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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妃手札-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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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解释。
可是,脑子一转,迟幼钦才不相信。
“一粒,吃了。”
愣愣接过曹子衿递过来的小玉瓶,正是那夜曹子衿中毒自己翻找出来的,后来他醒了,就收回去了,挺宝贝的东西,怎么给自己了?还要自己吃……
迎上曹子衿督促的目光,纠结一晌儿,迟幼钦还是乖乖地抖出一粒玉丸,两指轻夹,吃了。
凉凉的,真像薄荷糖,唔……还有点儿酒的味道。
好奇怪的东西。
迟幼钦还欲好好研究一下那只玉瓶,却被曹子衿嗖一下收回了玉瓶,放……不知道放哪里去了。
而后,二人继续无言。
待到小二端了几个小菜来,二人相安无事糙糙吃过,借了客栈后屋换了身干净衣裳,虽然布料挺糙,但是曹子衿居然很平静地接受了。
这让迟幼钦很意外,和印象里的王公贵族,曹子衿好像不一样。
从吃的,到穿的。离开了玄都,成为普通人之后,他好像就真的是一个普通人,只是那张脸还是容易惹人看一眼就挪不开眼。
离开客栈,迟幼钦坐在曹子衿身后。轻夹马腹,休卢又带着二人离开这小小的山野客栈,朝着洑溪而去。
僵直着身子,迟幼钦可不敢那么自觉地抱着曹子衿的腰贴着曹子衿的背,没那么熟啊……
“驾!”
“啊!”
马速突急,迟幼钦败了!在曹子衿面前,她永远地赢不了!
没错,惊慌失措之间,迟幼钦无耻地抱着曹子衿的腰身,随着曹子衿驾马的起伏,忍着颠簸,憋着翻滚而来的恶意,心中乱骂!
五日后,洑溪城。
古代的城,没有多少特别的,洑溪却算个特别的,有城墙,可城墙只有两处,其余两处,一处是大河,一处是大山。依山傍水之间,它是一座静静隐在繁杂世间的水乡,地如其名,城中各种水穿贯而过,城里人的吆喝声嬉闹声,都犹如泉水叮咚般让人舒心。
听过,洑溪河的另一头,就是南疆国。因为洑溪河太宽,所以几百年来,两国也就是贸易往来居多,水仗,很少打。
可是,这一次,魏国北边战乱,传闻南疆也有了动作。
洑溪,一个不像边城的地方,却成了两国交界处的一大城。
可洑溪,像世外桃源,完全感觉不到那濒临战乱的慌张,没有军队预防,没有百姓流离。洑溪城里的人,还是安居乐业地打渔贸易,青石板铺成的一丈半宽的路,一匹马在当中,街道就显得十分拥挤。这里的人,多乘小船,所以,马很少。
当路边的孩童,见着休卢这匹外来闯入的高头骏马,很新奇,愣是跟着迟幼钦二人一直到了友来客栈。
没错,又是友来客栈!
客栈外有人,一个小二模样的人,看着曹子衿二人牵着一匹高马走来,很是殷勤地上前,“东家。”
东……东家?
迟幼钦愣愣地看着那将休卢交给小二,“嗯”了一声就走到内里的曹子衿,内心呵呵。
“东家夫人,院子已经收拾好了,进了客栈转到后院,直走到底开了小门进去,就是您和东家的院子了。”
说罢,那一身灰的小二便牵着休卢从另一边离开,只剩了迟幼钦一人,在那友来客栈门口风中凌乱。
需要找个地方想静静!对!找个地方想静静!想静静!
于是,迟幼钦转了身子。
曹子衿朝内走,迟幼钦朝外走。
“东家,夫人离开客栈了。”
曹子衿闻言脚步一顿,却想着后院中候着的人。
“派人跟着。”
简单一句话,继续朝着后院走去。
那候在门边的人听得曹子衿的吩咐,应下转到另一边,寻了个瘦小子,前去跟着已经游荡在街上的迟幼钦。
在这小镇上,和游来走去一身薄纱罩身的女儿家相比,迟幼钦真是突兀的一个:衣裳太糙,面容太白,白得面无血色,一条长辫黝黑光泽搭在胸前,一看,就不是属于这座城的人。
她是一个外来者。
这是第一次,迟幼钦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是那么地格格不入。
走到一处人烟稀少的翠柳桥廊,迟幼钦才安心地坐下来,考虑考虑这阵子发生的事。
还有曹子衿。
第一百八十二章小贼,放开那姑娘()
友来客栈后院临左小屋。
屋里,一张软榻,一盅香炉,青烟寥寥,将软榻之上分坐两侧的两个男人,隐没其中。
黑子落盘,白子失三。
“楚王来得比本皇子预计的时间迟啊。”
说话的人,眉目含笑,与面容刚毅,凤眸警惕盯着面前棋盘的曹子衿相比,五官圆柔,若江南春水,潺潺沁心。
是美男?
不,五官圆柔而已。
只是那一抹带着深意的笑,不由得会让人放松警惕。不了解他的人,一定会被这抹笑融化得跟着他的意思走。
可曹子衿不会。
面前这个男人,从第一次被他找上,曹子衿就不待见他。
太阴,比自己还阴。
“嗒。”
黑子再落盘,白子失地。
“大皇子,该你了。”
棋盘之上,黑子少,白子多。黑六白九,表上白子势强,黑子势弱,实下黑子如盘龙绞蛇,扼颈而立,白子失大半江山,若不能在最后一步遏制黑子,那白子将全军覆没,无一遗漏。
那人紧紧盯着棋盘,香炉烟散,却也是寻不到一处出路,忍着胸中的挫败感,对曹子衿说道,“楚王好棋艺,本皇子甘拜下风。”
听得对座人这话,曹子衿却是没接话,只取了那人身前棋盒中一子白,两指轻执,全神贯注地看着那一盘形势一边倒的棋局,时间缓缓过……
“没到最后,大皇子就放弃,如何图谋南疆大位?”
“嘚。”
轻轻地,曹子衿手中的白子随着他话音的结束,静静地落到那棋盘之中的某处。
对座那看似柔弱水的男子,是南疆当朝大皇子,萧宏。
被曹子衿突地这么一刺激,想到南疆此时的朝堂政事,萧宏面上的笑意再难维持,垂眸看向那盘残棋,却在看清那被曹子衿落子之后的棋局,倏地双目瞠圆,两眼急促地来回看着那棋盘之上的形势变化。
半晌之后,突地大笑出声,一副豁然开朗的模样,“楚王好棋艺!”
一子落,全盘形势大逆,白子不败,黑子亦不胜。
“南疆最好还是好好守着南疆的土地,否则,全盘皆输。”
“哒!”
黑子落。
南疆,二十年不立太子。皇子众多,对那太子之位,皆是虎视眈眈,现如今,南疆内政渐乱,为转移内部矛盾,南疆的某位谋臣提出,征战以团民心。
眼睁睁看着那黑子落下,一瞬间就瓦解了适才白子构造的和势,白子,终于还是满盘皆输……
袖中的大掌不自觉握紧,抬眸看向对座起身朝外走去的男人,萧宏只觉得,是时候好好清理一下自己的情报人员了!
魏国,楚王!
洑溪,柳廊。
“小贼,站住!”
听得后头突然传来一声厉喊,正是沉思中的迟幼钦本能地从那临河回廊的坐上起身,朝着那出声的地方看去,却是还未看清来人之时,就被突然撞过来的一团什么给一把钳制,白光反目。
“小贼,放开那姑娘!”
来人是一身着暗蓝色单袍的官装,一手按着腰间的长刀刀鞘,一手指着迟幼钦身后的小贼大喊,“你这贼人,还不束手就擒!”
“束手就擒?那你们还不扒了小爷的皮啊!你们这些捕手,不问青红皂白诬赖小爷就算了,还想要小爷的命,休想!”
“贼人,快放开那姑娘!否则,别怪本捕头不客气!”
“你再过来一步试试!再过来小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身后小贼喘着大气叫嚣之时,那捕头身后的捕手也陆陆续续追了上来。
“头!”
朝着那捕头喊了一声,再看向对面那嚣张的小贼,竟劫持了一名粗衣姑娘,那几人皆是愤慨出声,“小贼,放开那姑娘!”
见着人多势众,那小贼不自觉咽了咽喉,拖着迟幼钦缓缓朝着身后退去三步,靠近廊道凭栏处,余光看了看那凭栏之下潺潺流动的河水,手上的匕首虽架着迟幼钦的脖子,细细看却是会发现,那匕首离迟幼钦的脖子还有半寸远。
为了迟幼钦的安全,那几个捕手在捕头的示意下,左右轻挪,欲对他形成一个半包围的圈子,只要他敢跳水,他一定逃不掉!
这是洑溪,洑溪最多的是什么?
水!
洑溪人最厉害的,就是会水!
心中由此计较,那几个捕头自然是胸中有了几分底气。
双方这么微妙的气氛,一直持续着,持续不停。
从慌乱中回过了身来的迟幼钦,在确定了身后那人之后,看了看对面已渐渐对身后人形成半包围形势的捕头,撇开心中的好感,对身后的人一番唾弃之后,果断出声——
“凤厘,再不放手,你死定了!”
在场众人听得这话,皆是一大愣。身着暗蓝捕手装的人惊诧是,那看着娇弱战战兢兢的姑娘,竟然认识这狡猾难缠的贼人?
凤厘是喜出望外的,想想自己这么憋屈的日子,居然误打误撞真的撞到了迟幼钦,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呐!还好今天跑出来了,不然,不是又要在那什么鬼牢房里待着?
“凤厘!”
被迟幼钦一喝,凤厘连忙回过了神,将手中匕首一收,“到!”
哪知凤厘刚收手,那几个捕手倏地就冲上来,将迟幼钦挤到一边,三四五个一块儿,将凤厘擒拿反手扣在那凭栏之上。
挣扎不开,凤厘果断朝着身后压着自己的三四五个人怒吼道,“放开小爷!放开!”
“闭嘴!”
“几位官爷,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听得迟幼钦说话,那捕头才转身看向一旁粗衣的迟幼钦,打量一圈儿,不答反问,“姑娘不是洑溪人?”
“我……”
“哟!周捕头!”
一声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声音,果断截断了迟幼钦未说出口的话,接着,迟幼钦被无视了。
“燕小六?”睨眼看了眼那走过来点头哈腰的灰麻装的人,那周捕头收了目光,依旧一手按着腰间的衙刀,挑着戏谑的调儿问道,“你不在客栈里跑堂,怎么到这儿来了?”
那被叫燕小六听得周捕头这么问,更是点头哈腰一尺,而后才抬头笑意盈盈地说道,“东家让小的出来寻东家夫人回客栈呢。”
听得这话,凭着多年的捕头的消息嗅觉,那周捕头果断准确抓住燕小六话里的字眼,“东家?”
“嘿嘿!正是!咱们友来客栈的东家!今儿和夫人刚到的,只是东家在处理客栈的事儿,所以夫人出来了。这不,东家事儿处理得差不多了,就差小的出来接夫人回去了。”
“夫人?”
“对啊!可不就是咱们东家夫人么。”说着,那燕小六将周捕头的目光引到一旁迟幼钦的身上。
接收到那周捕头投来满是探究的目光,迟幼钦只微微颔首。
这个叫燕小六的,在迟幼钦见着的第一眼,就觉得眼熟,听得那捕头一叫,顿时大脑明亮,长得果然跟燕小六一个德行。不过就是脸瘦了点儿,两只眼贼了点儿,那点头哈腰的模样,狗腿子了点儿,但是,迟幼钦对他,没来由得不讨厌。
见迟幼钦这般镇定,周捕头倒是不好说什么,沉默一晌,问道,“夫人怎会与那般小贼相识?”说着,指了指依旧挣扎不止的凤厘。
看着凤厘那憋红了脸也掀不开身上压着的四五六个人的惨样儿,迟幼钦也吃不准,他是不是又老毛病犯了手痒偷人家的东西。
不过,自己吃不吃得准是一回事,话不能这么说。
“官爷,民女与他确实是认识的,他……是民女的……胞弟。”
“胞弟?”
见那周捕头一脸的惊诧不信,迟幼钦又继续说,“前些日子他调皮自己跑出去,许久未归。民女也正愁的找他。哪知他竟然背着民女先行来了这洑溪。只是,适才几位官爷说民女胞弟是贼……这里头,恐怕有误会吧?”
扫眼面前这姿态端端,丝毫未因那一身粗麻衣而失掉气质的女人,周捕头倒是有几分欣赏她的。不过欣赏归欣赏,碍不着其他事。
“夫人,这小贼几日前在我洑溪县偷盗吃食,而后被捕入洑溪县衙。今日又大闹县衙,趁乱从衙牢逃出。如今将他重新抓捕,自是秉公而为,望夫人莫要为难我等!”
友来客栈,一家神秘的客栈,不知后台是谁,连县大人都对之呵护三分。可是不代表自己也要向这些为商不正的人弯眉屈腰。
一句话,断了迟幼钦为凤厘求情的可能。听得那周捕头的话,迟幼钦也觉得,凤厘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心中计较一番,迟幼钦才正眼看向那周捕头,平声说道,“此事确实是胞弟之错,官爷只管秉公办理。只是,胞弟的罪有多重,还望官爷当真能够不偏不倚,秉公处理。”
“迟哥!你不救我!”
“……”
见迟幼钦不理自己反而折转了身,凤厘真是心碎啊!
“迟哥!”
见着迟幼钦这般决绝配合,准备了一腔劝词的周捕头倒是一句都说不出来了,只拱手朝着迟幼钦道,“夫人通情,我等自是不会冤枉他半分,告辞!”
说罢朝着那架了凤厘起来的几人喊道,“走!”
几人便架着挣扎不堪的凤厘,从迟幼钦和那燕小六身旁径直走过。
“迟哥!我是你弟弟!你不救我?”
“迟哥!”
看着凤厘远去,迟幼钦才终于垂头叹息,怎么可能不救,只是,自己没能力救,得找人啊!
“夫人!”
看着那燕小六突然双手递到自己面前来的那把熟悉的匕首,再抬眸,看向那依旧笑意盈盈,满满地狗腿子模样儿的燕小六,迟幼钦本能地退后两步。
这些人真是可怕,什么时候有的动作,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竟然悄无声息地将这匕首从那缴了凤厘匕首的捕手手中顺了过来?
“夫人莫怕,小的是东家派出来保护夫人的。小公子的事儿,小的会去处理好。东家在客栈等着您,咱先回去吧。”
轻言轻语,毕恭毕敬,伸手不打笑脸人。
曹子衿的人,应该能信。
回之一笑,接过燕小六手中的匕首,反手放入袖中。看着这柳廊依旧人烟稀少,才放心地跟着燕小六,朝友来客栈而回。
第一百八十三章洑溪友来客栈(周末加)()
友来客栈后院。
由着那燕小六领着自己回了客栈,到了后院屋子里,除了一盘看不懂的围棋和一屋子淡淡的香,迟幼钦一个人影儿都没看到。
“燕小六,你们东家呢?”
候在门口的燕小六闻声,点头哈腰回,“东家可能去拜访故友了,晚些时候会回来,路途奔波,一晌儿有侍女会给您备好浴事,您沐浴之后可以稍作歇息,待东家回来,小的再来通知您。”
合着都安排好了。
“有劳。”
友来客栈的人,办事效率很快,迟幼钦不过在软塌上坐着,随意看着那局看不懂的棋局一盏茶的功夫,门口就出现两个婢女。
“夫人。”
闻声望去,二八芳华,绿萝轻纱,娉娉婷人如水。
对于这洑溪养美女,迟幼钦是信的。大中华的江南女子,不就是这般柔弱如水,声若叮咚,滴脆人心么?比起这两个小丫头,迟幼钦突然觉得自己现在这模样,真糙!
“嗯。”
“夫人,浴室在侧屋已备好,您请随奴婢来。”
“好。”
下了软塌,迟幼钦便随着那二人去了主屋之外的侧屋。
一番收拾,迟幼钦静静地躺在浴桶之中,任由两个婢女给自己填香去污。腾起的热气,渐渐蒙了迟幼钦疲惫的双眼,奔波这么些日子,终于可以再次缓缓了。
这二人的手法,和阿攸阿兮真是像极了。
阿攸阿兮……
“夫人,该用膳了。”
“夫人?”
谁在叫我?
“夫人?”
“小巧,夫人怎么了?”
“不知道啊。”
“快把夫人叫起来,东家快回来了。”
谁在说话?
“夫人?”
“嘶……”指尖突然传来一阵刺痛,轻轻的,却很痛,一瞬间,将迟幼钦的意识从混沌之中拉回。
缓缓睁眼,只看到一张巴掌大的鹅蛋脸,眉目轻蹙,居高临下俯视着自己。其后,还有一张一模一样的小脸儿。
“你们是谁?”
那脸蛋儿闻言眉目更是紧蹙,然后,迟幼钦只见着那张红翠欲滴的樱桃小嘴吐着字,“夫人,奴婢是小巧,身后的是小妙,之前伺候您沐浴的,您不记得了?”
沐浴?
对……
这是洑溪,友来客栈。他们叫曹子衿东家,叫自己夫人。
一手扶额,再闭目,将所有暂时缺失的回忆拉回来,迟幼钦才从那陌生而柔软的床榻上坐起了身。
“夫人,您小心。”
被两个女子扶起做到梳妆台,任由二人给自己打理,看着铜镜之中那站着的给自己细致入微地梳头的女子,迟幼钦只觉得,这熟悉的感觉,恍若当年。
当年?
呵……不过是一年左右的时间。
看着铜镜中那张陌生而熟悉的脸蛋儿渐渐被施以淡彩,许久未打理过的墨发再次轻盘头上,一支青石坠流苏,迟幼钦只觉得,这是又回到了玄都似的。
只是,那时候阿攸阿兮还是自己人。而现在,身后忙碌的二人,是曹子衿的人。
叫得自己,不是小姐,而是夫人。
并不明亮的眸子,不知为何,在脑中回忆闪烁的时候,生生又蒙上了几层灰,灰蒙蒙渐渐模糊了铜镜中的俏人儿。
“迟哥!”
一声熟悉的喊叫,倏地将迟幼钦从回忆中拉回来。将声音锁定,连忙起身朝着院子之中跑去。
“夫人,还没……”
还没穿好衣服……
可是迟幼钦已听不到这话,只急急地开了门,朝着院中憨憨站着,略显狼狈的凤厘奔去,“凤厘!”
见着身前的迟幼钦,凤厘没有多大的惊讶,一腔激动地说,“嘿嘿!迟哥,你真厉害!还真把我给救出来了!”
听得凤厘这话,迟幼钦当即问道,“谁把你带出来的?”
“燕小六啊!嘿嘿!”
对了,燕小六说他会把凤厘带回来。
“东家!”
听得身后突然传来的两声莺莺女声,迟幼钦才注意到凤厘身后三四五步处,负手而立的曹子衿。褪去麻衣,再着华衣,那一身的强势,显露无遗。
接到迟幼钦的目光,曹子衿才提了步子上前,略过凤厘,拿过迟幼钦身后丫头手里抱着的披风,抖抖,给迟幼钦披上,“洑溪湿气重。”
看着小心翼翼给自己系上披风带子的曹子衿,耳边飘过那一声充满了磁性的关怀,迟幼钦神色微愣,好一幅贤夫模样。
将迟幼钦散落的鬓发轻轻撩到而后,曹子衿才满意地退后三步。
轻云堕马髻,流苏映红颜。
这才是女儿家该有的模样。
而后,转身,朝友来客栈前厅而去。
看着曹子衿就这么走了,迟幼钦却是不知该做什么,看向一旁看呆了的凤厘,一脸嫌弃。
“夫人,小公子,东家在三楼厢房用膳,奴婢带您二位去。”
说着,巧妙姐妹之中的一个上前轻扶迟幼钦,另一人,前头带路,领着不知所以的迟幼钦二人,离开后院。
蹭到迟幼钦身旁,凤厘巴巴地低声问道,“迟哥,你怎么成夫人了?我怎么又成小公子了?”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
白了凤厘一眼,迟幼钦不答话。
不说,那我自个儿查!
心中掂量一二,凤厘复又跟上前头的迟幼钦三人,朝着三楼厢房而去。
友来客栈,迟幼钦不知道这家客栈在魏国是什么地位,也不知道它在洑溪是个什么地位,只是觉得,这座有着三层高的客栈,人很多,生意很好。
那是……
“夫人?”
“迟哥,你怎么不走了?”
在三楼凭栏,看着楼下大堂里进来的人,真是冤家路窄!
“迟哥?”
“没事,走吧。”
再看了几眼走到柜台前的一行人,迟幼钦便收了目光,由着那二人领着走到三楼最角落的一间屋子前。
雕花繁复的屋门轻开,内里对着一扇窗,窗外的风光,一览无遗。
“夫人,小公子,请。”
待迟幼钦和凤厘进了屋子,巧妙二人便关了屋门,静候门外。
凤厘,自从见了曹子衿之后,就一直默默地,大气不喘,大话不说。直觉告诉他,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友来客栈的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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