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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折戏-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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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从中斡旋()
裴薰听了绿妆的话,立时追问起康宁院出了场什么风波。
她私心里猜测,此事中梁意深恐脱不开干系,果不其然,绿妆下一刻便印证了她的猜想。
听说是梁意深今晨去给扶夫人请安时,按着右翅暖寿的习俗,提前进奉了一份寿礼。
其余也就罢了,那寿礼之中,有一把扇子,乃是梁意深生母、先右翅王妃的旧物,虽然珍贵,但扶夫人一听说那扇子的来历便动了大气,当面将梁意深呵斥了一番不说,甚至连让她回去闭门思过,将女则抄录百遍的话都说出来了。
“这丫头也真是”
裴薰听完了始末,直个摇头感叹,“怎么说她好呢,明知她婆婆忌讳的是什么,却还一门心思的往上撞,若不是真个疏于人情历练,那便是宁愿给婆婆添堵,也要为自己母亲抱不平了。”
愿好一听,当即便明白了她的意思:“难道她”
她的话没说完,便被绿妆给打断了。
“不可能!”
裴薰与愿好统统朝她看去,绿妆这才惊觉自己自己有些失态了,强撑门面嗽了两声:“咳咳三夫人那性子,远嫁来此,半点王姬的款儿都没有,若说她有阳奉阴违的本事,那可真是抬举了!”
裴薰却摇摇头:“未必是阳奉阴违。”
绿妆皱着眉朝她看来。
她接着道:“尊重婆母是一回事,但涉及到自己亲母,不能与婆母正面冲突,只能以这等小手段表明自己态度,也不是不可能的。”
她说完,直接叫愿好去备轿辇。
绿妆有些惊讶:“你是要去见扶夫人?”
裴薰一笑:“出了事情总要解决,不然我这主母是做什么的。”
对她上赶着往里掺合的举动,绿妆是十分不赞成的,嫌弃道:“你要真有这份闲心,好好学一学中馈之务比什么不强!人家房头的事儿,且没到非管不可的地步呢,你倒上赶子沾腥去”
“这话可就小气了。羽雁王府大门一关,哪个不是自家人?”裴薰笑道,“真要说不喜欢,我只有比你更不喜欢的。毕竟,我可还没忘了这位太夫人本性里那点子趋炎附势。”
说着,她有意同绿妆眨眨眼,话里显然指的就是当年在天都中那种种旧事。
绿妆冷哼一声,没说话。
裴薰起身整理一番衣妆,随口道:“不过换个角度想想,是这点子无关紧要的不喜欢重要,还是元秀同你家殿下的兄弟情分重要呢?”
绿妆一噎。她了然一笑,接着道:“这么想着,只要扶夫人不伤天害理成心膈应我,那便是何种情况,都值得我费一费心思的。”
不多时到了康宁院,裴薰亦托词暖寿,先向扶夫人进了一份寿礼。
东西不多,但却件件稀世贵重。扶夫人看了一溜,欢喜之意止不住的发散,尤其是见到一面当世罕有的白玉透雕团扇时,眼里更是一亮,笑得合不拢嘴,直个赞她有心。
裴薰见时机到了,便将忖度好的词儿顺顺利利的道了出来:“让姨娘见笑了,这面白玉透雕团扇,原是我母家伯母的爱物。”
扶夫人一听,眼里诧然之意当即到达了顶峰:“王妃说的,莫不是朗月先宪王的李王后?”
裴薰从容颔首。
朗月先宪王之嫡后、裴绍生母李氏,正是等天李氏先武成王之胞妹。
得到了确实的答案,扶夫人这会儿再看这面团扇,只觉比适才更要喜欢了。
裴薰将她的反应都看在眼里,随之微微一叹:“这东西我早几天前便备下了,原想着将它送与姨娘,怎么也不算丢脸面的。谁知前两日去弟妹房中,却见她那儿有一副前朝大儒提了扇面的珍品,我看得实在喜欢,原都打算厚着脸皮请弟妹割爱了,谁料弟妹却说,那是她独独留出来孝敬姨娘的,也是自己嫁妆了数一数二的宝贝了!”
扶夫人听到这话,脸上不易察觉的僵了一僵,裴薰只做不见,接着道:“唉,我是个没福气的,那东西实在是好,若非是姨娘,我也是断断不肯放手的!”
顿了顿,她刻意放缓语速,继续言道:“可见三弟是娶了个多有孝心的媳妇!俗话说,妻贤夫祸少,想来这样的媳妇,又是右翅梁氏正正经经的嫡出,同姨娘母家更是亲上加亲,往后但凡他们夫妻和睦,对三弟的前程,定然是多有助益的。”
扶夫人听了这一通儿下来,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半晌后,终是点了点头,一副很是认同她此言的态度,道了句儿媳诚然孝敬,是个不错的。
翌日一早,裴薰晨起梳妆时,绿妆便来禀报,说是扶夫人一早派了身边丫头去三公子院中传话,黑不提白不提的便将三夫人的禁足给解了。
意料之中的事,裴薰一听一过,只嘱咐了一句:“也请姐姐也替我去秋实苑传个话,就说今年的新茶下来了,我请三夫人午后来我这里品茗。”
绿妆应声而去,这时候,元隽合着中衣从内室里走出来,“昨日老三还因妻母之事同我发愁,看来我是得叫他好好来谢谢你这位嫂嫂了。”
她哼笑一声,随口道:“罢了,叔嫂不通问,平日还是少往来的好!”
元隽笑了笑,两人玩笑几句之后,便有侍女进来传话,说是叶侍卫长一早就到了,此刻正候在殿外求见。
裴薰回来这么久,一直还未见过叶檄,不过这人同袅袅一样,在她心里,都是个太平日子里听不得的名字,但凡求见,必定又是有事找上门了。
她满脸苦痛之色,哼唧两声,同他抱怨:“好容易太平两天,不会又有什么事吧?”
否则叶檄何苦一大早便堵上门来求见?
元隽在她发上揉了揉,见她衣装已穿戴整齐,便也没顾忌,直接让人将叶檄传了进来。
叶檄同绿妆一样,身为元隽身边少有的心腹,对这位新王妃的身份一清二楚,但他与绿妆不同的是,这位侍卫长一没有装傻充愣的心,二也没有因她早前不辞而别而积攒的气。
进得殿来,他一眼看到裴薰,一时只余了乍见之下的惊心。
“王属下见过殿下、王妃!”
对他的反应,元隽只当视而不见,随口应了一声,便问:“一大早过来,是有何事?”
叶檄整顿心绪,转瞬便恢复了端正模样:“禀殿下,天都传来消息,朗月王昨日入京,时逢今上病危,若非裴殿下赶得巧合,得以出手相救,只怕九霄宫这会儿已经变了天了。”
对此,元隽倒也不意外。
他点点头,只吩咐叶檄盯好了那头的消息,有什么信儿及时来报就是了。随即便将人遣下去了。
“从当初你离开到现在,细算下来,确实也有大半年光景了。”只剩两人时,他道,“也就是说,不出意外的话,改元换代,也就是最近这个把月的事了。”
“听说这大半年,京中除了冯氏一党,太子暗地里极力发展自己的势力,如今天都城,他与摄政王平分秋色。”裴薰说着,转眼朝他看去:“你怎么想?”
是打算将这改元换代换到自己手里,还是仍旧按兵不动,静待时机?
元隽没答,只问:“你以为呢?”
裴薰忖度片刻:“北地刚刚安稳下来,但损失惨重,修复元气并非一日之功。至于西境——”
“自西雍建国以来,倒是平静得罕见,至此未有出兵的下文,但你我都明白,元嬴两族之间、齐雍两国之间,迟早会有一战。”
说不得,还是你死我活之战。
元隽仍是问道:“所以,你以为如今我当如何?”
两人对视许久,她道:“做好羽雁王也便是了。”
元隽展颜一笑。
“王妃果然善解人意。”
午后,梁意深应邀前来,一进门,裴薰便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惴惴之意。
裴薰打量着她的心绪,索性将侍女都遣退了,只留她在偏殿说话。
梁意深见她亲自动手煎茶,还有些受宠若惊,又想着自己同扶夫人之事,心中越发不安,很闹不懂今日这位王妃殿下请自己前来的用意何在。
“妹妹不必如此拘谨,”裴薰看穿了她的心思,宽慰道,“我今日请妹妹过来喝茶,并无别事,不过是看着妹妹应对姨娘辛苦,母族亲人都远在海外,有些话又不方便同三弟说的,便想帮上一帮。”
说着,她不忘追加一句:“说来也是我唐突了,妹妹若是觉得我多管闲事,便只管喝茶就是。”
梁意深小心翼翼的饮了一口茶,又小心翼翼的将素白的茶盏放下,默然许久,终是下定了决心一般,鼓起勇气抬眼看向裴薰:“昨日妾身同婆母之间的事,还要多谢王妃嫂嫂费心周全,您的恩情,妾身铭记于心,不敢相忘!”
“这话便是言重了!”裴薰道:“哪就什么恩情了,婆媳之间的事,便是我不从中横插这一杠子,过几天姨娘气消了,自然也就好了。”
“只是我有一事不解,倒要讨教妹妹。”
梁意深连称不敢。
裴薰问道:“不知那柄先王妃的旧物折扇,妹妹是打着何等心思献于姨娘的呢?”
第七章 无稽之谈()
一听裴薰的问话,梁意深先是一愣,随即,脸上便露出了一种被人看穿般的惊慌失措。
“王妃殿下妾身,妾身”
见她如此模样,裴薰做了个安慰的手势,含笑道:“妹妹不必紧张,我并没有想怪罪妹妹的意思,否则也就不必在姨娘面前多事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梁意深细细一想,也明白其中道理,只是到底是自己耍了个心眼,以致弄得家宅不宁,真要追究起来,又如何不是不给这位新王妃面子?
她这样想着,心情终究一时难以宽放。
裴薰接着道:“说起来,妹妹此举,个中所思所想,无非也是为了对早逝生母的尊敬,人之常情罢了,我若是怪罪,也实在是太刻薄了些。”
闻言,梁意深目光颤了两颤,犹豫半晌,终于松了口气般,同她吐露了心声:“王妃嫂嫂体谅,妾身实在感激。妾身又何尝不明白,如今嫁了人,婆母亦是母,原也该是奉以十二分孝敬,再不敢违逆分毫的。奈何”
她失落一叹,垂首下去,幽幽道:“婆母一心只认定了家母为人不善,连带着对妾身也多有不满。早先妾身昏了头,甚至也曾因此对先母心存怨怼,但后来想想,先母的为人如何且不论,婆母只因传闻之事,便如此蔑视家母、苛刻妾身,实则又是个多配叫人尊重之人呢?”
她憋了许久,一时心气上来,说完之后方惊觉失言,连忙道:“妾身失言了,还请王妃嫂嫂莫要见怪!”
裴薰却是摇了摇头。
“妹妹的心情,我虽不能感同身受,但却也知道这个中滋味,定然是不好受的。”她道,“说来,我与妹妹都是一样远嫁而来,在这中原原没什么亲人的。我虚长妹妹几岁,妹妹若不嫌弃,以后只管拿我当个姐姐,有什么心事不能解,又不便与三弟言说的,只管来同我倾诉,便是遇上姨娘那里的为难事,也只管来同我说,我必尽心为妹妹开解。”
梁意深怎么也想不到,这位朗月裴氏千尊万贵的千金,竟会如此贤惠大方,平易近人,一时被她这番话感动的隐隐见了泪意,嘴上更是连连称谢。
裴薰安慰了她几句,又道:“孝武王膝下子嗣不多,三弟又是王爷倚重的臂膀,能得你这贤妻是福气。只是一样,以后可是万万不可使这样的小心眼儿了,别的也就罢了,若是难为了三弟在妻母之间左右为难,到了最不好受的可不还是你自己?”
“是,承蒙嫂嫂教导,妾身都记下了。”
裴薰点点头,“至于姨娘那里,你也放心。”
梁意深不解的望向她。
裴薰只是一笑,“别处我不管,我做主当家的王府里,是容不得诽谤之事节外生枝,从而玷污我家门声誉的。”
这日晚膳时候,愿好奉命去康宁院给扶夫人送了碟蟹粉蛋卷,在半夏送她出门时,她左右望了望,小心的将半夏拉到一边问了几句话。
“叫你送个人,怎么这半天才回来?”
半夏一回屋,扶夫人便如此问道。
半夏不急着答话,先将左右侍女遣走了,这才近前同扶夫人说道,自己适才送愿好出门时,愿好拉着自己打听三夫人的事来着。
扶夫人一听,当即便警醒起来,连连问那丫头都打听了些什么。
愿好是谁?那可是新王妃的贴身心腹,据说,这丫头原是朗月王身边的,朗月王因着疼惜堂妹远嫁,生恐她身边的人不周全,这才安排了这么个妥帖人在她身边跟着的,这丫头的话,可是丁点都不能白听的。
半夏跟着便道:“愿好姑娘同奴婢问及三夫人生母之事。”
“嗯?”扶夫人心里一个激灵,“她都说什么了?”
“愿好姑娘说,适才王爷同王妃晚膳时,曾说起本想将海防事务交由咱们三公子打理,可如今外头关于三夫人母家的传闻却是层出不穷。”
半夏说着,小心窥看着扶夫人脸色,扶夫人此刻听到这话,心里对梁意深的气怒又翻了一番,想着定是她那守了寡还不安分的生母惹出来的事。
“愣着做什么!快说啊!”
被这么一喝,半夏方才继续道:“外头的话,如今传得难听,有的说右翅先王妃出身倡家,还有的直接就说”她咽了咽口水,“说右翅先王妃本是烟花女子,所以三夫人进府这么久,方才始终不得您待见”
“荒谬!”扶夫人猛地一拍桌子,半夏连连俯身拜道:“夫人莫生气,都是外头那起子小人信口胡诌的!您可千万不能为此事气坏了身子啊!”
“真是混账,堂堂羽雁王府,也是可供外人议论的谈资么!”扶夫人气得不轻,顺了好一会儿的气,方才又问起半夏,愿好那头还说什么别的了。
“听说王爷为此事为难,一心想着提拔三公子,也是为自己分忧,但却碍于如今三公子在外的声誉,实在很受这些无稽传闻所扰,王爷又不好强逆民心,如此下去,恐怕就连年末想为三公子请爵的事也不得不缓下来了。”
扶夫人听到这里,眼里不由露出些惊骇之色。
“愿好说,王妃原也知道您不甚喜三夫人,还当是儿子一时成了家,做母亲心里难免百感交集,王妃这才妄图从中斡旋,盼您婆媳相处和睦,三公子在内无忧,在外也能安心尽心。”半夏道,“可今日听了王爷的话,王妃方才知道这里头还有这么层因由,她虽不愿相信三夫人身为王姬,出身却会那般不堪,但顾念着一句空穴来风,心里也实在忐忑。愿好见主子不安,这才忍不住来同奴婢打听。”
半夏说完了这些,再看扶夫人的脸色,已经很是不好了。
“夫人您”半夏一惊,连忙斟茶倒水,生怕主子再给气个好歹来。
扶夫人重重呼出一口气,问道:“你是如何同愿好说的?”
半夏还能怎么说,自家的丑自家遮,总是说外头传言统统是无稽之谈,三夫人家世清白显贵,王妃那里再不需有什么不放心的。
扶夫人目光发直,却不住颔首,“这样说对,很该这样说”
半夏看着她的神色,忖度片刻,小心进言道:“夫人,依奴婢愚见,再没有什么比咱们三公子的前程更重要的了,为此您还需自抑一二方妥。”
扶夫人睨了她一眼,半夏立时一个激灵,不敢再说话。
片刻后,扶夫人无奈叹了口气。
愿好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外头谣言漫天,皆因梁意深出身而排斥元秀,至于这症结所在,无外乎还是自己对梁意深态度不善,传出府去,这才惹得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而这会儿,她为了儿子的前程反思起自己过去对梁意深的种种态度,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欠考虑了。
另一头,愿好回到清宵殿回话,对裴薰禀报一切顺利。
“嗯,”裴薰闻言颔首,一副胸有成竹之态,“接下来,便等着看扶夫人如何自处罢。”
果不其然,她这饵撒下去,扶夫人那里辗转反侧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派半夏来请她过去说话。
裴薰到时,但见康宁院内堂中,扶夫人正态度温和的教导着梁意深的绣工。
她转头同愿好对视一眼,主仆两个会心一笑。
扶夫人见她来了,连忙亲自来迎,一番热络寒暄过后,裴薰似有所思般赞了一句,竟不知姨娘如此疼爱照拂三弟妹,可见外头的传言实在不可信的很。
扶夫人闻言,立马借坡下驴:“谁说不是呢!外头传言岂可当真?市井百姓,长日无事,倒是背地里议论起王府里这片四方天地最是起劲儿。”
说着,她言笑晏晏拉过梁意深的手:“头先丫头婆子偶有出府买办的,回来也同老身说起过许多谣言,有的简直是不成样子,便如同老身待儿媳罢!平日里恨不能当亲女儿来待,又是难免说两句不见外的重话,到了不知事的外人嘴里,便什么话都生出来了!幸而王妃是个贤明主母,不会理会那等无稽之谈,不然老身倒真成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恶东风了!”
“姨娘自然不是恶人,便是间或有什么教导严厉了些,又何尝不是为着小辈好的!”裴薰如此道,说着,她状似忽然想起什么,“啧只是,要说传言么,这两日我确实听到了一些怎么说呢——一些不甚利于弟妹母家的传言,这”
扶夫人见此,连忙将话头接过来,先是对造谣之人一通挞伐,而后又对右翅梁氏先王夫妇的清白显贵大加颂扬了一番,临了道:“王妃是明白人,只想那右翅梁氏的门第便好,地地道道的百年贵族,哪里容得下不清不楚之事?”
一旁的梁意深听了这话,心里复杂之下,不禁想到,自己这位婆母今日既能说出这话,因何往日却不愿信一信这话?
裴薰听罢,缓缓颔首:“嗯,婆母说的事,外头的话也是传得不成样子,哪日王爷那里腾出手来,必得好好整治整治才好!”说着,她话锋一转,笑意盈盈的望着面前一对婆媳,道:“不过倒也无妨,想来谣言之起,不过是府里头人多嘴杂,舌头长的人过多罢了。”
她唤了声愿好,愿好近前,便听她吩咐了一句,传令下去,即日起,府中若是再听到一句议论主上的话,甭管是谁,轻则变卖出府,重则,拖出去打死也不算委屈。
说罢,她又回头同扶夫人道:“想来日久见人心,但凡姨娘与弟妹婆慈媳孝,府内理清了舌头,府外自然也不会再有闲话。”
扶夫人连连颔首,一副极是赞同的模样,内里却多多少少有些意难平。
不过,半夏有一句话说得极对,她身为母亲,再没有什么比儿子的前程更重要了,为此,便是让她容下梁意深,想来,也没有那么难了
康宁院这里的事一完,裴薰委实轻巧了几天。
这日她在醉花荫打理了一上午的花草,午后回到寝殿中时,放眼就见绿妆正领着一众婢女在那里忙着收拾整装。
她心里当即有些不好的预感,边往书室里走边向元隽问道:“怎么了这是?又出什么事了?”
放下手中卷册,元隽眉间微蹙,道:“皇帝病危,摄政王传令召入京。”
裴薰一愣。
“连幼安都回天无力,昀昀,看来这回是真的了。”他道。
第八章 先行上京()
裴薰听完元隽的话,坐在一边沉思良久,默默无言。
元隽将手里收拾了一半的书卷暂且搁下,来到她身边,在她头顶上轻轻拍了拍:“怎么了?”
“摄政王这个时候传你回京,显然是希望你趁此夺位的意思。”她抬头看着元隽,“可你真的要回去吗?”
对启元身后这皇位的归属,两人早前已经有过讨论,也已达成了暂且按兵不动的共识。摄政王如今此举虽然心急,但也是好意,可元隽此刻既无心争位,那一旦回到天都,进入太子势力范围之中,若然有个万一,便很是危险了。
“回去,怎么能不回去。”元隽却如此说道,“此事虽为王叔之令,但未必就全然没有太子的意思在。”
他看向裴薰,意味不明的一笑:“元殊的眼界不浅,你我能看清此间羽雁按兵不动的好处,他未必就不能。我这个时候上京,启元一旦驾崩,则把我放在眼皮底下看着,总比放我在外,让他日夜悬心我会否有夺嫡之举来的安心。”
“另一方面,我若得了召还之令却托词不往,在元殊眼里,原本对我还只有戒备的份儿,此般却要落实了敌对二字了。”
经他这样一说,裴薰也了然了自己原先未曾考虑到的地方,想了想,便问:“那咱们什么时候启程?”
“不是咱们。”元隽在她鼻尖上点了一点,纠正道:“是我。”
裴薰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登时便战起身来惊道:“你要独自上京?我不答应!”
元隽微微一笑,安慰道:“听话,没什么可不放心的。按着如今的情势来看,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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