚些时候,元隽在府中收到冯通死于狱中的消息。

    “到底为什么呀?”

    他在棠梨树下抚琴,属下报完了信儿,也不见他手指稍停片刻的。裴筠筠忍不住凑到他身边去,一再探问冯通的死因。

    这般情势,看得出来冯通是在同冯夫人一话之后,方才急火攻心,又未能及时加以救治,由是一命呜呼的。

    可以说,风光了一辈子的冯太尉,终究却是被至亲至爱之人生生气死的。

    但她想不明白的是:“冯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没听说过她与冯通有何不睦之处啊!”

    “随随便便叫人听说了去的,还能叫密辛吗?”

    元隽不堪其扰,收了音,随口答道。

    裴筠筠也不说话,就眼睁睁的看着他,非等他说出后话来不可。

    元隽拾盏一饮,润了润喉咙,这才将个中内情与她道来:“冯夫人与冯通,并无不睦之处。唯一有一点,冯夫人在嫁入磐石冯氏之前,曾有过另一桩婚配。”

    “这我知道啊!”裴筠筠抢着道。

    冯夫人出身不高,母族乃是一破落的书香门第。能够得以嫁入磐石冯氏这样的高门,则全然仰仗于她那副好面容与好智计。

    “冯夫人年幼配与同乡小吏,成婚不过三年后,便被出行地方的冯通看上,后来的事就不新鲜了,不过是桩强夺人妻的案子罢了。”她道,“可这与如今之事有什么关系?据我所知,当时冯通虽说夺了人家的媳妇,但对冯夫人那位原配倒也不错了,非但做主给他新娶了一房妻室,还在仕途上对其多般提拔,这样的‘和和美美’里,难道还能有隐患可加以利用?”

    元隽笑道:“你知道的也算多了。那你可曾知道,冯夫人在第一桩婚配里,曾诞育过一个女儿?”

    “什么?!”

    这个,她是真不知道。

    “说是乡间小吏,自然会有些乡俗旧例的顾及。两人成婚第二年,便得一女,可因为女儿的生辰八字犯了族中老人的忌讳,恐有冲煞,便早早的送到了道观里,对外只说诞下了死胎,全当没生过也就罢了。到后来冯通看上了人,娶为正妻之后,冯夫人因怕他知晓此事,容不下那个孩子,便警告前夫族中之人不准多嘴,免得引来杀身之祸。如此一来,这秘密便就这么守了多年,冯通对此是半点也不知道。”

    “我这些年,闲来无事,逮着冯通身边的人,便事无巨细的派人去查,可幸手下也还争气,翻翻寻寻,顺藤摸瓜,还真给我摸出了这么一桩有用的事情来。”

    听他说完,裴筠筠思量片刻,问道:“难道说,冯夫人去见冯通,说的就是这件事?”她总觉得有些难以信服,“可是犯不上吧?这件事,纵然算是她对冯通有所隐瞒,可到底发生在两人成婚之前,冯太尉那样的人物,会这么想不开,为着八竿子打不着的陈年旧事,生生把自己个儿给气死了?”

    “自然不是,”元隽神秘一笑,“冯夫人说了什么,我并不清楚,我只是告诉她,冯通人之将死,已是改无可改的罪状了,究竟是要他一人死,还是要他死之后,道观里的那位姑娘也跟着不得好下场,全看夫人自己的决定。”

    裴筠筠眼睛一亮:“你威胁她?”

    “是吓唬。”元隽纠正道,毕竟从头到尾,他都没想对那位姑娘如何。

    “我告诉冯夫人,要怎么做,她自己决定,我要看的,只是冯通被最爱之人背叛的惨状。”

    她笑道:“只怕不止是惨状。他刚才一败涂地,从云端跌入泥土之中,一口气儿还没歇过来,正是心性最不稳定的时候,你这样紧赶慢赶的送冯夫人去天牢同他相见,摆明了就是要他不得好死啊!”

    元隽不置可否。

    他心里确实有这一层想法不错,可是:“我没想到,他竟就这样被气死了。”

    裴筠筠挑眉道:“软肋抓得好,不怕死不了。”

    元隽哭笑不得。

    “冯通一死,即刻启程——”她问,“殿下,咱们是不是这两日就该张罗张罗动身了?”

    “明日进宫拜别,后日启程,如何?”

    裴筠筠正要说话,这时过来一小丫鬟,匆忙禀道:“启禀殿下,太子殿下来了!”

    闻言,两人面面相觑,皆颇为意外。

    元隽吩咐人去前头传话,说自己稍后便到,并命下人好生侍奉,不得慢待。

    丫鬟领命去了,裴筠筠好奇道:“这个时辰了,宫门都落锁了罢,他过来做什么?”

    元隽警惕的看了她一眼。

    裴筠筠先是一愣,随即哭笑不得道:“殿下,您要吃醋要分一分时候可好?奴婢自认还没这么大的本事,无端端的便能将太子殿下引出宫来!”

    说着,她忽然想到什么,问道:“莫不是他为着冯通之死过来借机发难来了?”

    元隽不言,起身理了理衣袂,拂落几簇梨花朵朵。

    “晚来风急,你给我好生回寝殿呆着去,不准出门瞧热闹。”

    裴筠筠撇撇嘴,暗自嘟囔了一声小气,“可我好奇呀!不然我上房顶上去,偷偷听着行不行?”

    毫无意外的,元隽摇头,坚定地否决了她的提议。

    刻余之后,元隽来到正殿中,同元殊相见。

    他清楚的看到,在自己进殿的一瞬,元殊的目光落在自己四周,仿佛在遍寻什么,至于遍寻不见后,更是流露出几许失落之意。

    元隽带着三分笑意近前,拱手示礼道:“三哥这个时辰过来,实在出人意表,小弟有失远迎,还望三哥恕罪。”

第九十四章 以退为进()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元隽同元殊在前殿已经说了一个多时辰的话了,裴筠筠在寝殿中好奇得抓心挠肝,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外头殿门一响,她还当是元隽回来了,立时抻着脖子往外看去,不想瞧见的却是一袭翩翩蓝衣的袅袅。

    袅袅眼睁睁看着她的眼神从惊喜转为失望,啧啧戏谑道:“用不着这么失望罢?真伤人!”

    “倒也不止是失望,”裴筠筠无奈的将她打量一番,接着道:“我现在见了你,不自觉的便开始胆儿突,生怕你又给我送来点什么叫人不愉快的消息。”

    “诶,姐姐就是聪明!还真让您猜着了!”

    裴筠筠瞪大了眼睛。

    “不过这回不关江山社稷四个字,”袅袅给她换了盏茶,有意无意的放慢了语气道:“我家殿下来了信儿,希望您能尽快回朗月去。”

    闻言,裴筠筠怔愣过后,颇为意外。

    袅袅所说的‘我家殿下’,指的自然是裴绍。裴筠筠想了想,问道:“是朗月出了什么事吗?”否则,无端端的,裴绍怎么会突然叫自己回去?

    袅袅摇了摇头,“朗月好着呢。殿下是怕中原将有大事,您留在这里恐不安全。”

    一听这个,她心放下了大半,笑道:“我当怎么回事儿呢!自我回来,中原的大事出的还少么?光说眼前的,冯通之死,恐怕都够说上两三天的了!弄得跟他多不了解我似的!我还怕事儿?”

    袅袅无奈道:“怪我措辞有疏漏——殿下的意思是,中原之势走到如今,帝位易主,西、北两境纷生战乱都已是眼前之事了。说句不好听的,冯太尉败落之事,同接下来将要发生的种种相比,根本不值一提。有了上次您暴室受刑的经历,殿下是有些草木皆兵了,担心您以这侍婢的身份留在这里,既不妥当,也不安全。”匀了口气,她问:“您明白了吗?”

    明白倒是明白了,可明白之后,裴筠筠反倒更纠结了。

    “羽雁王孝期未过,眼下是不能成婚的。”她道,“我若是这会儿回朗月去,一时半会儿可就回不来了!”

    “这个殿下没提,我也不好说什么,但是您自己想想,早前以侍婢身份前来,为的是便于隐藏真实身份,方便前期行事,可事到如今,局势已变,这侍婢的身份便就剩一个桎梏了。可不是裴氏千金、羽雁王妃的身份更好用些吗?”袅袅一边劝,脑子一动,转而言道:“更何况,早前右翅梁氏请婚的事我可是听说了!早前我在羽雁时,扶夫人一回去,可没少张罗要往羽雁王身边送人的事,那么块儿唐僧肉,您要只是个丫鬟,哪里制得住呢?”

    见她越说越来劲儿,裴筠筠生怕她说得越发没边儿了,连连制住了她的话:“罢了罢了,你别说了,这一走一留不是小事,我总得想想。”

    顿了顿,她发愁一叹,“再者说,北地那边我就这么走了,也不放心。”

    两人正说着话,外头又有了动静,这回真是元隽回来了。

    袅袅见此,行了个礼便先退下了。裴筠筠迎过去,见他衣衫上沾着水痕,微微一愣,“咦外头下雨了吗?”

    说话间,她过去推窗一看,果见冷雨淅沥,不知何时随风而落。

    元隽进内室换了衣衫,一边往外走,一边调笑道:“你们两个聊什么呢?这么大的雨声都没听见。”

    聊了些什么,裴筠筠自然不能告诉他,嬉笑着打了个岔,便将此事掠过去了。

    “我惦记着你还不回来,不知同太子聊些什么才是真的!”她暗含埋怨道:“你们俩能聊什么?对冯通之死感慨一番?还是联络兄弟感情?”

    元隽接过她递来的热茶,在手中握了一握,放在手边案上。

    他盯着盏中的茶水出了会儿神,忽然道:“没聊什么。”

    裴筠筠蹙了蹙眉。

    这会子她的感觉,倒不是元隽在有意瞒她些什么,而是他这副模样,似乎真是由衷的觉得,之前这一个多时辰的光景里,他同元殊是真的没聊什么。

    “以前出点什么事,或有影响我们关系的,即便不加解释,过了气头,该怎么样还怎么样,我对他没什么嫌隙,他对我也没什么忌讳。”

    “从他与元焃夺嫡开始,我同他这份自小长大的感情,也一点点开始走歪了。”

    “他这回来你知道吗,他是来跟我赔罪的。”

    裴筠筠有些意外。她没说话,静静的等着他的下文。

    “他跟我说,他已经去见过皇后了,弑君的事,确实是皇后受了冯通蛊惑,蒙了心智、走了偏锋,亲自做下的。他说他自觉对我不起,因为早在一切未明之时,他的确怀疑过这一切都是我在背后主使的——”

    “他说他对我起过疑心,如今想来,实在愧对于我。更是庆幸有朗月王暗中帮忙,这才能清除奸佞,不使我与他任何一人遭受波及。”

    这番话,除了关于朗月王的那一句说得用意存疑,其他的倒都是可圈可点。

    “这也算是推心置腹的剖白了。”裴筠筠无意一笑,问道:“你怎么想?”

    她这样问来,却不曾想,元隽困惑半晌,竟道:“很不舒服。”

    “不舒服?”

    他点点头,同时无声一笑,恍若自嘲:“就好像这已经不是他第一回这样做了。”

    “‘这样做’?”裴筠筠又一次重复了一遍他的话,说完,自己都觉得像是鹦鹉学舌。

    元隽道:“他在我面前,总是把自己的底儿交代得很明白——过去他在我哥面前也都是一样的。所以一直以来,我在他面前扮我哥都是最没有压力的。”

    “我从不担心他会识破。”

    “过去我从来没想过这回事儿,可现在我忽然发觉,他对许多人都是这样的。”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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