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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折戏-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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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说,她原本看上的是弟弟,可最后却又嫁给了哥哥?

    这是为什么?

    是她移情别恋?

    显然不可能。

    元殊径自否定了这个猜想。要想移情别恋,首先总得有这个时间。

    她既以裴薰的身份嫁过来,也就是说当年裴绍向朝廷请婚时,便已经设想好了这一重,打算让她嫁给元蔚了。那个时候,战事刚刚结束,大齐才刚立国,她又哪来的机会同元蔚相处!

    那是因为元隽久病羸弱,不利于她所谋,所以她才在无奈之下退而求其次的选了他的孪生兄长?

    元殊眉头越拧越紧,对引商道:“你接着说。”

    “后头的话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当年帝姬背离了太子殿下,我便为太子殿下背叛了帝姬。其实投奔谁并不重要,我也从未将芳仪帝姬视为主子。重要的是,我为太子殿下不甘,便想让帝姬付出见死不救的代价。”

    她那时候的确就是这么想的——偏执,无理,忘恩负义。一心为着嬴昕,便丁点也不考虑李昀当年所处的境况。

    她自知有错,可对错并不足矣阻止她去做一件事情。

    “国破前夜,在冯通血洗镇阳王府之后,类阳帝姬与漱华帝姬出逃,我将帝姬欲东行出海,投奔朗月王的消息告诉了芳仪帝姬——也就是您的贵妃。”

    她看着元殊,接着道:“这之后的事,您也知道了。芳仪帝姬假称武成王临终将等天令传与类阳帝姬,唆使其舅父冯通对镇阳王府斩草除根,大公子冯冕接下了这桩差事,追奔而去,谁料杀了一个,却还漏了一个。只因其手段残忍,又一贯不识两位帝姬样貌,是以死的那位究竟是漱华帝姬还是类阳帝姬,长久以来都没有定论。”

    这些事情,在嬴稚身份暴露之后,元殊也逐步调查清楚了。

    “这是你背叛她的原因。”他问:“那今日又为何要救她?”

    说着,他讽刺一笑,“总不会是良心发现罢?”

    引商闻言,亦是自讽的笑了一声,“我的良心,早就被元氏的铁蹄踏碎了。”

    瞬间的情绪外露之后,她深吸一口气,敛正神态,对他道:“您的问题,我无法作答。您若坚持要个说法,我也只能说,此一时彼一时罢了。”

    说完,她疲惫般的合了合眼。

    元殊知道,她言尽于此,是不会再说下去了。

    可她那句‘此一时彼一时’,却是让他止不住诸多思量。

    他问引商:“你今日来此,有这些话,想必对自己的下场已经有所安排了。”

    仅凭她话里对紫泥嬴氏的那份尊崇,元殊便也知道,她此来,是抱着必死之心的。

    果然,引商一点头,道:“是,奴婢此来,没想着能活过今日。”

    元殊便道:“你虽说了这么多大逆不道之言,但且念在你今天多少有些功劳,朕便许你全尸罢。”

    类阳殿里,裴薰看着四下里面目全非的摆设装饰,无端生出一抹讽笑。

    寝殿还是这座寝殿,恰如这九霄宫,依旧还是九霄宫。地方是一样的,一砖一瓦都是一样的,不过就是改朝换代,轻言一句易主罢了。

    元殊来时,在书阁中找到了她。彼时却见她挥毫泼墨,却是立在那儿安静作画。

    “引商的尸骨,能否容我处置?”

    前头洒下一片轻轻浅浅的人影时,她没有抬头便知是元殊来了。

    除了他,还有谁能进来呢。

    元殊没想到她突然开口,说得竟是这么句话,想了想才道:“你怎知她死了?”

    “她还活着?”

    “不。”

    “这不就得了。”她道。

    元殊沉默片刻,还是问道:“你要如何处置?”

    “劳你差人将她尸身焚了,把骨灰给我罢。”

    “好。”

    裴薰便道了一声多谢。这会儿,她似是画完了一程,终于舍得看元殊一眼了。

    这一看,便是个四目相对。

    她此间容色平静温和,已然不复适才中宫之中的慌乱震撼。她笔杆子一指案面,对元殊道:“不想看看我在画什么吗?”

    元殊便绕过书案,立在她身侧,缓缓的将目光从她脸上移到案上。

    当下却是一惊。

    ——是一幅,金狐夜啸图。

    可又同他往日所见的不一样。

    那时候,他见到的是一只狐狸崽子,口衔一束云中星,在月下绕树欲啸。

    可眼前的这一幅——留白之处,昭阳树一笔未动,倒是那衔着云中星的狐狸已然长成,正同另一只身形稍小些的狐狸对峙着。

    元殊看了这图许久,问她:“你这算是承认了吗?”说话时,声音还有些发抖。

    “承认什么?”她随手将笔杆子一甩,落在案上洒出一片墨渍,就这样将这画毁个彻底。

    “承认我是武成王与倪王妃的女儿、李应辰同父同母的嫡亲姐姐?”

    “我不认。我不是。”她摇头,顿了顿,又道:“你若非要让我认点什么,我倒可以承认,我曾是裴筠筠。”

    “罢了,你不认就不认罢。”出乎意料的,元殊这次却似乎好说话了许多。

    他在她对面坐下,两人之间隔了一条宽宽的过道,就这样对望着。

    “你是谁都好,”他说,“这类阳殿是你的。不管你愿不愿意,以后凤和殿也会是你的。”

    “不要再想回到他身边去了。因为我不可能放你。”

    “你真的想好了,要在江山风雨飘摇之际,做出夺占弟媳之事?”她啧啧轻叹,言语中似乎含着些许劝慰:“何必呢,你已经有一位皇后了。出身高贵,倾国倾城。你能立她为后,多少也说明了她在心里是个什么地位。就这么同她白头偕老有何不好的?又何必做这嫌命长之事呢?”

    她说着说着,竟感慨起来:“为着年少的执念,缥缈的情爱,你真舍得英年早逝啊?”

    “李昀。”沉默许久之后,他肃穆的唤了她一声。

    她看着他,微微一挑眉,眼里满是波澜不惊。

    “我并不嫌命长。”

    “如若我有机会白头,我只会与你一起。”

    “我知此事做出来,等着我的会是什么。”

    “如若这天下终归会是羽雁的,至少他的王妃,一定是我的。”

    “不论生死。”

    寥寥数语,道尽心思,裴薰明白了。

    “元殊,”她道,“就凭你说得出这番话,这皇位,你就不配坐。”

第三十一章 临终之言() 
“小姐!”

    凤和殿中,服了昏睡散,装了这一整日病的倪氤方才苏醒不过片刻,饮了半盏茶,刚打算问宫婢露岩哪儿去了,然而话未出口,露岩便一路疾行进到内殿,语气急促无比的唤着她。

    倪氤眉头一跳,心下预感不祥,装模作样的将旁人遣走了,这才问她:“何事如此慌张,慢慢说来。”

    “引商没了!”

    倪氤蓦然一震。

    而露岩的话却还没说完:“皇上下令,给羽雁王妃挪了住处,移到了类阳殿!”

    这下子,倪氤原还有两分绯红的脸色倏然间白了下去,她猛地站起身来,话音在舌尖转了半晌,才满满诧然的说道:“她是李昀?”

    露岩皱紧了眉看着她,无言以对。

    作局以巫蛊之事陷害羽雁王妃,倪氤的目的原本只在于借此机会,制造元殊同羽雁之间的摩擦,可这一日下来,事情的发展委实不是她们主仆所能预料到的。

    至于那位羽雁王妃,按照如今的情况来看,的确极有可能就是那位类阳帝姬本人。

    倪氤回过神来,抓着露岩的手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随后,露岩便将这一整日的事情原原本本同她讲了。

    “从辛夷圃翻出巫蛊之物后,皇上大怒,将羽雁王妃带回中宫正殿私下里审问,引商闻讯赶来时,奴婢也去前头看了,虽说她进殿之后同皇上说了些什么不得而知,但她刚来时,皇上正要处置羽雁王妃,这却是奴婢当时在殿外亲耳听到的。”露岩道:“再联系着引商这一去,其后发生的种种,那羽雁王妃的身份,看来是坐实了的。”

    倪氤深深吸了一口气。

    早前,引商将嬴稚的身份告诉她时,就曾经提到过,元殊之所以留着她的性命,大概就是想着有朝一日,这个跟随了李昀近十年的丫头,能为他认出类阳帝姬真身来。

    而如今,引商以冲撞龙颜之名被赐鸩酒而死,也就说明,元殊已经不需要她了。

    “竟然是她”

    倪氤蹙眉闭眼,沉沉得一句叹来。

    对这个结果,她更多的却不是诧然,而是无力。

    露岩在侧踌躇片刻,小心道:“小姐,如此一来,世子的交代如何还能周全?”

    “没法周全。”倪氤想都没想,便如是道,“除非羽雁王妃嫁给羽雁王的目的,与我嫁给元殊是一样的。否则”

    否则兄长立意保全小姑血脉的愿望,便是决计不能实现了。

    露岩想了想,问道:“您可要写封家书,将此事告知世子?”

    倪氤却是摇头,“这个时候不宜妄动,元殊只怕盯我盯得紧,往后可是难办了。”

    露岩对此倒是颇为不解:“怎么会?您难道是担心皇上不信巫蛊,怀疑到您身上?那您是没见到,刚在辛夷圃搜出那些东西时,皇上是何等的大发雷霆。更何况,如今虽然生出类阳帝姬这么根枝节来,但奴婢冷眼瞧着,这么长时间以来,皇上对您的心思也不像是假的,平日嘘寒问暖,恩宠丰渥,那可是将您放在心尖上的!”

    倪氤听了,只觉这话好笑,她笑睨了露岩一眼,问道:“你只看见恩宠了,难道就没看见他为何会予我圣眷丰隆?”

    “我是有意模仿引商口中,李昀的性子,元殊对我也不过是替身移情而已,如今正主都出现了,他恐怕也要清醒了。”

    至于这巫蛊之术,她设计此局时,裴薰并不是类阳帝姬,而只是羽雁王妃,是以她才有把握元殊会站在自己这边。但如今一切皆变,这件事若能有个不了了之的结果,便是万幸了。

    想着想着,她又想到了引商。

    沉吟片刻,倪氤重新坐下,嘴角却隐有一丝玩味:“只是引商她这番所为,倒是颇有意思。”

    露岩意外道:“您这是夸她?依奴婢看,这丫头才是最大的变数呢!她既有今日之举,可见早知羽雁王妃就是类阳帝姬,既然如此,又何以与我们往来这么些时日,却对此分毫不提?以此观之,想来她往日的话里也大有可疑之处。”

    “那倒也未必。”倪氤道。

    同引商往来时日不短,平时看着那丫头,倪氤自认对她的性格也多少有些掌握。

    在倪氤看来,引商所以救裴薰,未必是没有半点主仆旧情的考虑,但要说真是对过往所为幡然醒悟,妄图悔改,就更不可能。

    片刻之后,露岩听到她说:“还要看她死前同皇上都说了些什么。”

    巫蛊之事,元殊后来是在辛夷圃中,随便找了个裴薰带进宫中的王府侍女顶了罪,对完只说羽雁王妃有御下不严之过,打着太后的名头,将人挪到类阳殿中禁足,无诏不得出。

    至于凤和殿,元殊却也数日未曾踏足过。

    反倒是颂辰殿那里,嬴稚因裴薰之前的诊治,渐渐有了好转的迹象,元殊自从将裴薰软禁在类阳殿中之后,对于嬴稚这头的一应诊治之事,便全交代给了愿好。

    愿好平日仍在裴薰身边侍候,每有出类阳殿应诊,则身边必有宫人侍卫盯着,以免其同外界传递消息。倒是比看犯人还要紧上十分。

    这日下午,愿好应诊回来,同裴薰说起嬴稚如今神志已经清明,只要照方子用药,再过半个来月就可无碍了。

    裴薰听罢,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随之问道:“我的事,嬴稚都知道了吗?”

    “尚未。”愿好回道,“自引商之事后,皇帝已经下令将贵妃身边的亲近侍女一应撤换了,现如今颂辰殿里侍奉的都是皇帝的人,对皇帝不想旁生枝节之事,自然守口如瓶。”

    裴薰嗤笑一声,想了想,道:“也罢。嬴稚也不是傻子,身边人都换了,她自然有疑心。”

    “只要有疑心,便不愁不探究。”

    愿好想了想,问道:“主子,可用奴婢从旁给贵妃娘娘三两点提示?”

    她摇摇头,“不必。我又不急。”

    又或者说,这宫中,想在嬴稚身上动心思的人,比自己急的却是另有其人。

    之后一段日子,帝宫中看似风平浪静,而北地送到圣安殿的战报,也是一日好过一日。

    可恰恰是这一日好过一日的战报,让元殊很有些坐立不安。

    除了考虑到羽雁王与李应辰如今已有了实际上的亲戚关系,若然等天大胜,功高不赏,这两人联合在一起后将会对他产生的威胁之外,元殊这些日子以来,还一直在考虑引商临死前的那些话。

    她说,她是为嬴昕而背叛李昀,至今不悔;

    她说,她不愿李昀死,是因为此一时彼一时。

    看似没什么问题,但这因果关系若是连在一起,岂非是在说,她今日之所以愿意保全李昀,是因为李昀对于嬴昕已然没有威胁,甚至还极可能是

    同盟?

    想到这里,元殊不由惊出一层冷汗。

    在他看来,李昀既然已经嫁给羽雁王了,那对她类阳帝姬的身份,元蔚是不会不清楚的。若然基于引商之言的推测成立,那这是否也就是说,羽雁与西境,已经联手了?

    看似荒谬,却也并非不可能。

    毕竟当年孝武王于中道重伤不起,后事亡了大雍、清剿嬴氏宗室的,全都是自己父亲这一脉。

    他正陷于苦思中难以自拔,这时候内侍进来问,夜已深了,皇帝要在何处歇息,元殊脱口便想说仍在圣安殿,可脑子转了个弯,最后却道:“去凤和殿。”

    “小姐,内侍前来通传,说是皇上的圣驾就要到了。”

    倪氤正在跟自己下棋,闻言淡淡‘嗯’了一声,便再没有下文。

    露岩便也不再说什么,就立在一边侍奉。

    不多时,元殊进殿,拐进暖阁里,入目便见她发髻散下,一派自娱自乐的背影。不知是不是烛火映在眼里过于暖了,驱散了他心底一丝寒意,他竟不自觉的笑了一下。

    “参见陛下。”还是露岩注意到他进来,这一行礼,方才将室内的寂静打破了。

    元殊不易察觉的一蹙眉,挥挥手命人退下。

    倪氤仍是坐在那里,只顾自己手里的黑白,对他理也不理。

    元殊在罗汉榻的另一边坐了下来,见她摆棋子儿摆了有一会儿,才启口道:“你没话要同朕说?”

    倪氤却是一笑。

    “臣妾倒是一直等着皇上来跟我说呢。”说着,她抬眼看了元殊一眼,眼里笑意明灭,“不知陛下打算何时废后啊?”

    语气轻飘飘的,恍若浑不在意。

    元殊沉默了片刻,“怎么,这皇后之位,你这样看不上?倒还盼着朕废了你?”

    倪氤将刚刚拿起的白子重新放回去,缓缓坐正了身子,看着他道:“有些事不是我不想便不会发生的。这九霄宫——这天下,谁不是依着皇上的心意生死、荣辱,我所以有此话,不过是想求个体面罢了。”

    她道:“这废后的话,你先说,我便是彻彻底底的下堂弃妇,可若是我先说总算能落下个自知之明,不是吗?”

第三十二章 凭空消失() 
自知之明是不错,但倪氤这份自知之明,却并未得来元殊的赞赏。

    “你这自知之明或许来得太早了些。”元殊拿过她手边装着白子的棋盒,粗粗扫了眼棋局,落子同她对弈,“放心,朕一时半刻还没这个打算。”

    “你若是为了阳乌倪氏考虑,则大可不必。”倪氤的目光稳稳地落在棋盘上,话音从容的同他道:“前朝的例子你应该记得,倪氏若能因嫁出去的女儿落定政局归属,那大齐只怕也没那么早建国。”

    元殊抬眼看了她一眼,“你倒是看得开。”说着,他嘴角划过一抹讽笑,“阳乌倪氏确实值得忌惮,但前朝的例子,朕也不会忘。”

    倪氤点点头,想了想,又问他:“那是因为没有废后的理由吗?”

    说罢,不等元殊回答,她便又道:“类阳帝姬不就是最好的理由?”

    话音出口,还带着点调笑的意思。

    元殊一眯眼,目光颇为危险,问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倪氤挑了挑眉,解释道:“你若是觉得从羽雁王妃到类阳帝姬,这身份上的事情难办,我倒可以给你出个主意。”

    “甚至都不必伤筋动骨,反正天下人都知道你的贵妃娘娘就是类阳帝姬,那就让真正的类阳帝姬去做这贵妃也罢。至于芳仪帝姬——兄弟之间悄无声息的换个妻,只要羽雁王不想沾染欺君之罪,那这果他也就只能咽下去。”

    “如此一来,神不知鬼不觉,你多年夙愿得偿,羽雁王哑巴吃黄连,就连北地之战,李珒也师出无名了,实可谓一石三鸟。你当真不考虑考虑?”

    她这番话,虽说个中内容多得是信口胡言禁不得推敲之处,但总是坦然,似乎就是在同他闲话家常一般,语气态度与内容分量着实不堪匹配。

    元殊知道倪氤聪明,这也是她最开始吸引他的原因之一。自巫蛊之事那日起,他也不是没想过,倪氤会根据各种蛛丝马迹,推论出真相来,别的不说,光是自己让羽雁王妃入住类阳殿一事,实则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然而即使心中早有准备,但她这会儿将这话说了,又是这么个态度,带给他的冲击还是不小的。

    默然片刻,他问倪氤:“类阳帝姬、芳仪帝姬,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引商死了,羽雁王妃住进了类阳殿,巫蛊之事后你再没来过凤和殿,你不会以为对于这种种,我当真想也不想、查也不查,无动于衷罢?”

    元殊沉吟着问她,是如何查的。

    “倒也没什么,”倪氤淡淡道,“你来之前,我才从颂辰殿回来不久。”

    元殊脸色一变。

    倪氤同他对视着,浅笑道:“嬴稚不知之事,我知,我知之事,她不知,两厢一一联系,真相大白,还是难事吗?”

    她话音尚未落地,只见元殊倏然起身,这就要走。

    倪氤却冷静的叫住了他,“皇上莫急。”

    她知道元殊是怕嬴稚知道了真相,会去类阳殿找麻烦——事实上,她也很清楚,嬴稚一定会去类阳殿,但她不认为此事需要元殊去掺合。

    “她们俩自有一番旧账清算,你这样巴巴地赶去给表姐解围,她未必领你这个情,说不定反倒要怪你枉做小人。”说着,她狡黠的看了元殊一眼,下一句话,巧妙的扭转了他的心思:“另外我想,今夜你来我这里,应该是有所为罢?”

    她这么一说,元殊的脚步方才缓了下来。

    他后退两步,重新坐了下来,却是皱眉沉思许久,未有只言片语。

    “皇上是在为北地局势头疼吗?”

    最后,还是倪氤主动问了起来。

    与元殊一样,羽雁王妃的身份这样一揭,她静下心来想想,也觉得北地那里的情势不容乐观。

    论实力而言,一向朝廷同羽雁对上,能得个半斤八两的结果便是好的了,但若是因类阳帝姬之故,等天同羽雁联起手来,那对元殊来说,便会是莫大的灾难。

    “尤其北地如今的战况上,李珒还是落了下乘的。”倪氤说完,讨教道:“不知陛下心里有何打算?”

    “探子回报,李珒有里通外国之嫌,只是苦无证据,无法宣之于天下。”他道,“否则,许其以北地,倒也未为不可。”

    倪氤一下子就明白了元殊所想。

    李珒虽说有野心,但他的野心,却大多是在北地上,同李璲作对这么多年,更多的恐怕还有嫉恨嫡子的心思。而元殊如今的意思,看来是动过转而扶持李珒,剿灭李璲的心思,只是好好的一个主意,却因为李珒的里通外国而夭折了。

    别的不说,在对待突厥等部的态度上,元殊还是很有些坚持的。李珒做得出这事来,他就不能容他。

    想了想,倪氤道:“其实李珒身上,倒也有可以效仿之处。”

    元殊脸上浮现出轻蔑之色。

    “你不屑?”她笑道,“那就没法子了,我只能想到这么一条路而已。”

    隔了半晌,元殊终究还是道:“说。”

    “他与突厥联手,却不为外人道。你大可以也如此——找一支你放心得下的力量暗中与他投诚相助,扶持他对抗李应辰。他也不必知道幕后之手是谁,只要他敢接这助力,那待到李应辰败后,李珒志得意满之时,你自然可以让他明白明白,何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不过,这一招里,最大的问题就在于,有哪一门世家,既有这个力量,又能让你放心,另外,地理位置上,还必须要与李珒相宜相近的。”

    倪氤说完久久,都不见元殊说话,看过去时,只见他定定的看着自己,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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