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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闻馆记事-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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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到现在还念着江采萍的事,认为她的死,与自己有关,一直以此作为自己赎罪的理由。

    很巧合的,我如今正在弹着的这把琴,就是用江采萍给我的桐木做的。

    闻言,我叹了口气,淡淡道:“我当日救你,只是看你修行不易,不想让你轻易葬送自己的性命和一身的修行,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想让你好好活着,在保证自身的前提下,再去帮助别人,可不是让你拼着一条性命去还债的。”

    刘伯舟拱手,向我道了一声是。

    我道:“今日那位孟姑娘离开了吧?”

    刘伯舟点了点头。

    在千年魔刀的案子里,杀害魏郢的人是陈遇,而孟茯苓只是假扮魏郢的尸体,躲在祠堂里帮他开脱而已,再加上她嫁给魏郢并非自愿,之所以犯错也是情有可原,萧琢最后又念着对陈遇的惋惜之情,因此,对她的判决格外轻些,仅是将她押回原籍秦地,做三年的苦力。

    听说,陈遇被赐毒酒的那日,孟茯苓一个人寂寞地坐在天牢里,弹了一夜的琵琶。

    手指被丝弦割伤,血肉模糊,却不肯撒手。

    陈遇的死,对师兄的打击很大,我想去看看他,所以在刘伯舟走后,就收拾行装去傅家。

    那时,师兄坐在书房里,面前摆着一堆书册,书被翻得乱糟糟的,很不符合师兄的性格。

    他这个人向来谨慎细致,当初在师门时,即便是刚脱下来准备换洗的衣物,都要整整齐齐地叠好,鲜少出现这样乱七八糟的情况。

    我走过去,原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丢了,他在翻找,可走近一看,才发现他是在查书。

    匆匆一瞥,上面画着各种奇奇怪怪的符文咒语,几个熟悉的字眼落入眼中,才恍然他是在帮我查顾家天魂之咒和陆梅山庄的事情。

    像是刚发现我进来,他被惊了一下,随后,缓和神色,道:“绯然,你何时来的?”

    我勉强一笑:“刚来不久,还以为师兄你已经发现我了,遂没有打招呼就自己进来了。”

    师兄垂下头,把手中的书放下来,像是怕被我发现似的,合着桌案上的那些书,匆匆忙忙地收起来,但那些书太多太杂,最后终于意识到,在他收书的过程中,已经被我看到,所以放弃掩饰的打算,神情黯然,默了片刻,才向我道:“我我闲来没事,找来随便看看。”

    我淡淡地嗯了一声。

    又见他把头埋得更低,良久,苦笑了一声,自嘲道:“结果,果然是在做无用之功,是我太愚笨了,始终都帮不到你什么”

    师兄他文武双全,却根本不会术法,对于魂咒的事也是一窍不通,我想,这些书,他即便找来了,也是看不懂的吧。

    更何况,顾家魂咒的解法,连我这个集结了顾家所有前辈的本家人都不知道,又岂是能从几本粗谈浅略的书中所能了解的?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为我去做了。

    “师兄”

    我道:“前几日在天牢中,我曾与陈兄说过一些话,当年离开盛京的时候,我满心仇恨,如行尸走肉一般,因为遇见你,我才变得不一样,是你让我看到人心中的光明,若是没有你,我现在指不定早就已经变成什么可怕的怪物,所以,永远都不要说自己没有帮到我什么。”

    师兄沉默下来,望着我,良久:“疼么?”

    他忽然问:“你身上的那个魂咒,疼么?”

    我顿了一下,又无所谓地扯唇向他笑了笑:“起初是很疼,不过后来与它们相处久了,渐渐知道该怎么压制它们,就好受多了。”

    虽然如此,师兄仍是露出痛惜担忧的神情,他拿起桌上的一本书,垂眸望着:“我我刚才看着这些东西,想到以前的很多事”

    “八岁的时候,应该是八岁的时候吧,你看,时间隔了太久,我都记不清了,那天下了大雨,我睡到半夜,发现你不在,就去找师父,我们在山上找了一夜,都没有找到你,第二天,你一身泥泞地回来,师父生气险些打了你。”

    他神情悲痛,握着书册的手渐渐收紧力道:“我刚才就在想,那天晚上,你去了哪里。”

    “山上那么黑,常有野兽出没,那天还下着雨,我跟着师父都害怕,可你却一个人”

    “师兄。”我叫住他,又淡淡一笑,安慰道:“我那时不是说了么,是出去小解的时候,不小心从门口的瀑布边滑下去了,因为被摔得昏迷过去,所以没有听到师父你们在找我。”

    “真的是这样么?”

    师兄的语气很轻,依旧敛着悲痛。

    我点了点头,又听他道:“那十二岁的时候,我们和师妹在山上捉迷藏,藏着藏着你却不见了,我和师妹找了很久,最后你告诉我们,是在山上遇到一个迷路的老婆婆,急着送她下山,所以才会忘记我们,这也是真的么?”

    十二岁的年纪,应该是什么样的呢?

    老实说,我并不懂得,由于身体里寄宿着很多怨灵,他们有老有小,也有各自不同的思想,从母亲把魂咒种到我身上开始,我就不知道一个正常的小孩子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了,只能仿照着师兄和师妹的言行,小心翼翼地隐藏。

    那个名为捉迷藏的游戏,其实在我眼中,幼稚无比,但他们却好像玩得很开心。

    那时候,风轻,云淡,微风拂过,树梢下摇落一地金光,空气中也氤氲着淡淡的青草香。

    我想,如果我是和他们一样的小孩的话,或许就能体味这种快乐,也会那样灿烂地笑着。

    师兄说得没错,那天我确实魂咒发作,一个人躲在山洞中,隐隐约约地,听到他们喊我的声音,却无法移动,更不敢应声让他们知道。

    那时,我想,他们肯定会生气的吧,对于我突然的失踪,给他们添了麻烦,害得他们担心,以后他们都会孤立我,不会再跟我玩了吧。

    不知为何,想到那些,心中竟然有些黯然地失落,明明以前一直觉得,他们那个年龄的人很幼稚,很麻烦,我都不想跟他们一起玩的。

    也许,顾绯然觉着他们幼稚,但萧昙,那个藏在我体内的孩童,是很想和他们一起的吧。

    “师兄。”我故作无奈,叹气道:“那么久远的事,也难为你还记得,好吧,我坦白,那天山上是没有什么迷路的老人家,是我自己贪玩,跑到山下去看杂耍班子去了,不小心忘了你们,因为害怕你们怪我,所以才说了谎话。”

    说着,又叹了口气:“那时候把我担心的要死,还以为你们会生气,永远都不理我了。”

    师兄微微苦笑,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早已性命相连,我是你的师兄,我就是你,师兄或许会生你的气,但永远都不会不理你。”

    闻言,我道:“师兄,那日陈兄跟我说了句话,他说如果他是我,如果他能早点遇到我们,或许结果就会不一样,其实我也这样想。”

    “如果没有遇到你们,我会变成什么样子,连我自己都不敢想象,其实我和他一样,但不同的是,我比他幸运许多,有你们在身边。”

    提起陈遇,师兄的神情憔悴,我知道他在为陈遇难过,只能安慰他道:“陈兄的事,我也很痛心,但还请师兄保重,不要过于伤怀。”

    师兄淡淡地嗯了一声,道:“我明白。”

    他顿了顿,又叹惋道:“已经发生的事,无可改变,而我们能做的,只有珍惜眼前。”

    在傅家与师兄说了会儿话,就回到红闻馆,却见师妹脸色不善,与什么人对峙在院中,红闻馆的其他大人,也是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走近才发现被他们围困在中间的人是晏晏,一袭赤红的衣裙,单手持剑,气势冰冷,发饰上一串串叶片形状的金玲随着微风轻轻摇摆。

    “顾绯然!”

    见到我,她的神情焦急,更准确一点说,应该是欣喜:“我师姐她有可能还活着!”

168章箴言复活(二)() 
我以为,她这次回来,是要为箴言报仇,抑或,是她离开之后,没有找到箴言的坟墓,所以回来询问我具体的位置。

    可万万没想到,她会告诉我箴言还活着。

    一瞬间,脑海中闪过无数个画面,在冰天雪地中,箴言躺在我身边,永远地合上了双眼。

    在那个小镇里,没有人愿意救她,他们都说箴言死了,把我当作疯子驱赶殴打,我一身狼狈,抱着箴言的尸体,把她埋在了那座山上。

    一幕幕,一点一滴,时至如今,还深刻在我的脑海中,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可现在,她告诉我箴言还活着

    “你”

    我反应片刻,定了定神:“你说什么?”

    师妹站在对面,持着长鞭与晏晏对峙,闻言呸了一声,冷冷地道:“死女人,你那个师姐早就已经死了,别再想来蛊惑师兄!”

    随后又看向我道:“师兄,我看她肯定又是拿那个花箴言骗你,想要引你前去南疆,其实早就布好了天罗地网准备找你报仇。”

    我知道师妹是在关心我,可惜,她的话,此时此刻,我却连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仅是怔怔地盯着晏晏,等候着她的回答。

    晏晏沉默片刻,最终拿出一只翠玉耳环,向我道:“我说的话,你可以选择信,或是不信,但我敢发誓,自己说的都是真的,并没有骗你,也没有想过要把你引去南疆找你报仇,确实有人看到了箴言师姐,说她可能还活着。”

    那是箴言的耳环,我认得的。

    在她死去的那天,就戴在身上的。

    如果晏晏没有见过箴言,她不可能会有这种东西,但有这种东西,也不代表着,她说的都是真的,或许,是她找到箴言的坟墓,将箴言的尸体带回南疆时,从她身上摘下来的。

    所以,她此行前来,赌得从来都不是手里的东西,而是在赌我到底愿不愿意信她。

    “这个东西”

    我沉默片刻,问:“你在哪里找到的?”

    她垂下手,把耳环收回,回答:“巫山。”

    “那是哪里?”

    我急切道:“带我去。”

    箴言死去的地方名叫落霞村,那里虽然四面环山,但方圆百里都没有叫巫山的地方。

    所以,如果这枚耳环真的是在巫山被发现的,就说明箴言去过那里,她确实可能还活着。

    “师兄!”

    见我要跟晏晏离开,师妹阻止道:“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不要再相信这个女人,花箴言早就已经死了,一个死人,要怎样才能复活,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肯清醒?而且,从中秋她来盛京,到如今不过短短几天,若不是事先安排的话,她怎么可能从南疆那地方赶回来?”

    闻言,我看向晏晏,陷入为难。

    却听晏晏道:“原本是看你对师姐一往情深,我才肯来告诉你,爱信不信,我现在住在城西的倚兰轩,你不来的话,我就自己去了。”

    她说完,转身就走。

    “姑娘”

    我正想追上去,却又被师妹叫住,她挡在我面前道:“不许追她,不许离开这里一步!”

    “师妹,我只是想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我急着追人,神态慌乱:“万一”

    “没有万一!”

    师妹打断我的话,恰好此时,林素闻从外面回来,见我们一行人都站在院中,气氛颇为紧张的架势,他怔了怔,也顿住脚步站着。

    师妹看了他一眼,才继续说道:“你忘了,那女人是在你的眼前死的,也是你亲手把她埋了的,已经死去的人,还有可能活着么?”

    我低下头,不由自主地偏过头去看林素闻。

    他是知道箴言的存在的。

    一次次,在他的面前失态,皆是因为箴言。

    所以眼前的情景,他只需稍微想想就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却站在我们的不远处,静静地听着,没有走来,也没有走开。

    “我知道她是在我的眼前死的”

    我顿了顿,沉默下来,摊开手,看向自己的手掌,良久道:“也知道是我亲手把她埋葬的,可是万一呢?”

    “万一她还活着,我却不知道,没有去见她,因此错过她,我一定会后悔,后悔一生。”

    师妹接声道:“你只说你没去见她,却没有想过,如果她真的还活着,为何没来见你?”

    “也、也许”

    我语塞片刻:“是被别的什么事耽搁了。”

    “你觉着这个可能性有多少,又是万一么?难道你要为了这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到南疆自投罗网,将自己陷入险境,连性命都不顾?”

    我抬起头,面对师妹的质问和林素闻的注视,鼓起勇气回答:“是,我宁可丢失自己的性命,也不愿错过这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听此,师妹扬起手,看样子又想打我,然而,长鞭举到半空,却又停了下来。

    她的神情悲痛,更多的是愤怒,片刻,将长鞭摔在地上,背过身道:“我有话对你说。”

    师妹所说的话,出乎我的意料——

    她和陆危楼找到了梅离云的下落。

    红闻馆的房间里,我和林素闻站在一起,师妹和陆危楼站在一块,师兄也被师妹叫来了。

    面对这个消息,师兄有些怔怔然:“师妹,你刚才说,你找到了梅离云梅庄主的下落?”

    师妹神色冷静,回答:“是。”

    “怎么找到的”

    师兄试探地看了看陆危楼,才说道:“不是听说,那位梅庄主退隐江湖多年,他所居住的陆梅山庄,对于世人来说也只是个名字么?”

    师妹道:“这件事,是陆大夫想到的。”

    陆危楼原先一直默默地站在师妹旁边,突然被她提到名字,迟钝地啊了一声,才道:“是是这样的,诸位也知道,梅离云与我师父是师兄弟,我今日忽然想起来,师父以前提过一个地方,有可能是师叔陆梅山庄的所在。”

    听此,师兄连忙追问:“哪里?”

    陆危楼语塞片刻,回答道:“在北境之地,有一处雪域,那里冰山遍布,人迹罕至。”

    从林家给出的线索可知,梅离云很是喜欢那种名为‘珍珠海’的梅花,如果陆危楼所说的是真的话,那么陆梅山庄极有可能是在北境。

    但我并不相信陆危楼。

    他刚才的神情畏畏缩缩的,说话的时候,还看了师妹好几次,给人的感觉就是在说谎。

    或许是迫于师妹的压力,帮她隐瞒着什么。

    师兄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层,看了看师妹,才转向陆危楼谨慎道:“陆兄,此事对绯然来说意义重大,若是没有把握的话,还请”

    “师兄这样说,是在怀疑我在骗你们?”

    他的话被师妹打断,随后又道:“陆梅山庄关系到溪风谷被屠一事,我想陆大夫应该是比你们更想找到梅离云的人,为何要骗你们?”

    师妹对我的维护,师兄是知道的,因此,他沉默了一下,道:“我知道,有关花姑娘的事你不想让绯然去南疆冒险,但那位姑娘对绯然来说很重要,得知她可能还活着的消息,自然想去确认是真是假,若是真的,自是再好不过,若是假的从此他也可死了这条心。”

    师妹冷着脸,明显赌气般,哼了一声道:“难道连师兄也愿意相信死人可以复活这种无稽之谈?更何况那个女人曾经来盛京刺杀过二师兄,她说花箴言复活,也只是拿了一条耳环而已,二师兄就全然不顾要追出去跟着她,万一是陷阱怎么办?同样是空口无凭的事,那个女人说什么他都相信,我说什么你们都怀疑!”

    我想,我明白她叫师兄来的原因了。

    师兄虽然不会阻止我去南疆找箴言,但也绝对不会放任我不顾自己的安危,甚至放弃解开魂咒的机会,去追寻那渺茫的希望,我一向惧怕师兄,很少违背他的意愿,若是没有他在,我下定决心想要做什么,师妹是根本拦不住的,可现在有了师兄,一切都变得棘手起来。

    师妹在逼我做出选择,亦是在给我施压,在同样两边都没有可以令人信服证据的前提下,是相信晏晏多一点,还是她多一点,是想见箴言多一点,还是想保住自己的性命多一点。

    果不其然,师兄的态度开始变得犹豫起来。

    “绯然”

    他转向我,有些劝解的意思。

    “我”

    在他们的注视下,我原本想说想去找箴言,可师兄在,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我又不敢。

    只能停顿下来,陷入沉默,暗暗想着对策。

    又听师妹道:“花箴言早就已经死了,别说万分之一,即便是万分之一后的万分之一都不可能还活着,可陆梅山庄这边,只要你肯答应跟我走,别和那个女人去南疆,我就敢保证一定能找到那个梅离云,帮你解开身上的魂咒。”

    我抬眸望着她,见她转过身,带着陆危楼离开,向我们丢下了一句:“师兄,是宁愿相信自己心中的一场执念幻梦,坚持去找那个已经死了的花箴言,还是解开魂咒,你自己选。”

169章箴言复活(三)() 
夜晚,为了防止我去找晏晏,师妹特意搬了一把椅子,守在院中堵着我。

    我站在屋里,挨到半夜,好不容易才等到她睡着,绕过她打算从红闻馆的后门出去,然而刚刚转到后院,却见到一道白色的身影。

    林素闻站在小径边,周围的竹林叶影婆娑,一盏孤灯静静晕照着羸弱的光亮,他像是特意在这里等着我,听到动静,转身看来。

    我顿了一下脚步,心知被他抓个正着,却又不能就此放弃,只能向他道:“她在等我,若我不去,定会后悔一生。”

    林素闻静静地望着我,默了片刻,才开口道:“顾绯然,你是一个术士,理应明白”

    他的语调清凉舒缓,如一泓泉水缓缓划过心间:“执念太过,即是一种魔障。”

    “是,我知道。”

    因急于出去,我的语气中也夹杂着些许的焦急:“但我心甘情愿,让她成为我的魔障。”

    林素闻不说话了。

    今日月光清亮,携着星辰的银灰落在他的身上,素衣如雪,像是敛着一层秋日的寒霜。

    他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转过了身,当作没看到我一般,以这种默认的态度放我出去。

    我知道辜负他的好意,和一直以来的关心,但现在不是客套寒暄的时候,因此,连一句话都不曾与他说,就行色匆匆地离去。

    箴言还活着么?

    综合我所有的认知和学识分析,这个可能性根本是零,但我没有办法对她的事无动于衷。

    离开红闻馆,前往倚兰轩的路上,不知为何,心中想到的不是第二天,师妹发现我偷偷离开后的暴怒,也不是如何说服师兄和师妹,让我放弃陆梅山庄去南疆寻找箴言,脑海中不断闪过的,却是林素闻转身背对着我的身影。

    为了我的性命,他曾如此奔波行走,甚至做下会被人认为背叛林家的事,帮我寻找梅离云的下落,现在好不容易有些线索,我却为了那种虚无缥缈的事,放弃了他以往所有的努力。

    刚才,应该跟他说声抱歉的。

    到达倚兰轩,我是被一阵琴音引到晏晏那里的,那时候,和她最初见到我一样,她坐在房间中弹琴,好像料定了我会来,所以在等我。

    见到我,她扬唇笑了笑,道:“比我预料中晚来了一刻钟,你在路上遇到了什么人吧?”

    我无心与她周旋,坐下来心烦意乱道:“那件事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有箴言的耳环?”

    “顾大人,可曾听说巫山的传说?”她的语气中带着讽刺,面容间也是略微嘲讽的神情。

    我微微皱眉,回想自己以前在南疆的所见所闻,从未听说关于巫山的事,所以摇了摇头。

    又听晏晏道:“在我们南疆,有这样一个传说,大约三十多年前,有一对姐弟在山上迷路,村民寻找多日都未得结果,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们被山上的野兽所食之时,那对姐弟却回来了,据他们所说,他们是在山上遇到劫匪,被劫匪所杀,但巫山的神女又将他们复活回来。”

    听此,我心有疑惑:“此等无稽之谈,会有人信么?”

    “是不信,但又不得不信。”

    晏晏接声道:“回来的那对姐弟,姐姐倒还好,但弟弟,明显受着致命的重伤,据说喉咙都被匪徒切掉了一半,却还可以像个活人一样行动,之后的许多年,巫山那里也曾发生过许多次类似的事情,原本以为应该死去的人,却在巫山发现他们活动的踪迹,三人成虎,久而久之,大家都渐渐地相信,那座巫山深处住着一位神女,可以生死人肉白骨,令逝者重生。”

    说实话,这种事,若不是牵扯到箴言的话,别说三遍,即便是一千遍我也是不信的。

    人死了,不单是肉体的消亡,更是灵的消散,肉体或许可以通过驱尸之类的术法让它们行动,但已经消散的灵又要如何才能恢复从前?

    但如果相信这个,就能相信箴言她还活着的话,那我宁愿这些都是真的。

    晏晏缓缓道:“原本我从盛京离开,是打算赶去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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