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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妃手札-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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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肤若凝脂,吹弹可破,凹凸有致。

    微瘪了一下嘴角,迟幼钦便裹着浴袍出了浴桶,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找来阿兮帮自己顺发,而后又问道阿兮,“阿兮,现在什么时辰了?”

    “亥时。”

    “这么晚了啊…怪不得你都打了好些个哈欠了。你们回去歇息吧。我还不困,还要折腾会儿,你们就不用在这儿候着了。”迟幼钦说着便接过了阿兮手中的长巾,将长发包在长巾中,利索地盘在头上,而后便起身带着铺好了床的阿攸和一旁的阿兮到了屋口,将二人送出主屋,道了晚安便关了屋门,又自个儿将头发散下来,继续顺着发上的水渍。

    “这夜深的,小姐一个人还要折腾什么?吹她那支奇怪的口琴?”

    “应该不会。毕竟府里的人大多都歇了。”

    “阿攸姐,你觉得老爷真的相信了咱们么?”

    阿攸闻言垂眸,看着手里的茶杯,“不信也得信。他总归是需要小姐替他完成一些事的。”

    听到阿攸这么说,阿兮突然觉得很泄气,“咱们这样会伤害她么?人家不过是要寻她的师傅,却被咱们这么半路给绊着了。”

    阿攸闻言盯着阿兮,一改平时的沉静,语气厉了几分,“阿兮,你别忘了,咱们是怎么才到小姐身边的。楼主十多年不与我们联系,你不担心么?如今小姐已经没了,再找不到楼主,咱们俩这样算什么?”

第十一卷试笔() 
阿兮闻言垂首盯着木桌,虽然自小被楼主送到小姐身边照顾小姐,自己也好喜欢小姐;虽然很想知道楼主是生是死,也想回到楼里。可是,想着现在要利用另一个和小姐一样美丽善良的人,阿兮心里就是想不通,堵得慌。

    “阿攸姐,我累了。”

    说罢阿兮便郁郁沉沉地褪了衣衫去了床上。

    阿攸看着阿兮,沉叹一口气,虽然有点过分,但是,末了阿兮会明白自己的苦心的。

    主屋内。

    待顺干了发,迟幼钦又熟练地将长发辫成长辫垂于胸前,而后回了里屋拿了一个包袱,而后走到叶宗盛派人送来的红楠书案前,将包袱中的佛经取出放在桌子左上角。又将叶少臻给的笔墨纸砚从左至右摆排好,取墨研磨。去掉钢笔的后盖,汲墨后调整好,便取了一张宣纸用镇纸压好放在身前,试着用钢笔在宣纸上书写下一首韦庄的《菩萨蛮》。

    字迹清晰,干净利落,只是略显单调。于是迟幼钦又取了细毫,挥手将里屋屏风上夜色盈盈,环山绕水的景致稍作修改,画了一副山水江南泸家女。

    左诗右画,配得那叫一个刚刚好!

    不要问她为什么可以用细毫画画却不用毛笔写字,她就是任性不会写小楷,只会用大毫画大号的字。

    对,就是画!因为这样可以忽略很多细节!

    在随云庵叶梦钦辞世的后几日,为了琢磨叶梦钦的字,迟幼钦也是用毛笔试了试,实在是无法!

    时间紧迫,无奈之下,迟幼钦才决定还是用钢笔临摹叶梦钦的小楷。虽然写出来的效果多少有些不一样,但叶府见过叶梦钦字的不多,十之八九相似,别人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了。

    迟幼钦看着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

    墨味淡而馨香,色泽明丽。

    这纸张也是尚好的,宣纸上浓墨乌而不涩,淡墨淡而不灰。笔墨层次清晰,积墨时笔笔分明,有干湿浓淡的墨色变化。不禁让迟幼钦感叹,这叶少臻是下了血本吧!送了她这么珍贵的礼物,特别是那墨,和自己的派克笔,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这样,汲墨一次,派克笔就可以管好久了,也不用玩毛笔了?

    嚯嚯嚯……想想心情就美丽!

    一番自得其乐之后,迟幼钦突然犯难了。

    这么晚了,阿攸阿兮都睡了,这砚台和细毫怎么办?不洗了?是不是太懒了?

    嗯,没事儿,明儿再说,正好试试这砚台和细毫的质量。

    嗯,就这样!

    一想通迟幼钦就收好自己的宝贝钢笔熄了主屋的烛火,进了里卧准备上床睡觉。

    目光扫到妆镜台上的那盒子叶梦岑与叶梦茜送的礼物,迟幼钦又不自主地改变航道,不争气的挪到梳妆台前坐下,眼睁睁看着不争气的手,猴急猴急地打开盒子。

    看着烛光跃动下,精致的盒子里静静躺着的,所谓青鸾石制的,大大小小的,叫不全名字的,却能看出来做工精细的十六支青鸾石头饰。

    好美!

    一阵留恋之后,迟幼钦还是果断地将那头饰放好,回归航道,上床睡觉!

    “啊!亥时!亥时!亥时!古代一个时辰怎么那么长!啊!还那么早怎么睡得着!天!你赐我一块手表吧!”

    迟幼钦在床上翻滚半天抱怨半天也还是睡不着,索性还是起身披了披风,摸黑点了蜡烛,拿了官皮箱里的钢笔,准备到主屋去抄点经文。

    虽说这时代的文字与21世纪大中华简体汉字相差不多,但是还是有些莫名其妙认不识的“繁体字”,除了连猜带蒙能明白的,剩下的那些,没有《新华字典》,真的很头疼。

    她端着点上火的烛台绕过那贝壳花屏风时,烛光下,那书案的地上有个东西正静静地躺着,一闪一闪泛着银光。

    “吸~”

    迟幼钦深吸一口气,不会真的给我送表过来了吧?!

    带着惊喜又惊讶又不可置信的心情,迟幼钦眯着欣喜的双眸,慢慢走近,蹲身拾起来一看,却有些失落,不是手表啊!还以为真的那么灵验呢!白高兴一场。

    “呼~”

    迟幼钦猛地看到系在小银块边缘的蚕丝线,两眼一定,咽了一口口水,果断又轻轻地将“小银块”归于原位,端着烛台,目光定定地缓缓起身。而后僵硬着脖子,憋着气息,机械地转身往里卧走去。

    正当她回到里卧走到床边扶着床棂吐气放松时,梳妆台边的窗户却毫无征兆地“啪!”一声猛地打开。

    一道劲风袭来,灭了迟幼钦手中的烛火……

    “噔!”

    一声脆响,而后,万物寂静。

    乘着窗外的月光,迟幼钦瞠圆双眸,惊恐地看到自己脖颈处因窗外的月色而泛起的银光,心里暗呼糟糕!

    不是说有护院轮夜值班的嘛?

    阿合阿木不是高手么?

    现在去哪里了?

    不能求救只能自救了!几不可查地咽了咽喉,迟幼钦本着兵法中的“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仰着脖子,垂着眸子,保持站立姿势,端着熄了火的烛台,死死盯着脖颈处泛光的蚕丝,一动不动。

    时间缓缓流过了半个时辰,不争气的腿终于是发软发酸了!

    好汉就是该能屈能伸!

    稍稍将自己的脑袋往后移,迟幼钦才试探性地虚空喊道,“不知阁下深夜造访,有何贵干,若是渴了讨杯水,阁下请自便。”

    说完这话,迟幼钦转动眼珠想要看看是否有人现身,可过了半晌,却还是没有人应,若不是脖颈前泛光的蚕丝,她当真要以为是自己自言自语了。

    “阁下,小女初初入世,万事皆新,不知何时犯了阁下的禁忌惹了阁下心情不爽?若是如此,还望阁下告知,小女自当赔罪!”

    迟幼钦说这话音量不大,却声声清脆,听得房檐上坐着的人心里舒坦,也不出声,就想看看这女子还能怎么说。

    又过半晌,还是没有人应,迟幼钦皱紧眉头,怒目咬唇。

    她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气运丹田,不管三七二十一,腾出一只手猛地拽住蚕丝,用力朝内拉扯。

    房檐上的人感受到几不可察的力道当即就慌了,立马飞下房檐跳进屋里,快速跑到迟幼钦身前,迅速掰开迟幼钦的手,大声喝道,“你疯啦!”

    话刚说出口一抬眸对上那双满含戒备,正一瞬不瞬地眯着盯着自己的眸子,那人突地手上动作一顿,唇角无奈地一扯。

    暴露了!

第十二章夜半未眠人() 
“叶少臻!”

    迟幼钦咬牙切齿地看着眼前这身着黑衣的少年,与白天沉静稳重的姿态不同,现在是,调皮捣蛋很可恶!

    果然是人前人后两张脸啊!

    叶少臻见状微扯嘴角,掩去面上的尴尬,机械地将定在窗棂另一侧上的蚕丝器取了出来,合收入衽衣内。而后又扫了一眼迟幼钦高举的手中那道血痕,见迟幼钦还是怒气不散,当即就指了指迟幼钦的手,一脸赔笑道,“二姐姐,你手划伤了,我替你包扎!”

    说完又自顾自地从衣兜里掏出一瓶金创药和一缕白布,在一直盯着自己的迟幼钦眼前晃了晃,讨好道,“不及时处理你手上会留痕的。女人的手,留疤可不好看!”

    嘶……

    刚刚太激动,没感觉到痛感,现在被叶少臻一提醒,迟幼钦还真是疼得想要直接切掉啊!

    迟幼钦很好奇叶少臻怀里的那是什么玩意儿,就随便一拉,居然把手给划这么大条口子!

    自己可从来没意外流过这么多血啊!

    既然有人上药,迟幼钦可不会矫情地拒绝。双眸盯着叶少臻,死盯着,就是死盯着。

    而后面无好颜色地将手递过去……

    叶少臻见状,眨眼避开迟幼钦那双满是你处理不好我一定收拾你的目光,极不自然地垂首替迟幼钦处理伤口,待给迟幼钦娴熟地简单包扎了伤口,叶少臻立马退后两步,尴尬说道,“好了!那个……我口渴了。二姐姐,喝杯水我就走。你好生歇息!”

    叶少臻讪讪说罢就磨磨叽叽走到圆桌旁,乘着窗外的月色,拿了杯子倒了杯水,一饮而尽。而后干脆地放下杯子,错身朝外屋走去,却不料行至那扇贝屏风之时,身后的人突地又是一声怒吼……

    “叶少臻!”

    一声喝罢,迟幼钦当即一个三步上篮似地蹿到叶少臻身前,拦着屏风口,将左手拿着烛台的抵在叶少臻的胸口处。一敛适才暴喝的怒气,满目含笑地看着叶少臻,清泠泠地说道,“臻弟是不打算给二姐一个解释就走么?”

    说话间却又是气势逼人地看向这个比自己高出大半个头的少年。

    叶少臻闻言侧头错开迟幼钦的眸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果然不是这么好忽悠的……

    随后双手虚抬,退身走回到圆桌前坐下,一脸英勇赴死的表情仰头看向依旧举着烛台,一步一顿走来的迟幼钦。

    “二姐姐,你想听什么解释?臻弟定然知无不言!”

    说完咧嘴一笑,还露出他那一口皓齿。

    迟幼钦眯眼看着叶少臻的模样,走到圆桌前,将烛台放在桌上上,自己也坐下。“臻弟今日可是午膳吃多了些?”

    “哈?”

    午膳吃了啊……

    “嗯?”

    叶少臻一脸犹豫地挑眉看着迟幼钦回答,“是……吧?”

    “去掉‘吧’,是,还是不是?”迟幼钦理了理垂下的发辫,睨着眼看着作死的叶少臻。

    “是!”这次叶少臻一脸坚定地回答,虽然没有想明白迟幼钦为什么这么问,但想着是自己有错在先,还是顺着她的意回答了大事化小吧……

    迟幼钦看着这小崽子坚定的表情,满意地笑了,“水也喝了,臻弟就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吧,二姐困了。”

    叶少臻有些不明所以,这又完了?

    刚才还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样,怎么就这么简单地结束了?

    “二姐姐……你没问题了?”

    “你才有问题!你全家都有问题。”

    叶少臻闻言一个惊吓,”二姐姐,你也是我家的人噢!”

    迟幼钦一声嗤笑,忽视掉叶少臻的话,转而郑重地说道,“我这个人呢,一般不和三种人计较。一呢是鳏寡孤独者,这类人大都是心理扭曲,计较了也没用。二呢是顶头上司,因为我惹不起,第三呢,”说到这,迟幼钦满脸怪异地看着叶少臻笑了一笑,然后拍了一下他的肩头道,“就是你这种啦,吃饱了撑的,半夜梦游的人。”说完亮给叶少臻一个标准微笑,朝着妆镜台的窗户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在我放好烛台转身前消失,怎么开的我的窗便怎么将我的窗关好!”说完迟幼钦便起身不再理他,拿了圆桌上的烛台乘着月色朝归置烛台的壁桌走去。

    叶少臻感受到莫名的被鄙视了和被嫌弃了的感觉。看了一眼背对自己的迟幼钦,果断转身,翻窗离去。

    “嘭!”

    还真的就从外边关上了窗户。

    迟幼钦用手揉揉自己笑僵的面部肌肉,一脸警惕地检查了窗户的窗栓完好,又关紧一次,确认无误之后,才走到床边,脱了披风着里衣入睡。

    再说叶少臻乘着夜月,飞身回到自己的致远阁,合上窗门。径直倒在床上,一手抬头,一手将怀中的蚕丝器掏出,看着残留在丝线上的斑斑血迹,不免心中思量:这个“二姐姐”身份不明就算了。这胆子,也着实大了些。恐怕是她不知道这蚕丝器的厉害吧。若不是自己制止得及时,她那一只玉手,恐怕是没了。

    呵,还真是不知者无畏啊!

    想罢叶少臻又起身走到外屋软榻上,将烛台移到榻上的矮桌上,又把手袖中的宣纸取出平铺。

    刚才叶少臻只是照例办完事后准备飞檐走壁回了东苑,路过西苑时,看到西苑竟还有烛火亮着,心下起疑。于是才乘着月色,飞到那亮光的梧桐树上,院内竟不见护院守着,叶少臻心下暗踱,这个“二姐姐”还真的有问题?莫不是谁派来的奸细?正想着要不要一探究竟,就听到屋内“啧啧呀呀”声音,好似是她在把玩什么东西。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叶少臻忍不住,又做了一回梁上君子,飞上房檐轻轻揭开了一片瓦,欲一探究竟。

    从上往下,看到迟幼钦一脸满足地盯着书案上的宣纸看个没完,看得叶少臻也很想知道那宣纸有什么能让她这么着迷。所以说好奇心害死猫,俊逸的叶少臻少爷,便等着迟幼钦回主屋后就把书案上的纸给小心翼翼地顺了出来,可还是失策地“砰!”把那镇纸给弄到书案下。

    叶少臻还未来得及将放置好镇纸的蚕丝器收回,就发现迟幼钦突然又折了回来,当即就趴在屋檐之上,手里揪着蚕丝器的一头,一动不动。

第十三章二小姐() 
本来还有些担心她看到画不见了,可是她还偏偏眼尖看到了地上的蚕丝器。

    只是该说她聪慧呢还是警觉呢?拿起蚕丝器之后,竟然又默默地放下蚕丝器,起身径直地走回里屋。

    只是那步履姿态,像是发生了什么惊恐的事似的。

    一时玩心爆发,于是就想吓她一吓,看看胆子这么大,敢冒充叶府二小姐的她,会被吓成什么样子。

    可这一吓,叶少臻还真发现这个“二姐姐”与一般的闺阁女子的不同。

    胆子贼大,脾气也不小!

    只是她的思维方式,实在是……跟不上。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女人心海底针,惹天惹地不要惹女人?想着她说自己是吃饱了撑的夜游,总觉得心里不是很舒坦。

    目光停在那张顺来的宣纸上,叶少臻不由得眼前一亮。

    “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

    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诗在左,画在右。

    虽然这诗画的排列和魏国的行文作画“左画右诗”的习惯相异,但整个诗画却显得和谐美好,意境匪浅。笔墨游走间顺心随意,一气呵成。

    只是这字看着有些奇怪,刚劲有力,笔峰分明,不似一般毛笔。或者说,不该是女子能写出来的感觉。

    看来,她确实不是二姐姐啊!

    思量间,叶少臻也有些莫名地担忧,以这样的字抄录经文,她要如何蒙混过关?

    轻轻抚上纸上的墨迹,叶少臻突然想起六年前父亲将那二姐姐送走时,叶梦钦看向叶府的大门,眉头轻蹙嘲讽地一笑,而后一个转身决绝地进了马车不再回头的模样。让藏在门后的九岁的他,心底微颤。

    若不是自己一时贪玩任性,恐怕她也不会生了大病。也不会被送走,孤独地在那孤庵中生活这么多年……

    看到现在的“叶梦钦”,且不说她是不是真的二姐姐,但她肯以叶府二小姐的身份回来,叶少臻不知为何心中的惭愧感才稍有消减。

    一番伤感回忆之后,叶少臻又果断地收好画作放到衣橱后的暗格中。

    褪去黑衣,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叶少臻,你很忙的!以后能帮她就帮,别的少想!

    睡觉!

    夜已深,叶府灯熄。翌日又是喧嚣起。

    第二日。

    “小姐,院子里的人都到了。”阿攸走进主屋,朝坐在主屋主座上的迟幼钦福身说道。

    迟幼钦回过神来,虚扫了一眼一字排开站在自己前头的众人,“今儿是咱们第一次见,你们先说说各自的情况吧。”

    众人应下,只见从迟幼钦的右手边,一位年纪稍长,身着素衣的婆子提步出列。

    “二小姐安。老奴随夫姓黄,大家都称老奴‘黄妈妈’。管的是小姐院子里的院门和院子里的掌灯。”迟幼钦看着这黄妈妈年近五十,一脸憨厚,想也是府里的老人儿了,微微颔首一笑,表示了然。

    “二小姐安。奴婢晚儿,负责小姐的院子里的除扫。”

    “二小姐安。奴婢霞儿,也是负责小姐院子里的除扫。”

    迟幼钦看着这两个面容相似的,身着粉衣的丫鬟,忍不住问道,“你们俩是姐妹?”

    “回小姐话,是。”

    迟幼钦起身,走到晚霞姐妹身前,扶起端正福身的两个丫鬟,十四五岁的模样,长的可人,说话也温言细语的,叫人听着舒服。

    “嗯,虽不是闭月羞花,也当得起小家碧玉。日后你们姐妹二人一心一意做好自己的事,别让旁的什么想法误了日子。你们的卖身契夫人已送到我这里,日后满了奴期,小姐做主给你们许个好人家。”

    虽然自己到时候不一定在,但是,毕竟自己对叶府还是不甚了解,给这些丫鬟婆子打个提醒儿,试探一二,也免得自己无辜被累。

    “恭谢小姐恩德。”

    迟幼钦看着这两个丫鬟,饱含深意地一笑。

    而后迟幼钦走到一旁的秋露身旁,温言说道,“秋露,阿攸阿兮贴身跟了我多年,我的习惯她们也是了然于心。我也不习惯旁人伺候,这半个月里就劳心你多替我管着这院子里的主事,多提点她二人。待她二人熟悉了院子里的事,再送秋露姐姐回大姐那儿,你看成么?”

    “谨听小姐安排。”

    迟幼钦满意的点头,终究是被正规调~教过的丫鬟,懂得收敛自己的锐气。

    “既如此,你们也就各忙各的吧,有事还劳烦秋露告知阿攸或是阿兮。”

    “奴婢老奴告退。”

    秋露一行人出了主屋,各自忙活。想着适才那二小姐绵里藏针的话,秋露只觉得,这二小姐真真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儿,想来日后还得仔细着些。

    只是,这二小姐出了阿攸阿兮,明显对旁人是不信任的,现下正大光明把自己隔在外屋,要监视她又谈何容易啊?

    送走了闲杂人等,迟幼钦才对阿攸说道,“阿攸,把书案上的砚台和笔墨拿去屋外的洗砚缸里净净,我一会儿要用。”

    说罢迟幼钦便坐在书案前拿了旁边的佛经随手翻看了一会儿等阿攸回了屋在一旁候着,挑了几下那几本经书,最后决定抄录《法华经》。

    “小姐,你这样对秋露说话是不是太直白了?“

    “你觉得她会跟沈氏说么?“

    “不会么?“

    迟幼钦汲好墨水,轻轻弹了两下墨管儿,“我又不会真的把她扣在这儿,当然也不会早于半个月送回去。沈氏既然送了她来,咱们就放心大胆地用,让她为所欲为。也好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你和阿兮没事儿就盯着她,有问题咱们再一块儿探究。”

    说罢便落笔开始抄写经文,这次的字却不如那晚的字苍遒有力,而是显得温婉细腻,足足地是一个平心静气的女儿家写的字。

    迟幼钦正抄到一章结尾。最后一笔还未收尾,只听阿兮慌张的声音夺门而入。

    “小姐!小姐!”

    阿兮匆匆忙忙地推门而入,左右张望,看到书案前的迟幼钦,缓了一口气,走到迟幼钦跟前,微喘着气。

    迟幼钦有些不开心被影响的心情,匆匆地收了尾。

    刚放下钢笔,就听阿攸说,“阿兮,怎么这么慌张?”

    “小姐!阿攸姐!今个儿早上小姐不是让奴婢跟着阿合去定制长梯么?在后院跟管仓库的陈叔交代完,和阿合正路过花园的时候,我可听到了不得了的事!”

第十四章所谓阳谋() 
阿兮急冲冲说罢,就一手掌桌,一手抚胸顺气,迟幼钦见状,待阿兮缓过了气,才说道,“进里屋说,阿攸,去把门带上。”

    说罢便扯着阿兮进了里屋。

    走到小圆桌旁,迟幼钦让阿攸阿兮一同坐下,顺手给阿兮倒了杯水放到阿兮面前,神色严肃地问道,“出什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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