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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锁春深-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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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谁说不是呢，可是太妃娘娘不愿意让奴婢去请医，说是既入了冷宫，便要遵守冷宫中的宫规啊。”竹忧脑子转得很快，只是思虑了瞬间，便忧愁满面的说道：“请小主也帮忙劝劝太妃娘娘吧。”
年若雪愣了一下，这才笑道：“嫔妾听闻，母妃本不是住在冷宫的，而是后来自请入得冷宫。既是如此，那母妃便不是罪妃，如何还要遵守冷宫中的宫规呢？”
见太妃并不答言，年若雪略微在些尴尬的一笑，说道：“嫔妾年轻，说话不知轻重，还请母妃不要怪罪。”
太妃摇摇头，叹一口，说道：“不怪你，你没有经历过那些事情，根本不能体会到我现在的心情”
竹忧闻言又忙得皱起眉头来，这个年若雪还不知是个怎样性情的人物呢，太妃这般，是不是说得太多了。
“太妃娘娘，既是看过了年小主，那咱们就回去吧，您昨晚翻来覆去的一直都没有好生睡觉，还是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竹忧上前扶了太妃，温和的笑道。
“也好，不过是人老了，没有那么多的觉了，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太妃站起身来，又笑着拉了年若雪的手，说道：“年丫头，若是安大人再来为你诊脉，你便领着他来给我这个老婆子看看吧，整日无眠总归是不舒服的。”
年若雪也跟着起身，浅笑道：“母妃放心，若是安大人来了，嫔妾一定带他去母妃那，为母妃诊治的。”
送走了太妃，年若雪便陷入沉思中：这个太妃，究竟是怎么回事？先是对着安阳的一块玉佩感兴趣，现在又是想着让安阳为其诊脉，难道，难道太妃认识安大人？可是细想又不对，太妃是宫中的妃子，又怎么可能认识安阳呢？况且安阳是去年才来到京中的。
“不知道小主有没有发现，这个太妃娘娘对安大人，好像很感兴趣。”锦墨收拾了一旁的茶具，这才皱着眉头问道。
“是有一点，但不知是什么缘故。”年若雪回过神来，淡淡的笑道。这其中，也许有什么秘密吧？
“小主难道一点也不好奇吗？”锦墨看着年若雪淡淡的样子，忍不住的问道。
“好奇什么？”年若雪抬头扫了锦墨一眼，这个丫头，一遇到安阳的事情便是这样的沉不住气。
“你不是常说，在宫中，好奇心可以害死人的吗？”年若雪没等锦墨回答，便又淡淡的说道。
锦墨闻言，微垂了头，是啊，这句话还是当初自己告诫小主呢，如今，自己又怎么能犯这宫中大忌呢？
“我知道你是关心安阳，可是这种关心只要放在心里就可以了，说得多了，知道得多了，反而会害了他的。”年若雪站起身来，走到门外，闭了眼，深吸一口气，缓缓张开又臂，呼吸着这既新鲜又冷冽的空气，感觉脑子中一片澄明，心情也会在瞬间变得格外好起来。
这是近几天来，年若雪每天都会做得事情。尤其是今天的阳光格外的温暖，像是一只温暖的手一样，轻轻的抚摸着大地，带给人们无限的温暖。
慈宁宫中，皇太后端坐在临窗的火炕上，正细细的品着竹息用梅花煮的茶，到是格外的沁香清冽。
“皇帝觉得这茶如何？”皇太后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的笑道。自从当上了太后，这种笑意便常常得挂在嘴角，经历了最残酷的后宫争位，就特别的珍惜这种淡泊的笑容。
“有着梅花的沁香冷冽，母后的宫中，果然时时都有好茶啊。”齐怀仁有些敷衍性的赞叹道。
“皇帝，你从一进来，便一直心不在焉的，究竟是有什么事儿”皇太后笑问道。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母后的眼睛。”齐怀仁略微有些尴尬的笑笑，自己确实是因为心中有事儿，所以才如此心不在焉呢。
“皇帝有什么事儿，就直说吧。”皇太后淡淡的笑道，总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
“前两天，飞燕找儿子，说是想求儿子一件事情。”齐怀仁略微思考了一下，换了一角度说道。
“哦？什么事情？不会是又不想和亲了吧？飞燕这个孩子，当真是胡闹。”皇太后闻言顿时严厉的说道。虽然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虽然要她远嫁，自己也很是心痛，可是为了大齐的江山，自己就算是不舍得也得舍得。
“不是为这件事情。”齐怀仁摆手道：“是为了另一件事情。”
皇太后皱眉问道：“另一件事情？是什么事儿？”
“飞燕想让儿子将年若雪从冷宫之中放出来。”齐怀仁一边说一边暗暗查看着皇太后的神色，“说若是不将年若雪从冷宫中放出来，她便不嫁，若是强行逼迫于她，她便”
“她便如何？”皇太后冷冷的问道。
“她宁愿一死，也不要远嫁。”齐怀仁回答道：“所以儿子才想着来和母后商议一下，毕竟这是一件大事儿，儿子也想听一听母后的意见。”
第71章 肯远嫁他乡的条件（）
皇太后闻言只是沉默着，好半晌都没有言语。
齐怀仁也静静的坐在皇太后的对面，见皇太后不言语，自己也并不说话，只是一只手总是有意或是无意的敲着炕桌的桌面。
“当初你既舍得将她打入冷宫，如今又怎么拿飞燕作起文章来了？”最终还是皇太后开口打破了屋子中的沉默，淡淡的说道。
“母后，儿子怎么会拿飞燕来作文章呢？”齐怀仁自除夕之夜偷偷去看过年若雪后，每每想起她那消瘦的身形，心中便会泛起一阵疼痛。若不是还想着趁机找出年府纵火案的真凶是否在宫中，自己早就将她放出冷宫了。
“那哀家问你，你当初既舍得将她打入冷宫，如今又为什么要心疼？你当初冤枉她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过会有心疼的时候吗？”皇太后索性开门见山的问道。
“母后，母后的意思，儿子不懂。”齐怀仁垂下头来说道。自己早就应该知道母后已经看穿了，想是宫中的很多妃嫔也都看穿了吧，若不然，飞燕也不会如此的质问自己了。
“毒害小皇子的真凶，便是娴淑妃吧？”皇太后从鼻子中发出一声冷哼，又继续说道：“你为了保娴淑妃，居然愿意如此冤枉一个你同样疼惜的女人。既是如此，你不如便忘了年氏，由她在冷宫中自生自灭吧。”
“母后，毒害小皇子的人，并不是昭儿”齐怀仁忙得解释道。
“既然不是，那你当初为什么不去查明真相？如果不是她，那你告诉哀家，真正的凶手到底是谁？难道果然是年若雪？”皇太后一双琉璃眸子中满是威严。
“不是昭儿，也不是雪儿，真正凶手其实是另有其人的。”齐怀仁知道这件事情并不好解释，除非是抓住了真正的凶手。
“那就等你抓到真正的凶手的时候，再将年氏放出冷宫吧。”皇太后依旧是冷冷的说道。不是自己狠心，也不是自己糊涂，历代帝王可以有很多的妃嫔，却不能对任何一个妃嫔动了真情，要知道，情，才是人类唯一的弱点。一个娴淑妃，自己不能除掉，一个年采女，还是可以的吧。
“母后，毒害小皇子的真凶，儿子一定会找到的。”齐怀仁漆黑的眸子半眯着，大手也紧紧的握在一起，这个害自己误会昭儿，发落了雪儿的人，自己一定不会轻饶的。
“那就赶快找吧，哀家也等着看看呢。”皇太后不以为然的说道，在她的心中，早就已经认定了凶手便是洛昭阳的。
“母后，那飞燕”
齐怀仁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皇太后打断了：“飞燕那里，自有哀家去说服。”
正在这时，竹息上前禀报道：“太后娘娘，皇后和静充媛来给太后娘娘请安来了。”
齐怀仁的眉头顿时挤在了一处，心情也觉得很不爽快，絮儿不是雪儿的好姐妹吗？几时与皇后走到一起了？
“让她们进来吧。”皇太后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齐怀仁，又说道：“正好，已故的小皇子的生母也来了，统率六宫的皇后也来了，你要不要问问她们的意见？”
“儿子才是一国之主，放不放雪儿，根本没必要告诉她们的。”齐怀仁有些生气的说道。自己贵为一国之尊，难道连放一个妃嫔出冷宫的权利都没有吗？
“臣妾参见皇上，恭祝皇上万福万安，臣妾参见母后，恭祝母后万寿金安。”莫晴空对着皇太后和皇上福了福身子，说道。
“嫔妾参见皇上，恭祝皇上万福万安，嫔妾参见太后娘娘，恭祝太后娘娘万寿金安。”司徒落絮跟在莫晴空的身后，也十分恭敬的福了福身子，说道。
“起来吧。竹息，赐座。”皇太后微微抬了抬手，表情很是平淡的说道。自己的这个侄女，太过平和了，怕是担不起莫家的重任了。
“谢母后！”莫晴空温和的笑道，司徒落絮也跟在其身后又福了福身子，这才坐到一旁竹息准备好的圆凳上。
“静充媛的气色看起来很不错，看来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皇太后扫了一眼司徒落絮，见其面色红润有光泽，不由得皱了眉头说道。小皇子才刚刚被毒害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她便能有如此红润的气色，这心量还真不是一般的宽呢。
司徒落絮看到皇太后的眼色，心中不由得“咯噔”一声，自己当真是大意，今日出门时竟然忘记了要上妆的，如今更是被皇太后撞上了，想必她的心中定是对自己十分的不满呢。
想到这里，司徒落絮垂了头，对着皇太后欠了欠身子，未语泪先流：“太后娘娘有所不知，嫔妾这红润的气色，都是让奴婢用上等的胭脂擦出来的。”
“哦？哀家看你心量宽得很呢，小皇子被毒害不过月余，你便有如此心情梳妆打扮呢。”皇太后冷哼一声，想当初，自己也是从宫中最末等的地位，一步步爬到了这巅峰位置，这其中，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不折手段，什么样的伎俩自己没有见过？想要装柔弱哄骗自己，可还早着呢。
司徒落絮抬手轻试去眼角的泪痕，颇为哽咽的说道：“母后，嫔妾这样做，是为了不扰了大家的年兴，本是大家都高高兴兴过年的时候，嫔妾若是一副病态的样子，肯定会让大家看了不痛快的，所以嫔妾才想着，用上等的胭脂遮掩一下病态的。”
皇太后冷哼一声，并没有揭穿她，只是淡淡的笑道：“但愿你说得都是真的。”
“你们两个人怎么会一起来给母后请安？”齐怀仁撇了眼莫晴空，这才面无表情的问道。
“臣妾是在来时的路上遇到静妹妹的，便一起过来了。”莫晴空在皇太后和皇上面前，始终都是温和有加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齐怀仁点点头，过了一会儿才又对着莫晴空说道：“通知幽兰苑中的奴才们，好好的将幽兰苑中清扫一遍。”
莫晴空心中一动，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这才问道：“皇上是准备接年妹妹出冷宫了吗？”才不过十几天的功夫，便要放她出来了吗？在皇上的心中，果然还是有她的。
司徒落絮闻言只是微垂着头，并不言语。自己所料果然不错，皇上还是舍不得她的。
只是，为什么这世上她就那么的幸运？先是投生在一个富商之家，又被那么出色的一个男子喜欢着，就算是迫不得已入了皇宫，那个男子还是不离不弃的跟了过来，入宫之后，又总是盛宠在身，并且还得到了皇上的真心可是，为什么自己就该那么的倒霉？投生在丫环的肚子中，从小被当做婢女，就算是好不容易入了宫，还得不到皇上的宠爱
越是这样比较，司徒心中便越是难受，越是不甘。
“怎么？你有意见？”齐怀仁冷冷的扫了莫晴空一眼，好好安份的做你的皇后，可是比什么都好呢。
没等莫晴空回答，便听皇太后冷冷的说道：“哀家不同意你这样做。”
“母后，难道您非得看到飞燕做出傻事来您才要后悔的吗？”事到如今，齐怀仁只能拿飞燕当借口了。
“哀家才不会相信飞燕会为了一个杀人凶手而以自己的性命相要挟呢。”皇太后愤愤的说道。
“母后，过了正月十五，飞燕便要远嫁了，这也是为了大齐北疆的安定，如果飞燕真得出了什么事情，不光是会让亲人们的痛苦，更是会让北疆的百姓们痛苦的。”齐怀仁颇为强势的说道：“今天的这个事情，朕说了算了，母后还是好生在慈宁宫休息吧。”
“你”皇太后气得用一根手指着齐怀仁，胸口也剧烈的起伏着，憋了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竹息，你去叫飞燕过来，哀家倒要亲自问问飞燕，究竟是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是。”竹息对着皇太后福了福身子，这才回身打发了一个宫女前去月晶宫请了齐飞燕过来。
“飞燕给母后请安，给皇兄请安。”齐飞燕先是对着皇太后福了福身子，这才又对着齐怀仁福了福身子，声音并不似往日那么清脆。
“飞燕，哀家这次叫你过来，是有事儿要问你。”见到齐飞燕后，皇太后的神色顿时缓和了下来，连带着声音都柔和了不少。
“不知道母后有什么事儿要问飞燕？”齐飞燕的脸上挂着一丝强挤出来的浅笑，虽是笑着，可是看起来，却让人忍不住的一阵心疼。
“过了正月十五，你便要远嫁北邦了，哀家虽然也很是舍不得你，可是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能谅解哀家和皇上吗？”皇太后换了一种说法问道。
“飞燕能谅解母后和皇兄，也知道这样做是为了大齐的百姓免于战乱之中”齐飞燕说到此处，又顿了顿，还没等皇太后脸上的欣慰到达眼底，便又继续说道：“可是，要飞燕远嫁北邦，便必须要答应飞燕一个要求。”
皇太后的心中顿时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什么要求？”
第72章 离开冷宫指日可待（）
齐飞燕看了一眼齐怀仁，说道：“飞燕已经和皇兄提过这个要求，皇兄起始不肯答应，所以飞燕便以性命相威胁，总算换得皇兄一句考虑考虑。”
“飞燕，朕已经想清楚了，答应你的要求。”齐怀仁长吁一口气，有飞燕如此决绝，相信母后是不会再阻挠了。
“哀家问你，究竟是什么要求？”皇太后瞪大了眼睛，眉头也紧紧的皱在一起，问道。
“放雪儿皇嫂出冷宫，这便是飞燕唯一的要求。”齐飞燕站在一旁，虽然淡淡的，却也十分坚定的说道：“若是不能答应飞燕的这个要求，那么飞燕情愿一死。”
“你如此要求，可是忘记了你的静皇嫂？”皇太后顿时气得脸色发青，想要发火却又怕飞燕真得会自寻短路，当下便将事情直接推了司徒落的身上。
齐飞燕抬头看了看司徒落絮，这才用很是哀伤的语气说道：“絮儿皇嫂，你定然也是知道雪儿皇嫂是被冤枉的，对不对？飞燕要求皇兄放了雪儿皇嫂，便是要他寻出真正的凶手，为絮儿皇嫂，为失去的小皇子报仇的。”
司徒落絮没想到皇太后会将这一切都推到自己的身上，略微思索了半刻后，这才站起身来，对着皇太后和皇上二人福了福身子，说道：“皇上，太后娘娘，嫔妾也相信雪儿是无辜的，还请皇上和太后娘娘放了雪儿吧。”
既然这件事情无法阻止，那么自己便做个顺水推舟的人情吧，反正自己当初的目的也没有达到。只是年若雪一日不死，便始终都会让自己如梗在喉的。若是当初入京的途中，自己便将她料理掉的话，也许今天，这后宫中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既然静充媛也这样说，那哀家也没有什么好操心的了，便随了皇上的意吧。”皇太后叹一口气，颇有些疲惫的说道。
莫晴空微垂着头，很是不甘愿的随声附和道：“臣妾现在就派人去通知了幽兰苑中的奴才们，只是不知道皇上放年氏出冷宫，要赐一个什么样的位份，若还是采女的话，臣妾便将幽兰苑中的奴才调往锁烟阁吧。”
“放她出冷宫，已是大恩，依哀家看来，还是保持着采女的位份吧。”皇太后马上接口说道：“皇帝，你意下如何呢？”
齐怀仁略微思虑了一下，便点头说道：“那就依母后所言吧。”就当是，自己与雪儿重新来过。
“而且现在正值新年，宫中不宜来回搬动，还是过了正月十五，再将年氏放出来吧。”皇太后又补充道。
“一切都按母后所言。”心中松一口气后，齐怀仁这才站起身来，说道：“儿子还有事情要处理，就不陪母后了。”
“最近天气倒比腊月里更冷了，你也要多注意身体。”皇太后很是关心的嘱咐道。毕竟，自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了，若是，若是当初自己不那么心狠，也许就不会害了另一个儿子的性命了。
“儿子知道，母后也要多注意身体。”齐怀仁也温和的笑道，这种血浓于水的感情，是自己最为珍惜的。
待齐怀仁离开后，司徒落絮也站起身来，对着皇太后福了福身子，说道：“嫔妾也不打扰太后娘娘的休息了，改日再来给太后娘娘请安。”
皇太后没有好脸色的冷笑道：“免了吧，哀家不喜欢被人打扰了，日后若无传唤，还是不要来慈宁宫请安了，哀家怕吵。”
司徒落絮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的，好半天后，这才勉强笑道：“嫔妾明白。”
司徒落絮离开之后并没有直接回漪澜殿，而是转身去了冷宫之中。
冷宫中，年若雪正坐在门外空地上的躺椅上，脸上搭着一方半旧的帕子，懒洋洋的在那里晒太阳呢。
“雪儿妹妹倒是好悠闲。”司徒落絮调整好脸上的笑容后，这才走上前来，戏谑的笑道。
“静充媛万福。”站在年若雪身旁的锦墨对着司徒落絮福了福身子，随即又进屋搬了一个靠椅出来，放在年若雪的旁边。
年若雪闻言拿开脸上的帕子，坐起身来，也跟着笑道：“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絮儿姐姐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
司徒落絮坐在年若雪旁边的靠椅上，说道：“怎么，不喜欢我来看你啊？”
年若雪笑着说道：“怎么可能啊，我日日都盼着姐姐来看看我呢，可又怕无故让姐姐身上沾了冷宫中的晦气。”
司徒落絮抬手在年若雪的鼻子上轻轻的刮了一下，笑着说道：“你明明知道，我是不在意这些的，却还偏偏这样说，我看你是存心在气我呢。”
这个熟悉的小动作，让年若雪的心中一暖，脑海又浮现出二人一同入京选秀时的情形，嘴角的笑意也忍不住的慢慢的扩大。
两人嬉闹了一阵子，司徒落絮这才正色说道：“我今天来，是有事儿想要告诉妹妹的。但却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年若雪脸上的笑意渐渐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平静：“何为好消息？何为坏消息？”
自己都被打入冷宫了，难道还会有什么消息比现在的情况更坏吗？
“你想听哪一个？”司徒落絮问道。
“本身就处在冷宫之中了，也没有什么比这更坏的消息了，那还是先听好消息吧。”年若雪叹一口气，淡淡的说道。
“好消息便是，过了正月十五，皇上便要赦妹妹出冷宫了。”司徒落絮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着年若雪表情，却见她并无任何欣喜的表情，依旧是刚才那般淡淡的模样。
倒是一旁的锦墨脸上满是欣喜的表情，颇为激动的问道：“静充媛，这是真得吗？”
“我适才去给皇太后请安，恰巧皇上和长公主都在，这些话是皇上和皇太后亲口说得，还能有假？”司徒落絮不明白年若雪为何是一副淡淡的表情，难道被恕出冷宫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吗？
“若果然如此，我家小主总算是”锦墨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年若雪的咳嗽声打断了。
锦墨顿时闭了嘴巴，不着痕迹的对着年若雪微微一笑，自己如此的欣喜，便是为了迷惑旁人以为会有机可乘的。
“妹妹的咳疾还没有好吗？”司徒落絮关切的问道：“这个安大人究竟是怎么替人诊治的？都这么久了，居然还没将妹妹的咳疾治好。”
“不关安大人的事情。”年若雪摆摆手，说道：“自古以来，都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的。适才絮儿姐姐说，还有一个坏消息，不知是什么？”
司徒落絮颇为为难的看了年若雪一眼，似是不忍心告诉她一般。
“絮儿姐姐但说无妨，我冷宫都进过了，难道还有什么消息会比现在的情况更糟糕的吗？”年若雪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苦笑，眼神中也带着一丝悲哀说道。
“坏消息是，放妹妹出冷宫，并不是皇上的主意，而是飞燕她，她以死相要挟，所以皇上才同意放了妹妹出冷宫的。”司徒落絮看到年若雪眼角的一丝落寞，心中顿时觉得十分的痛快，可是面上还是略带忧愁的说道：“其实也算不得是坏消息了，这深宫之中，能让皇上付诸真心的又有几个？妹妹在皇上的心中，已经算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了，这皇宫之中，又能有几个洛昭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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