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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闻馆记事-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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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哦了一声,故意怀疑,道:“世人皆知,你们林家与顾家是有世仇的,顾家遭遇灭门之灾,最受怀疑的便是你们。”

    “顾家的事”

    林素闻顿了顿:“我父亲说,他很遗憾。”

    听到这句话,我怔了怔,随后又是一笑。

    其实,对于林家来说,顾家虽是对手,但在相持不下,彼此斗争的那段岁月里,应该也算是一个难得的朋友,如今顾家覆灭,林家就如失去同伴的秋雁,盘旋在山峦上的孤鹰,此种遗憾,也是对顾家的一种尊敬。

    如果不是当年的事,我和林素闻之间,又会是怎样的光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还是保持着表面上的客套礼俗,见到之后,远远地颔首问候,但无论怎样,断然不会像现在这般,能够并肩而战,也能静静地说一会儿话吧。

    坐在地上良久,我的腿有点酸麻,所以蜷回来动了动,又道:“其实,也有很多人说,景王府的那个惨案,是睿王殿下所为,那时候睿王的门下,我师父算是一个比较厉害的术士,而且,貌似二十多年前,他也去过北境,暗中参与了胡虏的那场战争。”

    我说这话,无非是想打消林素闻对我的怀疑,毕竟最近一直接近萧俶,单以江采萍的事为借口,显然说不过去。

    林素闻看向我,我接着道:“虽然如此,但我不觉着景王府的那个案子,与我师父有关,此次来到盛京,希望能还师父清白。”

    听到这些,林素闻又把视线移向别处,不知道对于这番说辞,他究竟信还是不信,抑或,到现在仍是怀疑我与顾家有关。

    在小巷中坐了一个晚上,到第二天,我的身体才渐渐恢复了一些,在林素闻的搀扶下,勉强能够站起来,到街上,雇了一辆马车,慢悠悠地回到了红闻馆,却听说师兄昨天晚上并没有回府,而是在馆中等了我一宿。

    见到师兄,我有点犯怵:“师兄”

    他们傅家,在盛京地位显赫,府中一大家子,全都仰仗师兄和那位伯父,所以无论做什么事,我都不想牵连到师兄,不想让他担心,但貌似此种方法,只能让他更加担心而已。

    师兄站在我的门口,一脸焦急,似乎在担忧我的安危,见到我回来,才稍微松了口气,又上下打量着我全身狼狈血污的样子,侧首向旁边的奴才吩咐了几句,最后才看向我,道:“绯然,你跟我进来。”

    我很怕他教训我,但又想到,我现在受着伤,以师兄的性情,定会心软,不会太过为难。

    迈步走进屋中,站在师兄身后,正心虚着,又听师兄放轻了声音问:“伤得重么?”

    我不敢说谎,只能结巴道:“还还好。”

    师兄转过身,叹了口气,随后看向林素闻施礼道:“舍弟莽撞,给林公子添麻烦了。”

    林素闻雕塑一样地木着脸,闻言,并没有回声,仅是微微低首,向他回了一礼。

    我干巴巴地站着,知道师兄生气,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或许,不向他解释会更好。

    在侍女的帮助下,我褪下衣衫,原本裹着伤口的绷带,已经被血迹浸湿,松松垮垮地搭在腰上,她们小心翼翼地取下,饶是如此,因血迹干涸,绷带与伤口粘在一起,一系列的举动,牵扯到伤口,还是疼得沁出了一层细汗。

    师兄站在旁边,皱着眉,不时道:“你们慢点,没看到伤口又裂开了么?”

    师兄不善医道,自然不知道真正危及我的,是被邪祟反噬而形成的内伤,我原本还想把他支开,但之前师兄吩咐的那个奴才很快回来,而且,还请来了一个年轻人,正是这些时日,京中盛传医术高超的陆危楼。

    他来到屋中,首先向师兄施了一礼,转眼见那些侍女正在扒我衣裳,连忙阻止道:“哎哎哎,你们快别动他了”

    因我的刀伤在后背,内伤却在前胸,趴在床上的时候,肺腑受到挤压,原本就已损伤的部位更加疼痛,但后背的伤血流不止,也是棘手,陆危楼只能让我背对着他,取出小刀,放在火上烧烤,将伤口外部的淤血刮除干净,随后,又命人打了一盆热水,替我清洗伤口,包扎完毕后,才让我平躺在床上。

    向师兄道:“顾大人后背的伤倒没什么,内伤还需注意些,幸亏有人替他护住心脉,将体内的淤血逼出来,否则当真麻烦了。”

    我怕他危言耸听,害得师兄更加担心,于是连忙截住话头:“陆大人,好久不见,怎得这些时日,都不见你来红闻馆?”

    见我这样热情招呼他,陆危楼似是受宠若惊,挠了挠头,回答:“当真惭愧的很,上次来拜会顾大人,竟在红闻馆睡着了,回去后,发现那些梅花已然彻底枯死,估计没有办法拯救,又听闻顾大人近日事忙,便没敢前来相扰。”

    闻言,我下意识地瞥了林素闻一眼,林素闻面无表情,别开了视线,明显一副‘此事是你指使,与我无关’的无赖表情。

    我咧开嘴,装作对此事毫不知情,脸皮很厚地回应:“这有什么,陆大人若是感兴趣的话,等我过些时日身体好了,你便来红闻馆,我将捏制式神的法子交给你,如此,陆大人就能捏制出属于自己的式神。”

    “真的么?”

    陆危楼眼神一亮,仿佛有两颗星星转动。

    看到这副傻呆呆的模样,我迟疑了一下,最终,艰难地点了点头。

    “那捏制出来的新式神,还能和小白花花她们长得一模一样么?”

    他偏着头,表情认真,一副求知的模样。

    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色狼’,随后又扯出宛如姨母一般慈祥的微笑,道:“佛家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皮囊乃是虚像,只要你还记得她们的样貌,自然能够捏出来。”

    听此,陆危楼似乎很高兴,又傻乎乎地向我道了谢,开了一副药方,才起身说还需要去宫中看望王上,等过两日再来照看我的病情。

    师兄对他千恩万谢,亲自送他到门口,回来时,站在床边,一脸无语地望着我,问:“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故意装糊涂:“什么鬼主意?”

    “少废话。”

    师兄没好气地道:“若不是另有图谋,你会让陆大人到红闻馆来,还好心教人家术法?”

    我觉得,师兄对我的误解实在很深,总以为我是个别有用心的坏人,只能道:“哪里,只是觉着陆大人有趣,你也说了,让我向他学习,不让他往这里多跑两趟,我怎么学习?”

    师兄依旧望着我,一副完全不相信的表情,见此,我问:“师兄,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

    “十个白毛,九个变态。”

    “”

    师兄默了默,教训我道:“又在胡说八道!”

    “人家陆大人不辞辛苦,前来此处为你治伤,你不心怀感激倒也罢了,干嘛一直诋毁人家?”

    我很无辜,辩解道:“陆大人的恩情,我自然放在心上的,但一码归一码,大不了,若我当真误解了他,以后向他致歉便是。”

    师兄望着我的表情依旧很是无语。

    片刻,他道:“你既没事,我就先回去了,昨天晚上一夜未曾回家,母亲该等急了。”

    想到因我的事,让师兄担忧等待了一宿,我很惭愧:“师兄,我”

    “绯然。”

    话未出口,就被师兄打断,他涩然一笑:“我还记得,以前在师门时,你我住在一间竹屋里,别说伤病,便是哪只蚊子在你身上咬了一口我都知道,现在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朋友,也有很多事不必和我说,再也不是那个整天缠着我,让我给你洗衣服的小师弟了,或许是我不好,一直还拿你当作小孩子看待。”

    我一阵无言,望着师兄,觉着我们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改变。

    原本还想说点什么,但想到以前师兄说过会杀了我的话,想到那日晚间,被师兄以剑相抵的梦,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了,败落的秋花,逝去的东水,这世上的很多东西,与其强行挽留,或许顺其自然会更好一点。

    我沉吟片刻,再一抬头,却见师兄已抬脚跨出了门槛,望着他的背影,不由苦涩笑了笑。

    或许,有些话,在犹犹豫豫之中,最终还是没有机会再说出口的吧。

069章归鸟投林(一)() 
在红闻馆中休养了几天,恰逢林素闻不在,我又去找了萧俶。

    跪在房间内,向他汇报江采萍被诛杀的事。

    “这件事,我已知晓,你做的不错,听闻顾大人在施法时还受了伤,辛苦你了。”

    他撑着一柄折扇,坐在首位,懒洋洋地道。

    “不愧是韩征的徒弟,只望你以后聪明点,可别像你师父那样,不识抬举。”

    当年我师父在睿王麾下效命,听闻景王府的惨案发生后,不知为何,他与睿王起了冲突,一怒之下离开睿王府,虽不确定在此事件中,他究竟扮演着怎样的角色,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连他都怀疑我家人的死,与睿王有关。

    我眼眸低垂,随后俯身跪在地上,答:“师父虽不在王府做事,但依旧惦念着殿下与王爷的安危,此次,微臣来到盛京,亦是奉了师父的命令,来此协助殿下与王爷成就大业。”

    “只是有一件事”

    我顿了顿,道:“师父想要确定。”

    我师父,对睿王忠心耿耿,这种忠心,即便他离开睿王府,也不曾忘记,而睿王的那些人,虽不满他的固执,但对于他效忠的决心还是很清楚的,因此,在萧俶眼中,师父仅是个不识抬举的人,我的说辞,他也很是受用。

    问:“何事?”

    我低着头,抬眸试探地看了他一眼,问:“师父想知道,当年跟他一同前往北境的陈启先生,他的家人如今身在何处,又是否安好?”

    “顾绯然!”

    听此,萧俶突然暴怒起来,拍了一下桌案,呵斥道:“你想反么?”

    我连忙俯了一下身子,道:“不敢。”

    萧俶站起身,怒气未平,居高临下地说道:“当年景王叔率兵前往北境平乱,陈启私通外敌,将盛梁的排兵布阵图泄露给胡虏之人,害得盛梁损失万千兵将,景王叔战死沙场,到现在连尸骨都未曾找回,此种罪责,罄竹难书,诛杀九族都不足以平民愤。”

    他顿了顿,又道:“之后东窗事发,陈启被抓,在牢中自刎而死,御林军前往陈宅抓捕其家人时,发现那里早已人去屋空,可见对于此事,他早有准备,至于我父王,虽天下间都说陈启是受父王指派,意在除去景王叔,但此事确与他无关,父王亦是受了蒙骗,才会将他收为幕僚,如何能知道陈启的家人藏身何处?你这样问,是在陷我父王于不义。”

    他说的十分诚恳,如果不是我早有准备,恐怕会被他的这番言论打动。

    当年,我父亲战死沙场,母亲和景王府的人,自然不肯罢休,在暗中调查了此事,结果发现,是我师父和陈启去了北境。

    但我师父那个人,为人谨慎小心,知道自己与睿王联系密切,若自己被发现,睿王就逃脱不了指控,所以仅在边界徘徊,并没有跟随陈启到达胡人的地方去,因此,当年陈启被抓,师父他巧燕善变,逃过了一劫。

    这也是母亲和父亲的那些幕僚拼尽全力,却始终没能将睿王定罪的原因。

    按照我的推测,睿王虽从中脱身出去,但又觉着我母亲和景王府的人存在,对自己始终是个威胁,所以趁着我父亲战死,景王府元气大伤之际,暗中设计了那场屠杀。

    而我师父,虽然效忠睿王,却也不是没有底线,他可以背叛盛梁,可以陷害万千兵将,却无法直视那些老弱妇孺惨死的景象,因此与睿王起了争执,最终离开了睿王府。

    只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我母亲在临死之前,会对我使用天魂之咒,将全家人的怨灵都引入我的体内,继承他们的修为,也拥有了他们所有的记忆,所以,关于北境的那些事,关于母亲他们的调查,我其实一清二楚。

    我向他解释道:“殿下也知道,我师父对王爷忠心耿耿,断然不会做对不起王爷的事,只是他现在年纪大了,总是惦念起以前的故友,他想知道陈启的家眷现在何处,应该仅是对老朋友遗孀孤寡心有挂念吧。”

    “虽然微臣觉着,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算了,此时再提起根本毫无意义,但师父固执,非要执着于此,还说若王爷与殿下不肯言明,他就要自己去找微臣也怕他在寻找那些人时,露出什么不利于王爷的把柄。”

    说着,又试探地看了看萧俶,道:“关于此事,微臣夹在中间,实在为难,若殿下知道什么的话,还请直接向微臣说明,以后在师父那边,微臣也好提前想出对策,阻止他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我说这话,直接忽略了萧俶之前的解释,告诉他,关于北境,师父全都对我说了,他再狡辩也是没用,不仅如此,还亮出态度,说明自己与他们一路,关键时刻,还能帮他们拦住师父,因此接下来,他没有理由再对我隐瞒。

    萧俶沉默下来,似乎在判断我的可信度,片刻,果然叹了口气,问:“听闻你师父早已离开江南,如今去哪里了?”

    我不动声色地弯了弯唇,道:“微臣不知,师父他老人家,在离开之前只让微臣来此协助殿下,并未说明自己要去哪儿。”

    我师父的脾气,是天下皆知的,连睿王都拿他的固执无可奈何,更何况于我和萧俶?

    所以,此番说辞,意在误导萧俶,让他以为师父的失踪,是去找陈启的家眷了,那他慌乱之下,自然只能选择依靠于我。

    萧俶问:“你是韩征的徒弟,我如何信你?”

    他如此说,想必是怕我得知真相之后,会碍于师徒之情,将此事泄露给师父,而我要做的,便是打消他的这种疑虑。

    所以,垂下眼帘,回答:“师父临走之前,命微臣下山入京,既说明他已允许微臣出师,自古师徒同门,政见立场不和者,各为其主,自相残杀都不在少数,微臣既选择了王爷与殿下为主,两位的地位荣辱,就关联着微臣的生死命数,自然凡事以你们为先,师父”

    我笑了一下,道:“师父年纪大了,很多事情想不通,微臣不能忤逆师父,却也不会听他的,尽量不与他冲突计较便是。”

    听到这些,萧俶良久都未说话,最后,才叹了口气:“你那个师父,也当真是缠人,他能有你一半识相就好了。”

    他向我走来,不知何故,走下台阶时,不小心撞了桌案一下,差点摔倒。

    我抬头看他,其实说来也怪,萧俶身上的伤,比我轻得多,却到现在还未痊愈,胸口仍是缠着绷带,气色也未见得多好。

    他稳住身形,站在原地,似是平复了一阵儿,才缓过神来,道:“你也知道,当年北境的那件事,皇祖父怀疑是父王所为,若是让朝廷的人找到姓陈的家眷,万一他们情急之下胡乱咬人,陷害父王该如何是好?”

    此事,我已有预料,以睿王的作风,不可能还留着那些人,必会杀人灭口,斩草除根。

    只是,没有确定的事,终归还是有些希冀,非要他们亲口承认,才能彻底死心。

    又听萧俶道:“如此说,顾大人可知道以后在你师父面前,该怎样回答了?”

    我俯身说是,又道:“王爷担忧陈氏族人的安危,于是将他们送出盛梁,那些人出关之后,便销声匿迹,连王爷也找不到。”

    萧俶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向他施礼告辞,走在街上,见道路两边的商贩熙熙攘攘,从萧俶那里,虽得到意料中的回答,但说不失落是不可能的。

    陈氏族人已被灭口,即意味着,当年的线索又断了一层,天地之大,我该如何查证景王府的那场屠杀,与睿王有关?

    不知不觉,竟来到江府的门前,自从上次之后,我就没来过这里。

    那场大火,因里面关着邪祟,没有人敢去将它扑灭,烧了两天两夜,原本精致华丽的府宅,如今却变成了一堆瓦砾。

    一辆马车停在那里,我走近了一看,却是容岫姑娘,她穿戴整齐,怀里抱着一个包裹,站在废墟前,似是告别。

    见到我,她怔了一下,随后低身施礼。

    我也回了一礼,问:“姑娘要走了么?”

    容岫答是,又道:“伤心之地,若还在此处逗留,只会更加伤心而已,奴婢想,姑娘和云岫,也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说着,她低头看了看包裹,那里面装着的似乎是一个瓷瓶,应是那两人的尸骨。

    我也看了一眼,道:“抱歉”

    “不管怎样,是我杀了她们。”

    容岫凄然一笑,宽慰我道:“公子成全了姑娘的心愿,又解开了我们姐妹的心结,杀死姑娘和云岫,也是职责所在,何必致歉?”

    她转过身,从马车里取出一截桐木,我虽不善琴艺,却也看得出来,此为制琴的佳木。

    又听容岫道:“这是姑娘生前的东西,尚未来得及将它制成古琴,姑娘将此物留给公子,说公子应是可以珍惜它的人。”

    我迟疑片刻,伸手接下,向她道了声谢,又给车夫一些银钱,请他路上多加照顾,也算我对那两个人的一点补偿。

    站在原处,目送容岫上了马车,越走越远,最终消失在长长的街道上,远方的天际,一抹晚霞中,云滑丝缕,归鸟投林。

070章归鸟投林(二)() 
回到红闻馆,林素闻还没有回来,今日他去了皇长孙府,不知又在和萧琢商量什么事情。

    我一个人百无聊赖,将桐木放回房中,便让侍女在长廊升起了一个小炉子,昨日那名徐姓小卒送来一筐青豆,如今放在锅里煮一煮,虽尝不出味道,用来下酒倒也是一桩美事。

    我一个人坐在长廊里,对着满园青翠独饮自酌,刘伯舟来找我,自从江府的那件事以后,这是他第一次来见我。

    站在廊下,向我施礼:“顾大人。”

    我瞥了他一眼:“刘大人如今可好些了?”

    刘伯舟凄凄惨惨地笑了一下,回答:“多谢顾大人挂怀,在下已经没事了。”

    他来到廊中,跪坐下来,我道:“不知你要来,只拿了我自己的酒碗,刘大人若有闲暇,便让侍女再取一个碗来。”

    刘伯舟婉言谢绝,又道:“今日来,一是致歉,二是向顾大人致谢。”

    他顿了顿,又道:“那日在下一时鲁莽,害得顾大人受伤,听闻顾大人还替我挡下了邪祟的反噬,在下心中实在惭愧。”

    我问:“你可是觉着,因自己的一时之过,害了江姑娘,想要为她抵命?”

    刘伯舟抬起头,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我又道:“这件事,虽与你有些关系,但路,是她自己所选,仇恨,也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献祭给鬼魂的,是非对错,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她走错了路,丢了性命,你走错了路,痛苦自责,险些被反噬丢了性命,即便当时你死了,又能改变什么,不过逃避而已,与其将性命耗费在那种无意义的事情上,倒还不如留着以后多做些好事赎罪补偿。”

    刘伯舟一阵无言,最后才向我拱手,道:“多谢顾大人提醒,在下知道以后该怎样做了。”

    我笑了笑,道:“走吧。”

    随后,又端起酒碗,没好气地抱怨道:“今天怎么回事,馆中连一个人影都没有,林素闻该不会在路上瞌睡,掉井里了吧?”

    又在廊中坐了一会儿,林素闻还是没有回来,我实在无聊,便命人把东西收拾干净,回到房中取出那截桐木,去找师兄。

    师兄颇善琴艺,对于修琴制琴亦是在行,这段木头,我想,还是交给他比较合适。

    来到傅家,站在门口不远,却见傅家的一个小奴才牵着一匹马,马上挂着行李和师兄的佩剑,师兄站在门内跟伯母告别。

    我躲在墙角,待伯母返回府中,才走出去,正好迎上师兄出来,站在街上,看了看那匹马,问:“师兄,是要出远门么?”

    我养伤的这些时日,师兄虽经常来红闻馆看望,但明显感到,他的兴致已经不如从前,对我也总是躲躲闪闪。

    这次,倘若我不来找他,他离京这件事,都不会告诉我的吧。

    师兄见到我,扯出一个笑:“是啊。”

    走下台阶,从奴才手中接过缰绳,牵着马在街上走,我跟在他的旁边,问:“要去哪里?”

    师兄答:“东洲有些事情,想过去看看。”

    “东洲么?”

    我望着天空,不远处的屋顶掠过一群飞鸟,翅膀的声音回荡在楼阙间,道:“好远啊。”

    “一来一回,不过月余,哪里远了?”

    师兄忍不住笑,没好气地道,随后意识到什么,又收敛了笑容。

    我知道,他还在怪罪我,觉着我疏远了他。

    “或许,是觉着有些突然吧。”

    我沉默片刻,觉着尴尬,只能说出这句。

    “其实,前些天我已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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