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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折戏-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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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样问,秦仪自然是难以确定的,“只是隐约似是,报上此事的下属也无十成把握未曾听错,属下是怕万一,特来上禀,请世子示下,该当如何?”

    “呵,当如何,能如何?”倪远面色不虞,“我一早疑心睿王藏的人是个什么来路,奈何睿王的人看守甚严,水泼不进,一直未曾稍得管窥之机。”

    倪远想了想,啧了一声,愈发觉得蹊跷,“睿王的姬妾,唤得出嬴昕的名字?呵中原世家自诩礼仪之族,就连睿王在议军务时,偶有提及延圣帝,也是以逊太子昕相称,一个小小女子”

    大半夜的,不说侍奉主子枕榻,却高声直呼出了敌国皇帝名讳?

    这若是真的,那就真有意思了。

    倪远沉吟片刻后,忽将秦仪唤到跟前,悄声交代了几句话。

    这日午后,李昀午膳刚罢,因着昨夜未曾睡好,本打算午睡片刻休养精神,不想刚刚卸却了钗簪,却听帐外一阵骚动。

    还没等她吩咐愿好去看是怎么回事,一匹个头巨大的母狼便猛地冲进了帐中,愿好从未见过这阵势,一面尖叫顿起,一面都是筛糠般的挡到了她跟前。

    外头的将士显然也是追着这母狼进来的,奈何这成年的巨狼不知是个什么品类,个头足有三个成年男子搁在一块的分量,实在唬人得紧。

    愿好见那些个将士手里多有握着长枪长戟的,却立在那儿迟迟不敢动手,任由那母狼伏着身子,一点点往自己与李昀这边逼近,不由气急,又不敢大声叫喊,生恐惊了这畜生。

    李昀在最初的惊愕之后,这会儿却是已经镇定下来了,目光一一扫过那几个兵将,暗暗在他们脸上捕捉倒了为难之色。

    “主子,这样不行,”愿好微微侧头,语气颤颤,声音压得极低的同她嘱咐:“奴婢想好了,奴婢数三声,三声之后,我去扑那畜生,您趁此机会,定要速速跑开,想来奴婢怎么都能挡它一挡,您跑到对面去,跑过去就得救了!”

    李昀愣了片刻,等她反应过来时,愿好已经数了‘二’。

    就在她要数第三声时,却觉身后一空,耳边一道极凛冽的风声划过,眼前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待愿好定睛望去时,只见那母狼的一双眼睛已成了两个血窟窿,李昀双手如从血水中涤了一遍一般,此间正扣在那母狼的左侧双腿上,将那雪白的皮毛染得殷红,顷刻间,先后断了母狼四足。

    数声嘶号穿破帐顶,响彻长空,此起彼伏,惨烈无拟。

    一旁众将士纷纷瞪大了双眼,分明是眼皮子底下的事,却没一人看清,面前这绝世容光的美人是如何做到的这一切。

    倪远到时,进帐第一眼,就看到一身着素白霓裳的绝色美人,长发披散,手握一柄长枪,闻声侧目,对着刚刚赶来的自己,洞明一切、又无惧一切的挑衅一笑,随之,就当着自己的面,狠狠的将那长枪刺进了瘫在地上,已然呜呼哀哉的母狼脑袋里。

    不带一点犹豫。

    她眼角透出的残忍,就在相见的第一个瞬间,便狠狠的烙在了倪远心里。

    他出身倪氏,却从没见过这么可怕的女人,

    “世子殿下的畜生,自己照看不好,小女越俎代庖代为管教,还望殿下宽宥小女莽撞之罪。”

    李昀随手将长枪扔还给僵在眼前的士兵,兀自去一边取了方帕子来擦手,同时漫不经心的给倪远赔罪。

    倪远不自觉地眯了眯眼,目光从爱畜移到她身上,咬着牙,带着笑,赞了句:“姑娘真是好身手!”

    李昀微笑,对着他歪头一颔首:“倪殿下过誉,小女仪容不整不宜见客,恐唐突了殿下,可否先容小女梳洗更衣?”

    “是我疏忽了。”倪远亦是笑意得体:“请姑娘安心,今日是底下人未曾看管好畜生,稍后倪远自当赔礼。”

    说罢,他便命人带着母狼的尸身退出帐中。

    李昀的目光,在帐帘落下的一刻,彻底冷了下来。

    “主子”愿好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勉强压住了心悸,颤着身子过来检查她是否伤着了。

    李昀见她过来,闭眸换了口气,在慢慢的血腥味里软下了态度。

    她握住愿好的手,眼中满是感念:“姐姐救我一命,我实在无以回报。”

    “主子说的哪里话,别说这畜生是您亲自动手解决的,便是奴婢真为您舍了命去,那也是奴婢的本分。”

    李昀却摇头,“人人都是一条命,哪有这样的本分!”

    她看着愿好的眼睛,认真道:“这是恩情。姐姐的这份心,我毕竟铭记终身,不敢或忘。”

    愿好不安,还要说话,却被她拦下了,只说要快些梳洗更衣,也让人撤了这大帐,另挪一处去。

    一面换衣,李昀一边感叹,只说辛亏元隽今日不在营中,否则又要多一个人担心。

    “对了主子,”愿好疑惑道,“您是如何知道,那畜生是阳乌世子的呢?”

    李昀一笑,道:“你不觉得那畜生生得少见吗?”

    这倒是。愿好只说,从来没见过生得那样大,那样健壮,还那样好看的狼。

    “那是阳乌之地的深林里特有的银雪狼,生性残暴,但与寻常的狼群不同,银雪狼认主,一旦认主,便绝不对主记仇,阳乌的贵族子弟多爱驯养此狼。我母亲未出嫁时曾养过一匹,我小时候见过,只可惜此狼寿命颇短,与人缘分不长。”

    说到这里,她感怀过后,又解气的一笑。

    今日之事,那母狼入帐袭人,想来与倪远脱不了干系。无论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如今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损了一头爱畜,想来也该够他肉疼一阵的了。

    “以您之见,此番之事,究竟是畜生不训,还是人为调教呢?”

    李昀笑道:“畜生不训,是不会如此有眼力,径直朝常人不能轻易进出之地来袭的。”

    愿好了然,暗骂自己糊涂。

    “阳乌世子有此举,不知意欲何为?”

    是要杀李昀吗?可是为什么?

    “其实倪远来得也算及时,即便我不出手,从那母狼入帐,到倪远闻讯赶来,其中这点子光景,身后尚有士兵,是不够我毙命狼口之下的。”

    李昀道:“我想,阳乌世子是有些沉不住气,不甘于在这大营中两眼一抹黑了。”

第五十五章 正面交锋() 
当夜元隽回营,虽一早在外听了手下的回禀,知李昀遇袭,安好无事,但还是在帐中亲眼见了她之后,方才彻底安下心来。

    李昀见他担心之甚,还打趣两句,元隽便道:“我是担心啊——知道你安然无恙之后,我就开始担心那头狼了。”

    李昀脸一耷拉,伸手作势往他肩上给了一杵子。

    “那头狼你是不必担心了。”她坐到一旁,稳稳当当的啜了口茶,“——早死绝了。”

    元隽暗自一笑。也就这种时候,他才由衷觉得她骨子里这份狠绝是件好事。

    他目光四下一扫,问道:“就打算在我这儿住下了?”

    因着前头大帐被污,李昀收拾妥帖之后,索性直接挪到了元隽帐中。此举,再加上屠狼之事、容光泄露两桩,眨眼间便将她推上了风口浪尖,这一下午,大营里个个兵士都在议论猜测,各种谣言传说实在数不胜数。

    听此一问,她挑眉道:“怎么,殿下不乐意?”

    元隽颔首一笑:“求之不得。”

    随即,只见他眼中笑意点点淡去,指间转动着扳指,缓缓道:“正好,明日便与我在此,一同见一见阳乌世子。”

    李昀闻言,笑道:“殿下这是要给我撑腰出气呢?”

    元隽朝她看来,又听她继续道:“大可不必。”

    “不必?”他倒是听得稀罕起来,“你何时这样好脾气了?”

    她道:“我脾气才不好呢!不然只怕倪家表兄的那头爱畜也不至于就此谢世。”

    她将那银雪狼的来历与他简述两句,说话间走到他身后,俯身偎在他背上,“我能堂而皇之住进你的寝帐,这就已经很能说明我的份量了,不必再行其他。”

    “明白了。”他哼笑道,“你这是打算独自同倪远交涉?说说,憋什么坏呢?”

    李昀挑挑眉,“眼下阳乌目的不明,你又装昏聩装得起劲儿,自是还不到与他正面交锋直接摊牌的时候,且不必因此事破例。至于我今日这一出,若是我猜测不错,倪远多半只是想探探我的底儿,若只是个空有美色的狐媚祸水,他安了心,以后自然也省了一道防范。但却没想到,他损兵折将看到的,却是一盏并不省油的灯。”

    “如今我对他好奇、他亦对我好奇,你索性只字不言,权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余下就让我去对付他好了。反正我这里虎威已得,有个假借之势也就够了,尚不必劳动你亲自出面——毕竟这底儿,总得一点一点的往外漏才好。”

    她洋洋洒洒说了这许多,话音落地许久,却不见元隽说话,抻过脖子过去一看,才看到他神色微沉,目光微垂,满满一副不如意之态。

    这可给她吓着了,转身便绕到他面前,坐到他腿上。

    “怎么了?”双手环着他脖颈,她切切问。

    元隽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你已设想完备,我自然成全。只是他设局伤我挚爱,你虽无恙,可我心里还有一口气没地方担待呢。”

    李昀闻言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大大在他脸侧亲了一口,嘴里直叹睿王殿下如今是越来越会说话了,说得王妃心里好受用。

    笑闹之后,她眼珠子一转,同他道:“你要是当真有气儿没地方撒,军中不是还有一个人吗?”

    “磐石公?”

    她点头道:“我听说冯烺前线失利,又退了?”

    元隽沉沉一颔首。

    李昀便道:“既然如此,你还放他在前头做什么?不如弄回来,再参他一本,反正日前他不是已经向天都请调新将,意欲还勘合让贤了吗?如今经他手中,国土流失,正好可治他一个厌战之罪。”

    她说的事情倒都好办,说来也是情理之中,只是他却不解:“为何?”

    她目光一深,起身缓缓踱步,“这两日我察舆图地势,理世家关联。为来日争九霄,东境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何为最坏的打算?”

    “青枫侯。”

    ——元子暄。

    对这人这事,元隽一直以来虽未正经当回事儿去打算,但真要打算起来,实在也是个让人头疼之处。

    且不论这位堂兄究竟是人才还是庸才,光是为着肃王,他也很难把握这个分寸。

    李昀道:“青枫侯的底儿不好摸,为庸为贤皆有可能。若然来日他陈兵羽雁以南,真有建树,成了祸害,那磐石城或可一用。”

    元隽立时明了了她的意思:“你要将冯烺收入麾下?”

    “殿下,”她走过去,双手扶在他双肩上,郑重其事道:“此事绝对可能。”

    翌日,元隽出营巡防后,李昀便叫愿好拿着帖子,前去请倪远来帐中一晤。

    经过了昨日亲眼见她杀狼之后,倪远对她要单独见自己之举,也就不觉意外了。只是该作的样子还是要做一做,他原是有心叫愿好带话回去,说孤男寡女帐中相见并不合适,为姑娘名节虑,还是等睿王殿下回返之后,自己再去拜谒赔罪。

    不想,愿好闻言,却只从容一拜道:“世子宽心,君子坦荡荡,敝主身为女子,无所畏惧,但愿须眉不让巾帼。”

    倪远大为意料,怔愣片刻,一阵大笑。

    “姑娘果然是当世少有之人物,连身边侍女都是灵秀非常之辈。”

    不多时,主帅寝帐相见,倪远先是对她一番大赞,“睿王殿下能得红颜如此,果真是天命之佑。”

    “世子笑话了。”李昀道,“小女粗鄙,也就这张脸还能看看,论及性情品行,天下女子都要强我一道,就更别提我这万里挑一的侍女了。”

    她说到容颜,倪远忍不住细细的望了她片刻——倒不是为美貌所惑,只是她的这副长相,看在倪远眼里,实在有那么几分熟悉之感。

    偏偏,他就是死活都想不起来是打哪儿来的熟悉。

    李昀的话还在继续:“否则,我也不必颠颠的将世子请来,为昨日失手屠杀世子爱畜之事向您请罪了。”

    “姑娘哪里话,原是倪远管教畜生不严,险些伤了姑娘,姑娘为自保,有何不可?”

    他言笑晏晏,见不到半点愤恨之意,藏得实在很好。

    那头狼,本是他从只狼崽子一点点养大的,十足当得起一句‘爱畜’。那日他为试探睿王帐中美人的底儿,吩咐了秦仪做局,引那畜生去袭李昀的帐营,却未想百密一疏,天下竟会有手上功夫如此了得的,绝色美人。

    “说来,姑娘手下,实在令人惊艳。”倪远道,“这天下之女,举凡有绝色者,大多就不需要有别的了。姑娘颠倒众生,何愁不能谈笑之间倾国倾城?又何须”

    “世子位高权重,放着中立地好好日子不过,又何须”

    李昀学着他留白一问,就在倪远以为她没有后话之时,她却又续道:“难道阳乌倪氏,就非得要置紫泥嬴氏于死地不可吗?何苦呀?”

    倪远又重新将她打量一回。

    他垂眸一笑,一面饮茶,一面挥手遣退了随来的侍从。

    李昀见此,便也给愿好使了个眼色,一时间,这帐中便只剩了他们二人对坐其中。

    倪远道:“姑娘似乎对世家局势、帝王恩仇颇为熟悉?”

    李昀一笑,未曾说话。

    倪远便问:“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世子心里没有猜测吗?”她卖起了关子,一双眼珠子透着十足的伶俐,“世子见我容貌,就未曾想起故人吗?”

    倪远心头一惊。

    “实不相瞒,姑娘天人之貌,倪远确实有一二熟悉之感,但”他摇头,“恕在下没记性,实在想不起来同姑娘有何渊源。”

    “那就先将这个问题放一放。”她游刃有余,笑意从容,“好在许多话,不必世子知道我姓名,也能说下去。”

    倪远心里愈发觉得有趣,索性既来之则安之:“姑娘有话,远洗耳恭听。”

    “我的话已经说了。”她道,“请世子殿下为我解疑——不知阳乌倪氏此番牵涉进中原战局,究竟意在何处?”

    “姑娘好直白。”倪远并未想到她能直言如此,一时反倒没了反应,稍想片刻,他道:“保家,卫国。”

    李昀沉默半晌。忽然道:“卫哪一国?”

    倪远赫然抬眸。

    “姑娘这话是何意?”他难以置信的笑了两声,“倪远身在大齐元氏军中,抗西雍嬴氏大敌,姑娘说,我卫的是哪一国?”

    “世子可曾听说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李昀饮了口茶,徐徐道:“小女不才,请世子赐教——当年雾谷云氏自启元帝手中白得四十万大军,其时所称攻伐的,是谁?”

    “姑娘这是以雾谷云氏比我阳乌倪氏?”倪远暗暗握紧了拳,“姑娘,红口白牙话好说,但这诽谤王孙之罪,恐怕睿王殿下也难以为姑娘担待。”

    “我何必要他为我担待?”她轻笑道,“我又说什么了?不过是世子殿下以反问答我之话,小女糊涂,便也只能效仿君子,再固以反问答之。这就诽谤了?”

    她又是呵呵一笑,戚戚一叹道:“阁下未免草木皆兵甚矣!”

第五十六章 损兵折将() 
“他是怎么说的?”

    入夜元隽回营,李昀同他说起白日里与倪远相见场面,元隽原本意兴阑珊,但在她说到那一番卫国之言时,却忽然被勾起了兴味。

    “能怎么说,话锋一拐也就过去了,他若要与我较真儿,咱俩此间也就没机会这样坐在这儿说话了。”

    元隽笑道:“他跟你较真儿,你还真能让他较出个结果来?”

    “能呀!”她道,“正好也给你个同阳乌发难的机会好不好呀?”

    两人说笑一回,愿好从外头送了汤点进来,李昀亲自过去接了,回头给他递上一碗,道:“你今日脸色不好,跟我说话都没什么兴致。”

    她问:“是战场上又有什么坏消息?”

    “冯烺又失两城,重伤下阵——这可算是坏消息?”

    李昀眉头一皱。

    “自然是坏消息,”她沉吟道,“只是我就是不知冯烺是真打不过,还是另有所图。”

    她这话让元隽心里头发颤。

    战场之上,若是寻常失利也就罢了,然如磐石公这般,至西境多时,细细丈来,已失了数百里疆土,若然此举并非实力不济,而是刻意为之,那冯烺便是他与元殊共同的敌人了。

    他问李昀:“你说这话,是有证据,还是猜测臆断?”

    李昀则笑道:“正如我今日同倪远所言,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他知道,她指的是当年屈驰赴西境征伐南岛,却落入云骜局中,最后以一己之命,冤死西境,成全了兵变上台的雾谷王,兵不血刃,独得大齐四十万大军的事情。

    说起来,就算李昀不提,他心里也从未少过这一层担忧。只是又因如今提出这话的是她,反倒让他觉得荒谬可笑了。

    元隽嗤笑道:“当年屈驰之事,你又不是一点猜测都没有,旁人若意外也就罢了,对你而言,如今应当不必有何可怕之处吧?”

    “可这个法子甚狠,不是吗?”李昀问道。

    云骜这一计,她当时猜到了不假,但却与今日无甚关联。

    她道:“云骜能行一次,便可能行第二次。这么跟你说吧,如今你这大帐里包括你在内三方势力——又或者是两方势力,对倪远冯烺,盖因其目的不明,所以,我都有这份儿怀疑。”

    试想大军将领,若阵前不能安心任用,还有比这更让人不安的吗。

    想到这里,她问元隽:“对了,西雍同冯烺对战的谁?”

    “雾谷家臣,大将温照堂。”

    元隽看了她一眼,见她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神色一点一点深凝下去,便三分调笑似的问:“认识?”

    “不认识。”李昀先是摇头,半晌,又缓缓道:“但却听过一事。”

    她看着元隽,眼睛里一点点聚气狡黠的光:“或可助殿下除敌方一大将。”

    元隽一挑眉,抬手作洗耳恭听之态。

    随即,李昀便将旧日里的一桩见闻同他娓娓道来。

    “我小时候在嬴宫,一年百鸟朝凤时,这位温大将军曾随云氏宗亲入朝。那时我偶然见过他一面,曾为大将军那副旷世容颜吸引。”

    她一边说,一边还露出一副心驰神往之态。

    元隽想了想,道:“我之前调查此人资料时,曾闻此人面有胎记,是一道赤红之线,从天灵盖起,正正好好穿印堂人中而过,至其下颚乃止,将其左右脸面一分为二?”

    “殿下的消息很灵通嘛!”李昀作势赞许道。顿了顿,她继续道:“我要说的是,那时候我小孩子家家,没见过什么世面,乍见惊奇,曾追着云骜问过几句。”

    云骜虽不爱理她,但彼时倒也同她说过寥寥数句。就是那寥寥数句,此时想来,倒让她受用无穷。

    “云骜说,雾谷有传说,温照堂出生时,逢温氏祠堂大火,他生来面上又有此胎记,族人以为不祥,本欲溺杀。但就在将要下手之时,温府门前忽至一云游相士,言门庭有贵子诞世,主光耀门楣,扬威立世,为此特来恭贺。”

    温氏族人,彼时全当那相士疯言疯语,欲杖斥而出,但转眼之间,那相士便消失无踪了,仿若从未出现过一般。家丁只在那人原先站立之处,寻得一张红笺,上书:上善之族,逆生之子。孕于水,生于火,煊于火,亡于火。

    “温氏祖老惮那相士非凡人,再想动手溺之,便有些不敢下手了。”

    温照堂因此留得一命,才有后来磕磕绊绊的长大,投军从戎,建功立业,兴盛门楣。

    李昀道:“温照堂过去对付西戎用兵,的确如神,但兵法上一时难破,并不意味着不能从其他方面破之。”

    她笑嘻嘻的托着腮将元隽面前碗碟左右一推,正中破开一片坦途:“我要破还就给你破个彻底的。”

    元隽听罢她一番所言,默然思索良久。

    前后一串联,他最后问她:“此人迷信神怪之说?”

    李昀一愣,没想到他就这么推测到了。

    “殿下好聪明呀!”她抚掌道,“云骜那时说,温照堂因相士之言逃过一劫,其母自那以后便兢兢敬神,他长大后从其母口中得知此事,亦十分敬畏神怪,对征兆之说,更是推崇。”

    言尽于此,看着元隽的神色,她便知后头的话,自己都不必说了。

    “煊于火”他念着相士谶文,心中益发开阔,“难怪我观他战绩,最善用火攻之策。冯烺起先同他对上时,还有一回险些被他烧了粮草。”

    既然如此,那这‘亡于火’一句,便也是时候该成全了。

    元隽当夜研究了一晚上西境舆图,第二日一早便召了叶檄,同他吩咐了几个地点,命其遣使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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