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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闻馆记事-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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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得没错,以她的修为,是不可能杀害那么多修行高深的术士的,即便是院中这些普普通通,丝毫不会术法的侍女奴才们,她要动手都要破费一番功夫,所以,我很疑惑,倘若凶手当真是她,又是怎么做到的?
得知红闻馆出事,师兄领着护卫军的人赶来,他们将尸体收集到一处,灯火通明处,可以清晰看到他们身上的伤痕。
可令人奇怪的是,那些侍女和奴才身上,有明显挣扎的痕迹,反倒是那些术士,全身上下干净得很,只有一处致命的刀伤。
为何会是这样,我想不通,按理说,如果凶手当真是师妹,她对所有人使用言灵之誓的话,那么,那些侍女奴才身上,应该和术士一样,但如果不是言灵之誓,那么多修行高深的术士,为何连挣扎都没有,直接被人取了性命?
从尸体上看不出端倪,只能再从谢毓清下手,谢毓清武功不差,她出事的房间,十分混乱,显然与凶手周旋过很长一段时间。
桌椅倾倒,茶具瓷器落在地上,正堂的位置有很多血迹,明显她就是在这里被人所杀的,但放在窗户边的兰花盆栽也被打碎,置物架上的东西,甚至不太可能会掉下来的重物也被摔了下来,如果说谢毓清弄乱这些东西,是为了躲避凶手,那挂在中堂里的几幅挂画,为何也被她扯掉?给我的感觉,她在死前争取时间,趁凶手不注意的时候,在刻意提醒我们什么。
我们在她的房间里,发现了一支金钗,明显是碧云天弟子的饰物。
这很奇怪,晏晏与谢毓清根本无冤无仇,为何要来杀她,为何要来屠戮我红闻馆中的人?
但由于这支金钗,所有的怀疑只能指向她。
师妹神情激愤道:“一定是她杀的这些人,师兄,你一定要为他们报仇!”
“现在还不能妄下定论,万一这支金钗,是凶手故意留下,陷害晏姑娘的呢?”
我不相信,晏晏会杀人。
老实说,比起晏晏,我更加愿意怀疑师妹。
师妹道:“事到如今,你还是袒护她,如果不是她,她的金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凶手,杀了人,非要嫁祸给她?”
见我不说话,她恍然明白了什么,又发怒道:“你到现在,还是在怀疑我,宁可愿意相信是我做的,都不肯怀疑她?”
“师妹,绯然不是这个意思”
见她生气,师兄只能劝解。
师妹却打断他的话:“好啊,就是我杀的,师兄既然想怀疑我,那我承认好了!”
她冷着脸,明显与我赌气:“反正别人家的师妹是师妹,自从有了南疆的那个女人,在师兄心里,我们就什么都不是了!你想救她,想为她开脱,就直接说么,只要师兄能高兴,我就算给她顶罪又如何?我死了,正好随了师兄的心愿,不会再烦你,不会再碍了你的眼!”
“我并非是在为她开脱,而是此事有颇多蹊跷,需要仔细斟酌,以晏晏的修为,确实有可能杀了这些人,但你不觉得奇怪么?为何这些侍女奴才的身上,有明显挣扎的痕迹,但那些修为高深的术士,却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倘若人当真是她所杀,晏晏为何要这样做?”
“也也许是那妖女故意为之,以此迷惑众人,好为自己开脱罪名!”
师妹表情闪过一丝慌乱,支支吾吾了片刻,提出如此猜测。
“可是这些死去的同僚修行不低,即便是单独面对晏晏,虽不是她的对手,也不至于没有逃走的机会,更何况是这许多人聚在一起?”
“南疆之地,本就稀奇古怪,邪里邪气的,谁知道她学了什么阴损毒辣的术法?”
师妹说着,又微怒道:“说来说去,你就是不肯相信是她杀了人,不肯找她报仇!”
“师妹”
师兄站在一旁拉她,片刻,看向我,迟疑道:“还是先请那位晏姑娘过来看一看吧。”
凶案现场,发现了晏晏的金钗,此事我虽相信不是她所为,但已与她脱离不了干系。
只能听从师兄的提议,命人将晏晏请来。
然而,面对我们的询问,晏晏亦是一脸不可置信,随后向我质问道:“你怀疑我?”
我不敢回答,不敢看她的眼睛,又听晏晏道:“我与这些人素不相识,为何要杀他们?”
“谁知道你为何要杀了他们?”
听此,师妹冷嘲热讽道:“你们这些邪门歪道心狠手辣,想当初,不知是谁半夜潜入盛京,意图刺杀我师兄,还说要为你的那个什么师姐报仇,或许,是看报仇无望,就来找红闻馆其他无辜的人下手,以此来向师兄报复吧。”
“你说谁是邪门歪道?”
晏晏怒道:“你这话敢在南疆说么?我们碧云天向来治病救人,维护天道,颇得百姓敬重,才不像某些人,籍籍无名之辈,不知是从哪个山窝里蹦出来的,刁蛮任性,没有教养!”
“你说谁没有教养,我师父可是名满天下的术士,倒是你们,整日缩在南疆那种狗不拉屎的小地方,井底之蛙,还敢嘲笑我们中原?”
“你说的那个名满天下的师父可是韩征?半夜翻墙入户,盗取他人魔刀宝物,此事倒当真名满天下,你一个姑娘,说什么狗不拉屎,满口污言秽语,倒真是韩征教出来的好徒弟!”
“你敢辱骂我师父,我非杀了你不可!”
师妹伸手探向腰间的鞭子,晏晏也持剑想要与她动手,我站在中间,被她们一来一回吵得头疼,不得不呵斥一句:“够了!”
两人这才消停下来。
良久,晏晏向我道:“对不起啊,我”
抿了抿唇,面带尴尬:“我不是故意的。”
她这时才想到韩征不仅是师妹的师父,也是我的师父,所以,低下头,向我致歉道:“刚才一时情急失言,还请顾公子见谅,但”
抬头看向我,眸中的神情坚毅坦荡:“我是什么样的性情,你很清楚,即便想杀你们的人,也会正大光明地来杀,不会如此下作。”
我沉默下来,正当此时,刘伯舟他们闻讯赶了回来,见到院中的尸体,又看到我们和晏晏对峙的画面,还以为晏晏才是凶手,一个个激愤之下,施术想要与晏晏动手,我最终没忍住,移形换影,挡下了他们的术法,见我维护晏晏,刘伯舟满脸震惊:“大人,这”
我挡在晏晏身前,道:“放她走。”
“师兄!”
师妹不满道:“你当真要如此维护她?即便怀疑此事非她所为,有金钗在,她的嫌疑就无法洗去,理应将她交给朝廷处置。”
我默了片刻,向院中的人拱手道:“诸位大人,此事或许因我而起,与这位姑娘无关,顾绯然愿一肩承担,一定会给诸位一个说法。”
“谁要你一肩承担?”
晏晏道:“我的事,我自己会负责,不就是盛梁的朝廷么,我就任你们关着又能如何?反正人不是我杀的,若你们不能还我清白,反将罪名诬赖到我身上,就不要怪碧云天翻脸!”
我转身看她:“晏姑娘,请你离开这里。”
“我不要!”
晏晏虽与师妹不和,但倔强的脾气倒是与她如出一辙,兴许觉得我误会她,冤枉她,她此时的神情委屈,似乎含着泪光:“人不是我杀的,我为什么要躲?我们碧云天的弟子坦坦荡荡,就算是死,也不要背负污名苟且活着。”
“顾绯然,你还是怀疑我对不对?还是觉得这些人是我杀的对不对?看在师姐的面子上,才想保全我的性命,可这些人根本就不是我杀的,那支金钗早在我遇刺那天就已经丢了,我又如何知道为何会被人丢在这里陷害于我?”
看着她的样子,我想,她现在一定很伤心,很难过,更多的,应该是失望。
倘若可以,我也愿意让她留下来洗去罪名。
默了片刻,最终狠下心道:“晏姑娘,我知道你来这里,是因为关心我,但现在,你再坚持留下,只会让我为难,我可以相信这些人不是你杀的,但你可是忘了那日遇到的刺客?倘若仍然坚持留在此处,在我不注意的时候,你被她杀了,我该如何向你师姐和你的师门交代?”
我看向她,触及到她的委屈和泪水,垂下头,叹了口气:“离开这里,就当是为了我。”
200章言灵之誓(四)()
晏晏最终离开,而红闻馆的同僚,看在我的面子上,并没有出手阻拦。
我知道,此事是我亏欠了他们,只能向他们许诺,以后一定会给出交代。
因红闻馆中发生意外,等我忙完了馆内的事情,再赶去城郊渡口时,已经过了子时约定的时间,那名少年也已经不在。
一只灯笼落在地上,被烧毁了大半。
望着灯笼竹篾上仍在燃烧摇曳的火光,我心神恍惚,他是来赴过约的,可我却食了言。
沿着河岸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那个少年的踪迹,无奈之下,只能折返回去,请师兄和林家的人多多注意他的消息。
红闻馆被屠一事,在京中掀起轩然大波,如今薛大人不在,馆中的事宜全权交与我负责,不少平日里看不惯我们的大臣,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尤其睿王一派,连名弹劾上奏,要将我问罪处理,甚至以我们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为由,逼迫萧琢将红闻馆封停关闭。
最终还是萧琢尽力压下此事,但我作为红闻馆的负责官员,失察之罪,肯定是逃不了的。
向萧琢汇报完毕,又跟刑部的人交接完案情,我回到红闻馆,翻找前几日看过的那些书。
林素闻走进来,见我又把书案弄得乱七八糟,果然露出不悦的表情。
我怕他生气,连忙道:“等我看完了这些书,会全部收拾干净的。”
他走过来,将其中一本拿在手中,见我仍在调查言灵之誓的事,怔了一下,看向我。
我道:“此事你有没有觉着奇怪,那些死去的人,为何修行高深的术士看起来更加容易被杀,偏偏是那些从未修行过的普通人,身上有挣扎的痕迹,若凶手所使用的,当真是言灵之誓,那么这种术法,到底有何特质?”
他不回答,我又接着道:“这让我想起一些事,第一件事,当初在师门的时候,师父要杀我,师妹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那时,我明显感到师父的动作停滞了一下,也正因如此,我才侥幸保全性命,第二件事,是在甘州时,我们探查魔刀之案,师妹以为师兄被鬼魅所杀,失控之下与师兄动手,那时,我也曾感到自己的行动被人所控,但师兄和陈遇却没事。”
看了他一眼,陷入沉思,忽然想到什么,提起墨笔在纸上写下我和师父的名字,然后将陈遇和师兄的名字也列在下面:“遇害的大人,与那些奴仆之间,只有一个地方不一样,我和陈遇及师兄之间,也有一个地方不一样。”
在我和师父的名字下面,画了一个圈,而陈遇师兄和那些奴仆下面,则以勾号标记,林素闻看了一眼,也想到其中的关键:“术士?”
我点了点头,接着道:“当日在那个山洞中,我魂咒发作,身体无法移动,还以为那时的动作僵滞,是因为魂咒,如今看来,那时我便中过言灵之誓,而师父要杀我时,之所以会有迟缓,亦是因为这种术法,如此便可以解释,为何师妹走进山洞时,没有被我和师父觉察,而那些死去的术士和奴仆,他们身上的伤势也再一次论证,言灵之誓,只对修行的术士有用,对没有修行过的普通人,是毫无效果的。”
“还有,毓清姑娘也知道言灵之誓的事,当时我第一次怀疑师妹会这种术法,暗中查探的时候,被她看到过,当时她还拿着我的书询问,所以,师妹在向他们下手时,毓清姑娘肯定也是发现了这个秘密,才会故意拖延时间,将房间的东西打乱,留下线索提醒我们注意。”
按照书上所说,修行过言灵之誓的人,是无法再去修行其他术法的。
这是言灵对于修行者的禁制。
曾经我有怀疑,倘若言灵之誓真能控制他人的行动,即便有着这种禁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一旦修行成功,即是天下无敌。
但天生万物,相互克制,任何一种术法,都有所短有所长,不会令哪一种术法凌驾于众生之上,成为无敌的存在。
所以,言灵之誓,肯定还有其他的禁制——
此种术法,只对术士有用,对普通人无用。
而且修行过言灵之誓的人,除了不能再修行其他的术法外,还会因为六脉闭塞,即便去学普通人的武功,也难有成效。
所以,就算有人学成,用言灵之誓杀掉天下所有的术士,也会被没有修行的人轻易所杀,我想,这也是言灵术法最终没落的原因吧。
天下的普通人千千万,然而修行的术士却凤毛麟角,谁愿意放弃千千万万种术法,只去修行这一种,也只能对付这一小部分的人?
如此一来,所有的事情全都可以解释的通,但令我感到奇怪的是,连师父都不会的术法,师妹又是从何处学来的?
林素闻问:“你有何打算?”
红闻馆的术士被杀,此事无论如何都要给出交代的,但如何交代
将师妹交出去么?
我有点为难,一来因为师妹的草菅人命而愤怒,二来,对她,终究难以割舍。
她为何要杀人,为何对谢毓清动手,思来想去,还是为了我吧,红闻馆的术士也好,那些侍女奴才也罢,只是无辜受到牵连而已。
想了片刻:“先等等,不要打草惊蛇。”
对上林素闻疑惑的目光,我解释道:“此种术法,并不是她从师父那里学来的,至少说明,在师妹的背后,肯定还有别的人,而且,我想到了一件事,当日师妹刚来盛京的时候,她说喜欢陆危楼,可我和师兄找到陆危楼,他们两人之间的说辞,却有许多对不上的地方。”
师妹说,她是上山打猎的时候,不小心被毒蛇所伤,是陆危楼救了她,帮她吸出毒血。
可在陆危楼那里,却称与师妹相遇,是在大街上,救下师妹的原因是师妹她崴伤了脚。
之后虽经我和师兄提醒,他还是说错了一处,依师妹所说,她在山上是打猎并不是采花。
所以,师妹和陆危楼早就相识,但他们之间的相遇,却并不是如此。
林素闻皱眉道:“你怀疑”
我放下手中的东西,绕过书案走到他身边,道:“若师妹和陆危楼当真是在我来盛京不久后相遇的,当时的时间相隔不过几个月,陆危楼即便再怎么糊涂,也不会记错这些事,唯一的解释是,他在附和师妹,帮她掩饰,如此想来,还有一件事,令人觉得奇怪。”
“当日我说要跟晏晏去南疆,师妹情急之下,说陆危楼想到陆梅山庄的所在,之后我们找来陆危楼,他也说确有其事,但一般情况下,陆梅山庄与屠杀他们师门的事情有关,若他当真想到山庄的线索,肯定会急着第一时间来找我们商议,但他当时的举动,给人的感觉,却是被动,好像并没有那么急切地去找陆梅山庄,也并不想让我们解开溪风谷灭门之事。”
林素闻问:“此事需要林家去查么?”
“先不用了。”
我叹了口气:“那名刺客虽然已经死了,但苏河蓝氏的事还未结束,谁也不知他们如今发展到何种地步,你们家先盯着蓝氏之事吧。”
林素闻嗯了一声,又道:“你要小心。”
我涩然一笑,道:“我们师兄妹相处二十年,向来感情笃深,不是兄妹,胜似兄妹,难道还怕她会杀了我么?倒是你”
“现在既已知道言灵之誓只对术士有用,连我都无法逃开的术法,你以后见到她,千万要小心,师妹现在已经越来越不像她了。”
以前我以为,师妹只是骄纵任性了一点,本质上还是好的,她关心我,关心师兄,甚至对被她亲手杀死的师父,也是有着留恋的。
山中岁月,无忧无虑,我们吃饭在一起,修行在一起,无论是上山打猎,还是捉迷藏,满山都是她的欢笑声,在那些一起走过的时间里,她让我看到了一个天真烂漫,率直无邪的她,所以从未想过终有一日,她会杀人。
我现在只感到恐惧害怕,还有愤怒,她到底是什么人,拜入师门接近我们又有什么目的?
一个人戴着面具生活了二十年,融入我们的点点滴滴,到底哪个是伪装,哪个又是真的?
说实话,之前她伪装黑衣人刺杀晏晏,我还能当她是一时气愤,对晏晏有所偏见,才会做下如此错事,但现在她杀了人,杀了十几个人,手上沾着那么多无辜人的鲜血,却没有惊惧,没有心虚,冷静到还能想起丢下金钗嫁祸晏晏,还能设计与我和林素闻的巧合相遇。
如此心性,当真令人不寒而栗。
一时间,我都不知该如何面对她,以后又该如何与她相处。
“此事可需与傅兄言明?”
我想了一下,道:“先不用吧。”
“此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况且师兄与师妹感情亲厚,他刚经历过师父的事,若再得知师妹出事,一时之间恐难以接受,言灵之誓奈何不了他的,他那边暂时不必担心。”
201章言灵之誓(五)()
晚上,我坐在庭院中。
初冬时节,万物凋零,红闻馆中的树木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一轮明月,悬挂在檐角边。
霜露凝重,微风拂来有些微微的冷。
师妹走到我的身后,道:“师兄,院里风大,别着凉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听到她的声音,我怔了一怔,由于一时间没想到该以何种态度面对她,所以未有回应,她走过来,坐在我的对面,见我心神恍惚,问:“师兄,你在想什么,难道还在生我的气?”
我看向她,见她一脸关切,与平常并没有什么两样,默了默,答:“没有,只是在想一些事,一时间入了迷,没听到你的声音罢了。”
她与我对视片刻,开始放软语气劝慰道:“我知道你在怪我对那个妖女的态度不好,可是你想一想,那妖女三番两次想要害你,还顶着南疆那女人的容貌来迷惑你,我岂能容她?”
我现在,已经不想再跟她解释,我与箴言,箴言与晏晏之间到底是何种感情了。
反正无论怎么说,她都不会改变心里认定的事,还会觉得我是在袒护箴言和晏晏。
见我久不言语,她也知道这样的话我并不想听,于是又改口道:“算了,反正那个妖女已经走了,这件事就当过去了,师兄,我只想你好好的,我只想让你知道,无论我做了什么,都是为了你,想让你平安,如此而已。”
说着,又倾过身来,抓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地道:“我们重新开始,你,我还有大师兄,我们三个人,还像以前那样,好么?”
我垂下头,看着被她抓着的手,片刻,抬起眸问:“真的还能重新开始么?”
“能,当然能。”
师妹接声道:“以前我们在师门的时候,没有花箴言,没有南疆的那个妖女,不也很开心么?我只想让你像从前一样,无牵无挂,自由自在,而不是如现在这般,终日折磨自己。”
她说我以前无牵无挂,自由自在,可我却觉着,现在,我才是真正地放过了自己。
一路走来,心酸坎坷,我遇到了很多人,发生了很多事,曾经开心地笑过闹过,也曾难过地想要死掉,但现在,我依然还活着。
一个人,没有经历过最深沉的痛苦,就不会知道以前的自己有多脆弱,现在又可以多坚强,就像当一个人失去所有,再也无可失去的时候,他就什么都不怕,也没什么好在意的了。
我慢慢地抽回了手,站起身,背对着她道:“以前师兄跟我说过一句话,现在想来,确真如此,他说,是个人都会变的。”
“山中岁月,固然快乐,倘若我们一直守在那里,不曾出来过,或许还能一如既往,但师兄为了家族朝廷,首先回到盛京,你与我,亦是先后入了尘世,心境早就不如从前那般,我们也不再是从前的我们,又谈何重新开始,又怎能再像从前那般?”
师妹微微皱眉,她也站起身来,试探地问:“师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笑了笑:“没什么,一时感慨而已。”
又听师妹道:“不管世事如何变化,你我师兄妹之间的感情,始终都不会变的。”
“你和师兄,是我在这世上最在乎的人。”
“真的是最在乎的人么?”
我看向她,问:“就没有别的什么人?”
以前她说这话,或许我还会相信,但现在,她背后的那个人是谁,一直以来,都在替谁做事,接近我们师门,又到底为了什么。
却听师妹坚定答:“是。”
“在红菀心中,比大师兄更重要的人是师兄,但比师兄更重要的人,永远都不存在。”
“那陆危楼呢?”
我问:“你不是很喜欢他,想嫁给他么?”
见我提起陆危楼,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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