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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闻馆记事-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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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拓抬头看向我,有些不可置信,我又笑了笑,道:“不管怎样,向它说声感谢吧。”
闻言,他站起来,对着纺车的方向,犹豫了良久,才道:“虽虽然不知道你是谁,我们也看不到你,不过,多谢你保护了祖母,以后,也请在这个家里好好地生活下去吧。”
妖怪的身形一僵,扭头看向他,由于刚才的净化之术,它也被误伤到,一张脸被毁掉了半个,手脚也破损了几只,静静地凝视着秦拓和他身后的人,最终,渐渐地隐去了身形。
其实,在净化之术使出,淡蓝光线闪耀眼前的瞬间,我好像看到了一个画面。
那是妖怪的记忆,在画面里,一个中年妇人坐在纺车前纺线,她的旁边,是一个婴儿的睡床,里面的婴儿睡相恬静淡然,妇人纺着纱线,看向熟睡的婴儿,露出满足的微笑,而那个妖怪,就坐在纺车的上面,静静地望着他们。
突然地,我开始想念那些死去的式神。
我想,能被人这样深爱保护着,真是幸福啊,若得不到这种幸福,能爱人也是好的。
以前小狐狸曾经说过,在妖怪与人的际会中,往往因为人类的生命短暂,而给妖怪留下永恒的痛楚,可明知道会痛苦,明知道是短暂易逝,还是忍不住去接近,去在意了。
那些所珍视的,所在意的,因为害怕失去,所以,即便舍去性命也要去守护。
而作为被保护的我们,又该以何种心情,去回报这样深重的感情呢?
秦拓向我走近,脸上满是担忧,道:“先生,我还是请大夫来给您看看吧。”
我笑了笑,淡声推辞道:“不用了,今日宵禁,红闻馆就快关门了,我也该回去了。”
129章酒宴风波(四)()
夜凉如水,深巷里回荡着犬吠声。
谢绝秦拓送我回红闻馆的提议,孤身离开他家,行走在盛京的街道上。
由于刚刚使用过净化邪祟的术法,让那些怨灵误以为我要驱逐它们,先前好不容易安抚的怨灵,再度苏醒狂乱起来。
它们在体内到处冲撞撕扯,发了疯似的想要控制我的身体,如触角一样的东西,探出我的身外,落在地上的影子宛如怪物。
我强撑着身体,艰难行走着,见此,低低地向它们威胁道:“不要再逼我,否则,就算拼个一死,我也会将你们净化驱除。”
闻言,怨灵们发出嘲讽的狂笑声,不同于刚才那个妖怪,这些怨灵就在我的体内,我身体的任何情况,它们都一清二楚。
觉察到我的虚弱,它们想落井下石,开始一直以来从未放弃的计划——
抢夺我的身体。
墨色的怨灵,如潮水一般淹没了我本体的魂魄,一片黑暗中,我甚至找不到自己在哪儿。
这是从很久以前,就不得不面对的问题,起初被种下天魂之咒时,我还不能完全适应,在那么多的魂魄中,找不到自己的魂魄在哪儿,甚至,被仇恨蒙蔽,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本体的魂魄,一直是被我自己遗落封闭陷入沉睡的。
那我到底是谁,是萧昙,还是那些死去的人,他们其中一个,抑或,是他们的共同体。
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毕竟一个人活在世上,倘若连自己的存在到底为何都不清楚,即便活着,也不过是行尸走肉。
后来,我想明白一件事情,这是萧昙的身体,所以,我只会是萧昙,那些寄生在我体内的东西,它们只是我的一部分。
我想去看一年年的花开花谢,想听山野林木间的清脆鸟鸣,这些美好的东西,唯有活着,才可能拥有,我不想放弃,不肯妥协,不愿将这些东西拱手相让,更不想让自己的生命从此只有仇恨,再也看不到世间的繁华多彩。
所以去撕扯,去争抢,以一个孩童的魂魄,对峙着那些怨灵,从它们手中抢回了这副身体。
走了很久,才勉强找到一个供人藏身的长亭,这个长亭建在湖上,临水的一边挂着红色灯笼,不过,现在都已经熄灭了。
深秋的晚风裹挟着水汽,袭来阵阵清凉,几只游船停泊在湖岸边,被风吹起的浪花敲击在船身上,回荡着潺潺的流水声。
平日里,盛京城里的那些权贵很喜欢在这里游船,不过,幸好天色已晚,不管是湖面上,还是长亭中,早已看不到一个人影。
我跌坐在长亭的地面上,仰头望着深远的天空,明月之下,湖中的荷花虽已凋谢,却仍有莲叶亭亭矗立,叶影交错,婀娜神秘。
良辰美景,画船荷影,月色与水色之间,风好,影好,一切都好,唯一丑陋的,大概只有被怨灵纠缠折磨,宛如怪物的我。
不能动,也不能说话,面对此种情形,我开始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该多管闲事,即便真的担心秦拓祖孙,也该过两日,等身体的情况好一些了再去,像现在这样,不自量力,被区区两个恶灵妖怪逼到如此境地,真是丢人。
我咳嗽一声,仰起头,只能听天由命。
伴随着怨灵的肆虐,眼前的景象愈加模糊,迷蒙之间,耳边隐隐传来船舶破水的声音,我循声看去,只见从长亭的一端,那些熄灭的灯笼竟一盏接着一盏地亮了起来,一个人,负着手,站在船头,正向这里行进。
由于距离很远,我眼睛又不好,看不清楚那是谁,只知道他穿着一身墨衣,又见他一跃而起,落在岸上,向我快速走过来。
“昙儿,昙儿”
昏昏沉沉中,他将我扶起来,我看不到他,却能听到他说话,混沌的神思突然震惊起来。
这是父亲的声音。
我不会认错的,确实是父亲的声音。
意识到这点,我又陷入疑惑,刚才看到的,现在听到的,究竟是真的,还是我的一个幻觉?
下一刻,他扶着我,施术为我压制那些暴乱的怨灵,觉察到他的举动,希望陡然变成失望,因为,父亲他是不会术法的。
那他是谁,为何知道我叫萧昙,为何要救我,为何会知道顾家压制魂咒的术法?
这些问题,我也仅是想想而已,很快就因为魂咒和重伤困倦起来,最终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眼前是一道模糊的白影,先前的那个人已经不见了,我也知道不是他,但抬眸看去时,长亭上的灯笼却是亮着的。
我皱着眉,努力适应光线,才认出这人是林素闻,老实说,在这里见到他,我的第一反应是惊恐的,毕竟魂咒发作时,我会变成什么样,自己都不知道,万一被他看到什么,以他对顾家的了解,肯定能猜出我中着什么术法。
抬头望着他,注视了片刻,见他没有主动问起我什么,才装作没事人一样,闭着双目,叹气道:“你为什么总能找到我?”
林素闻像个冰雕一样,站在我面前,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想到刚才那个黑衣人,我又问:“你在这里,有见到其他人么?”
他的面容依旧清清冷冷的,没有一丝发现我身份的迹象,回答道:“没有。”
听此,我有些失望,可能刚才确然是我的错觉,压制魂咒,救下我的人其实是林素闻吧。
又见他居高临下垂眸望着我,沉默片刻,才用清淡的语气问:“是谁伤了你?”
我低下头一看,身上的衣服凌乱不堪,破损的地方还沾着血迹,苦笑一声,答:“没什么,一个比较棘手的妖怪而已,已经没事了。”
若我还好好的,在这世上,能将我伤到如此地步的妖怪,除非具有神格,但像之前的祸斗一样,盛京有这样的妖怪作祟,我若与它对战的话,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不确定,他是否看到我魂咒发作的样子,但见到我被低微的妖怪所伤,肯定会联想到什么。
只能心虚地解释道:“我我以前走火入魔,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修行大损一次,只是今天比较倒霉,在路上遇到了妖怪。”
他没说话,良久,才淡淡地道:“魂咒发作,元气大伤,不管是什么,你都不该动手。”
“”
看来,他果然看到我魂咒发作的样子了,再怎么隐瞒都于事无补,但明知道我中了魂咒,为何没有问我与顾家的关系?
是已经起了疑心,不愿再听我狡辩,打算自己去查,还是连疑心都没有,直接确定了心里的想法,认定我与顾家有关?
虽然如此,我还是垂死挣扎,向他解释道:“我抱歉,我不该瞒着你”
到了如此境地,我还是想向他说谎:“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中这种术法,但我和那个顾家真的是没有关系,哪有人会把术法下到自己身上的,你看那个沈银尘,他也和顾家没有关系,所以,即便我中了魂咒,你也不能”
由于紧张,我连说话都是磕磕巴巴,乱七八糟的,还没有说完,林素闻就走过来,蹲下身,扯过我的胳膊,把我背起来了。
我愣了一下,道:“林素闻?”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却什么都不说。
我更加慌乱,问:“你有听到我说话么?”
他又嗯了一声。
“那”
我埋下头,又问:“你相信我的话么?”
他沉默片刻,最终又嗯了一声。
虽然得到肯定的回答,但我却觉着,他还不如说不信,直接质问我和顾家的关系,为什么会中魂咒,那样我的心里还好受些。
现在,就像被人吊在半空中的肥羊一样,是宰是杀,全部由他,但我根本不知道他想干嘛,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应对他。
于是,慌乱之下,又自说自话,此地无银地向他解释:“我知道你现在肯定还在怀疑我,但我真的和那个顾家没有关系”
“绯然”
正在我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为自己开脱时,林素闻叫了我一声,他淡淡地道:“你问我的三个问题,我已经回答了。”
我愣了愣,不知他此时提起这个,究竟是什么意思,所以讷讷地嗯了一声。
又听他接着说道:“所以,你到底是谁,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
刚才的紧张慌乱,好像一下子全都安定了下来,我深深地埋下了头,是感激,还是愧疚?
其实,我不想骗他的,可明知我在骗他,还帮我圆谎,林素闻他已经猜出我是谁了吧。
因为我们是朋友,所以给了我最大的信任,即便知道我是他的仇人,还是给了我最大的宽容,告诉我那些都没有关系。
他说过,就算我是顾家的人,就算我和顾家有关系,还会像以前那样跟我说话,不会恨我,他对我说的话,全都做到了。
可我,却仍是无法对他坦诚。
我犹豫了半晌,才道:“林素闻,我”
“我有一些事,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是觉得你不可信,是我还没想好,该怎么开口。”
我不知道,现在跟他说这些,算不算自投罗网,主动承认,但我,此时此刻,不想让他觉得,在我这里,他是个无法相信的人。
“所以,等到我哪天可以说出口了,那时候,我再告诉你,我到底是谁”
林素闻的脚步未停,依旧不紧不慢地走着,漫长的街道上,只有我们两个人,他背着我,月光下,两个人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听此,他仅是嗯了一声。
我真是够了,干嘛总是这样,我走一步,他退一步,这样无条件地忍让我,反倒让我更加不安心,好像亏欠了他什么似的。
埋下头,不满地咕哝道:“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嗯啊嗯的,多回给我一个字又不会怎么样,不说话,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
林素闻默了片刻,道:“顾绯然,明天”
他顿了一下,大约是觉着以我现在的样子,定在明天的时间有些勉强,所以又改口道:“后天,与我一起回林家吧。”
130章酒宴风波(五)()
红闻馆里发生了怪事。
接连几日,都有人在馆中看到有鬼魂出没。
按理说,这事儿非常蹊跷,抛却上次被刘伯舟召唤来的红萼娘娘的鬼魂不算,我们那么多术士聚集在一起,单是气息就足以令那些妖类邪祟对红闻馆敬而远之,区区鬼魂,混入红闻馆,就跟小偷跑到衙门里面睡觉还差不多。
更为奇怪的是,齐大人他们想尽办法,各种捉鬼的术法都试了一遍,却连鬼魂的影子都没抓到半个,他们说,那个鬼魂,好像不是鬼魂,寻常抓捕灵魄的法子对它都不管用,兴许,作祟的并不是鬼魂,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的眼睛不好,不在灯光明亮处,如那些躲在树林草木间的东西,根本看不到,所以,并未见过他们所说的鬼魂。
但,这件事把我师妹吓得不轻,因为她不仅撞见了那个鬼魂,还恍惚看清过它的身形,据她所说,那个身影与我们师父很是相似,再加上前段时间师父尸体失踪的事,让她怀疑是师父诈尸还魂,回来向她索命。
一时间,消息不胫而走,韩征鬼魂在红闻馆作祟的事,在盛京城中传得沸沸扬扬,连睿王和皇长孙殿下都听到了一些动静。
我原本是打算动身跟林素闻去他家查探梅离云下落的,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显然不能放着不管不问,只能将那个计划暂且搁置,首先处理师父和师妹的事情。
我师妹自小胆子大,什么老虎豹子,在她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但她尤其害怕邪祟鬼神。
更何况,此次在红闻馆作祟,恐吓纠缠的不是别人,是从小看着我们长大的师父。
虽然师父的死,是她一时失手,分析前因后果,也不能完全怪罪我们,但弑师就是弑师,不单是她,连我都是有些心虚的。
我不明白,平白无故,师父的尸体为什么会失踪,但有一件事是可以确定的——
死人不可能复活。
所以,如果当真是师父,那他一定不是活人,如果是活人,那就一定不会是师父。
我也想过,在这样的情况下,一般而言,只需吹奏引魂曲就能验证师父到底是死是活,但这个方法,对师父并不可行。
师父他是个术士,还是个修行不浅的术士,以前在师门的时候,我就听他说过,作为术士,未免自己死后,灵魂被他人利用,该怎样设置禁制,不被引魂曲的术法找到,所以,我的引魂曲对师父很有可能是无效的。
虽然如此,为了让自己安心,我还是对他使用了引魂曲,结果没有招来师父的魂魄。
师父死时,我并没有碎掉他的魂魄,不过,由于当时害怕他会怪罪我和师妹,变成恶灵,还特意布阵,本想一旦他发生异变的迹象,就使用超度的术法化解他的怨恨,但我在师父身边守了三天三夜,他都没有变成恶灵,即是说明,他对我和师妹是没有恨的。
所以这件事,只有一种解释,即师父对自己下过禁制,导致我的引魂曲对他无用。
我不相信,师父还活着,更不相信,连怨灵都不是的鬼魂,好端端地,尸体会失踪,还千里迢迢跑到盛京来找我们问罪。
这其中,肯定有人在暗中捣鬼。
话虽如此,红闻馆的其他人对我师父死前的事情并不清楚,见三番四次都抓不到他的鬼魂,不免有些泄气,甚至有些害怕。
人,对于未知的东西,总是充满着恐惧,别说臣民百姓,就连萧琢和睿王都开始猜测,会不会是师父出门远游时,被歹徒所害,此番在红闻馆作祟,是想提醒我们师兄妹为他报仇,对此,我和师妹心照不宣,一直保持沉默。
薛大人,是我师父的故交,见馆中人心惶惶,就连皇长孙和睿王那边都闹出了动静,不得不找到我,询问详细的情况。
正堂之中,薛大人背对着我,我走过去向他施礼,却听他叹了口气,半是感慨地道:“你师父,确然是遭逢不测了吧?”
我拱起的手尚未放下,不由愣了愣,不只是因为薛大人的话,还因为他现在的态度。
薛大人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平时在我们眼中,就是一个稀里糊涂的老人家,连我们的名字都叫不清楚,但是,偶尔不经意的,我们也能发现他的精明冷静之处,所以,一直以来,我都在暗中怀疑,他到底是真傻,还是在装傻。
不知道他要跟我说什么,只能小心翼翼地回答:“目前还不确定,也不排除是人所为。”
他转过身,望着我,随后苦涩一笑,又道:“也不知道为什么,人老之后,对于生死之事,好像就感觉特别清楚,你师父一生闯荡,多少次死里求生爬出来的,以前即便他发生再危险的事,我也觉着他还活着,可这次”
他顿了顿,又转移了话题:“我知道,因为睿王的事,让你们师兄弟,对他有所不满。”
我忙道不敢,又听他道:“可你们也不能全然怪他,你跟了你师父二十年,理应了解他的性情,认定一件事,即便知道是错,也不会回头,当今王上不喜欢术士,你是知道的,你师父又不像林顾两家都有自己的依仗,有一次,触怒龙颜,生死之间,朝中竟无一人为他说话,只有一个孩子为他求情,保住了他的性命。”
“大人说的是”
我试探地问:“睿王?”
师父从未提过他和睿王的过往,平日里只是告诉我们,尽管他已经不再是睿王的幕僚,但要我们对待睿王依旧像主子一样。
薛大人点了点头,又叹气道:“那时候,他还在天政院,也还是个年轻人呢。”
“就是因为那件事,你师父一生孤苦,只把睿王当作自己的亲人看待,终生效命。”
师父对睿王的忠心,我是知道的,但他对睿王感恩,不代表我和师兄就对睿王感恩,即便看在师父的面子,因他救过师父性命,我和师兄因此欠了他人情,也不意味着就要不辨正邪善恶,去帮一个心怀叵测的谋逆反臣。
师父这辈子,做过最大的错事,就是公私不分,只看得到私情,却无法分清是非对错。
“师父的心思,绯然都明白,也从未怪过他。”对于薛大人,我仍是小心谨慎的态度。
却听薛大人又道:“人啊,活到我们这个年纪,生死早已看淡,唯一放不下的,不过是你们这些小辈,不管你师父如何死的,也不管他以前做过什么样的事,看在二十年养育之恩,他拿你们当作亲生子的份上,都不要再怪他,别再怨他,让他安安静静地去吧。”
我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见他坐在座位上,耷拉着眼皮,一副将要睡着的模样,好像又开始犯糊涂了,只能再答了一声是。
从薛大人那里回来,我心情沉重,又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他那番话,究竟是一时感慨,还是别有用心在暗示些什么。
走在红闻馆的长廊中,一直想着他刚才的话,一转身,却见林素闻站在院中。
见到他,我其实仍是有些心虚,不单因为身份的事,更因为师父,如果他已经猜出了我是谁,大致也应该猜出师父的死因。
我站在长廊的台阶上,没有走下去,他望着我,片刻,道:“你不走了。”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的语气。
他向来知道我的打算和想法。
我低下头,轻轻地嗯了一声,又解释道:“师父这边,我放不下,只能先解决他的事了。”
林素闻默了片刻,问:“能撑住么?”
我不由笑了笑,回答道:“二十年,我都撑下来了,还在乎多些时日么?”
他又问:“多久?”
对这个问题,我倒是滞了一下,摇了摇头。
见此,他又静默片刻,最终转过身,向前走了几步,又停下来,道:“我要走了。”
“走?”
冷不丁听到这个消息,我有些发懵,想问他去哪里,但又很快反应过来他是林家的少主,既然不在盛京,自然是回长营了。
于是,闷闷地嗯了一声。
“抱歉,说好跟你一起回去的”
我埋下头,又嗫喏地说出了这句,由于觉着我对他食了言,所以态度甚至有些低声下气。
他没有说话,不知是在为那件事生气,还是觉着没关系,更没有让他开口回答的必要。
我又像老妈子一样嘱咐道:“后院里的那匹小红马是我的,看着小,跑的挺快的,你骑去吧,还有那张灵笺,别忘拿了,若我有事若我有什么事要找你的话,还能通知你一声。”
他依旧没有说话。
我早知道他的这个臭毛病,觉着不值得开口回答的事,就死活不会多说一个字。
只能叹了口气,问:“你什么时候走?”
这次,他终于开口了:“明天。”
“我送送你吧。”
虽然他没有明说此次回家的目的是什么,我想,十有八九是帮我问梅离云的事情吧。
“不用。”他淡淡地拒绝我。
又补充了一句:“等我回来。”
131章魔刀弑主(一)()
林素闻最终走了,我没去送他。
红闻馆的后院里,我正低着头想些事情,抬头却见那匹小红马还站在马厩里,一个下人正在喂它草料,不由有些奇怪。
走过去,却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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