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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有崖,我有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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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抬头,泪眼婆娑的看着四子,边擦眼泪边语重心长道:“为娘的只希望你们兄弟四人康健平安,不管你们在天南还是在地北,是否高官厚禄,你们都是我的儿,我心里惦念着你们,只望你们无病无痛的平安一辈子。”
陈雍看着性格迥异才华横溢的四个儿子能同心协力相互关心扶持,想着有他们在,陈家将来必定风雨无阻登上顶峰。
他心满意足的安慰着夫人教育着众多子女问候着诸位妾室。
偌大的厅散发着浓浓的喜乐团圆吉祥如意,暖到了院里的银杏吐露嫩绿,引来喜鹊几声叽喳恭贺欢聚,唤来璀璨繁星点缀漆黑夜幕。
如此美好的夜。
第11章 三人同睡()
欢欢喜喜的欢迎宴结束,夫人嘱咐完陈晴回去务必泡澡喝姜茶就跟着心心念念的陈雍出去了。
另外,诸位妾室也自觉的领着各自子女回房。
空旷的大厅现只剩下四兄弟及邵苗付珍六人。
陈章喝高了,满脸通红。
同席的陈晴极度嫌弃的推开朝向她恣意打着隔胡吹乱嗙的陈章俊脸,道:“自觉点,什么味自己不清楚吗,想要把我熏吐吗。”
陈章伸手搭上陈晴的肩膀,头凑的更近,心情极度愉悦:“羡慕吧,男人味啊。”再凑近,暧昧的贴着她耳朵嗅了嗅,啧啧道:“瞧你,非要将自个弄的香喷喷的,像个娘们。”
陈晴最忌讳别人说她像个娘们或者娘娘腔,于是立刻怒目而视。
陈章是醉了不知道天雷将至,邵苗付珍虽从未见过陈晴此般眼神,但自觉危险深吸了一气。
陈辰冷眼看着口无遮拦的三哥不知大难将至,还是一副醉生梦死的模样。
陈钰感叹着本就是女子,还不允许别人说她娘们,真是当男子当的走火入魔了。
陈晴一把用力的打掉搭在她肩上的手,暴跳而起气势汹汹:“我香喷喷那是因为我是有品味的温文儒雅翩翩佳公子!你不知道吧,现在锦都的公子们都流行涂脂抹粉了。像我这般唇红齿白面如冠玉的美男子最受男子羡慕女子倾慕,而你这种五大三粗一身酒气的彪形大汉早已无人问津!还男人味,告诉你,现在的男人味就是有品味,没有品味的男人味就是粗俗。”
陈晴居高临下俯视着醉的迷迷糊糊,也可能是因为她的话被惊的恍恍惚惚的陈章不忘总结一句:“我,有的是有品味的男人味,而你,只是粗俗的男人味。哼。”
陈章倒在了案几上,不知是醉倒的还是雷倒的,总归是倒了。
陈晴石破天惊的男人味论点深深震撼了在场除了陈章外的四人。
邵苗与她相处两年知晓她的聪明才智,未大病前的模样可算天人之姿,但对于有品味的男人味,她不苟同,但也不敢反驳,遂低头。
付珍认为她的观点滑天下之大稽,但看到她气焰熏天的模样自觉低头。
陈辰深知娘们娘娘腔是她的逆鳞,同时也认为自己传统意义上的男人味不足,但也绝不认同她所谓的男人味。
陈钰抓狂,内心呐喊着强词夺理一派胡言,但仍旧努力的挤出一丝温和的微笑,道:“夜深了,我们也散了,早些回去休息。”便安排小斯抬陈章回去。
陈辰起身与陈钰打了招呼,拉着气势夺人的陈晴一起走了。
出院时,陈晴还不忘往厅内瞟了一眼。她希望今晚陈钰能够留宿邵苗处。
陈辰不屑道:“他们三人关你甚事,出来了还看。”
“我觉的嫂嫂人挺好的,全心全意毫无怨言的对二哥,希望二哥也对嫂嫂好点。”
“你以前可只管女人多少,现在怎么还管她们好不好。”
“哎,你不会明白啦,我也是这段时间才明白啦。”
陈晴驻足,陈辰也驻足。
陈晴抬头意味深长的看着陈辰,一本正经道:“我以为自己长高了很多,没想到,你高的比我还要多啊。”
陈辰对她的跑题习以为常,一笑了之。
陈晴走近一步,伸手到陈辰头颈往下按。
陈辰配合的低头。
陈晴昂首凑近小声道:“我觉得爹很不地道,二哥也不地道。”
陈辰平静的洗耳恭听。
“娘这么好的女人,爹还找了二十多个女人回来。嫂嫂年轻漂亮温柔体贴,二哥居然还找了个比他都要大五岁还生过两孩子的女人。他们随心所欲想与谁好就与谁好,但娘和嫂嫂却一心一意的对他们好,这不公平啊,对所有女人都不公平。”
陈辰继续平静的洗耳恭听。
陈晴撇撇嘴摇摇头,桃花眼一眨,眸光一闪,继续道:“有时我觉得上苍也不公平。女人为何一定要依附男人,女人为何不能建功立业,若女人与男人一起平分天下,男人还凭什么三妻四妾。
有时我觉得古人定是知道女人的厉害,因此从思想上开始荼毒民众,什么男尊女卑,分明就是为了控制女人,经年累月的,思想就根深蒂固了。没有嫘祖,我们现在还挂树叶呢,没有孟母三迁,哪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没有仲尼娘,哪来他孔子。还唯女子与小人难养,难道他不是女人生不是由小人长大的,分明就是数典忘祖之徒的一派胡言。
可世人愿意听啊!为什么愿意?因为这符合他们统治的需要啊,符合男人控制女人的需要啊。
所以啊,有时我就觉得古时候的男人都是胆小鬼,他们怕女人,只会阴险的散布于女人不利的言论思想,妄图造福后世男人。确实,他们成功了。当然,也赢得了英明神武的丞相五公子陈晴我的鄙视。”
陈辰只觉的脑门里有无数星星划过,带出的条条银白色尾巴闪了眼。他艰难的扯了扯嘴角,竭力平静的道:“那你会如何。”心道:此人弯理一向多,今日弯理尤其多。
陈晴愣了一下,似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遂庄重的一字一字道:“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么一句一生一世一双人如四月和熙暖风拂过平静湖面漾起的阵阵涟漪荡进了陈辰难得波澜的心湖激起了心潮澎湃。
他向来凡事冷淡,从未想过女人。他自觉不会如父亲一般有如此多的女人,女人无非传宗接代,甚至没有女人亦可。
但一生一世刺激到他了,活到此刻,他早就意识到眼前的人不同于任何人,与他人接触像是完成一种任务。
他想着要是能与她一般的人一生一世一双人那定是美好的。于是,他绽放了一个暖阳般的笑容,颔首道:“很好。”
后来出来的陈钰三人远远的看到长廊里两兄弟交头接耳。同时,陈晴的声音也飘呀飘呀飘进了他们的耳朵里,虽缥缥缈缈断断续续听不完整,但大体意思还是明了的。
然,此三人都是人物,虽心潮是起伏的,热血是沸腾的,但面色始终是平静的。
陈钰看着陈辰耐人寻味的笑,上前笑道:“不知四弟何事笑的此般舒心。”
陈辰回首:“享齐人之福的二哥可不懂五弟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身旁的陈晴笑眯眯道:“这不怪二哥不懂,天下本就没几人能懂,有些人懂了也装不懂,不懂更不会装懂,这只是个理想,我也只是抱着这个理想而已,且走且看吧。”
陈钰意味深长的看着陈晴道:“你的想法素来特别,早点回去。”说完领着面色平静眼神迷茫的邵苗付珍姗然离去。
看着三人背影,陈晴语不惊人死不休:“你说他们三会一起睡吗。”
前方三人身形明显一顿。
陈辰不苟言笑:“多管闲事。”末了,似乎想到了什么,再道:“反正轮不到你睡。”
前方三人身形明显再一顿。
陈晴挑眉,推了一把陈辰的胸口:“去去去,胡说八道!”
两人并肩远远的跟着陈钰回东院。夫人四子的住处都安排在东院。
陈晴盯着三人背影悠悠道:“其实他们三一起睡是最公平的。”
陈钰加快脚步欲避出魔音范围。邵苗付珍羞愧不已紧随其后。
陈辰笑道:“看,你把他们吓跑了。”
陈晴笑嘻嘻:“他们定是急着回去洗洗一起睡了。”
前方三人还未来得及逃出危险地带,最嫩的邵苗脚底打滑了一下,身旁的付珍扶了一把,陈钰头也未回自顾向前。
陈辰侧脸低眉,眸光柔软。
这是与众不同人,得他特殊对待的人!
陈晴很自然的被他送进了房里,并坚持请他喝花茶。
陈辰盛情难却勉为其难的喝了一盏他自认不能拂她好意却又难以下咽的又苦又涩又酸的梅花茶。
内室里丫鬟晓春已经备好热汤,陈晴再次给他满上一盏,陈辰借口热汤冷了没效果了不能辜负母亲之类借口撤离了。
陈晴遣退丫鬟们,栓上门,解衣泡澡。热汤刺激血液让陈晴身心俱放松,她眯眼靠着桶壁,热水的怀抱让她想起了白天陈钰的怀抱,想起亲人都已回家都在身边,于是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明亮烛火照出一室氤氲,照出氤氲里的女子,照出氤氲里的女子幸福的笑容。
陈钰因为陈晴的三人一起睡受刺激了,今晚他谁也没睡,今晚他孤枕难眠。
他想着白天胸膛满满的感觉,想着她的有得必有失,想着她故意调侃他三人一起睡,想着她着魔般的将自己当男子,想着她的男尊女卑,直到想到她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世上怎会有男子想着一生一世一双人,他终于露出放心的笑容。骨子里就是个女子,纵使外表再装扮,言辞再掩饰都是改变不了的。
邵苗辗转反侧,因为付珍的妖娆妩媚,因为盼了十个月的夫君没有同眠,因为陈晴的三人同睡。她虽渴望夫君的宠爱,但绝不要此种毫无尊严的公平。
付珍翻来覆去,并非为了陈钰未能同眠,她自是清楚任何男子都不会专注于一个女人。
她思量着陈晴,大病初愈弱不禁风跨马出城四十里相迎,瘦骨嶙峋病容难掩却也时常眉飞色舞神采飞扬,兄弟情深也会大发雷霆暴跳而起横眉怒斥,各种惊天动地石破天惊的想法观点,堂堂丞相夫人为其不顾仪表当堂哭泣,冷若冰霜的陈辰与其交头接耳唱双簧,陈钰犹如呵护至宝般将其环至胸口同骑回城。
曾经高瞻远瞩的禹州美人堂堂皇妃现今为陈钰宠妾的付珍被如此种种深深震撼,来了锦都进了丞相府并不意味着高枕无忧。她如受伤的豹崽警惕着任何人。她,只想活着。
晚风忽起声烈烈,星汉西流夜未央。
有人梦里乐呵呵,有人辗转不能寐。
第12章 我要出去()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
最是一年春好处,可怜陈晴被禁足。
经过一个月的强制修养,陈晴虽然依旧骨瘦如柴,但面色已由惨白变为红润。
为了养这面若桃花肤若凝脂,她已一个月未出过丞相府了。为此,她觉得十四岁朝气蓬勃的自己成了七十四岁的老翁,因为行动不变而成了留守人员。
在二月初八陈雍的办公地点自丞相府搬到另外听说更加恢弘大气的府衙之前,陈晴时时在前院溜达,看看听听陈雍幕僚偶尔还有陈钰陈辰他们指手画脚皱眉蹙眼。
之后,前厅被荒废,物是人非,独留悲凉。本就内心悲凉无比的她也就不再去前厅找悲凉。
陈章送给她的新鲜玩意包括世上独一无二的生辰礼物一只会活动的木头做的可以供孩童骑的狗,她研究了两天后,全部送给小弟小妹们了。
看着他们得了礼物欢天喜地手舞足蹈的模样,她感叹着:这些就是给小孩的玩具嘛,居然也把玩了两天。她很懊悔啊很懊悔。
之前陈章娘们之事,陈晴很是大人不记小人过,亲兄弟没有隔夜仇嘛,再说因为他发酒疯嘛,于是,第二天她完全忘了此事。
众人也不会吃饱了撑着去提醒陈章酒后失言而惹来陈晴高谈阔论男人味,吹嘘涂脂擦粉不阴不阳是为锦都男人新风尚,而将他这种传统意义上的男人扁的粗俗不堪一文不值。是以,陈章每日见到陈晴都是大白牙闪啊闪,一有空就凑陈晴处,用膳也抢着与她同席。
穷极无聊的陈晴每日就盼着三位哥哥可以找她,不论做什么只要找她就好。
她觉得自个像五月里屋檐下待在鸟巢里焦急等着燕爸燕妈叼虫回来的小燕子,但又觉得不像,因为一个鸟窝里不止一只小燕子,她可是经常听到小燕子们叽喳叽喳的聊的很是畅快。
可是她呢,虽有四十多个兄弟姐妹,但除了三个哥哥,其他诸位要么太小不会聊天,要么怕她不敢和她聊天。因此,当听到他们欢声笑语的时候,她就会循着声音找过去,然后微笑着走近她们,看着她们由随意放松转化为拘谨畏缩的姿态表情时,她会傲娇的接受他们的行礼后潇洒离去,刚开始时难免有些失落,后来也就乐此不疲。她感叹着为什么哥哥们回来了,孤独的还是我。
三位哥哥现如今都是大忙人。
陈钰是被当做陈雍接班人来培养,文职军务一样不落,在外几乎与陈雍形影不离,离开的这点时间也是忙着培养他自己的势力。于是,陈晴每日见他的时间很少,何况他陪两个女人也是需要时间的。
偶然间,陈晴发觉自个像他的女人们一样渴望他多点时间陪伴,即刻舞起一身汗毛,于是使劲的搓手臂,惊吓道:“定是府里关久了,与女人呆久了。”
然后,她又耷拉着脑袋,在房内晃了两圈,再晃到门口,立在台阶上,抬头望天。
风和日丽,白云苍狗,无止无休。她挺直背脊,猛然,抬起双手放唇边做喇叭状,发出撕心裂肺响彻云际的凄厉吼叫:“我要出去。”
这穿云裂石的四字呐喊惊了蛰伏在府内各处的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飞禽直冲云霄以寻求安宁;招来府内众多丫鬟小厮窃窃私议:瞧,五公子终于要被关疯了;引起隔壁院落邵苗慌忙挪步请来夫人又开展了一场别开生面以情夺人的谆谆教诲。
陈章立志当将军,这些年跟随陈雍南征北战金戈铁马的也积累了赫赫军威。陈雍因材施教,重点培养他军事才能。陈章每日都要出城跑去军营练兵布阵,偶尔还要留宿在那。但他暂时还没有女人,在府内除了拉和睡,其余时间他都陪着陈晴。
总之,自四十里相迎后,他对她的好直接上升了到了最高级别,粗线条每日嘘寒问暖简直比对他自己还要好。
陈辰生性冷淡,陈雍安排什么他做什么,从不多做,但也绝不马虎做。对此陈雍也无微词,知子莫若父,且他完成的还都能另众人拍手叫好呢。
再说,少年时就享誉大周的大才子本就该如不食人间烟火的白衣飘飘的谪仙,让他穿梭于尔虞我诈的朝堂,那也是一种暴殄天物的行径。是以,陈辰相对于另两人来说,他在府里的时间最多。陈晴府里溜达够了就直接去他书房里呆着等他。
这个月来,她受他的指导写意画精进不少,寥寥几笔就能传神的表达出人物神态心里,并且得到了从不开口夸人的陈辰的人生第一个夸赞。
“这老翁因被抢了孙女而老泪纵横,但你画出的却是因为得到强盗赔偿的一锭银子而热泪盈眶,虽跑题,但表情画的还是到位的。”
虽有讽刺成分,但陈晴也欣然接受了,自我陶醉在他的第一个夸赞里。
第13章 食色性也()
二月二十九,未时末。
陈辰回府。
陈晴在其书房尽情挥毫,听到他的脚步声,抬头欣喜道:“四哥,快来看看我今日的画,是不是精进很多呀!”
陈辰带着一股阳光青草味走进瞟了一眼,嘴角一弯,赞同的恩了一声,转身至书架处撩了一本书在她身边坐下翻阅。
陈晴几乎空了大半日的嘴此时开始活动了;“听说江浙郡太守苏泽想与爹结好,求取一女当夫人,你说爹会答应吗。”
陈辰目不离书道:“会。”
“你怎么知道的,是爹提过了吗。”
陈辰侧脸抬眸望着兴趣盎然的陈晴,心道:这是江浙太守向爹示好请求与爹联盟,爹为何不同意,有他这个联盟,不日爹攻打东北的时候也有他守着江东,一举两得的事,还明知故问。淡淡答道:“没有。”
陈晴向来无视他不冷不热的态度,自顾自的道出应该联姻的原因及种种好处。
陈辰默默的听着翻过一页,盯着页面上一坨半个手指盖大小的黄黑印子,剑眉一点点拧紧。然后转头看向身旁一丝不苟收拾笔墨纸砚的陈晴,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的烦躁,道:“以后看书时不要吃东西。”
陈晴自然而然的瞟到他手中的书,怔了怔。眨眼间,她的眸光就从书上移到已恢复为平静面容平静眼神的陈辰,盈盈赔笑道:“四哥真仔细,我那时嘴乏味就吃了点酥,知道你爱书,我保证没有下次。”
陈辰收回视线低头再次检查印子。酥是油性的,此印干皱不泛光,他已经想到了什么。他觉得喉咙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他竭力舒展俊眉。
他翻过此页,眼不见为净。他不想拆穿她极力掩饰的谎言暴露那肮脏的真像。
他有洁癖,房内任何东西都要求一尘不染。他只穿白衣,因为白衣脏了不会被掩盖。
出征的十个月他不知是如何忍受过来的,穿着的衣物让他感觉头皮发麻人皮浮动。战场上的鲜血横飞溅得他浑身无一处不红,他内心极度嫌恶,时刻都在强忍随时都会爆发的躁狂。一有机会就不停的洗手洗澡换衣,他觉得到处都是肮脏的。
陈晴自然知晓那是什么印子,在病榻上那会,为了打发时间,翻着回陈章十万火急那日找来的书。
谁知鼻子失去控制居然放了一条鼻涕虫出来,刚好滴落在崭新的书上。她立刻拉袖子擦掉,奈何还原不了,于是她心存侥幸,希望不会被他发现。
今日,终于东窗事发了。
她知晓他的洁癖,毕竟自小就亲密相处,以前也因她的邋遢受过几次他的嫌弃。
余光瞟到他在竭力克制着怒火,她要转移他的注意力,于是爽朗道:“堂堂江浙郡太守求夫人,爹总不能将庶女嫁过去做夫人吧。现在府里有四个庶女待嫁,你说爹会不会因为她们不是嫡女不够分量而将她们全部嫁过去啊。啊哈,苏泽一下娶了丞相四个女儿当老婆,天下奇谈啊。哈哈。”
她为自个有如此荒唐的猜测笑眯了眼。
陈辰抬头,尽管对她的古怪想法习以为常,眸色还是露出了难以置信,但依然保持平静的道:“爹会选出一个庶女过养给母亲,再以嫡女身份出嫁为夫人,另外最多也就会再出一个庶女陪嫁,爹还不至于为了拉拢江浙将四个女儿都赔进去。”
陈晴敛了大笑,翻起白瓷茶杯,倒了杯清水,递给陈辰道:“不知是哪些姐姐有幸能够当苏泽的女人。苏泽,人称江东小霸王,关键还是美男子。每天欣赏欣赏,不仅愉悦眼球,还能有意身心。”
陈辰接过茶盏,盯着她一脸春心荡漾的模样,讥笑道:“要愉悦有益也是愉悦有益她们,你浪荡个甚。”
陈晴眸光闪烁:“你和二哥是我见过的最能愉悦我眼球的人,一个妖艳,一个冷艳,三哥虽也属上品,但不合我口味。你说,你,二哥,还有他苏泽,你们三人相比,到底谁占上风。”
陈辰盯着她波光潋滟的桃花眼笑道:“你最占上风。”
陈晴不客气的用手肘顶了他手臂道:“回答,注意问题,别扯上我。”
陈辰继续跑题:“虽然你瘦猴子般,但是我见过最倜傥风流的少年。”
陈晴紧追不舍:“老是答非所问,别跑题,我自是知道我艳压群男,所以不和你们比。”
陈辰嗤笑:“你强人所难。从未见过如你这般喜好男色的男子。”
“食色性也,人之本性。世人皆掩饰欲望,然而又偷偷摸摸干着自己的欲望,像我这般坦荡荡欣赏任何美的事务的君子反倒成了登徒子,可叹啊。”
陈晴痛心疾首的深深叹气,突然神色凛然的道:“不过登徒子其实并不好色,是好色的宋玉奸诈诬陷他,让疼老婆的登徒子大名享誉千古。”
陈辰凝视着坐在身旁矮了自己大半个头的瘦弱少年神采飞扬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完全释放了时刻笼罩在周身的冰冷气息。整个气场骤然变的如同风吹草底现牛羊的青青草原,或者是开满黄灿灿油菜花的垠垠乡野,又或者是六月细雨和着微风轻轻亲吻着碧绿湖面激起的柔柔波纹。
细腻敏感如陈晴回了一个最诚挚的微笑,静待他的发言。
陈辰意味深长的道:“宋玉文章流芳百世,登徒子好色永垂不朽,孰轻孰重?你呀,少动些弯脑筋,多看书,不求名垂千古,但求莫要臭名昭著。”
陈晴吟吟笑道:“那我定是名垂千古了。”
陈辰含笑注视她:“你这般自信自然是好的。”
“我自信是因为你呀!你我兄弟,你名垂千古,我陈晴大名自然也跟着沾光。”陈晴用力拍拍陈辰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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