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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闻馆记事-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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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抬脚想去找师妹,我连忙拦住他道:“师兄你看你,衣服都湿了,还是快回房间换件衣服吧,师妹那边,我去看看。”
从小到大,师妹对我的感情,一直都比对师兄好,以前她有什么事,也是经常找我商量的,关于这点,师兄也是知道的。
所以,他迟疑一下,点头道:“也好,你看完师妹之后,就尽早休息吧,别耽搁太久。”
我向他施礼,拱手称了一声是,目送师兄走远,才转过头,走向师妹的房间。
师妹坐在房中,神情忐忑不安,由于刚刚受到惊吓,她在房中多点了几个灯盏。
见我回来,连忙站起来,道:“师兄”
她的目光紧紧盯着我,小心翼翼地问:“你回来了,刚才那个确然是师父吧?”
我叹了口气,道:“不要自己吓唬自己。”
虽然我不确定,那个身影究竟是不是师父,甚至连我自己都很慌乱,也很害怕,但此时,我若是露出胆怯,师妹只会更加绝望。
所以,对她勉强露出微笑,道:“刚才那个,不过是谁家的衣裳,被暴风雨卷来,挂在竹林里了,已被我拿走扔掉了,不信你再看看,现在那个地方可还有什么影子?”
“真的?”师妹的目光朝向窗边探了探,但由于害怕,仅是匆匆一瞥,又连忙收了回来。
我故作轻松,向她笑了笑,回答道:“当然是真的了,师兄什么时候骗过你?”
说完,连我自己都很哑然,应该说,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没有骗过她吧。
师妹坐在桌边,片刻,道:“我现在心里乱的很,有点害怕,你能陪我一会儿么?”
我向她走过去,落座在旁边,又听她低下头道:“若当真是师父回来了,我们该怎么办?”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师兄先前不是告诉过你么,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你的,这件事,我会解决,不用担心。”
师妹听此,却苦笑了一下,问:“师兄所说的解决,是打算一个人扛下这件事么?”
我沉默下来,她又抬起头,望着我道:“我也跟你说过,师父是我杀的,如果这件事被人发现,就由我一个人承担,与师兄无关。”
“红菀”
我觉着,此时的情景,令人颇为汗颜。
我们杀了从小把我们当作亲生儿女的师父,现在却在密谋着如何洗脱自己的罪名。
来到甘州,是为了调查魏郢的死因,我一心想要把孟茯苓或者再加一个魏沉绳之以法,可连我自己身上,都背负着弑师的血债。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可你想到的东西,又岂能不是我心中所想?”
虽然从前对师妹说过很多谎,但我现在所说的,却是推心置腹:“这件事,原本就与你无关,你会杀了师父,完全是因为我,我本就对你心怀愧疚,如何还能让你为我顶罪?你想让我平平安安,可我对你,又何尝不是如此?”
“师兄”
或许我的话,令师妹一时触动,或许是师父的出现,让她到现在仍是惊魂未定。
师妹一改往日的骄纵蛮横,此时的言语神情,显得柔和了许多:“我说过,你好,我就好,只要能看着师兄平安,红菀死不足惜。”
对于这点,我一直都很想纠正她,恐怕她的耳朵都该起茧子了,但就是不听。
我叹了口气:“我早就与你说过,我是我,你是你,不管我有什么事,都想看你好好的,不要把我的事情,加在你身上,况且”
我顿了顿,站起身,背对师妹,语气黯然:“你不是喜欢那个陆危楼么?若此事结束,你还是喜欢他,他也喜欢你的话,我我会答应你们在一起的,其实说起来,我现在最大的心愿,并不是报仇,也不是想着如何让自己活下去,而是想看你和师兄,都有好的归宿。”
“那师兄你呢?”师妹在背后问出了这句。
“我”我扯出一丝苦涩的笑,向她答道:“我在南疆的时候,曾路过一个村庄,那里位处山下,几乎与世隔绝,那里的人虽然贫苦,却生活的很快乐,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原本我以为,此生可以在那里终老的。”
“师兄,你仍是忘不了她。”
提起箴言,师妹的语气又悲哀几分。
我抬眸望着窗外的雨幕,黑暗中,像是在注视着自己的内心,喃喃地问:“能忘么?”
“难道因为她死了,你就连活都不想活了,那你这二十年来,辛苦坚持,到底为什么?”
面对她的质问,我低下头:“以前我有想过,若我解开魂咒,一定不会辜负自己的性命,把此生活得轰轰烈烈,看最美的风景,做最有趣的事,这点希望,就像烛光,让我向往光明,期待着能够重见天日的那天,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不管有多痛苦,我都可以坚持下来。”
“可是后来,我看到了天光,那道天光也愿意拯救我,但因为我的错,她没有了,是我毁了她最美的风景,依然很美,最有趣的事,或许真的有趣,但终究不过烛火渺茫,没有她在,这些东西,于我而言,有何意义啊。”
“师兄”
听到这段话,师妹的语气更加悲切。
我自嘲一笑,道:“不过你放心,我的命,是用她的命换回来的,不会轻易让自己放弃,哪怕只有一丝机会,也会活下去。”
“她不会想看到你这样的”
师妹的语气很轻,小心翼翼地劝慰道:“如果我是她,一定希望你能忘记那些事,真正开心快乐地活着,而不是为了偿还性命和对她的亏欠,逼迫自己,让自己活下去,这不是对自己,也不是对她负责,而是一种折磨。”
“师兄,答应我。”
“即便大师兄发现了那件事,也不要说是自己做的,红菀所作所为,皆是心甘情愿,从未后悔过,唯一的心愿,就是师兄能够放下执念,为自己,为你想做的事情去活,那些死去的人,哪怕包括我,能忘就让自己忘记吧。”
“那陆危楼呢?”
我转过身,问:“你不想和他在一起了?”
“他”师妹的眼神有些心虚,低下头道:“他与师兄相比起来,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师父待我恩重如山,错手将他杀死,这件事,总要有所偿还,原本在那个山洞里,我就应该向师父谢罪的,可因为放不下师兄”
她抬起头,对视着我,淡淡地道:“红菀所为,一切目的,不过是为了师兄平安。”
143章竹林鬼影(三)()
第二日,我很早就起了,由于昨夜没睡好,又被淋了雨,整个人昏沉沉的,还起了烧。
坐在院中,见师兄走来,原本还想与他打声招呼,却见他看向我身后,道:“林公子。”
我回头看去,果然见到林素闻的身影,不过此时,他自己的衣服应该还没干,所以身上穿的是我昨天送给他的,非常奇怪,即便是赤红的颜色,穿在他身上,竟也是十分的周正。
师兄来到跟前,向他问道:“先前不是听闻林公子回长营了么,怎会出现在此?”
林素闻顿步在我的身边,对此,他没有回答,应该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吧。
毕竟,让他说此行专门为我来的,估计比杀了他都难,但以林少主的素养,也不愿说谎。
所以,我只能替他开口道:“林家在此有些事情,他此行前来甘州办事,正好遇到我们,我便邀请他一起过来住了。”
师兄哦了一声,也没做计较,又道:“绯然,听闻魏将军的尸体,已被迎回府中,今日下葬,举办祭礼,我们怎么说也该去看看的。”
这种事,即便他不说,我也知道的,但更知道,我师兄的性情,向来属老妈子的,总有操不完的心,所以向他点头说了声好。
在这之前,我仍是往将军府跑了一圈,经过昨晚的事,我也想清楚了,不管孟茯苓和魏沉是什么关系,也不管魏郢到底被谁所杀,这都是刑部的事,萧琢让我来这里,只是为了调查千年魔刀的事,我不该多管闲事,自找麻烦。
我想要弄清楚的,只是那柄千年魔刀为何会出现在红闻馆里,以及三翻四次出现的鬼影,与我师父到底有没有关系。
完全没有必要去在意凶手为何会杀魏郢,这样,只会让案子变得越来越复杂,难为我自己,也连累师妹跟我一起担惊受怕。
所以,我决定退而求其次,这一趟,若是再查不出什么,就把线索上报给刑部的那些人,让他们过来查,而我就带着师妹回盛京去。
运气好了,被刑部那些人瞎猫碰上死耗子,当真查出我想要的东西,也可事半功倍,坐收渔利,运气不好,他们什么也没查出来,就先等等看,若师父的事,是人所为,那么见我们按兵不动,没有反应,对方肯定会有所行动,再来惊扰提示我们,如此,一定会留下线索。
只要到时候,沿着新的线索查探下去,我就不信,揪不出那个在背后筹谋此事的人。
若在我们身边作祟的,当真是师父的鬼魂,那就更好办了,魑魅魍魉,本就是我所擅长,师父活着的时候,尚且不是我的对手,现在不过是一具死尸,一团亡灵,除了能吓唬到师妹之外,根本对我们做不了什么。
将军府的内宅中,我转悠到一道拱门后,站住脚步,听着里面的侍女小声议论道:“哎,你们刚才看到那位白衣服的公子了么?”
其中一位侍女不明所以地接声道:“今日府中来了那么多人,单是穿白衣服的,就有七八个,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
先前的侍女哼了一声,揶揄她:“少装蒜了,就是跟在顾大人身后,扎红腰带的那位啊,我刚才见你也看他了,还敢说不知道?”
扎红腰带
我记得,民间有个习俗,每到本命年分的时候,人们就会扎上红腰带为自己祈福,本来我那身衣服,被林素闻穿着,还是挺好看的,但被这侍女一说,要多俗气有多俗气。
想象了一下林素闻本命扎红腰带的事,就忍不住一笑,但怕惊扰到她们,所以很小声,只是看向林素闻,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林素闻站在我的身边,见我看他,也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对上视线,又移了出去,依旧绷着脸,一副正人君子,生人勿近的样子。
我知道,以他们林家人的涵养,断然不肯做出听人墙角这类的龌龊事情,他只是在跟着我而已,不过算来算去,还是在听墙角。
于是又想了一下,扎着本命红腰带,站在门边听小姑娘墙角的林素闻,更加觉得有趣。
见我越笑越嚣张,却不知道我到底在笑些什么,林素闻的面色更冷,知我不肯离开,只能转过身,避开我,负气似的在后面等着。
又听小侍女道:“那位林公子,可真是俊俏,听说他们林家的人,都是修行的仙人呢!”
听此,我嗤了一声,对此言论,很是鄙夷,世人之所以把林家的人误解为仙人,不过是他们家的人喜欢摆谱,看林素闻就知道的。
这不能做,那不能做,整天比神仙还要清心寡欲,做的全是表面功夫,根本没什么用的。
不过,林素闻这个人,虽然整天冷冰冰的,像块冰雕木头一样,人缘还是挺好的,尤其是女人缘,以前在红闻馆的时候就是,我们院里好几个小姑娘,整天盯着他那张脸眼馋,不过都被林素闻木头一样的脑子给打击回去了。
“我看那位顾大人长得也不错”
一个陌生的女声接道:“不过,就是不明白,他一个大男人,干嘛总是穿着红衣,本来长得就秀气,现在反倒像个姑娘家。”
“”
听此,我气不打一处来,我喜欢穿红衣怎么了,个人爱好不行么?吃她家大米,还是拦着不让她们穿了?更何况,我虽然长相肖似母亲,但也没有特别的像,二十四岁,堂堂八尺,呃七尺半男儿,怎么就像个姑娘家了!
“是啊,感觉那位顾大人神叨叨的,有点不大正常,是不是修行的人,都是这个样子?”
我生气了!
虽然我平时是有那么一点喜欢说话,但也没到神叨叨的地步吧,哪个不正常了?
一群没眼力的小丫头!
我恨恨地转身,准备离开时,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说顾大人!”
画桥,善解人意的画桥!不愧是和我熟识的姑娘,连眼光都比一般的姑娘好了很多!
又听她道:“你们说的那个林公子啊,别看外表像个正人君子,其实私下是个小人呢!”
林素闻闻言,回过身,虽还是绷着那副冷冰冰的脸,但却隐约露出一丝古怪的表情。
毕竟,以林家的家规,和林素闻对他们家家规的执行程度,无论走到哪里,都要被人称赞一声君子的,虽然以林素闻的性情,可能也不太在意这些虚名,但应该还是不免怀疑,自己做了什么,惹得人家姑娘说自己是个小人。
我心中顿觉不妙,果然听画桥道:“听顾大人说,那位林公子晚上睡觉时,磨牙打呼还梦游,走在大街上,喜欢调戏小姑娘,而且啊,居然还曾经跟一个三岁的小孩子抢糖吃”
“”
她每说一句,我的心里就沉重一分,对上林素闻默然清冷的脸,只感觉乌云压顶,最终认命地捂了捂额头,道:“你听我解释”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我正斟酌词句,想着该如何为自己开脱,却见林素闻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走。
我怕被人听到动静,被那些小侍女发现我们,不敢喊他,只能追在他的身后,走了老远,才敢道:“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啊”
然而林素闻却不理我,也没有停下,我从将军府追到驿馆,又从驿馆门口追到他的房间。
将要跟着他走进房间,林素闻却关上了门,我连忙顿步,幸亏及时,不然肯定撞到鼻子。
站在门口,试探地敲了敲:“林素闻”
却没有反应,我身形萧索,试着伸手推了推,他居然从里面把门销上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一时兴起开玩笑么,你要是不高兴,我现在就去找那些人,告诉她们你林公子是谦谦君子,绝世好人,是我晚上睡觉时,磨牙打呼还梦游,是我在大街上调戏人家小姑娘,还嫁祸到你身上,那个跟三岁小屁孩抢糖吃的混蛋,是我,不是你,行了么?”
我私想着,林素闻应该不至于如此小气,为了几句玩笑话当真吧。
况且,不是古语有云么,君子持身立正,不怕影邪,以林素闻的性情,应该也不至于去在意别人怎么看他,所以他到底在气些什么?
见他不理我,片刻,我又敲了敲门,讪讪道:“对不起么,我认错,我道歉,还不行么?说吧,怎样才肯原谅我,林公子若肯高抬贵手,我来世做牛做马,我结草衔环”
话还没说完,门却呼啦一声被打开了,我眼神一亮,正准备解释时,却见林素闻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裳,把我的衣服抱在怀中,一脸怨念,将衣服扔在了我的脸上,再度关上了门。
见他如此,我也生气,只能对着门板喊:“哎,我都这么哄你了,你还不肯原谅我啊!”
“你再不出来,我就走了,真的走了。”
最后对着里面喊了一句,但林素闻仍是没有动静,我在门口站了片刻,只能转身走开。
走下门口的台阶,来到院中,又停下脚步,不死心地回头对着他的门喊:“我还没走远呢,你现在出来说原谅我还来得及。”
紧闭的房门,依旧没有动静。
我站在院中,仰天长叹,觉得自己作死。
林素闻他是真的生气了吧!
144章竹林鬼影(四)()
魏郢的尸体被迎回,今日才举行丧礼。
我和师兄作为朝廷的人,自然要参加。
他们这些达官显贵,死后规矩讲究很多,尤其主办丧事的主持还是个话唠,念经像是唱歌一样,一整套礼仪下来,头都大了。
我站在人群中昏昏欲睡,抬眼见魏郢的棺木放置在灵堂前,由于早先用的棺木只是暂时的,很是寒碜,对不上他们家的地位,所以此时,换了一副上好的沉木棺材,黑漆上绘着淡金色的虎豹花纹,看起来威严肃穆,颇为贵重。
孟茯苓跪在他棺木的下方,穿着一身麻衣,很奇怪,即便在人前,她也没有做出伤心的样子来,一直低着头,给魏郢烧纸,周围的人见此不免有些非议,说她无情无义之类的话。
他们以为,即便孟茯苓只是魏郢的小妾,可能嫁进将军府的过程也不太情愿,但毕竟夫君已经死了,最起码的一点伤心还是应该有的。
见我一直在暗中看她,师妹走过来,奇怪问:“师兄,你干嘛一直盯着人家姑娘?”
我仍是观望着孟茯苓,很是不解,喃喃地答:“我不太明白,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说她贪图荣华富贵吧,可并未见她对魏郢有多少奉承,甚至都不愿承认作为妾室的身份,更甚至,与魏郢之死有所牵连,说她不喜欢魏郢,没有在意权势地位,为何要违心嫁给他?
我找人打听过,她原先只是一个歌女,在某次酒宴上与魏郢相识,因擅长琵琶,所弹的曲子令魏郢想起昔日沙场上的光景,被他看中,没过几日,将军府的软轿就迎到了乐坊门口。
为了让她答应,这其中当然有些半强迫,半威胁的手段,但孟茯苓所在的乐坊,与一般的青街勾栏不同,在那里的歌女只是献乐,并不卖身,有绝对的婚嫁自由,也就是说,如果她不愿意嫁给魏郢,谁也无法强迫她。
可那日,孟茯苓却当真答应成为他的妾室。
魏郢这个人,虽然刚愎自用,还有很多诸如仗势欺人之类的毛病,但对原配还挺深情,即便那位原配已经逝去多年,即便孟茯苓进入将军府中,也没有给她什么夫人的名分。
好在孟茯苓本人也并不在意这些。
不争不抢,不言不语,整天就守着后院中的几间房,或是坐在那个窄廊里弹琴,令人忍不住怀疑,她嫁进将军府的原因是什么。
因为惧怕魏郢的权势,想要活命么?
那么,既然已经妥协顺从,嫁进将军府来,为何还要做出违逆之事,更甚至,不怕被怀疑,面对魏郢的死亡,连一滴眼泪都吝啬给他?
师妹对此却不以为然,顺着我的视线看向孟茯苓道:“说实话,若不是她牵扯着这桩命案,我倒是觉着,这个孟茯苓是个不错的人,值得令人钦佩,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干嘛为了不喜欢的人,非要在人前做出伤心的样子来?”
魏沉在厅堂里招呼往来的客人,他们两个,表面看起来没有一点交集,但冥冥中,又感觉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将他们牵连在一起。
原本我以为,他们两个早就相识,或者说早就有情,孟茯苓之所以进入将军府,是为了帮魏沉做些什么,比如,取得魏郢的信任,比如,帮他杀人,然而这几天,我也调查过,在孟茯苓嫁给魏郢之前,他们却是从未见过。
也就是说,他们相识于将军府,与对方产生感情,也是在将军府,魏郢的眼皮子底下。
所以说,为何呢?
明知道是大逆不道,有违伦理的事情,为天地世人所不容,明知道他们之上,有朝廷,有魏郢,这样的感情一旦被人发现,不仅孟茯苓,就连魏沉也无法活命,为何还要这样做?
我记得,曾经有一句戏文——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或许,就是在无所交集,两相对望的日夜里,在无数个错肩回眸的时刻中,滋生了情意。
我一直记得那夜的梦,在梦里,魏沉站在雨中,神情悲凄,无力无助,我能感到,他在不满,他在生气,而令他产生这些情绪的人,即是坐在房间里,他一直都无法违抗的义父。
他的身上,显露出愤怒和戾气,很明显的,他在抗争着什么,魏郢却没有理会。
那时,孟茯苓打开门,走到他的身边,将伞交给他,自己却转身走进了大雨里。
一瞬间,那些愤怒和戾气仿佛被安抚一般,魏沉的气势渐渐地低落下来。
他没有挽留,她也没有停下,她再度回到了魏郢的身边,而他,却只能站在大雨中,望着她的背影,久久伫立,仿佛早已默认了如今的处境,无力反抗,无力挣扎,有的,只有绵绵无尽的哀伤,和无从改变的现实和绝望。
因为那场梦,我不愿将他们当作一个杀人的施害者,也不愿将他们当作恶人看待,更甚至,对他们还有些同情,觉得他们可悲又可怜。
“师兄呢?”
见魏沉忙前忙后,招呼着那些客人,却没有见到师兄的身影,我朝向四周看了看,奇怪道:“不是他自己说,要来参加丧礼?”
原本拜祭魏郢,是我们作为同僚应有的礼仪,而师兄除了是王上的护卫外,还是傅家的少主人,听魏沉的意思,他们魏家与傅家似乎有些交情,他本人也有意与师兄交个朋友,所以此行前来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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