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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闻馆记事-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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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了良久,沈银尘走到林素闻的面前,因他的举动,那些官差以为他又要对温昭动手,抑或想要逃走,寸步不离地跟着。

    觉察到官差们的意图,沈银尘顿时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不过也没有办法,只能向林素闻道:“素闻,我有话想对你说。”

    听此,我竖直了耳朵,生怕错过什么。

    却见沈银尘回身看向了跟着他的官差,明显不想被他们听到的样子,林素闻最终看向我,似乎在等着我的下令。

    迟疑一下,没有办法,只能向那些官差挥挥手,示意让他们暂且退下去。

    温昭见此,立即叽叽歪歪地喊道:“喂,他们都走了,万一那个人控制不住杀我怎么办?”

    我转过身,对他露齿一笑:“反正我的职责是查探阴山之案,不是将你们安全押送回去,即便你死了,与我也没有关系。”

    再一折身,发现沈银尘和林素闻已经朝向山谷的另一边去了,连忙跟上他们,打算躲在后面偷听,却被他们两个发现,沈银尘看着我,没有说话,我有点尴尬,拿手去遮头顶的太阳,对着四周观望,一副欣赏美景的举动。

    林素闻也看了看我,露出无语的表情,随后看向沈银尘道:“无妨。”

    沈银尘这才不再看我。

    得到林素闻的允许,我自然大了胆子,明目张胆地靠近,听着他们的对话。

    只见沈银尘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素闻,有一件事,我有点在意,想了想,还是告诉你比较好,关于那个霍丰”

    我没想到,他们躲在这里,是要说霍丰的事情,其实,对于那个木匠,我早就有点疑惑,红萼娘娘死在二十年前,看温伶的年龄,不过二十几岁,而曾与温伶相恋,并且有了婚约的霍丰,在二十年前,应该也只有几岁而已。

    一个几岁的孩童,不可能参与到红萼娘娘的墓穴修建中,所以,温家人要找墓穴的准确位置,为何偏偏看上了霍丰?

    又听沈银尘道:“二十年前,霍丰的父亲也是木匠,他曾为红萼娘娘修建过墓穴,当时霍丰五岁,因母亲早逝,无人照顾,被父亲带去工地,因此知道红萼娘娘墓穴的准确位置,后来,为娘娘修建墓穴的工匠全都失踪,只有霍丰一个人被遗漏下来,也是因为这件事,他被温家人盯上,以修建府宅为由,请他作为木匠过来帮忙,并借机把温伶许配给他。”

    他顿了顿,思忖道:“我想,工匠失踪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其中肯定藏着更大的秘密。”

    我还以为,以沈银尘对温家的了解,刚才神神秘秘的,是要对林素闻说些什么事情。

    按照先前的推测,二十年前,睿王在红萼娘娘的墓穴中,藏了自己多年的家底,他当然不会留着那些为他修建墓穴的工匠。

    杀人灭口,向来是他的手段。

    我不屑地嗤了一声,沈银尘看向我,语气不满地道:“你哼什么?”

    自从我发现他是凶手,阻止他报仇,他就把过错全都推在我身上,怒意怨气也都冲着我来,好像林素闻没参与似的。

    “你以为,这种事,我们猜不到么?”

    我向他们走过去,缓缓道:“早在你之前,我们就发现了娘娘墓穴中的秘密,只是未免打草惊蛇,一直未有行动罢了。”

    沈银尘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看向林素闻,林素闻点了点头,并没有开口说话。

    我顿步在他们身边,道:“盛京城中,那位从扬州来的江姑娘刺杀世子的事,你知道吧?”

    沈银尘颔首回答:“略有耳闻。”

    我道:“让江姑娘献祭仇恨,最终变成邪祟的鬼魂,就是红萼娘娘,那时”

    想到此事牵连到刘伯舟,未免把他暴露,我顿了顿,换了一种说法:“有术士以养魂之术,唤醒了娘娘生前的记忆,娘娘思念世子,循着世子殿下的气息徘徊在江府,因此遇到江姑娘,发生了接下来的那些事。”

    “但这与阴山之事,有何关联?”

    沈银尘更加不解。

    我笑了笑,反问:“你还没有听懂么?”

    “在被术士施以养魂之术以前,红萼娘娘的鬼魂是没有生前的记忆的,就说明,她在死后,被人强行驱逐了执念,你猜,是什么人做的,那个人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沈银尘思考片刻,惊愕道:“睿王?”

    想到这一层,他才恍然大悟,但仍是不敢置信:“你是说,那位娘娘,是被睿王所杀么?”

    我没有给出肯定的回答,仅是分析道:“以当时的情况,恐怕只有睿王才有能力那样做,而且,只有害怕被鬼魂的仇怨侵害,才会想到压制魂魄,强行驱逐执念,他们皇家的人,向来胆小的很,就怕什么神啊鬼啊的,只是那时他万万没有想到,娘娘死前所弥留的感情,并非是恨,而是对世子殿下的眷恋吧。”

    听此,沈银尘黯然道:“父母对子女之爱,当真令人动容,只可惜”

    只可惜,那个萧俶,却死了么?

    想到那个在我面前死去的萧俶,全身爬满虫子的模样,我到现在都有些隐隐的恶心。

    “天下间有几个父母不疼爱孩子的,若因如此,就成了孩子不能死去的理由,那这世间岂非有太多不公平之处,自作孽,不可活,种下恶因,就要承担恶果,咎由自取,如此而已。”

    “顾”

    沈银尘被我的话惊住,定了定神,道:“在下只是一时感慨而已,何必如此生气?”

    我挑了挑眉,看向他:“我没有生气。”

    “可你的样子,就像在生气。”

    沈银尘坚持道。

    我有点不耐烦:“说没生气,就是没有。”

    老实说,那个萧琢,还没有达到让我生气的地步,只是稍微有点不喜欢他而已。

    对于肆意践踏别人感情的人,我向来如此。

    “还有一件事”

    沈银尘问:“睿王为何要杀红萼娘娘。”

    我回答道:“按照我的推测,当年睿王离开盛京,据说轻车简从,并未带什么东西,他杀红萼娘娘,并在阴山大肆修建墓穴,恐怕,是为了方便收藏留在睿王府中的东西吧。”

    “可”

    沈银尘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藏在我体内的这个木匠,我可以看到他生前的记忆,他曾为了找寻父亲,偷偷进过娘娘的墓穴,里面什么都没有。”

    他的话,我良久才反应过来:“什么?”

105章渐生嫌隙(五)() 
沈银尘的话,是我始料未及的。

    原先我以为,睿王当年之所以会杀红萼娘娘,是为了把府中的金银粮饷藏在她的墓穴中,可霍丰却说墓中什么都没有,但如果我先前的猜测是错的,那如何解释睿王杀死自己的宠妃,还害怕被报复,要强行压制她的魂魄?

    我想,沈银尘应该不会说谎,这其中肯定有着什么线索,是我一直没有注意到的。

    仔细想想,阴山之案所牵扯的那些人,红萼娘娘,温家的那群盗墓贼,秦川沈家的少主沈银尘,为红萼娘娘修建墓穴的工匠,还有彭贞将军,以及杀死彭贞的那些山贼。

    前三者的关系,我们现在都已经很清楚了,后三者,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握着玉笛暗自思忖了一回儿,忽然想到什么,连忙看向林素闻道:“现在跟我走,温家那个地方,我们还是要回去一趟。”

    “什么?”

    沈银尘很是疑惑,问:“这是为何?”

    我看向他,分析道:“你不觉着奇怪么,当年阴山那些山贼被剿灭时,为何口口声声坚持说彭贞将军的死,不是他们所为,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当真是他们做的,抢了粮草就算了,为何还要烧毁那些兵将的尸体?”

    “你的意思是”

    沈银尘皱眉:“与那些失踪的工匠有关?”

    沈家少主的脑子,明显比我师兄好使,不用详细解释,就能看出其中的关键。

    我点了点头,又问:“沈兄既然有霍丰生前的记忆,可知道,他的父亲是如何失踪的?”

    沈银尘思忖片刻,道:“在为娘娘修建完墓穴不久,就有一个工队来到这里,说是有个达官显贵想要修建府邸,在此征收大量的工匠前往外地,因工钱很高,阴山附近的工匠差不多都去了,但由于霍丰当时还小,无人照顾,他父亲就没有参与,但一天晚上,他父亲有事出门,就没有回来,霍丰事后听说,那些去外地的工匠也都没了消息,就猜想父亲出了事情。”

    “失踪的工匠这样多,此事如此蹊跷,当时就没人报官么?”我很是疑惑。

    “当然报了。”

    沈银尘露出不假思索的表情,表情甚是惋惜:“只可惜,人海茫茫,他们又不知道介绍做工的那些人到底是何来历,失踪的人要到哪里找去,官府那边追查数日,实在没有线索和消息,就立为悬案,不了了之了。”

    “那工匠的家人呢,也从未找过么?”

    沈银尘叹了口气,道:“那么多人失踪,皆为男丁,全家老小全指望他们养着,怎么不找?霍丰父亲失踪时,他还很小,又无亲无故,连活着都要靠左右邻舍接济,自然没有能力找人,不过其他工匠的家人倒是找过很长时间,他们以为那些工匠八成是被人所骗,被卖进私矿里当苦工了,甚至还有人混进私矿寻找,结果”

    “你也知道,那些工匠失踪,家里剩下的多为老弱妇孺,整天守着一亩三分地,别说让她们去外地找人了,连家门都很少出,最后,托人找了几年,怎么都没有消息,渐渐地也都放弃了,后来霍丰长大,想起儿时的事情,也是怀疑此事与睿王有关吧,才会冒险进入娘娘的墓穴中查探,可惜什么都没有发现。”

    闻言,我沉默一下,又问:“霍丰查探多年,一点关于失踪工匠的线索都没有发现么?”

    沈银尘摇了摇头。

    “修建墓穴的工匠,有那么多人,若是将他们全都杀了,单是掩藏尸体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运到别处掩埋更不可能。”

    我慢慢地分析道:“所以,如果那些工匠当真被灭口,他们的尸体应该还在阴山附近,只是这个地方,田里有人种植庄稼,山上有人挖笋采茶,埋了那么多尸体,不可能不被当地人发现端倪,极有可能与彭贞将军的事情有关。”

    “可,按照你的推测,在此事件中,彭贞将军又是怎么回事?”沈银尘皱了皱眉。

    我勾唇一笑,道:“难道你忘了,那个彭贞,究竟是什么来历么?”

    对于朝堂上的事,沈银尘比林素闻更加熟悉,所以想了一会儿,就反应过来:“徐国公?”

    我默默颔首,怕林素闻不明白,所以特意介绍了一番,道:“当年,彭贞只是徐国公麾下的火头小兵,因受到徐国公的赏识,才渐渐被提拔起来,更有甚者,后来成为威震外邦的上将军,他对徐国公,不只是知遇之恩那么简单,徐国公夫人的侄女,还是彭贞的夫人,两家感情深厚,而徐国公又与睿王交好”

    说到这里,我皱了皱眉,不对,还是不对。

    即便徐国公与睿王再怎么交好,即便彭贞将军对徐国公再怎么感恩戴德,也不足以让他放弃前程,隐匿二十年,不露行踪。

    山贼是没有理由杀害工匠的,能够让那些工匠失踪的人只有一个,睿王。

    彭贞将军不可能为了给睿王运送东西,就甘心放弃在盛京朝堂的高官厚禄,隐藏幕后二十年,所以他极有可能是真的死了。

    按照我的推测,当年死在阴山的,并非是彭贞本人,而是那些失踪的工匠,他们把工匠杀了,伪装成兵将遇袭的样子,就地焚烧,然后将押送的军饷粮草,藏在红萼娘娘的墓穴中,暗中潜入睿王的封地,等待回归的时机。

    可二十年了,一个人不可能甘愿放弃所有,隐藏二十年都没有消息的,而红萼娘娘的墓穴中,也确实什么东西都没有。

    见我沉默,沈银尘试探地叫我:“顾兄?”

    我看向他:“沈兄对毓清姑娘有了解么?”

    “毓清?”

    沈银尘露出疑惑的表情,不明白我为何提起她,摇头道:“我只知道,她是温伶的婢女,刚来温家没多久,其他的,一概不知。”

    我又道:“其实有一件事,我觉着有些奇怪,若问沈兄的话,还请沈兄不要见怪。”

    沈银尘点头道:“你说。”

    “沈兄要杀温家的人,为何会留着毓清?”

    “霍丰的仇人是温家的人,毓清只是一个婢女而已,与那件事又没关系,我杀她做什么?”

    无论如何,如果没有霍丰怨灵的逼迫,沈银尘到底是不想杀人的,因此面对我的询问,他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悦。

    “那之后沈兄要杀温昭,不觉着留她在府中,有些碍手碍脚,会坏你的事么?”

    见我一直询问,沈银尘的表情更加不是滋味,没好气地道:“我说了,她只是一个婢女,我虽杀了人,但杀的都是有罪的盗贼,为保自己的性命,不得已而为之,难道在顾大人看来,在下确然是个草菅人命的人?”

    见他生气,我连忙道:“沈兄息怒,在下只是觉着奇怪,毓清一个姑娘家,怎么敢在刚发生过命案的府邸待着而已。”

    “这个”沈银尘语塞片刻,闷闷地道:“兴许与温家人的感情很好吧。”

    “可沈兄不是刚刚还说,毓清刚来温家没多久么,一个新进的婢女,还被主人安排在那么偏僻的位置,感情能好到什么地步?”

    “顾兄是在怀疑毓清?”

    沈银尘想了片刻,问。

    “稍微觉得有些不对劲而已。”

    “总之”

    我玉笛敲着手心:“还是回温家看看吧。”

    对于毓清,我一直都觉着有些奇怪,如果沈银尘留在温家的原因,是为了追杀温昭,那她留在温家的目的是什么,这些天来,从毓清那里,我获取了很多关于温家之案的消息,但根据她的线索查探下来,竟然全是直指沈银尘。

    因我当时,急于解开阴山之案的谜团,对于毓清给出的线索,只当是天助我也,根本没有多想,现在回过味来,才发现毓清身为婢女,可疑的地方太多了,从开始查案,到发现沈银尘的事,这一切都太顺利了,而顺利的原因,全是因为毓清看似偶然的提醒。

    一次巧合,两次,三次,就难免令人怀疑。

    好在我一直是个多疑的人,即便对于身边的亲近之人,也很难做到完全的信任。

    至于毓清,她与这件事到底有没有关系,究竟是无辜的婢女,还是螳螂捕蝉,藏在最后的黄雀,都要等回到温家才能解开。

    我们向陆危楼告别,让他带着那些官差,将沈银尘和温昭先行押送回城。

    听到我们想要离开,陆危楼有点紧张,看了看周围的人,压低声音道:“顾兄,你们要去哪里,我跟你们一起好不好?”

    我留了一个心眼,答道:“刚才从沈兄那里,大致得知红萼娘娘墓穴的位置,未免生出事端,再有盗墓贼觊觎娘娘的墓穴,我和林公子想折返回去暂且守着,等朝廷的人派兵接手再回来,小楼你又不会骑马,一来一回,难免耽误行程,还是跟着他们先走吧。”

    “另外”

    我顿了顿,道:“等你回到盛京,若是有时间的话,就去红闻馆找刘伯舟刘大人,就说我有事找他,请他来阴山一趟。”

    “怎么了,难道还是有鬼怪作祟么?”

    陆危楼听此,神情更加不安,软糯糯地道:“那我还是跟着顾兄比较好吧。”

    我忍不住在心里鄙夷了他一番,有什么鬼怪作祟,是我和林素闻两个人还解决不了了,退一万步来说,就刘伯舟那个道行,即便当真遇到厉害的鬼怪,我们两个人都对付不了的,他在与不在,有什么区别?

    但为了哄他回去,只能笑了笑,耐心解释道:“并非如此,只是在阴山附近,遇到了刘大人的故人,想让他前来见上一面。”

106章螳螂捕蝉(一)() 
望着陆危楼率人押着沈银尘和温昭走远,我和林素闻才折返回程。

    两个人骑着马,穿过深谷,路边秋意正浓,枫叶深红,林木间回荡着急促的马蹄声。

    走到半路,见前方有条小溪,我觉着有些口渴,就从马背上跳下来,把缰绳丢在一边,迈步朝着小溪的岸边走去。

    撩起衣摆,蹲在溪边洗了把脸,又捧起溪水喝了两口,深山野涧中的泉水,清冽甘甜,冰凉舒爽,令人不禁心神一震。

    我回过身,只见林素闻跟上来,牵着马,站在岸边的一块石头上,于是冲着他喊道:“喂,你要不要也下来洗洗?”

    林素闻依旧居高临下地望着我,神情不为所动,我撇了撇嘴,沿着凹凸不平的石头往上爬,刚在他身边站定,却见他松开缰绳,顺着我刚才上来的地方,不紧不慢地走了下去。

    见此情景,我翻了翻白眼,又在心里把他嫌弃了一番,在石头上坐下来,见他护着衣摆,小心翼翼地在溪边蹲下来,忽然想到什么,摸起旁边的一颗小石子,扬手向他那边丢了过去,石子落在水中,溅出一片水花。

    林素闻回过头,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向右边移出去一段距离,刚蹲下来,我又寻到机会,拿起一颗石子,丢了出去。

    见他转身看我,连忙装作毫不知情,侧过身,吹着口哨,去欣赏对面峭壁上长着的枫树。

    片刻,偷偷瞄了他一眼,见林素闻站在岸边,神情木然地望着我,明显有些不悦的情绪。

    我被他盯得心里发毛,故作理直气壮,悻悻然地道:“不是要洗脸么,洗吧。”

    林素闻仍旧站在那里,良久,才迈步朝着更远的地方走去,由于岸边长着很深的苇草,他的身影被枝叶挡住,我看不到。

    心情郁闷,暗暗埋怨了他一声小气,顺势在石头上躺下来,旁边的石缝里长着一根狗尾巴草,被我拔下来,叼在嘴里,枕着双臂,翘着二郎腿,望着碧蓝的天空和洁白的云。

    秋日风轻,天高云淡,日头还是很足,看了不一会儿,就眼睛酸痛,昏昏沉沉地睡去。

    直到冰凉的水兜头劈在我的脸上,我被吓了一跳,连忙坐起来,只见林素闻手里拿着一片荷叶,面无表情地站在我的面前。

    “喂,你做什么!”

    我胡乱抹了一把脸,气哼哼地冲他喊。

    又觉得他站着,我坐着,被他从上往下看着,相比之下,气势顿时短了一截。

    于是,站起来,继续指责道:“我刚才没弄你身上吧,你看我衣服,都湿了。”

    冷不丁被水泼到,眼睛又酸又涩,我伸手揉了揉,接着又去拍湿漉漉的衣服,却见林素闻报仇完毕,未吭一声,转身离去。

    “喂,你给我站住”

    我从后面颠颠地追上他,刚走到他的身边,却见他手中的荷叶随手一翻,盖在了我的脸上。

    我连忙去挡,把荷叶从他手中接下来,再一抬眼,他已经走远了,不远处,我们的两匹马凑在一起,正站在树下悠然地吃草。

    他朝着马匹走去,捡了一片干净的树荫在底下站着,由于林素闻这个人非常洁癖,不愿尘土沾上他的白衣服,所以,仅是站着。

    我一脸怨念地向他走过去,还来得及开口,就听林素闻道:“彭贞确实死了。”

    我怔了怔,他怎么知道我在为这件事烦恼,反应过来,敛住神情道:“你怎么知道?”

    他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林家。”

    确实,彭贞与睿王的关系,我都能想到,林家的人不可能没注意到的。

    我还以为,林素闻在林家只管修行,什么都不知道,如今看来,对于林家在朝堂的事,他还是了解一些的,是我低估了他。

    二十年前,景王府的惨案发生以后,萧谡震怒,天政院和睿王接连受到牵连,一时间,朝堂中人人自危,林家更是如此。

    所以,关于朝廷中的风吹草动,他们肯定格外在意,彭贞在阴山遇袭这件事如此怪异,林家的人不可能注意不到的。

    “你们查到了什么?”

    林素闻面如冰霜,回答:“不知道。”

    他说着,取出一封信,那个信封,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上面并没有署名,应该是林家派出去的探使传给他们的消息。

    我迟疑一下,伸手接过来,将书信展开,里面写着的,却是彭贞家人的事情。

    当年,彭贞死后,朝廷并没有追究他丢失粮饷的过错,还追封其为上将军,并且为了安抚其家人,还拨下了一些银两以示慰藉。

    他那位吃喝滥赌的父亲,从此就过上了挥霍豪奢的生活,而且,花费的金银远远超过了朝廷的补给,不久后,彭贞的父亲就意外身亡了,按照信中所说,是某天晚上醉酒,在巷中与地痞发生了冲突,被人乱刀刺死的。

    而彭贞的夫人,在这之后不久,就改嫁了他人,彭家彻底败落,唯一剩下的智力有些残缺的弟弟也不知何故没有了消息。

    按理说,如果彭贞还活着,面对这些事情不可能无动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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