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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闻馆记事-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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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她口口声声指责傅伯父是杀人凶手,老实说,我有点不悦,忍不住道:“你说事实,可半分证据都没有,那些黑衣人是何身份,来历,你们也不知道,只说凭空而降,杀了那些官兵,确实很难让人相信,或许傅伯父是有些急功近利,但你们当真一点问题都没有?”

    “我终会拿出证据,来证明自己的话。”

    谢毓清似是赌气的道。

    她丢下我们,转身朝着山谷深处走,我和林素闻对视了一眼,跟在她的身后。

    不一会儿,来到一个茂密的丛林中,她寻找片刻,发现准确的位置,随后,掀开一块由草木遮掩的石头,底下出现一个狭小的盗洞。

    “这是温家的人弄得?”我低下身,趁着月色打量着那个盗洞,只见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幽深的洞口,仅容一个人通过。

    毓清嗯了一声,我又道:“我有个问题。”

    “这里面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到,我们是来查案的,又不是盗墓的,干嘛偷偷摸摸,不等到白天才来?”

    闻言,毓清嫣然一笑,带着几分讥讽的味道:“顾大人,你在怕什么?”

    “怕?”

    我玉笛拿在手里一敲,侧过身懒洋洋道:“姑娘既知道傅天识是我师兄,想必十分清楚盛京的事,不久前,这座墓穴的主人,就栽在我手上,连魂魄都被我毁了,余在墓穴中的,仅是一句死尸而已,我怕,怕什么?”

    说着,侧目瞥了盗洞一眼,颇为嫌弃道:“我只是看里面太黑了,又脏兮兮的,若是看不清路,难免会弄脏衣服,我身边的这位林少爷,可是很爱干净的人,能在白天名正言顺做的事,干嘛非在晚上啊,你说是不是?”

    “顾大人若是嫌里面太黑,不妨等明天早上早来,小女子却等不及,要先下去了。”

    毓清看了我一眼,低身钻进了那个盗洞。

    林素闻跟上她,也看了我一眼,钻了进去。

    留下我持着玉笛站在地面上,想了片刻,对他们喊:“喂,你们等等我啊!”

109章螳螂捕蝉(四)() 
以前出门办事时,挖坟掘墓的事,我也做过不少,自然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当然,这样做不是觊觎墓穴中的东西,而是因为,人死之后,尸体也有可能变成为祸人间的邪祟,为了压制它们,只能如此。

    进入墓穴中,我道了一声:“好黑。”

    抬头看了看我们刚才进来的那个洞口,仿佛从深井中望天似的,只余下一点点光亮,墓中沉闷腐朽,不禁令人觉着窒息。

    我摸了摸周围的墙壁,又湿又滑,触手可及,是一层厚厚的苔藓。

    “我们刚才是不是有一个灯笼?”望着前方的黑暗,我好心提醒道。

    “是,不过被我扔在外面了。”毓清回答。

    我立即转过身,作势去攀墓穴墙壁上的岩石:“你们等会儿,我先出去拿。”

    “那么远,你还能找到么?”

    毓清接下来的话,彻底破灭了我的希望:“而且,我没带火石,你们带了么?”

    我望着她,沉默了一会儿,很是无语道:“盗墓不带火石,就像要饭不带盘子。”

    谢毓清哦了一声,轻飘飘地道:“顾大人不是说,我们是来查案,不是来盗墓的,而且,要饭带的都是碗,从来不是盘子。”

    “”

    这下,我真是无话可说了,见他们抬脚想走,又连忙道:“等一下。”

    从袖中取出一枚荷包,拆开封口,谢毓清见此,疑惑问:“这是什么?”

    我没有回答,举着那个荷包,在空中挥了几下,四周散出淡淡的香味,不一会儿,从洞口飘进来一些蒲虫,围绕在我们身侧,又在气味的吸引下,一只又一只慢慢地钻进了我的荷包,不一会儿,就聚成了一个小型的光团。

    这是一种小妖怪,母体其实是一株巨树,明明也是妖怪,却可以开花结出种子。

    种子随风飘散,因为外形很像蒲公英,却又像可以发光的萤虫,所以被取名为蒲虫,蒲虫的光比一般的萤虫要亮,几百个聚在一起,就可以照亮一间房子,只可惜现在是秋季,蒲虫差不多都已入眠,所以即便使用可以吸引它们的药物,也只是召唤来十几个。

    “能看到么?”我向谢毓清问。

    她向四周看了看,回答道:“还可以。”

    闻言,我将荷包小心翼翼地递给她,施礼道:“那就有劳姑娘带路了。”

    谢毓清将荷包拿在手中,眸中含笑,看向我:“顾大人,你确然是怕黑吧?”

    “怎么会?”

    我矢口否认:“只是看这墓中黑漆漆的,怕姑娘走错了路,中了什么机关,就不好了。”

    谢毓清转过身,答:“这座墓穴,我跟着温家人不知道走过多少次,现在闭着眼睛都能找到通往主墓的路,怕什么?”

    我讪然一笑,未免又被嘲讽,干巴巴地接声道:“姑娘记性真好,在下佩服。”

    我自大半年前开始失去味觉,最近眼神也不太好了,对寻常人来说,尚且能够忍受的黑暗,在我这里,却像睁眼瞎子一样,什么都看不到,就像现在,谢毓清手中的那个荷包,在我眼里看到的,也仅是一团模糊的光点而已。

    以林素闻的聪明和敏锐,若我露出破绽,他肯定能联想到顾家的魂咒,所以在他面前,我只能小心翼翼地掩饰此事。

    人,对于黑暗,总是有着莫名的恐惧。

    更何况,这种黑暗,背后代表着死亡。

    老实说,我挺害怕的,自味觉之后,若我连视觉都没有了,该如何是好?

    我是第一个体内被同时引入那么多怨灵的人,所以即便汇聚了顾家前辈的学识和记忆,也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预想中的五识尽丧,已经失去了两个,这代表着我已经到了什么程度,还能活多久,这些问题,都是未知。

    所以诸多烦躁中,更多的是忐忑和不安。

    这座墓穴的地形,曲折复杂,起初的空间还算宽敞,没想到走着走着,却进入一个狭窄的甬道,一个人通过尚且觉着勉强。

    我曾见过一种墓穴机关,一旦被触发,墓中的墙壁会移动,把人夹在里面活活挤死的,亦不在少数,按理说,睿王修建墓穴,是为了放置那些宝藏,不会建出这么狭窄的甬道给自己添麻烦,想了想,大致是彭贞抑或温家的人,不小心触发了那些机关吧。

    四周一片静悄悄的,只有我们走路回荡的脚步声,我被憋得难受,忍不住道:“喂,你们搞什么,倒是说句话啊!”

    谢毓清在前方带路,那个荷包,被她拿在手中,又被她的身影挡住,我看不到光亮,也看不到他们的身影,脚步声太弱,落在墓穴顶上的光线我又看不清,所以无法判断他们离我有多远,只能通过说话来辨别他们的位置。

    觉察到我不安的语气,谢毓清笑了一下,戏谑道:“顾大人,你真的没有在害怕么?”

    “什么?”

    我立即炸毛:“姑娘,你在开玩笑么?”

    “你别忘了,在下是个术士,阴灵邪祟见到我,就像老鼠见了猫,我怕它们什么?”

    “墓穴之中,不只是有阴灵邪祟,或许顾大人害怕的,是别的什么,比如”

    她顿了一下,道:“老鼠?”

    想到前些天,那几个被我逼着吃老鼠的术士,我忙道:“是,我很怕老鼠,怕都怕死了!”

    听着声音,谢毓清好像离我挺远的,我怕跟不上他们,待会儿落在后面,连忙快走几步,不小心没收住脚,一下子撞上了一个后背。

    我顿觉失算,刚才说话的时候,林素闻一声没吭,我差点把他忘了,现在才想起来,他是跟着谢毓清下来的,按位置来说,他应该在我和谢毓清中间,所以,这个后背是他的。

    被我撞上之后,林素闻果然停了一下脚步,而我意识到前面的人是他,连忙弹开,倒退一步,有些心虚地等着他的反应。

    林素闻没有说话,我等了片刻,探出手去摸了摸,没摸到人,往前走了两步,还是没摸到人,想来,已经走开了。

    我舒了口气,想到自己此番大吃苦头,不满地抱怨道:“你说这人吧,死都死了,干嘛还要什么墓穴,无论是谁,死后都是一把骨头而已,修这么个东西,只会占地方,还引得盗墓贼前来,把墓穴挖得乱七八糟,何苦来着?”

    谢毓清哦了一声:“那依顾大人所说,难道要把人烧成灰,撒进江河里,什么都不留么?”

    “你还别说,以前奉师父之命,出门办事时,确然见过这种,不过他们不是把人撒进江河里,而是作为肥料,埋在花土之中。”

    有人跟我说话,我觉着安心不少,于是喋喋不休地道:“人生于世,本就由天地间千万颗微粒组成,死后归于尘土,化为千万颗微粒去滋养万物生灵,我觉着挺好。”

    “话虽如此,谁也不愿自己死后,被烈火焚烧,暴尸荒野,连个墓碑都没有吧。”

    我觉着,谢毓清真是个好姑娘,明知道我是没话找话,却还是耐心配合我,不像林素闻,整个人冷冰冰的,像个木头一样。

    “谁说的,我就愿意。”

    我玉笛敲在手心,继续道:“若我以后死了,在死之前,就会去找一个安静的山林,无声无息地死掉,顺其自然,宁可暴尸荒野,也不要被关在棺材里,封在冷冰冰的墓室中,不麻烦任何人,也不让任何人为我难过。”

    “顾大人还这样年轻,以后有千千万万个日子可以过,为何现在却要去想那身后事?”

    “这”

    我一时语塞,反应片刻,赶忙掩饰道:“闲来没事,胡乱想想而已,哈哈。”

    脚下忽然绊到一块石头,我踉跄一下,又撞到林素闻的后背,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忙道:“那里有块石头,真的不怪我。”

    怕林素闻不高兴,找我麻烦,还默默地退开几步,约摸着他已经走开了,才放心地迈步往前走,不料又撞到了他的背上。

    这次是真不怪我了。

    于是我立即发难:“喂,林素闻,你做什么,好端端地,站在那里干嘛!”

    还想说些什么,却觉着他好像叹了口气,将手伸在了我的前面,因为碰到了我的胳膊,所以能感觉到,他伸着手,没有收回去的迹象,我一阵诧异,没明白他要做什么。

    片刻,试探地摸索着找到他的衣袖,牵了上去,林素闻这才继续往前走。

    抱怨的声音戛然而止,我有些心虚,又有些忐忑,却听谢毓清问:“你们没事吧?”

    我瞥了林素闻一眼,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他现在,肯定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木头脸。

    偏过头,闷闷地回答:“没事。”

    由于被他拉着衣袖,我能准确掌握我们之间的距离,不至于再撞到他的身上去,也不用再害怕会被他们落下走丢了,只是接二连三地撞到他,恐怕林素闻早已发现我的视觉退化,所以才会做此举动。

    未免他怀疑我,我默了片刻,道:“林哥哥,你最近是不是长胖了啊,把光全给我遮住了,走在后面什么都看不到。”

    林素闻没有理我,却听谢毓清憋笑的声音:“大人,你其实真的是怕黑,不是怕老鼠吧?”

110章螳螂捕蝉(五)() 
转了很久,终于来到主墓室。

    站在门口,只见一副棺木放置在墓室中央,周围果然布着压制魂魄的阵法。

    谢毓清道:“奇怪,这里怎么什么都没有?”

    闻言,我向她走过去,站在旁边看着她,疑惑问:“你先前不是跟温家人来过这里么,都没看到他们都在这里做了什么?”

    谢毓清摇了摇头,回答道:“温家的人十分小心,我先前跟着他们来此探路,有好几次差点被他们发现,自然不敢跟的太紧,确定了主墓室的位置就出去了,从来没进来看过。”

    根据沈银尘之前所说,我已经知道红萼娘娘的墓穴中什么都没有了,可还是觉着不对劲,毕竟若她的墓中当真空荡荡的,温家那群盗墓贼不会在此滞留三年的时间,而且,很明显的,他们还经常进入墓中查看。

    我不甘心,向谢毓清招了招手,示意她把荷包给我,将蒲虫拿在手中,向四周照亮,只见墓中除了那些阵法,确实空空如也。

    “奇怪,这是什么?”

    我朝着墓穴的一面墙走过去,上面明显有过一个盗洞,又被什么人重新修葺堵上了。

    因修葺墓墙所用的砖石,与原先的砖石不太一样,所以可以很明显地看得出来。

    盗墓贼向来可恶,进入墓穴,丧心病狂,只为求财,为了省事,对墓里的东西更是大肆破坏,我曾见过一个墓里,金银冥器全都被搬走了,甚至连墓主人的尸骨,都被那些盗墓贼从棺材里拎出来,七零八落,撒得到处都是。

    “只见过盗墓贼偷了东西直接走人,却没见过好心为墓主人修葺墙壁的,真是有趣。”

    我说着,列开身,此时,林素闻已将墨池拿在手中,向这面墓墙走了过来。

    林少主的破坏力,我曾是见识过的,以前我们俩被铜镜里的邪祟威胁,差点被反噬的时候,他就一下子冲破了我房间里的墙,那座碧海潮生阁,如此雄伟壮阔,在他的剑下,不消片刻,却化作了一片废墟,一面墓墙而已,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我抱着臂,冷眼旁观,还是善意地提醒道:“林哥哥,你可要收着点儿力道,别待会儿把墓穴弄塌了,把我们都埋在里面。”

    林素闻停了一下动作,目光清清冷冷地看向我,我自然知道他在介意什么,仍是不知死活地故意戏弄他:“怎么了,林哥哥,快把这面墙砸开啊,我们还等着看里面有什么东西呢!”

    林素闻仍旧望着我,默了片刻,忍了又忍,最终没忍住道:“好好说话。”

    我扬起笑脸,故意恶心他:“那你不喜欢我叫你林哥哥,以后叫你林小弟吧,反正你比我小,也该叫我一声哥哥。”

    林素闻收回目光,闷闷地道:“无聊!”

    他往后退了一步,举起墨池,手起剑落间,发出轰然的声响,尘烟四起,再度散开时,那面墙壁已经塌出了一个大洞。

    “”

    我立即闭嘴,看了看那个洞,有些心虚。

    却听谢毓清很是惊讶地咦了一声,走过去,从砖墙的废墟中,捡出一枚金锭道:“这是”

    不仅她手里的,就连塌落砖石的缝隙中,也全都是这种金锭,还有各种珍奇的珠宝,在微弱的光线下,依然璀璨美丽。

    老实说,若我和林素闻不是术士,对尘世间的俗物已经没了惦记,乍然看到这么多宝物,也会像谢毓清一样失态惊喜。

    看到那些东西,我露出笑脸来,得意道:“我就知道,这墓里不可能没有东西的。”

    将东西封在墓穴的墙壁里,确实可以掩人耳目,只是这种方法,根本防不了盗墓贼。

    这个盗洞,肯定是温家的人挖得,发现其中的宝藏,未免被后来的人发现,所以才将盗洞堵上,折返回来,重新修葺了墓墙。

    所以这三年来,他们才甘心装作普通的住户,守着这个地方,不肯离去。

    见谢毓清蹲在那堆废墟的前面,手中握着那枚金锭,神情渐渐转化为悲哀。

    我很想安慰她,但转念想想,她的家人本就是山匪,抢过东西,杀过人,即便被朝廷围剿也是情理之中,更何况,这其中,还牵连着师兄的父亲,我若此时安慰她了,倒显得有些假惺惺,于是,沉默片刻,仅是道:“抱歉”

    谢毓清蹲在原地,回身看我,我避开她的视线:“就算之前怀疑你的话,也不该武断,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否定一切,这些东西在娘娘的墓中被发现,至少能够说明,劫掠粮饷,杀害官兵的人,并不是你们。”

    我的致歉,令谢毓清有些意外,她怔怔地望着我们,良久,收回视线,轻轻地嗯了一声。

    现在,她对我和林素闻,不再像刚才那样抵触敌意,将金锭放回去,向我们道:“多谢。”

    站起身,背对着我们,继续道:“若不是有你们的话,我也发现不了这些东西。”

    我赧然一笑:“姑娘以后有什么打算?”

    谢毓清摇了摇头,道:“我也明白,那些族人烧杀抢掠,本就该死,我回到这里,也并非为了报仇,只是想知道真相,如今,当年的真相我已经知道了,过往的事情,也该放下了。”

    老实说,她没有想到去找傅伯父的麻烦,我挺意外的,同时也松了口气,总觉着,她的身上有着令人敬佩的豁达和洒脱。

    又听她问:“大人会将我交出去么?”

    我很诧异,好端端的,她为何要这样问,想了想,又顿时明白她的意思。

    “在下已经说了,冤有头,债有主,即便你的家人是山匪,但姑娘那时候只有几岁而已,只要你自己没做坏事,我们为何要抓你?”

    闻言,谢毓清微微低首,向我们施了一礼:“如此,那就多谢大人了。”

    我们沿着原路折返,再次退回到地面上,谢毓清将荷包递给我,我解开封口,将里面的蒲虫放飞。深夜时分,寂静如水,宛如蒲公英一般的光影,随风散开在黑暗的林木间,虽然只有十几只,还是挺好看的。

    林素闻望着那些蒲虫若有所思,我故意戏谑他道:“林小弟,人家刚才好歹还帮过我们呢,你不会连这种小妖怪都不放过吧?”

    林素闻看向我,冷着一张脸,转过身,头也不回地朝着山下的方向走了。

    留下我和谢毓清站在原地,她看了看林素闻,最终看向我,扑哧笑了一下。

    我将视线转向她,问:“你笑什么?”

    谢毓清收敛笑容,道:“没什么,只是觉着两位的感情确实很好罢了。”

    我哈了一声,顿时摆出很不乐意的神情:“那种木头,谁跟他感情好!”

    我转身朝着林素闻的方向走去,谢毓清也跟着我们,起初,我以为,她是与我们一起下山,到了山下后,就会离去,没想到,都走到温家的门口了,却还没有离开的迹象。

    想了想,现在是晚上,总不好让她一个姑娘家走夜路,或许她是打算在此暂住一晚,明天再离开也不一定,于是也没放在心上,各自回了原先住着的房间,随便洗洗睡了。

    第二天,谢毓清果然走了,我又向朝廷递了折子,请萧琢派兵来此,接手墓里的东西。

    萧琢接到消息,自然高兴,现在王上病重,他与睿王势同水火,且落在下风,此次不仅抓住了睿王的把柄,那墓里的东西,也将收归国库,对他来说,无疑是一根救命的稻草。

    于是,连夜派兵赶来,我迎在阴山城外,却见来的人中除了刘伯舟,居然还有师兄。

    见到师兄,我有点惊讶,反应了半晌,才讷讷地喊了一声:“师兄。”

    师兄还和以前一样,一身墨衣,眉目英武,但面容之间,似乎有些憔悴失落之色。

    看到我时,他的反应也有些不对劲,并没有预料中那种久别重逢欣喜的表情,面对我的问好,眼神甚至还有些躲避。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什么都没说。

    我觉着有些失望,心里钝钝地有些生疼,原本,我不知道他回来,更不知道,来阴山支援我的人会是他,所以还是很惊喜的。

    可看他的态度,似乎并没有像我一样高兴,直到那时,我才明白,前段时间,对师兄的疏远和冷落,那时候,他是什么感觉。

    一直以来,我都错了,以为自己在盛京做的事,十分危险,一不小心就会牵连到他,我很怕,也不愿这样的事发生,所以,才会对他诸多回避,有许多事,也不愿同他分享,后来经过小狐狸的事,我明白了,明明早就约定好要共担患难,实在不该对他有所隐瞒。

    师兄可能还在生气,但我了解他的脾气,在我们师兄弟中,他从来都是最心软的,所以,若想和好,只能拉下架子哄着他。

    “师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见他过来,我迎上前去,故意跟他搭话。

    “前几天。”

    他的回答含糊不清,甚至有些敷衍的意味,把缰绳交给旁边的小兵,就自顾朝着城里走了。

    我没有办法,只能折身追上他:“我还以为,等我回去,你都回不来呢,对了”

    顿了顿,又问:“你先前给我的那封信,被我不小心弄丢了,里面到底写了什么?”

111章情深几许(一)() 
说起来那封信,当真令人生气。

    我吃了那么大的苦头,好不容易从傅伯父那里讨来的,却在那天跟邪祟打斗的过程中,一不小心弄丢了,所以到最后,我都不知道师兄在那封信里到底写了什么。

    闻言,师兄停下脚步,回过身看我,与以往不同的是,我总感觉,此次相见,师兄看我的眼神似乎多了几分疏离和审慎。

    片刻,他笑了笑,道:“也没什么,不是什么要紧的话,丢了就丢了吧。”

    说完,又迈步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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