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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折戏-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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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氤自然也是好奇的。
她想,或者是哪场仗大败了?或者是哪一家子又反了?再或者
“多半是能让元殊失控的事。”
露岩一听,想了想,不禁有些担心:“不会牵扯到咱们身上吧?”
倪氤没说话。
她觉得有些倦了。
待到安寝时,她忽然问露岩:“你说,待离开这九霄宫之后,我会思念吗?”
露岩一愣。
她又追问了一句:“你会思念吗?”
露岩觉得这个问题并不简单,而自己似懂非懂。
“九霄宫这些时日,如履薄冰,想来是不能忘的,只是这样的日子,自然也不会眷恋。”她真诚的看着倪氤,道:“奴婢也希望小姐不会。”
倪氤悠悠一笑,窝进锦被中,如常阖上双眼。
但愿不会。
“他是怎么逃出去的?”
圣安殿中,元殊沉声阖目坐在案后,邓浊从未觉得站在他面前禀事如此艰难过。
他暗自偷换一口气,答道:“今日暮时,执金吾曾赴王府拜望羽雁王殿下。”
元殊猛地睁开眼睛。
执金吾,屈骈。
一个他曾经及其怀疑戒备,后来却在其三番两次的忠君卫上之举后,将其引为肱骨良臣,自认为可以托付的人。
邓浊看着他悲愤至极的反应,心头也是暗暗一叹。
比出问题更可怕的是,原以为最不该出问题之处,恰恰出了问题。
当年屈驰暴毙于西境,铁壁城不久暴乱,羽雁王镇压反叛之后,将这位屈氏的五公子带回天都来,入仕朝中。
至于元殊登基,也就因为他是羽雁王带回来的人,起初甚不信任,但此人却极尽隐忍之术,哪怕官职一降再降也从未有过抱怨之声,元殊命金刀帐盯着他细细观察了年余光景,见其与羽雁无有过从勾连,而身在其位,又事事沉湎报国,为君上考虑,这才渐渐松了防范之心,到如今已经是为数不多能让元殊放心任用的朝臣之一了。
自羽雁王被变相软禁在府中之后,屈骈偶尔会过府拜望,最开始金刀帐自然拦着,屈骈却坦然的将此事拿到元殊面前说。
元殊问他为何要见羽雁王,他则磊落道,羽雁王对自己有知遇之恩,如今又未见其有谋反之举,自己因何不能拜望?若然有朝一日,羽雁王叛上罪实,到时候不必陛下拦着,自己也定然不会与之为伍。
彼时元殊感其襟怀坦荡,便允准了其出入王府。只是最初大半年里,还是暗中下令,要金刀帐盯紧了人,察其是否有不轨之举,可日久天长,屈骈一切行事都做足了坦荡二字,元殊也好,金刀帐奉命看守的手下也好,自然无心再于此事上纠结。
却没想到,经年磨一剑,千防万防,这变故还是出现在了这个人身上。
邓浊说,屈骈至王府,小坐片刻便带着侍从离开了,晚间传膳时,底下人照例查看羽雁王寝殿,这才发现人不见了。
元殊摔了一把镇纸,碎了一面地砖。
他问:“羽雁王不见了,他府里的人呢?那个叫绿妆的丫头呢?”
邓浊硬着头皮道:“陛下,今日是十五,那丫头昨个儿便出城去进香了。事发后不久,在空觉寺的手下回来禀报,说那丫头也已不见了。”
邓浊说完,俯身跪地请求降罪。
元殊看着跪在那儿的人,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可是,不行。
至少这个人,比谁都更能让他信任。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才再次传来天子的声音,他道:“派人,去西境、去磐石。”
“还有,控制肃王府,传信给子暄。”
吕约与绿妆前脚刚离开天都,随后便以羽雁王名义放出风去,先发难先帝启元弑兄弄权,得位不正,再斥当朝天子不孝不悌等四大罪状,由是举旗谋反。
这接连而来的举动,不少人看着都眼花。
“羽雁王这会儿就反了他可才逃出京城,尚未同羽雁军汇合,就不怕这一嗓子喊出去,后势无援吗?”
凤和殿得着消息不晚,露岩听罢,直觉眼下之势从未见过,委实奇怪。倪氤却道:“青枫堡离着羽雁城太近,羽雁王若是不先将消息放出去,元子暄那里若然先一步得了他出逃的信儿,那羽雁军岂非要陷入任人宰割之境?”
露岩微微恍然。
倪氤接着又道:“羽雁王出逃之路势单力孤,也正因着这份儿势单力孤,才便于躲藏,方便他平安与羽雁军汇合。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这会儿倒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倪氤轻啧了一声。
倪远在前线,最后叛了嬴昕,显然是与睿王元隽站到一边了。
可是睿王同羽雁王这对兄弟
他们两个人,是几颗心呢?
紫泥城中,李昀羁旅数日之后,与倪远告别离开。
“中立地的事,就全仰赖表兄了,若是往后紫泥这边表兄力有不逮,只管往营中去一封信,懿隐自会安排。”
倪远难得听她这么客气的说话,倒觉得好笑起来,他问:“划地而治不是已经定下来了,你当真觉得紫泥还会出变数吗?”
李昀垂首笑笑。
“别的地方大抵不会,但紫泥我从来不敢保证。”
倪远想了想,将连日来堵在心头的一件事与她说了:“懿隐,其实,这紫泥城对你而言,并不那么重要不是吗?”
李昀一听他这么说,转瞬便领会到了他这话的走向,直接问道:“你是想让我将这座城池让给嬴昕?”
倪远一笑,“那怎么会,我为你臣属,自当为你考虑,我的意思是,这紫泥城在延圣帝心里的分量非同一般,而你这里却不那么重要,如此看来,是不是可以做一笔交易呢?”
李昀明白了:“我说错了一个字,你的意思是,让我拿紫泥城,同他换下其他城池?”
倪远颔首。
“这么值钱的地方,多换回来几百里地,不难吧?”
他说完,见李昀沉吟,便又道:“自然了,还是看你的心意,若然你就是想把着此地让延圣帝不痛快,那我也无话可说。”
李昀笑了起来,随之,她向倪远见了一礼,郑重别道:“表哥,一切有劳了。”
倪远垂眸颔首:“你放心。”
回大营的路上,叶檄同时收到了营中元隽的消息,以及千里外京畿那头的消息。
京畿的消息如同一颗期盼已久的惊雷。在启元一脉篡国十数年之后,羽雁终于反了。
而元隽的消息则更平实一些,他说自己已经启程东归,此间营中大小事务,已交由季之明佐理,想来顺利的话,不多时吕约也就到了,要李昀在西境千万小心,保全平安。再有,就是传召叶檄,在送她回营之后,即刻返归羽雁。
第九十七章 不幸之幸()
“所以你的意思是,中立地那头的事,尽数托付给倪远,你就不管了?”
李昀回到大营,同裴绎讲起这一趟的所得,说起阳乌王之事,裴绎见她这样放心的假手于人,还是有些意外。
说起来,终归对阳乌倪氏,他是不放心的。
“否则还能怎么办?”李昀叹气道,“就算浩荡步氏对羽雁忠心,可以提前警醒,将中立地之事托付,可阳乌王整军之事已然行在先了,步氏在应对上注定要晚一步,与其中立地大动兵戈,倒不如用人不疑,看看倪远能如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在紫泥时,倪远并未将自己的计划告知与她,李昀本着用人不疑之心,也未曾追问,既然倪远胸有成竹,那自己便只管验收成果就是。
裴绎忖了片刻,哼笑道:“也是,紫泥城你都敢交在他手里,我再疑心,倒显得枉做小人了。”
李昀啧了一声,随口笑骂他一句,过后言道:“你提到紫泥,我正好也有句话想问你。”
裴绎挑了挑眉,示意她说。
随之,李昀便将倪远建议她拿紫泥城与嬴昕换地皮的事情同他说了。
“若是你,会做这笔买卖吗?”
裴绎玩味的看了她一会儿,浅笑道:“倪远说得不错,这是一笔很值当的买卖。你若是想做的话,只要胃口不过分,嬴昕那里想必没有不成事的。”
李昀低低一叹:“这买卖自然是划算的,我不是问你该不该做,我是问你,如若你是我,你会做吗?”
裴绎恍然。
“我会不会做、想不想做都不重要。”他道,“昀昀,要紧的是,你清不清楚自己该以哪一重身份来考量这笔买卖。”
李昀一怔,许久之后,她苦笑着摇摇头,一副懊恼之色,“是啊,我想错了。欲得其位,必得承担其责,舆图之事向来寸土必争,又哪里轮得到考量个人好恶。”
说着,她真挚的看向裴绎,道了一声多谢。
之后没两日,裴绎再次跑了趟云骜那里往来周旋,李昀本以为他这一去不过寻常,却不曾想这回他回来时,却带回了非比寻常的消息。
裴绎回来这天,正好也是吕约秘密抵达大营的一日。
将夜,李昀正在帐中伴李玄读书,只听得愿好低声说了句‘侯爷回来了’,她一抬头,看到的就是裴绎一副如丧考妣之色的回来了。
她被唬得,当下心头便咯噔一下。
“你怎么了?”她一面问道,一面给愿好示意,让她带着李玄先出去,可李玄何等机灵,一见这是有事儿,眼里亮晶晶的,脚下死不挪步。
李昀无法,便也随他去。
愿好奉了茶便下去了,裴绎沉默了良久,忽然没头没脑的跟她说了一句,云骜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了什么?”
这话是李玄问的。
李昀一时也没反应过来,但心头的惶恐却一个劲的向上攀升,脑子里好几个念头一起往外冒,最后拔了头筹的,便是云骜知道了她同嬴昕的兄妹关系。
想到这一重,她屏了一口气,死盯着裴绎,且等着他的后话。
裴绎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李玄。
“他知道,羽雁双子的事情了。”
李昀霍然松了一大口气。
虽然也是不妙,但好在,还没到最差的一步。
“他是怎么知道的?”轻松过后,复又愁绪萦怀,李昀这会儿也还是害怕的,想着元隽同元殊刚刚开战,好巧不巧的,云骜偏偏在这会儿知道了此事真相,若然他一高兴给捅了出去
裴绎似是对她这个问题感到极其诧异:“你还有心思管他怎么知道的?此刻不是该合计着怎么应对吗?”
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将云骜那些话都同她转述了。
这回他一去,云骜并不急着同他说正事,上来掷出这么一记杀手锏,瞬息就给他砸懵了。
云骜的原话是,梦粱侯阁下,朗月做中间人,若是有偏有向便不好了。朗月帮羽雁藏着一个大秘密如此多年,这往后要小王怎敢放心托付,相信阁下不会帮着元氏坑我啊?
他这话说得并不十分明白,可也足够裴绎领会其中真意了。
“三岁看老,凭我对类阳的了解,她看着像是不择手段之人,也确实会行诸多不择手段之事,但她是不会委屈自己的。”
“她自小对元氏世子有意,眼下在战场,也与睿王元隽关系匪浅。可同时,她又是羽雁王妃。”
“我不信她真能做出一女侍二夫的事,是以便一直很好奇,这所谓的‘羽雁双子’背后,究竟有何蹊跷。”
裴绎无奈地看着李昀:“按他的话说,此事他查了许久,最后都要放弃了,却意外翻查出了大齐建国初年,羽雁王室曾秘密行船渡海至朗月的旧事——也就是元隽唯一一次来朗月找兄长,顺带着也搭救了你的那回。”
李昀听得微微咬牙。
裴绎接着道:“事情开了个头,后头就好办了。他的人顺藤摸瓜在朗月查了许久,虽然没得来确凿的证据,但这蛛丝马迹相牵,云骜那脑子,还有什么猜不出来的!”
他话音落地,李昀烦躁的在那踱步,李玄却忽然浑不在意的大手一挥:“我还当什么大事儿呢!便是云王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他应允两分天下,从来也不是因为他打不下完璧江山啊!”
此话一出,愁云惨雾的两个人具是一愣。
所以,即便这个秘密公之于众必将会产生不可估量的后果,十有八九还能助嬴氏收回江山,对云骜而言,也没什么作用。
李昀回过神来,连忙道:“对了,云骜提起此事,可曾说了什么要求?”
裴绎摇摇头。
云骜只是告诉他,自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并让他将这个消息带回给李昀,至于目的,他眼下还半个字都未吐露。
“姐,不必太担心,”李玄轻轻松松的回去又拿起了自己的书,“这件事情,换了谁知道都是大事,可是云王啧啧,说不得你俩谁更想守死了这个秘密呢!”
李昀被他这么一点,也觉出了这一点关窍。
这件事,放在嬴昕手里自是可遇而不可求之大幸,若然云骜有心告知嬴昕,也就不会有今天这一出了。
云骜恐惧于天下归一,她便会回到嬴昕身边之事,是以如今,他应该比任何人都希望这两分天下之事能成——即便江山唾手可得,也只有放弃。
裴绎也笑了。
他走到李玄身边揉了揉他的脑袋,笑道:“行啊你!脑筋如此活络,若是没有你这一语惊醒梦中人,说不定我跟你姐还真就要迷迷糊糊的叫人牵着鼻子走了呢!”
李玄则笑嘻嘻谦虚道:“不是我脑子活络,是此事太大,你俩都当局者迷。”
“是当局者迷,”李昀颔首赞同道,“想想确然如玄儿所言,这个秘密被云骜洞悉,该是我之大幸,他之大不幸才是!”
裴绎思量片刻,问道:“可是云骜既然挑明此事,必定有所求,你打算如何回复他?”
李昀笑了。
她这会儿大概猜到云骜的目的何在了。
“他既然了解我,就应该知道,我是宁愿委屈自己,也要委屈仇人的人。”
她转身去李玄那拿过纸笔写了些什么,又将元隽留下的睿王印鉴取出,死死扣了个章。
她将书信交给裴绎,道:“你再去,跟他讨一样东西,若是讨来了,便将此物交给他。”
裴绎着眼一看,手上一抖。
她写的,是一篇供词,白纸黑字,写明了当年元蔚之死,以及这往后数年来,羽雁双子本为一人的事情。
“你这是”裴绎紧着理敛心神,问道:“你这是想让我跟他讨什么?”
李昀看着他浅笑,没说话,不一会儿,裴绎便想明白了:“你想让云骜也写上一封‘供词’,交代此番他为私心成全两国分治之事的始末?”
李昀点头。
她道:“事成之后,帮我告诉云骜,我们这一代,彼此都有把柄,中原两分,就是死局,谁也别想反悔了。归一之事,如何成、怎么成,便都留待后人去烦恼罢。”
翌日,裴绎便带着这沉甸甸的把柄上路了。
自从羽雁反了,半壁江山一时便有些四面开花之势,顺着看下来,倒是西境战场的局势反倒成了首屈一指的安稳。
“右翅乱起来了。”这日,袅袅拿着新鲜烫手的消息来与她禀报,简简单单一句话,便没有下文了。
“这就完了?不说点儿别的?”
袅袅摇头,“没有别的了,右翅这回据说乱得不成样子,内外交通十分艰难,消息递不出来,我适才还去问过季之明,他们那里也没有多余的话,只知是大乱了。”
李昀蹙眉,“元秀还在右翅,若是消息传不出来的话他的安危”
她话未说外,外头士兵报了一句,跟着扮成元隽模样的吕约便进来了。
李昀猛的一见他,还恍惚了一下。
她问:“这么急,出什么事了?”
吕约抱拳一礼,回道:“季之明刚得的信儿,青枫侯派了死士潜入王府劫持了扶夫人与三夫人!”
第九十八章 雷霆之势(一)()
晚些时候,李昀叫了季之明来。
“右翅的事并不难办,我担心的是元秀的安危。”
当初为了让元殊相信羽雁王与睿王阋墙,各怀鬼胎,从而成全他惯爱做得利渔翁的心,以此缓和他对羽雁动手的速度,京中吕约等人商量,最后便让同羽雁王一派的元秀假托母亲病重,请旨归回羽雁,途中元殊自然分派眼线随行监视,元秀便利用这一点,将计就计的给元殊演了场戏,暗地里一条道走下去,直接出海去了右翅。
右翅自梁拱上位以来,一面同左翅周旋不断,一面自家局势也混乱非常,彼时梁拱更是做出了向睿王投诚的姿态,元秀一去,便打着梁集宁的旗号,暗中笼络势力助其重回王座。这在元殊看来,就成了羽雁王与睿王在右翅岛上的权力角逐,梁拱与梁集宁谁能成为最后的赢家,直接关系着右翅这块肥肉,最后会落到谁的嘴里。
其时二梁旗鼓相当,中原又分不出精力过多插手,怎么看这都会是一场耗时良久的消耗战,元殊那样会占便宜的人,自然而然的,便选择了坐山观虎斗。
如此一来,右翅少了一方势力掺和是好事,元殊也确实放缓了对羽雁的制衡,给元隽这头留出了一个喘息的机会。可是,如今再回过头去想,却不得不叹一句此一时彼一时。
——若是那个时候便知如今会有同嬴昕划地而治的局面,那元秀这一趟,便实在不必跑得这么老远。
季之明明白李昀这话的意思。如今已经清楚的是,两翅种种,包括梁鹤庸上位、梁拱出头之事,背后的那只手都是西雍云骜。如此一来,右翅最后谁当家,就完全与梁拱和梁集宁双方无关了,只在于元嬴割地分治的约定里,右翅最后会属于谁。
属于元氏,则梁集宁归位,属于嬴氏,则元隽再厌恶梁拱,也只能看着他篡权成功。
是以,即便如今右翅大乱,却也全都无妨,若是没有元秀身在其中,别说李昀了,就连季之明都不会多去关心那头的情况。
“这个应该不会有大问题,”季之明忖度片刻,同她道,“只要雾谷王那里打个招呼,即便是梁拱得着他,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我担心的也不是云骜。”她道。
季之明微微一愣。
元秀去右翅时,身边定然有元殊的眼线跟去监视着,如今元子暄在羽雁向扶夫人与梁意深下手,打得便是用来威胁羽雁的主意,那么元秀的处境,实可想见。
“这个”季之明皱眉,思量到这一层,也有些犯难,“您是否有打算了?”
李昀沉吟片刻,同他道:“无论如何,你且派人给元隽送个信儿,让他不必担心元秀——无论如何都不必担心,我自会顾全。他只消安心应对元殊便好。”
季之明对她这话多少有点打鼓,倒不是他信不过李昀,只是她这话说得就不像是有底气的样子,元秀的处境也确实糟糕,这便给了季之明一种她是在打肿脸充胖子,万事都以让元隽安心为先,就怕后继无力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李昀忽然说道。
季之明微微一怔,随即轻轻一笑,“我在想什么?”
李昀没答,只告诉他:“你也放心,我并非虚张声势。”
话说到这里,季之明便也不再怀疑,领了命便退走了。
他们俩这番对话发生后不出半月,元秀被元殊的人带回东境的消息便传了出来。
同时传来的,还有东境两户世族表态支持当庭,出兵自后方对战羽雁军的消息。
顷刻之间,这局势便糟透了。
“三公子都已经落入元殊之手了,这下子怎么办?”季之明急切的找来,生怕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她根本没有法子顾全元秀。
李昀刚同裴绎说完话,将他送出去,回头见了季之明,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放心,”她执起茶盏,轻抿一口,从容道:“已经办下去了。”
季之明目露诧然,连忙问她究竟是怎么办的。
李昀却不急着回答他,反而先问他:“先跟我说说,东境的局面。”
“东境?”
她点点头:“那两家大族,是真的叛了元隽?”
季之明轻啧一声,十指相对,缓缓道:“这话要怎么说呢那两家大族,叛的是——羽雁王。”
李昀微微一蹙眉。
叛的是羽雁王么
“莫不是说,那两族是”她忽然想到什么,眼神一动,“是以睿王臣属的名义,同元殊效忠,联合攻战羽雁王的?”
季之明一点头,李昀跟着便恍然笑了起来。
“我明白了。”她道。
同时她也明白了,为何吕约来这的日子也不短了,‘睿王元隽’却一直未曾对永光帝同羽雁王这一战表态。
西雍是心腹大患,元殊还需要睿王在这里守着这条线,抗嬴军于外,这个时候,若是睿王同他表露出有意合盟的态度,那元殊应当是求之不得的。
“殿下临走之前,便已安排过了。”季之明同她解释道:“那边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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