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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折戏-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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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隽想了想,还是说道:“未免你从别人处听到这个消息,我还是主动告诉你也罢。”

    看着裴薰的眼睛,他道:“对李应辰封位之事,元殊曾问过我的意见,他并非无意归正镇阳王位,但我给他的意见,是晋封剑脊公为剑脊王。”

    裴薰听罢,沉默许久。

    “生气了?”元隽目光温软,柔声问道。此间,他已做好了哄人的准备。

    可裴薰却是摇摇头。

    “也说不上生气,毕竟你是怎么想的、我是怎么想的,咱俩彼此之间皆明白。”

    只是明白了道理,却始终艰难在人情上。

    整理心神,她忖度片刻,道:“这样看来,元殊不立后,会不会是因为他有意扭转等天的局势?”

    北地三足鼎立,类阳帝姬与胞弟李应辰自是同气连枝,而如若元殊继位之后,意在于夜城公、抑或是逐日公之间另有提拔,以此打压镇阳王的嫡脉,那这不立皇后的举动,便也说得过去了。

    再要不仅仅是在李应辰封王之后,为着安抚夜城公、逐日公两方,做出个不偏不倚的姿态来,也是可能的。

    “你是这么想的?”元隽听完她的想法,却颇为不以为然。

    “否则还能有什么其他原因?”

    “后位只有一个,”他道,“元殊心中所爱,从始至终,也只有那么一个。”

    裴薰微微一愣。

    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之后,她却是摇头笑道:“那位钟婕妤是什么人,你不会不知道罢?”

    “我知道,”元隽颔首道:“问题是元殊知不知道。”

    裴薰没心思理会元殊会不会知道,此间她心里有一种十分没道理的想法——元殊的整个后宫加在一起,包括嬴稚在内,来日恐怕都不及她今日所见的那位倪氏之女更值得人上心。

    当晚元隽着人去朗月台请了裴绍过来晚膳,宴后,裴薰邀裴绍去后花园散步,问起他钟芙在宫中的情况,裴绍给出的答案还是叫人很放心的。

    “你将人教的很好,她在元殊面前毫无破绽,就连在嬴稚面前,她也游刃有余,若说类阳帝姬这个角色,她已经演得不错了。”

    裴绍话说到这里,便不再继续下去了,裴薰心知事情没那么简单,由是问道:“只是?”

    裴绍与他对视一眼,笑道:“只是,元殊对她虽然珍惜宠眷,但也并未见十分的割舍不下,想来在他心里,仍是存有疑虑的。”

    这点,裴薰既不意外,也不在意。还是那句话,钟芙的任务,只要让元殊无法断言她不是类阳帝姬也就是了。

    “不过眼下除了元殊的后宫之外,九霄宫中,还有一处需要多上点心的。”

    裴薰想了想,问:“你是说,冯太后?”

    裴绍轻笑颔首。

    元殊到底也不愿意身上多担不孝之名。启元这一走,凤和殿中幽禁许久的冯皇后也被解了禁,之前关于弑君嫌疑之种种,也便跟着一笔抹杀,冯后尊为皇太后,可算是改朝之后获益最大之人。

    “之前冯通的事闹成那样,凭她那性子,虽也知道自己着了冯通的道,但亲疏之间,她未必就不为彻底失了这么个可供依仗之人而恨。”

    裴薰说着,忽然想起启元病重时,元殊曾对她说过的那番,可为类阳帝姬弑父的话。

    这时候,她忽然就很好奇,若是来日,将这弑父换做弑母,元殊又会怎么说呢?

    “说来,我心里对于元殊,一直有点子疑惑。”她同裴绍说着,随即便将心里的疑惑与他道出。

    按理说,依照元殊自己所述,他对李昀的情爱,始于年少时蒙她点拨而救父时的感激。

    既然因果关系是这样的,他后来为什么又会说,只要李昀开口,便可为她弑父的话呢?

    裴绍想了想,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问她:“你把玄儿托付给我,我把他平平安安的养大,你对我自然便有一份情谊。试想一番,若是有朝一日,单单是你与玄儿之间生了嫌隙,甚至于反目成仇——你会因此而恨我吗?”

    这例子虽然举得让她翻白眼儿,但不得不说,裴薰还是一下子就明白了。

    这日与裴绍谈到冯太后之事后不久,宫中便出了一件叫人不得不往冯太后身上联想的大事。

    ——德太妃梁氏,于睡梦中薨逝,而其此前并无病痛之兆。

    “这可算是十足十的暴毙了罢?”裴薰将绣花针别在缎子上,从旁净了手,回过身来调笑着跟元隽道。

    启元在世时,皇后与德妃不睦,原本就是众所周知之事,只是这事出得突然,谁也没料到冯太后前脚解禁称尊,梁太妃后脚便撒手人寰。

    这已是巧合二字解释不通的了。

    “太医院的人查看过太妃遗体,说是痨病。”元隽淡淡道。显然,他心里对这个结论也全然没有半点信服。

    这时,裴薰忖度片刻,忽然‘咦’了一声,等元隽看过去时,她却又没有下文了。

    他颇有些无奈的一笑,道:“怎么,想到什么了?非得我问?”

    “也没想到什么,”她目光精灵,慢悠悠道:“就是觉得眼前之事,颇有些似曾相识之感。”

    她这么说,元隽倒不急着问了,径自想了一会儿,他忽然也意识到了什么——

    “你是指,当年密王暴毙的事?”

    裴薰挑眉不语。

    细细想来,这两件事,的确有诸多相似之处。

    看上去,暴毙一方皆是与元殊一方不睦,至于其身死,乍见之下,也的确是元殊以及今日的冯太后嫌疑最大。

    可这嫌疑又偏偏是禁不住推敲的。

    百鸟朝凤会不日将至,此间天都,诸王孙子弟往来熙攘,元殊新登帝位,正是需要笼络人心的时候,冯太后再愚蠢,也不至于这个时候弄出这么档子事儿来给元殊添堵抹黑。

    更何况,他们母子之间,想来早已不似慈蔼恭顺的关系,冯太后好不容易放出来了,怎么不知道如今自己所有,全部都是要仰仗自己的儿子?不说小心翼翼三思而行也就罢了,再没有上赶子找死的。

第十一章 醋海生波() 
两人正议论着此事,忽听外头殿门一动,少顷,便见绿妆一脸难色,匆匆进内。

    裴薰细去看时,只觉绿妆紧蹙的眉眼之中竟有些许厌恶之色依稀可见。她心头不禁咯噔一声。

    也不知是不是此间正谈论着左翅梁氏之人的缘故,绿妆的这副神情,没来由的便让她想起了梁训妍。

    说来,自密王暴毙,梁训妍入京之后,她便一直被德太妃留在宫中,既然这会儿德太妃暴毙,那这位密王妃

    绿妆进内行礼,十分不情愿的同元隽禀道:“殿下,宫中的消息,德太妃暴毙之后,梁训妍便失踪了。”

    得,裴薰心道,自己这一咯噔果然没浪费。

    她挑了挑眉,朝元隽看去,等着听他有什么想说。元隽闻言,眉头微蹙,看那模样,倒并不像是担心。

    等了半天也不见他开口,还是裴薰自己沉不住气了,问道:“你就不想说点什么?”

    元隽看了她一眼,却是从绿妆吩咐道:“德太妃宫里可有眼线可用?”

    绿妆道:“只有一个洒扫宫女,是袅袅早些时候安排进去的,平日上不得台面。不知您有何打算?”

    上不得台面的洒扫宫女,那也就是说,太妃殿里的事情,她未必管用。

    可一时之间却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元隽微一咬牙,道:“给那宫女递个信儿,看她能否寻到机会,去太妃寝殿内——尤其是密王妃居所处,仔细搜寻一圈,看看有无不利于羽雁的痕迹留存,及时处理。”

    绿妆听了这话,内心微讶,不敢耽搁,连忙应声领命而去。

    裴薰看着她离开,回头问元隽:“你想到什么了?”

    元隽不答反问:“还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叫我别小看一个能下得了狠心,把自己变成寡妇的女人吗?”

    裴薰一顿,随即立马便想到,这话,曾是当初从铁壁回天都的路上,他收到梁训妍传信提醒,说是启元已知赵婕妤来路,打算待他回京,便将他击杀于宫室时,自己曾同他说过的。

    她随之哼笑一声:“是啊,那时候您说什么来着?”

    元隽自是也没忘——她说这话之前,自己说的是,梁训妍翻不起什么浪。

    “显然是我错了。”他道。

    寻常都说,有些人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而这话之于梁训妍,或可改作,既已不择手段,那便势必要达成目的,再没有中途撤出的道理。

    见他认错态度倒是不错,裴薰也懒得在这件事上多羞臊他,免得多提两句梁训妍,自己心里还不舒坦。

    却没想到,这一夜,两人还只是言辞间对这位密王遗孀有两句涉及,而第二日,元隽下了朝回来,便是直接将人悄无声息的带回了王府。

    王府后头一处幽僻院落内,裴薰闻讯赶来,看着寝阁内床榻上,此间一身狼狈昏睡着的女子,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有意同元隽扯开些距离,眯着眼,一脸不善的看着他。

    元隽实则也是冤得很。

    他今日下朝归府,才到宫门前,便见叶檄一脸难色等在那里,正不知出了什么事时,叶檄便急急过来,鸟悄的禀报了一句,说是密王妃遭难,被自己碰上,这会儿正躲在睿王府的马车里。

    元隽当时一听,眼皮就跟着一跳。

    这会儿裴薰问起,他也不废话,直接将叶檄叫过来,往前一推,叫他回王妃话去。

    叶檄无法,只得又将早些时候宫中的遭遇与王妃禀报了一番。他原是好端端的当差,在宫门前等着王爷下朝回府,却没想到意外撞见了被一众暗卫秘密追捕的密王妃。

    当时,梁训妍已是蓬发垢面,通身的狼狈,一时见了他,也如绝处逢生一般,当即便向他求救。

    “属下生恐这其中有些什么,又怕那伙暗卫追杀密王妃是为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因由,情急之下,也只好先将人救下来。”

    叶檄说完,裴薰脸色并没有好多少,她仍是朝元隽看去,后者这时候才道:“我出宫时,她人已经在马车上了,人多眼杂,我也不能直接将人扔下去不是?”

    裴薰毫不遮掩的重重哼了一声,“那殿下叫我来是做什么?您总不会指望着我会纡尊降贵,给她诊脉治伤罢?”

    元隽还真是这么指望的。

    毕竟将这么个身份特殊之人安置在府中,一切未明之前,他也不可能宣太医过来。

    “昀昀。”他无奈的唤了她一声,未尽之意却也再明白不过了。

    裴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她抱臂往床前挪了两步,极不情愿的打眼扫了梁训妍一眼,从指上的宝石戒指中抽出一根金丝,往她腕上一栓。

    不多时,收回金丝后,裴薰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活得好着呢,再这么下去,我死了她都不带死的!”

    元隽嘱咐了绿妆两句,自己连忙追出去。

    “昀昀”院门口拉住她的手臂,他放柔了声音,耐着性子道:“生气了?”

    裴薰一记眼风朝他杀去,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

    羽雁王也算很不错的了,这个时候,也没急着同自己的王妃讲道理,想来裴薰又何尝不明白,他将梁训妍秘密带回府中,也是无可奈何之举。可情理碰撞在一起,并不是从来一致的。

    这样的时候,若是真要讲道理,反倒伤感情了。

    他想了想,竟唤了声愿好。

    裴薰听了信过来,身边只带了愿好,愿好这时候闻言上前听命,便听他吩咐道:“你亲自去朗月台走一趟,将密王妃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朗月王。就说我的意思,等梁妃这里情况一旦安稳下来,便将人暗中挪到朗月台去,请他千万帮我这个忙。”

    裴薰目光微变,神色也有些松动。

    他摇头一叹,笑得宠溺,“不然,我这睿王府中便要醋海生波了!”

    不情不愿的拨开他撩在自己下巴上的手,裴薰还要强作不悦,那头,愿好已经忍俊不禁,应了一声,连忙去办事了。

    “我这么容不下她,你不觉得生气?”

    回到寝殿中,还是裴薰自己主动提起了梁训妍。

    许是元隽的话已经将她的心肠疏解开了,这时候再看自己在这件事上的表现,她竟隐隐有点愧疚之感。毕竟这件事从头到尾,元隽没有半点错处,而她自己,倒是十足的小心眼了一回。

    谁料元隽却说:“你要容得下她,我才生气。”

    她先是一怔,心头万般感触后,不禁叹了一句,也就只有他这样拿醋当饭吃的人,方才生得出这等觉悟。

    “不过细细想来,这件事还真是很有意思。”元隽边想边道:“依着叶檄所见,追杀她的人是宫中暗卫。”

    宫中暗卫,向来直接授命于皇帝,于此间而言,自然就是元殊。

    裴薰是觉得,这会儿什么都还不好说,“梁训妍失踪的事,明面上也是秘而未宣之事,还是宫中的眼线传递消息出来,你我方才能知。按理说,这事是做不得谎的。”

    也就是说,至少昨晚,对于元殊而言,梁训妍还是下落不明的。

    “这一夜之间,她又成了被暗卫追杀的对象,这里头要是没点猫腻反正我是不信。”她道,“总不会元殊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坐实了要将左翅梁氏得罪个彻底的心罢?”

    “暗卫出手是假不了的,”元隽道,“也就是说,元殊确实有杀她的心。”

    如今的问题所在,便是元殊为何要这样铤而走险,在德太妃之后,明知局势于己不利,却还要追杀梁训妍。

    裴薰沉思片刻,道:“反正我只有一句话,从德太妃的事起,任何沾染上梁训妍的事,她的话信不得,元殊自然也没有实话给,一切,都只能自己判断。”

    梁训妍身体虽无大碍,但细碎伤处倒是不少,直至暮色四合时,绿妆方才来禀,说是她醒过来了。

    “那就让她好好休息,”元隽正与裴薰用晚膳,闻言并无多大热情,“告诉她可以安心,睿王府保她性命无忧。”

    绿妆见他并无要去见人的意思,一时还有些诧然,不禁同裴薰对视一眼,裴薰也问:“怎么,人醒了,你也不说去看看?连话也不去说两句?”

    元隽抬首看向她,只道:“我是羽雁王。”

    而梁训妍,即便心里所有投奔,也是如今正该在羽雁家城的睿王‘元隽’。

    “你当她不知道?可人家不还是奔着你来了?”裴薰道,“不良于行,又惯常深居简出不见人的亲王,与声名显赫,眼下就在天都的郡王,要是我,我也选后一个来成全我的雄心壮志。”

    “嗯,这倒是不假。”元隽搁了筷,接过锦帕擦了擦嘴,看着她道:“当初某些人是同我说过,愿世子康乐无忧,仰赖小王爷成全一切的话。”

    裴薰一噎,随手捡了只蜜桔朝他扔过去,被元隽一把握在手里。

    他笑吟吟道:“看来,羽雁王的威名还是不够显赫,不然怎么总是有人打着他的主意,只为给睿王铺路呢?”

第十二章 扑朔迷离() 
事情的最后,羽雁王没有去看密王妃,可羽雁王妃却颇有兴致的走了这一趟。

    元隽对此既不赞成也不反对,只吩咐了绿妆在一旁好生跟着,盯着点她,别再生出什么事端来。

    梁训妍在王府的事,于府中也是个秘密,裴薰此去,身边只带了绿妆一个。她一身衣着简素,罩了袭墨色的披风,于盛暑天里闷得人心里发躁。

    路上,绿妆满不情愿的问她,做什么非要走这么一趟,也不怕见了犯膈应的人,夜里再睡不着觉。

    裴薰觉得,以绿妆这样爱憎分明,却又不得不般般周全的性情,跟在元隽身边这么多年,圆滑世故之事也做得不少,却偏偏对梁训妍如此嫌恶忌讳,可见她心里对左翅梁氏的恨意、对羽雁元氏的忠诚,都不是一般二般的深。

    “姐姐是真性情,眼里容不得沙子。在对梁训妍的嫌恶上,我与姐姐并无不同。”裴薰道,“只是我向来是个矫情的,越厌烦一个人,就非得竭尽所能的尽早将她料理明白,我方才能安心。”

    手里琉璃灯盏中火光跳跃,透过那烛火,裴薰脑中极快的将密王、德妃两件事闪了一边,目光有那么顷刻的凌厉。

    她道:“这几次三番的事情下来,梁训妍的心思并不难猜,未免她日后再做出什么往羽雁身上沾嫌之事,平白乱了我们的计划,有些事情,还是要早了断清楚才好。”

    绿妆听完她的话,侧目颇有深意的看了她片刻,难得没有表露出嫌弃之意。

    说来,她在绿妆面前,一向是没什么架子的,开口闭口唤一声姐姐,所作所为,倒有七八成还如旧日里一般。就连对愿好,她也没有这般的没身份。

    有时候绿妆看着她这张脸,也会生出一种极为不真实的感觉。若非知道她这副画皮之下,仍旧还是裴筠筠的内在,泼辣如绿妆,只怕这会儿受着王妃这样的礼遇,内心也该不安了。

    “其实”内心挣扎良久的话,这一刻,绿妆就这么顺势说了出来,“今时不同往日,您已经是王妃了,是咱们羽雁正儿八经的主母,对下,原不必如此迁就。”

    裴薰微微一愣。

    若说按照相识时间的长短、情谊的深浅等等方面来论,对她而言,绿妆的份量,其实都远远不如愿好与袅袅。

    后头两个,都是自小跟在裴绍身边侍奉的丫鬟,可以说她认识裴绍多久,便认识那两个丫头多久,年幼相处到大,份量自与别个不同。而对于绿妆

    “我待姐姐如何,姐姐都不必觉得心中不安。”裴薰道,“一则,我与你相识之时,身份便是一样的——或者说那个时候,我是远远及不上您这个大丫鬟有排面的。说起来挺有意思的,一旦这样的基础奠定下来,往后习惯了,即便身份有所变换,可这相处之法,我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可变之处。”

    “再有一点,”她说着,眼里蓦然生出一丝柔软的怜惜。

    “他这些年过得很苦,若是没有你们这些心腹,尽忠效命,如亲如友般的对待着我都不敢细想。为此,便够我感激的了。”

    绿妆听后,久久未言,直是眼见来到了梁训妍居所外,这才沉沉言道:“您言重了,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裴薰一笑,用力握了握她的手,未再话下。

    梁训妍身边,如今是袅袅在照顾,叶檄另外安排了几个暗卫下去,自可保无虞。进得室中,裴薰一个眼神递过去,袅袅会意,便先退下了。

    梁训妍这是第一回见到这位羽雁王妃,乍见之下,连她这样数一数二的美人都不由一愣。

    原本在宫中见过那位太子妃,梁训妍还以为,这世间女子,再美也不过那般了,哪晓得如今这一眼,方让她明白何为人外有人。

    回过神来,她这便要从榻上起来见礼,却被裴薰先一步言笑晏晏的拦了。

    裴薰虚扶了她一把,径自在她床榻对面择了张椅子坐了,笑道:“自家妯娌,嫂嫂如今体虚,便不必客气了,连带着我这做弟妹正好也偷个懒。”

    听了她话里的称呼,梁训妍又是微微一怔。

    可不是吗,羽雁王与密王原是堂兄弟的,她这一声嫂嫂,很是该唤。

    梁训妍淡笑着应了,见她身边跟的是绿妆,便知这位出身朗月裴氏的王妃,在羽雁王心里是多有份量。

    三两句话客套过去,裴薰也不多言,直接问起她因何遭此一难。

    梁训妍眸色一黯,顿了顿,方才道:“叫王妃看笑话了,说来,还要感谢王爷相救,否则我只怕早就没命了。”

    随后,她便将德太妃死后,自己在宫中这一时半刻见的遭遇与她说了。

    按照梁训妍的说法,德太妃并非死于什么痨病,而是夜半于睡梦之中,被太后一早买通的宫女下手杀了。

    一刀直插心口,当场毙命,鲜血透了床铺。

    “自先帝驾崩之后,姑母成日礼佛,宫中仆婢原就留用不多,到了晚上,也就只有那么几个守夜的在宫内。被买通的宫女动手之前,已经用迷香迷倒了众人,动手之后,原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趁夜宣了太医来定了性也便是了。到时候盖棺定论,我便是心中有疑,自也没别的法子。谁料天公有眼,那宫女下手之后,大概是因为过于惊慌了,竟一时不甚,撞翻了灯烛。”

    “彼时,我尚未入睡,就那么巧,见到姑母寝殿中的火光,随即便赶了过去,也意外撞破了这件天理不容的恶事。”

    听到这里,裴薰面露疑惑之色,“这倒是宫女杀人,竟会用这样的笨法子,我倒不知该说此女胆大,还是该说其心内太没成算了!”

    对此,梁训妍的解释是:“是啊,一向内闱之事,心思不正之辈若要害人,常用的手段,多是用毒。只是姑母的饮食汤药,一向都是我亲自照看的,每有所进,必先自尝,估摸着,是贼人始终没找到在这上头动手脚的机会,方才兵行险招。”

    说着,梁训妍忽而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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