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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闻馆记事-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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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晏缓缓道:“原本我从盛京离开,是打算赶去你说的那个地方,把师姐带回师门的,但走到半路,却有门内弟子传来消息”

    她顿了顿,又道:“她们在巫山发现师姐的踪迹,追寻多日,却只找到师姐的耳环,那些弟子并不知道师姐已经死了,还以为你们去了那里,所以才把耳环传给我,想让我来处理此事,我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你搞错了,还是她们看错了,只能折返回盛京告诉你。”

    现在的箴言,对于她们碧云天而言,只是一个叛徒,那些弟子没有将箴言的消息告知缪清华,而是传给晏晏,想来,也是一片好意。

    “你相信师姐她还活着么?”

    片刻,晏晏这样问。

    我抬起头看她,回答:“我希望。”

    闻言,晏晏笑了笑,她的手中,又幻化出那种蛊花,与上次所见一样,仍旧是一红一白,一半活着,另一半凋亡。

    “有些时候,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只有寄托于所谓的希望。”

    她望着那朵花,又喃喃道:“顾绯然,如果这次师姐当真还活着,就让我把她带走,如果她确实是死了,那我就把她给你留下。”

    对于她的态度,我有点惊讶,她看了我一眼,又像是解释道:“我现在已经不再怀疑你对师姐的感情,但是,我不相信,你会让她幸福快乐,你对我们而言,尤其对于师姐而言,是一座危险的深渊,如果她这次还能活着,请你放过她,让我把她带回师门,让她此生安全。”

    我迟疑一下,道:“好。”

    从倚兰轩离开,晏晏把箴言的耳环留给了我,重得旧物,握着它的手心中生出一层细汗。

    回到红闻馆中,师妹还守在外面,不过仍在靠着椅子睡着,更深露重,我怕她会着凉,遂将外袍脱了,盖在她身上。

    正回房间时,却传来她的声音:“师兄”

    回过身,师妹不知何时已经醒了,她站起来,手中拿着我的外袍,眼神黯然失落地问:“你当真决定好了?”

    早晚要让她知道的事,我也不想瞒她,于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却听她呵了一声,悲哀道:“那个花箴言,当真有那么重要,让你连性命都可以不顾?”

    “红菀。”

    怕她又跟我吵,我打断她的话,道:“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去做。”

    她没说话,片刻,向我走过来,将外袍递给我,叹了口气,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了。

    我在院中站了一会儿,才回到屋中,屋内并没有掌灯,漆黑一片,我还以为林素闻睡着了,怕打扰到他,所以刻意放轻了脚步。

    可惜由于看不清路,走到桌边时,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凳子,我站住一下,回过头试探地看了看林素闻那边,透过床边落着的月色光亮,才发现他坐在那个小榻上,并没有睡着。

    顿觉无比尴尬,站直身体,向他问:“你还没睡么?”

    他默了一下,才嗯了一声。

    想起今日的所作所为,我由于片刻,才迟迟钝钝地道:“那件事,抱歉”

    良久,他问:“你决定了?”

    我嗯了一声,他向我走来,眼见着一团模糊的人影越走越近,我感到无形的压力,不自主地后退,被床脚绊了一下,跌坐在床上。

    仰头望着他,却见林素闻也站住脚步,居高临下地望着我,我觉得他今日有点奇怪,但又说不清那里奇怪,似乎心情不太好。

    片刻,他转过身:“我与你一起去。”

    我还以为他是在担心我,怕晏晏和碧云天的人对我不利,所以推辞道:“南疆路途遥远,而且,我到了那里,很快就回来了”

    “绯然”

    他背对着我,淡淡地打断我的话,然后停顿一下,似乎有些犹豫,片刻,才开口道:“我母亲曾是碧云天的人。”

    我哦了一声,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又怔了一下。

    对于林素闻的母亲,我是一无所知的,仅是从沈银尘那里打探过她的一些事情,知道他的母亲曾是个术士,因修行时走火入魔陷入疯癫,被林家的人视为一种耻辱,后来为了从妖怪手中保护林素闻而死,在林素闻的梦境中,我也曾见过她几次,从一些细节判断她是个大夫,却没想到,竟与碧云天有些关系。

    这让我不得不想起一件很久远的事。

    当年,我舅舅顾青石,之所以会与林家的二少爷林弈南发生冲突,对他使用魂咒之术,以致顾林两家冲突大战,皆是因为一名女子。

    而那名女子,很巧合的,正是来自碧云天。

    我默了一下,试探问:“你的母亲但不知你的母亲,可是姓云?”

    心怀忐忑,等了片刻,传来林素闻疑惑的声音:“你为何知道?”

    “”

    一片寂静中,我笑了一下,故作无事道:“你忘了,我身上负着顾家许多前辈的记忆,对于你们林家的事了解,有什么可奇怪的?”

170章箴言复活(四)()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林素闻的母亲姓云,名冰辞,她与箴言一样,曾是碧云天的弟子。

    换而言之,林素闻的母亲,是如今碧云天掌门缪清华的师姐,若是没有牵连到顾林两家的事,现在碧云天的掌门很可能就会是她。

    关于她与我舅舅顾青石,以及林家那两位少主的恩怨,我其实并不是很清楚,仅是从顾家前辈的记忆中,获取一些零星的线索。

    可以确定的是,我舅舅和林弈南都曾倾慕过她,顾林两家原本就势同水火,族人无论从修行还是在长营的地位上,哪怕是在街上遇到,宁愿干巴巴地站着相互对峙,也不肯列开让对方先走,而我舅舅,从小就是个偏激冲动的人,这件事,令他与林弈南的关系更加恶化。

    后来,两个人还曾为此打了一架,因我舅舅资质不好,修行不佳,输给了林弈南,遭到林弈南的嘲讽耻笑,一时气不过之下,就对他下了连顾家也解不开被视为禁忌的魂咒术法,他找到林素闻父亲林弈秋仇人的怨灵,将它引入林弈南体内,逼迫林弈南去杀了自己的兄长。

    以禁忌的魂咒术法,逼迫人家兄弟阋墙,手足相残,这件事不得不说很是阴损,若林弈南不肯杀了林弈秋,等待他的只有被魂咒折磨致死,但若他杀了林弈秋,势必会落下弑兄的骂名,还会害得林家损失他们的长子。

    这对林家来说,是绝对不容许发生的事。

    最终,即便林家请来天下的名医,甚至探访到陆梅山庄的梅离云,林弈南还是死了。

    林家向顾家讨要说法,逼顾家交出舅舅为林弈南偿命,但舅舅是顾家的正统血脉,是将来要继承家主之位的少主人,对于林家的要求,顾家当然不肯答应,从中周旋,不惜一切代价也想保住舅舅的性命,但林家并不肯退让。

    在约定两家相见的会谈中,他们设下埋伏,杀了我舅舅,但因为一些阴差阳错的关系,林弈秋失手害得我外祖父意外丧命。

    顾家痛失家主和少主人,此乃奇耻大辱,而且比照着林家先前的态度,也想林家提出要求,交出林弈秋,为我外祖父偿命。

    但林弈秋是他们林家的长子,和我舅舅一样,是要成为林家家主的少主人,那时林弈南已死,林弈秋是唯一可以继任林家家主之位的人,若是将他交出,即意味着一直掌控在林家正统血脉手中的势力要落入旁支,所以,和顾家一样,他们拒绝交出林弈秋,并与顾家开战。

    林弈南,我舅舅和外祖父的死,是顾林两家彻底陷入不可挽回的局面,族人之间不死不休,对战了好几个月,连朝廷出面都未曾制止。

    最终以顾家惨败,林家也元气大伤告终,母亲作为顾家的新任家主,嫁进了景王府,在林家的驱逐下,带领族人回到了盛京。

    这件事追究起来,到底是舅舅年轻气盛,冲动之下欠了林家的一条命,但细析因果,根本原因还是顾林两家之间的矛盾,云冰辞也好,我舅舅也好,抑或是林弈南与林弈秋也好,仅是激发这种矛盾彻底爆发的导线而已。

    当年舅舅为何要逼林弈南去杀林弈秋呢?

    大约是因为他心中的那位姑娘,真正喜欢的人并非是他,也不是林弈南,而是林弈秋吧。

    嫉妒,愤怒,冲动,还有一些阴差阳错和不可避免的因素,导致了顾林两家之间的血仇,我开始明白,为何沈银尘会说,当年林弈秋要娶林素闻母亲的时候,会被林家的人坚决反对了,可能,林家的人是觉得,云冰辞是害得他们与顾家两败俱伤的原因之一吧。

    我没有想到,林素闻竟然是林弈秋与云冰辞之子,更没有想到,如今想起这些事,并没有仇恨和怨怼,只有满心的同情和感慨。

    由于心中有事,我晚上睡得并不安稳,林素闻也未有多好,应该是在想着他的母亲。

    第二日,我起了个大早,去拜访师兄,原本想与他说决定去南疆的事,但到达傅家的大门,才听说今天是他入宫当值的日子。

    正要离开时,却被管家拦住,告知傅伯父想要见我,不得已,只能跟他入了府。

    老实说,我现在并不想见到傅伯父,他与师兄不同,师兄正直明朗,让人一眼就能看穿,所以我可以毫无防备地相信依靠他,而傅伯父,他是一个深不可测又有着些许野心的人,而且在某些方面,与我算是政见不合,存在分歧。

    自上次有关秦梁两地的争论后,我与他就没再有过深入的接触,即便是中秋节,我与师妹来傅家做客,也仅是宴席间的几句寒暄而已。

    不知道经过我上次的解析劝说,他有没有顾念到师兄的将来和傅家满门的性命,不再有推翻盛梁,复兴秦地这种可怕的想法。

    跟随管家来到后院,见他正站在院中射箭,兴许是觉着平常家居的服饰太过繁杂不方便,所以此时,换了一身比较轻便的衣服。

    身形挺拔,陵厉雄健,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和威严,令人一瞬间想到的是那种驰骋沙场多年的将军,而非浸淫在官场周旋多年的文臣。

    我走过去,向他施礼:“伯父。”

    他将弓弦上的铁箭射出,才回身看向我,走过来,拿桌案上的巾帕擦拭汗迹。

    将长弓搁在桌子上,才道:“你来了。”

    我有点忐忑,不知他今日叫我来做什么,另外还有一点,我对他,始终有着莫名的惧怕。

    所以小心翼翼地答了声是。

    又听他道:“我记得曾与你说过秦地的人擅长弓箭,也让你勤学苦练,不知练得如何?”

    我迟迟钝钝地啊了一声,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顿时有种骑虎难下,偷懒贪玩的儿子被父亲突击检查课业的感觉。

    顿了一下,心虚地回答:“还、还好”

    却听傅伯父淡淡地嗯了一声,简短对我道:“这里有弓有箭,试一下。”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我很为难,毕竟上次他说什么弓箭的事,我一直以为他只是随口提提,便没放在心上,哪个知道他不仅不是随口一提,过后还要来检查我练习成果的?再说红闻馆的事情那么忙,近日又在为朝廷的事情奔波,哪里会有时间练习什么射箭?

    但是能怎么办,海口都已经夸下来了,总不能跟他说我刚才说的都是假话,事实上我不仅没练过射箭,甚至连弓箭是什么都没碰过吧。

    好在伯父和师兄一样是个普通人,武力做不到的事,可以用术法辅助,应该能够骗过他。

    走过去,拿起桌上的长弓和铁箭,学着他的样子引开弓弦,硬着头皮对准箭靶射了出去。

    那道铁箭虽是由术法控制飞射出去的,但由于我小心谨慎,并未有什么端倪,还算自然。

    一箭射中红心,而且为了得到傅伯父的认可,让他以为我最近没有偷懒,而是在废寝忘食地苦练,还特意让它落在最中心的位置上。

    我在心中舒了口气,转身看向傅伯父,却见他端坐在后方的桌案边,盯着箭靶上的铁箭,默了片刻,点评道:“射的不错。”

    我彻底放下心来,以为自己蒙混过关,却在此时听傅伯父道:“我射了大半辈子的箭,倒还不知,有一种箭飞到一半,还能拐弯。”

    听到这句,顿时感觉我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方才那支箭是要射偏的,但我为了让它能够落在最中心的位置上,用术法改变了它运行的方向,原以为只是稍微的修整,傅伯父应该看不出来,却没想到,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这下可好,非但没有化解尴尬,在伯父这里,还留下了偷奸耍滑的印象。

    我连忙道:“伯、伯父”

    我不明白,师兄整天为他不理会自己的事忧心苦闷,他不去照看师兄,干嘛总是缠着我。

    若傅伯父肯像现在对我一样,去看师兄射箭的话,哪怕是教训他,师兄都会很开心的吧。

    顿了顿,只能道:“抱歉”

    傅伯父问:“你不喜欢射箭?”

    我道:“是。”

    “为何?”

    “”

    一阵迟疑后,我回答:“或许小侄的答案,会让伯父看不起,在小侄心中,弓箭乃是杀人夺命之物,小侄此生,只想读书品茶,饮酒赏花,当个逍遥自在的书生就好,并不想学会这种东西,也不想去夺什么人的性命。”

    我的回答,果然让傅伯父很是嫌弃,他皱了皱眉,似是带着些许怒意,向我质问道:“你这些年跟着韩征,到底学了什么东西?”

    我被他莫名生气的态度吓了一跳,定了定神,又听他教训我道:“手中持剑,方有保护人的能力,弓箭虽是杀人之物,却也可以守卫疆土,就如同那些戍守在边关的将士,对于敌人而言,他们是杀人的恶魔,但对于我们的百姓来说,他们却是守卫一方安宁的英雄。”

    我嗯了一声:“这点小侄明白,但一个国家若想安定,并不是只需要武将,还要有诸如伯父这样的文臣,武将通过杀人来救人,而文臣通过治国来救世,本质上是一样的,只是方法不同而已,小侄如此说,并不是在贬低那些在沙场上作战的兵将,而是在说以小侄的性情,与其让我上阵杀人,倒更愿意做第二种选择。”

    傅伯父沉默下来,良久道:“妇人之仁!”

    闻言,我笑了笑,将长弓放在桌子上,开口道:“伯父方才说,手中持剑,方能有保护人的能力,可在小侄看来,手中有剑,仅是有了一把武器,武器可以通过杀人来救人,也可以通过杀人来害人,可以打败敌人,也可以被敌人所败,但心中有剑,却是一种信仰,即便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即便是毫无反击之力的妇孺,若他心中持剑,甘愿去抛头颅洒热血,即便性命被人所夺,尸体碾为尘埃,只要心中的信仰不变,那他就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那么”

    傅伯父问:“你心中的信仰是什么?”

    “我啊”

    我顿了顿,想了一下,又叹了口气,道:“大约是倾我一生之力,守这河山一片海晏河清,从此时和岁丰,天下太平吧。”

171章箴言复活(五)() 
傅伯父问:“听闻你父亲很会射箭?”

    我回答:“是。”

    “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我不明白,傅伯父怎会突然对我父亲感兴趣,按理说,他在官场多年,应该是认识我父亲的,所以,对于父亲的描述,须得小心谨慎。

    我默了一下,回答:“在小侄心中,他是一个英雄。”

    傅伯父哦了一声,尾音上挑,很感兴趣的样子,我看了他一眼,道:“父亲是秦人,多年前,曾参与胡虏的那场战争,却没有回来。”

    闻言,傅伯父沉默下来。

    我接着道:“他与那场战争中千千万万个失去性命的兵将一样,被永远地掩埋在北境的黄沙中,我和母亲连他的尸体都找不回来,我很想他,为他的死很难过,却又为他感到骄傲。”

    觉着有些细节,与景王战死沙场的事吻合,未免傅伯父联想到什么,我又故布疑阵,暗暗打消他的怀疑:“那场战争,成就了很多英雄,即便是我父亲那样的籍籍无名之辈,人们或许不知道他的名字,却仍会将他当作一个英雄看待。英雄冢上,写着将相王侯,未曾留下他的痕迹,但他的名字,却一直刻在我的心里。”

    “他”

    不知为何,总觉着听我说完这些,傅伯父的心绪有些触动,漂浮不定。

    良久,他才开口道;“人们之所以愿意将他当作一个英雄看待,是因为在那场战争中,你父亲为了他们献出了生命,如若有一天,你知道你父亲没有死,那他还是你的英雄么?”

    “当然!”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比起那些用性命换来的荣耀,我更希望他能活着回来,我不要他成为别人口中的英雄,更想让他平安,去做一个普通的父亲。”

    傅伯父迟疑片刻,问:“可你不觉着,他的性命和鲜血,只是守护了梁人的江山么?”

    听此,我摇了摇头,又苦笑道:“伯父,小侄从未觉得,父亲他拼尽性命,守护的仅是梁人的江山,而是在这座江山底下,在这片山河中生活着的每一个人,无论是梁人,秦人,抑或是其他郡县的子民,不都是人么?”

    我顿了顿,又道:“诚然,秦梁两地积怨颇深,因为过往中的一些事,有着很多隔阂,但在那种情况下,能够放下仇恨,保护他人,父亲才是一个英雄,更值得令人钦佩,不是么?”

    怕他再在以往的仇恨上执着,做出什么偏激的错事,我又旁敲侧击地劝解道:“小侄始终认为,所谓江山,重要的不是江山,而是在这座江山之下生存的千千万万个子民,只要他们安乐富足,又何必在意这座江山的主人是谁?”

    傅伯父不说话了,不知为何,他此时的神情,好像有着些许洗脑不成反被洗的挫败感。

    他垂下头,沉思片刻,忽然伸出手,指着桌上的长弓道:“这个,你拿回去,好好练。”

    看到那个弓,我头都大了,不明白傅伯父为何偏生盯上了我,又为何一定要我练习射箭?

    只能拱手答了一声是。

    拿起长弓,正欲离开时,却听傅伯父在身后道:“一个合格的猎人,在引箭之前就已经知道自己的箭能不能射中猎物,在这世上,手中有剑的人很多,心中有剑的人也不少,但倘若一个人只有心中有剑,往往会沦为前者剑下殉道的牺牲者,不要让自己成为那种人。”

    我怔了怔,又向他答了一声是。

    从傅家离开,我几乎像是逃命一样,赶紧远离他们的大门,心想着,以后若是有什么事,宁可在半道上堵截师兄,我也不会来此了。

    傅伯父的那张弓很大,比一般猎人的弓长了许多,我一路拿着它,觉得有些累,在路上变换各种姿势,抱着扛着把它带回了红闻馆。

    师妹不在,秦拓也不在,我想,以师妹现在的心情,应该没有兴致再拉着我那个小徒弟出去逛街了,她八成是在陆危楼那里吧。

    从傅家走回红闻馆,还带着一副长弓,我累得要死,刚走进房门,就把长弓丢在桌子上,四仰八叉地趴倒在床上装死人。

    林素闻是在的,我刚才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了,见我沉闷郁结,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他走过来,顿步在桌边,看着那张弓。

    “林素闻”

    我无比心累地喊了他一声,引起他的注意之后,才接着问:“你会射箭么?”

    他默了片刻,才嗯了一声。

    “射得好么?”

    我原本是想打探他射箭的技术好不好,若是能达到傅伯父那种程度的话,就让他教我。

    但他听我这样问,却不回答了。

    想想也是,他若说射得不好,难免会被我耻笑,若要说自己射得好,以林素闻那种谦谦君子的修养,还不至于去做自卖自夸的事。

    于是,默了片刻,又换了一个问题道:“等从南疆回来,你教我射箭吧。”

    “不要!”

    突如其来的拒绝,打击得我脑子一懵,立即弹坐起来,对他不满道:“为什么?我资质很好的,你不肯教我,绝对是天大的损失!”

    林素闻淡淡地瞥了我一眼,没看出有什么天大损失的惋惜,反而更像是在看着一个傻子。

    我沉默下来,盯着那张弓,想起今日傅伯父跟我说的那些话,良久,叹了口气道:“若我父亲还活着的话,想必也会教我射箭,每天都会督促我,教训我偷懒,罚我更加用功吧。”

    林素闻不说话,不过也没有从那个桌子边走开,显然这个话题,他还想继续聊下去。

    “林素闻”我顿了顿,迟疑问:“你觉着,我父亲是个怎样的人?”

    林素闻有些意外地看了我一眼,好像没想到我会问他这个问题,之后又收回视线,沉思片刻,才回答:“我不知道。”

    我知道他是认真想过后才回答我的,并没有敷衍我,不过没有见过的人,不能确定的事,他从不喜欢随意揣测,这是林素闻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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