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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折戏-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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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好听觉有理,点了点头之后,忽然又奇怪起来:“她既然加重了药量,想必是要置芳仪帝姬于死地的,但又为何差那么一点,没将人直接毒死呢?”
“或许是她手里的毒物份量不够罢。”对此,裴薰思索许久之后,觉得最牢靠的也就是这个答案了。
引商给嬴稚下的毒,其中有一草药,在采摘下来之后,只能保持三两日内有效用,加之引商又一向是少量的往嬴稚身上用,是以她手里应当不会有太多的存货。
“嬴稚这回突然毒发,也是稀罕,大抵是与体质有关,引商也没料到罢。”裴薰道,“如此一来,她手里一时没有多余的毒药,也就很有可能了。”
愿好想了想,也觉得这个可能非常大。
“说起来,就算引商一切行事都是为着太子昕,可她一直给芳仪帝姬下毒,甚至如今要杀她,具体又是为什么?”
对愿好的这个问题,裴薰想起早前自己还是裴筠筠时,被嬴稚堵在太医院里那回,自己曾同嬴稚说过的话。
那时候,自己让她想清楚,她既夺了类阳帝姬这个身份,那她唯一所能依靠的,就只有李应辰。
“或许是嬴稚有意扶持应辰在北地的地位,而引商担心北地因此而靠拢元殊,所以有此一举罢我也是瞎猜。”
她说着,哼笑道:“不过她这会儿要杀嬴稚的理由倒是挺明显的——不外乎是为着天下大乱罢了。”
这也是为什么,裴薰不得不保下嬴稚这条命。
还有一件——对于她来说,当下除了清楚敌人是谁,更重要的是,她需要弄明白,这些敌友之中,谁与谁是一派的。
第二十六章 双生蛊毒()
第二日一早,绿妆便带着肃王府的消息再次来宫中见裴薰。
“也就是说,肃王的病是真的?”
裴薰听了绿妆的回禀,面上忧虑之色颇重。按照绿妆所言,此番肃王的病全无人祸的迹象,不出意外,应当只是赶巧出在此刻罢了。
绿妆道:“肃王的心向着羽雁,这也是皇帝所忌讳的。太医院都是皇上的人,是以他们报上来的结果,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确实是这个道理。别的不说,元子暄被元殊弄去了青枫堡,便是为着时刻监视羽雁动向去的。若是肃王在京中有个什么好歹,世子难免要回来,这可不是元殊会愿意看到的。
“肃王殿下的病症,还是有些要紧的,太医院也是诚惶诚恐,不然是不是还是让愿好姐姐去一趟?”
这一次,裴薰没有再反对。
不想愿好走这一趟,当日下午回来时,却给她带回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消息。
彼时裴薰在颂辰殿中,刚刚给嬴稚施完了针,正在同前来探望的倪氤说话。愿好进内,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两句话,裴薰当即神色一变,倪氤看在眼里,忙问她可是出什么事。
裴薰强自一笑,遮掩道:“没有什么,只是有几味丸药丫鬟们寻不见了,不知是弄丢了还是怎样,怕因此耽误了贵妃病体。”
倪氤明知她未曾说实话,但也没有追问,含笑颔首,便不再话下。
不多时,元殊到了,她回了几句话,这才找到机会,将愿好拉到殿外去细细询问。
“什么叫肃王殿下的病并非天意而是人为?”裴薰小心压着声音,说着还往殿门处看了看,“究竟是什么病?太医院是没诊出来还是有意隐瞒?”
愿好道:“不应该说是病。应该说是蛊毒。”
裴薰心下一沉。
愿好继续道:“太医院应该是没诊出来,这回的蛊毒还稀罕些,是双生蛊。”
一听这话,裴薰当即浑身一软,若非愿好扶得及时,她险些就这么这个人瘫下去。
“主子”
肃王中蛊,不必说,十中有九是肃王妃所为,而这双生蛊,便是在两人身上各下一只蛊虫,平时并无大的不妥之处,甚至无关痛痒,只是
“也就是说,不管双生蛊的另一只种在谁身上,只要那人死了,肃王便也会蛊虫噬心,同赴黄泉。”
裴薰咬着牙说出这句话,只觉整个人都被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所笼罩。
“王妃殿下?”
愿好正要说什么,这时候,引商从殿中出来,也不知在那站了多久,忽然启口唤了她一声。
两人具是微微一惊。
裴薰正要回身之际,忽的不知从哪儿窜出一只猫来,在她背后一扑,那锋利的爪子不期然勾落了她的衣衫,一时露了半边香肩去,站在廊下的引商目光一晃,整个人怔了一怔。
裴薰不自觉的一皱眉,连忙将衣衫理好,引商这时候匆忙过来将那白猫捉到怀里,同她赔罪:“这畜生无状,惊了王妃,还请王妃殿下恕罪。”
裴薰有意的重重打量了引商一眼,并未在她脸上看出半点端倪来,这才微微一笑,道了声无妨。
引商唤了宫婢来将猫抱走,同裴薰道,皇上同皇后多时不见王妃,故而遣她来看看一切可都还好。
裴薰跟了引商进殿,正好听到元殊同倪氤说起肃王的病来,直说今年以来,宫内宫外大事小情不断,也不知是招惹了哪一门的邪祟。倪氤想了想,便提出宣妙法殿法师做场水陆法会。
元殊对此无甚异议,于是便定了七月十五的日子,大开法会。
晚些时候回到辛夷圃,愿好见裴薰一直愁眉紧锁,兀自沉思,还当她是困扰于肃王之事。
这双生蛊一旦下了,倒不是没有解的法子,只是必得将中蛊二人身上的蛊虫一道拔除了方才可以,否则即便清了肃王体内这一只,也是半点用处都没有。
这样想着,愿好亦是苦恼,忽听裴薰开口唤了自己一声,她连忙一应,紧接着却见裴薰一脸迷惘之色,同自己问道:“早前在颂辰殿,那猫扑在我身上时”
她话说得缓慢,说到此处时,更是没了声音。
愿好有些不解的问:“难不成那猫伤到您了?”说着,她便有些着急要寻她的伤口。
裴薰摇摇头,自言无事,“只是当时那只猫”
那只猫扯落了她的衣衫——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可她担心,肌肤外露之时,后颈上那一处,可有让彼时就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出的引商给看了去。
这样想着,她缓缓抬手抚上了自己的后颈,愿好本还疑惑着,这会儿一见她的动作,刹那间便明白了。
“您是担心”愿好朝她后颈示意一眼,“那处被引商见了去?”
裴薰叹了口气:“当时我见她脸上并未有什么端倪,想来应该是未曾见到的”说着,她烦躁的晃了晃脑袋:“谁知道了,那丫头活得跟人精似的,一贯的蔫声不响做大事,若是她没见到也就罢了,可若是”
“主子宽心。”愿好也不是半点不担心,可眼下也只得安慰道:“彼时日光晃眼,您也极快的便将衣衫理好了,想来引商没那么好的眼力。”
裴薰重重一叹。
翌日,忙完了嬴稚那头的事情之后,她便去了趟德康殿,同太后请旨,出宫去肃王府探病。
太后原是顾及她的身份,不愿肃王府同羽雁王府走得太近,裴薰看出她这层意思,便对她道:“裴薰在太医院见过肃王叔的脉案,太医院诸位太医应诊得宜,王叔大好是指日可待之事。只是之前府中侍女奉命前去探望,回来同裴薰说及,肃王叔的病,在朗月另有一番治法。虽未必优于太医院圣手,但裴薰想着,既是两厢不同之法,若然强强联合之下,可为王叔病情略尽绵力,使之尽早康复,一来于王叔有益,二来,青枫侯闻讯,也可安心在外为陛下尽忠。”
此话一出,太后心思转动,随之果然应允。
裴薰往肃王府亲自走这一趟,并非是信不过愿好的诊断。
到了肃王府,她给肃王切脉问诊,只是走个过场,真正的重头戏,则在于这之后,她自请为肃王妃请平安脉的事情上。
不出所料,宜君进内通报了一声后,肃王妃很痛快的便请她进去了。
裴薰进内之前,特意将愿好及一众随行的仆婢都留在了外面。进到内室中,她恭敬的向肃王妃行了场家人礼,肃王妃倚在榻上,坦然受了,随即将她唤到跟前,同时亦将左右遣退。
“王妃果然生得很美。”肃王妃的脸色是病态的苍白,她拉起裴薰的手,一赞之后,却是问道:“不知我与王妃,昔日可曾见过?”
她这样一说,裴薰当即便明白了。
“婶婶聪慧,裴薰自愧不如。”
肃王妃笑了笑。实则,她对这位羽雁王妃的猜测,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羽雁王的性子,当初裴筠筠失踪时,他险些破了这么多年的隐忍,将整个天都翻个个儿去寻人,可最后人没寻到,他倒是一点点没了动静,回了羽雁之后,还忙不迭的娶了王妃,而这位王妃,偏偏还是个姓裴的。
这么多巧合碰在一起,她甚至难以相信,元殊到今天都没怀疑过这位羽雁王妃的身份。
——想来,若非当初钟芙之事分了精力,元殊或许也该早有此疑虑。
“你呀,你是没见到,当初你失踪时,那两兄弟为了找你,可是差点连体面都不顾了!”肃王妃提起这话,全是旁观者看热闹的取笑,连脸色似乎都好了一些:“说到底还是元殊命苦些,为着你之事被他发难冷落的姜彦缨——那可是他的膀臂,年少得意的人,听说年初被他遣回了家城平陵,如今见天的醉酒呻吟,叹自己怀才不遇。可真是造孽哟!”
见肃王妃提起这话,竟难得的显现出这等活跃来,裴薰还是有些意外的。
她浅浅笑道:“是么,这话侄媳倒是未曾听过。可见婶婶这里,也是今时不同往日。”
她说着,含笑望着肃王妃,“当日连西境那样翻天的消息,都要依赖一介外府侍女得知,可如今,千里之外平陵城,失宠之臣的微末小事,婶婶竟都能‘听说’了,合该恭喜。”
肃王妃闻言,脸色不变,也没有丝毫反驳之意。她笑着,顿了顿,对裴薰道:“昨日你派了朗月陪嫁的侍女过来,想必已经知晓他的情况了。今日还多此一举亲自走这一趟,又是何必呢?”
肃王妃说着,转头同她对视,淡笑道:“难道,你是来求我解了这双生蛊的?你会如此天真?”
她承认了。
这样轻而易举的,甚至不必裴薰问一句,她便承认了。
裴薰顿了片刻,长长吐出一口气,“婶婶,您才是何必?”
“嬴昕的政权、帝位就那么重要——重要到,你愿意为他牺牲自己、牺牲夫君,更让你的亲生儿子为此痛苦一生吗?”
第二十七章 错综复杂()
“错了。”
肃王妃却是斩钉截铁的否认了裴薰的论断。她纠正道:“重要的不是嬴昕,是嬴氏——紫泥嬴氏。”
透过她深远而坚定的目光,裴薰没有任何时候比这一刻更清楚——即使牺牲自己,即使牺牲夫君,即使令亲子为此痛苦一生,她也只会为紫泥嬴氏的活、为紫泥嬴氏而死。
裴薰沉吟片刻,缓了口气,再度启口道:“您将母族置于一切之上的心情,我虽不能苟同,却也可以理解。只是有一点我很好奇。”
她看着肃王妃的眼睛问道:“当年嬴忽在位时,并非一直都是个好皇帝。他末年稗政暴虐,甚至还对挚友臣下之妻动了不该动的心思,这样的一个人,就因为他是你赢家的人,是以于您而言,不管多少百姓因他的决策而死您都无所谓,只要他还坐在帝位上就行,是这样吗?”
肃王妃没有回答。
也半点未曾闪躲她的目光。
寂静片刻后,裴薰点点头,“您无言以对,我亦无话可说。”她拂了拂衣袂,再开口,直接转了话锋,利落的问道:“双生蛊的另外一只,种在您自己身上罢?”
肃王妃没有否认,只是劝她道:“你别费心了,这蛊毒你解不开,就算是裴绍在这儿,他也无能为力。”
裴薰呵呵一笑。
紫泥嬴氏于蛊毒一事上的精通,外人不知情,可她却是一清二楚。
“我知道我解不开,我也没打算解。”裴薰一改之前耽于情绪之色,随着话音一起干脆利落起来的,还有无所畏惧的神情。
她笑了一声,对肃王妃道:“有什么呢,说句难听的,您夫妻若然一时三刻驾鹤西去了,世子势必回京奔丧,羽雁的威胁解了,我就不可能让他再回去。”
她后半句话咬得颇紧,而肃王妃则是神色不变。
本来,她下了这蛊,便也有这一层心思在。
元殊刚刚登基,一朝天子一朝臣,他身边的心腹在之前也折损了不少,新的一批且还没培养起来,如此一来,朝中可用之人不多,武将更少。无奈之下,若非要用人,肃王身为元氏宗亲,派去对付嬴氏后人,多少能让他安心些。
肃王妃自己也是前些日子才刚刚发现,元殊暗中已命肃王去做了收归西境的战略部署,可以想见,在西境有所行动之前,当庭出其不意,先发制人,也不是不可能的。
在得知此事之后,她便一直在考虑,有没有什么法子,最好既能解西境之危,又能为嬴昕发兵加以襄助。
想到最后,在夫君和自己身上种双生蛊,便是她的主意。
“不然,你觉得我又为何要这么做呢?”她问。
裴薰当然明白,肃王妃此举所为十有八九就是这一点。
若是自己猜测不错,裴薰想,肃王妃想让儿子回来,应该也是明白,当时元殊封青枫侯之事一出来,当庭同羽雁之间就一直绷着这根弦,再加上后来羽雁王北上驰援,皇帝却只派了那么点兵马,就更是加剧了两方的矛盾。
而一旦元子暄回京,羽雁没了这横在老巢边上的威胁,就算羽雁王还能为大局继续隐忍下去,可东境的世家、百姓却也十有八九不会同意。
到时候,羽雁是索性反了也好,或者是同当庭较上这股劲也罢,不外乎都是中原自己的乱子,造成个政局不稳的局面,区别只在这乱子会有多大。
“我知您打的便是让中原内乱的主意,好给嬴昕趁势发兵的机会。”裴薰道。
说着,她垂眸笑了笑,而后接着说道:“不过有一件事情,我不知您清不清楚。宫里那位贵妃娘娘,她是芳仪帝姬嬴稚,而非类阳帝姬李昀。”
裴薰说完,目光锐利的盯着肃王妃的神色,只见后者只是微微有些一讶,随之便云淡风轻而去,似乎并无什么大起大落的惊愕。
可见,在自己说这话之前,肃王妃对嬴稚的身份多半已经了然。
裴薰继续道:“仅凭李珒反叛都要打着李昀的旗号,您应该不会不明白,类阳帝姬的身份有多重要。”
“你想说什么?”肃王妃问,“你是谁?类阳?还是漱华?”
“我是羽雁王妃。”她如是道,“我想说什么我想说,我有这个能耐让真正的类阳帝姬拿着等天令出现,我有这个能耐让北地向羽雁王俯首称臣,我有这个能耐——在元子暄离开东境之际,以您绝对料想不到的速度,促成北地与东境同时出兵,围杀当庭。”
在肃王妃越发深沉的眼神中,裴薰仍是兀自说道:“至于西境您可还记得,西境屠戮岳氏,他们家的嫡女当年嫁为朗月王后,王嫂虽早逝,但朗月同屠戮的关系,却一直很好。”
肃王妃不自觉的一蹙眉。
裴薰笑了笑,还在说:“即便嬴昕手眼通天,能在天都动乱的顷刻间便兴兵来犯,我亦有把握,凭借王嫂母家的帮扶,将西境北犯的大军拖到外子坐上了皇位之后,御驾亲征的那一刻。”
她说完,也不期待肃王妃能给任何回音,恭敬的福了福身,随之便欲转身而去。
倒是她走出去几步后,肃王妃在后头看着她的背影,忽然唤了她一声。
“丫头,”
裴薰脚步停在当下,却并未回头。
她听到肃王妃在后面问道:“先帝不是明君,你觉得,嬴昕也不会是吗?”
裴薰没有回答,就这么离开了。
“王妃”
出了肃王妃寝殿,她的气性这会儿才渐渐涌上来,脚下生风一般,越走越快,愿好从旁担心的唤了一声,她也没应,直至上了轩车,眼看都要进宫门了,她才终于睁开假寐一路的双眼。
“嬴稚的身份,倪氤可能已经知道了。”
愿好闻言一惊,略一思索,道:“您是怎么知道的?”
之前绿妆曾经报过,肃王妃与倪氤之间,十有八九有所瓜葛,肃王妃若是之前就已经知道嬴稚的身份,那么倪氤自然也有知晓的可能。
加之,倪氤还曾直白的同她说过,自己是替身的事。
“元殊已经冷落贵妃多时了,甚至连皇后之位都不舍得给她。试想,倪氤若是不知贵妃的真实身份,那么她入宫受宠立后,又如何会将自己归类为这么个失宠弃妇的替身?”裴薰道,“之前我还有所怀疑,今日试探肃王妃下来,几乎可以确定,在此事上,她二人已经互通有无了。只是不知是谁告诉的谁。”
愿好听完她的话,背脊有些发寒,仔细想了片刻,她道:“依奴婢愚见,恐怕是倪后探得真相之后,透漏给的肃王妃。”
“何以见得?”
“您不是曾经说过,肃王这些年为了防着肃王妃,在她身边派了许多人明里暗里看着吗?”愿好道,“即便如今肃王妃不知怎的翻了盘,那也应该是近来的事——对此,时间赶得这么巧,奴婢甚至都觉得此事同倪皇后不无关联。”
听到这话,裴薰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所有蛛丝马迹勾连在一起,如此看着,确实十分有可能。
愿好继续道:“光是解除自己身边的监视也罢了,但短时间之内,不管是将眼线安排进宫中,还是策反宫中的人,都不是易事。若要探得贵妃真实身份,就更是难于登天了。”
“另一方面,倪皇后一到天都,这些事都接连而发,应该都不是巧合。”
愿好的话,她深觉有理,然而另一方面,这也是她最担心的一种情况。
倪氤知道了嬴稚的秘密——可她是怎么知道的?从谁哪知道的?她又都知道了些什么?
“明日早起你便出宫回府一趟,”想了想,裴薰如此同愿好交代:“替我交代绿妆一件事。”
愿好惴惴不安的应了,回到辛夷圃,这一夜裴薰都没睡好。
“听说王妃昨日去肃王府了?”
翌日在颂辰殿碰见倪氤时,寒暄了几句话后,倪氤便笑吟吟的进入正题,直接同她问道。
裴薰笑着应了,倪氤先是问了问肃王的病情,裴薰只道自己医术浅陋,在肃王的病症上不及太医院诸位有见地,只留了几位养身的药,便不敢插手了。
随之,倪氤便有意无意的提到:“说起来,昨日听宫人说及王妃去了德康殿请旨,本宫还颇有些意外。”
“太后这两年身子骨不甚好,平日都不爱出门了,王妃在宫中若是有什么事,往后只管打发人来同本宫说一句便是,若是本宫做不了主的再去麻烦太后也罢。”
裴薰暗自一笑,道:“是,是裴薰考虑不周了。”
她这样说着,同时却是心道,若是跟你说了,只怕自己人还没到肃王府呢,肃王妃那里就先准备出十足的阵仗来应对了。
“听说,王妃昨日还见了肃王妃?”半晌后,倪氤恍若无心般问道。
裴薰微微一挑眉,含笑道:“是见到了。肃王妃沉疴多年,往日王兄在京中时,也常去跟前请安应诊的。裴薰自然没有过门而不见的道理。”
倪氤闻言称是,正待说话,裴薰却又继续说道:“皇后娘娘消息这样灵通,想必昨日裴薰同婶婶说的话,您也都已了然于心了罢?”
第二十八章 巫蛊之物()
聪慧如倪氤,裴薰这句话听在她耳朵里,几乎已经等同于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她与肃王妃之间那种种往来,羽雁王府也已悉知。
“王妃既然觉得本宫应当知道,那便当本宫知道了罢。”她笑道。
裴薰也笑,“其实真说起来,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后宫里的人与事,您该比陛下还清楚些,就更不需要借由裴薰之口得知了。”
她看着倪氤,笑意更深了些:“您是聪明人,自然清楚,重要的不是既成事实之事,而是来日未知之果。”
“王妃说得很对。”倪氤点头道,“只是本宫有些好奇,王妃心里可曾考虑过,盟友可为眼前之利而盟,往后,也可为长远之计而分道。”
“王妃同婶婶假设的那些可能,说不定于本宫而言,却是无可无不可之事呢?”
她的言外之意,让裴薰心头又沉重了一分。
裴薰当然想过,倪氤与肃王妃交往,未必就是为着紫泥嬴氏,说不定只是眼前利益相合而已,至于如倪氤所说,到了来日不和而散时,谁又知道这位皇后娘娘更大的目的是什么?
总而言之一句话,一日不知阳乌倪氏的目的何在,她便一日不知该如何对付倪氤。
略一忖度,裴薰道:“依照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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