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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折戏-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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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裴绎却是神秘一笑。
“你且放心,没听过那句话?机关算尽太聪明。能让云骜看重的,会是个寻常主儿么?”
他这么一说,李昀愣了愣,随即果然安心不少。
嬴昕将紫泥王印捧在手里已经很久了。
到现在,他还如同踩在云端一般,极尽不实之感。
“紫泥王印”他长长吐出一口气,用一种甚是复杂的语气说道:“竟然在她手里。”
这会儿他看着此物,忽然间明白了,倪远为何会转投李昀,抛弃自己。
没想到,父亲,竟然将此物留给了李昀。
“我之前一直有此疑虑,只是没想到,类阳能藏得这么深。”
云骜这样说,嬴昕不意外。他对他们嬴氏中事一知半解,想着天平帝穷途末路之际,身边所能托付的人并不多,交给李昀,也算合情理。
只是深知父亲脾性的嬴昕却知道,不是这样的。
谁也不知道,这颗紫泥王印,早在当年他阔别家国西去求援之前,其实已经到了他手里。
可临行之际,却又在最后关头被父亲要了回去。
过去不知此物何在,他还能宽慰自己,父亲当年只是割舍不下罢了。可如今此物从李昀手中重得,却让他真正明白了,父亲当初的予而后取,终究觉得初次的交付,所托非人。
至此,他丝毫不怀疑,如若李昀生为男儿,那么即便如今大雍依旧,嬴氏的皇位,也轮不到自己了。
第九十八章 雷霆之势(四)()
李昀将季之明刚给她送来的呈报反手扣在案上。
燕赏从外头进来,一眼望见她沉沉的面色,蹦蹦跳跳的脚步倏地缓了下来。
她小心翼翼的凑过去,声音娇灵灵的问:“哟,姑娘不开心呀?”
李昀似笑非笑,斜睨了她一眼,反问:“哪见着姑娘不开心了?”
燕赏把弄着衣带扁扁嘴:“姑娘又不笑。”
李昀就说了:“姑娘在练喜怒不形于色。”
燕赏噗嗤笑了出来。
说话间,她已经凑到李昀跟前了,看了眼她面前桌案上的东西,笑盈盈的好奇道:“姑娘,是得了好信儿还是坏信儿呀?”
闻听此言,李昀却一时为难了起来。
奏报上说,阳乌王军令初传,部将中反水者三四,不动者二三,余者皆暴毙。
朝夕之翻覆,如今手握阳乌军事大权的,是秦仪。
倪远的秦仪。
这对她来说是好信儿还是坏信儿?
她垂眸看向案上那张纸,五指覆上,随之徐徐攥紧。
她道:“我有位好表哥,远在千里,八风不动的帮我解了中立地之危。”
“应该,是好信儿罢。”
燕赏看着她,眼角下耷,却想说,是带来隐忧重重的好信儿。
想了想,她问道:“姑娘是心系阳乌的父子情分,还是看这‘中立’二字不顺眼呀?”
李昀脸色一改,笑瞪了她一眼。
不管怎么说,阳乌的事情算是暂时安稳了,她将此事搁在一边,问燕赏:“你主子叫你来做什么的?”
燕赏‘唔’了一声,想起正事来,整个人正经了不少:“侯爷说,玉虚宗姬那边有信儿了。”
李昀一听,当即站了起来。
燕赏上去扶她,耐心缓言道:“请姑娘放心,宗姬眼下在朗月西南角夹石岛上,身边除侍卫外,还有一名唤葵星的姑娘,一切都平安。王上已经派人去接宗姬到朗月了!”
听到这些,李昀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她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的,元子暄派人去羽雁王府抓人的时候,恰巧逢上那两日是元蘅生母的冥寿。往年这一日,元蘅都要去城外寺中供奉母亲的长生牌位,而今年这个时候,时局波荡,扶夫人害怕出了府不安全,便强令元蘅将此事暂歇一年,只在府中佛堂供奉上香便好。
元蘅面上虽应了,背后却没那么容易死心,千求万求求了葵星答应偷偷带她去一趟,不想她这一走平安无事,出事的反倒是家门里头的姨娘与嫂嫂。
此事一出,羽雁王府内外已经不安全了,元蘅自然没有再回去,加上城中不少元子暄的眼线混迹于百姓中,入内无门,为求救,便只有外奔了。
这一奔,便上船渡了海。元隽的人在海边找到了葵星留下的线索,又求了朗月帮忙,费力至今,终于找到了这丫头的下落。
“总算是无恙”李昀不住点头,缓缓坐下,半晌想起什么,问燕赏:“对了,你刚说,元蘅同葵星在一处,皆平安?”
燕赏点头称是。
李昀便道:“好,去主帐里告诉‘殿下’一声,让他可以宽心了。”
燕赏眼珠子一转便明白了这里头的事,俏皮一笑,福身应了句:“奴婢明白了。”
不几日后,裴绎又一次为元秀的事跑了一趟云骜大帐,末了倒是带了个人回来,只不过带回来的并非元秀,而是,钟芙。
李昀见此,倒不甚意外。她料定请裴绎走这么一趟多半会无功而返,最后能带回来一个钟芙,也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本来么,”裴绎坐在她面前抱怨道:“紫泥与望松要在元隽那边的事盖棺定论之后方能交易,这时候把元秀给你送回来,人家能乐意?”
李昀没管这些,只急着同他问:“你见过元秀了,他人怎么样?可还平安吗?”
说到这里,裴绎语塞了。
平安是不大可能平安的,全须全尾的就不错了,听云骜说起,他的人刚在九霄宫见到元秀时,都以为这是哪个就要问斩了的死囚呢。
“被动了大刑,浑身上下都没一块好皮了。”
裴绎话音落地,李昀眉头紧锁。
他连连又安慰道:“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云骜料到这一层,随行使臣中派了医官,备足了药,元秀性命无碍,虽是受了场大苦,好在都是皮肉伤,他底子好,元气恢复的也快。”
他的话并没让李昀好受多少,不过她还是真心诚意的道谢:“阿绎,多谢你,下次再去,也帮我带句谢给云骜。”
裴绎叫她放心,只说自己已经都替她谢过了。
李昀同元秀,说来也并无多深的情分,可听到他伤重的话,她便会想,如若伤的是应辰,自己该有多难受。
如今想着元秀,元隽又会有多心疼。
同裴绎说完了话,李昀去看了钟芙。
乍见之下,她都有些惊呆了,一别数年,上一面时,这姑娘还是姿容秀美的模样,可如今却已是形如枯槁。
发生了什么?
她心头疑惑深深,钟芙受了燕赏的提点得知了她易容之下的真身,此刻正要拜见,李昀的话也脱口而出——
“阿芙,这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她来见钟芙之前,裴绎就告诉过她,钟芙如今身子不大好了,叫她见了别太吃惊。哪怕早有准备,在见到她时,她还是吃惊。
钟芙枯黄的脸上带着笑意——不似以往的拘谨,李昀能看出来,她眼下的笑意,比自己之前见过的任何时候都要舒展,都要更像一副笑意。
她说:“您不必为我忧心,钟芙求仁得仁,心中很是和畅。”
她说完,李昀沉默了片刻,忽然上去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她在搭脉。
一旁燕赏无声的叹了口气。她想说,姑娘别麻烦了,侯爷已经都探过脉了。
却连方子都没有写。
片刻后,只见李昀眸色一凛:“元殊给你下的毒?”
钟芙点了下头,想了想,似是不对,又摇了下头。
“钟芙。”李昀声色冷静,毫无起伏的唤了这一声。
钟芙骨子里对她的敬畏之意,这辈子也是改不了了,沉吟片刻之后,她便对李昀说:“我长久侍奉冯太后身侧,得其信任,早已做足了准备。收到您的消息后,我便在太后的枕衾中下了入木毒,其后冯太后暴毙,我在冯氏病榻边向永光帝自认罪行,他”
“他抽刀割了冯太后的腕子取血,灌我喝了一碗。”
李昀缓缓的走回去,缓缓的坐下来,沉沉的吐息一回。
良久,她盯着钟芙问道:“你自认罪行?”
钟芙慢慢的点点头,“是。”
李昀仿佛领会到什么,心下抽丝剥茧了好一会儿,这才满脸不确定的问她:“你对元殊有了感情?”
“或是他对你起了情爱之意?”
否则,她为何会用入木毒,又为何,要向元殊自认罪行。
可钟芙却摇头:“都没有。”
李昀便不明白了。
钟芙嗽了一阵,喝了燕赏递过来的水,歇了歇,告诉她:“前两年随他围猎时,我因坐骑受惊而堕马,险些死于马蹄之下。那时候他应该已经知道我并非类阳帝姬——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清楚,我不是您。可他还是在千钧一发之际,亲自出手救下了我。”
她说:“姑娘,我是欠了他一条命的。杀了他母亲是我为双亲报仇,向他自首,也是我对他相救之恩的报答。虽得来这样一副形状,但于我而言,却是求仁得仁。”
一句求仁得仁,听得李昀只觉心里发苦,“这四个字你说过了。”
钟芙笑了笑,满眼尊敬的望着她,不再说话了。
李昀走出了帐子,燕赏跟在她后头出来。
“姑娘,这入木毒”她回头往帐中瞧了一眼,小脸皱成了包子,叹口气道:“钟姑娘如今这副模样,在营中总不是个事儿,您看”
李昀阖眸缓了两口气,方对她道:“去跟阿绎说,送她回朗月吧。”
羁鸟恋旧林,池鱼,想必思故渊。
等暗中安排好了送钟芙回去的事之后,裴绎来找李昀,两人说起此事,心头唏嘘,默默寡言。
他道:“听说元殊知道云骜拿钟芙当帝姬跟他要人时,有些害怕,也有些后悔,一连数日秘密召了不少名医来给钟芙看诊,只皆徒劳罢。”
李昀疲惫的摇了摇头:“她自己铁了心的恩仇两清,这不是元殊一个人便能决定的事,否则她也不必自曝毒杀太后之事。”
裴绎点点头,想着起之前的一个疑团,这会儿倒是大白了:“如今也明白了,为何元殊迟迟秘不发丧——忌惮冯氏生变是一回事,再者,便应在这入木毒上。”
他怅怅一叹:“入木毒啊,遇着木头都能入木三分的浸入内里给它腐成飞灰,冯太后暴毙,用不了一夜,皮肉腐化,便就余一副黑骨架子了,哪里是能见人下葬的模样哟!”
李昀从未见过中入木毒的人,借着裴绎这话就势想了想冯太后死后的模样,不觉身上发寒,再想起钟芙来
“阿绎,”她问,“钟芙日后也会那般吗?”
她是受害与死人血中的残毒,具体会将如何,裴绎过去没经过,也难以确定。
不过他还是告诉李昀:“放心吧,等她回了朗月,王兄在,总会好的。”
第九十八章 雷霆之势(五)()
时近子夜,袅袅携着副披风出来,一路问着士兵,最后在营边的小山坡上找到了独立远眺的李昀。
月上中天,将坦荡平原照得柔亮。
袅袅打了个哆嗦,疾步上前,给她添衣进言道:“主子,夜风寒骨,您搁这儿站着做什么?还是早点回去歇着吧!”
李昀站得够久了,却不急着回去。
之前盼着战事早日结束,大地早已升平,可眼下,经久的期盼愈发靠近了,她心里却渐起一怀不舍。
再过些日子,她会回到元隽身边去,这一次,不似以往周折反复,这一次,去了他身边,便再也不会分离了。
等到那一日,大约也是她与元隽彻底与这人间烟火告别的时候。
她深深换了一口气,淡淡笑道:“玄儿这些日子无事便爱来这里站着,难得今日得空,我便也来站站看。”
袅袅闻言,心头一动,也顺着她的目光,往西面望去,“小公子站在这儿,是登高望远,盼着同对面那位一见呢。”
说着,她觉察出了什么,忖度着问道:“主子,是关乎小公子这件事,您心里拿不定主意?”
李昀却是摇摇头,“主意早就定了,一父所出的兄弟,想见一面,我有什么好拦的。”
她说罢,似有后话将吐未吐,徒留袅袅满心的疑惑。
“主子啊,其实”许久之后,袅袅揣测着她的心思,小心翼翼道:“奴婢自知这话不该说,但是您同同延圣帝之间,不管是什么心结,若能借着此时修盟的东风一并开解了,日后纵然天涯两端,心里不也会舒坦些么?”
“您说是不是?”
李昀笑了起来。
不是笑袅袅的话,而是笑自己。
“袅袅啊,眼下我已不是不想同他解心结,我此刻烦忧所在是”
沉吟良久,她闭了闭眼遮下难过:“过去是他对不起我,可是他的过错,他在我这里早已认了,也有忏悔,而我对不起他的往后这大半辈子,我不能同他道一声对不起,实在于心难安。”
袅袅微微有些发怔,她不知主子说得‘对不起’是什么,也觉得即便自己问了,她也不会说。
于是,须臾过后,她还是扯了扯李昀的披风,劝道:“主子,回去吧。眼见时乎时乎,余生漫漫,会当有变时!”
李昀眉目微动,噙着浅笑看了看她,“真不忌讳!”
说罢,又往西方看了看,扶着袅袅的手,一并回去了。
东境,羽雁帐中。
元隽已经四日未歇了。
他在等天都的一个消息。只要得了那消息,天下大事,顷刻,可定。
忽而,‘刷’的一声,帐帘被大力挑动,他倏然睁眼望去,只见绿妆带着一身寒气大步冲进来,眼眸如星子,熠熠生辉。
她近前匆匆一礼,急促禀道:“殿下!京中眼线回话,该安排的都已安排好了,咱们这里可以放心行事,不必再有任何顾忌!”
元隽问了一遍:“确实?”
绿妆颔首,目光笃定:“确实。”
元隽拍案起身,叫了声好,接连召了叶檄等数名副手进帐,下发军令,整军待发。
十日之后,北地镇阳王李璲布告天下,是言大齐建国初年,今太后冯氏与废醴陵伯冯通共谋,为冯氏一己私利,追杀类阳帝姬李昀,并以前朝冯淑妃之女芳仪帝姬冒类阳帝姬号,作伪天下,后至今上入主青宫,为稳储位,明知真假帝姬之事而娶之,实乃欺国欺民,枉顾忠良之大罪,等天李氏深受其辱,今见明主举事,愿忠心投效,为其驱策。
此事一出,一时间,天下哗然。
“李氏布告这么一出,元殊在圣安殿上发火,让朝臣们想办法,朝臣想出来的办法就是请太后出面,连同磐石冯氏表态,但是他们哪儿知道呀,那位太后娘娘可是再没机会出来说句话喽!”
手下报上来这些事情时,裴绎已经笑过一通儿了,这会儿来找李昀说起,取笑之心就又上来了。
他是多久没见过这样的事儿了?一环扣着一环,若没有前头的秘不发丧,如今元殊也不会张口结舌的对着朝臣,打死了不开太后殿的殿门,此情此景,落到朝臣眼中,反倒更使得人心惴惴了。
这天底下不利于当庭的流言,便也越来越多了。
人心向背,基此可见一斑。
李昀幽幽道:“应辰虽然是受命于元隽,方才一直等到了这个时机将这种种公之于众,但他说的话里,却没有半点假的,也不算委屈了元殊。”
裴绎笑道:“由此一开头,接下来按部就班,你只高座在此,尽可以安心了!”
“安心是安心,”李昀颔首,跟着却是怅然若失:“只不过专心多年之事,眼看就要彻底解决了,我这心里头总有些空泛泛。”
裴绎颔首叹道:“人之常情罢了,不过你如今能空泛也是福气,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回了九霄宫,多少事等着你,你还怕有消闲的时候?”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心有戚戚。
北地之事后,往后期月之内,羽雁军长驱北上,过磐石城天险,直取天都,兵临城下。
“怎么会这样?!”
短短期月,真个是短短期月。
元殊连着接到东境的战报,瞠目欲裂成了他一贯的神情,日复一日的,皆不敢相信自己眼中所见。
李应辰,反了。
元子暄,败了。
东境的所谓叛臣,原是诈降。
就连他自以为万无一失的最后一道防线——磐石冯烺,也是大开城门,全军卸剑,迎着羽雁军入城、送着羽雁王北上。
就在他摔书砸砚龙颜大怒之际,后宫内侍来报,倪皇后同婢女,失踪了。
元殊瘫坐在龙椅上。
恍然间,他想起了当年。
倪氤平白的失踪,就如当年羽雁王妃在类阳殿凭空消失一般,无踪无迹。
简直荒唐。
“对,对了!还有扶夫人、还有元秀之妻!有她们,朕就还可抵挡一阵子人呢?子暄战败之前不是已经派人压她们北上了吗!邓浊!邓浊!”
邓浊上前回话,头都不敢抬:“陛下,昨夜微臣手下回来复命,青枫侯手下进京时暴露了踪迹,此间,那两位夫人已经已经被羽雁王的人平安,救回去了”
元殊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
跟着便开始痴痴地发笑。
他记得前些日子,元子暄的报呈扶夫人上京路线的折子连夜递上来时,自己就在凤和殿。
他对倪氤一直有戒心,即便恕了她之后,他也从不在她跟前处理任何国事,那是唯一的一回。
因为他心急,因为他害怕,因为他想早一步确定人质还安稳握在自己手中,所以那一天晚上,他便失了谨慎。
到现在,他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羽雁的一切颓败之势,都是掩人耳目。
羽雁王,他是在等一句无后顾之忧。
甚至于
他想都不敢想的,莫不是西雍之前换走了元秀与钟芙的所为,也都是
“来人!”忽得,他坐直了身子,怒喊一声。
内侍兢兢上前。
元殊吩咐,立刻,马上,将云留传来。
云留——便是西雍送来的质子,云骜甚为看重的那位堂弟。
内侍领命而去。等待的过程中,元殊的双手一直攥得极紧。
好在,最后内侍是将人妥妥当当的带来了。
元殊松了一口气。
云留今年不过十八岁,生得一表人才,看着一副活泼模样,元殊第一次见他时还觉意外,总觉得能得雾谷王那样的人看重的,应该是也是一位深流一般的人物,稳如泰山的气度总是少不了的。
然而,云留却与云骜截然相反。
“永光陛下传召外臣前来,不知是何要事?”
说话的声音,也透着不稳重的灵动。
他僵硬的调整好神色,微微一笑,说道:“公子是雾谷王最看重的堂弟,不若猜一猜,朕唤你前来,是何要事?”
云留四下看了一圈。
此刻殿中,以邓浊为首,屈指可数的站着几个元殊的心腹要臣。除了邓浊,其余的,他之前只在画中见过。
“诸位臣工如此战战兢兢,惴惴难安,看来”说着,他拉长了语气,眉眼轻飘飘的一勾,带起点狡猾模样,看向天子,“这九霄又要易主了吧?”
他问得天真。
元殊眉心一跳,下头的大臣已经开始怒斥云留大胆放肆了。
元殊没说话。
云留站在最前头,背后一片叫嚷声,他头没回,冷冷一笑。
“呵,你们不放肆,可你们该死。”
“君忧臣辱,君辱臣死,我若为诸君,眼下哪还有脸痛斥一个外臣?早已无颜天下,自绝君民了。”
他轻飘飘说着,声音不大,从容如溪流,闲话如家常。
话音落地,他身后头静了,元殊的目光在他身上停了许久之后,也便渐渐后移。
“云公子的话,卿等,有何说法啊?”
一时间,几声扑通响过,殿里矮下去数人。
云留微微侧目,又是一声嗤笑。
如此朝臣,如此君王,想来便是没有羽雁王,永光二字,也未必啊能留存多久。
唉,他心头一叹,若是,没有羽雁两王,岂不就好了。
第九十九章 原来如此(一)()
元殊将云留口中那些该死的人都打发到后殿去了。
殿中,就只剩了他与云留两人。
一个是眼见的败军之君,一个,则是用心不明的敌国质子。
“永光陛下有话不妨直言。”云留开口,前一句还正经,后一句,却实在叫人牙痒:“天色太晚了,外臣实在困倦,恐怕御前失仪无理。”
元殊拳头攥得作响,在他的沉重不安面前,云留的这份云淡风轻之态一现,不消他多说别的,已然能将人气急。
他阴沉着脸,冷笑一声问道:“怎么公子以为,当着国之重臣的面直言九霄恐将易主不算是失仪,当着朕的面斥朕之臣工罪当自绝也不算是无理?”
“还是公子看我大齐恐将变天,以为朕就连处置一个敌国质子的权力都没有了?”
此刻的元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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