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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闻馆记事-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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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客官,要吃饭么?”
小厮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向我看过来,我迟疑一下,不得不走过去,站在旁边,拱手低身向他施礼:“傅伯父。”
他看了我一眼,转而去拎桌上的茶壶,道:“听闻你这几日,一直在找我。”
我道了一声是,又道:“陆大人告诉小侄,师兄寄来了书信,无意叨扰伯父,实在失礼。”
顿了顿,试探地看了他一眼,才道:“听闻伯父前几日,身体不适,不知现在可好些了?”
他将茶水倒好,给我摆了一杯,我今天来,其实就是为了拿师兄的书信的,并没有想过要坐下来跟他喝什么茶。
见到他如此举动,却有些为难,心里想着,傅伯父该不会是有什么话要与我说吧。
“多年前的老毛病了,没什么大碍。”
说完,侧手示意让我坐下,我只能认命,硬着头皮坐在他的对面。
却听傅伯父缓缓道:“先前说的那几本书,我今日带来了,你离开时,也一并拿走吧。”
我忽然想起来,上次去傅家找师兄,见到傅伯父时,他曾承诺要给我几本书,当时还以为他只是随口说说,便没放在心上,没想到,他竟记挂到现在。
我抬眸看了他一眼,又说了声是。
傅伯父与师兄不一样,师兄真诚热忱,令人感到亲近,他却有些严厉,待人客气中始终有些疏离,就像现在,低头摆弄着那些茶具,垂着眼,不说话,却令人感到无形的压力。
我坐在他的对面,有些不安,良久,才试探地道:“伯父,不知师兄的那封书信”
莫名其妙的,我一见到他就有些心虚,实在不想与他坐在一起,只想快点拿到师兄的书信,然后找个理由告辞。
傅伯父看向我,片刻,才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放在桌子上,推到我面前。
我低头一看,果然是师兄的署名和字迹。
收起来,正想告辞时,却听傅伯父道:“你还没吃早饭吧,这里的粥饭不错,可以尝尝。”
我:“”
082章七夕生辰(二)()
粥饭端上来,确实十分精致。
但我心中有事,根本没什么胃口,只能小心翼翼地问:“伯父,今日不用处理政务么?”
傅伯父回答:“今日没什么事,再者,我也想看看寻常人家是怎样过这个节日的。”
闻言,我扯出一个笑,恭维道:“伯父体恤百姓,当真是朝廷之福。”
我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摆脱他,跟他提离开的事情,却听傅伯父道:“今日佳节,天识不在,原本理应让他带你在城里逛逛的,听闻今日红闻馆也没什么事,你我不妨四处走走。”
听到这些,我差点被呛死,咳嗽了一声,自觉在长辈面前失仪,所以十分不好意思。
又听傅伯父道:“怎么,你不愿意?”
“没有没有”
我连忙道:“能和伯父一起逛街,是小侄的荣幸,小侄愿意,十分的愿意。”
我实在不懂,盛京城里的人那么多,他想逛街,随便找个下人为他引路即可,师兄整天唉声叹气,失意于傅伯父对他的冷落,他不去关心儿子,为何偏偏盯上了我?
而且,七夕佳节,小姑娘会情郎的日子,我们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逛的?
虽心中苦恼,面上却要装出个欢喜的模样来,吃完饭,跟随傅伯父走到饭馆门口,听他跟管家吩咐,让他们先行回府。
见此,我更加郁闷了,看傅伯父的样子,好像是要跟我逛到天黑的节奏。
街上的少男少女,一边环佩叮当,打扮十分漂亮,一边撑着折扇,一副风流书生的模样。
他们聚在一起,三五成群,彼此簇拥着,推搡着,相护玩闹着,青春年少,欢声笑语中,倒也是一种别样的风景。
我和傅伯父行在其中,傅伯父走在前头,我跟在他的身后,他今年五十多岁的年纪,虽气质儒雅,但走在这些小年轻中间,仍像矗立在众花丛里的一棵老垂杨柳,知道的是他在逛街,不知道的,还当他出来找女儿。
而我,走在他的旁边,活脱脱就像一个被父亲看管押着去相亲的小儿子,说实话,像我这个年龄的男子,只想快点摆脱家里,跑到外面的世界闯出一片天地,谁愿意拴在长辈的腰带上,当那还没断奶的孩子?
因此,我很尴尬,很怕遇到熟人,让他们看到,暗中耻笑了去。
“听你师父说,当年是在江南的一个小镇里,遇到你的?”沉默良久,傅伯父道。
我回过神来,看向他,嗯了一声。
又听他道:“你家里可还有什么人么?”
“实在惭愧,当年南方水灾,小侄的家人皆因饥荒而死,如今只剩下小侄一个了。”
当年,我也是得知韩征离开睿王府,回到江南隐居,所以才会赶过去,期间打探了他的诸多消息,知道南方水灾,而他要去那里办事,顺便看望当地的灾民,所以才会提前准备,自编自演了那出戏,让他将我收做了徒弟。
这样的事,我从未跟人提起,直到现在,他们都以为,我是师父偶然捡来的孤儿而已。
傅伯父又问道:“关于你家里人的记忆,也一点都没有了么?”
我很奇怪,傅伯父为何会对这样的事感兴趣,只能答:“当时小侄仅有四岁而已,至于家里的人,实在不怎么记得了。”
闻言,傅伯父哦了一声,不知为何,我总觉着,听到我的回答,他好像有些失望似的。
顿了顿,又道:“其实,说完全遗忘也不太可能,还有那么几个人,小侄是有些印象的。”
傅伯父看向我,似乎颇感兴趣,我只能老实答:“小侄的母亲”
声音渐低,又补充一句:“还有父亲。”
对于七夕,我是既喜欢,又不太喜欢的。
今天,是我的生辰,若是放在从前,景王府里早就热闹一片,父亲的那些属下,还有母亲的族人,在他们眼中,我是少主人,所以被当作心肝宝贝一样地疼爱,每到这天,他们都会为我准备各种稀奇古怪,但很珍贵的礼物。
我不想要什么礼物,在四岁以前,我是景王世子,想要什么东西没有?我只想要父亲和母亲能够陪着我,跟我在一起。
可他们总是很忙,父亲忙着举兵造反,母亲忙着恢复他们顾家的地位和声誉,几乎没有时间见我,见彼此,但在我生辰这天,他们总是不约而同地在的。
然后,我们像寻常人家一样,三个人,站在一起,才算真真正正的一家人。
在四岁以前,关于七夕,关于我的生辰,总是快乐的,但因为带给我快乐的那些人都不在了,所以在往后的二十年,这种快乐,反倒成了一种折磨的痛苦,一想到就心酸,如绵里藏针,如心中塞石,却还是忍不住要去想。
尽管痛苦,但那是我作为萧昙,为数不多的快乐的记忆,只有在那些记忆里,我才是萧昙,而不是活在众人眼中的顾绯然。
“如若可以”
傅伯父道:“拿天识当作自己的家人吧。”
虽然不知道他这样说,究竟是出于真心,还是一时的安慰,我还是挺开心的,所以向他低首道:“多谢伯父。”
顿了顿,又放轻了声音试探地问:“伯父,师兄可说过何时回来?”
师兄给我的那封书信,现在还揣在怀里,当面打开旁人的信笺,未免太过失礼,所以我还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也不知道关于师兄的近况,只能如此向傅伯父打听。
“东洲据此,来回只有月余的路程,他若要回来,应该就这几天了吧。”
傅伯父的回答,有些漫不经心,令人怀疑,或许这仅是他的猜测而已。
我哦了一声,不再言语,也有些郁闷。
正低头想事情时,身后传来一阵吆喝,随后车轮碾地的声音逼近身侧,刚想回头看去,傅伯父眼疾手快:“小心!”
他把我拉到一边,问:“受伤没有?”
我惊魂未定,愣愣望着他,与以往不同的是,他此时竟有些焦急的神情,随后或许连他自己也意识到什么,才渐渐收敛起来。
最终,恢复从前漠然的样子,道:“今日人多,街上混乱,小心一点。”
我回过神来,再看向前方,发现那辆差点撞到我的马车,已经消失不见。
只是刚才恍惚之间,好像看到是一位白发苍苍,却戴着恶鬼面具的老人在赶着马车。
我觉着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奇怪,只能嗯了一声,继续闷声不吭地跟着他走。
今日佳节,城里有位富豪嫁女儿,所以请了花车庆祝,牛郎织女,河神山魃,一行人装扮成各种样子,沿着长街吹吹打打。
我和傅伯父行在看热闹的人群中,远远看待一个满头白发,戴着猩红面具扮演恶鬼的人走来,他手中拿着道具,在表演喷火的杂技,虽然看着比较可怕,但小孩子们却很喜欢,一群举着风车的小屁孩跟在他旁边嘻嘻哈哈。
原本演的好好的,但走到我面前时,他却好像忽然失了分寸,对着手中喷了一口酒,让火势冲着我袭来,差点烧到我的眉毛。
我险险躲避过去,再看那个‘恶鬼’,在小孩子们的追逐下,已经走开了,刚才发生的一幕,仿佛仅是一场虚惊和意外。
我心有怀疑,但傅伯父跟在旁边,不太好发作,不然还要引他怀疑,让他无谓担心。
只能笑了笑道:“看来今日不宜出门,小侄在来之前,应该先看黄历。”
傅伯父看了看我,没有吭声。
我觉得,有人在针对我,虽然目的不明,但明显是在恶作剧。
想到那个刺伤我的术士,在跟傅伯父闲逛的时候,我还格外注意了身边的人。
然而,自那个‘恶鬼’之后,奇怪的事却没有了,我在街上找了几圈,都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就在我以为,一切纯属意外,是我想多了,又或者那个恶作剧的人已经玩够了,早已离开时,又一件奇怪的事发生了。
街边卖艺的班子里,有个老太太,和前两个一样,她满头银发,戴着面具,在表演飞镖,我和傅伯父站在人群中,果不其然,表演到一半,却突然失手,飞镖向我袭来,由于事先早有防备,所以,那枚飞镖并没有伤到我。
班主见闹出了事情,连忙带着那人来向我们赔罪,我一直盯着那个人,所以并没有注意班主说了什么,无非是刚来的新人,没有上场表演过,可能有点紧张,让我们不要怪罪的话。
那个老太太,身形佝偻,看着已有七八十的年纪,站在班主的身后沉默不语,而且,时至如今,面具仍是没有摘掉。
“老夫人到如此高龄,还能有此绝技,在街上卖艺,实在令人钦佩。”
我走过去,伸手将她脸上的面具摘下来,出乎意料,下面盖着的,确实是一张皱巴巴,完全陌生,属于老妪的脸。
盯着那张苍老的脸,沉默片刻,再看向手中的面具,不是驾着马车差点撞到我的那张,也不是表演喷火时,险些伤到我的那张,是一张女人的脸,惨白惨白的,看着很是诡异,好像是名为罗妇之类的妖怪。
望了片刻,才抬眸看向那位妇人,勾唇道:“这个面具,我很喜欢,你刚才差点伤到我,这个,便送给我当作赔礼吧。”
083章七夕生辰(三)()
直到现在,我才终于意识到,刚才差点被马车撞到的时候,为何会感到奇怪了。
那个驾着马车的老人家,虽然看不到脸,但最起码也有七八十岁,这样的年纪,让他赶车,还不如把他拉到大街上跳舞。
和他一样,表演喷火的恶鬼也好,飞镖失误的老妪也罢,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
白发。
与实际年龄不太相符的白发。
所以很惭愧的,我又怀疑上了陆危楼,还以为这些人戴着面具,是怕我认出他的脸。
但,眼前这种情况,只能证明是我猜错了。
此事,仅是巧合么?
但太过巧合的事,总是让人难以放下心来。
我跟着傅伯父走在街上,沉默片刻,向他问:“伯父今日找我,仅是为了逛街么?”
非到万不得已,我不想怀疑师兄的家人,因为这样做,就像是在怀疑师兄一样。
但,傅伯父确实有可疑的地方。
上次去傅家,那碗掺了糖的解酒汤,已经让我心生怀疑,傅家有人在暗中试探我,但由于那个时候,实在想不出到底是谁可能知道我失去味觉这种事,所以暂且当作是个意外,但这几日的事,已经不是一句意外就能解释的了。
我不相信一封书信,让他压在手里十几天却忘记交给我,之所以一直拖到现在,不过是想以这封书信引我出来。
而且,以傅伯父的身份地位,如此大费周章,不会仅是和我逛街,一定是有别的原因。
先前那几个人,是受到他的指派么,为了从我身上试探出什么,但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毕竟刚才那辆马车冲过来的时候,是傅伯父救了我,他当时的反应和关心不像是装的,也不像是和他们合谋一伙的。
但,除了这个,我实在想不出,他以书信为由,约我出来的目的是什么。
他停住脚步,却反问我:“为何这样问?”
我自然不敢跟他说起自己失去味觉,在傅家被人试探的事,只能采用第二种理由:“听贵府的管家说,师兄的书信,早在十几天前,就已经送到傅家了,一封书信而已,一般情况下,伯父只需让人送给小侄就好,为何压到现在,这几天,明知小侄来往傅家是为取那封书信,伯父为何一直拖延,到今日才肯交给小侄?”
傅伯父哦了一声,道:“忘了。”
“”
如此干脆的回答,让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见我如此表情,眼眸敛了敛,问:“你不信?”
我发现了,这位傅伯父十分擅长以退为进,刚才让我带他逛街的事情也是,问我一句‘你不愿意’,那我身为晚辈,惊惧之下,自然不敢再说自己不愿意,现在也是,原本他是长辈,又是师兄的父亲,我不应该忤逆他的,但有些事情不问清楚,实在不太甘心。
于是反问:“伯父说这话,自己会相信么?”
见我如此说,他垂下眼眸,像是解释地道:“当时书信寄来,原本是想叫下人给你送去的,但那时恰巧有些政务需要处理,便一时间忽略了,至于这几天”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我手里的书,继续道:“我有东西要交给你,这些书,是绝世的孤本,让旁人代劳又不放心,既是如此,还不如见你一面,连同书信一起交给你。”
闻言,我也下意识地看向自己手里的书,万万没想到,他会以此作为理由,虽然有些牵强,但也不是说不过去。
见我仍是疑虑,他问:“若是不信的话,那么你觉着,我的目的是什么?”
现在的他,站在我面前,不像是师兄的父亲,一位高高在上的长辈,反而更像一个与我平等的朋友,在和我讨论这件事。
我沉默须臾,才试探地道:“伯父是否担心,小侄借着傅家的名义进入红闻馆,将来会惹出什么祸事,牵连到傅家?”
不等他回答,又作出承诺:“此事伯父尽可放心,小侄所谋之事,并不会损害到傅家半分,更何况,就算发生了什么事情,小侄也会一肩承担,绝不会让傅家和师兄为难。”
“你在担心这个?”
没想到,听我这样说,傅伯父好像并不以为意,他向我走来,挨近我的耳边,似是轻蔑地笑道:“那,便按你想的吧。”
我没想到他会突然向我走来,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所以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还撞上了旁边的摊铺。
见到我的局促和狼狈,他又笑了笑,面容间竟沾着些许狡猾的邪气,随后转身离去。
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到最后,我还是不知这件事,到底与他有没有关系。
但也多亏今日的变故,让我总算见识到这位傅伯父真正的厉害之处。
前人有句名言,叫姜还是老的辣,果然是没错的,我自知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与他走在一起时,心情更加沉重,想了良久,才终于鼓起勇气向他道:“伯父,小侄忽然想起,红闻馆里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便先回去了。”
他哦了一声,道:“那你回去吧。”
我心中大喜,没想到他竟这样好说话,硬生生忍住从他身边立刻逃离的冲动,僵住脚步,向他问:“伯父不回去么?”
他摆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答道:“难得出来一趟,我还想逛逛。”
“可”
我看了看他的身后,道:“今日伯父身边,好像并未带护卫。”
他点了点头,道:“我还以为有你在,不会有事,所以让他们都回去了。”
“”
几句话,又把我堵进了死胡同。
我说他怎么那么痛快就答应了我的请求,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呢!
毕竟这世间的绿林好汉,对当官的颇有误解,总以为杀了他们就是为民除害,傅伯父当朝正二品的官职,放在那些人眼中,就是一颗相当值钱的脑袋,若我今天当真回去了,放任他一个人在大街上乱跑,即便没发生什么事,被师兄知道都要打死我。
我站在原地不动,对他很有怨念,看出我的迟疑,傅伯父问:“怎么,不是要回去么?”
“”
我动用最大的定力,忍住立即走掉的冲动,扯着脸皮笑了笑:“小侄忽然想起来,那件事也不甚紧要,还是等明天再说吧。”
傅伯父眼里透露着深意,再轻飘飘地道:“莫不是因为我,耽误了你的正事,若是如此,你便回去吧,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他这个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气得咬牙切齿,努力耐住性子,继续保持笑脸:“怎么会呢,能和伯父一起逛街,小侄十分开心,十分愿意。”
傅伯父哦了一声,当真转身继续走了,留下我默默跟在他的身后,心里有苦说不出。
逛了一天,实在也没有什么好逛的了,见前方的空地上,有很多人围着挺热闹,走近了一看,原来是比赛射箭的。
“你会射箭么?”
看了片刻,傅伯父忽然问。
我愣了一下,回答:“不会。”
不知为何,听此,他好像有些失望,道:“盛梁尚武,我还以为,你师父有教过你的。”
“小侄从小身体不好,不像师兄那样,武艺超群,还能在王上身边担任侍卫,所以师父一直以来,只教了小侄读书,至于射箭以小侄的这个身板,估计连弓弦都拉不开。”
我说这话,无非是想让他看到师兄的优点,然后对师兄多些在意,但他听此仅是哦了一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他们父子俩,当真令人头疼,虽担忧师兄的处境,但我毕竟是个外人,不好过多插手。
只能看向那些射箭的人,不自禁地感慨道:“小侄的父亲,倒是很会射箭,其实梁人还好,真正尚武的,应该是秦人吧。”
听闻,傅家也是秦人出身,喝着秦地的水,吃着秦地的粮食起家的。
在盛梁尚未建立之前,天下虽分了很多州县,但每个州县的人,但凡有才能者,都可以入朝为官,傅家在很多年前就离开秦地,来到盛京发展,遂渐渐与秦地疏远了关系。
后来萧谡攻破盛京,傅家作为端国的旧臣向他投诚,最终做了盛梁的臣子。
这其中纠葛复杂,若不特别提起,人们甚至都已想不到傅家的人,原来是秦人出身,这也是当年秦王谋反,萧谡对秦地百姓,尤其官员严厉打压,傅家却逃过一劫的原因。
傅伯父走到场中,从一人手中接过弓箭,拉开弓弦,一箭射中红心,引得众人纷纷叫好。
他向我问:“你的父亲,也是秦人么?”
我试探地看向他,回答:“是,他是秦人。”
顿了顿,又道:“小侄也是秦人。”
转念一想,这位傅伯父虽是秦人出身,但毕竟如今在朝中担任要职,我这样的话,落在他的耳中,未免像是造反。
所以又故作释然道:“如今的天下,皆是盛梁的,再说秦梁之分,又有什么意义呢?”
“是么”
傅伯父又轻蔑地笑了一下,再度拉开弓弦,对着刚才的靶心射出了一箭,铁箭从原来那支箭的尾端穿过,取而代之,将其一分两半。
这下,场中的人更加热闹了。
我也挺意外的,原先以为傅伯父虽是秦人,但毕竟离开秦地已久,一直以来,在朝中又担任文职,与射箭武艺根本沾不到边的,却没想到,他对箭术,竟是如此稔熟。
又见他将弓箭交给原先的那个人,转身带我走出人群,说道:“在秦地,不会射箭的人,会被耻笑的,有空多练练。”
我愣了愣,抬头见他神色如常,片刻,低下头,答了一声是。
084章七夕生辰(四)()
半夜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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