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王爷:天下第一妾-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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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晨亦一愣，惊讶地问道：“晨曦？我皇妹吗？”

　　　　霍振刚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摇了摇头，说道：“哦，不，我刚才说错了。”

　　　　韩晨亦其实是知道刚才霍振刚嘴里喊得就是韩晨曦，他小时候便知道韩晨曦喜欢霍振刚，只是在他的心中，他一直都认为霍振刚不喜欢韩晨曦，所以，他从来都当做不知道这件事情，既然霍振刚不愿意说，他也就不多问。

　　　　只是霍振刚的心痛却越来越强烈，远远超过了伤口，霍青朝着霍振刚的伤口上撒了一把药，说道：“挺住，明天就会好。”

　　　　霍振刚咬着牙答道：“嗯，知道了。”

　　　　霍青突然沉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无论如何，万事小心，爹相信，你能回来。”

　　　　霍振刚忽然一愣，他能回来吗？他有做好能回来的准备吗？

　　　　韩晨亦继续回到椅子上看地图，再过几天，他们的战略计划便要全盘实施，韩晨亦已经没法分心其他的事情，也许，那些心中的情感与不忍，都只能化为暂时的空气，随着一声叹息，假装消散不见。

　　　　天黑了，帐篷外面一片漆黑，世界宁静地只剩下飞鸟的声音，霍振刚一个人坐在帐篷外，他的手轻轻地按住了伤口，那阵阵的疼痛仿佛一点一点吞噬着他的心，他看着月亮，好像目光可以折射到韩晨曦的眼中，他的心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他想她。

　　　　星星很亮，天际很广阔，月光似乎分外的刺眼，与霍振刚内心的阴霾比起来让他分外的不适应，他悄悄地把眼睛闭上，这样似乎还觉得不够，他无奈地低下了头，好像在逃避这月光，却是为了逃避心中的忧伤。

　　　　“我不怕死，只怕下辈子遇不到你。”霍振刚用树枝在地上一遍遍写着这句话，没有人看得见，没有人听得见，伤痛在他的身体来来回回，找不到出口。

　　　　霍青突然出现在身后，他叫道：“振刚。”

　　　　霍振刚回头，猛然发现了霍青站在身后，惊讶地问道：“父亲怎么来了？”

　　　　霍青默默地坐在了他的身边，说道：“振刚，父亲一直没跟你说，你是父亲的骄傲。”

　　　　霍振刚低着头，不说话。

　　　　霍青又说道：“父亲只希望，凯旋而归的路上，能与你一起携手。”

　　　　霍振刚用力地点点头，说道：“孩儿尽力不会让父亲失望。”

　　　　霍青突然笑起来，那笑声浑厚深沉，他说道：“不愧是我霍青的儿子，不愧是我霍青的儿子啊！”

　　　　霍振刚不说话，这样的时刻，也许不需要说话，这是男人的语言，沉默代替了一切。

　　　　父子俩居然不知不觉坐到了天亮，这一天，全军原地镇守，霍振刚静静地坐在了帐篷里，面前是纸和笔，上面只有两个字“晨曦”。

　　　　多么希望时间可以瞬间静止，让他有多一点时间可以思考该跟韩晨曦说的话，这封信，是他一生的寄托，也是他此生对韩晨曦唯一的回答。

　　　　终于他再次握起笔，仿佛千金重，胜过他握过的一切武器。

　　　　笔尖在纸上缓缓地爬行，那字字句句全是他的心血：

　　　　“晨曦，见信好，不要流泪。”

　　　　“从十五岁遇见你，便深深地爱上你，那时候的你才八岁，我以为，时间还很长，我们经得起等待。”

　　　　“然而时间却欺骗了我，几年的光阴居然过的飞快，你成为所有人垂涎的绝代公主，我却是平凡的大臣之子，于是那句我爱你，再次在心中搁浅，我以为，我们经得起等待。”

　　　　“边疆告急，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只为这一场胜仗，可以解救你正在靠近的残忍命运，就算我不能得到你，也不愿你此生嫁到远方，找不到自己的真爱，所以，宁愿这样，默默地离开，我以为，我可以许你一个未来。”

　　　　“可是现在，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也许我已经不在，世间还是有很多美好的人和事，不要觉得我是不可替代，如果这次仗胜利了，希望你记住，这是我给你的自由，定要好好珍惜。”

　　　　“答应我此生过的快乐，我愿意许你一个生生世世。”

　　　　笔尖停住，霍振刚的手有些颤抖，眼泪不知不觉模糊了双眼，终于有一滴忍不住掉在了信纸上，一个字被化开，变成眼泪的形状。

　　　　霍振刚把信封好，默默来到了韩晨亦的帐篷。

　　　　韩晨亦好像是已经准备好了，见到霍振刚进来，他为事先给他准备的酒杯里倒满了酒，霍振刚还没有说话，韩晨亦便举起了酒杯，说道：“干了它。”

　　　　霍振刚也二话不说，拿起来便干了。

　　　　韩晨亦忽然大笑道：“哈哈哈哈，晨曦这丫头，眼光真好。”

　　　　霍振刚一愣，继而平静地答道：“原来你早知道。”

　　　　韩晨亦点点头，突然说道：“晨曦在等你，答应我，活着回来。”

　　　　霍振刚突然苦笑，说道：“我可以这样对父亲说，却无法这样对你和晨曦说，因为，一切好像无法掌控。”

　　　　韩晨亦突然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怎么会突然如此没有信心，这不像我所了解的你。”

　　　　霍振刚还是苦笑，只是这一次，他的语气更为平淡：“如果我有信心，就不会不让父亲去。”

　　　　韩晨亦忽然明白了，这次霍振刚抱着的，是替父亲去死的决心。

　　　　韩晨亦忽然被眼前这个男人深深地感动，他又举起了酒杯，说道：“我敬你。”

　　　　霍振刚立刻拿起了自己的酒杯，答道：“不敢，臣先干了。”

　　　　三杯酒下肚，霍振刚拿出了写给韩晨曦的信，说道：“帮我打给她，谢谢！”

　　　　韩晨亦忽然把信撕毁，一下扔的漫天都是。

　　　　霍振刚愣住，痴痴地看着那些碎片，瞬间无言。

　　　　只见韩晨亦说道：“这样的事情，我从来不做，晨曦要的是幸福，不是一纸薄薄的遗书。”

　　　　霍振刚忽然低下头，目光掉在冰冷的地面上。

　　　　韩晨亦笃定地看着他，最后说道：“你没有选择。”

　　　　霍振刚突然笑了，笑的异常的爽朗，他笑道：“是啊，我没有选择，只能活着。”

　　　　韩晨亦点点头，霍振刚默默地离开，那信撒在地面上，终于不再那么苍白。

　　　　一阵风卷起了帐篷的门帘，霍振刚走出了帐篷，他仰头望了望天，眼中终于流出自信的坚持。

　　　　士兵们还在积极地操练，那七千士兵也许也都知道自己的命运，却个个都镇定决绝，那呐喊仿佛一遍遍在冲击着命运的城墙。

　　　　霍振刚走过去，终于大声地喊了出来，他开始操练士兵，重振士气，这不是断后，而是突围，霍振刚的心终于一下子明豁起来，呐喊震天，霍振刚的身影如山峰一般伟岸挺拔。

　　　　没有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没有人知道结局，但是过程却变得异常的明媚，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灿烂的笑容，那是生命中最美的笑容。

第398章：什么都愿意（）　
另一边，韩晨曦终于醒来，韩荣轩坐在她的床边，沉重地拉着她的手，心疼地看着她，问道：“晨曦，怎么样了？还难受吗？”

　　　　韩晨曦似乎不太明白自己发生了什么，只是刚要说话，身体便又瞬间传来剧烈地疼痛，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嘴巴又情不自禁地嘟了起来。

　　　　韩荣轩立马说道：“别说话，晨曦，大夫说了，你感染了风寒，导致肺病，现在身体虚弱，需要静心调养。”

　　　　韩晨曦乖乖地点了点头，也许是因为生病，也许是因为其他，韩晨曦的眼神好像空洞了许多，那调皮的灵气与任性仿佛悄然消散，不留痕迹。

　　　　韩荣轩轻轻地扶着她的额头，文初瑶突然进来，手里端着刚刚煎好的药，说道：“皇上，喂她吃药吧。”

　　　　韩荣轩立马答道：“好，朕这就来。”

　　　　韩荣轩轻轻地将药吹凉，文初瑶扶起韩晨曦。

　　　　韩晨曦轻轻地说道：“谢谢母后，谢谢父皇。”

　　　　文初瑶心疼地说道：“傻孩子，什么谢谢不谢谢的，赶紧吃药，乖乖好起来，知道吗？”

　　　　韩晨曦默默地点了点头。

　　　　本以为承受了重大打击的韩晨曦会不听话不配合，没想到现在的她却是异常的乖巧与配合，韩荣轩把药一口一口喂到她的嘴边，她不说苦，也丝毫不挣扎，一下就把药喝了下去。

　　　　文初瑶默默地看着，也许她能感受到韩晨曦一部分的感觉，却还是没有安慰的能力，一切似乎有些安静，韩荣轩忙前忙后，仿佛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和蔼的父亲。

　　　　终于，药喝完了，文初瑶问道：“想睡吗？想睡就躺下吧。”

　　　　韩晨曦摇了摇头，说道：“儿臣不累，儿臣想靠着坐一会。”

　　　　文初瑶点点头，说道：“这也行，母后就在这陪你，跟你说话，但是你要少说话，喉咙会痛的。”

　　　　韩晨曦乖乖地点点头。

　　　　文初瑶又说道：“不用担心，问了太医，只要按时吃药，好好休息，不出一个月就能好。”

　　　　突然，韩荣轩说道：“对了，你为晨亦做的风筝，父皇已经帮你放好了，绝对不会损坏，也不会沾染灰尘，放心。”

　　　　韩晨曦还是乖乖地点头，似乎异常地心满意足。

　　　　文初瑶叹了口气，转头对韩荣轩说道：“皇上，您先去忙您的事情吧，这里又臣妾就行。”

　　　　韩荣轩想了想，说道：“不，现在没有什么事情比朕的女儿重要。”

　　　　韩晨曦却忽然说道：“父皇，儿臣没事，你要是一直守在这，儿臣心里反而不安。”

　　　　韩荣轩和文初瑶同时愣住了，韩晨曦好像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曾经，他们总是为韩晨曦的任性不懂事而头疼，每天就盼望着这丫头能够长大，可是现在，韩晨曦长大的速度似乎太快了，让他们一时间无法适应，他们知道，这也许不是长大，这也许，只是绝望。

　　　　韩荣轩默默地离开了，文初瑶看着眼前苍白的韩晨曦，她的眼泪突然忍不住流下来，韩晨曦想说些什么安慰她，文初瑶却先拉住了她的手，说道：“晨曦，父皇和母后都知道，你为霍振刚的事情伤心。”

　　　　韩晨曦的脸似乎有了一丝丝动容，却又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文初瑶见状，又说道：“父皇母后不是故意瞒着你，其实，父皇母后也不能确定他就一定出了事，或许，他会没事，会凯旋归来也说不定，父皇母后只是不想你提早绝望。”

　　　　韩晨曦的眼神黯淡下去，显然，她的心中是彻头彻尾地绝望。

　　　　文初瑶忽然说道：“晨曦，你要对自己深爱的男人有信心，你懂吗？”

　　　　韩晨曦忽然像是听懂了什么，她张了张嘴，却最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文初瑶继续说道：“霍振刚是不一样的男人，他在你的心中，真的那么容易死去吗？”

　　　　韩晨曦默默地摇了摇头，眼神终于少了一丝阴霾。

　　　　文初瑶又说道：“所以啊，你怎么可以现在就认定他死了呢，也许他现在正在信心满满地战斗着呢。”

　　　　韩晨曦突然笑了，虚弱地说道：“母后，你说得对，儿臣明白了。”

　　　　文初瑶这才终于放了心。

　　　　韩晨曦又说道：“母后，儿臣想睡了，可以吗？”

　　　　文初瑶立即说道：“当然可以，来，母后扶你睡下。”

　　　　韩晨曦微笑着躺了下去，文初瑶默默地出去了，房门被轻轻地关上，韩晨曦的眼角又流出一滴泪珠，其实，她没有听进去文初瑶的话，只是，为了不让文初瑶担心，为了让周围的人都心安一些，她假装自己已经豁然开朗。

　　　　夜里，她努力地让自己入睡，努力地让自己尽快好起来，但是睡眠却好像故意和她作对，梦里霍振刚的样子反复在她的脑海里上演，她感到窒息，想要挣扎却无能为力。

　　　　天蒙蒙亮，那熟悉的笛声又响起，是亚兰王子的笛声，韩晨曦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笛声，她觉得幽静，心中得到了暂时的解脱。

　　　　一天都在床上度过，傍晚的时候，韩晨曦终于觉得身体好了一些，她悄悄起床，床上了衣服，一个人来到院子里散步。

　　　　天空湛蓝没有一片云朵，韩晨曦轻轻地呼吸着周围的空气，淡淡的花香扑鼻，韩荣轩又来了，他静静地走到她的面前，静静地陪着她，和她一起呼吸。

　　　　韩荣轩突然问道：“父皇，你知道儿臣是怎么知道霍振刚的事情的吗？”

　　　　韩荣轩惊讶地摇摇头，说道：“不知道，你愿意告诉父皇吗？”

　　　　韩晨曦微微笑了一下，说道：“因为，那天你匆匆来到母后的房间，还故意让母后叫我出去的时候，我看到了你袖子里漏出来的奏折的标题，上面写着边疆急报。”

　　　　韩荣轩一愣，他万万没有想到，原来韩晨曦居然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他问道：“那为什么一直不说话来？是怕父皇担心吗？”

　　　　韩晨曦点点头，苦笑道：“父皇，儿臣好没用，本来还以为可以和亚兰王子做朋友，求他帮助我们，没想到，却最终被儿臣搞砸了。”

　　　　韩荣轩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抚摸着韩晨曦的头，说道：“晨曦，父皇不需要你这样做，父皇没有保护好你们，却还要你为父皇付出这么多，父皇的心很痛。”

　　　　韩晨曦微笑着看着韩荣轩，她的笑容已经是那么的苍白，那么憔悴，韩荣轩看着这样的笑容，心中无以名状的悲伤。

　　　　韩晨曦说道：“父皇，晨曦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的使命。”

　　　　韩荣轩忽然沉默了，他的手依旧不停地抚摸着韩晨曦的头，只是那动作越来越慢，越来越颤抖。

　　　　文初瑶走了过来，叫韩荣轩和韩晨曦去吃饭，韩荣轩牵着韩晨曦去了，两个人宛如普通老百姓家的父女，文初瑶看到这一幕，突然感动的有些想哭。

　　　　由于韩晨曦的身体不好，太医叮嘱了不能吃油腻辛辣，所以灵儿特意为他们准备清淡的菜，韩晨曦虽然没有什么胃口，却还是努力地慢慢吃。

　　　　仿佛一夜之间的成长，一夜之间的脱胎换骨，一夜之间的转变，文初瑶的筷子始终动的很慢很慢，这是韩晨曦吃的最规矩的一次晚饭，却是文初瑶吃的最心疼的一次晚饭。

　　　　晚上的时候，亚兰王子突然又过来，却没有直接见韩晨曦，而是托付下人把自己国家名贵的药材带来给韩晨曦，韩晨曦接过药材，立马叫下人前去谢谢亚兰王子。

　　　　亚兰王子有些惊讶，他已经被韩晨曦欺负惯了，拒绝惯了，这么突如其来的接受与道谢，让他的心一下子振奋起来，他兴高采烈地回到行宫，一路哼着小曲。

　　　　路上宫女太监见到亚兰王子都会请安问好，往常的亚兰王子总是礼貌性地微微一笑，然而今天的他却大声地对每一个人说着“谢谢”，让众多宫女太监一下子摸不着头脑。

　　　　有人哭便有人笑，世界总是纷纷翻翻才这么热热闹闹。

　　　　文初瑶晚上主动来到了韩晨曦的房间，对韩晨曦说道：“晨曦，今晚母后和你睡好不好？”

　　　　韩晨曦乖巧地答道：“当然好。”

　　　　文初瑶解衣上床，韩晨曦的身体冰冷的如同冰块，文初瑶忍不住紧紧地搂住她，问道：“晨曦，是不是冷？”

　　　　韩晨曦摇摇头，答道：“不，晨曦不觉得冷，只是体温低。”

　　　　文初瑶再次紧紧地搂着她。

　　　　韩晨曦忽然说道：“母后，不要紧挨着晨曦，晨曦会让母后受凉的。”

　　　　文初瑶微笑着说道：“母后不怕，母后只希望我的女儿快点好起来，这就是母后最大的心愿。”

　　　　韩晨曦乖乖地答道：“晨曦会很快好起来的，但是母后必须不能亏待了自己，不然，晨曦好了，仍然会很不开心。”

　　　　文初瑶听了，突然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唉，如果你真的可以开心，母后做什么都愿意。”

　　　　韩晨曦微笑着，默默地不说话，也很深，遮住了韩晨曦的眼睛，没有人看得见，她的眼神中如冰天雪地一般无法融化的绝望。

　　　　天黑天亮，再天黑，皇宫里的日子好像每天都是一模一样，奴才们每天天不亮就起床伺候主子，皇上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准备早朝，公主每天天不亮就睁开了眼睛，走到哪里都一样，过去，现在，未来都一样。

　　　　韩晨曦变得文静温柔起来，很少再有人看见她任性地撒娇，或者无理取闹。

　　　　为韩晨曦准备的风筝已经完成了一大半，亚兰王子和她一起细心地粘着每一个角落，韩晨曦认真地做着每一步，好像什么都没有去想，眼里，心里，都只有风筝。

第399章：紧紧地纠缠（）　
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亚兰王子还是会站在她的寝宫外面为她吹奏，有时候，她居然情不自禁地开始习惯，如果亚兰王子来晚了，她甚至会有些睡不着。

　　　　不管是不是爱情，她再也没有反抗，再也没有挣扎。

　　　　这里的天空好像特别的单调，天上的风绵绵无力，再也保不齐风筝，只能轻轻吹动单薄的树叶。

　　　　大殿里每天都是严肃的气氛，每个人的眉毛都紧紧地皱在一起，这里与边疆的通信是那么的困难，然而大臣们却和韩荣轩一样，每天日盼夜盼着边疆的音讯。

　　　　文初瑶不再天天找韩晨曦聊天，她知道很多事情总是需要自己去面对才会成长，韩晨曦再也没有哭过，也没有真正地笑过整个皇宫一夜之间变得冷冷清清。

　　　　然而边疆却是战火连天，霍振刚决战的日子终于到来。

　　　　一大早，霍振刚已经穿好了厚厚的盔甲，韩晨亦带领的部队已经整只在天还未亮的时候便悄然地转移，霍振刚独守在帐篷里，七千兵马个个整装待发，一会儿，太阳从地平线升起来的时候，他便要带领着这支七千雄壮的部队攻进敌人的正面，与敌人五万大军硬碰硬的较量。

　　　　韩晨亦等人一路迅速转移，悄无声息，峡谷很长很窄，一路崎岖坎坷，这是一条艰难的路，用跋山涉水显然是完全无法形容。

　　　　霍振刚坐在营地的中间，手里握着他的武器，他在等待着，只要线人一到，他便要带领整个部队立刻杀过去。

　　　　杀过去，将敌人拦在半路，不让他们走近营地，不让他们知道营地的状况，这样便可以为韩晨亦他们争取更多的时间。

　　　　太阳终于升起来，远方一个士兵的身影若隐若现，霍振刚定睛看了看，那人身形果然熟悉，他的心有些颤抖，那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那士兵的身影越来越靠近，霍振刚终于看清了那人，他立即站了起来迎了上去，问道：“怎么样？”

　　　　那人低下头小声地说道：“正在靠近。”

　　　　霍振刚立马问道：“多少人？”

　　　　那人答道：“前方三万，后方未知。”

　　　　霍振刚的心有些凉，但是尽管如此，还是比预计的好一些，对方既然只出动了三万兵力，可见还是有所顾虑，说不定也是前来刺探军情。

　　　　霍振刚知道，这三万绝对只是一个小小的引子，后面肯定有更大的埋伏，但是尽管如此，如今的他已经没有了选择，他只能选择迎出去，只能选择“上当”，只能假装中计，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如果幸运，或许可以杀出重围，在敌军营与韩晨亦汇合。

　　　　探子突然又说道：“前几日我们打伤的两名主将，今天都未出战。”

　　　　霍振刚问道：“是未出战，还是未能出战？”

　　　　探子摇摇头，遗憾地说道：“具体情况没法查探到，自从那两名将士受伤后，便一直未出现，连他们自己的士兵都不知道情况。”

　　　　霍振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知道了。”

　　　　探子不再说哈，站在一旁等待着霍振刚的命令。

　　　　太阳的热量已经照出了霍振刚脸上密密的汗珠，霍振刚定了定，终于沉重地说道：“是时候了。”

　　　　探子听罢，立即穿上了盔甲，站到了队伍里面，霍振刚的眼神在阳光下被涣散，但是那镇定的气场却让所有士兵感到信任与踏实。

　　　　霍振刚突然大声喊道：“上路！”

　　　　所有的士兵一下子齐齐地回应着：“是！”接着是兵器的声音，脚步的声音，天空中一下子便尘土飞扬，霍振刚的背笔直地挺着，胯下的马也似乎感受到了这份重大的使命，走得泰然矫健，健步如飞。

　　　　距离越来越近，两军终于碰撞，霍振刚大声喊着：“杀！”

　　　　士兵们全部义无返顾地冲了出去，霍振刚也不例外，冲在最前面，天空一下子变成血红色，几万人陆陆续续倒在血泊中宛如野外被野兽咬伤的牲口一般，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谁，没有人会为他们埋葬，他们来到这个世界，没有流下一句话，没有流下任何的痕迹，只是，胜利的旗帜中有他们的鲜血，失败的废墟中有他们的叹息。

　　　　一整日的厮杀，兵器交融，火花四射，无数的吼声，怒叫声，痛苦的呻吟声，还有霍振刚一次有一次歇斯底里地命令声。

　　　　朝阳化为乌有，残阳冷如雪，七千士兵很快所剩无几，霍振刚的双手沾满了鲜血，身上的伤口一遍遍仿佛要将他撕裂一般的疼痛，他咬着牙，在夕阳中怒吼，仿佛一瞬间地动山摇。

　　　　所有人的都听得见，那声直冲云霄的名字：“韩晨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