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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有崖,我有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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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钰的来信向来稳妥。每次出征都会给她去信,是习惯,也是牵挂,句句温情,封封柔情。
他将她从小抱在怀里,教她种种,答应她孤独了陪她,对她有求必应。是以,她对他产生了依恋,日久岁深,依恋积水成渊,让她沉溺当中,无法自拔。
她珍藏兄长们所有的信。
她是个心思细腻,情感丰富的女子。
她享受着与他们一起的时光,因为天黑后她要独自面对黑夜。
她的卧房,晚上灯烛辉煌到天明,这在丞相府是个景观。
纵是再阴险恶毒阴谋诡计,她也就是个女子,一个自小就怕黑怕孤独,需要人陪伴的女子。
陈晴立在夫人院内,看着厅内人头攒动,听着哭丧似的啜泣声,眉头一皱,提步向前,站在门口厉声道:“哭什么。”
众人立马回头看向门口,一眼看到一身蓝衣,表情严肃的陈晴。
几个小弟小妹跑到陈晴身边,拉着她的衣袖问:“五哥,坏人是不是真要杀进来了。”
陈晴低头看着目含恐惧的弟弟妹妹们,放柔嗓音:“不会,你们到院子里玩去。”
小弟小妹们素来听这位唯一记得他们名字排行,偶尔还会与他们戏耍的嫡公子的话,便一溜烟的涌去院内。
陈晴面色冷凝,眼神冷冽,身形虽然瘦小,但强大的气场不容小觑。她缓缓踱步至厅中,环视厅内诸人。目光所过之处,诸人小心翼翼的立即收声并避开她的视线。
陈晴冷笑:“父亲还在外面打仗呢,你们就开始哭丧了。嗯”
诸人看着她信口开河时挂在脸上的冰冷笑容,如同张牙舞爪的鬼魅,便不约而同的选择沉默。同时困惑着眼前这位是之前见到过的如阳光般温暖的如玉少年吗?
随即陈晴换了张恍然大悟的夸张表情惊讶道:“哦,我理解错了,你们定是听到外面的声音害怕了,害怕他们会杀进来是不是。”陈晴掸了掸衣袖,接着饶着诸位妾室八字步踱了一圈,目光悠悠扫着诸人。
诸人垂首。
最后陈晴走到夫人身侧,真诚道:“诸位夫人也莫担心,只要记住,只有丞相在,才能保我们平安,外面的人奈何不了丞相府。明白吗,只要你们真心对丞相,保你们锦衣玉食幸福安康。”
众人忙跪地虔诚的保证诸如请夫人公子放心,妾真心对丞相,绝无二心等等。
遣退诸位,陈晴向夫人诉说了外面的大致情况,夫人听的惊心动魄也不忘赞叹一句:“丞相的幕僚着实厉害,能想出这么一计,不过也确实恶毒了些。”
陈晴呵呵听着,这不就是说她恶毒!
“这多亏了这帮忠心耿耿足智多谋的幕僚们,否则恐怕今日被灭的就是这里了。”
夫人像又想起了什么,严厉道:“看你刚才阴森森的表情,我差点被吓到了。你二哥和那些人呆久了如今也变得阴沉沉的,你三哥仗打多了一身杀气,你四哥素来冷冰冰,如今我只有你可以贴心说话了,你可不要像你哥哥们一样变的乱七八糟了。”
陈晴大眼睛扑闪,不以为意:“怎么会呢,我怎么没见过二哥阴沉沉的样子。”
“你不是他要对付的人,他当然不会对你阴沉了。总之和那些幕僚少接触,这半年来,你与他们来往,真不知道你都染了些什么毛病过来了。”
“”
此次锦都反击处决了光禄勋少府宗正等诸位大员及细末官吏若干,成功化解锦都之危,陈军之险。消息传到陈军时已是十月初十。而陈军也刚好拔营前往金城去收获最后的胜利。
第7章 拿下金城()
金城,四百三十六年帝都,城墙如城名,当真金城汤池。
大周一百九十二年,九王之乱,外敌回纥趁乱攻到金城,久攻不下,遂返。
大周三百二十七年,逆贼何义举兵造反围攻金城三个月,久攻不下,最后被赶来的藩王所灭。
大周三百七十四年,襄王逼宫被拦在城门外,久攻不下,自刎于城墙外。
。。。。。。。
前车之鉴,攻城难。
十二月十二,大学纷飞,天地一片白茫茫。
围城已近两月,萧定坚闭城门于皇宫内醉生梦死,陈军安营城墙外餐风雪宿。
现下金城内上到高官将领下到穷苦百姓皆人心惶惶,四十万大军被二十万陈杀的只剩五万落败而逃,陈家何等骁勇善战,萧军何等不堪一击。何况如今陈军十六万,八万萧军如何抵抗。若陈军围攻不散,城内迟早山穷水尽,不被砍死,亦会饿死。
陈军发话两个月内投降不屠城,言外之意超过两个月等他们进来,金城将会变成一座死城。
历史往往是惊人的相似。
三月,在东方,锦都因战与不战引发数场血案。半年后,在西方,金城因降与不降也引发了多场血案,且趋势更甚,至死方休。
可人是杀不完的,陈军每日齐声呐喊提示着还剩多少天,声音洪亮响彻云霄,震的城内众人心神恍惚,这是催命的声音,也是续命的声音。金城内有志之士群策群力谋划着萧氏一族,他们只剩三日了。
是夜,陈钰帐中。
陈钰与陈辰对弈,陈章负手在背于厅中来回踱步并时不时的用戒备的眼神打量着侍奉于陈钰一侧的男子装扮的付珍。
付珍余光收到陈章警惕的目光犹自镇定。
陈辰瞟了他几次,无语。
陈钰也瞟了他几次,终于忍无可忍,道:“三弟,有话就讲,莫要再晃了。”
陈章驻足揉额道:“二哥,这个女人有什么好的,你非得忤逆父亲留着她,还时时带在身边,她可是萧定的儿媳妇,为萧家生养过子女的。居心叵测啊,二哥。”
陈辰漠然置之,淡然落子。
付珍脸色一凝,身形一顿。
陈钰转头审视付珍,笑问道:“你有何居心?”
相处两个多月,付珍心知陈钰此人颖悟绝伦心思深沉并且多疑,虽宠她,但绝不爱她。他这种冷漠无情的人不会有爱。在他面前绝不能有丝毫欺骗隐瞒,唯有用真心方能博得他一丝怜悯,于是跪下恳切道:“妾无居心,妾只想好好侍奉公子,公子是骁勇善战的英雄,萧翊则是个夹腿而逃的失败者,他连自己跟妻子儿女都保护不了,贵为皇子却丢弃妻子自顾逃亡。当时妾已不恋生,哪里想到还会有今天,妾出生高门世家,总觉得世间男子都一样,但自从侍奉公子以来,才知道天下真有大丈夫。”。。。。。。此番话参考羊献容
付珍眼神诚恳,声音镇定。
陈钰淡淡一笑,回头看着棋局落下一子,抬头看向陈章道:“听到了,三弟,莫要介怀她的出生。乱世中,女人身不由己。”遂扶起付珍,宽慰道:“既跟着我,那就安心呆着。”
陈章看着两人眉来眼去,想着就算她此时没有居心,但到时有了杀子杀女之仇她是不可能真心对他的,说不定还会毒杀他,而他居然放她在枕边!
他想不通啊想不通,抓耳挠腮烦躁不已,看向事不关己的陈辰道:“阿辰,你倒是说一句,好像我是个坏人,我这不为他着想吗。”
陈辰落完一子,抬头看着心急火燎的陈章想着三哥真是多管闲事,谁能在二哥眼皮下使动作呢,又看了眼花信年华的付珍,叹息着身不由己都是为了活命,于是笑道:“三哥自然是为二哥着想,我们都晓得。”
陈辰不冷不淡的搪塞,陈章失望的握拳敲了敲额头自言自语:“算了算了,同你们说话活受气,我写信给阿晴去,关键时刻还是他最靠谱。”
陈章掀起帘帐的瞬间,放进一股刺骨冷风,飘进几片雪花。
他走在雪地里想着女人真是祸水,连英明如二哥也会变得昏庸愚昧,可气的是父亲居然也放任他了。
真是十万火急!如今只能找陈晴想办法了。
回到营帐,他立马鬼画桃符洋洋洒洒了一大堆自己睿智的分析,完了加了五道封火漆以紧急军报形式发出。
如果连陈晴也没办法,他想着只能直接杀了她。虽然这样势必会惹他记恨一辈子,但兄弟相互扶持,如今看他泥足深陷,他岂能不拉他一把。
陈章走出营帐后,陈辰盯着棋盘落子道:“五弟想必会理解你的。”
陈钰盯着棋盘落子道:“难说,他向来是个多事的人。”
陈辰盯着棋盘落子道:“他是个讲理的人。”
陈钰盯着棋盘落子道:“也会无理取闹。”
陈辰盯着棋盘落子道:“那是你宠他之故。”
陈钰盯着棋盘落子道:“你又何尝没宠他。”
陈辰盯着棋盘落子道:“他是我小弟,我自然爱护他。”
陈钰抬眼看他,眼神莫测:“四弟素来冷淡,唯独对五弟关怀备至,实乃叫为兄羡慕五弟。”
陈辰亦抬眼看他,笑道:“二哥说笑了,我们兄弟自是要相互扶持齐心协力的。”
陈钰欢笑:“是,兄弟同心。”
付珍默默听着两位公子谈论着丞相五子陈晴,想着陈章无法时找他,得冷淡的陈辰关心爱护,更得陈钰宠爱,到底是怎样一个人能让如此优秀的三个人围着他。
她开始担忧,若陈晴也想着要除掉自己,陈钰会遂他的意吗,毕竟她对他来说只是个新宠而已。
陈辰走后,陈钰一把拉过付珍共赴云雨。
虽剧烈运动,她犹自感到寒冷,裸露在外的肌肤成了名副其实的冰肌玉骨。
他的汗滴落在她的胸口灼烧了她,他就是这样反复无常的人。她不明白刚刚他还和兄弟谈笑风生一切正常,何以此时如同困兽挣扎。她忖度着他既已逆了丞相留下她自然也不会再听信他人的建议,但今晚因谈到了陈晴,他却有此种变化。
她肯定能够影响到陈钰,陈晴绝不是等闲之辈,纵使他还只是个十三岁的少年。
她仿佛看到头顶悬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她再次深深感受到了迫在眉睫的死亡。
她闭眼。
她感到窒息,感到冰冷刺骨如同身陷寒潭。
她不知道眼角的两行清泪已蜿蜒到了耳后,不知道带着哭腔的呻吟能够蛊惑世间所有男子。
突然,她感受到唇部有柔软附着,感受到温润气息盈鼻梅花馨香沁脾,感受到粗糙且灼热的双手捧着她细腻的脸颊,感受到袒露的胸部此时被滚烫宽阔的胸膛覆盖。她伸手紧紧抱着他的背,好似抱着一块浮木,她激烈的吮。吸,好似要吸取更多的空气。因为她已窒息了太久。
精疲力竭,她依偎在他怀里。
他摩挲着她的脸颊。
她抬眸望他。
他正以从未有过的怜爱目光看着她,她低喃一声:“公子。”
他用属于情事后特有的低沉慵懒的声音恩了一声。
她喃喃道:“今日妾之所言,句句肺腑,还望公子明鉴。”
看着眼前人含情凝睇,脸颊红润,他想到三年前的初冬凯旋时为迎接他而骑马出城二十里的陈晴。
那时,她清眸流盼,两颊冻的红扑扑的骑在马上翘首以盼。
他感到胸口有股暖流流过,这让他心神格外愉悦,于是温和道:“恩。睡吧。”
陈钰怀着付珍,想着锦都此时在下雪吗?她喜欢梅花,府内的梅花都开了吗?她喜欢望天,此时应该在房里暖和吧?或者应该入眠了吧?她会做些什么梦呢?有梦到我吗?
他开始有点迷惑为何总是会想到她,特别是在不该有她的情况下偏偏出现她顾盼生辉语笑嫣然的样子。
他不明白为何现在要拥人入眠?这辈子他曾只拥过她入眠,是那夜她的怀抱吗?
他想明白了,原来他想要拥她入怀,任何人都替代不了。他感到一身燥热,再次翻、身覆上付珍。
这夜,帐外雪花纷飞,滴水成冰,账内篝火劈啪,暧昧声不绝。
十二月十五,天明,雪止。
陈军列兵城墙前,黑色列阵绵延十五里,如一条威武霸气的黑龙匍匐在白茫茫的大地上蓄势待发。
巳时末,城墙上迎风招展绣着猛虎攀日的黑色旗帜自高达百丈的城墙上缓缓飘落,如落日西沉,如美人迟暮,如英雄末路,飘飘摇摇,纵是不甘,最后也覆盖住了白的大地。
黑的扎眼,黄的耀眼,红的刺眼,猛虎依然威风,红日依然高不可攀,是一个家族的灭亡,也是一个国家的消亡。
紧闭了两个月的城门缓缓开启,沉重黯哑的咯吱声随风飘散,和着陈军的猎猎旌旗声飘向城门内外,飘进所有人的耳中。是胜利之音,亦是生命之音。陈军将士离乡背井奋战近十个月,今日终于大获全胜。金城民众悬心吊胆五个月,今日终可高枕而卧。
载满萧家死人犹在滴血的车子一辆辆缓缓驶出,在雪白的大地上留下一条条血印,触目惊心。
这是一条血路,是通向黄泉的血路,是萧家通向黄泉的血路,是金城民众通向生的血路。
乱世中的路,不管生路还是死路,总是由血铺就而成。
陈军阵前,陈家父子及诸将领同僚骑在马上面色凝重注视前方。
陈雍发须染霜,眉宇间王霸之气横露。他一手揽缰,一手捏须,深邃的目光注视着前方气势磅礴的城墙,谋划着属于他的天下。
第8章 十万火急()
十二月十五。
锦都。
雨夹雪,天寒地冻。
自锦都危机化解后,锦都就无甚事,陈军也按部就班围攻金城。因此,陈晴无所事事,除了吃吃喝喝睡睡,就是翻翻陈钰给他找来的,最后没得翻了,实在是难以打发时间,她不得已挪步到陈辰书房。
不得已啊不得已!
她太清楚陈辰看啥了,本来还可以到陈钰处找找,但现在嫂子在,她也不好再将他那里翻的天翻地覆。
她第一次去陈辰处翻书的时候发现屋内搁置都是大战前夕的样子,唯独积了厚厚一层灰,没忍住火气,狠狠怒斥了看院的丫鬟,之后几次过来,都是纤尘不染。她想着如此才能配他白衣飘飘洁癖成性的儒雅四哥嘛。
此时她夹着一本书撑着把半旧的油纸伞走在陈辰院内,想着既快要用晚膳了索幸就直接到夫人处去等吃。
夫人厅内放着四个暖炉,烘的陈晴脸颊发烫昏昏欲睡。
她无精打采的翻着书听着婆媳二人相互吹捧着各自刺绣。她抬头瞟了几眼她们的绣品,实在看不出有何独特之处。
夫人手中黑色锦缎秀着祥云,这个自然是给陈雍的。这些日子她给陈雍陈章陈辰陈晴都做了衣裳,这让陈晴觉得母亲的爱人人有份很是公平,摸摸身上的衣服,是母亲一针一线秀的缝的。啊,心里顿感有股暖流缓缓淌过。
邵苗手中深紫色锦秀着几朵红梅,不用说,这么风骚自然是给陈钰的。
她想着这十个月来,她到底为他做了几件衣裳,淡紫黛紫粉紫银紫酱紫蓝紫都看她拿过。他虽注意形象,每日都要换个几身,但这样做法,他也穿不完啊。
如此想着,陈晴觉得这个嫂嫂对二哥真好,二哥真不地道,居然还找个老女人惹嫂嫂难过。陈晴很同情的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声。
耳尖的夫人抬头看向陈晴皱眉道:“小小年纪的成天叹什么气。”
邵苗忙笑道:“想必五弟定是饿了,这大半年里五弟长高不少,自然容易饿。我们这么绣着都忘记了时辰,瞧这天都黑了。”
陈晴想着嫂嫂真是替我着想,只是我在为你叹气啊!
二八芳龄的你贤惠体贴端庄秀气却得不到二哥的宠爱,我那不解风情又太解风情的二哥着实让人唏嘘!她笑呵呵道:“嫂嫂说的是,我确实是饿的紧了。”
夫人打趣道:“没良心的人,吃进去都不长肉。外面的风再大点,就能将你吹飞了。”遂安排丫鬟上餐。
陈晴但笑不语,只是心道:娘啊!你不知我有多希望长胖长壮可以上战场啊!不过我知道你不希望我上的了,因为你是世上唯一将我当女子看待的人。爹爹知道我是女子,可他从没将我看做女子。
陈晴感概,当真做一辈子的公子吗?这其实也挺好的,想必这肯定是空前绝后无与伦比的奇葩事了!
这厢犹在窃喜,那厢邵苗银铃般嗓音响起:“五弟现在拔高,以后自然会坚实强壮的,还要上阵杀敌建功立业呢。”
一番话甚的陈晴心意,立时,眉开眼笑道:“承嫂嫂吉言。”
同时,心道:嫂嫂真好啊,我以后会在二哥面前替你多说好话的。
夫人看着陈晴神采飞扬意气风发的样子很是担心。
虽然提醒过她是女子,但她好像完全将自己当成男子。成天跟着哥哥们混,骑马射箭舞剑样样精通。九岁前还轮流着与三个哥哥睡,后来知道是女子了虽然没再睡,但依旧成天与他们黏在一处。现在虽然还是女孩,最多再过三年来了月事可就是女人了。如今还妄想着上战场,怎么办?
夫人想的一阵头疼,最后扶额道:“有你爹爹和三个哥哥上战场足够了,你要留守坐镇的,坐镇后方自是一样重要。”
陈晴明了夫人的意思,乖顺点头。
邵雨想着婆婆对这位养子真是宠爱,愿意放三个亲生儿子到刀剑无眼的战场,却让他留守坐镇锦都。
婆婆媳妇真小姑假小叔一派和气融融的用膳。
谈笑间,小厮来报,前线送来十万火急的军报要交给五公子。陈晴想着没道理啊,金城不是胜券在握吗,指名给她,那定与战事无关。
她起身离席,看着夫人与邵苗面面相觑惶惶不安的样子,于是安慰道:“娘,嫂嫂莫担心,想必是哪位哥哥有急事找我,我先去处理。”遂行礼,披上裘衣,捡起书,拿起伞,行如风,动作干净利落毫无拖泥带水。
陈晴房内。
陈晴看着手中封了五道封火漆的信桶上画着的鬼画符,纳闷着三哥怎么不直接加七道成最高级别。在她看来五道和七道都是十万火急无甚区别。
她取出信件,不好预感油然而生,粗线条三哥居然写了厚厚一摞纸。她坐下仔细阅读,面色郑重。
明亮烛火下,披着雪白裘衣的陈晴面色平静。她看向前方,目光不知落在何物上,眼神悠远的似看到了远在金城的陈钰付珍陈章。
她分析着诸人。
若不能说服三哥,以三哥为人定会杀了付珍以绝后患。
依目前状态看,二哥是义无反顾的宠着付珍。若三哥杀了他宠姬,他定会记恨他一辈子。兄弟间必定出现裂痕,这不是好兆头。
至于付珍,国破家破亲人亡,大多数人会想着报仇雪恨,但她属于少数人。
一,萧翊丢下她逃跑,她心里定有怨恨。二,她本就是个骄傲有见识的世家女子,听闻过她出嫁前的高瞻远瞩并不输男子,试问这种人怎么会不晓得识时务为俊杰,怎么会傻到替萧翊报仇。三,子女是萧家人,谁都知道斩草除根,她既想要活命,自然顾不得别的。四,从小到大的锦衣玉食,如今二哥能给,她岂会错过。五,二哥此人世间极品,哪个女人不被他迷倒,付珍自然也是。
总之在陈晴看来付珍就是一个贪慕虚荣贪生怕死毫无原则的人。但她也不会鄙视她,一个女人在乱世中只能依附强大的男人才能活命,后院里这种女人就有几个,她的生母也是其中一个。
虽然在她看来留下或是杀了她与她无关,但想着二哥这回是真将付珍放心上了,顶着压力排除众议迎难而上也要留下她。
不过,这也让陈晴感到不安。虽未见过付珍,但从种种迹象看来,这女人不简单,能将心如磐石的陈钰打动并且荣宠不断,这真不是一般人可办到。陈钰这么多女人,哪个有过她这种待遇!
陈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铺纸磨墨提笔。
既然付珍只为活命,既然二哥敞开心扉,她只希望能说服三哥千万不要杀了她得罪二哥引起兄弟裂痕。
完了,毫不犹豫的加了七道封火漆连夜送往金城。
考虑到母亲定会担心的夜不能寐,遂又提灯打伞去告知一番。
她讨厌下雨,讨厌黑夜,所以此刻她的感受是难受的,嫌恶的,暴躁的,甚至还有点恐惧。
北风烈烈,雨丝横飞,湿了衣袍,粘上发丝,强吻脸颊,冰冷刺骨,她一路小跑。
夫人厅内灯火闪耀。
陈晴手捧小暖炉坐着。
夫人用刚侵过热水的帕给她擦脸心疼道:“这么冷的天下着雨就不要过来了,冻着如何是好。”
陈晴看着夫人心疼又焦急的表情,嘻嘻笑道:“我不来,娘睡得着吗。爹爹哥哥们一切安好,娘尽可放心。”
夫人旁边坐下:“那十万火急是什么。”
陈晴叹了一气:“还不是为了二哥新纳的小妾,三哥认为她居心叵测要杀她,二哥不允。”
“那你如何却说的。”
“难得二哥看上个人,女人嘛不就为了活命,我就劝三哥莫下杀手免得惹二哥不高兴。”
夫人戳了戳陈晴脑门道:“莫要望了你也是女人,虽说身份是公子,但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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