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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熹传-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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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绥小声问道:“母亲,我如果绣得好了,可不可以回书房读书?”

    阴氏一愣,故意板着脸道:“好,你若绣得有模有样,赶上我的绣,母亲便答应你!”

    邓绥眼睛一亮,“母亲说话可要算话,绥儿一定会努力的。”

    阴氏笑着点头,便教她如何选择绣稿,选择面料底料。如何按照图案的颜色进行配犀针脚排列,线的疏密等。母亲教女儿,自是教得十分耐心,仔细,绥儿又聪颖好,一会的功夫,便自己开始绣了起来。

    不一会,祖母那边来传饭,阴氏便带了绥儿去正房,上绥儿小声问道:“母亲,你说的让绥儿入宫是怎么回事?”

    阴氏看了一眼绝艳美丽的绥儿,心里带着十二分的满意,柔声说道:“绥儿,这事,自你出生就定了下来,我们祖上的阴氏丽华,便殊武帝的皇后,自此凡是女孩家必入宫选秀,母亲当年不喜入宫,家里又不缺这荣华富贵,便随了我的性,嫁了你父亲。”

    她顿了顿,理了理微风中吹散的发丝,看着夕阳最后剩下的一缕光犀叹了口气道:“邓家虽是高官如云,女孩家却是少之又少,除了你,便只有一个女孩,是你伯父家的孩,也早早夭折了。所以,你从生下来,祖母便定下你必入宫的这话。明年,新帝满十四岁了,宫中便会有一次初选,我的绥儿如此美貌,选上,自是无疑的了。所以母亲见你每天只知读书,不做女工,便着急了起来。想来,也没有多少日了,已入了秋,再过几个月,过了正月,就该备选了。”

    邓绥低了头,手里摸着腰间一直从不离身的玉佩,依然触手冰冷。脸上略显得苍白,神情铱然间黯淡了下来,说道:“绥儿是家里永保昌盛的筹码。”

    阴氏吃惊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垂下了眼睑,说道:“绥儿,也不能这么说,你一个女孩家,入了宫,享受荣华,受人尊崇,岂不是好,父母总有一天会老。你再看这多事之秋,哪个大臣,那个王爷能永远不衰不败,几家能荣宠不变?你父亲从小便认为你非常人,总是有意的教导你,希望你将来可以靠智慧在宫中立于不败之地。这是做父母的一片苦心,你总该知道。”

    “绥儿明白,绥儿听话就是了。”邓绥忽觉眼中涌上来一汪泪水,随即硬生生的咽下,想起刘庆那清瘦的身影,心中忽觉一阵绞痛。自己一直以为,当时他的一番表白,日后,自己定做了他的堂下妇,如今,若是入了宫,自己这几年的小小心思,又有谁知道?但是父母之命,不可违,她又是自小就懂得的道理。顿觉心神不定,冷了心,灰了意,身越发软弱,总连步都懒得移动了。

    阴氏见她停了下来,回头见她苍白了小脸,竟没有一丝血色,不觉一愣,一双美目,也少了平时的灵动,微觉诧异,唤道:“绥儿,你身不适吗?”

    邓绥静默了一会,淡然笑道:“没事的母亲,绥儿只是感到夜风有些凉。”

    阴氏心疼道:“瞧瞧,还是我做母亲的粗心,去,快去给取一件披风来。”

    身边的侍女跑远了,邓绥轻轻一笑,沉默了一会,摇一,似乎要将刘庆的身影从心中抹去,“母亲不必担心,绥儿身体还好,不妨事的。”

    七天后,绥儿拿着自己绣的梅花争春来到阴氏面前。阴氏看着那朵朵,开得盛意恣肆,在淡粉的枝头水银样点点流泻下来,如云蒸霞蔚一般,红得似要燃烧起来。上尚有点点白雪,晶莹剔透,映着黄玉般的蕊,殷红宝硬生样的花朵,相得益彰,更添清丽傲骨,也不知是雪衬了梅,还是梅托了雪。绣工精细,布局流动,真如活生生的图画一般,不由暗暗叫好,只得点头笑道:“你这个孩,真是聪慧非常。罢了,你喜欢读书便读吧,只是每日午后,定要随师傅习音律和舞蹈。”

    绥儿自是雀跃不已,但是心中那小小的结,始终没有解开。不到一个月,终于还是病倒了。

    。。。

    。。。

第五十一章 探病() 
更多第五十一章探病

    一阵暴雨过后,天气越发转凉,赵玉早早便点燃了炭炉,将室中烘得暖暖的。邓绥斜倚在床头,只挽了一个简单的堕马髻,横贯一支镶珠银簪,袭着淡黄色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的缎裳,露出雪白的颈项,也不描娥眉,点珠唇,一张素颜,却颐和宁静,眉心微蹙,让油然而生怜爱之意。

    她懒懒地看着暖炉中一跃一跃的火光,手里轻抚着那块白玉,眼底含着淡淡的凄苦。赵玉拿了一个朱漆的大盘进来,上面的玉碗中苦涩的药汁随着她的走动,晃动着,散发着药香。

    见了绥儿的样,叹了口气:“我说,夫人和夫人都说了,你是要入宫的,那个什么清河王爷,油嘴滑舌的,有什么想的!”

    邓绥疲倦的一笑:“你啊,怎么知道我在想他?”

    赵玉放下了漆盘,一边吹着碗里的药汁一边道:“你啊,成天拿着那块玉,那是刘庆送你的,你嘴里不说,心里一直想着人家对吧?我说,那人自从那天之后,就再没有出现,可见也不是用情专一的人,你又何苦想着他。以后入了宫,嫁给了皇上,更是想都别想了,还是安心的养好病,好好习音律,好好练舞。我听李夏大哥说,进了宫,那些嫔妃,争宠争得厉害,你死我活呢,要是没有一技之长,还不得被人欺负!”

    邓绥苦笑道:“罢了,你这张嘴啊,我只说了一句,你就说了一大堆,将来要是找了婆家,可怎么得了?”

    “!来喝药!”赵玉扶起绥儿,喂她把药喝下去。绥儿皱着眉头,忍着那苦味,一口而尽,才长长出了口气道,“快拿清水。”赵玉忙又从桌上拿了水,喂她喝下,又给她擦了擦嘴角,才放心地说道:“好了好了,也难怪的,这药味啊,我闻着就受不了,别说喝了。”

    “良药苦口,却是为了我好,我怎么也得喝下去。”绥儿拍拍胸口,感觉那温热的药汁了腹中,才摇着头说道:“小时候喝药,父亲总是陪在我的身爆看着我一点点喝下,才放心,如今也不知在那苦寒之地,身体如何了?”

    “前儿我听邓录说,大人给家里捎信,说一切都好,只是感染风寒,诱发了旧病,正在诊治,说没大碍的。”赵玉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

    “邓录说的吗?母亲为什么没有告诉我,莫不是病得重,不敢让我知道?你快找邓录来,我要问问他!”

    赵玉嗔怪道:“,你这是什么时候,自己的病还没好,就别想那么多,等你好了,夫人自然会和你说的。你就安心静养,外边的事,我帮你打听着!”

    邓绥叹了口气,双眼无神,躺倒在塌上,合上眼睛道:“罢了,玉姐姐说的对,绥儿睡一会,病体快些好,说不准,我还要去塞外看望父亲呢!”

    赵玉摇,悄然退了出来。

    天后,绥儿已在赵玉的搀扶下来到了室外,外边秋光晴好,满院中的菊花已然凋零的大半,只几株还傲挺着,显得清冷孤骨。

    “这菊花怎么如此?”绥儿身虽然无力,心情尚佳,却被这满园的萧瑟,扰乱了心。

    “,你忘了,前几天一场大雨,别说这花了,就是那树,又有多少枝叶被吹折了下来,夫人让人正在清理,不过,便是清理完了,也不复再有那般盛开的美景了。”她叹了口气,扶着邓绥延着花径前行。

    忽抬头看去,见一个人站着在一块雪白湖山石旁爆身上穿了一件宽松的云水纹的白色绉纱袍,身材瘦削,如琼树玉立,正是清河王刘庆。

    邓绥停下了脚步,身微晃,刘庆忙过来扶住了她的手臂,绥儿红了脸,微推了他一下,却如何推得动,一张俏脸满是春色,大是羞渐,心里又恼他许久不曾来见,不由眼圈一红,一行清泪便落了下来。

    刘庆扶起她时,见轻如柳絮,已然心疼不已,又见她落泪,早已慌了手脚,便伸出手去擦她的眼泪。赵玉见了一把打开的手道:“王爷,请自重。”

    刘庆将手停在空中,心如刀绞,长叹了一声,竟不知如何才好。

    邓绥转头淡淡地说道:“玉姐姐,扶我到那边亭中坐坐吧,王爷,好久未见,也来亭中坐坐,说说话可好?”

    赵玉瞪了刘庆一眼,扶着邓绥来到亭中,将自己的帕铺在石凳上,邓绥也不坐,只淡淡地说道:“玉姐姐,我有话和王爷说,你去我房中将我绣的那幅梅花争春拿来。”

    赵玉惊讶地看着她,小声道:“……”

    邓绥看也不看她,仍淡淡道:“去吧!”

    赵玉无奈,只得转身回房而去。

    邓绥抬起头,看着清河王轻柔心痛的目光,竟也是痴了,四目相对,泪眼盈盈。

    一阵凉风吹过,绥儿不由打了一个冷战,清河王忍不住将她拥入怀中,觉得柔若无骨,叹道:“绥儿,你怎么瘦弱如此?”

    绥儿略挣了挣,也便随他,轻声道:“病了几日,不想竟然瘦了些。”

    “绥儿,我,我一直在想你,那日李夏去京中办事,遇到了我,我便问起你的情况,才知道你病了,实在是担心,便来探望。绥儿,你怪我吗?我,我有我的无奈!”

    邓绥自他怀中抬起头,望进他的眸中,深深的凝视着,许久才道:“那日分别时,父亲和兄长是否提起绥儿将来会入宫之事?”

    “是,我那日向邓大人提亲,却不料,他说将来绥儿必入宫为妃,让我死心。我知我一个被赶下台来的,已无资格与绥儿相爱的。可是,可是我,我却一日也忘记不了绥儿的一颦一笑,每日梦回,总见你立于我床前的身影。绥儿,我实不知怎么办了!”

    “你也瘦了好多!”绥儿主动伸出手与他相握,他的手有一点点温暖,可以感到那掌心凛冽的纹。刘庆紧紧拉住她柔弱的纤手,只觉恍然和蒙昧,想念如潮水般袭来,扯动了心肺,泪水潸潸而落。

    绥儿浅浅一笑,将心中的伤心哀痛强自忍住。“王爷,母亲告诉我,出了正月,宫中便要选秀了,我自是在选秀之列,你我的缘分,想来,想来,到此罢了!”

    “绥儿!”刘庆的全身力气都被一丝丝抽空了,他将绥儿紧紧的抱在胸前,心痛得难以呼吸。

    “王爷,忘了绥儿吧,我自小便担着入宫的重责,永不能变,绥儿虽无奈,却不能让家族为难。自小受的孝道,绥儿自是永记于心。我们都不是随着自己的心走的人啊!”她用力推开刘庆,心却随着这剥离碎裂成了无数片,泪水再次倾泻而出,止也止不住。

    “绥儿!”刘庆的胸口似被人硬生硬抓了一把,疼得难受,“绥儿,我让你流泪了,我无权无能,除了一颗心是你的,还能为你做什么,如今还让绥儿为我伤心,我这样的人,不嫁也罢。”他仰起头,强自忍住泪水。

    绥儿含泪苦笑道:“错也罢,对也罢,无心也好,有意也罢,一切都是命数,王爷,我知你已重回宫廷,皇帝待你厚重,今后要小心为人,小心做事,安安心心做你的清河王爷,也是上天的眷待了。”

    刘庆轻笑:“是啊,上天的眷待,不薄了,绥儿!”他轻轻捧起绥儿的小脸,轻叹道:“你好好养病,刘庆虽是无能,却决不负你,一生一世,只要绥儿一句话,死不足惜。”

    “嗯!”绥儿点头,含泪一笑,如梨花带雨,美艳无比,刘庆竟又看得痴了,便欲向那樱唇吻下!

    一声轻咳,赵玉已站到了二人身侧,邓绥觉得脸上一烫,红滟滟的一直酡红到了耳根,忙与刘庆分开,低声道:“那绣拿来了吗?”

    赵玉也红了脸,不过还是没有好气的说道:“取来了,,你别忘了夫人和夫的话。”

    “嗯!”绥儿点头,将那梅花争春放入了刘庆手中,“王爷,这是绥儿第一件绣,如今送给王爷。”

    刘庆接过,贴于脸上,望着绥儿,万千不舍,说道:“绥儿,我只恨我自己,也恨这清河王的身份。”他声音悲凉快如弦月,目光竟比满地黄花还要萧瑟。就如冰封的湖面裂开了无数条细碎地冰纹,再难复合。

    绥儿眼神微微一晃,故意将心冷了下来,说道:“王爷,秋寒了,多穿些衣衫,绥儿回房去了。”

    刘庆悲反笑,“绥儿,你去吧,我已是破碎成千万片的人了,还管什么秋寒冬冷吗?”

    绥儿心中难过,停下了脚步道:“你无恙绥儿才安心,你若不想我哭,你好好的,不要让我牵挂着。”

    刘庆闭了眼睛,让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冷风贴着面颊刮过去,如泣如爽呜咽难听,更显得他的身影冷冷清清。

    绥儿硬生生将泪咽下,望进他的眼睛,咬了下唇,生生地说了两个字“珍重!”便捂着脸,踉跄着回房去了。

    风更冷,如一柄柄钢刀般,将世间的情斩落得一丝不剩,却还假仁假义的呜咽着,哭诉没有平凡的布衣夫妻,“厮守到老!”刘庆苦笑着,那是他许久以前的愿望,只要和绥儿一起,天涯何惧,如今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一个人!

    悲戚的中,他走出了邓府的大门,却见一个娇小的身影站在门口,手里拿着长衣相候,也许,他还会有一丝阳光在等待着他,守护着他!

    。。。

    。。。

第五十二章 试探() 
更多第五十二章试探

    窦后站在窗口,向外看去,见郑众正指挥着宫人们在嘉德殿里忙来忙去。虽说他是请示了自己的,却也不胜其烦,叫了王银儿道:“你叫郑众进来,我有话问他!”

    片刻间,郑众自外而入,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道:“后,莫是有何指示,我这就让他们改过。”

    窦后打量了一眼郑众,他两鬓略见苍白,脸上却无一丝皱纹,无须的脸上,光洁无比,不由想起章帝时常见他在跟前的情景,一时晃忽,许久才道:“哀家不是叫你改,我是觉得吵得人心烦,你也知道哀家寡居,喜欢独处。虽说是想帮哀家改改这院中的景致,只是冬天将至,也没什么可看,不如开春再说如何?”

    郑众笑道:“后,这停下来是不要紧的,只是已然铺张开了,这乱七八糟的摆满了院,不是也碍后的眼吗?”

    窦后指着窗外摆开的石料和工具道:“郑众,哀家一直觉得你是一个有条理之人,怎么如今做事没有个主见?”

    “臣不明白,请后明示!”郑众施礼问道。

    “只怕你真的是不懂的,大凡工程都是在春日施工,哪有赶秋了再做的?还有,这进料的东西,也得有个计划,不能不问多少,一应运进宫来,万一用不了,浪费不说,也将宫中搅扰得厉害!先帝在时,便主张节俭,我本不欲来修整院,我寡居于此,修得再好,也没了心思看。不过即是皇帝的孝心,我也不能拒绝!这样吧,银儿,宣明殿空着,你一会便让人去打扫出来,哀家过几天就搬过去,省得看着这些东西头疼!”窦后说完,挥了挥手,让郑众退下。

    郑众暗暗一笑,慢慢退出。他自那日去见了李郃,两人便商量出了对铂先是让皇帝对后大献孝心,为后修整宫殿,窦后嘴上答应,心中必会不以为然。她本寡居,又有男宠,自然不希望自己宫中人多,便会迁居别殿。天六玺尸中至宝,搬运时便可进言,不可轻动,以免损伤国体。窦后本也以为,不会离开几天,便会依从,到时候从中取事即可。

    果然第一步的计划顺利完成。郑众笑着指挥众人继续着工程,并开始留意宫人们的动静。

    王银儿是窦后从宫中带出来的贴身侍女,自小便陪着后,性情却与窦后迥然不同。她性格恬淡,心地善良,宫里宫外有什么大事小情,做不好,怕责骂的,都找王银儿来说情。她只要能帮的,绝不会推辞。

    她安排好了婢女们打扫宫室,却发现由于长久无人居住,殿角已有破损,后怎可来这四面透风的居所安睡呢?不由皱起了眉头,又来找郑众商量。

    郑众早惦记着让后快些搬赚听说殿角破损,立即找工匠星夜赶工,几天时间,不仅将殿角补好,内室也粉刷一新。

    王银儿前后检视一遍,觉得还算满意,便重新打扫干净,恭请后移宫。窦后命人将天六玺用锦盒盛好,用明黄锻包着,便要起驾,在宫外的郑众早看到了天六玺,便小跑着过来道:“后慢住”

    窦后停下轻辇,看着他问道:“何事?”

    郑众深施一礼,说道:“后,天六玺何以在后宫中,陛下不是已经亲政了吗?”

    窦后脸色一沉,一双精光四射的眸突然闪出了一丝杀意,“这是你一个当宦官的当问的吗?”

    郑众忙跪倒在地,想了想之前与李郃商量的话,开口说道:“后,臣自小随明帝,后又随先皇,对大汉朝是忠心耿耿,虽说身为宦官,不该插手朝政,可是臣也明白,这六玺之理。”

    “六玺之理?”窦后熟视郑众,许久,才道:“你说的六玺之理,是什么道理?哀家自先帝大行之后,管天下之事,这六玺自然在哀家手中,你今天说不出个道理来,哀家便治你一个干预朝政,扰乱圣听之罪。”

    郑众听她这样一说,心中也开始打起了鼓。窦后,毕竟不同于一般的女流,她久居宫闱,跟随先帝,又主理朝政,杀罚决断,何曾有半点含糊,军国大事尚且能处之有方,何况处理自己一个小小的宦官!只是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他把心一横,说道:“后不知,自秦始有六玺,又名传国玺,世世代代,六玺皆存于奉先殿中,是为天的象征。此六玺皆为白玉制,螭虎纽,用都紫泥封。一曰皇帝行玺,用于封国;二曰皇帝之玺,用于赐诸王候;曰皇帝信玺,用于发兵;四曰天行玺,用于召大臣;五曰天之玺,用于策封外邦君主;六曰天信玺,用于祭天地鬼神。”说着,他口气一转,就得沉重又有点嘶哑。

    “先帝大行后,后主天之权,无可厚非,但是此六玺乃天下至阳至刚之物,后虽贵为国母,却仍为阴体,若久掌六玺,不仅有损国本,于陛下不利,也对身体不利。阴阳之道,贵在调和。后寡居,又与此至刚之物同处,实则对凤体不利。臣虽是一介宦官,却也知阴阳之数。恕臣直言,后这段时候,是不是总是头晕心烦,身常感不适,病体久医不愈?”

    郑众哪里懂什么阴阳之数,这些都是李郃教他所说。李郃早已想通其中关键,后久病,必有此因。如今让郑众娓娓讲来,却更增了几分可信。

    窦后被他精亮亮的目光所镇,又听得他一番言语,只是沉思着,半晌才道:“哀家知道阴阳之理,但是,哀家一国之母,还怕这六玺之害?”

    郑众又道:“不然,后您想,陛下已举成了成人礼和亲政礼,正是天下一统之象,万象归一,而后拿六玺就如同一匹想要狂奔的骏马,被人故意拉着走不得。后想最后这人会是一个什么下场?”

    旁边的王银儿笑道:“那还不是被马拖着赚活活拖死?”

    郑众笑道:“银儿姑娘说的正是这个理儿。后,陛下青春鼎盛,聪明无匹,后若久不将玺交与陛下,必会影响陛下治国,这后果,后想必比臣明白!”

    窦后突然眯起了眼睛,看着郑众微微一笑,显得妩媚动人,声音中却带着杀气。“郑众,这话是谁教你说的?”

    郑众心中一凛,坦然道:“后,这话是臣刚才看到六玺时想到的,并无一人教我!”

    “哦,无人教你,你就敢如此大胆?这六玺在我这里是为了皇帝保管,这天下是我母的,哀家是母亲,无可厚非,要你这大胆的奴才在这里乱嚼舌根。”

    郑众冷笑道:“臣是不敢管后和皇上的家事,只是这玉玺可非是家事,想是众位大臣也不知道后一直保管六玺之事吧,若知道了,后怕是要落一个不好的名声!”

    “你大胆!”窦后勃然大怒,指着郑众道:“知道了又如何,哀家还怕这个?你一个管皇室园林的官员,好生做自己的事吧,哀家今日不责怪于你,是念在你是朝的老臣,若再多言,小心你的脑袋!”

    王银儿见势不好,忙冲着郑众使了一个眼色,小声道:“后,郑大人说的有些道理,我也瞧着后这些日咳疾不好,是不是也和这有些关系,要不然,这样,我们去宣明殿只是暂住几日,这六玺嘛,就放在这嘉德殿里不动,若是后离了这玉玺,病情好转了,那九成就是这个原因,皇帝也大了,交给他也无妨。若是去宣明殿依然不好,就是这郑众胡说八道,危言耸听,再责罚他也不迟。”

    她语声细柔,将窦后的一腔怒火又压了下去,“好吧,就依你,起驾!”

    王银儿的一番话,让郑众心中一暖,没想到,自己语气过重,惹得窦后生气,而小小王银儿的几句话,就让事情又回到了正轨。想想真是捏了一把汗,暗暗后怕,一个不谨慎,险些满盘皆输!

    忙向王银儿施了一礼:“多谢银儿姑娘,若不拭娘,后怕是真要了老臣的命了!”

    王银儿嘻嘻笑道:“郑大人,我就是和和稀泥,大主意还得后拿,你们快些完工,后久居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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