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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闻馆记事-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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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银尘说,林夫人自多年前就陷入疯癫,林家的人将她视为耻辱,经常把她关在屋子里,不让她出来,所以,刚才林素闻见到她,首先问出的就是那句‘你是如何出来的’。

    沈银尘又说,林家的人不许林素闻看望接近母亲,他从很小的时候,就与母亲分开,想来,他的住处,林夫人也是不曾知晓的,所以,后来,他又问她,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世人常说母亲连心,即便已经痴呆疯傻的人,对于病中的儿子,还是牵挂着吧。

    这样的情景,倒是引起我的一些共情,犹记得当初我生病,迷蒙之间,也曾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覆上我滚烫的额头,当时不知道是谁,但后来,我想,这个人,应该就是母亲吧。

    可惜,我明白的太迟。

    以前总觉着她不曾在意我,不曾爱过我。

    心中凄然时,周围的场景又渐渐转变,换成了一座庭院,此时的天上,正下着雪。

    林素闻站在院中。

    此时的他,才不过十一二岁,看起来已经很俊秀绝艳了,穿着一身素衣,头上戴着镶玉的抹额,跟他认识那么久,倒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华丽的装扮,很符合他林家少主的身份。

    雪,静静地飘着。

    南方的雪,与北方不同,湿润,轻柔,彼此粘连在一起,落在空中,如漫天飞舞的羽毛。

    他的墨发上,身上,全都落着雪,却仍是站在那里,而在对面,是一个亮着灯火的房间。

    按照年龄来推测,此时,林夫人已经死去好几年了,所以,他不敢走进那个房间,在那个房间里,也没有他想见的人。

    片刻,房间里的灯火突然熄灭,四周陷入冰冷和黑暗,他抬起头,神情也跟着焦急起来。

    仿佛意识到什么,猛一转过身,对着身后空寂的黑夜,匆忙地寻找:“母亲,母亲”

    和上次缠梦所见不同,这次的他,不再是七八岁的孩童,不再是浑身血污的狼狈模样,周围也没有肆意掠过的妖祟黑影,庭院中,只有他一人,面对着铺天盖地的喊声——

    “闻儿,快跑”

    女子凄厉惨烈的声音,依然响彻云空,如一道道魔咒,将他牢牢地锁在里面。

    林素闻突然意识到什么,终于不再寻找,而是愣愣地望着前方的位置,等待着什么。

    果不其然,下一刻,鲜血蔓延,染红了他脚下的雪地,充满了他梦境的颜色。

    我睁开眼睛,房间里的灯还亮着,侧头看向林素闻,他在不远处的小榻上合衣睡着。

    起身,走到桌边,灌了两大杯茶水,才让自己定下心来,转手又给林素闻倒了一杯。

    站在床边,望着他,此时,他微微皱眉,还没从梦魇中清醒过来,正在我犹豫要不要把他叫醒时,他却忽然睁开了眼睛。

    一种仇视的,冰冷的眼神,但下一刻,看清我是谁,眼神又渐渐柔和了下来。

    我弯了弯唇,将杯子递给他:“喝水么?”

    林素闻坐起来,没有说话,却将脸偏到了别处,我道:“不喝算了。”

    正转身要走,却又被他叫住,他沉默一下,向我侧过手,道:“拿来。”

    我默默叹了口气,暗道一声‘死鸭子嘴硬’,将杯子递给他,见他喝水,又抬手去试他的额头,道:“烧已经退了。”

    林素闻却拂下我的手,将杯子递还给我,仍是坚持道:“我没病!”

    “好好好”

    我将杯子接下来,又道:“你没病,是我病了,是我想借你的额头试我的手,行了吧?”

    他不说话,我把杯子放回桌子上,想了片刻道:“林素闻,明天跟我出去一趟吧。”

156章中秋佳节(一)() 
时近中秋,作为晚辈,理应备礼问候长辈。

    可傅家那个地方,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去。

    不久前,被师兄发现弑杀师父的事,回到盛京,又因为萧琢揭露我的身份而怀疑师兄。

    我现在,确实没有脸面再去见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挽回一点点我们的关系。

    第二日,和林素闻出去逛街,首先去的就是糕点铺子,依稀记得,傅伯母很喜欢那里的杏仁酥,又因念着将到中秋,所以,让掌柜的给我挑了一些,放在食盒中,准备带去给师兄。

    站在傅家门口不远处的垂杨柳下,望着那扇大门磨磨蹭蹭,始终没有勇气抬脚走过去。

    师兄现在还在生气么?

    只怕没有吧。

    他那个人,向来宽厚,即便我伤害他,怀疑他,他还是会一如既往地原谅我。

    但他原谅我,和我有没有面目去见他是两回事,明知道师兄大度,却仗着他的大度,对自己所做之事无所愧疚的话,这是一种可耻。

    林素闻站在我的旁边,一直静静地,完全没有因为我的犹豫和磨蹭,心生不耐烦地催促。

    在门口站了很久,却见府中有人走出来,正是傅府的管家,我连忙迎上去,向他施了礼。

    又向他说道:“时近中秋,本应亲自过府拜望两位长辈,可惜红闻馆中杂事缠身,还请管家将这份薄礼,代为交给师兄。”

    管家看了看我手中的食盒,道:“昨日夫人还跟老爷说,中秋那天,要邀请顾公子和叶姑娘来府中过节,这几天一直吩咐我们要准备你们喜欢的吃食,老爷和夫人今日就在府中,公子还是亲自将这东西交给他们比较好。”

    我知道傅伯母对我很好,一直拿我当作亲生的儿子看待,但我很怕,会在府中遇到师兄。

    所以道:“今日一同前来的,还有红闻馆的同僚,我们待会儿还有些事,不好耽误他。”

    这也是让林素闻陪着我的原因,若是被邀请入府不好推辞的话,就把他搬出来当作理由。

    顿了顿,又拱手道:“今日行踪匆忙,改日一定登门,向两位长辈致歉。”

    管家无奈,最终道:“但不知中秋那天,公子与叶姑娘可有闲暇来府?”

    “夫人并不知道你们近日的行程,还以为中秋那天,一定可以入府一起过节的。”

    听此,我支支吾吾地回答:“这个此事我也不确定,届时定会先派人知会一声。”

    管家将食盒接下,道:“也只好如此了。”

    告别管家,转过身,见林素闻还在那棵垂杨柳树下等着我,我走过去,问:“适逢过节,你都不给家里捎点东西,或者问候一声么?”

    “”

    林素闻无言,我也知道他的习惯,不喜欢回答无关紧要的话题,所以也没放在心上。

    带着他,转过身,朝着大街上走,良久,才迟迟地听他说了一句:“林家,不过节。”

    我回头看他,见林素闻的神情淡淡的,好像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一个恍惚,忽然想起沈银尘以前说过,他幼时曾与林家的少年们出去游玩,当时大家都理所当然地把林素闻排除在外,被问原因时,也是回答林素闻从来不与他们一起的。

    我不知道,林素闻口中的‘林家不过节’,是林家所有人不过节,还是那些人在过节的时候,却以为他不过节,所以将他一个人忽略,却总觉着,不论哪一种,林家的人都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他的从前,也一直生活得很孤独。

    于是,走回去,往他身上蹭了蹭,问:“哎,你今年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过节?”

    林素闻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傻子,随后,完全看不下去地把视线移向了别处。

    被他忽视,我不是滋味地扯了扯唇,耐着性子道:“林公子,求你跟我一起过节。”

    林素闻这才看向我,默了片刻:“无聊。”

    见他抬步离开,我从后面追他:“哎哎哎,到底要不要一起过节,你倒是回应一句啊。”

    林素闻答:“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能一起过就一起过,不能过就拉倒,你自己的心意自己都不清楚么?”

    见他不回答,我又追着问:“那你到底想不想跟我们一起过节啊?”

    林素闻默了默:“并不想。”

    “为什么?”

    我很不解:“我师兄师妹都是很好相处的,我们没嫌弃你就算了,你还”

    话还没说完,他却来了一句:“你太吵。”

    “”

    好吧,原来嫌弃的人是我。

    我叹了口气,反应过来,又向他炸毛道:“哎,你什么意思啊,我什么时候吵到你了?”

    周围的人循着声音全都看向我,我意识到什么,连忙住嘴,追上林素闻跑过去,低低地道:“这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候别哭着求我!”

    回到红闻馆,却听说师兄来找过我。

    报事的大人说,那时,师兄站在红闻馆门前来回徘徊,手里拎着一个食盒。

    见馆中有人出来,得知我不在,把食盒交给他们,就推脱说自己有事,匆匆离开了。

    想到我在傅家的种种,不由苦笑,从同僚手中把食盒接下,回到院中打开,却也是点心。

    “师兄,你和大师兄吵架了么?”

    师妹捏起月饼,咬了一口,师兄向来知道我们的口味,所以食盒里面全是我们爱吃的。

    可惜我现在失去味觉,即便面对从前喜欢吃的东西,也尝不出任何的味道了。

    面对师妹的疑问,我闷闷道:“没有啊。”

    师妹切了一声,明显不信:“我们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年,你们有什么习惯我不知道?有错就要认,干嘛非得死要面子?究竟是我们师兄妹之间的感情重要,还是你们的面子重要?”

    我闷声不吭,这不是面子不面子的问题,而是我现在还没看清自己的心,不确定以后还会不会因为那些过往,再次做出刺伤师兄的事。

    另外还有一点,我不确定师兄是否真的放下了师父的死,还是勉强忍耐着仇恨,知道责怪我们不对且于事无补,其实心里从未释然过。

    我不想勉强他,不想让他痛苦,想给他选择,如果他仍是无法忘怀那些事,还在责怪我,以前的关系和感情,倒还不如早早割断的好。

    师兄送的那个食盒,总共分为三层,第一层,摆着的是师妹爱吃的东西,第二层,则完全符合我的口味,将第二层拿开,却见最底下,油纸铺垫的盒子中,躺着一串冰糖葫芦。

    一切回到幼年时,师兄第一次见我,那时我脏兮兮的,像个小乞丐,他却不嫌我脏,俯下腰身,摸着我的头,递了一串冰糖葫芦给我。

    这些年,他一直都是记着的,没有忘记过。

    我将它拿在手中,怔怔地出神,却听师妹在一边,好似自己颇不受待见地哎了一声,把属于自己的那碟点心端走,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叫住她:“师妹”

    顿了顿,将东西收拾放回盒中,才道:“傅伯母询问,我们中秋要不要去他们家过节。”

    师妹沉默下来,片刻,苦笑一声:“我现在师兄觉得,大师兄还愿意见到我么?”

    “若是不愿。”我看向她,淡淡一笑:“你手里的东西又是什么?”

    师妹怔了怔,低头看向手中端着的碟子,才又问:“二师兄会去么?”

    我想了片刻,答:“你去我就去。”

    师妹斟酌片刻,笑了笑:“那就一起吧。”

    她转身离开,又顿住脚步,道:“对了师兄,今日红闻馆外面,有个孩子好像找你的。”

    虽然心中已经有了七八分的确定,却还是向她询问:“什么样的孩子?”

    师妹唔了一声,手指抵着下颌道:“高高瘦瘦,十二三岁的样子,看起来挺老实的,得知你不在,他就走了,问他是谁都没告诉我。”

    听此,我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待师妹离开,我看向林素闻,向他问:“林素闻,你觉着秦拓这个孩子,资质怎么样?”

    林素闻神情不明所以,随后答:“很差。”

    顿了顿:“非常差。”

    “”

    我不由苦笑:“我也知道很差啊,但你知道么,那孩子第一次见到我,居然称呼我为先生,我想,这冥冥之中,应该注定我们有缘。”

    闻言,他淡淡地接声:“既已决定的事,又何必问我?”

    我哎了一声,不满道:“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么?又没说一定要收。”

    说着,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又连忙道:“我不管,反正是你让我收的啊,如果那孩子真的愿意修习术法,以后这徒弟也有你的一半,我若不在的话,你可要负责教好他。”

    林素闻不说话了,良久,他叹了口气:“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不可能帮到每一个人,更不可能改变每个人的命运。”

    难得他一次说了那么多话,却没有一句我爱听的,只能道:“我知道,但既然相识了,知道了他的事,就不能装作不知道,虽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但也有人定胜天,事在人为,你我现在收留他,虽不知道将会对他的人生有何影响,但总比放他一个人孤苦伶仃,无所依靠要好得多吧?”

157章中秋佳节(二)() 
我还没去找秦拓,师兄倒先带着他来见我。

    红闻馆的凉亭中,我跪坐在茶案边,抬手给师兄斟了一杯茶水,却见他看向亭下的秦拓道:“这孩子叫秦拓,你应该认得的,不久之前,其祖母不幸病逝,他在生活上无所依靠,我问他将来打算,他说有意去做一名术士”

    他说着,又试探地看了我一眼,道:“这孩子我也是熟识的,性情敦厚,踏实认真,你这里若是有意的话,不妨考虑考虑。”

    林素闻站在我的旁边,闻言,我抬起头,与他对视了一眼。

    师兄见此,还当我是犹豫为难,又道:“我也只是听说了这件事,遂来帮他问问而已,你若是没有闲暇,我就去找红闻馆的其他大人,看看他们有没有意愿找徒弟的,收他一个。”

    “没有没有”

    我连忙道:“你今日不来,我们也是要去找他的,前日在江大夫那里听说了他的事,就已有此打算,就是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看向秦拓,见他站在凉亭底下,虽然木讷了一些,但比一般的同龄孩子却多了几分沉稳。

    我道:“修行之事,艰难险苛,你想要入此门道,就要有吃苦的准备,我门下规矩不多,只要不心怀叵测,将来走上歧途,做出伤及无辜的事情就可以了,你若学到一半,觉着劳累困苦,也可以直接跟我说,我会放你走的。”

    秦拓跪下来,叩首道:“是,先生。”

    我弯了弯唇,道:“我这儿又不是教你考秀才的学堂,以后别叫我先生,就叫师父吧。”

    秦拓又叩了一首:“是,师父。”

    “听闻你昨日来找过我?”

    想到师妹的话,我向他问。

    秦拓道了一声是,又道:“昨日前来,是为了归还师父你的东西。”

    他取出一枚荷包和玉佩,正是我之前让江大夫代为转交给他的东西。

    我看了一眼,问:“是江大夫告诉你的?”

    秦拓摇了摇头,又恭敬谨慎地答:“之前师父为祖母看病时,身上佩戴的,就是这枚荷包,而且,弟子家中除了师父和师伯,也鲜少结识京中的富贵人,若是师伯的话师伯以前经常去看望弟子与祖母,若是他的话,这些东西他自会直接交给弟子,不会让人代劳。”

    对此言论,我颇感意外,以前总是觉着他呆呆傻傻的,脑子会跟师兄一样转不过弯,却没想到,小小年纪,心细如此,头脑也很清楚。

    不过,若论修行的话,资质确实还是差了点,用林素闻的话来说,就是很差,非常差,我修行那么多年,就没见过比他资质还差的,想到以前对陆危楼的冷嘲热讽,莫非这是上天给我的报应,第一个收得弟子就是如此资质?

    提起他的祖母,我心里到底还是愧疚的:“抱歉,我原以为,能让她撑到今年年底的。”

    秦拓的神情难掩悲伤,他们家如今没有别的人,一个孩子要负担起祖母的丧葬之事,想必很不容易,因此,面容间有些苍白和憔悴。

    他淡淡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况且,弟子明白,因为师父,祖母少受了许多苦,也因为师父,让弟子与祖母多聚了一些时日。”

    他没有沉溺悲伤,现在反倒安慰起我来,不得不说,确实是个听话懂事的好孩子。

    我望了他片刻,还是忍不住问:“你为何会突然想到要当术士?”

    秦拓抬眸看向我,不紧不慢地答:“为了能像师父帮助弟子一样,去帮助他人,为了能让这世间少一些可以为人力所能改变的遗憾。”

    老实说,我总觉着这孩子的思想觉悟,比我这个当师父的还要好得多。

    最终向他道:“那些东西,你先留着吧,你刚入门,我也没有什么东西好送你的,那枚玉佩,算作师父送你的入门礼物。”

    秦拓迟疑一下,又叩首:“多谢师父。”

    看他这老实巴交的样子,我就发愁叹气,总觉着以后自己身边,跟了一个缩小版的师兄。

    “我看你这里,也没有空闲的地方,傅家倒是有很多房间”

    师兄说着,向我提议道:“不如以后就让他跟我住吧,我也能替你照顾一些。”

    看得出来,师兄很喜欢秦拓,此时说要照顾他,应该不全然是看在我的面子,我懒洋洋地道:“这个你要问他自己愿不愿意,我虽是师父,却也要给他自由,不能替他做出决定。”

    见此,师兄只能看向秦拓,秦拓迟疑一下,又向他叩首道:“多谢师伯。”

    见他答应,我也转向师兄拱手致谢:“如此,就有劳师兄了。”

    师兄摆摆手,果然道:“这孩子,我挺喜欢的,而且,母亲见到他,应该也会很高兴。”

    他在宫中还有要事在身,不能在此长久逗留,确定了收徒的事,就领着秦拓回傅家安排他的衣食居住,我把他们送到门口,望着师兄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喊了一声:“师兄”

    见他转身看我,才磨磨蹭蹭地道:“昨日的东西,我们都收到了,我和师妹都很喜欢。”

    他的身形顿了顿,也对着我一笑,道:“昨日你送去傅家的东西,我们也收到了,母亲也很高兴,说难得你有心,记得她的口味。”

    “母亲还说”

    他的声音低沉,继续道:“中秋那天,若你和师妹没事的话,就去傅家一起过节吧。”

    我拱手道了一声是。

    望着他和秦拓走远,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一件事情,回头想了想,才发现,到最后,我都没有向师兄说出那句抱歉。

    师妹今日出去逛街了,据说是为中秋去傅家赴宴做准备,想去添置两身新衣裳,结果从清晨逛到了晚间还不见踪影。

    我不免担心,正想着出去寻找时,却听馆中的人偶然提及陆危楼今日回来的事,心想,那丫头八成是去找陆危楼了吧。

    虽心有不满,又不好发作,只能折返回来。

    陆危楼回京,跟着他一起回来的,自然有林家人,林素闻作为林家的少主,肯定要去见他们,所以,回到我们居住的庭院中,发现不仅师妹不在,连林素闻也不知何时出去了。

    我一个人坐在凉亭中,想起之前在甘州的种种,又回到房中去找书。

    我记得,那时师妹被师兄惊吓到,还以为是师父的鬼魂归来,我本想上前帮她,可是却被一种神秘的术法禁锢住,但在当时的情境中,除了我,还有师兄师妹和陈遇,但他们都没有异常,只有我一个人被术法锁住动弹不得。

    这令我想起一些细节。

    当初在山洞里,师父将要杀我的时候,动作曾是停滞的,虽然只是一瞬之间,但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当时我以为是师父不忍心,可后来,在红闻馆中,晏晏将要刺杀我时,她的动作也和师父一样,莫名停滞过。

    如果真有那么一种术法,而且施加这种术法的人是师妹的话,或许,就能解释那天为何她能如此轻易地刺杀师父了。

    正在亭中查找着,一个侍女走进来,她给我端了杯水,我抬头看去,待看清来人是谁,愣了一下:“你”

    谢毓清,阴山之案中的一个关键人证,我还以为从温家离开后,她早就远走高飞了,却没想到,居然会出现在红闻馆中。

    “大人这个表情,是不欢迎我么?”

    她嫣然一笑,在我面前跪坐下来。

    “没有的事。”

    我将书册放下来,淡淡道:“只是不明白,姑娘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此。”

    “若我说,是走到半路,突然想念大人,很想回来看你一眼,大人可愿相信?”

    谢毓清的眉目狡黠,望着我,妖娆地笑。

    我端坐身体,不紧不慢地接声道:“若我说信,姑娘是否觉着我轻浮,若说不信,姑娘又会不会觉得我不解风情?”

    谢毓清又是一笑,没有回答,低下头去看我的书,疑惑道:“这是什么?”

    “一种术法。”

    她抬眸看向我,饶有兴致地哦了一声,我又道:“名为言灵之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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