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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闻馆记事-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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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过神,微微苦笑:“没什么,只是觉着,若昙儿还活着,应该会像你一样吧。”
075章傀儡异术(五)()
这是他第二次跟我说这样的话。
老实说,我并不认为他已觉察到我就是萧昙这件事,毕竟当年景王府遇袭,府中包括家奴在内,几百人皆被屠戮,没人会相信一个四岁的孩子还能幸免,更没人能够想到,相隔二十年的时间,那个孩子还能记得以前的事。
或许,是看我与萧昙同龄,让他想起以前的我吧,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能够被人惦记,这都是一件令人觉得温暖的事。
茕茕落落,辗转漂泊那么多年,我以为重回故地,萧昙二字,被人遗忘在往事的尘埃中,已没人再能想起,却没想到,还有那么一个人,记得我,甚至,幻想过如果我还能活着
从他府中出来,林素闻道:“你不该冒险。”
我哦了一声,他又道:“殿下是君,有自己的考量,身为臣者,不该犯上,替殿下决定。”
“是么”
我唇角微笑:“这是林家教给你的么?”
他不回答,我问:“你觉着殿下会生气么?”
林素闻又不吭声,我接着道:“可我却觉着,我会那么说,殿下应该会高兴的。”
林素闻露出不解的神情,我解释道:“就像一个迷路的人站在路口,心里想着要走认为正确的那条路,但又怕自己走错了,你以为殿下不知道那名御医是无辜的,不想为他脱罪么,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可以给他勇气的人而已。”
“身为君者,高高在上,身边的人对他说的,无不权衡利弊,阿谀谄媚,所言所行,也要事先考虑自己的处境,或许,他真正想看到的,是有那么一个人,能够直言不讳,不怕触怒他,不怕被问罪,能够告诉他是非对错的人。”
说着,我又看向他,取笑道:“殿下拿你当作朋友,可你却从未拿他当作朋友看待。”
林素闻偏过头,冷冷道:“我没有朋友。”
顿了顿,又道:“也不需要。”
见他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我笑了笑:“那看来是殿下自作多情了。”
“比起这件事,有件事我更加好奇”
我顿了顿,又疑问道:“长营林家,一直对外宣称自己只效忠当朝的主君,也就是说,你们真正的主子是当今王上,可看殿下刚才对你的态度,似乎从很早以前,你们林家就已让你接近他,并且将他认做主子了。”
“你不觉着奇怪么,不管盛梁未来的皇帝是谁,你们林家的恩宠都不会变的,既是如此,为何还要大费周章,苦心经营,去扶持一位明显处于弱势的皇长孙,明明可以置身事外,坐享其成,为何还要参与到储君的斗争中来?”
林素闻没有回答,不过看他的表情,对于此事,他仅是听命行事,从不曾深入想过的。
林家的人实在可怕,训练人的专注力本身没错,但把人训练成没有任何思考,只管听从命令的傻子,那就是一种罪过了。
我玉笛压着他的肩膀,挨在耳边道:“林家让你做事的时候,你从来都不问原因的么?”
林素闻看了我一眼,又偏过头去。
我笑了一笑,放开他,见到林素闻吃瘪,不知为何,心情大好,笛子在手中敲啊敲,脚步也不知道轻快了多少。
回红闻馆的路上,路过傅家的时候,还特意向看守询问过,皆言师兄还没有回来,他已走了快二十天,却没有音信给我。
看来,师兄果然是生了气,决心与我变得生分,我心中失落,但又不肯在林素闻的面前表露出来,只得装作没事人一样。
盛京天桥的西侧,有一家卖甜品的铺子,是一对姓秦的祖孙开的。
铺子很是简陋,桌椅露天,连个遮掩的帐篷都没有,每逢刮风下雨就不能开张,连写着招牌的毡布都破了一个大洞,地方偏僻,生意也不太好,来往的客人多是附近的居民,皆是看他们祖孙生活不易,特意来照看生意的。
对于盛京,我人生地不熟,自然不知道还有这种地方,是师兄带我来的。
他那个人,老好人一个,也不知道整天从哪儿得来的消息,哪条街上的老丈雨天路滑摔断了腿,哪个巷里的老妇收成惨淡穷的揭不开锅,他都一清二楚,经常游走在市井接济人家,这对祖孙,也是他照看的人之一。
听他说,那个小孩名叫秦拓,在很小的时候,盛京突发水灾,父亲被征去修补堤坝,不慎被卷入山洪中,溺水身亡,随后母亲改嫁,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现在只余下他们祖孙二人,相依为命,境况十分可怜。
我对秦拓的印象,就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木头木脑的,跟师兄一个样,不过却很孝顺,整天帮着铺子做事也不喊累。
他的祖母,是个和蔼慈祥的老人家,很喜欢笑,对客人非常热情,但由于早些年儿子死时,哭的日子太多,眼睛不太好,常常一碗汤圆里能包上半碗糖,所幸我没有味觉,对于师兄难以下咽的表情,并没有什么感觉。
偶尔师兄不在时,我也会光顾他们的生意,权当无聊打发时间了。
今日阳光明媚,虽是初秋,日头还是很足,仿佛要将夏季的余温全都散发出来似的,街上的人恨不能一头扎进茶馆里,饮上三大杯凉水,自然不肯来吃又甜又腻的汤圆,是以他们的生意不太好,站在铺子边的,仅有一个客人。
见他一直守着铺子,秦老太问他:“这位客官,要来点汤圆么?”
他连忙摇头,却仍是站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面粉里圆滚滚的雪团。
紫衣银发,虽是个男子,却像女人一样,大晴天的撑着一柄纸伞,伞面上铺陈着繁复华丽的图案,粉嫩粉嫩的,很是好看。
这是一种花,我小时候曾见过的,在父亲的书房中,有描绘介绍这种花的书册,当时父亲跟我说过,此花名樱,曾是我们中土的花,后来被传到东瀛,在那个地方很是盛行,而作为起源的中土,却渐渐消失了踪影。
父亲的书房中,收藏的多是世间的珍奇孤本,在如今的盛梁,认得樱花的应该没有几个,所以这个人,应该来自东瀛。
再仔细一看,不由一笑,旁边的林素闻已经伸手探向墨池,我拦住他:“你做什么?”
林素闻面无表情:“他是妖。”
我将他的手按回去,道:“就算是妖,也没有害人性命,先去会会他再说。”
这世上的妖怪种类很多,低级的妖类大多奇形怪状,虎头蛇尾,蛇头虎尾的比比皆是,稍微高级一些的,能够化出大致的人形,但也遮掩不了妖类的特征,有的额上长着一只角,有的手上长着和鱼类一样的鳍,鲜少有这样肖似人类的,连我都差点被蒙骗了过去。
而且,看他盯着汤圆,一副新奇馋嘴的样子,我想,应该是一个很有趣的妖。
于是,走过去,站在他的身后,拱手施礼道:“这位兄台,可是想吃汤圆?”
他移身看向我,却是人间少有的好样貌,面容白皙,额上绘着一枚紫色的凤羽花,仔细看的话,他的眼睛,也透着深紫。
见我搭话,他怔了怔,随后点了点头。
我又道:“相逢即是有缘,在下正好也想吃一碗汤圆,不如一起吧,我请你。”
他仍是好奇地打量着我,片刻,才问:“你我刚刚见面,为何要破费请我?”
我笑了笑,摆出一副大街上拿着糖果拐卖小孩的架势,道:“我刚才说了,相逢即是有缘,一碗汤圆而已,又不值钱,若是能交兄台这个朋友,在下认为,这是一种荣幸。”
他看了看林素闻,准确一点说,是看林素闻背上的那柄墨池,眼神有点忌惮。
毕竟墨池能够克制世间的一切邪祟鬼物,即便他这样修行的妖怪,也不敢小觑视之。
在我以为,他会被林素闻吓跑之时,他却看向我,如三月桃花般,绽开了笑脸:“好啊。”
他将纸伞合起收回,跟在我的身后,在铺子里挑了一个位置坐下来,又向我道了声谢,那柄纸伞,被他放在靠着木桌的位置。
我特意看了纸伞一眼,才向他问:“不知兄台尊姓大名,来自何处?”
他微微一笑,垂眸答:“在下姓御,至于名字,请恕在下不能透露”
顿了顿,也看向那柄纸伞,道:“兄台对这柄伞似乎很感兴趣,想必知道这种花的来历,应能猜出在下是从哪里来的。”
听闻东瀛那边的人认为,若是让术士和妖祟知道了姓名,就如同被他们掌握了自己的性命,极有可能被施用某种术法,所以,面对陌生人,尤其我们这种与阴阳异事有着联系的人,他们很忌讳透露自己真实的名字。
但天下同名同姓的人何其多,我实在想不通,仅是知道名字的话,那边的术士,又是怎么对某个特定的人施术的。
想来想去,或许是那边的人太少,就像我们这边的一个村落,相同姓名的人也很少。
对于他的谨慎,我笑了笑,毫不在意地道:“在下姓顾,名绯然,旁边这位是林公子,兄台应能看出,我们两个是术士”
076章人间朝暮(一)()
闻言,他又打量了我们片刻,道:“两位既然是术士,想必知道在下是什么。”
狐狸,一只雪白的九尾狐狸,而且修行不浅,看着已有不少于千年的修为,我也是花费了挺大的功夫,才看出他的原身。
“我们中土有一句话,叫英雄不问出处,不管兄台是什么,你我能坐在一起,便是朋友,是朋友,又何须在意你是什么?”
他的目光亮了亮,疑惑问:“为何?”
“我还以为,这世间的阴阳师,都将我们视为祸患,欲除之而后快的。”
“阴阳师?”
我反问了一句,又笑道:“在东瀛,我们这种术士,是被称作阴阳师的么,有趣有趣。”
看了一眼林素闻,接着道:“其他的术士,我不知道他们怎样想,不过在下却觉着,万物生灵,皆为过客,没有谁是这天地的主人,连人也不例外,既是如此,又何必端着主人的架子,驱除其他的生灵,不给他们生存的机会。”
听到这里,小狐狸怔了怔,神情似有恍惚,见到他的反应,我奇怪地问:“怎么了,可是觉着在下说的不对?”
“不。”他微微一笑,回答道:“在下只是想起了一位故友,他和你们一样,也是阴阳师,也就是你们所说的术士。”
我饶有兴致地哦了一声,又道:“真可惜,若有机会,真想见一见他。”
小狐狸黯然失落,轻轻道:“实不相瞒,他也曾对我说过相似的话,若是知道有你存在,应该会感到高兴的吧。”
他向我说起了那个人,是一位很有趣的年轻人,也是一个修行强大的术士,因擅长各种阴阳异术,被他们的主君重用,但由于性情怪癖,一般人很难亲近,经常被人误解非议,更甚至有人传出他是人与狐狸诞下的孩子。
他与那个人的初识,源于一场决斗,当时京中盛传那人的威名,为了维护属地妖怪的尊严和地位,作为大妖怪的他向那个人挑战,但第一次见面,那个人却请他喝了一杯水酒,那天,是中秋,星疏云淡,天地皆是空旷之色,唯有一轮明月悬挂在清香的桂枝林木间。
他接下了那个人的酒,并约定下次再战,然而第二次,第三次这样的约定都没有实现,渐渐地,所谓挑战,变成了他找那个人喝酒的借口,最后,当他意识到自己和人类走的太近,已经超过妖类的界限,终于下定决心再次向他发出决斗的请求时,那个人却告诉他,不会应下这种挑战,因为自己没有向朋友拔剑的理由。
他以前从未想过,会和术士成为朋友,但听到‘朋友’二字时,心里确实有着雀跃的欢喜。
虽然嘴上没有承认,但他已经习惯了和那个人的相处,也经常来往那个府宅,那个人似乎并不讨厌他的到来,几乎每天,不管他出不出现,都会在窄廊里备下一份酒菜,有时是一只鸡,有时是一盘鱼,配上自家新酿的梅子桂花酒,总之都是狐狸爱吃的东西。
起初,他以为这些东西是那个人为自己或者往来的客人准备的,直到有天,他被院子里烤鱼的味道吸引,趴在墙头上观望时,发现那个人有朋友来访,朋友出于好奇询问,为何一直执着在廊中放置酒菜这种事,那个人浅笑回答,是为了招待一只馋嘴的狐狸。
身为妖怪,与人类交往本就是触犯禁忌的事,更何况那个人还是个阴阳师,妖怪的性命,几百上千年,甚至可以永恒,但人类的性命却匆匆几十载,如昙花一现,他见过很多妖怪不自量力,贪慕与人类的交往,最终因为人类的死亡,陷入永远的惦念和痛苦中。
他不愿自己落得这样的下场,所以,开始刻意地回避去那个术士的府宅。
后来,再见到那个术士,是他听林中的妖怪议论,说朝中某些权贵看不惯那个人的古怪脾气,有人谣传他是妖怪之子,还曾在王城施术害人,一时间,那个人陷入非议,遭到世人的打压和怀疑,他不放心,潜入他的府宅看望,却见那个人站在一丛桂树前出神。
原本还想说些安慰的话,但那个人显然比他想得开,告诉他与我之前相似的那段话,人也好,妖也好,他其实并不在意,也并不觉着,即便是妖怪之子,又有什么好羞愧的。
然而,话虽说得坦荡,不知为何,他看那个人的背影里,却是满满的孤寂。
世人愚钝,总是对离群寡居的人诸多议论,即便看得开,悟得透,但被自己的同类误解,还是不免会有失落吧。
那天,是他第一次作为朋友,去关心那个人,也是向他告别,在术士遭到权贵污蔑,失去恩宠之时,王城又来了几个不入流的术士,取代了他的位置,那些人仗着自己有些修为,四处猎杀无辜的妖怪,以彰显自己的本事。
王城附近的妖怪,被他们闹得鸡犬不宁,已打算迁移别处,而他作为妖怪的首领之一,也要跟着同伴一起离去。
原本应该好好说再见的,但他混迹人群多年,知道人类世界里的再见,其实意味着期待下一次的再见,可他,自此离去,不知何日才是归期,妖界的生灵,从不愿意和人类产生什么羁绊,他也不想留下自己都无法确定的承诺,让彼此都怀有不该有的惦念,所以,那一次,还是像往常一样,不请自来,不告而别,在第二天的夜晚,悄悄地跟随同伴离开。
后来,在分别的日子里,他才忽然明白,原来再见,并不只意味着下次再见,而是一种珍视,就像辗转漂泊的学子,向家人汇报自己的行踪,只是想让对方确认自己的安全,不被珍视的人,才让他连说再见的资格都没有。
他很想向那个人解释,自己并非那样想,但终究没有回到王城,没能向他说出那句抱歉。
后来,那个人的名气越来越大,在偏远的山林里,都能听到关于他的消息,而对于自己,他曾想过,那个术士找过他么,发现他已有多日不曾前去府宅,觉察到他已不在的时候,是否会有失落,这些问题,困扰过他很久,但想想又觉着没用,一段关系,是要靠两个人共同维系的,他已退出了一步,那个人,即便曾经真的拿他当作朋友,也该心灰意冷了吧。
但那并不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几十年后,那个术士辗转找到他,说某个地方有山鬼闹事,他需要一个修行强大的妖怪,帮他加持符咒,他说这些的时候,神情是恭谨的,态度是恳求的,仿佛面对着一个陌生的人,仿佛多年前的那个府宅中,他们坐在一起,举杯对饮,欢声笑语的曾经,只是掩藏在过往岁月里的一场梦。
那时,身为妖怪的他,仍是昔日容貌,可术士却老了,脸上有了皱纹,头发也白了,松弛疲惫的眉眼中,很难再看出他就是那个清雅俊秀,意气风发的少年,而他们之间,就像那个人老去的容貌,回不去,再也回不去了。
即便如此,他还是答应了那个术士的请求,投身进入为山鬼准备的符咒中,作为镇压邪祟的力量,被封印在一座神像里。
后来,有中土的商船靠岸,见到路边的神像,有人觉着新奇,便将神像搬上了船,运到了中土,五十年的时间,直到前些天,神像被人不小心打碎,他才从里面出来。
红尘梦醒一刻,惊觉自己身处异乡,故土和朋友皆被隔在大海的另一岸。
“三天后,盛京会有中土的商船前往东瀛,我要回去见他,告诉他当年不辞而别的真相。”
“我也曾珍视过他,拿他当作自己的好友,这份心意,无论如何,都要向他传达到。”
小狐狸如此说。
我一阵沉默,不仅为他们,也为我和师兄,那名术士之于狐狸,正如师兄之于我。
或许,上次的事,真是我做错了。
但根据小狐狸所述,那个术士少说也有一百多岁了,所谓人类,肉体凡胎,能过耄耋已是奇迹,如何能撑过这么长时间?
但破灭人心中希望和热忱的事,我从来不愿意做,仅是道:“海上风黑浪急,很是危险,兄台虽不是凡人,但还是小心为好。”
他点了点头,随后,又轻轻地苦笑道:“其实,我自己也明白,今时就算回去,也不一定能见到他,从上次分别,已经快七十年了,他,十有八九已经不在人世了吧。”
我见过很多妖怪,但大多都是奇形怪状的,没有人的形体,更没有作为人的思维,因此,对妖类的世界,始终混沌无知。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可以与之正常对话的,自然是千载难逢的好事,因此,关于妖界,关于东瀛,我想向他多了解一些。
于是,试图挽留:“要留下么?”
他却摇了摇头:“虽是如此,还是回去比较好,没有亲眼看到的死亡,或许他还活着。”
听此,我不再勉强,拱手道:“那就祝愿御兄得偿所愿,能够见到心中想见的那个人吧。”
077章人间朝暮(二)()
这小狐狸果然十分馋嘴。
汤圆端上来,不顾烫不烫,捡起一个就往嘴里塞,结果被烫的眼泪汪汪地抓耳挠腮。
我端起桌上的一杯凉水给他,小狐狸灌了半杯才稍微缓和下来,眼睛依旧红红的,倒吸着凉气道:“这个,怎得这样烫?”
端给他汤圆的秦拓还没走开,见到他的举动,觉得滑稽,偷偷抿唇笑了笑,见我注意到他,又连忙收敛表情,恢复从前老实巴交的样子,向我们施了一礼,回到摊铺前帮忙去了。
我慢悠悠地斟了一杯茶水,询问道:“御兄以前不曾吃过这个么?”
小狐狸摇了摇头,回答:“其实我们那里的人,多吃冷食,像这样的东西,从来没见过。”
我又笑了笑,道:“我们中土的菜色,煎炸爆炒蒸煮,种类繁多,像这小小的汤圆,就有芝麻花生各种馅儿的,几天后,便是七夕佳节,城里会很热闹,御兄若不着急走就好了,到时候还能看看花灯,在下也可请你喝一杯水酒。”
“说到酒”
小狐狸道:“我们那里有种清酒,甘爽甜美,顾兄若有机会前往东瀛,可要尝一尝。”
像我这种失去味觉的,别说清酒,就是给我弄一把辣椒来,也尝不出任何味道,但未免他失望,还是点头道:“一定。”
又见小狐狸手指抵着下颌,有些遗憾道:“当年,在下跟随神像被带到中土,被人放在一座山下的祠堂里,还记得某年清明,有个姑娘拿着自家酿制的酒水来祭祀,祈求家人平安,那酒清凉微苦,味道有点怪,有种淡淡的松子香味,当时觉着不大好喝,但不知为何却偏偏记住了,很想再尝一次,只可惜那时候我还被封印,不能离开神像太远,那个姑娘只来了一次,便没有再来,以致心心念念惦记了很长的时间,至今还不知道那种酒的名字。”
我看到不远处的秦拓:“这有何难?”
招手将秦拓叫过来,给了他一些银钱,让他去我以前经常去的那家摊铺买酒,那个卖酒的商贩早就跟我熟络了,知道我喝酒的习惯,所以每一种都给我拿了一些,看秦拓一个小孩不方便,还亲自拉着板车送过来。
十几坛酒,摆在桌子上,场面很是壮观。
小狐狸也被吓了一跳,哭笑不得地道:“我们那儿喝酒,都是一小壶,两个人对饮慢慢喝的,哪有如此夸张的?”
“小酌怡情,只能品品味道,若要喝得痛快,就要像现在这样,敞开了怀,尽情地喝。”
“顾兄,你是想把我灌醉,关进笼子里么?”
小狐狸唇角含笑,眉目间尽是狡黠。
我也跟着他打趣道:“在下正有此意,不知这碗酒,御兄可有胆子接下?”
说着,拿起桌上的茶碗,给自己倒了一碗酒水,也给他倒了一碗,端起来递给他。
“那”
小狐狸垂眸望了一眼,随后接在手中,回敬我道:“我便自投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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