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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闻馆记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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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有点不敢相信:“绯然”

    我连忙把被单扯下去,露出头,师兄以为我诈尸,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

    我望着他,撇了撇嘴,很委屈地向他告状:“师兄,林素闻欺负我”

    不远处,正在扫地的林素闻停了一下动作,抬头看着我,师兄叹了口气:“无法无天,你不欺负人家就不错了,谁能欺负你?”

    说着,还转身向林素闻仿佛感激恩情似的,向他施了一礼,林素闻见此,收回看我的目光,也向他颔首示意,随后,又低头默默地扫地。

    “真的”

    我尽量摆出受人虐待的表情,继续控诉道:“他不给我吃饭,还不让我喝水”

    还斜着眼角看向床边的那半块瓦,极力抹黑,把它也赖到林素闻的身上,说是他趁人都不在的时候,故意丢到我床上的。

    林素闻本来还在房间里打扫,由于被掀飞屋顶而震下来的灰尘,听到这些,站了片刻,最终闭了闭目,端着扫帚走了出去。

    师兄见我一脸得意,忍不住摇头,又问:“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有谁想要伤你?”

    我收敛神情,想到昨天那个人,一时间沉默下来,又听师兄试探问:“绯然?”

    回过神来,扯唇一笑:“我怎么知道”

    眼睛盯着对面墙上的一幅画,上面画着一枝白色的梅花:“师兄,你昨天找我做什么?”

    “没没什么”

    不知为何,师兄竟有些支支吾吾起来。

    我又问:“听闻王上病情有变,可好些了?”

    师兄嗯了一声,答:“昨日宫里来了一个大夫,那名大夫医术高超,为王上诊治了一番,现下已经稳定下来了。”

    我有点意外:“那个白毛,好像不错啊?”

    “你们见过?”

    师兄反问,又意识到我刚才喊人家白毛,觉着失礼,所以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

    我点了点头,回答:“昨天晚上,他刚来盛京,我在南城门口见过一次。”

    “我看他医术不错,等过两日,我备上厚礼,请他来为你诊治吧。”师兄仍在忧心我的伤势。

    “这倒不用”

    我微微一笑,接着道:“不过,师兄你若是有法子,让他来见我一次,自是再好不过。”

057章群魔乱舞(四)() 
师兄对我的伤很是忧心,一副恨不能替我受罪的表情,我怕他胡思乱想,于是安慰几句,又嘱咐他这件事千万不能告诉师妹。

    我的师妹,从小就是个性情刁蛮霸道的人,维护我们已达到偏执的地步,犹记得小时候,跟随师兄下山办事时,被山下的一只大白鹅追了两条街,师妹知道以后,愣是把人家的整个鹅群买下来,红烧清炖爆炒,给我和师兄吃了一个月,都快吃出阴影了,直到现在,师兄见到鹅肉,仍是一副难以言喻的复杂表情。

    师兄答应,我又问:“江姑娘那边如何了?”

    师兄怔了怔,迟疑道:“我刚回来,那边的情况不甚清楚,听说世子命人将江府围住了。”

    听此,我觉着奇怪,以我对萧俶的了解,他若知道刺杀的事,是江采萍变成的邪祟所为,肯定会直接让人杀了她,岂会留她一条性命,仅是困在府中?还是说,是我看错了,萧俶对江采萍确然有着情义,即便知道她心存怨怼,想要杀他,还是不忍心伤她性命?

    又听师兄说道:“刚才我走在街上,看到睿王府中的人,正在挨家挨户地找人,听说是乐坊里的那个姑娘失踪了。”

    我哦了一声,若有所思道:“是么”

    师兄走后,又过了一会儿,林素闻才端着扫帚回来,我喊他:“林素闻。”

    他对我的话充耳不闻,继续埋头默默地打扫房间,我又喊他:“林素闻。”

    他这才放下手中的扫帚,看向我,我现在躺在床上,动都不能动,只能偏着头,拼命斜着眼睛瞧他:“你今晚睡在哪里?”

    林素闻默了片刻,侧手一指,我望着摆在窗户底下的侧榻,距我仅有几步之遥,于是一脸纠结:“不会吧,我不要跟你住在一个房间。”

    林素闻毫不客气地回道:“这是我的房间。”

    “什么你的房间,明明都是我的!”

    我很不乐意,阴测测地威胁道:“我磨牙打呼半夜还梦游,而且我梦游的时候,还喜欢端着一把大刀乱砍人,你若是不想被伤到的话,我看院里的窄廊就不错,还能吹风,很凉快的,你暂且把床搬到那里睡几天吧。”

    我话还没说完,林素闻就低下头,继续扫地了,毕竟以我现在的状态,能站起来就很不错了,还指望端什么刀,梦有什么游?

    虎落平阳被犬欺,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叹了口气,又喊他:“林素闻。”

    这下却是怎么叫都没有反应了,见他不搭理我,我从玉笛中召出一只管狐,这种狐狸又细又长,通体雪白,平日最喜欢藏在洞箫管中。

    别的本事没有,就是特别粘人,跟林素闻一样,粘得你生无可恋,粘得你怀疑人生,它看起来特别喜欢林素闻,被放出来,立即顺着床沿爬下去,又飞在半空,像一条小蛇似的,绕着林素闻转圈,企图引起他的注意。

    林素闻依旧耷拉着眼皮,拿着扫帚扫地,见小狐狸绕着自己,将要掠过肩膀时,忽然伸手,将它抓在手中,扫帚落在地上,毫不在意,居然并起手指,摆出一副净化的架势,我被吓了一跳,赶忙道:“喂,你干嘛要杀我式神!”

    林素闻抬眼看我,简短答:“它是妖。”

    我呸了一声,见小狐狸被他握在手中,一直挣扎乱叫,仿佛在向我求救:“就算是妖,那也是我的式神,你快把它放了。”

    林素闻默了片刻,最终一松手,小狐狸被吓得屁滚尿流,连飞带爬地回到我身边,脑袋一缩,钻进玉笛里不敢再现出身形。

    我看了它一眼,再度看向林素闻的时候,只见他弯腰捡起地上的扫帚,背过身,道:“我没见过哪个术士,以妖作为式神的。”

    顿了顿:“除了顾家。”

    我被他气得不行,刚想出声,转念想起一事,于是:“什么顾不顾家的,我听不懂,不过,听闻你们林家的男子,幼年时都喜欢扮作女儿家,你小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头上戴朵花儿,扎两个羊角辫儿,还穿着一个小裙子”

    我说这话,并非信口胡说,而是确有其事,林家的修行之术,与我们顾家不同,因为他们家很是偏激,遇到妖魔鬼怪,不管是好是坏,一概毫不留情地斩杀,就连从蛋壳里刚刚爬出来的小崽子都不放过,自然结下不少仇怨。

    本来么,林家人术法高超,放眼全天下,除了跟他们相持相杀了几百年,最终被他们驱逐出去的顾家,还没人敢招惹他们的,那些魑魅魍魉不敢找他们家的大人报仇,所以就经常从他们家还没开始修行的幼齿小屁孩下手。

    我记得,在传闻中,自从顾家在长营扎根以来,从妖祟手中夭折的孩子,就不下几十个,而且,顾家的人很奇怪,为防止族中术法外传,他们家只有男子才能修习术法,女子却是完完全全的普通人,是以那些妖怪即便要杀,也是找男孩子杀,女孩子反倒没事。

    久而久之,顾家的人也发现这点,于是就形成习惯,他们家的男孩子在没修习术法,足以自保之前,都会被当作女孩子养着,也因这件事,被顾家的人耻笑了很多年,在长营,每次想要挤兑林家的人,就会拿出女子的脂粉钗饰,追在后面问是不是他们掉的。

    林素闻一个眼刀射过来,我立即闭了嘴,又心虚地辩解:“我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们林家的修行术法,有点激进而已”

    “除魔卫道,有何激进?”

    林素闻沉默片刻,缓缓说出了这句。

    我叹了口气,回答:“你所说的这个道,是人道,于人道而言,非我族类,尤其那些有可能伤及到自己的生灵,皆为魔障,应当清除,可真是这样么?古语云,大道无言,道法自然,说来说去,还是一个意思,即万物更迭消陨,自有其规律定数,身为术士,不该仰仗术法,滥杀无辜,若想利用这世间的自然之力,就不该仅仅只局限于人的想法。”

    “有些妖怪,性情残暴,伤人性命,杀它们算是自保,但有些妖怪,本性纯良,对人并无半点损害,干嘛要对人家赶尽杀绝?”

    “并非赶尽杀绝,只是人有人道,妖有妖道,它若不来人类之地,我们自然不会杀它。”

    林素闻好像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摆出与我辩论的架势,第一次,说了那么多话。

    “那你告诉我,何为人类之地,何为妖类应当去的地方?不过自以为是的的划分而已。”

    我打了个比方:“你看我们现在住着的房子,若是有个妖怪躲着,你把它杀了,觉着是它侵入了你生活的地方,可对它而言,亦是如此,地方,只是那么一个地方,人类的交易买卖,又在上面添瓦盖房,这是人类的行为,却从未曾经过妖怪的同意,按照人类的想法,推及其他生灵,一只狗,一只猫,一棵小草都能在同类中声明这块地方是它的,但你会承认么?”

    “”

    林素闻又默了一下,也不知道我的话,他究竟听进去多少,仅是哼了一声:“强词夺理。”

    我哎了一声,很是不满:“这可是我修行二十年,领悟出来的大道理。”

    “你若当真这样想,昨日又何必出手?”

    “昨天”

    我语塞了一下,解释道:“若非群妖肆虐,危及盛京,关乎万千生灵的性命,我自然不会出手,像你们家那样,明面上说是除魔卫道,实际不过是仗着自己术法高强,欺负人罢了,同样的事,搁在自己身上也得想一想,若这世上真有神灵,哪天觉着我们人挡路了,碍眼了,便对我们肆意滥杀,你会是什么感觉?”

    见他低下头,陷入沉思,我又叹了叹:“虽说身为术士,看花不是花,看水不是水,一切皆为物,但还需记住,万物有灵,人生于世很不容易,其他生灵亦是如此,倘若不能对天地万物的性命,存有敬畏之心,与其息息相关,仅去追求独存的话,与空中阁楼又有何异?连你我都能共处一室,或许哪天,人与妖,也能不必如此敌对,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呢?”

    林素闻不说话,绷着一张脸,像个受气包一样,我跟他扯了那么多,早就已经困了,还有点渴,于是小心翼翼翘起二郎腿,又打了一个呵欠:“唉,林家的人怎么回事,好好的一棵树苗,偏被养成了歪脖子树,真是可惜。”

    说着,看向他,摆出一副前辈的架势,发号施令:“林素闻,给我倒杯水。”

    林素闻看了我一眼,理都不理我,估计是看我贬损他们林家的修行之术,又说他是一棵歪脖子树,心里有些记仇,所以,扫地的力道比之前大了好多,还一边扫着,一边向我走近,一副想要把我也扫出去的势头。

    一时间,尘烟四起,我被呛得咳嗽,动作牵扯到伤口,又疼得抽了口气,没好气地吼道:“别扫啦,一个地而已,你都扫几百遍了,地上的板砖都快给你掀出来了,搞什么!”

    林素闻不为所动,挡在我的面前,用扫帚使劲制造灰尘,我没有办法,深深地叹了口气,再度扯过被单蒙在了脸上。

058章群魔乱舞(五)() 
晚上,躺在床上,见林素闻洗漱完毕,打算休息,我叫他:“林素闻。”

    他看向我,我道:“你先把灯灭了再睡。”

    林素闻面无表情:“为何?”

    “睡不着。”

    “房间太亮了,我睡不着。”

    内室的桌上,摆着一个灯盏,烛火昏黄,在晚风中微微地跳动。

    和林素闻住在隔壁那么久,我早知道他有个毛病,晚上,房间内必须灯火通明,而我恰好与他相反,睡觉时一旦有光亮,就怎么都睡不着,而且,体内的那些东西,每到夜晚都会躁动一阵儿,只有在安静凝神的情况下,我才能将它们安抚下来,且不露任何破绽。

    林素闻看了我一阵儿,丢下一句‘可我睡不着’,就掀起被子,在侧榻上躺下不动了。

    “喂,林素闻,你先把灯灭了!”

    叫了几次,他都不理我,我很新奇,早听说他们林家的家规严格,养出来的弟子,虽说脑子木了点儿,性情迂腐了点儿,但一个个还算得上是谦谦君子,而林素闻,平时性格是孤僻了一点,对陌生人始终爱答不理的,但面对师兄和馆中其他大人时,还是很客气,很讲礼数的,怎么到了我这儿,就完全变了个样儿!

    我心里有气,捏出一个法诀,把灯打灭,屋内陷入黑暗,林素闻看了一眼,默了片刻,转身睡去,没有言语。

    见他让步,我得意洋洋,正高兴时,却听林素闻道:“或许,你说的没错。”

    我收敛住笑意,看向他,竖起耳朵去听,但林素闻却只说了这一句,便不再说下去。

    这也是他的毛病,总是喜欢把话说到一半,很多次都是这样,幸亏我脾气好,好奇心不重,否则早就因为这个跟他打起来了。

    “现在终于意识到我有多厉害了,哎”

    本来想说些什么,但还没说完,就连林素闻转过身,明显拒绝把这个话题进行下去。

    我没有办法,看了看他,只能闭嘴。

    由于后背上的伤势,直到很晚,我才昏昏沉沉地睡着,迷蒙之间,仿佛看到一个孩童。

    他站在一片黑暗里,大约七八岁的年纪,穿着一身雪衣,但看起来像是刚经过恶战,有些狼狈,唇角还流着血迹:“母亲,母亲”

    “闻儿,快跑”

    女子悲泣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仿佛一场噩梦,将他困在里面,他手中提着剑,神色焦急,努力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周围不时掠过几个邪祟,他恍若未见,在黑暗中找了很久,可对方回应给他的,却只有那四个字,正要朝着一个方向追出去,然而,几乎是一瞬间,他又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盯着前方的某个位置,片刻,那里缓缓蔓延出一片血迹

    这是林素闻的梦,虽然梦中的那个孩童,容貌尚未长开,与他现在也不甚相似,但我能判定,那个人就是林素闻。

    我睁开眼睛,由于施法,精神更加困顿。

    这种术法,名叫‘缠梦’,是箴言告诉我的。

    南疆碧云天,是主治疗的修行门派,门中弟子,多为大夫,在世人眼中,是以修行之术,为人疗伤治病的‘巫医’。

    她们门派,有种治疗术法是关于梦境的,分为‘共梦’‘缠梦’和‘织梦’三种。

    使用‘共梦’的施术者,可以看到被施术者此时此刻的梦境,而且与‘缠梦’不同,共梦之术可以同时施加在多个人身上,就像我,躺在这里,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若是使用共梦,就能感受到大约方圆半里的人的梦境,有人在梦里吃了一颗糖,有人在梦里喝了一杯水,还有人在梦里追着美人蒙眼睛捉迷藏,没什么好玩的,还浪费精力,累得要死,显然得不偿失。

    而缠梦,则像刚才那样,使用缠梦之术,可以偷偷窥探纠缠人内心最深沉的梦魇,不过,这种术法,对施术者来说,有一个弊端,很有可能受到梦魇的影响,沉浸在被施术者的痛苦中,无法自拔,精神受损,甚至彻底崩溃。

    我曾见过使用缠梦之术,遭到反噬的人,那个人是箴言的师叔。

    听说二十多年前,盛梁与胡虏的那场大战,实在太过惨烈,在边关很多兵将百姓的心里留下了创伤,为了治疗他们,当时碧云天很多弟子赶到边关,日夜使用缠梦,为他们压制病情,结果可怕的梦魇见多了,反倒累积到自己心里成了一块心病,最后,包括那位师叔,好几个弟子疯魔发狂,一生修行尽毁。

    至于织梦,顾名思义,就是编织梦境了,但此种术法,是双刃之术,有篡改他人记忆的嫌疑,而且修习起来十分艰难,饶是箴言资质很好,都没有学会一二,因此,她仅是跟我提起了个大概,并没有详细述明。

    以箴言的性情,让她随我叛出师门,已是愧疚万分,自然不会将师门的修行之术教给我,那时,在她眼里,我只是一个身染重病的三流术士,即便跟我介绍了一些她们师门的事,没有教习,我也学不会的,而事实上,我也不愿染指她们门派的术法,只是,自从箴言离开以后,每当想起她时,就会念起她从前说过的话,久而久之,竟自己领悟了一些。

    我不是大夫,这些东西,即便学会了也没用,万一被碧云天的人知道,还当是箴言大逆不道,将她们师门的秘术泄露他人,意识到这点,为了避嫌,不给箴言招来误会,关于这类术法,我从未使用过,也从未深入研究过。

    却也因此,导致缠梦之术,学了一半,丢了一半,时灵时不灵的,我自己也无法控制。

    就像刚才对林素闻,我从未想过要去窥探他的内心,但睡着时,不自觉地就会使用出来,看到那些不该看的东西。

    望着房顶怔了会儿神,我侧首看向林素闻,此时,他还在睡着,林素闻的睡姿很雅致,横平竖直,一丝不乱,仿佛一种仪式似的,月光透过窗纱,落在他的身上,泛着乳白的光亮,闭着眼睛,呼吸浅淡,却微微皱起了眉。

    我叫他:“林素闻,林素闻”

    林素闻又皱了下眉,睁开眼睛,瞥向我,板着一张脸,似乎有点不高兴。

    我默了默,道:“我渴了,给我倒杯水。”

    林素闻没动,反而再度闭上眼睛,一副打算忽视我的请求,继续睡觉的架势。

    我又叫他:“林素闻,林素闻”

    许是被我闹得心烦,这才站起来,掌起桌上的灯,给我倒了杯水,端过来,待回去时,我向他说了一句:“灯先亮着吧。”

    林素闻回头看我,一副迷惑的神情,不知我又要搞什么鬼,我扯唇笑了笑,道:“待会儿估计还有事要麻烦你呢。”

    我说这话,完全是出于好意,不想再看他被梦魇纠缠而已,但没想到,竟然一语成谶。

    林素闻睡下不久,我又叫他:“林素闻”

    见他不理我,我补充道:“我想小解”

    他还不理我,我只能摆出一副老和尚念经的架势,势要把他闹起来:“我真的想小解,你再不帮我,我就在你床上解决了”

    林素闻僵尸复活一样,忽然坐起来,横眉冷眼地扫向我,我吓了一跳,感觉他那个眼神,估计想杀了我的心思都有。

    我一阵心虚,又默默地道:“你手脚快点,我最多还能憋半刻钟。”

    林素闻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在房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适合充当尿壶的东西,我怕他找烦了,所以很适宜地建议道:“我看架子上的那个白玉花瓶不错,不如就先用着吧,没准儿还能给那些老道士制个药,炼个丹什么的。”

    他理都没理我,走出门去,不一会儿,从隔壁把我那个昨晚因为房顶塌下来,被砸得奇形怪状的脸盆拎了回来,放在床上,看到那张冷冰冰,堪比黑炭的脸,我一阵汗颜,自然不敢劳烦他再做其他的事情,于是在他转身之后,磨磨蹭蹭,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解决完毕。

    心满意足,呼了口气:“好了,端走吧。”

    林素闻转过身,看了一眼那个盆,和盆里的东西,又露出纯良少年被人逼看春宫的复杂表情,最终,壮士赴死一般地端了出去。

    其实,我自己也不好意思,但现在受着伤,行动不便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暗下决心,就算是死,也不能麻烦人家了。

    半夜:“林素闻。”

    不动。

    继续:“林素闻,下雨了。”

    不理。

    我吸了口气,喊:“林素闻,下雨了!”

    眼见着雨水顺着瓦片被震碎的地方,落到我的床上,我怕碰到我后背的伤口,于是赶忙喊:“真的下雨了,快点把我挪走啊!”

    叫了好几声,林素闻都没有回答,在我以为他是铁了心不再管我死活的时候,林素闻忽然站起来,赌气似的快步走到我床边,冷着一张脸,居高临下地望着我。

    我怕他生气起来,会杀我泄愤,所以,往下缩了缩,道:“你看,真的下雨了”

    林素闻望了我一会儿,最终闭了闭目,动用最大定力恢复了冷静,睁开眼睛,掀起床沿的一边,把我挪到没有漏雨的位置。

059章神秘刺客(一)() 
一连几天下来,与林素闻相互折磨,我已近崩溃,他自然也不好过。

    好在经过几天的修养,我的伤势稍微恢复了一些,虽不能做太大的动作,也不能使出太复杂的术法,但勉强能够走下床。

    房子,找了西桥街上的工匠来修补过,馆内的同僚和下人们也帮忙收拾了两天,终于能够住人,我立即搬出了林素闻的房间,不用一直对着他那张冰块脸,心情不知道好了多少,不然总要担心他会不会在下一刻把我打死。

    师兄每天都会来探望我,但他最近似乎有些忙,每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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