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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妃手札-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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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是导了一手好戏啊!这么多人都被你忽悠过去了……就没人查过么?”
“有啊,怎么没有?只不过,那些人,最后都不得善终。”
“……诺娘,你真狠!”
“……”阮倾心摸了摸迟幼钦的头,“那些暗桩,就算是我们隐匿那五年,他们也现场运转。除了阿华三人和我,也就你知道了。”
“你还玩传销啊?”
“是,也不是。这些手段,也就在这里,那些脑子还不开的人这儿可以用用不犯法,那些傻冒也反应不过来。”
现在,除了守住这青鸾山和你,旁的,我也懒得想了。”
迟幼钦闻言一哽咽,便顺势抱着阮倾心。但愿吧。
却在迟幼钦思绪未定之时,窗外就突然传来一阵阵轰隆巨响,直惊得迟幼钦看向那窗外。
窗外,密林之下,一片硝烟腾空而起。
“那是?”
阮倾心一边抬手替迟幼钦拂去那一脸的慌乱,一边安慰道,“没事,那只是阿华他们在和魏军作战。现在,西山和南山,估摸着有不少的江湖人士想攻上来,外面不安全。你啊,好好待在这里就好。”
温馨的话从耳侧灌入,平静了几分迟幼钦的心情,可是,“诺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还有江湖人来?”
“钦儿,这些事,不用你操心。”
“诺娘!”
见迟幼钦锲而不舍地追问,阮倾心也是一时心软,目光看向窗外硝烟腾起的地方,道,“江湖放出话,羊皮卷和黑血滴心玉在我绝息楼,所以江湖中人也参与了进来。殊不知,那不过是旁人排除异己的蠢办法。羊皮卷确实还有一卷在我手中,不过,那支神秘军队,早就不存在了。也只可怜这些人,还傻傻相信那个神话,一直为了那神话,寻找传说中的黑血滴心玉。呵……”
“诺娘。”
迟幼钦突然颤抖的声音,让阮倾心不由得侧目,“嗯?”
可这一转头,却看到迟幼钦脖项间露出来的黑血滴心玉。那玉石在日光的照耀下,流光溢彩,黑心似血,当真就是有滴血的迹象。
见着这一块奇石,阮倾心不禁眉头紧皱,“你怎么会有这个?”
“这是叶宗盛当年待在梦钦身上的,梦钦死之前,把它给了我。”
看到这玉石,阮倾心立马严肃起来,看向迟幼钦,认真问道,“还有谁知道这事儿?”
“叶宗盛,凤厘,宫承珏。”
见着这玉石,阮倾心对于自己以前收集的情报之中的不对称,倏然间豁然开朗。
“钦儿,日后活着若是出了青鸾山,你绝不可和皇家的人扯上关系。若是被人无意间知道了这玉石的事,杀了以绝后患。”
“诺娘,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说得这么严重?”
“钦儿,此事事关重大,我来不及和你细说。只是,曹子衿这一类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能退则退!”
“诺娘,你……”
“楼主,阿华在绝息堂。”
屋外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阮倾心听得那黑衣人的话,轻抚迟幼钦的头,温言道,“好好待在山里,别乱跑。”
一语说罢,也不管迟幼钦的回复,带着那一身黑衣,便匆匆出了门。
看着阮倾心离开得那么迅速,迟幼钦只觉得内心无比的慌乱,连凤厘和阿兮进来,都不曾发现。
“迟哥?”
“小姐?”
良久之后,在屋外突然暴起的一声奇特的巨响中,迟幼钦才回过了神,看清面前神情紧张的二人时,连忙道,“走,咱们快去绝息堂!”
见迟幼钦连滚带爬地下床就朝屋外跑,凤厘和阿兮连忙揪住迟幼钦。
“迟哥,你不能出去,现在外面乱得很。我和阿兮一路过来差点儿没被炸死。你这么贸贸然出去,会出事的!”
“是啊小姐!楼主让咱们在这儿好好呆着。你放心吧,绝息楼的武器,在这世上,还没遇到过对手呢,那些人就算攻得再猛,也攻不上来的。”
不……窗外绵绵不绝的炮声,慌乱着迟幼钦的心。
“阿兮,你知道外面是谁在和咱们打么?”
见迟幼钦冷静下来三分,阿兮才送了口气,使了眼色让凤厘拉住迟幼钦,阿兮才跑去将窗户和屋门关上,回到迟幼钦身旁道,“听阿残说,是楚王爷和部分沈家军。虽然阿兮也不想看到楚王爷和咱们敌对,可是立场不同,咱们是绝息楼的人,他们要灭咱们,咱们就得先打败他们。不过小姐你放心,楼主是不会杀了楚王爷的。”
绝息楼不杀曹子衿,那曹子衿杀不杀绝息楼的人?
“阿兮,我心好慌。”
看着迟幼钦神色不定,凤厘和阿兮也没有法子。
说实话,这么猛烈的战事,凤厘平生第一次见,那轰隆隆响的东西,听阿兮说叫大炮。这绝息楼的东西,一样比一样奇怪。
“轰!”
一声巨响,撼天动地,迟幼钦几人在那屋子中,也堪堪被震得晃悠不止,从地上一爬起来,迟幼钦就拉着阿兮和凤厘从外头走,“快走!”
屋子晃荡,纵使没经历过地震,阿兮和凤厘也知道这下飞走不可了。
三人跄踉逃出那晃荡不堪的屋子,看到的景象,却是和三人预计的大相径庭。
第二百二十九章青鸾山破()
一片狼藉是简单的说法。
寒日之下,冷风因为硝烟而温度上升,从山脚下腾起的烟尘,冲到山顶之上,拂上人脸,只感觉到股股炙热,热的人心躁动不安。军事围防下的呼喊调遣,是迟幼钦熟悉的口号,指引着迟幼钦朝那山下而去。
“迟哥,不能去啊!”
“小姐!”
疾驰的迟幼钦,心思并不在山上,也不是为了去看热闹,只是想知道,自己在意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可是,当迟幼钦顶着炮火跑到战场外围时,一切的轰隆震耳,却倏然之间消失。除了山体之上的残骸断骨,没有其余的人。
带着残伤归来的绝息楼人,在看到迟幼钦三人的出现之时,眸光流转,在一声“少主”之后,继续朝伤员集结地而去。
看着成堆的伤员残血,迟幼钦的脑子,轰然炸开,掩住面上的惊恐,颤栗问道身旁的人,“阿兮,你不是说,绝息楼的武器,没有人能匹敌么?”
看到这一片场景,阿兮亦是想不通,绝息楼的人怎么会也受伤了?那大炮什么时候伤过自己人?
一阵慌乱,阿兮貌似想起了什么,连忙跑到伤员堆里,去寻找一个人的身影,拉着那受伤的绝息楼人急急问道,“你们有看到阿攸姐么?”
“没有。”
“没有。”
谁也没有看到,怎么可能看到?
阿兮的行动,提醒了迟幼钦,昨日消失的阿攸,阿攸……
难道真的是她,帮了曹子衿,来灭绝息楼?
脑中闪过的惊恐,催促着迟幼钦朝绝息堂赶去。
迟幼钦突然改变方向跑走,凤厘也顾不得阿兮,连忙转身带着一身膘肉急急跟上去,“迟哥,你等等我!“
跑到绝息堂,这里却空无一人。屋顶掉落的灰尘,弥漫了迟幼钦的眼。
“轰!”
一声巨响,惊得迟幼钦颤栗七分,转身看去,东山之下,炮声又起。
那是曹子衿的人?
意思就是,大炮不止是绝息楼有?
捕捉到匆忙组队路过绝息堂的绝息楼人,迟幼钦连忙上前拉住其中一人,“楼主何在?”
被捉住的黑衣人在看清迟幼钦二人后,匆匆说了一句议事堂,便跟上了前头的队伍。
“凤厘,我们去议事堂!”
迟幼钦二人慌乱地兜兜转转,终于到了议事堂,紧闭的屋门之中,传出的话音,让迟幼钦冷静了三分,和凤厘一道守在外头,看着山外的战火纷飞。
“楼主,目前,山下纠集约五万人马,正朝着我青鸾山,蓄势待发。”
“五万人……哼!狗皇帝还真是看得起我!阿华,西山那口派人守好了么?”
“嗯。昨日那两波人来过后,阿德便领了两队人,将那一线封锁了。昨日的情况,不会出现了。”
“楼主,南面是我们的最后防守,咱们现下,该送走的人,送走后,咱们的人总的也不过五千人。虽然青鸾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是,也说不准,他们会使法子来克制咱们。”
“嗯,去吧。”
阿华等人急急退出议事堂,完全没注意到守在一旁的迟幼钦二人。
众人散去,不见阮倾心的身影,迟幼钦才朝议事堂中探头看去。
阮倾心正一手拿着长尺,眉目凝重地看着沙盘上的小红旗。在迟幼钦走到身旁后,依旧头也不抬地看着沙盘,脑中盘记着。
看着阮倾心半日不到就苍白许多的面容,纵使看过三国看过战争记录的迟幼钦,对于现在的实战,也是半点帮不上忙,只能懦懦地朝阮倾心问道,“诺娘,你还好么?”
听得迟幼钦的唤,阮倾心才抬起了头,苍白的面色,看得迟幼钦直心疼。
“你们怎么来这儿了?”
“我不放心。”
“胡闹!”
“诺娘……”
“钦儿,快回去,这里现在很乱,不安全!”
“诺娘,朝廷是不是也有绝息楼的武器?”
“轰!”
一个问句,一声惊天彻地的巨响,激得阮倾心紧咬牙关,手中的长尺紧握,半晌之后,阮倾心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对迟幼钦道,“钦儿,日后活着出去,一定要毁了这些大炮。这些东西,不属于这个时代。”
“诺娘?”
“来人,找到阿华,带少主走!”
“是!”
一声不知何处传来的应,引得迟幼钦反应不过来阮倾心的决定,“诺娘!”
阮倾心坐在高堂之上,缓着气息,忍住胸中瘀血,拉着一旁的迟幼钦,决然道,“钦钦……我自来了这里,便替着阮倾心报家仇,可这二十年,竟次次失败,天不助我!阿攸出卖绝息楼,是我识人不清!现在狗皇帝的军队和那些江湖人快上来了,你跟着阿华走!记住我跟你说的话,毁掉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
话音刚落,阮倾心抚至迟幼钦脑后的玉手一抬,猛地便一掌劈下,将来不及反应就晕过去的迟幼钦推给刚巧敢进来的阿华。
“阿华!”
“楼主。”
“走!护好她。”
满身狼狈的阿华忍痛领命,“是。”再留恋地看了座上虚弱不堪的阮倾心,一狠心,背起迟幼钦,和候在一旁的凤厘一道离开议事堂。
在阿华带着迟幼钦离开后,阮倾心终于忍不住将口中一口郁血喷入沙盘,看着自己的血渍染红那一片青沙石盘,阮倾心突然心中释然,淡笑一声,便拭去唇角血渍,离开议事堂,在一片空的绝息楼道中,走向绝息堂。
自己费劲心血建立的绝息楼,还没把该杀的人杀尽,就这么结束了。高傲的内心,阮倾心是不甘心的。可是,要她做逃兵,她不愿意了。十九年,活得够了。该有的,都有过了,自己建立起来的地方,还是要自己终结的。
“阮倾心,你居然还在!”
在绝息堂高堂宝座上,刚坐下不久的阮倾心,闻言虚抬眸光,看向堂下领着一众军士持刀相向而来的沈氏,不由失笑,又是这个女人。
“沈雪如,你还真是个女汉子,竟然是你带军来的,呵,那楚王爷呢?”
沈氏看着孤坐堂上,气息虚弱的阮倾心,一声冷笑,“哼……楚王爷自有楚王爷的事!今日,我是来跟你算旧账的!”
“旧账?我哪里得罪过你么?”
沈氏闻言目光恨恨,一步一步走向阮倾心,恨恨地说道,“你得罪得大了!夺夫之恨,杀子之仇,这便是你得罪我的!”
“可是……你也杀了我的女儿。难道,不能抵么?”
“哈哈哈哈……抵?你痴人说梦!我才是叶宗盛的正室!我的儿子才应该是嫡长子!可是结果呢,叶宗盛把你这个野女人带回了叶府,宠妾灭妻。就因为我告诉了你真相,撵走了你,他就一狠心,把我怀胎三月的孩儿给害死了!让我这辈子,都不能再有儿子!你女儿是自己病弱而死,可我的儿子还没出生就死了,你觉得,这能抵么?那叶府嫡长子的位置,竟然就被郑婉言那个贱人的儿子坐了!你觉得,这些能抵么?”
阮倾心看着一步一步走上来的沈氏,突然觉得她真可笑。
她说的这些事,不该是恨叶宗盛么?怎么就都恨上了自己?不过现在,既然她来了,只能怪她运气不好了。
轻抚着座扶手之上凸起的拱顶,阮倾心只看向高台之后,那一片苍翠被硝烟弥漫成灰霾的山林,计算着迟幼钦一行人离开的速度。对迟幼钦,她并未下狠手,这么跑跑,估计也醒了吧。
沈雪如已近在眼前,看着那双恨意浓浓的眸子,阮倾心的脑海里,只凸显处这二十年的点点滴滴,人之将死,总该把一辈子都想完的。
如果说这辈子最大的遗憾,那就是在现代的时候,自己没能脱离杀手组织,没能去找到自己的亲生孩子。来到这古代,以自己的能耐,十九年,建立了润发赌坊,建立了诺记棺材铺,敛财无数,却也没能替阮倾心复仇。杀害江湖四大家的凶手,依旧好好活在那皇城之中。
帮助匈奴,凉夏进犯魏国,不过是因为心中有恨。这魏国,在阮倾心的心里,从来就不是一个国,只是一个私利存在的体现而已。
任由沈雪如玉手掐上自己的脖项,阮倾心只看着眼前这充满恨意的女人,不由得流露出几分怜悯,一种同病相连的怜悯。
“沈雪如,今日,咱们就算是恩情了断了。”
阮倾心这句冷漠如冰的话,传到沈氏耳中,却是无比地刺耳。却在沈氏准备结果阮倾心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小姐,快逃!”
只是,这一声提醒,最终湮没在阮倾心轻轻按下手中的拱顶后想起的震耳欲聋的炮响之中。
“轰!轰轰!轰!”
迟幼钦在听着身后那一声声轰隆巨响,猛地便回了头,朝那炮烟纷飞的地方看去,看到东山消失在腾起直冲云霄的烟尘中,心中骇然,腾地软了腿。面颊的泪,不自觉地便留了下来。“诺娘!”
迟幼钦撕心裂肺的喊叫,叫痛了阿华的心。
看着东山毁于一旦,阿华何尝不是痛不欲生?那也是自己参与建立的地方!可是,楼主为了保存绝息楼最大的实力,将众人遣走,如今……
“少主,快走吧!翻过了北山,咱们就能逃出去了!”
“是啊,迟哥,你别看了,走吧!”
凤厘和阿华见迟幼钦迟迟不走,一个着急,便拖着迟幼钦继续朝北山之上而去。
意识飘离,迟幼钦也就任由凤厘和阿华将自己拖上北山。
不知跑了多久,终于跑到了北山之巅,只要下去,到了北山口,就再没人能找到他们。
可是,在北山之巅,见着一众不该见的人。
看着迟幼钦三人狼狈地跑上北山,曹子衿领着阿攸和如影只冷冷地站在前头,断了他们的路。
感觉到凤厘和阿华停了步子,迟幼钦才回过了神,朝对面望去,见着临风而立,依旧翩然的曹子衿,鼻头一酸,心中万事明了之际,竟堪堪落了泪。
看着对面的那个男人,胸中的思念交杂着恨意,喷涌而出。
想他不假,可是,他还想做什么?青鸾山被破,绝息楼被灭,羊皮卷他也拿到了。他难道,就这么狠心,竟还真的要杀了自己灭口?
第二百三十章决裂()
曹子衿看着在两丈之外止了步的三人,目光定在当中被扶着,满目纵泪的迟幼钦,心头一紧。十日不见,她的气色差了好多。
“曹子衿,你想做什么!”
曹子衿不过上前三步,便被凤厘叫住。转目对上凤厘那双提防的眸子,现下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和他们解释。
“如影阿攸!”
曹子衿身后的二人闻言,便一刻不犹豫地抽出手中剑,朝阿华和凤厘刺去。
阿华和凤厘见状,赶忙将迟幼钦推送身后,迎了上去。
阿华对如影,凤厘对阿攸,拼刀刺剑之间便打散开去,只余了瘫坐在地上的迟幼钦和朝着她缓缓走过去的曹子衿。
“钦钦,跟本王回去。”
迟幼钦闻言轻抬双眸,看着曹子衿那一脸认真焦急的模样,突然觉得好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得垂了头,双肩颤抖,笑极生悲,变笑为哭。
“曹子衿,我对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你还想怎么样?”
曹子衿闻言,喉头轻轮,而后蹲下了身,一手虚抬,轻轻抬起了迟幼钦的下颚,一手掏出怀中的手绢,细致地擦拭着迟幼钦面颊的泪痕,轻声说道,“钦钦,我说过这是最后一次,我不会再利用你了。跟我回去,做我的妻。”
“哈哈哈……曹子衿,你傻了吧!你杀了我娘,还要我跟你回去?回去?呵!我迟幼钦在你眼里,就是这么善恶不明么?”
说着迟幼钦便举了左手推掉曹子衿那在自己面前晃悠的双手,朝后缩了身子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空了手的曹子衿,红着眼眸忍着郁气道,“往事如梦,我不计较。今日,你放了我们,一切了断。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
“钦钦,我是我的人,怎么能走?”
说话之间,曹子衿便从迟幼钦的腿腹,将那青鸾匕首抽出,拇指拂上那锐利的刀侧,在迎光泛亮之间,起身。大掌横握,递给迟幼钦。
曹子衿不相信,不相信她会这么不理智地伤害自己。这个曾经看到自己胸口的伤疤都会不禁红眼的人儿,在青鸾山不过十来日,难道就能对自己下手?她只是对自己有误会而已。
“钦钦,如果你想走,那就杀了我。”
看着面前的匕首,目光落在那坚挺的胸膛之上,迟幼钦忍着右手的颤抖,咬唇忍哭: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
一阵痛哭,在曹子衿左手扬起,想要将迟幼钦揽入怀中之际,迟幼钦眉目紧闭,迅速抬起右手,抽出曹子衿右掌中未固牢的匕首,毫无章法后坐一力后就极快地朝曹子衿刺去。
“哼!”
一声轻哼,告诉迟幼钦,她真的把匕首刺进了曹子衿的肩头。当看到曹子衿的背上鲜血涌出时,迟幼钦突然双目一晃,惊诧地看着自己那握着匕首的右手,颤抖不安: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不……这不是本意的……我只是想离开而已,不想杀他的……
看着迟幼钦那失魂落魄的模样,曹子衿只觉得心比肩疼,纵使眉目之间闪过七分惊诧,却是半点没有躲。
将抬起的左掌收回,松了迟幼钦颤抖的右手,忍痛拔掉那把青鸾匕首,看了一眼上头的鲜血,果断地扔到一边。站起身来,笑看着迟幼钦,低垂的左手握住迟幼钦颤抖的右手,忍痛抬起右手,轻轻替迟幼钦理了理凌乱的鬓发,温柔地说道,“就算你要杀我,我也不会放你走。跟我回去,好不好?”
迟幼钦目光飘忽,只看着曹子衿身后打斗愈烈,败落下风的阿华,强撑着还击如影那招招杀式。
见迟幼钦目光空洞,一言不发,曹子衿突然而然地有些心慌,上前两步,全然无感肩上的痛感,轻抬右手揽住面前的人儿,将她的头,埋在胸口,免得再看见那般空洞而无情的眼神。她不是说过么,一个女人肯跟你吵跟你闹,那是心里有你。如果一个女人对着你半点情绪没有,那才是对你没有感情。
迟幼钦这不言不语的模样,曹子衿才害怕。
轻抱半晌,怀中的人突然冒出一句话,顿时让曹子衿僵直了身子。
迟幼钦感觉到曹子衿身子的僵硬,轻轻地,挣脱他的怀抱,退后五步,拉开距离,看着眸色不再深沉平静的曹子衿,又了无情绪地重复了一遍,“你想要黑血玉,是么?两块黑血滴心玉,两张羊皮卷,你现在只差我脖子上的这块黑血玉了,对么?”
不!不对!不是这样的。
“钦钦,如果我只是要黑血玉,当初在黑鸦林,在伏幽谷,我为什么不让你拿出来,而后杀人灭口?”
迟幼钦伸手止住了曹子衿前进的步伐,一脸警惕地看着曹子衿,“站住!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不是想要?”
曹子衿见状连忙止了步子,顺势运功止了四分肩上的血和痛,一脸紧张地看着对面的迟幼钦,现在,她对自己的误会太深了!
在青鸾山,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见曹子衿定在远处,迟幼钦才开始又问道,“黑血滴心玉是兵符,羊皮卷是藏宝图,对么?”
曹子衿迟疑一下,点了头。
“那兵符可以指挥那支神秘军队,是么?”
“嗯。”
“你想要要那支军队,为你所用?”
“嗯。”
忍着揪心的疼,迟幼钦又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我身上带着黑血滴心玉?”
曹子衿闻言眸色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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