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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闻馆记事-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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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受了冷遇,在那么多人面前,觉着有些丢人,所以故作淡定地哈了一声,走上前,拍了拍禁军骁卫的肩膀,岔开话题道:“盛京刚刚经此劫难,城中百姓暴乱,禁卫军的兄弟今晚想必要劳累些,连夜安置抚慰百姓了。”
那武将低下头,附和我的话,大约想到我先前对他们冷嘲热讽的样子,现在却一改态度,与他勾肩搭背称兄道弟,所以有些不适应,愣头愣脑地,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
我垂眼看到他腰间的剑鞘,才忽然想起来,刚才使用的佩剑是他的,好像还忘了给他拿回来,所幸他好像也忘了让我还剑的事。
随后,看向刘伯舟道:“刘大人,那名邪祟虽然已经斩除,但城中仍有妖气久聚不散,未免发生意外,就劳烦你们施术净化了。”
刘伯舟拱手说了声是,又建议道:“顾大人想必伤的不轻,还是找两个人先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
我笑了笑,回答道:“我待会儿还要送傅伯父回家,你们先去吧。”
闻言,傅伯父淡淡道:“你先回去,让他们找两个人送我即可。”
“可”我迟疑一下,道:“那邪祟刚才在中城闹事,小侄怕惊扰到伯母,还是送伯父回去,顺便过去看看比较好。”
“傅家虽在中城,但离此处还有些距离,况且府中有护卫守着,不会有事,等我回到家,就差人知会你一声。”
他顿了顿,又瞥了一眼我的左脚,道:“你的伤请御医来看看吧。”
我仍是担忧,毕竟他们是师兄的家人,若是不去看一眼,实在有些不放心。
但想到自己这一瘸一拐的样子,跟在他们身边反倒碍事,于是道:“也好,等伯父回到家,还请遣人来给小侄报个平安。”
傅伯父嗯了一声,又看向林素闻,嘱托道:“林公子,绯然便劳烦你照看了。”
他带着两个禁军离开,刘伯舟他们也相继去做自己的事情,最终只留下我和林素闻两个人,我转过身,却见他也要走。
不是红闻馆的方向,而是通往城外的路。
我腿脚受着伤,行动不便,只能在身后大喊:“喂,你去哪里,方向走反了。”
林素闻却不搭理我,依旧迈着大长腿,不紧不慢地走着,我拖着受伤的左脚,一瘸一拐地,想跟上他还真有些困难,只能在心里暗搓搓地骂,等我脚伤好了,定要把林素闻的腿打瘸,然后坐在马车里,让他追着我跑。
喂了半天,他都没有反应,我只能站住脚,故作生气地大喊:“林素闻!”
他才终于停下来,却没有转身,依旧背对着我,洁白的身影,如精雕细琢的美玉一样。
我向前走了几步,站在他的身后,大骂道:“你做什么,在红闻馆里,吃我的,住我的,阴魂不散追了老子几个月,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这说都不说一声,想走就走,现在见到又摆着这副臭脸,老子欠你的啊!”
他微微侧首,却终究没有转头看我,片刻,又移了回去,跟个锯嘴葫芦似的,一巴掌都拍不出一个响来。
我又向他走过去,站在他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问:“你回来做什么?”
见他不说话,我又道:“长营距盛京颇远,这么短的时间,你不可能是回到家,又从家里回来的,好好的,不辞而别,走到半路却又回来,别告诉我,你在距离盛京几百里的地方,预感到这里会出事,所以才折返回来解围的。”
他面无表情,回答:“不是。”
我在他的跟前来回踱步,像审问小偷似的打量着他,片刻后,再度惊恐道:“你该不会是后悔了,又打算回来监视我吧!”
林素闻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虽然没说话,但其中否定的意味非常明显,我反过来想想也觉着不对,他若当真想回来监视我,现在去的地方应该是红闻馆,而不是城外。
他抬脚想走,我叫住他:“你为何要走?”
话说出口,我自己都觉着奇怪,他本就是林家的人,不属于红闻馆的,也从未挂着官职,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与我何关?
怕他误会,又连忙嘴硬地解释道:“我我只是觉着有些奇怪而已。”
“林家给你寄信,是很久以前的事,你若真想回去,那时候就已经走了,何必等到现在?”
“我虽然不喜欢你,但大家住在一起那么久,关心你一句也是应该的,可是你们林家出”
“没有。”
我还没说完,林素闻就淡淡地回复了一句。
他这个人真是讨厌,总是不肯跟我多说一句话,有什么事情,照直说就好了,干嘛扭扭捏捏,非要我自己猜出来。
我望着他,见他也看了我一眼,又移向别处,道:“我破了戒,犯了错,理应回去受罚。”
我想了一下,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那件事,问:“你的意思是前些天跟我们一起喝酒?”
他绷着脸,一副做了天大错事的表情,得知此种结论,我惊悚道:“不会吧!”
不待他回答,又指着他,唧唧歪歪地喊道:“林素闻,你是不是有点傻啊!”
回想以前在师门的时候,我和师妹每次做错事,被师父发现,还要绞尽脑汁为自己开脱,生怕被师父责罚,他倒好,喝了点酒而已,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林家的人没找上他,他却自投罗网,为了这种小事,千里迢迢地跑回长营,只是等着受罚。
我道:“那天的事,只有你我,小狐狸和那几个术士知道,小狐狸就不用说了,早就跑回东瀛了,不会去长营揭穿你,至于那几个术士,你放心好了,以后他们见到你,估计都会绕着走,不会找你麻烦,更不会向你家告状的。”
我说话的时候,林素闻瞧着我,眼神中带着怀疑,我被他盯得心里发毛,不由结巴道:“你你看什么?”
“你杀了他们?”林素闻的语气虽然淡淡的,但似乎有些不悦的情绪。
我哈了一声,虎着一张脸,信誓旦旦地道:“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人,盛京皇城,天子脚下,你不要含血喷人!”
见林素闻的神情依旧怀疑,我忽然想起那天他说我身上有血腥气的事,道:“我只是废了他们的修为,然后又逼着他们”
说着,顿了一下,清了清嗓子,细不可闻地道:“吃了几只死老鼠而已。”
林素闻的表情,看我像是在看变态,我连忙解释:“我也不想的,是他们拦着不让我走,而且,你看啊,他们的那些式神,是不是很像老鼠,既然那么喜欢老鼠,那我就让他们抓几只真的回来,当着我的面,把皮剥了,血淋淋的生肉,塞进嘴里,不吃完就”
“别说了!”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林素闻打断。
他看我的表情,依旧像看一个变态。
我很不满,立即控诉指责他:“哎!你别忘了我是为了谁,死没良心的,老子去救你,你居然丢下我跑了,要不是你招惹他们,我怎么会碰上这种事,没捞着好处还沾上一身腥喂,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去哪里!”
林素闻抬脚就走,根本不搭理我,眼见着就要走到城门,我忍着痛追他,最终气急败坏地喊道:“你给我站住!”
他果然又站住了,我顿步在他的身后,沉默片刻,还是试探地问出了那句话:“你到底为什么回来啊?”
“顾绯然。”
良久,他念出了我的名字,轻轻地,很认真,然后道:“再见。”
我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再度回神时,他已经迈步走到了城外。
城门下,绯红的灯笼列成一排,在夜晚中,落在他的身上,晕出了夕阳的颜色。
我望了片刻,见他的身影走远,忽然想到什么,背过身,低下头,默念了一句:“傻子。”
087章不可结缘(二)()
红闻馆的长廊中,我坐在台阶上,陆危楼坐在我的旁边,在给我包扎伤口。
也在我耳边喋喋不休地唠叨:“顾兄,昨天晚上可真够危险的,我都听人说了,那是什么妖怪,居然能够伤到你,还有啊,你召唤出来的那四个东西是什么,式神么,好厉害,怎么捏出来的,回头也教教我好不好?”
我的玉笛丢在一边,藏身在里面的管狐钻出来,长长的身体,绕着我的手臂,盘到手心,小脑袋轻轻地蹭着我的手指。
由于另外一只手,正被陆危楼包扎,所以只能翘起手指,碰触它的鼻尖,管狐十分享受地眯起了眼,发出吱吱的声音。
“你想知道?”
我偏头看他,露出微笑。
陆危楼点了点头。
我一边逗弄着管狐,淡淡道:“那些东西,不是捏出来的。”
“那是什么?”
陆危楼很是新奇,手上的力道一时间失了分寸,我蹙了蹙眉,看向他,他顿时意识到失误,举起双手做出抱歉的姿势。
“不是捏出来的,自然是”
我侧开身,望着他,见他听得入迷,所以故意摆出神秘的姿态,吓唬他道:“妖。”
陆危楼果然被吓了一跳,跌坐在地上,十分惊恐地结巴道:“你你你”
他皱着脸,神情间似乎有些不满:“顾兄身为术士,怎能使用妖作为式神?”
“那怎么了?”
我摆出满不在乎的表情,道:“管他是人是神是妖,只要好用,为何不能作为式神?”
“而且”
我顿了顿,又打量了他几眼,道:“你当初来盛京时,所乘的那辆马车就是妖怪,也未见得你有多害怕。”
陆危楼瞪大了眼睛,给我包扎的手都停了下来,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妖”
“怎么,你不知道么?”
我弯了弯唇,见他那傻乎乎的模样,实在想不出,昨天晚上,为何会将那些戏弄我的人,与他联系在一起。
陆危楼拼命摇头,回答:“那些东西,都是圭蒙师兄给我的,我若早知道是妖,肯定不会用它的。”
又是圭蒙
在萧琢派出去的人没回来之前,我又不确定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只能道:“捏出来的式神,虽然也很好用,但有个弊端,没有生命和感情,就如同被人驾驭的木偶一般,只能依据主人的意愿行事,反应十分迟钝,万一哪天遇到危险,来不及驱动式神,就别指望它们能跳出来保护我们。”
“妖就不一样了,虽表面是主仆的关系,但更像是一种朋友,是朋友,就害怕你受伤,害怕你死亡,而且这些感情都是主动的,不像捏出来的式神那般迟钝,维系你们感情的,不仅是术法,还有长久相处以来的感情。”
“你的意思是,在危险时刻,妖类的式神可以决定自己的行动,为主人挡灾么?”
陆危楼手指抵着下颌,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但看在我的眼中,还是一个傻子。
“也不一定。”
管狐剐蹭着我的手心,毛茸茸的,有些痒,却没有办法伸出另一只手去挠,只能抓住它的脖子,本想把它放回玉笛中,可它好像不怎么愿意,从我手中溜走,沿着我身边转了一圈,最终趴在我的腿上,一副乖巧黏腻的模样。
“这种事情心甘情愿,而且,能让术士来不及召唤式神的危险,八成是威胁性命的,妖类虽然脑子不太好使,但关乎自己性命的事,还是知道的,如果它们觉得,自己的主人不知道它们献出生命去保护,自然不会出来。”
陆危楼点了点头,又兴致勃勃地抓着我的胳膊道:“顾兄,可否让我看看你的那些式神?”
我垂眸看向他的手,其实,我有个毛病,不喜欢别人碰到我,陆危楼应该觉察到我的这个习惯,所以表情讪讪地松了手。
见他放开我,我将视线移出去,默了片刻,才淡淡道:“见不到了。”
“为什么?”
陆危楼偏着头,很是疑惑。
“我刚才说过,能让术士来不及召唤式神的危险,八成是威胁生命的,祸斗,是具有神格的妖怪,即便已经失去肉身,也不是容易对付的,和它对战,无异于弑神,当年景王妃和顾家那么多人联手,也仅是将它封印而已,你觉着以我和林素闻的修行,能够杀死一个神灵么?我现在之所以能够安然回来,不过是它们拿自己的命,换回了我的命。”
闻言,陆危楼叹息道:“死了么”
顿了顿:“真是可惜。”
仅是可惜么,不是只有如此吧。
它们是我的式神,亦是朋友,在那些不被人理解和所知的日子里,一直是它们陪伴着我所有孤独的时光,与我并肩而战,为我负伤,甘愿舍弃自己的性命,也要保护我的周全。
我低下头,见管狐伏在我的腿上,眯着眼睛睡得很安稳,伸出手,摸了摸它的脑袋。
这时,刘伯舟和红闻馆的那些大人回来,他们净化了一夜的妖气,此时看起来有些疲惫。
来到跟前,向我施了一礼:“顾大人。”
刘伯舟开口道:“禁军那边,已经确认是徐国公家的小公子故意毁坏封印,导致碧海潮生阁中的妖祟脱逃,酿成大祸,昨夜之变,盛京有数百房屋毁坏,上千百姓伤亡,今早皇长孙殿下传旨,已将徐国公全家收押起来了,至于那位徐公子,听说昨夜趁乱逃出盛京,殿下已命人沿途追捕去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我嗤了一声,抬起头看他,颇为嘲讽:“不是说,出了事他来负责么,怎么当真出了事,全家都被丢进大牢,他却跑了?”
刘伯舟叹了口气:“造成那样大的损失伤亡,便是有十条性命都不够赔的,在生死面前,又有几人能够坦然面对?”
我想了想,问:“皇长孙殿下那边,可曾透露要如何处置徐国公一家?”
如果我记得没错,徐国公应该是和睿王一路的,在朝中握有兵权,一直和萧俶暗中联系,这件事萧琢不可能不知道,如今他儿子犯了那么大的事,萧琢一定会抓住机会,严厉打击,把他的兵权收回来,还会重挫睿王一番的。
原本萧琢还担心,一旦王上崩殂,睿王谋逆的话,与徐国公里应外合,他会十分被动,昨夜之变,对他来说倒真是个契机。
这或许就叫做,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平时太张扬狂妄的人,总有一天,天道轮回,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刘伯舟回答道:“皇长孙殿下那边倒没说什么,不过,听负责调查此事的同僚说,邪祟一事,虽是那位徐小公子莽撞所为,但也与徐国公平素纵容子嗣妄为脱离不了关系,是以徐国公这次,即便不死,全家也会被流放出去。”
“流放”
我默默地轻念一声,拿玉笛敲了两下唇瓣,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顾大人好像对徐国公的案子颇为在意。”
刘伯舟见我如此,提出疑惑。
我看向他,倏忽露出一个笑脸来:“怎么会,一时有些好奇罢了。”
说着,挥了挥衣袖,摆出一副闲适悠然的样子:“流放就流放了吧,反正他们朝廷的事,与我们红闻馆又没什么关系。”
“话虽如此,昨晚实在是太危险了,连顾大人都差点也”
刘伯舟接过声,又向周围看了看:“对了,林公子不是回来了么,怎么不见他?”
我持着玉笛,不冷不热地回答:“走了。”
“又走了?”
刘伯舟很诧异,不由自言自语道:“这个林公子也真是,盛京发生这么大的事,回都回来了,为何不多住两日,等确定大家都没事了再走,相识这么久,走了也不说一声”
我的脸臭下来,旁边的大人看到我的神情,暗中拉了拉他,刘伯舟抬头注意到我,意识到什么,连忙岔开话题:“对了,顾大人这次立下大功,救了全城的百姓,朝廷一定会嘉奖于你的,我们先在这里祝贺顾大人了。”
周围的人连连附和,帮他把尴尬掩饰过去,我在想着那些式神的事情,心情不大好,才不管什么朝廷的嘉奖不嘉奖。
默了片刻,淡淡道:“依靠牺牲式神,保住自己的性命,此种事情,只会令人羞愧,有什么好祝贺的?况且”
我顿了顿,接着道:“那时候,要说解救,倒不如说是城里的百姓救了我。”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我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苦涩一笑:“一种愿咒罢了。”
人没到紧要关头,永远都不知道自己会突破何种极限,就在怪物将要踩到我的瞬间,我忽然想起,在我保护全城百姓的时候,他们也在期望着我的平安,这种愿望,也是一股强大的力量,帮我在生死关头,捡回了一条命。
所谓感情,才是这世间最厉害的术法,可惜,看他们迷惑懵懂的样子,我想,在这里,除了林素闻,应该没人能够理解吧。
088章不可结缘(三)()
林素闻终究还是回来了。
阴山那里发生怪事,有户姓温的人家被厉鬼索命,全家意外暴毙。
那户人家里,有个名叫温伶的姑娘,是秦川沈家少主沈银尘的未婚妻子,而沈家,与林家多年交好,那位沈公子又与林素闻自幼相识,算是他的半个好友,反正,由于各种乱七八糟的关系,林家的人又把他派出来,帮忙照看沈银尘,顺便查探温家的事。
我们在距离阴山不远处的一个茶棚里相遇,那时候,我和陆危楼两个人,从盛京出发,因陆危楼不会骑马,只能雇了一辆马车,慢悠悠地赶路,像个乌龟一样,等到达地方时,已经比预料中的晚了两天。
茶棚外,林素闻牵着一匹马,看他背着行囊,独身一人的模样,看来是从未想过要回红闻馆找我们与他一起的。
想到不远处就是阴山,在车里颠簸了两天,腰酸背疼的,很想下来活动筋骨,于是我将车钱付了,让车夫回去,才迈步走向茶棚,抱着双臂,对他冷嘲热讽道:“哎呀,这是谁呀,你们林家是没人了么,怎么又把你派出来了。”
其实,在来阴山之前,我就已经听萧琢说过他们林家和沈家的事,当时他就预言,林家极有可能会让林素闻来此了。
林素闻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没有吭声,冷着一张冰块脸,对我反倒像个陌生人一样,转过身,想把行李放在临近的桌子上。
我眼疾手快,连忙抢先占座,翘着二郎腿,摆出得意洋洋的样子,林素闻放行李的手顿了一下,转而走向旁边的位置。
这时陆危楼才跟着走进来,笨手笨脚,不小心撞到一个长凳,还差点摔倒。
见到林素闻,愣了一下,连忙拱起手,傻乎乎地向他施礼道:“林兄。”
茶水端上来,我单手撑着下颌,翘着二郎腿,背对着林素闻,端起茶水啜了一口,放下来,慢悠悠地道:“林少主,你到底走还是不走,一句话说清楚,别像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大姑娘似的,来来回回,好像在跟谁闹别扭。”
林素闻侧目瞥了我一眼,又把视线移回去,绷着一张脸,居然一个字都不肯回给我!
我碰了个钉子,心里气不过,转头向陆危楼道:“小楼,太医院现在很闲么,我是去收鬼,又不是采药,你干嘛跟着?”
陆危楼偷偷瞧了瞧林素闻,才回答道:“近日王上病情稳定,宫里暂时不需要我了,你们所说的那位沈公子,曾是我的病患,我想去看看他,顺便想知道,顾兄是怎么收服厉鬼的。”
自从教给他捏制式神的术法以后,虽然学得不怎么样,但陆危楼明显对异术兴趣大增,总是去红闻馆里请教我各种事情。
我哼了一声:“你我只是同路,并不是同行,自己照看自己,出了事,可别指望我能救你。”
陆危楼感受到我的嫌弃,十分汗颜地哎了一声,然后端起桌上的杯子,往我面前放了放,道:“顾兄,菊花茶,降火的。”
我看了他一眼,他又好像什么事情惹我生气一样,露出心虚的表情。
其实,那位沈银尘沈公子,在盛梁颇有名声,据说是长相好看,文采斐然。
尤其一杆画笔,花鸟虫鱼,山水美人,韵态十足,他的画,更是千金难求。
盛京城里那些尚未出阁的小姑娘,经常依据身家背景,和自身条件给那些贵胄公子排名,沈银尘一直是排在前几位的。
只是几个月前,那些小姑娘红尘梦断,沈公子在前往盛京周边,给一位富家夫人绘制肖像时,在回程的路上,途径温家,与温家的大小姐温伶一见钟情,两人迅速定下了婚事,约定年底成婚,谁知道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而且,根据报官的猎户说,当天晚上,他在林子里打猎时,曾见过那个谋害人命的凶手,全身冒着黑雾,看着不像人类,怀疑是厉鬼之类的东西,又因事发的地方,就在阴山脚下,所以让人不得不联想到那件事。
反应过来陆危楼之前的话,我默了一下,套近乎道:“小楼医术高超,交友满天下,居然连沈大公子都曾是你的旧识。”
陆危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那时候我行医路过秦川,沈家的人来找我,说他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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